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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又大声笑道:“你看看,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胜负还没分出,继续!”
剑光闪动,化为光幕,如风一般击向了熊猫儿。
剑风呼啸,剑身带起了风声,像是野兽一般的呼啸。
这一剑,快如白驹过隙的那一刹那!
剑气如丝,渗入了熊猫儿的骨髓之中,令他动弹不得,但是这一剑,他不得不躲开,但是究竟如何躲开?
他现在一丝都想不出来。
他停在那里,立刻大喝一声,体内真气游走,他身上立刻有一种奇异的震动,透过他的皮肤,将缠绕在表面上的剑气层层震碎。
但,这铺天盖地如风一般的剑气如何才能完全震碎?
只要风不停,那么笼罩在人身上的风,必定是一层又一层,绝对不会断下。
这个时候,姜希夷已经又刺出了一剑。
剑光忽然停下,剑气忽然消失,一道风从姜希夷身后吹来,将她颊边头发吹向前面,发丝遮住了她一张冷若冰霜皎似月的脸,但是却挡不住那一双如夏日亮星一般的眼睛中发出的光彩。
姜希夷道:“承让了。”
第153章 阿飞的剑
大雨来的突然,果然走的也突然。雨歇,风冷,天色依旧阴霾。
熊猫儿足蹬麻鞋,龙行虎步,神情间另有一股目空四海,旁若无人的豪迈之气。他紧走了两步,到姜希夷旁边,大笑一声后,将手中那只发亮的酒葫芦塞子拔开,大饮一口后,道:“果然是好武功。”
他那一个精铁酒葫芦里面装着的果然是酒,而且是难得的好酒,酒香芬芳,姜希夷轻轻嗅了嗅,这应当是市面上都少见的陈年佳酿,她含笑道:“多谢夸奖。”
熊猫儿摆摆手笑道:“我这人一向直说实话,说你武功好就是真的武功好,绝不夸口!”
姜希夷点了点头。
熊猫儿朝门外一看,把短刀插回腰间,一手直接拍上姜希夷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笑道:“你们是要离开开封?搭个便车如何?”
姜希夷道:“你不知道我们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哪里,这便车你要怎么搭?”
熊猫儿大笑道:“男子汉四海为家,普天之下,无一处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无论去哪里,不都是去?”
说完后,他将酒葫芦合上,往姜希夷面前一丢,道:“来!我也不能白搭你的车,请你喝酒,喝好酒。”
姜希夷笑了笑,接过酒葫芦,拔开塞子后,满满一口喝了下去,顿觉酒味甘冽芬芳。
熊猫儿笑道:“好!这才是好样的。”
姜希夷没有问他来历和去向,熊猫儿也没有问她身世和姓名,他就这样跟着姜希夷一行人上了路,一路往西边走去。
当众人路过一家充满油荤污腻,又脏又破的小店时,熊猫儿忽然说道:“刚刚酒没喝够,我们现在到这边来再痛饮一场!”
天枢一脸哭笑不得,刚刚说要走的是他,现在说要停下来喝酒的人也是他,他只能说道:“这位朋友莫非已经喝醉了吗?若不是我们庄主从来都是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脾气,只怕别人早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熊猫儿道:“你若是不知如何的话也无妨,我可得跟她再多喝几杯。”
说完后,他竟然真的将姜希夷拉走,到了那一家小店里。
天枢无奈摇了摇头,翻身下马带着众人都跟了进去,他到里面的时候,就见到姜希夷跟熊猫儿桌上已经摆上了就被酒壶,一满盘熟牛肉也在两人之间。
姜希夷依旧还是那一副模样,她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吃什么,都是那副模样。
天下最好的酒楼中的精致美食,她吃;深巷中的破旧小店的无名酒液,她喝。
天同见到两人如此情况,情不自禁脱口问道:“喂,你到底要做什么?”
熊猫儿笑道:“当然是要喝酒,也要交朋友。”
天同坐到左近一桌,将手掌放在桌下,桌上筷子突然飞射而起,在尖锐而短促的风声中,天同将袖子一拂,其中一根筷子嗖的一声,尽数飞向熊猫儿面前,他口中还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以武会友吧!”
熊猫儿不怒反笑,大声道:“好气功!”
当他说到“好”字的时候,他用嘴迎接着筷子的来势,说到“气”字后,看起巧合,用牙齿将筷子咬住,而到了“功”字时,熊猫儿已经将筷子突出,原封不动,裹挟风声,直取天同眼睛。
这一来一去,都急如闪电,但就在这一息之间,突然几声清脆声响,所有筷子都落到了桌上。
熊猫儿的一双眼睛已经盯在了姜希夷脸上,他知道这筷子是她用筷子敲下来的,但是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法?他一点都没有看清楚。
他晓得姜希夷武功高强,但却完全不曾料到,她居然如此之强。
姜希夷抬头看了一眼熊猫儿,放下手中筷子,将落在桌上的那一根捡起后,右手一扬,天同那桌筷筒一声轻响,原来是那根筷子已经被她送回了先前的地方。她脸上表情平淡,似乎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举杯道:“好,痛快,爽快!”
他不再理会刚刚的事情,举起酒杯,仰面灌下。
这时,小店门外忽然有一紫衣少年和一个头发梳作夫人样式的女子牵马走来。那青衣女子冷若冰霜,那紫衣少年暖如冬阳,一冷一热,煞是合适。
那少年开口问向店家:“请问此处离开封城还有多远?”
姜希夷听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抬头看向门口,结果就是这一看,让她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
熊猫儿见她一动不动,双眼发痴一般看着门口,心中不解,看了下门口后,又见得门口那位面容秀美难见的姑娘,一双翦水秋瞳中坚冰全化,也看着他们这一处看似痴痴发愣,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滴在她衣服上晕开,她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熊猫儿左看看右看看后,道:“你们……认识?”
那紫衣少年笑道:“我们是朋友。”
这紫衣少年和青衣女子,正是雷小雕和花灵铃两人。他们原本就正在中州,听说剑仙姜希夷下山现身开封的消息后,直接打马赶来开封,也不管这消息真假,一路不停歇的过来了,如果他们晚一步,或者姜希夷早一步离开,也许又是错过。
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巧合,如果不是姜希夷在路上遇见熊猫儿,如果不是路边有这座小店,如果不是姜希夷往西边走去,而花灵铃和雷小雕又恰巧从西边来,他们就不会再相遇。
熊猫儿只觉眼前一花,凝神之后,就发现花灵铃已经坐到了他们这一桌,紧挨着姜希夷。
她忽然说道:“你这一次准备何时走?”
久别之后才刚刚见面,花灵铃没有问姜希夷过得好不好,没有问她为什么来,她只是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走。
她并不是想送一送姜希夷,而是想知道,她们这一次能在一起多久。
人是一种很敏感的存在,花灵铃又一向很聪明,有时候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她心里已经明白,马上就要到分手的时候了。
就跟上一次一样。
姜希夷轻叹道:“我这次就是准备往昆仑走。”
雷小雕一步步走了过来,坐到另一个空位上,路过花灵铃背后的时候,伸手拂过她的背,稍作安抚。
花灵铃道:“上一次我告诉自己离别是为了相聚。”
——为了长久的相聚,应当忍下短暂的离别。
姜希夷道:“然后呢?”
花灵铃轻轻笑了一声道:“然后我就在想,如果我知道之后是那样的话,我一定在最后跟你好好道别。有时候连一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的话,那不叫离别,那叫做死。”
姜希夷沉默了,一言不发,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这个时候,熊猫儿忽然道:“你们两个人都没死,为什么那就是死了?”
雷小雕淡笑道:“现在你实在是不该说话。”
熊猫儿也笑道:“其实我不是不该。”
雷小雕问道:“不是不该,那是什么?”
熊猫儿道:“我只是不识相。”
面对如此直白的回答,就算是雷小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花灵铃先打破了她和姜希夷之间的沉默,此刻她的心情已经平复,刚刚见到姜希夷的脸的那一刻,心中涌上的酸涩、喜悦和难以言说的兴奋,如同大海中的波浪一样,渐渐归于平静。
但是她的心却不能如同大海一样完全平静,她认真地看着姜希夷,一寸一寸看过去,不想错失任何一点后,抬手覆上姜希夷放在桌上的手,道:“你还戴着我的簪子。”
姜希夷一怔后,道:“没错,那次没有来得及还给你,如果你要的话,我现在就摘给你。”
花灵铃道:“不用,我已经送给你了。”
姜希夷道:“这家店虽然小,但是酒却不错,你要不要试一试?”
花灵铃道:“既然你说好,那就一定不错,我一定要喝。”
雷小雕和熊猫儿完全插不进去两人之间的对话。
她们两人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气场刚好相合,合上后将自己关在里面,令任何人都进不来。
他们不懂女孩子之间的友情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慢慢的姜希夷和花灵铃脸上都有了笑意,她们似乎忘记了中间错失的事情,似乎她们两人一直以来都是日夜相对一般。
酒越喝越多,花灵铃很能喝酒,她喝酒极稳,很少喝的冲,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少醉。
姜希夷喝酒一向很节制,她也很少醉。
但是今天,两人都醉了,两张苍白的俏脸已经不再苍白。这不是因为这里的酒多么醇香,多么醉人,而是因为她们想醉。
她们在庆祝相遇,也在为下一次离别告别。
人生中不如意,不快乐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抓紧时间伤心,不如抓紧时间快乐,离别虽然痛苦,但是相聚却是欢乐。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一次相聚之后,往往会用很多的时间去回味这一次的欢乐。
不管怎么样,若是之后必定要“灯火阑珊处”,不如此刻让阳光普照大地。
雷小雕醉了,熊猫儿醉了,花灵铃醉了。
原本应该也是醉了的姜希夷,忽然站了起来,她一言不发,看了一眼伏在桌上的雷小雕和花灵铃后,示意天枢结账。
她绕过在桌上、地上都放满了的酒坛,沉默地走向门外,沉默地继续往昆仑驶去。
有些人似乎注定了一个人会比较好。
马蹄声渐渐远去,花灵铃细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相见的时候她流出了泪,但是离别的时候,她绝不会哭。无论如何,人总要充满期望,并不是每一次离别,都是“死”。
姜希夷一路回了昆仑,避开了许多人,避过了许多事,逃一般的奔向太玄庄。
她有时候恨不得自己能一直冷冰冰如同一座冰雕一般,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牵挂,这样来也好去也罢,不会有人在意她,她也不用在意任何人。每一次的重逢,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次难以言说的经历。
他们变了。
当初的少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当初俏丽的姑娘,也已经嫁作他人妇。
当初意气风发的剑客,已经身死。
当初如风一般留不住的神偷,也越来越稳重。
但是她似乎看起来还是一样,依旧是那个姜希夷。
她不喜欢时间对她的遗忘,也许可以选择的话,她愿意当一个江湖中一个普通的小丫头。
第154章 柒
“你的剑法天下无双。”
“你破得了那一剑吗?”
“我破不了,我想不出还有谁能破得了那一剑。”
“你认为那一剑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没错。”
“你的眼光很不错,见识却不广。”
“哦?”
“我就知道有个人,要破我那一剑,易如反掌。”
“这个人是谁?是不是三剑必杀宋金?”
“不是,真正天下无双的剑法,致胜只需要一剑,用不着三剑。”
“他到底是谁?”
“她是一个女人。”
“女人?”
“不错,昆仑山中,鸿蒙峰上。”
“是太玄庄姜希夷!”
许多人觉得,将名声传到江湖中每一个角落,令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他们一生奋斗的目标,等他们达到之后,他们的人生就是幸福的。但是那些已经名扬江湖,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的人,却更希望自己能够隐姓埋名,成为一个江湖中无名小卒,每天悠闲的生活,安静的度过,他们觉得这样才是幸福。
到底什么是幸福?
没有人能真正的回答,因为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能令他们赶到幸福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但是曾经有一个真正的聪明人说过一句话。
——一个人心中真正的幸福,通常都是他还没有得到过,或者是他失去已久的。
王孙公子裘马轻,马后仆从众如云。
鞍前一壶雕花酒,行前轿中是美人。
这是何等风光的场面,多么令人快活的事情,不少人心中都会同意这一点。
但是风光就是一定是幸福的吗?就一定是快乐的吗?
也许别人看他风光快活,结果他正有心结千千,闷得想上吊。
也许别人看他轿中的美人冰肌玉骨,风华绝代,结果他心里牵肠挂肚的却是一个发间簪着一朵野花,唱着小调的平凡女孩。
因为这些人都站在高树上。
高树是什么样的树?
通常都是一棵枯树,也许根还没有死,可是枝叶都已凋零,坐在树上的人,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掉到无底的深渊中去。
因为他们没有根,没有可以依赖的。
在远处的人,远远地看见一个人高高地坐在高树上,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又愉快又凉快。
可是等到他们坐在这棵树上的时候,也许他们就宁可躺在阴沟里。
姜希夷现在就宁愿躺在阴沟里,但是她知道,有这样想法的人,绝对不止她一个人,至少她面前现在就至少有一个人,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
她看着面前那个一副懒散的样子,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似乎所有事情都不挂在心上的人,道:“你也是来找我比试吗?”
来者就是沈浪,他笑了笑道:“江湖中都是以武会友,但是一见面就动手,也不是太好。”
另一边跟着沈浪一起来的熊猫儿忽然道:“所以我们先痛饮一场后,再比试比试?”
沈浪道:“那也不必。”
朱七七一双美目望着沈浪,悠悠道:“无论如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姜希夷道:“我都不知道你已经跟七姑娘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你居然跟熊猫儿也已经认识了。”
沈浪微笑道:“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很多的巧合,也会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
熊猫儿道:“比如我就不敢相信,那个在破庙中遇见的姑娘,居然会是剑仙。”
姜希夷道:“现在你信了吗?”
熊猫儿道:“现在当然已经信了。”
姜希夷再看了他们一圈后,对沈浪道:“我记得你用剑。”
沈浪道:“你没有记错。”
剑已在手。
只不过此刻姜希夷手上的这一柄剑,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也不是她一直用的软剑,而是一柄木剑。
一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木头削成的木剑,剑身上经过抛光,也打过蜡,在阳光底下看起来似乎还泛着一丝剑光。剑柄用一层布包好后,又缠上了一层丝线。
练武场或者是练武房这种地方,太玄庄这种地方不可能没有,这一柄木剑就是姜希夷随手从练武场上取下的,她握在掌中后,掂了掂重量,再挥了几下剑,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在另一旁的沈浪大喊道:“姜庄主,在下已经调好了。”
姜希夷回过神去,看见沈浪手里也握着一柄跟她手上样式一样的木剑,站在场边看着她。
他身后站着三个人,一位是熊猫儿一位是朱七七,还有一位是她从来没见过,但沈浪说是叫做王怜花的样貌秀气的公子。
为什么不用真兵器?
因为真刀实剑不仅伤身,更重要的是伤兵器,所以两人都决定,用木剑来比试武功,这样一来还可以证明自己的功夫是自己的,而不是靠兵器。
不过即使是真剑也好,是木剑也罢,只要到了姜希夷手里,都自有威力,都带着让人不敢逼近的气势。沈浪却完全相反,就算是杀气纵横的利器,只要在沈浪身边,都会变得那么温和,没有一丝危险。
这练武场实在太大,两人要交流的话如果不想喊,就必须要用内力催动发声,不然声音才刚刚出口,就直接消散在风中了。
姜希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慢慢走到了场中。沈浪见状也一步一步往场中走了过去。
两人相隔约莫十二尺的距离就一起停下了脚步,相互盯着对方手里的剑。
姜希夷剑尖指地,不做任何起式,看似随随便便地往那里一站。而沈浪则是反腕握剑,也是随意站立。
这两人互相对视着,除开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剑光之外,居然丝毫都不像是来比试的。
忽然,两人的眼睛终于离开了对方手上的剑,而是一起看向了对方的眼睛。
他们互相凝视着,几乎连眨都不眨一下。
昆仑山风阵阵,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吹在身上令人舒适的风也忽然冷如刀锋。
但姜希夷和沈浪两人却不为所动。
天地间的肃杀之气越来越厚重,无论是谁,在现在这个时候,都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他们两人虽然还没有出招,还没有出剑,但是每个人似乎都已经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姜希夷和沈浪虽然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却似乎已经进入了生死一发的情况中,生死已经只是呼吸间的事情。
朱七七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这浓郁的杀气压得她的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可怕的气氛。
熊猫儿额头已经渗下了汗水,而王怜花握着扇子的手心早已湿润。
他们的心都在收缩。
他们全身的血都已经沸腾!
火花!
在姜希夷和沈浪相交的视线之间,他们似乎看到了迸溅的火花!
这一串无声无形的火花,虽然没有人能用眼睛看得清楚,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能感觉得到。
三人心中一片震动。
姜希夷和沈浪的手,不知不觉的同时握紧了掌中剑,两人的眼神同时变了。
气氛越来越凝重,一阵清风吹过的时候,沈浪突然看见了一道寒光,是姜希夷的剑光!
他瞳孔突然收缩,她的剑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在这个时候沈浪才真正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幸好也不算太晚。
沈浪将木剑在周身挥舞,阳光照在木剑上,不过一瞬间,沈浪周围就出现了一面光幕,牢牢护住了他全身,这一下竟然令姜希夷的剑光找不到丝毫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