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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芒先至综武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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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人不服道:“那你说她去哪里了?”

乞丐道:“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了,我个老叫花管得着别人吗?好了好了,书说完了,谢谢茶水,老叫花先走了!”

话音甫落,只见灰影一闪,掠向门口,那乞丐已经不在原地,不知去了哪里,茶馆内众人只知遇见了高人,却不知究竟是谁。

人人都在猜测刚刚的乞丐究竟是丐帮中的哪位,还有不少人在猜测姜希夷的去向。

有人说她是闭关练武去了。

有人说她说不定是得了重病身死了。

还有人说,她可能那日私藏了《九阴真经》,不知道躲在哪里练功,练成之后自然会重出江湖。

也有人说她也许是成为了天下第一,觉得世间没有对手,封剑归隐了。

不过,结局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他们只晓得,二十五年前第一次华山论剑后,姜希夷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知道的江湖中。

因为她已经去了别处。

‘叶孤城的剑’

第138章 壹

大年初一是多么多姿多彩的一天。

母亲沾满油腻的双手,儿童欣喜的笑脸。

新衣、腊梅、鲜果、爆竹、饺子、元宝、压岁钱。

祝福、喜乐、笑声。

但偏偏关中联营镖局得到的只是一口棺材。

这口棺材,虽然价值不菲,木头用的都是极好的金丝楠木,有价无市,这棺材看来一般都是做棺材的人,给自己做的最后一口棺材,可是关键毕竟是棺材。

任何人都不想在大年初一这一天看到它,无论如何它的材质有多好,没有总比有好。

关中联营镖局气象恢弘,规模壮大,门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着一根两丈来搞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迎风飞舞,飒飒作响,旗子上用黄线绣着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狮子更显栩栩如生。

而大门更是足足两丈四尺高,一丈八尺宽,漆朱漆,饰金环,立石狮。

棺材就是从这扇大门送进去的。

里面黑色的庭院里,张灯结彩,挂着红色的灯笼,燃着红色的蜡烛,但每个人的脸,看见那口棺材的时候,显得那么惨白。

送棺材的是十几个佩剑白衣人,他们的衣裳看起来那么干净,可是在镖局内那些男女老幼眼中看来,简直就是一身丧服,他们每往前走一步,那些人就开始后退。

一步步用碎步,步履蹒跚向后退。

这些人都是棺材里那个人的兄弟、朋友,也是他的妻子、孩子和父母亲。

其中有一个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脸上的表情几乎难以用语言来形容,那是热血情仇恩怨的往事才能刻画出来的悲伤复杂的表情。

那人看向为首一个看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双眼都要几乎都要瞪了出来,里面霎时间充满了红血丝,一字一字问道:“这里面的人,是谁?”

那个小姑娘叹了一口气,眼神看向他,不带丝毫怜悯,道:“你明明知道这里面躺着的人就是段八方,为什么还要再问?就算你再问,他也不能爬起来了。”

段八方,身高七尺九寸,一身钢筋铁骨十三太保横练,外门功夫之强,除去当年铁传甲之外,天下无人能及。

他才三十岁,就已经成为了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声威之隆,一时无两。

到现在,他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他却躺在了棺材里。

那人双手抱拳,躬身问道:“在下‘云里神龙’马行空,姑娘能送段兄尸身回来,关中联营镖局上下感激不尽,敢问姑娘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段兄。”

那白衣少女道:“我不知道,我们路过的时候,就见到他躺在树林里,胸口被人捅了好几个伤口,奄奄一息,他最后求我,叫我帮他去取一副棺材,然后送到这里来。”

马行空轻轻闭上了双眼,道:“江湖中虽然总有巧合之事发生,可我们走镖的,偏偏从来不信巧合,若姑娘不说凶手名字,我就只能当凶手是姑娘了!”

人在愤怒和伤心的时候,总是很不喜欢讲道理,而且也很不喜欢别人跟他讲道理,这个时候,他特别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和判断。

马行空晓得段八方的功力深浅,他见到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学武之人或多或少都能以眼看到他人功夫深浅,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小姑娘只是一个普通人,真正高手只怕还是她身后的十三人。

所以他说那话,不过是想恐吓她,因为马行空始终觉得,她应当是见到了那人,只是不敢说而已。

那姑娘垂下了双眼,不再言语,配上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不敢说话。

马行空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此刻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细心安慰一个小姑娘,即使她十分貌美,不过这般年岁,就美丽得如同月光和冰雪捏成的一般。现在他只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段八方。

那姑娘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马行空向前走了几步,厉声道:“姑娘你这是要我们报仇无门?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姑娘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我本来就没见到那人,更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

镖局内其余青壮男子,手上都拿着兵刃,看向送棺材来的十三人,蓄势待发。

马行空清啸一声,伸手往腰上一探,拉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的笔直,不过这一手就能看出他功夫究竟如何。

他手上未尽全力,笔直刺向那姑娘的咽喉。他没准备登时要了她的命,这一下不过是恐吓之意,马行空看准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太短,她身后那些佩剑家人绝对来不及护住她。

小姑娘总是比较好欺负的。

可是,马行空始终还是太年轻,他忘记了,在江湖上有三种人是绝对不能惹的。

女人、老人和孩子。

其实还有第四种,那就是你从不认识,也绝不了解的人。

马行空对自己很自信,他这一下出手,绝对不会落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收力,在这根滚龙棒离她的咽喉三寸左右的时候,他就会收回来。

他没料到,当他那根滚龙棒点到了她咽喉处四寸时,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姑娘就消失不见了。

如同一阵风一样,抓不住,见不着。

她究竟在哪里?

马行空没有多少时间去思考,一息之后,他就见到一缕白烟从空中飘散而下,但下来的绝对不是烟,而是人!

说她身形似一缕白烟,并不是因为她动作缓慢,而是说她身法轻盈,姿态优美,就像空中白烟一样,舒展自然。

马行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看错了人,在江湖中这种错误,就算是一次也太多了,人在江湖之中,时时刻刻都能遇见对手,如果低估了自己面前人,那么等待自己的下场,可能就是死。

那姑娘准确落在了滚龙棒上,一脚将它踩在地上。

马行空用力往回抽,却始终不能将滚龙棒从那姑娘脚下抽出,那姑娘道:“我说了,我不知道,现在段八方已经死了,如果你真的是他的兄弟,现在想的不应该是为他报仇,想的应该是如何让他入土为安,怎么让他的家人继续生活下去,如果你执意要找我动手,我不愿奉陪,至少我不愿现在奉陪。”

马行空回头看了一眼段八方的家人,心中犹豫了,究竟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

忽然有人在旁边大喊道:“虽然报仇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是难道就看那杀了段大哥的恶人逍遥吗?我们不想让老天替我们报仇,这血仇,我们自己报,如果姑娘不说,可不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锵锵几声轻响,七柄精钢长剑出了剑鞘,从七个不同的方向,朝着那白衣姑娘刺了过去。

这七个使剑之人的功夫都不低,在江湖中虽然不能名列前茅,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悲愤之中,他们爆发出的潜力更大。这七个人手中的剑,无论哪个人刺中了谁,都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他们没一个人直接刺向那姑娘。

只听得叮叮叮共六声响动,七柄剑忽然接在了一起,搭成了一个巧妙而奇怪的笼子就好像一道钢制的枷锁,将那姑娘给困在了中间。

这剑阵叫做七巧锁心剑,江湖中有许多人被七巧锁心剑困住过,但至今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不受一点伤全身而退。

这一点江湖人都知道。

这七柄剑是同一炉炼出来的,无论长短、宽窄、重量、形式、打造的火候、剑身的零件都完全一样,甚至连剑身上的雪纹都那么相似。

但是握着这七柄剑的手,却完全不相同。

其中一人低喊一声:“锁!”

晓得七巧同心剑的人,当然就会知道,锁是什么意思。

七剑交锁,血脉寸断。

剑锁若成,无人可救。

不过那姑娘的血脉没有断,身体四肢全部都没有断。

因为断掉的是剑。

断的是锁。

七柄剑全部都断了。

谁也没有看清楚那姑娘的动作,只见她身子一旋,手上就多出了不少闪亮的剑尖。

那七人一咬牙,断剑仍可杀人!

剑光再次交错,不过眨眼间,剑又断了一截。

剑断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动人,但马行空和镖局中其他人的脸霎时间全部都白了。

比那姑娘的脸还白,比漫天的雪花还要白。

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那姑娘一扬手,又是叮叮叮几声急响,有如暴雨落地一样急促,七人顿觉手上一震,一阵酸麻渗到了骨头里,甚至胸口隐隐作痛,他们朝剑看了看,每人剑上都嵌进了两截短剑。

那姑娘转身走出五步后,又回头对镖局中所有人道:“好好将他下葬了吧。”

沉默良久,马行空走上前去,一掌拍开棺材盖,看了一眼躺在里面脸上肌肉已经僵硬了的段八方,叹了一口气,回身道:“伯父伯母请放心,我们绝不会让段大哥的家人无所依靠。”

浓雾凄迷,笼在天地间,似乎为大地罩上了一层纱。

寒风瑟瑟冷如刀,人似乎行走在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刀刮。

一行人从小酒馆中走了出来,走进了漫天风雪中。

风在呜咽,白雪满天,眨眼就看不见那行人的身影了。

在这种天气依然还要上路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镖局的镖师,因为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生意,就必须要上路。

二就是傻子了。

可他们不是镖师,更不是傻子。

没有镖师走镖的时候,身上会不带着货物,也绝不会有他们这样的傻子。

他们在找人,他们找的究竟是谁?

没有人上前去问过他们。

那个小酒馆中还在讲着半个月前,关中联营镖局总镖头段八方身亡,一行白衣人送棺,破了七巧锁心剑的故事。

大家都在猜测,那一行白衣人究竟是谁,那个白衣小姑娘又是谁。

有人说是江南新出的女侠,有人说是峨眉学成的女弟子。

姜希夷将话听在耳边,却没有听在耳中。

他们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条河边。

在这样的泼水成冰的天气里,河水应该被结冰冻住才对,但是这条河的河水依旧在流动,带着泠泠声响,被阳光一照,河面上就像铺满了碎银,不过雾气却柔和了阳光,也柔和了河面的波光。

这雾气不是天地间的浓雾,而是河面上升起的薄雾,这河水是温的,据说底下有温泉泉眼,所以河面不会结冰,还起了一层薄雾。

姜希夷勒住了马,看向河边,她从缭绕的雾气中见到河里有一个人。

寒冬之日,就算河水再温暖,也绝不会有人愿意下这条河去洗澡,因为下水后,你感觉到有多温暖,从河水里爬起来后,就会觉得冷得你再也不能从河水中爬起来。

每个人都想要舒服,但是每个人都怕麻烦。

那个从河水中爬起来的人,是一个少年,看起来算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岁,但看到他脸上划过的难言神色,又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只有二十岁?一个二十岁的人,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

不过等你看清楚他的五官后,又会怀疑,他真的已经二十岁了吗?为什么一个二十岁的人会长得如此少年?

姜希夷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姜希夷。

不过一瞬间,刚刚他脸上露出的复杂神情全部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种熟练的调笑的表情。

一时间,他眼角眉梢的孩子气全部都藏不住了。

这种男人非常受女人的欢迎,因为他们又有男人的成熟,但是似乎还未脱离少年。

而且他确实长得很漂亮,很英俊。

他笑道:“你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在这样的天气下水,实在是一个傻子?”

姜希夷没有说话。

他继续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看在你实在一个美人的份上,我才说的。”

他顿了顿,才道:“其实我不仅不傻,而且很聪明。”

姜希夷道:“我知道。”

他反问道:“你知道?”

姜希夷道:“因为就连傻子在冬天的时候,都不会想到要下水,会做这种事的人,只会是疯子,但是很多疯子,往往都是聪明极了的人。”

他听了她的话后,认真点了点头,似乎在细细品味她的话,他说道:“你说得对,而且很有道理,不过我也不是疯子,我应该算是一个偶尔做傻事的聪明人。”

他不等姜希夷接话,继续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每天都只做聪明事,那人生就变得无趣多了。”

姜希夷道:“你知道许多人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那人摇了摇头,道:“是什么?”

姜希夷打了一下马,慢慢往前走去,道:“一个人如果太聪明,就会想变成一个疯子、变成一个傻子,因为他们觉得那样会快乐一些,但是有些人最大的痛苦就是,他们明明想变成疯子、傻子,却做不到。”

她听到了一阵笑声,第一声发出时,声音在她身后,而到了第二声时,她面前就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还是刚刚那个少年,他站在她马前,笑道:“那些疯不了的聪明人,最后往往就变成了浪子,而我刚好就是一个浪子。”

他顿了顿,看向姜希夷,道:“我叫陆小凤,你叫什么名字?”

第139章 贰

姜希夷看了陆小凤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夹了一下马肚子后绕过他往前走去。然而不过又是一眨眼,陆小凤再次出现在姜希夷马前,接着笑了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

姜希夷道:“你以为我是谁?”

陆小凤道:“如果你想知道,那我一定会告诉你,只不过现在现在我觉得有点冷了,想喝一口酒。”

姜希夷道:“你是不是还想要我请你喝酒?”

陆小凤道:“你果然很聪明,这么冷的天气就应该喝酒暖身,在寒风中站着说话,也不如去温暖的酒馆里坐着说话舒服。”

姜希夷笑了笑,道:“但我也可以不跟你说话,然后我继续赶路,你去找个酒馆喝酒。”

陆小凤道:“但是像我这样有意思的人,确实不算太多,难道你就不好奇?”

姜希夷双腿夹了下马肚子,再绕过陆小凤继续往前,这次陆小凤没有再绕到马前,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准备踏上与姜希夷前进方向相反的道路离开。接着,就在他刚刚踏出第五步的时候,他听见身后姜希夷轻声道:“我刚从后面那家酒馆出来,那里的酒不好喝,酒味太淡而且涩,前面有个酒楼,据说那边的酒不错。”

陆小凤双眼一亮,回身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停留的一行人,飞身一跃,一个起落后就到了姜希夷旁边。

比起走路,他更喜欢骑马,因为他有一种病,就是懒病。只要能坐着,他就绝不会站着,能躺着更不做坐着。但是陆小凤还是决定走路跟了过去。

毕竟对于他而言,他绝不会拒绝酒,就算是一杯下了穿肠毒药的美酒,他也会喝下去,因为他实在是想知道那杯美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百香楼的地方很大,生意也很好,他们来的时候刚好只剩下几张桌面足够坐下,酒楼之内温暖如春,小二赔笑,花雕酒暖,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花香。

在天寒地冻中,陆小凤身上的衣服没有结成冰,而是干透了,现在穿在身上,很干净也很清爽。姜希夷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正在喝酒的陆小凤。

酒很香,他很能喝,而且似乎无论如何都喝不醉,这已经不是他喝下肚的第一壶花雕了。

姜希夷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是一个小院,小院有雪,雪中有梅。

一株老梅孤零零地开在满地白雪的小院里,似乎天下所有的寂寞都已种在它的根下。

梅花已经红了,一阵寒风吹过,只见梅花才寒风中颤抖着,花瓣上的积雪全部洒下,它没有因为这寒风枯萎,反而更显得美丽,也令人钦佩,但在这样的时节盛开的花,也注定是寂寞的,因为它没有同伴,也没有别的花能理解它。

风把寒梅的冷香吹进了窗中,这个位置是专门用来赏梅的,当然不会关窗挡风,因为赏梅要冷,越冷越香,越冷越雅。

姜希夷迎着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忽然笑了笑,她笑得很淡,好像被风一吹就会散开,但是就这轻轻一笑,立刻让院中的梅花失去了颜色。

陆小凤已经放下了酒杯,他看向姜希夷,轻轻咳嗽两下,见到她看了过去后,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你来喝酒吗?”

他并不是在等姜希夷的回答,她还没有说话的时候,陆小凤立刻说道:“因为只要有人请我喝酒,我就绝不会拒绝,更何况还是你这样一个美人。”

姜希夷犹若不闻,淡淡看着他,道:“我记得这酒似乎是你要我请你的,而那个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陆小凤敛起了笑容,一双眼睛却亮了起来,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猫,压低了声音,就像在说一个秘密,他说道:“这些日子,江湖上许多人都在猜测,那个能破了七巧同心锁的姑娘究竟是谁,我却觉得他们说的都不对。”

姜希夷问道:“哦,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我知道的比他们都多。”

姜希夷道:“你知道什么?”

陆小凤道:“我知道那个姑娘一身白衣,轻身功夫极为了得,不仅如此,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她身后跟着十三个家人,也都是白衣佩剑,他们骑着的十四匹白马,一根杂毛也没有。”

姜希夷拿起酒杯,浅浅饮了一口,好像在认真听着他的话,又像在思考着些什么。

陆小凤继续道:“其实这样的人,武林中也曾经出现过,只不过江湖人记性往往都不太好,或者是因为他们不太敢想,也或者是因为那天那个姑娘还没有出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姜庄主?”

姜希夷提起桌上的那壶酒,稳稳倒进酒杯中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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