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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如果还有一个人问他:“你活过没有?”
他一定会给那人一个很肯定的答复。
原本就跟蝙蝠一样昼伏夜出,像猎犬一样善于追踪,和豺狼一样狠,似鹰一样准的孟星魂,现在不再是几种动物的混合体,他就是一个人,一个活着的,鲜活的人。
他终于找到了他的生机。
人在过得太舒服的时候,一些感觉就会淡化掉,孟星魂竟然完全没有发觉,在沙滩远处有人一直在看着他。
那个孩子正欢呼着朝着他们两人奔跑着,大声道:“娘娘,快来看,宝宝找到了个好好看的贝壳!”
接着他停下脚步,又道:“娘娘,叔叔,那边有一群好漂亮的哥哥姐姐。”
孟星魂和小蝶一起回头看了看,两人都顿住了。
小蝶还记得姜希夷他们,那日她跟孟星魂岸边相遇的时候,他们是跟孟星魂一起的。有些人就是让人见到一面后绝对不会忘记的,孟星魂是这种人,而他们也是。
孟星魂看向姜希夷,他的脸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那么镇定,这一点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但是跟他紧握着手的小蝶却知道,孟星魂的肌肉早已僵硬,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小蝶,他在紧张。
姜希夷还在三丈外,忽然她的声音却随着海风传到了孟星魂耳中,她说道:“看来你现在过得很好,现在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想死?”
孟星魂叹了一口气道:“我当然不想死。”
小蝶没有听到姜希夷的话,只听见了孟星魂说他不想死,心中大惊,双手一紧,看着孟星魂的一双眼已经开始湿润了。
她的泪珠低落,滴在了孟星魂的手上,温暖了他此刻冰凉的双手。
不过一瞬间,原本还在三丈之外的人,忽然就到了面前,姜希夷眼光微转,看向沙滩上石砌的墙,还有墙上晒着的渔网,接着再看了看孟星魂的手。
他的手已经因为捕鱼结网而生出了老茧,但是这双手依旧是一双用剑的手,甚至比以前更加不能令人小看。
姜希夷道:“你还用剑吗?”
孟星魂道:“当然,必要的时候,我的剑就会出鞘。”
姜希夷笑了笑,点点头道:“很好,你现在终于算得上是一个剑客了。”
一个剑客的生命,应该像一颗流星一样,光芒虽然短促,但是夜空之中,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星能比它更加灿烂,辉煌!
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无法夺去它的光芒。
但剑却是最接近永恒的。
因为剑是无情的。
有人说过,最好听的声音,是剑锋划破人的伤口时候,血溅出来的声音。
还有人说,最好看的景象,是鲜红色的血染红剑身时候的画面。
有情和无情,瞬间和永恒,那么矛盾但是又融合的那么完美。
剑刃无情,所以出手准确凌厉,剑客有情,所以灵活多变充满灵性。
这是姜希夷经历过许多后,也受过别人的点拨后,终于学到的道理。
孟星魂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姜希夷道:“我当初在快活林找你是为了什么,现在依旧为了什么。”
孟星魂道:“剑,你还是想要我的剑?”
姜希夷点点头,道:“不错。”
孟星魂道:“我的剑轻易不会交出去。”
姜希夷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也应该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轻易取到过一柄剑。”
孟星魂轻轻松开了小蝶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重重呼出,沉吟道:“无论如何,我应该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姜希夷道:“谢我?为了什么?”
孟星魂道:“从前,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杀人的,一种是被杀的。”
姜希夷道:“那么现在呢?”
孟星魂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每个人将人分类的法子都不同,那个分类的房子并不正确,那时我将世人如此分类,是因为我是杀人的。”
姜希夷道:“你说错了,按照你那种法子,这个世界上几乎应该只有一种人。”
孟星魂道:“什么?”
姜希夷道:“那就是被杀的人,也就是死人,因为差不多所有杀人的人,常常也就是被杀的。”
孟星魂吸了一口气,道:“你说得对,就是如此,不过我现在已经看到的更多,有的也更多了,所以我要谢谢你。”
姜希夷笑道:“你如果真的谢谢我,就将你的剑拔出。”
小蝶紧紧拉着孟星魂的衣袖,不愿让他走远,但她又知道,自己实在是无法拦住他的决定,只能垂下头,默默无语。
孟星魂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蝶的脸,道:“你莫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这人的架势也许江湖上有许多人同她很像,但是你如果知道她的名字就知道我绝不会有事。”
小蝶连忙问道:“她是谁?”
孟星魂道:“她就是姜希夷。”
小蝶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孟星魂的脸和眼睛,情绪慢慢平静下来,道:“原来她是太玄庄的人。”
孟星魂轻声笑道:“所以你应该知道,无需担心。”
姜希夷突然插嘴道:“虽然我不会杀你,但是你要知道,剑为伤人利器,动手之时还是要拼尽全力。”
孟星魂道:“我当然知道。”
云层突然变得厚重,姜希夷深深吸了一口海边的空气后,慢慢将体内的气息呼出。
剑已在手。
依旧是那一柄青钢长剑,剑鞘漆黑,剑柄也漆黑,上面还缠绕着一层一层的黑色丝线。握剑的人也依旧是孟星魂,但他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杀手。
两人分立两端,相隔约莫两丈远,刚刚站定之时,孟星魂突然间跃起。
他的右手已经将长剑拔出剑鞘,身子与剑似乎化为一体。
剑光如飞虹,射向姜希夷。
剑下看似将所有的去路全部封死!
这一剑,孟星魂已经竭尽全力,从来没有人能抵抗他这一剑,也从来没有人能够避过这一剑。
小蝶一直知道孟星魂曾经是一个杀人的人,但是却从来都没有亲眼看见过。
现在她看见了。
他对她那么温柔,她甚至不相信,他曾经是个杀手。
现在她相信了。
这一剑来的非常意外,孟星魂的状态甚至还没有到达巅峰,但是他知道,跟姜希夷交手时,是不能等待时机,也不能等待她露出破绽的。
机会要自己创造,要自己争取。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露出的破绽究竟是破绽,还是陷阱。
姜希夷的眼神有些奇怪,是惊讶,也是欢喜。
她忽然笑了几声,道:“好剑,用剑的人更好。”
在轻笑声中,她的剑已出鞘!
这柄剑一出鞘,天地都为之失色,几乎没有任何人还能想到其他的事情。
因为剑一出鞘,立刻就有一股逼人的剑气直迫眉睫而来。
孟星魂也感觉到了这股剑气,森寒肃杀的剑气已经逼得他几乎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剑气破空,剑在呼啸,是剑鸣!
孟星魂虽然看不清,但是他依旧听得见。
他胸膛一吸,身子登时退出一丈开外,接着左踏步,平剑当胸,挥剑而出。
剑光一闪,如流星一样刺向了姜希夷。
姜希夷足不点地,凌空飞掠,人已不在原地。
人在哪里?
孟星魂抬头一看,姜希夷如同一片叶子一般,从空中轻轻落下,剑尖一颤,寒芒闪动。
忽然,姜希夷将软剑一抖,直刺而下,剑光如闪电,但就算是闪电,也绝没有如此亮,如此快!
这一剑避无可避,但是孟星魂心中居然不觉得害怕失落。
他只觉得很冷。
一阵寒意不可抗拒的从脚底穿入了他的身体,穿入了他的骨髓。
他的眼前一阵模糊,连那一点剑尖寒芒都已经要看不见了。
似乎落入了黑暗中。
无边无际,深不见底,永无止境。
只是忽然间,黑暗之中又有了光。
是月光,也是星光。
在黑暗中只要有光,就还有希望,生的希望。
既然能生,那么就绝不能放弃!
孟星魂大啸一声,声音几乎要盖过浪涛声,将长剑举起,一剑刺向太阳!
他对付姜希夷这一剑的方式连姜希夷都没有想到。
姜希夷神色不变,气定神闲,她借着孟星魂送来的这一剑,向后一翻,轻飘飘落在地上。
见她手中软剑一晃,笔直地刺了过去,剑上没有一点花招,可是这一剑已具地动山摇之势。
剑上的剑气已经逼得小蝶连连后退,离姜希夷最近的孟星魂自然感觉比旁人都要更加强烈。
他也想退。
但是他又不想。
孟星魂已经力战,但神情上丝毫都没有疲惫之态,即使不想死,但是也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输。
他手上的剑光现在正如同他的一双眼睛一样明亮。
就在他已经换手的时候,可姜希夷却似乎早已看穿,她的剑已经等在那里了!
剑身一震,孟星魂胸膛一痛,喉头一腥,一道血已经从嘴角流下。
就在这时,姜希夷忽然又有了动作。
孟星魂拼力抬起长剑,他出手从来不慢,剑光闪现,剑尖已经在姜希夷胁下。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他的右手手肘忽然被人轻轻移托,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仿佛腾云驾雾般飞起。
等到他拿稳重心的时候,他的剑已经在姜希夷手中。
风停了。
人的呼吸似乎也将要停止,不知过了多久,孟星魂才说道:“我输了,不愧是你。”
说完后,孟星魂将剑鞘往姜希夷的方向一丢,姜希夷也将长剑一丢,在空中,长剑稳稳入了剑鞘。
姜希夷看似随意抬手一抓,结果直接抄住了在空中的长剑,她看向孟星魂道:“多谢了。”
这时马蹄声起,扬起了沙滩上一堆飞沙。
两人,两马,浑身是血。
他们冲到了孟星魂面前才停下。
姜希夷看了一眼,这两人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整干净的地方,能支持到这里,似乎因为他们还想活下去。
求生的欲望往往能令人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孟星魂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人立刻用乞怜的眼神向他求助,喘息着道:“求求你,把我们藏起来,后面有人在追……”
另一人道:“我们都是老伯的人,一时大意被人暗算,连老伯的大公子孙剑都已经被杀。”
小蝶浑身一震,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不可置信。
那人继续说道:“我们并不是贪生怕死,但我们一定要回去将这消息报告老伯。”
另一人道:“只要你肯帮我们这次忙,老伯必有重谢,你应该知道老伯是多么喜欢朋友。”
姜希夷冷笑一声,她刚刚在两人挣扎的时候已经看出,他们的伤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而且——
“你们为什么不把袖中的弩筒取下来再说这些?”
姜希夷冷笑着说道。
第129章 壹拾贰
有人说过:“聪明人宁可信任自己的仇敌,也不信任朋友。”
被“朋友”出卖的确实很多。因为人往往只提防仇敌,不会提防朋友。所以又有人说过:“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但是最可怕的地方却是朋友。”
不过这句话还是说错了。
因为朋友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分不出谁是你的仇人,谁是你的朋友。所以当人坐到了足够高的位置的时候,永远不要低估自己身边的人的恶意。
嫉妒并不致命,但是嫉妒却能令人做出许多无法理解,但是绝对足够致命的事情。
月明星稀。
那个小酒馆还在,但是姜希夷这次的目的地已经不是那里。
她踏着月色走向老伯的花园,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太晚了,可是这一次她不想等。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孟星魂。
他来并不是因为想管闲事,而是因为孙玉伯是小蝶是父亲,他的岳父。小蝶应该叫做孙小蝶。
老伯的花园在月色笼罩下看起来美如仙境,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花的香气在风中静静流动。
甚至这里也没有任何警戒防备,花园的门大开着,繁华辽似海洋,几栋房子在其中,就像是海洋中的岛屿,花海环绕周围,一直铺到了天边。
人究竟去了哪里?
莫非孙玉伯已经被律香川赶出了这座花园?可江湖上却没人提及此事。
姜希夷和孟星魂众人心中带着疑惑,刚刚踏入了这“毫无戒备”的花园一步——
突然间,铃声一响,十八只弩箭挟着劲风,自花丛中射出。
十五道人影刹那间也如同弩箭一样射出。
姜希夷身子一掠起,立刻凌空翻身,见她双臂展开,双袖飞舞,像一只在夜空中飞行的鸟,又像一只纸鸢,转眼间,人已经轻轻落在了三丈外的菊花上,花枝几乎连动都没有动,更没有被压弯一点。
菊花开得那么美,那么脆弱,看起来确确实实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美丽往往也掩盖了最为致命的一点。
——菊花中立刻就有刀光飞起。
一共五把刀,一把刺向她的脚踝,一把砍向她的腰,一把割向她的手臂,一把在旁边候着,谁也不知道要砍向哪里。
还有一把刀却是从上面砍下来的,准备砍下她的头。
按道理来说,花丛之中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这五刀实在是避无可避,也许是挨上一刀,也许是五刀。
姜希夷没有挨上。
她脚下虚踏,脚尖轻轻点上花瓣和枝叶,微微借力,继续向上跃起。姜希夷身子一侧,避开了从上劈下的那把刀后,足尖踏上持刀之人的手腕,眨眼间人已经掠出四丈。
被姜希夷踏了手腕的人,手已经拿不住刀,刀飞出。
姜希夷似乎早就算准了这把刀要飞往哪里,凌空一跃到两丈余外,一伸手,就将刀抄住。
她用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自然,似乎这一切本来就是如此顺理成章。又因为她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得很好,所有动作似乎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孟星魂手上也多了一把刀,也是他从花丛之中抄来的。
天枢他们虽然没有刀,但剑已出鞘。
看来花丛中藏着的刀显然有许多。
似乎是为了印证姜希夷的猜想,此刻又有刀光飞起。
突听一人喝道:“住手!”
这声音似乎比神龟的魔咒都有效,无数刀光一闪之后,全部失去了踪迹,没入了黑暗之中。
花园里登时又是一片平静,花香在空气中,在风中流动着,这里又是“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戒备”的地方。
不过无论是孟星魂还是姜希夷都知道,说话的人一定是老伯。
孙玉伯来了。
在这里,只有他的命令才能如此有效,令人不敢反驳。
在孙玉伯身后虽然还有别人,但是无论是谁,都会先看向他,因为老伯无论在多少人中间,你第一眼总是先看到他的。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袍,背负着双手,神情安详而悠闲你,只有一双眼睛在夜色中灼灼发光,他站在那里,淡淡笑道:“各位朋友好俊的身手。”
姜希夷的目光透过孙玉伯,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律香川。
律香川看见姜希夷的时候,还是那么平静,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似乎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一样,如果不是姜希夷记性好,可能见到他这副样子,也要怀疑自己那天在那个小酒馆中见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她的眼神太过直接,没有一丝掩饰,孙玉伯当然注意到了,他回头看了看律香川,道:“你认识这位朋友吗?”
律香川微笑道:“不认识,如果我见过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忘记。”
姜希夷道:“看起来我并不是一个令人很难忘的人。”
律香川道:“如果我认识你,那么我一定知道你的名字。”
孙玉伯道:“不错,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律香川道:“我不知道。”
他说的是真话,那天他没有问过姜希夷的名字,而姜希夷也没有告诉他,她是谁,因为他原本以为,她是活不到日出之后的,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的名字,又何必费心力去记。
姜希夷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个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律香川道:“这位朋友多想了。”
话虽如此,但律香川并没有反驳。
如果姜希夷不曾在小酒馆中见过她,她也许也就相信他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君子,同时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一个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愿意结交的朋友。
孟星魂看着他们,忽然道:“我来这里是找人的,找的是老伯。”
孙玉伯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孟星魂点点头道:“不错。”
孙玉伯道:“是什么?”
孟星魂道:“不久前,有人到我的家里去,他们自称是老伯的人,要我告诉你,有人要对你不利,而且孙剑已经死了。”
孙玉伯长叹一口气,听到孙剑的名字后,他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岁,脸上连一丝勉强的微笑都露不出来,无论他江湖地位如何高,但是时间是公平的,他现在也已经是一个老人,而且还是一个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的老人。
他说道:“如果你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依然要谢谢你。”
孟星魂看着他摇摇头,道:“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孙玉伯道:“你还有什么话没说?”
孟星魂道:“那些人不是你的属下,也绝不会是你的朋友。“孙玉伯道:“为什么?”
姜希夷道:“你会让你的树下或者朋友扮成重伤的样子,在袖子里面藏着弩筒准备杀人吗?”
孙玉伯道:“那要分人,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手段。”
姜希夷继续道:“我听说你最近的日子过得不好。”
孙玉伯道:“虽然近来事情较多,可人生中总会有些磨难,算不上过得好不好。”
姜希夷视线突然转向律香川,道:“不知道你的酒量怎么样。”
律香川道:“我从来不多喝酒。”
姜希夷道:“恐怕你是人前多喝,人后烂醉吧。”
律香川正准备回话的时候,姜希夷朝着孙玉伯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小心提防他,因为他太年轻了,又是你的得力助手,在你身边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人都是不会满足的。”
孙玉伯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很信任他。”
姜希夷道:“我知道,所以我没有直接动手,因为我没有证据,只有一双眼睛。”
孙玉伯道:“无论如何,你都是为了我好,我也多谢你了,不知道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姜希夷道:“昆仑山太玄庄。”
当她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律香川的脸上的微笑已经僵硬了,不止是他,甚至老伯的脸色都有了变化。
姜希夷接着说道:“姜希夷。”
孙玉伯大笑几声,道:“原来是姜庄主,不知阁下此次下山,是来寻哪一把剑?”
姜希夷道:“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