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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道:“师门传承?难道你是要收人家小姑娘当徒弟?这样不好不好,她年纪不小,早就错过了练武最好的时候了,而且她武功也不低,你收她到底是谁教谁?”
黄药师身形一晃,绕过洪七,直接行至姜希夷面前,道:“姑娘师从何处?”
洪七在原地回身看向两人,摸了摸后脑,道:“罢了罢了,轻身功夫上看来,确实是你黄老邪更胜一筹!”
黄药师犹如不闻,一双眼睛紧盯着姜希夷。
姜希夷功夫几乎可以算是自行学习,无师自通,若强要说师从她也不晓得师父究竟是谁,于是只能说道:“我从昆仑山鸿蒙峰太玄庄来。”
黄药师眼神一变,似是震惊,又似乎不信,再问道:“姜希夷是你什么人?”
姜希夷道:“我就是姜希夷。”
黄药师登时厉声反驳道:“这绝无可能!”
姜希夷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洪七笑道:“看样子黄老邪你跟姜姑娘是真的有事相谈,我先带着我丐帮的弟子们疗伤去了,片刻就回!”
黄药师沉默半晌后,周遭除开姜希夷和她身后众人外,就只有他一人,没人开口说话,天地之间一片寂静清幽,似乎刚刚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缓缓道:“我师父说,教他功夫的人叫做姜希夷,昆仑太玄庄庄主,身后十三剑随侍左右,从不离身,不过那人已经死了,而且之后他回去探看连庄子的踪迹都找不见。”
姜希夷眼珠一转,眉间轻蹙后又展开,问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黄药师道:“他也姓黄,单名一个梁字。不知你跟那位太玄庄庄主是何关系?”
姜希夷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往往你说实话的时候,没有人相信你,因为他们觉得这些事情太过不可思议,所以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是许多人往往是“眼见为虚耳听为实”,比如她知道有片江湖上很多人都相信,‘姜希夷’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每一任太玄庄庄主都叫姜希夷。
不过这个江湖传言到能很好解决面前事。
她抬头看向黄药师道:“太玄庄每一任庄主都叫做姜希夷。”
虽然只有她一任,至少她从未听过太玄庄还有其他的庄主。
黄药师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他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往往就会想很多。他不相信一个死了的人还能复生,更何况,一个能教授他师父武功的人绝不会如此年轻,就算她内力深厚保养得当,这么多年过去,怎么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的样子?所以黄药师宁愿相信,‘姜希夷’不仅是一个人,至于找不见庄子的位置这一点恐怕也是他们庄内事,与他无关。
姜希夷见黄药师轻轻点头,就知道这人自己想明白了,她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因为不必说太多。
她忽然开口道:“黄梁现在……还活着吗?”
黄药师道:“算算应当还在人世,他是我叔伯辈的人,传我武功之后,就回到福建南平的家乡去了,你若要去找他,转向南边就可。既然你是太玄庄的人,我们算得同一脉,你身上武功就还是留着吧。”
话音未落,黄药师已不在原地,风吹柳梢轻颤,他身影没入柳间消失不见。
忽然洪七声音从一棵柳树上传来,他说道:“原来你跟黄老邪是同门,不过他点穴功夫可不如你,你们二人应当你是长辈,他是晚辈吧?”
姜希夷道:“你说得对。”
洪七翻身下树,站稳身形后,说道:“刚刚我飞身上树时,黄老邪都没发现,可我见到你眼角一瞄,登时就晓得你发现我在树上了,你为何不当时叫破?”
姜希夷道:“我们说的不是大事,没必要这么防范。”
洪七笑道:“好!光明磊落,你比黄老邪那邪里怪气的家伙好多了,我叫化子就告诉你一件大事,你知道《九阴真经》吗?”
姜希夷眼光一闪,道:“《九阴真经》怎么了?”
洪七抓耳挠腮道:“我看你年纪小,武林中的事情应当也不知道多少,最近《九阴真经》人人皆知,你若不知道的话,我还要从头跟你讲起。”
姜希夷道:“从头讲起是从哪里说起?”
洪七道:“那就要从《九阴真经》这部书为何会出现开始说起。”
姜希夷道:“那你还是挑重要的说吧,我听刚刚那些人是来找《九阴真经》的,他们为什么要找这书?”
洪七道:“小丫头你莫要看这部书名字叫做什么什么真经,但这书却不是什么经书,而是一部武功秘籍。前些时候,不知为何有人发现了此书,天下学武之人个个都想要得到,大家你抢我多,一塌糊涂,为了这部书丧病的英雄好汉,前前后后已经不下一百人。凡是到手的,都想依着书里的方法来修炼武功,只是不知为何,一年半载后总是给人发觉,于是又抢来抢去,好人为了这部书便恶,恶人则更恶,江湖上实在是不平静。”
他说完后抬头看向天边,长叹出一口气,目光闪烁,但却不是想夺这部书。
姜希夷道:“这样看来,应该快点毁掉这部书才好。”
洪七道:“正是,正是!只是学武之人许多都想当着天下第一,这世上谁都会死,但是活着的时候能爽快一把也算死得值得。那些死了的人都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书拿到手后,一定能练成神功,可往往又只能死。”
姜希夷道:“找个武功高强,定力高超的人,将这部书拿到手后毁掉,不就好了吗?”
洪七双手一拍,双面赤红,道:“你说得对!咱们找全江湖中武功顶好的人来,谁武功天下第一,经书就归谁所有!”
忽然一道青影悠然飘落在地,道:“这经书归属难道由丐帮说了算吗?”
原来是黄药师去而复返。
洪七道:“黄老邪,方才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黄药师道:“方才我在路上遇见两个叫化子,他们说《九阴真经》已经被洪帮主取走了,我特特来看看。”
洪七道:“看看能不能杀了我叫化子,然后夺走经书?”
黄药师道:“洪帮主多想了。”
姜希夷道:“原来你也想要《九阴真经》。”
黄药师道:“据说那经书中所记载的武功奇幻奥妙,神妙至极,学武之人谁人不想要?”
姜希夷笑了笑,却不作声。
洪七道:“既然你也想要,觉得方才我所说法子怎么样?”
黄药师道:“算得上是一个好法子,那经书中记载的是天下一流武功,就更需要一流之人才能配得上。”
洪七道:“好!那我们在寒冬岁尽之时,于华山绝顶之上邀天下群雄比试切磋,比出一个天下第一!”
姜希夷道:“你们说了许多,可我依旧还有一个问题想知道。”
洪七道:“你有什么问题?”
姜希夷道:“《九阴真经》是谁写的?”
洪七道:“据说是一个叫做黄裳。”
姜希夷闻言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又对黄药师道:“方才你说你师父在福建南平,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洪七道:“福建天远地偏,华山一试难道你不来了?”
姜希夷道:“去,当然去,不过我要先去一趟南平。”
第137章 捌
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三姐不信菱花照,容颜不似当年彩楼前。
江湖似乎亘古不变,年年日日依旧,树也依旧,但是人却全非,就像花开花谢,花谢花开,花依旧在那里静静开放,可开的却再也不是那一朵花。
曾经那些风花雪月,那些花前月下,那些江湖轶事,都如烟云一般,被轻风吹过全部消散。当年初入江湖的少年,早已成为了茶馆闲坐的老头。现在江湖中的人连雁门关外萧峰劝服辽主罢兵休战的事情都要记不清楚了,更记不得当年那个豪情满天,气贯山河的丐帮帮主乔峰。同样,也没有人记得当年踏遍天下只为求一个对手的剑魔独孤求败,更没人记得昆仑山上那未尝一败的一剑平昆仑,剑仙姜希夷。
人生种种味道,都在酒中,杯酒入喉,惆怅满身,却绝不令人知晓。
这就是江湖人。
福建南平城中一条大街前,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一座园林立在路边,门上石刻的匾额上清晰写着两个字——良园。朱漆的木门颜色已经旧了,不再艳丽,甚至透着一点黑,门口没有看门的家仆,只是紧闭。
青石路上马蹄声响,只见路上奔出十四骑马来,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园林门前。十四骑马全部通身雪白,马勒脚蹬全是烂银打成,为首一匹马,鞍上一白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看向门上良园二字笑了笑,而她身后十三人也全是身着白衣,身佩宝剑,其中一人翻身下马敲了敲门,片刻后,门内有人来应,开门后,见到的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厮,他看向门外诸人,迟疑问道:“诸位是何方来人?”
天枢正要作答时,姜希夷忽然开口问道:“这里的主人是叫做黄梁吗?”
小厮点了点头,道:“我们老爷是叫这个名字,你们是?”
姜希夷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是太玄庄的人来找他了。”
小厮思忖片刻,想着从未听过老爷提过近来有太玄庄那地方来的客人,但看他们却又不像坏人,于是道:“你们在这边稍等片刻,我先回去同老爷说。”
门被关上后,姜希夷左右打量着这条街道,僻静,人烟稀少,在一个城里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必然了下了功夫的,更何况南平一向以来都不算是什么缺少人口的地方。
姜希夷忽然叹出一口气,轻声道:“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我们。”
天同正要说些什么,天枢立刻接口道:“当然记得,因为我们存在过。”
姜希夷看向天枢,双眼没有一丝波动,沉声道:“我们真的存在过吗?”
天枢没有回答她,风轻轻吹过,天上白云移动,遮住了太阳,在地上落下一大片阴影盖住了所有的房屋、街道,当然也盖住了人。在这朵云被风吹开的时候,良园的那扇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门内站着一身穿灰布长衫,须眉如银,长须花白,形相清癯,身材高瘦,仪范清泠,风神轩举的老人。他望向姜希夷,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浑身轻轻颤抖,片刻后,双手合拢于身前,深深躬身,他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内心似是喜悦,又更像酸涩,只得一字一字缓缓道:“姜庄主。”
说了这句话后,他喉下压着几十年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只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姜希夷伸手将他扶起,见他面露微笑,热泪盈眶,眼前一恍惚,似乎看到了昆仑雪深时,太玄庄后水白玉边上,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脸色被风吹的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执着的站在那里抓着领口袖口,说想跟她学功夫。
可对他而言,那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对她而言,更是不晓得过去了多少岁月。
两人依旧保持着方才姿势,一人双手合拢,一人轻托手臂,姜希夷看着面前的老人,忽然笑了笑。
她长得很美,颜色不艳,却一样动人心魄,这样的美人笑起来更是应当美得不可方物,现在姜希夷依旧很美,可她笑得令人错眼看去却是在哭,之所以笑,似乎是因为她不懂哭。
两人相望去,一时无言,姜希夷忽然轻声道:“你现在成为了大侠了吗?”
老人听见她问话,眼泪霎时间滚落下来,颤声道:“黄梁不才,资质愚钝,功夫不精,终究不过江湖上一碌碌无名之辈,不过除几人外,黄梁从未提过庄主名字,并未给庄主抹黑,也未给太玄庄抹黑。”
姜希夷缓缓道:“碌碌无名也很好,能够碌碌无名一辈子也是幸福的,你资质如何我晓得,你下山那时功夫如何我更晓得,你既然不愿意在江湖之中行走,那就罢了。”
黄梁含泪点头,他有许多事想要问,有许多话想要说,此刻眼前看见姜希夷面容一如往昔,只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握剑跟在姜希夷身后,一招一式学武的岁月。
想到此处,黄梁忽然转身,卸下腰间一柄乌鞘长剑,将剑拔出,剑锋锋芒无双,青光闪闪,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他双手托着剑,放于姜希夷面前,道:“得庄主教诲,人不离剑,剑不离人,剑还在。”
姜希夷伸出两指,在剑身上一拂,见剑上血印全无,杀气也少,叹道:“你心很善,比我好多了。我遇见你的徒弟,你教得很好,他武功不错,虽然为人太过于狂放,但只要无损大节就好。”
黄梁摇了摇头道:“不经过庄主允许,私自授旁人武功,还请庄主惩罚。”
姜希夷道:“我不是你师父,教你武功不过是帮你,武功是你的,你要废掉也好,要教给别人也好,都跟我再无关系了,我今日来是来看看你,本来是想趁着你出门的时候,远远看一眼就好,可前两天一直等着,总不见你出门,今天才来打扰。”
黄梁顿时慌张,仿佛喃喃自语一般:“你现在就要走了?”
姜希夷转身,不再看黄梁,点头轻声道:“对。”
黄梁将剑归鞘后,又是一深躬身,道:“姜庄主多年前传授黄梁武艺,而后多年未见,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见,不知我究竟何日身死,还请庄主入园,考校功夫,不知多年过去,黄梁功夫是精进了还是退步了。”
姜希夷侧头深深看了一眼黄梁后,闭上双眼,轻轻点头,道:“好。”
良园内一棵参天大树下,黄梁立于树荫里,双手挥出作掌,她掌势利落,一掌接一掌,看似并无变化,实则重重递进,愈来愈凶险,有如江海拍浪。
这是他学的第一套功夫,碧波掌法,现在他掌上功夫更加老练,不似当年年幼看不出掌法套路,只觉好看。
黄梁招式愈来愈慢,似乎刚刚初学功夫一般,他目光扫向姜希夷,耳边忽然听见一道声音:“你能记得如此多,已经不错,这套掌法名曰“碧波掌法”,从海上波涛幻化而出,我记得你家便是在离海不远的地方,学武重在理解,你若能吃透这一门掌法,那我就传你这一路功夫,若是不能,我们再学其他。”
二十五年为一世,二十五年后,第二次华山论剑时,林朝英不再来,王重阳不再来,姜希夷不再来。但山下说书人却依旧在说着第一次华山论剑时的故事,那时华山派未立派,二十五年一次的论剑,是华山最大的江湖大事,也是武林之中的一大盛事。
茶馆中的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高声道:“上次咱们说到了全真教主、丐帮帮主和东海桃花岛岛主等武林豪杰,一起卷入了这《九阴真经》引起的事情当中。这《九阴真经》其中记载武功任谁学会了都可独步武林,于是江湖之中人人抢夺,之后,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在寒冬岁尽之时,邀天下武林豪杰,于华山绝顶之上比武论剑,谁武功最高,那《九阴真经》就归于谁人。
霎时间江湖之中凡是叫得上名号的,都往华山赶去,谁人都想当天下第一,谁人都觉得,自己说不准就比过了那些武林高手,都想上去撞撞运气。
可运气真的是这么好撞的吗?”那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神情骄傲,放下茶杯后,继续道:“那日大雪封山,华山本就是天下第一险,在青天白日之下能上绝顶的,本就是武功高超之人,更何况在茫茫大雪中轻身上山?于是还未比试,就有不少人望而却步了。之后到了绝顶之上,众人刚刚站定,一女子忽然飞身上前,轻声道:“今日我第一个出手,你们若是有人能打败我,我就服输,若是没人能打败我,这天下第一就是我,那《九阴真经》我也就拿走了。””
说书先生话音刚落,下面一长方脸,脸上风尘无数的中年乞丐,大喝一口酒后大声道:“这些故事都是老黄历了,你还拿出来讲,老叫花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说书先生怒目而视,正准备将那乞丐赶出去时,那乞丐继续大声道:“罢了罢了,还不如老叫花来给你们讲!”
说完,他将说书先生挤开,坐在那桌子前,将惊堂木一拍,道:“那女子就是姜希夷,在此之间,江湖中晓得她名号的人甚少,在此之后,她在江湖中,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猜猜看,这是为什么?”
“这还要猜?谁都知道她是天下第一啊!”
那乞丐长叹一口气,再拍响惊堂木,往桌上一坐,道:“不错,她就是天下第一,那日她在华山之上,第一个出手,连败诸多高手,而后六日未尝一败。我同你们说啊,寒冬岁尽时的华山绝顶,雪深得几乎要把人埋了,风一吹,你根本就不知道雪是从上面落下的,还是从下面飞上去的。那七日简直不是一个天寒地冻就能说清楚的,当时武林中诸人养精蓄锐,不少人以车轮战术拖延,想等她力竭之时,将她打败。可偏偏七天之内,她就是无一刻有破绽,一柄雪花亮的软剑,将山上所有人全部敢下山去,你们是不晓得啊,她那柄剑,简直比华山绝顶上的雪还冷,简直冷到人心里去了,不是亲眼见到,绝不会有人相信,这世间居然有那样的人,那样的剑,那样的剑术。虽然华山绝顶上寸草不生,连个热饭都没有,更别提美食,不过见到了那样的武功,许多人心中还是知足的。”
“这么说来,你是亲眼见过了?”
“哈哈,不知道那日你是华山上哪位英雄?”
乞丐连拍几下惊堂木,大声道:“我就是那日华山上一位输在她剑下的大英雄!”
接着他喝了一口说书先生放在旁边的茶,道:“那时曾经有人想过,用暗器伤人,将姜希夷送下山去,可偏偏却被姜希夷识破,不知怎么,暗器就打倒了自己身上,余下几日,再没有人敢用暗器。第七日日落之时,依旧无人能打败姜希夷,那日绝顶之上,无论谁人都服了她是天下第一,连东海桃花岛的黄老邪和西域白驼山的老毒物都输得心服口服,这《九阴真经》当然就归了她了。谁知,她一剑挑起九阴真经,往山崖下丢去,道了一声:“从此再也没有《九阴真经》了,还望日后各位心存善念。”之后转身下了华山,这就是第一次华山论剑!”
茶馆中有人问道:“姜希夷下山之后去了哪里?不是说她第一次华山论剑时是个白衣少女吗?为何第二次华山论剑她没来?”
旁边有人接口道:“说不定她已经成亲了,所以才不来!”
乞丐大声道:“放屁!她那样的人就算成亲,也是跟剑成亲,你们懂个屁!”
立刻有人不服道:“那你说她去哪里了?”
乞丐道:“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了,我个老叫花管得着别人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