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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夷再看向他的眼睛,现在他那双眼睛中,已经没有了那种令人害怕的神色,不过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在人群中绝不会让人多看一眼,见过之后很快就会忘记的那种普通人。姜希夷说道:“叶孤城让我来找你,让我给你送一封信。”
店老板问道:“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事吗?”
姜希夷摇头道:“没有了。”她从袖子里将那封信取了出来,放在桌上。
那信封上面没有写明究竟是给谁的信,只是画了一些图案,店老板见到后却神色一凛,声音转急,道:“小店今日有事,现在打烊,这位姑娘……”
姜希夷道:“无妨,我也只有这一件事情,现在就走。”
事情已经办好,姜希夷想着是时候要回昆仑了,此时,她忽然听见一阵卖花的呼唤声:“红梅,白梅。”
清脆悦耳的卖花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可是忽然就已经到了很近的地方,近得就好像有人在耳边呼唤。
前面街角转出来一个人,一个头戴竹笠、身穿青衣,身材苗条但是看不清楚脸的卖花女。她手里拿着用线穿起来的梅花。
暗香浮动,梅花很美很香,她的手也很美,姜希夷却总觉得有一处地方不太对劲,但叫她细细说来,又实在是说不出来。
一眨眼这卖花女就走到了她身边。
“买一朵花吧。”她忽然将手里的梅花塞入了姜希夷手中,那么轻轻巧巧,似乎是往花瓶里插花一样容易。
这个卖花女到底是谁?
“再买一朵花吧。”她手里又拈起了一朵花,“又香又好看的梅花,很快就会谢了,不买一定会后悔的。”
姜希夷上下打量着她,终于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一个看似家境不好的青衣卖花女,为什么会穿着一双颜色鲜艳的绣花红鞋子?
这双鞋子红的就跟新娘子穿的一样。
但是这鞋面上绣的并不是鸳鸯,而是一只猫头鹰。
猫头鹰的眼睛是绿的,好像正在瞪着,嘲讽着世人的无知。
这是一双很奇怪的鞋子,穿鞋子的人也很奇怪,她内功深厚,行走之间几乎踏雪无痕,毫无足音,又在夜晚中忽然出现,显然,来者不善。
姜希夷没有接过她手上的花,问道:“你的花怎么卖?”
卖花女听得她的话,似乎遇见了一个极大的难题,皱着眉后,轻声一笑,声音温柔道:“我只知道我们卖花一向价钱公道,童叟无欺,但是出来的时候,姐姐妹妹却忘记告诉我到底怎么算钱了,我是第一次来卖花。”
姜希夷道:“我若一定要买呢?”
卖花女笑道:“因为我的梅花好看,所以你才一定想买吗?”
姜希夷道:“是。”
卖花女道:“你跟着我来好了,我带你去见姐姐妹妹,让她们告诉你,一朵花怎么卖。”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往前走,姜希夷一行人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跟着。他们很快就出了这条街,走入了一条昏暗的小巷。
巷子里只有一个门,是一家大户花园的角门。她三转两转,穿过一片在冬日被冰雪掩埋的花园,走到了梅树林中,来到坐落在其中的一处小楼。
小楼上灯火辉煌,说笑声不断,这卖花女直接登楼而上,到了一间雅室中,里面摆着一桌很精致的酒菜,已经坐好了六位美人。
其中一个眉梢眼角都是风情,虽然早已过了少女岁月却比少女还迷人的,身穿深紫色紧身衣的女人,看向卖花女道:“三娘你可来晚了,方才说了一刻钟就能把人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卖花女放下手上花篮,在那空位上盈盈坐下,柔声道:“京城这么大,我找人可就费了不少时间,遇见她到将她带来,可是一刻钟都没有。”
一红衣少女拍手笑道:“我可不管其中缘由,三姐既然来晚了,就要受罚。”
卖花女轻轻弹了弹身上衣裳,似乎想把那些看不见的灰都弹开,说道:“要我受罚也是可以,不过你今天来晚了,那三杯罚酒怎么还没喝呢?”
红衣少女噘嘴道:“这回事跟那回事才不能一起说,你的事跟我的事不一样。”
此刻,坐在主位上的身穿柔软袍子,脸上脂粉不施,看来不过是个中年妇人的女人,开口说道:“不要忘了,我们今天可是有客人到。”
她一开口,屋内所有的女人们,全部闭上了嘴,刚刚还说笑不断的地方,突然就只剩下一片安静,那些女人眼波流转,七个人一起看向了姜希夷。
那个卖花女突然轻声笑道:“姑娘不是想买花吗?我的姐姐妹妹就在这里,主位上的就是我们的大姐,姑娘想买就问吧。”
她说的大姐,正是主位上那个中年妇人,她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殷勤的主妇,看向姜希夷的眼神也很友善,就像是一个中年妇女在招待着自己的客人,温柔道:“我们的花价格卖得很公道,一朵花一条命,但是姜庄主既然与我是旧识,我自然会卖得便宜一些,两朵花一条命就够了。”
姜希夷道:“我跟你是旧识?”
那中年妇人道:“将庄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明明不久前你我才在太原城见过。”
她顿了顿,再开口,已经成了另外一种声音:“姜庄主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现在她的声音变了,变成了一种像是勾魂铃一样的声音,能勾走所有男人的魂魄。无论是谁,只要听过,就绝对不会忘记这道声音,姜希夷当然也不会忘记,现在离她上一次听到这声音并不久,那个时候她还在太原的珠光宝气阁,跟陆小凤和阎铁珊喝酒。
姜希夷看着她,道:“你是桃花蜂。”
那个中年妇人笑了,她笑的样子很古怪,就像是个假人在笑。
姜希夷叹道:“我还以为当日在太原,陆小凤已经追上你了。”
桃花蜂笑了笑,道:“人都是有很大的潜力,往往在绝境中才会迸发出来,而且天无绝人之路,我总是能找到一条别人想不到的路。”
姜希夷道:“你找我来干什么?”
桃花蜂道:“因为我想叫你加入我们。”
姜希夷疑惑道:“加入你们?”
桃花蜂道:“不错,我从五羊城开始到京城,一路跟在你身后,观察了你许久,觉得你确实是一个好苗子,而且我还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
姜希夷心中一惊,但是同时注意到了另外一点,问道:“麻烦?”
桃花蜂点点头,左手忽然伸到桌下,不知道按下了什么,雅室内的书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往旁边移动,原来书架的位置,出现了一扇门,门里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姜希夷根本没见过他。
那男人身上用看不出材料的绳索绑着,他醒来看见姜希夷后,挣扎着想起身,但是绳索约束越近,几乎都要勒紧他的肉里,他哎哟几声后,道:“女人真是不讲道理,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红衣少女听得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们是英雄好女,你个英雄好汉跟在姑娘身后,是想做什么英雄所为?”
他见姜希夷神色迷茫,咳嗽了几声后,声音一变,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英雄好汉,要做什么英雄作为了?”
姜希夷恍然道:“你是司空……”
那人似乎怕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听见一般,立刻大声叫道:“没错!就是我,我就是司空!”
红衣少女眨了眨眼睛问道:“司空?你叫司空什么?”
司空摘星眼珠一转,道:“我叫司空……司空小凤!”
桌上另一个有着白生生的脸,乌油油的头发,笑起来脸上一边一个酒窝,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司空摘星,道:“司空小凤?这名字又是司空摘星又是陆小凤,你到底是司空呢,还是小凤呢?”
司空摘星笑了笑道:“司空摘星是谁?陆小凤又是谁?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一个都没听过?”
桃花蜂笑了笑,道:“看样子,我们是抓错人了,姜庄主要不要用自己换回朋友?”
姜希夷摇头道:“我如果要走,你们谁留得住我?我们一共有十四个能动的人。”
桃花蜂道:“太玄庄在江湖上赫赫威名,想来也是不会以多欺少欺负我们这些弱女子的,对不对?”
那红衣少女道:“不仅不会欺负我们,应该还会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对不对?”
姜希夷皱眉道:“告辞。”
就在她拉起司空摘星,准备转身走出门扣的时候,桃花蜂衣袖一扬,数十朵梅花,忽然一起自她袖中飞出,纷纷落在姜希夷身边,摆成了一个极整齐的圈子,将姜希夷围住。
若桃花蜂不是她的对手,姜希夷都要情不自禁赞她这一手法。
桃花蜂道:“来这里好来,但是要出去就难了,姐妹们,亮剑吧!”
这些姑娘原本用的武器不一定都是剑,有刀也有鞭,但此刻八把剑齐出,美人名剑两相映照,光芒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姜希夷将手上司空摘星朝着天枢方向一丢,道:“不必出手,等我就好。”
那红衣少女第一个飞身纵出,立在姜希夷一边,奇遇六人也都各自取出剑器站好,桃花蜂剑尖往上挑,说道:“听说姜庄主手下太玄十三剑有一巧妙剑阵,我们姐妹们的剑阵自然不如,今日请姜庄主指教了!”
话音方落,那七柄原本静止着的长剑,忽如灵蛇,交剪而出,但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七柄剑没有一柄朝着姜希夷身上招呼,只在她周身结起一片光幕。
姜希夷只觉她宛如置身在一个极大的玻璃罩子里,周围光芒耀眼。
七柄剑剑式甚是诡异,剑式连绵,有如长江大河出水,滔滔而来,只要她静止不动,这些剑绝对伤不了她分毫。
但是她若不动,就无法走出这里,若是想动,这七道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剑光就必须要破去,否则不说是人,就算是尘埃都无法飞走。
司空摘星在一旁看得手心冷汗渗出,他设身处地想了想,就算是他自己,都无法在这剑阵中全身而退。
姜希夷在其中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的剑并不能算登峰造极,但是至少,每个练剑的人见到我,还是应该小心一些。”
她居然已经在这看起来毫无破绽的剑光中见到了破绽!
窗户紧闭,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将窗户拍打的响声不断,凛冽的梅香从随着风从窗缝中吹进了屋内,带走了一室暖意。
这剑阵虽然精密,但七人武功高低有差,始终是无法全无漏洞,不过那漏洞一闪而过,立刻就被另一人补上,所以看似毫无漏洞。
锵的一声,寒意铺天盖地而来,姜希夷的剑毫无征兆的出鞘,刺向了一处漏洞中,剑身带起的风,似乎直接能将人的皮肤划开。
红衣少女只觉得手腕一振,有一种奇妙的力量使她浑身一颤,加之寒意入骨,手里的剑也就迟钝了下来。
剑阵需要人人配合完美,否则一招错,招招错。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之间姜希夷右手软剑化作千百条飞影,将剑阵打散,把其中的空隙越打越乱。
桃花蜂一看情况有变,将手中剑一引,退出那剑阵,自上而下,带起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向姜希夷身后,一剑刺下。
姜希夷有如背后有眼,身子轻轻一转,轻松避开了这一剑,再将软剑横扫。
几声清脆的当当声,地上多了好几柄断剑。但断剑还能伤人!
七个女子忽然同时将手上那一截断剑刺出,刹那间青芒紫电,交击而来。
姜希夷脚下一点,如一缕轻烟一般,凌空一掠,稳稳将那七柄不同方向刺来的剑,全部踩在脚下。
周围七人瞪大双眼后,脚下一蹬,突然横身一掠,其中一人凌空中还从袖中射出一只冷箭。
姜希夷将软剑一举,轻轻将冷箭挑飞后,凌空翻身,撞向窗户,投入梅树林中,隐没了身影。等她们再看时,不仅姜希夷不见了,其他人的身影也都已经不见。
第147章 拾
夜更深,风雪又起,雪花纷飞,不止是人甚至连马都冻得瑟瑟发抖。
姜希夷将司空摘星救了出来后,放开他让他走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叮嘱一句别再跟在她身后,但是姜希夷相信,就算她说了这句话,司空摘星依然还是会跟着。
直到他发现了另一样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东西,或者那样一个人。
寒风呼啸着,吹走了所有的温暖,留下的是一片萧索。然而四野寂然,根本连避风的地方都没有。
风是从西边吹来的,啸声如鬼卒挥鞭,一下一下抽冷了归人的心,也抽散了过客的魂魄。
幸好这里没有没有归人,但是却有过客,幸运的是,这过客是姜希夷一行人。
一片死寂,只有风声。
突然,姜希夷听到了一种声音,那究竟是什么声音,极其难以分辨的出来。因为她只能在一阵风过后,另一阵风稍微到来时那一刻时间里听得到,极为短暂和轻微。
接着,她看见了一道人影缓缓走来,声音是他发出的,他脚下走路的节奏,刚好是踩在风的间隙中。他行走在朦胧的夜色中,令人看不出来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长街上的灯忽然被风吹灭,整条街陷入了一片黑暗。
姜希夷站在原地,身后十三人也立在风中不动,任由迎面而来的风,将他们的衣袖和头发吹起,在一片黑暗中,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在夜空中飞舞的蝴蝶,轻盈、优美。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风忽然停了,长街又回归冷寂,姜希夷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个人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衫,非常非常蓝,式样非常非常简单。
这个人很瘦,脸色是一种海浪翻起时那种泡沫的颜色,又好像是初夏天空中飘过的那种浮云。
——谁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颜色,谁也无法形容。
即使走在风中,这个人的神态气质和风度也是无法形容的,那么飘逸灵动秀出,但是每一步他都走的很稳,很扎实。
姜希夷见到他就不自觉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他的笑容那么可爱那么亲切,也令她感到那么熟悉。
人人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姜希夷此刻也认为这句话说得确实有道理。
他们曾经动过手。
他们曾经在一起喝过酒。
他们是好朋友。
姜希夷心中一暖,就像在冰冻三尺的时候,饮了一壶在小火炉上暖着的热酒时那种心情。
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丈有余的时候,蓝衫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些怀念。
姜希夷道:“楚留香。”
他点点头笑了,然后用一种非常文雅又非常奇特的方式摸了摸他的鼻子,道:“好久不见,姜姑娘。”
如果这里还有其他人,一定会忍不住叫出来,因为楚留香还活着,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无法相信的奇迹。
江湖中说,楚留香已经死了,但是不是老死也不是病死的。
他是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不败的楚留香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所以他只有死。
那个女人叫做林还玉,据说长得美极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美,因为谁也没有见过她,但是能令楚香帅迷恋的女人,无疑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但是所有人都只知道这个开头,却不知道结局究竟怎么样,甚至少有人知道其中的详情。
就因为它神秘,所以关于它的传说越来越多。
可是有没有人能证明楚留香真的已经死了呢?有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他的尸体?
姜希夷只知道,现在至少有人能够证明,楚留香还没有死。
这个人就是她自己。
姜希夷忽然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楚留香微笑道:“至少现在我还活的好好的,暂时死不了。”
姜希夷问道:“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我遇见的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
楚留香道:“因为在他们看来楚留香已经死了,但是我却还没有死。”
姜希夷道:“难道你不是楚留香吗?”
楚留香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后,淡笑道:“是的,我就是楚留香,而且楚留香只有我这一个。”
这件事情实在有些奇怪,但是姜希夷却没有细问,她甚至都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是拉紧了手上的缰绳,说:“难得见一面,你想在这里喝风,还是跟我去喝酒?”
楚留香笑了,这个选择对于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有什么人比起喝酒会更喜欢喝风?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这样的人,不过至少有一点他非常清楚——楚留香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虽然夜深,但是京城中的客栈并没有全部打烊,在这种大城市日夜迎来送往,人群络绎不见,这些人在客栈老板看来,一个个都是钱袋子,只要舍得累一点,就能挣到钱。
姜希夷和楚留香一行人找到了一个大门朝街的客栈,门上挂着一层又厚又重的门帘子,一掀开帘,就是一股热气。
门里是一间大厅,密密放着十来张桌子,有圆面也有方面。圆面桌是用来吃烧肉的,此刻正有一群人,围着圆桌面站着,右腿往长板凳上搁着,桌上放着好几壶装着烧刀子的酒壶,他们天南海北聊着,谁跟谁都成了好朋友,说不定一出门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姜希夷和楚留香直接坐到了东边角落里的那面方桌上,他正好坐在她的对面,稳稳的,就像是一座山。
没人认出来他就是楚留香,甚至那些人绝对不能相信他就是楚留香。
传说中的楚留香,比他要年轻一点,活泼一点,现在的他好像有些太成熟,太稳重了。
姜希夷道:“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个样子。”
楚留香道:“因为我已经老了,不过你放心,你还是当年那个小姑娘。”
姜希夷摇摇头道:“不对,我也已经变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发着动人的光彩,那并不是烛火在她眼中跳跃,而是一种冰雪融化时的光彩。
楚留香用一种很温和的眼光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说:“没有人会完全不变。”
姜希夷道:“不错,就跟你一样,活着变死了,然后又变活了。”
楚留香无奈道:“你明明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
这一路上姜希夷早已想明白了,为什么楚留香要‘死’。
因为只有死才能令人忘记。
忘记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只要人死后,就能令人完全忘记,也能完全忘记别人。
这是一种多么痛快的解脱,也多么彻底。
楚留香忽然道:“虽然说一个男人的一生用的最多的时间不是睡觉,而是在等女人,但是你每一次未免都让我等太久了。”
店小二送上来两壶热酒后退下,姜希夷提起酒壶自斟自饮一杯道:“我从来没有要别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