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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芒先至综武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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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老者——就是孙老先生,他听到大辫子姑娘的话,才缓缓睁开双眼来,他的人看起来又老又干,但一双眼睛却很年轻,目光一转,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看自己。

他放下手中的旱烟,端起桌上摆着的茶碗,吹了吹碗里的茶叶,喝了几口茶,又将茶碗放下盖起,目光一扫,道:“各位可知道昆仑剑仙姜希夷是谁吗?“辫子姑娘道:“这个人是谁呀?我似乎没有听说过。”

孙老先生笑了笑,道:“那你就真是孤陋寡闻了,提起这人,当真是大大有名,当年那人在雁荡山上同魔教教主独孤残决斗,地下钱庄和赌场无不摆出赌局,她胜出的赔率甚至到了一赔二十。”

辫子姑娘笑道:“可她依然还是赢了吗?”

孙老先生道:“不错,可她依然还是赢了,那时她一人独自上了雁荡山巅,与独孤残生死搏斗,身上被刺伤了十三处,可还是一剑穿了独孤残的喉咙。”

辫子姑娘道:“这人好厉害啊,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应该也老了吧?”

孙老先生道:“这你就说错了,她并非不老,而且相当年轻。”

辫子姑娘道:“她怎么会年轻?独孤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连中原大侠都老了,她又怎么不会老?”

孙老先生道:“没人知道为什么。”

孙老先生抽了口旱烟,将烟慢慢的从鼻孔里喷出来。

辫子姑娘噘着嘴,道:“我就不信你真的不知道,别人知道的事情,你往往都是知道的,莫非是不愿意告诉我?”

接着,她忽然一拍巴掌,笑道:“我明白了,你这老人家,原来是想喝酒了!”

这下不止她明白了,别人也都明白了,纷纷笑着掏腰包摸银子,而旁边早已有个店伙计拿着盘子等着收钱了。

孙老先生打了个哈欠,继续道:“你可知昆仑剑仙姜希夷是什么人?”

辫子姑娘道:“你这老人家莫不是糊涂了,你不是刚刚才说她是什么人吗?”

孙老先生道:“糊涂的不是我,是你,要知道一个人是什么人,就要知道她是哪里人,她身家背景,她为何出现为何不见。”

辫子姑娘急道:“你说错了,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会不见,不见了不就死了吗?”

孙老先生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茶,道:“但她却没有死,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可她不仅没死,还依然那么年轻,甚至更年轻。”

鞭子姑娘问道:“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吗?”

孙老先生摇了摇头,道:“没人知道为什么,因为也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昆仑山上。有人猜过,说姜希夷不过是一个代号,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辫子姑娘道:“这猜的是真的吗?”

孙老先生道:“不是。”

辫子姑娘疑惑道:“可你怎么知道不是的呢?”

孙老先生道:“因为剑不会骗人,见过她的剑的人说的话更不会骗人。”

辫子姑娘叹了一口气,道:“这人简直再神秘不过了,可我却偏偏想知道这些都是为什么。”

孙老先生道:“有一个办法。”

辫子姑娘问道:“什么办法?”

孙老先生道:“就是你亲自去问一问她,如果她说了,你就知道了。”

辫子姑娘噘着嘴,道:“江湖之大,我又要到哪里去找她呢?”

孙老先生呵呵笑了笑,并不说话。

这爷孙二人的对话,姜希夷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她霍然起身走下楼,站在孙老先生身后,道:“你知道胡不归在哪里。”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语气肯定。

孙老先生并未回答,辫子姑娘道:“胡不归?那又是什么人?”

孙老先生道:“那是姜希夷要找的人,你如果找到了胡不归,不就找到了姜希夷吗?”

辫子姑娘道:“说得对,可胡不归应该去哪里找?”

孙老先生道:“没人知道,胡不归可是天下最难找的人,如果他不想,几乎没人能找到他。”

辫子姑娘问道:“这是为什么?”

孙老先生起身,慢慢往门口走去,道:“因为他是一个最不像剑客的剑客,又是一个最像剑客的剑客,这样的人懂他的太少,他像个酒鬼,像个乞丐,别人也当他是酒鬼是乞丐,却忘记了他也是一个剑客,一个剑客应该如何去找另外一个剑客,恐怕,别人会比我更懂。”

话罢,孙老先生跟辫子姑娘就走出了这饭铺,他走前回身扫了一眼,可姜希夷就觉得,这人深深看了自己一眼,这不是她的错觉。

姜希夷下了昆仑山为了寻胡不归一战的消息早就遍传,她已经离开昆仑几个月了,却从未找到过胡不归。

以一个剑客的方式去找他?

第70章 肆

夜已深,风更急。

月亮被黑云笼住,黑云又被风吹走,月光明明暗暗。

胡不归直接倒在草地上,脑后依然枕着他那一柄竹剑,这里没有被子,没有枕头甚至没有床。

但他看起来却十分舒服,仿佛他身下刺人的野草就是舒适的床,刮过的风就是温暖的被子,那竹剑更是恍若一个软硬适中的枕头一样。

不过事实却是,他只是躺在野外随意一处草地上,连衣服都没脱下。

他也根本不必脱,因为他的衣裳即使脱不脱也没什么两样。

月光黯淡,胡不归喜欢,却又不喜欢。

他喜欢是因为他觉得,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更好的思考。

没错,一个被人叫做疯子的人,却想也会有好好思考的时候,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没人愿意知道,他没有什么朋友,不过他也不在意。

他又不喜欢这黯淡的月光则是因为,他喜欢光明,做事要光明,为人要光明,连这光也要是光亮光明的才好。

因为黑暗中总能发生许多人想象不到,不能想象的恶事。

又一朵黑云吹来,月亮又被笼住,月光看起来就跟要被吹灭的烛光一样,渐渐黯淡,渐渐消沉。

胡不归突然双目一睁,而后又眯上了,一双腿架在草地上,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的手已经紧紧握上了他的剑柄。

月光不见,一片黑暗,人在黑暗之中看得不如白日里清楚,即使胡不归在夜间能视物如常,但他依旧闭上了双眼。

因为他知道,许多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是虚。

就在这时!

旁边树叶发出一阵细微的索索声,即使这声音实在是轻,但他依然听见了。

这树上一定有人,那人轻功必然不低,不然这一丛树叶,何止只有如此细微的声音。

胡不归看起来依旧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躺在草地上,吧唧了两下嘴巴,看起来似乎是在梦里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如果没有看到他那只握着剑的手,恐怕所有人都只会觉得,这是一个醉倒了的穷疯了的乞丐。

天地之间只有一片黑暗。

那个在树上的人就像一个幽灵一般,连呼吸都听不见。

胡不归突然道:“是哪里来的人,大晚上不睡觉,来打扰我休息,不干好事!”

一人在树上淡淡道:“是我。”

胡不归睁开了双眼望了过去,他一双眼睛就跟喝醉了一样朦胧,伸出一只手指,在面前晃啊晃,就是指不准那人,道:“就是你这小子来找我?我又不是大姑娘,你晚上来找我做什么?”

这次,那人连话都不再说了。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了地上,胡不归终于是看清了这人的长相。

只见他长身玉立,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就像是刚从熨斗下拿出来一样。

他穿的虽然简单,但却很华贵。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

他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的气质。

一种无法形容的傲气。

他虽然从树上跃下,却不看胡不归,而是抬头看着那一轮被黑云遮住的月亮,似乎在他眼中,那一轮不明显的月亮都比胡不归好看得多,有趣得多。

明明是他来找胡不归的,却连眼角都未向胡不归看一眼。

说到眼角,这人的眼角处也有了皱纹,不过却依然剑眉星目,面白如玉,怎么看都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任谁也猜不出他的年龄。

胡不归见他不言语,在地上翻了个身,厉声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快滚,莫要耽误我睡觉!”

白衣人用眼尾扫了他一眼,道:“你就是胡不归?”

胡不归依旧侧身倒在地上,并没有回答。

白衣人道:“你可知道近来江湖上有两个人在找你?”

胡不归道:“既然是来找我,又关你这小子屁事,莫非你也是要来找我的?”

白衣人背负双手,淡淡道:“我当然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胡不归霍然起身,右手拿起竹剑撑在地上,整个人懒洋洋地坐着,笑眯眯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听说找我的两个人,一个是个不要脸的男人,一个是个用剑的女人,我见你也不是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不要脸的人。”

白衣人闻言却并不生气,他说道:“能与你遇见确实是在我意料之外,如果不是那一柄竹剑,恐怕我也猜不出你就是胡不归。”

胡不归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胡不归,我却不知道你是谁,这样说来,我岂不很是亏本吗,你又是谁?”

白衣人道:“你居然不认得我?”

胡不归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你会请我喝酒吃肉吗?”

白衣人淡淡道:“一个人若想在江湖中走动,想活得长久些,就有几个人是非认识不可的。”

胡不归嘻嘻的笑了几声,道:“你这人说话真是屁话连篇,恐怕你下一句就是,这几个人之中有你一个,可我胡疯子前后多少年从不认得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白衣人道:“对,其中就有我,恐怕还有你!”

胡不归仰天大笑,道:“我?你是说我?我只要有酒喝有肉吃,为何要去杀人,你这小子还是早点走开,我要睡觉了。”

白衣人立在原地不作声不动弹。

胡不归突然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刮子,啪啪之声猛然响起后,他又道:“他妈的!我猜错了,恐怕你这小子就是来找我的!”

白衣人面上露出一丝冷笑,却并未说话。

胡不归继续道:“你这小子刚刚说不是特意来寻我,你恐怕是无意寻到了我,他妈的,我实在是运气差。”

白衣人道:“不错,我是无意寻到你了,不过是为了传一句话,和一张帖子。”

胡不归道:“你快说,说完我就睡觉去,然后就将这事情忘的干干净净就好!”

白衣人道:“听不听在你,说不说在我,昆仑山鸿蒙峰太玄庄庄主姜希夷邀剑客胡不归一战,时间地点皆阁下决定,这是拜帖。”

他手一挥,一阵破空之声呼啸而出。

胡不归不知道他究掷出了什么东西,只觉得其势来如雷霆。

他劈手凌空一抓,用了五分柔劲卸下了上面附着的力,截下了那东西,只觉得手心一震一麻。

胡不归道:“你这功夫好!”

说完后他将手中刚刚截下的东西往旁边一丢,看也不看,继续道:“既然你是来传话的,就回去跟叫你传话的人说,我是不回去的,没酒没肉,去了也没意思,不如你叫那人去将百晓生兵器谱上排第四的嵩阳铁剑郭嵩阳打败了再来好了,毕竟江湖传言有实有虚。”

白衣人道:“我不是替你传话的。”

胡不归笑眯眯道:“传不传在你,说不说在我。”

胡不归话音刚落,白衣人脚下一旋,足尖一点,有如飞鸟投林一般,一息之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胡不归展开双臂,倒在草地上,合上双眼,道:“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

百晓生是什么人?

兵器谱是什么东西?

这是姜希夷的疑问。

天枢笑道:“庄主,方才吕凤先所说的百晓生是“平湖”百晓生,据说此人消息灵通,处事公正,为武林之中难得的智者,在十余年前作兵器谱,品评天下兵器。”

姜希夷道:“可我依然不懂,这兵器谱究竟有什么用?”

天枢还未回答,姜希夷继续道:“算了,无论有什么用都不用再管了,郭嵩阳在哪里?”

天枢道:“他究竟在哪里,恐怕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

姜希夷道:“他会出现在哪里?”

天枢道:“在一个天下人中几乎有一半知道,另一半不知道的地方。”

姜希夷问道:“这是为何?”

天枢道:“这天下人大多分为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他会出现的地方男人几乎都知道,女人却几乎都不知道。”

姜希夷道:“无论如何,我要先会一会他。”

找郭嵩阳并不如找胡不归那样难找。

世间像胡不归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是极少的少数。

此时月朗星稀,明月高悬。

姜希夷带着身后十三人踏入了一片枫林之中。

现在还未到秋日,这枫树的叶子都还是充满了生命力的绿色。

众人路过了一家油盐杂货铺,一家米庄,一家小酒店和七八户住家,踏上一个山坡,看到了枫林深处的一个小小的楼阁。

突然,大家都停了下来。

姜希夷静静地看着那座阁楼,翻身下马后,从马侧取下一个竹筒,慢慢走到一棵树下站着。

她的竹筒里装着的是酒,还剩下半瓶,夜晚很静,马蹄声消失后就更静了,她竹筒里的晃荡声叫人听得清清楚楚。

她本来不用来这里,因为没有其他女人会来这里,不过为了找人,她还是来了。

约莫半个多时辰,小楼上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人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他的神情虽然很愉悦,却显得有些疲倦。

从门里射出的灯光照在他身上。

他穿着的是一身很合身的黑衣服,眼睛里闪着光。

他就是郭嵩阳。

第71章 伍

郭嵩阳穿着黑布黑袍,黑鞋黑袜,就连背后背着的剑都是一柄乌鞘长剑。

他身上高大而魁梧,但看起来却丝毫不见臃肿,反而显得很瘦削矫健。双眉斜飞,目光流转睥睨间,隐隐有一道逼人骄气,几缕疏疏的胡子随风飘散。

他应该是个既高傲又潇洒,既严肃又不羁的人。

无论谁只要瞧见他一眼,就应该知道这个人绝不会是个平凡人。

但此刻,他的高傲,他的不羁似乎都被一只手揉碎了撒在风中。

他出来的门里面伸出来一只白生生的手。

美人的手,大多都是美丽的。

但是只要你细细去看,就会发现,无论多美的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缺陷,有的是肤色稍黑,有的是指甲稍大,有的是毛孔稍大,有的是指尖稍粗,世界上几乎没有东西是完美的,人的手也不能例外。

但现在姜希夷看见的那只手,却是十全十美,毫无缺陷,就像是一块精心雕磨成的羊脂白玉,没有丝毫杂色,但却又是那么柔软,多一分太肥,少一分太瘦,既不太长,也不太短,即使是对挑剔的人对这只手也挑不出丝毫毛病。

现在这只手正拉着郭嵩阳的手。

手的主人只是轻轻柔柔的拉住了他,并不用力,但这只手仿佛有股神奇的力量,叫郭嵩阳再也走不了。

晚风中传来一阵阵低语,似乎是有人在说珍重再见,再三叮咛。

过了很久,这只手才缓缓松开,其中带有无限柔情。

又过了很久,郭嵩阳才慢慢走下楼梯。

他走得很慢,不时回头,显然还有些舍不得走。

但此处的主人却舍得的很,因为门已经关上了,关的很果断。

姜希夷依然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郭嵩阳,不得不说,她有一些失望,百晓生品评天下兵器作出的兵器谱,虽然谱上没有一个人是她知道的,她甚至没有看到铁中棠的名字,但是据说都是极为厉害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在上面能排到第四的人却是这样,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郭嵩阳仰首望天,长长吸了一口气,脚步才渐渐加快。

不过他只走了几步后,脚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厉声喝道:“是什么人躲在那里,出来!”

姜希夷闻言才觉得,这人果然是一个顶尖高手。

警觉之高,反应之快,也是难得。

姜希夷道:“你就是郭嵩阳?”

她说话语调冷冷清清,声音又轻,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吹散,不过风微动,这声音直接盖过了风声,又混在风中,犹如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

郭嵩阳道:“你是谁?”

姜希夷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却不必打听我的来历了。”

郭嵩阳终于看见了树下的人。

他见到她后,才觉得她究竟有多么可怕,因为他刚刚居然没有发现她究竟在哪里。

练剑学武到了他这种境界的人,往往对他所处的地方的一切都非常敏感,甚至连落了一片叶子,他都能感觉到,然而他方才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人在哪里。

但她站的地方又是那么的明显,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却又那么难以令人发现。

来者不简单。

郭嵩阳见到姜希夷的第一眼时,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容貌,任何一个人看到一个高手的时候,第一眼注意到的绝不会是她的脸,即使她很美。

因为这种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在别人心中也会对她有所忌惮,她的存在对一些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郭嵩阳上下打量了姜希夷一眼,道:“不知你来此为何?”

姜希夷道:“我的来意和你不同,我不过是来瞧瞧。”

郭嵩阳道:“看来,想必是和我没有关系的。既然你不管我,我也不会管你,你我互不干涉就好。”

话罢,郭嵩阳提步往前走去,如果是平日里,他一定无惧于这人,可现在他才刚从温柔乡中出来,才刚从女人怀里爬起来,他的手指、他的身体、他的脑子甚至都在回想刚刚的感觉、触感,女人的温柔就像一张砂纸,会磨掉男人的锐气和劲头,许多男人都知道这一点,在他们真正接触到这种情况之前,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这种人这种事不值一提,可事情真正落到了他们头上的时候,他们才晓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人死在女人怀里。

在江湖上永远不能轻视和低估的人有三种——老人、小孩和女人。

但往往就是有人记不住这个教训,而等他们醒悟的时候,也没有机会记住了。

江湖中的很多教训,都是前人用血总结出来的,但后人却觉得不过如此,讪笑一声后抛之脑后,然后他们又要用鲜血才能明白,前人的话是对的。

郭嵩阳流过血,也走过许多江湖路,他知道一个人如果要活得长久,就绝对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可这个女人他却觉得看不透,即使他已经视她为强敌,心中却依然隐隐觉得,自己依然轻视了她。

待得郭嵩阳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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