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不告诉他。”容萤想都没想就回答,“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拦着我,没准儿还会自己上来插一脚。”
岳泽提醒:“可他现在也一样拦着你。”
容萤冲他翻了个白眼,“那不是意料之外的事么,谁让他认识钱飞英,这个姓钱的又是个大嘴巴,舌头比裹脚布还长,逮谁就说。”
后者冷哼一声,那模样似是不信她,“你说得倒是好听,没准儿一回头就见色忘利了,让陆阳多问几回,你就倒豆子似的和盘托出。”
“不会的。”容萤呵呵直笑,“我有那么不靠谱么?”
“说不好。”
岳泽别过脸,心底有些许不是滋味,他终究问道:“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如今他身上有的,我也有,你怎么还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哟,这可不一定。”容萤捻起一缕秀发,在手指上绕圈,“我就看上他老,你有他老吗?”
“你……”岳泽被她堵得说不出话,龇着牙低低道,“一根筋!”
说完,便愤愤不平地走了。
容萤歪在栏杆上望着他,只觉这太阳晒得人颇为舒服,索性躺了上去,美滋滋地睡了个午觉。
镇州城中,一处僻静的民房内。
阳光透过窗落在墨迹未干的信纸上,岳泽大步进去,里面的人刚搁下笔,抬眼朝他一望,唇边便浮起了微笑。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多陪陪她么?”
“她有人陪,犯不着我。”
听他语气惆怅,裴天儒顾不得收好信,上前便问,“出什么事了?”
岳泽给自己倒了杯茶,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他。
陆阳的出现,着实也是令他始料未及,裴天儒沉默了片刻,问道:“容萤怕会跟他走?你心里不痛快?若是前者,你大可不必担心,咱们费尽心思走到这一步,她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谈不上不痛快。”岳泽喝完了茶,摇头苦笑,“就是觉得有些失落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靠在椅子上,表情却无比轻松,“你看她这些年,何曾这样笑过。”
裴天儒在旁接话:“她天天都在笑。”
“那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岳泽冷眼看他,“高兴也笑,不高兴也笑,连我都难以分辨出她现在是喜是忧。”
“我是为她好。”
他听完,眸子里有探究的神色,“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瞒着我?自从当年出了永都县,我瞧着你们俩就不太正常。”
裴天儒面不改色地笑笑:“那是你眼神不好。”
岳泽冷哼,正待要说话,见他把信装好,话到嘴边忽有问及其他:“你事情都办妥了?”
他说办妥了,“眼下就等着容萤那边和‘鹰眼’接头了,但愿一切顺利。”
“既然都办妥了,你怎么还愁容满面的?”
裴天儒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鹰眼在京城忍辱负重多年,又因无法与王爷联系一直被搁置在外。我担心此人已生出二心,或许早就投靠了敌军,这件事成败与否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裴天儒长叹口气,“若是他倒戈,你、我、还有容萤,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良久之后,岳泽才沉声开口:“我会护着你们。”
那边坐着的人,将信鸽捧上蓝天,听完不禁莞尔。
*
这样复杂的一天,饶是到了三更半夜,陆阳也仍旧难以入眠。
辗转反侧,直到窗外微明,他才半梦半醒地睡着,但在浅眠之际,隐约听到屋中有什么动静。因为常年习武,陆阳对此颇为警惕,很快就睁开了眼。
然而映入视线的,却是容萤那张精致的小脸,她正托腮坐在床边,手指揪着一缕青丝在他被衾上一扫一扫的……
“怎么?我很好看吗,都看呆了。”
陆阳挣扎着撑起身子,满眼迷茫地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咯,不行么?”容萤说完就啧啧了几声,拿头发从他唇下轻轻一划,“你不是说要回客栈刮胡子的么?感情是骗我的?”
他才反应过来,讷讷道:“我……忘了。”
“怪道都说年纪越大记性越不好,我以往还不信呢,现在看来这话不假。”
他沉默着不吭声。
容萤把那缕头发随性一丢,拍拍手起身,“只能勉为其难帮帮你了。”
“……我自己可以。”
容萤压根没理他,转身指着屋里的大浴桶,插着腰嘚瑟道:“看,水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陆阳:“……”难怪闻到一股湿气。
容萤不由分说地把他从床上拽下来,以陆阳的体格,若用劲她肯定是拉不动的,但偏偏她手牵上来的时候,他完全使不上力气……
大约是才睡醒,这两天又魂不守舍,陆阳被她从被窝里拖出来后,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容萤上上下下将他一打量,最后落在他那顶干枯蓬乱的头发上。
“先洗头吧!”
她发了话,搬来凳子和木桶,倒上水,将他摁着坐下。
“来,我给你洗。”
陆阳笔直地坐在她前方,容萤仰头盯着他那个脑袋发了一会儿愁,随后干脆把他头拍着拍着挪下来。
“太高了啦,没法洗。”
她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水瓢舀了热水,轻柔地从他发中浇下去。
水温不烫也不冷,贴着头皮,那股暖流直涌入胸怀,陆阳安安静静地躺着,修长的手指从发间穿过,极轻极缓,甚有耐心将那些打结的头发小心解开,洗干净。此时此刻,空气里尽是她的味道……
“陆阳。”容萤抚过他那些银白的发丝,眸中温柔如水,“还记得么,小时候你也是这么替我洗头的。”
那时的她什么也不会,懵懂无知,永远只知道躲在他的身后。
而当年的陆阳在她年幼的眼中就像是山里的神明,撑起了她整个世界……
容萤抚摸着他的头发,陆阳侧着脸,怔怔地盯着某一处,不知在想什么。
她看了一阵,忽然低下头,轻轻吻在了他的脸上。
☆、第46章 【虞美人】
陆阳本在发呆,冷不丁被她这么一亲,浑身打了个激灵,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头发上的水瞬间甩了她一身。
“……”
容萤没料到他会有这反应,一面心疼自己的妆,一面找帕子擦脸:“你干嘛啊,嘴都亲过了还怕亲脸?”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半晌又没说出话,只拿袖子去帮她擦水。
“你头发还没洗完呢,坐回去。”容萤草草清理干净,噘嘴瞪他,“怎么看着有点傻,你别不是这些年把脑袋磕坏了吧?”
陆阳:“……”
“坐好坐好。”欣赏他这白加黑头发的兴致完全没有了,容萤飞速洗完,顺便刮了胡子,又挽起袖子给他擦干。
“你说你究竟在愁什么,我爹那会儿的白发都没你的多。”她从怀里掏出木梳来,仔细把那些青丝梳通,正要给他绑上去,却左右瞧着不顺眼。
“你白头发全都长在两鬓上了……”容萤琢磨了下,抄起剪子,“不如我给你剪了吧!”
此时此刻他终于开了口,把她手摁住,“别胡闹,这剪了像什么样?”
“还以为你是打算一直装哑巴呢。”容萤朝他笑道,“和我说话有那么难受么?”
陆阳抿了抿唇,转过身来注视着她,“你这些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为什么要和裴天儒走?”
“你一口气问那么多,我回答哪一个好呢?”她一副很犯愁的模样。
陆阳沉声道:“一个一个来。”
“不急、不急……”容萤这是铁了心要和他打太极,拍拍他肩膀打算把他摁回去,“来来来,我先给你绑头……”
她这样的举动,显然是有事瞒着自己,陆阳将她手腕扣住:“先回答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天儒,我也是事出有因,至于什么因,往后再告诉你啦。”容萤打着哈哈,却对上他那双复杂的眸子。
“有什么事不能与我商量,一定要是他?你现在这样……你现在这样……可想而知,他都教了你什么。”
“我现在这样怎么了?”容萤脸色一沉,没好气,“哦?觉得我轻佻,觉得我不自重是吧?”
“不是……”
没等他辩解,她把梳子一扔,“就知道,我不是大家闺秀,不端庄不贤惠,你瞧不上我。也好,本姑娘还不伺候了呢!”
转身走的那一瞬间,陆阳喉口猛地抽紧,飞快拉住她胳膊。
“你、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不用你管。”容萤回头想抽出来,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心里一下子就软了,嘴上却依旧发狠。
“放手!”
陆阳目光挣扎地望向她,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松开了。
原以为她要走,不承料容萤理了理衣襟,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窸窸窣窣翻出自己的胭脂盒和一小面铜镜,竟捧起脸就开始补妆。
果然是……
与从前一模一样。
他试探性地问,“你……不走了?”
“还磨蹭呢,快洗澡把衣裳换掉。”她头也没回,“我要去逛早市,等你半天了都。”
陆阳走到木桶前,盯着那腾腾的白气,然后又看向她……
容萤正点好口脂,瞧见陆阳的视线,于是抬手一指,“喏,那是给你换洗的衣服,特地买的,很贵的,必须穿。”
他显然不是想问这个。
“我得洗澡了。”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啊,我知道啊。”容萤仍在上妆,脂粉细细敷好。
“你……”陆阳尽量说得委婉一些,“要在这里么?”
她闻言转过眼,唇边有调侃的笑容,“干嘛呀,怕我看见?啧啧,美得你……谁要看你啦,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容萤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取了笔便开始描眉。
陆阳略感无奈,在原地纠结,又怕再迟疑会惹她不快,只好脱了衣衫。
她说不看,就真的不看,兀自认认真真地对着镜子画。但毕竟同在一个房间里,水声不住响起,容萤心里不禁痒痒的,悄悄侧过头,陆阳背对着她,白雾之中能见到清楚的轮廓,结实的后背氤氲水汽,和幼年时所看的没有太大的差别。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真的瘦了。
想来也是,把他的包袱翻了个底朝天也就掏出两吊钱,真不敢猜他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嗯,改明儿一定好好给他补补。
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陆阳回头,两双眼睛便对了个正着。
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很久,他叹了口气:“转过去,我换衣服。”
这句话换来一声不屑一顾的“嘁”,容萤慢腾腾地面向桌子,开始收拾她那堆脂粉。
都说人靠衣装,这话果然不假,昨日见他一副萧条之相,而今被容萤从头到脚打理了一回,整个人瞧着顺眼多了。
容萤拉着他在街上走走停停,早市大多是卖的吃食,但小玩意儿也不少,琳琅满目的摊子数不胜数,她一路逛,看得津津有味,却又全都不买。
陆阳跟在后面,走着又想着。
自己这是在作甚么……
他完全搞不清容萤此时是怎么打算的。
找了这许多年,突然重逢,却得知她要去和亲,而其中理由她一直避而不谈,现在只拉着自己东走西转,浑然不觉有不妥之处。
陆阳几乎是一头雾水,有太多问题要问她,可眼前的这个丫头油盐不进,哪里有以前那么容易哄。
和亲,面圣……
他脚步一滞。
她该不会是准备借此去杀端王吧?!
兴致勃勃的顺着小摊走,等容萤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陆阳没跟在身边。她把手里的一串链子放下,举目一望。远处僻静的店铺前立着那个高挑的声音,他垂头接过小贩递来的东西,继而往怀中掏钱。
容萤好奇地走上去。
陆阳搂着一个油纸包,她也不客气,低头往袋子里翻了翻,有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面袭来。
“糖?”容萤歪头朝他笑道,“还拿糖哄我?我早就不吃这个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怔忡,不自觉颦起了眉。
容萤瞧在眼里,伸手勾住他脖颈,身子紧贴着他,“你喂我呀。”
陆阳抿着唇,平静地盯着她看,想了想,依言从里面取出一块,塞到她嘴里去。
容萤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啧了一声,她叼着糖,含糊不清道:“这也叫喂?看好了,这才叫喂。”
说着,她上前一步踩在他靴子上,踮脚吻住他的唇瓣,那块糖从齿间过去,轻轻巧巧落入口中。容萤顺势又沿着唇线舔了一圈儿,咂咂嘴琢磨:“唔,芝麻味的。”
一旁卖东西的小贩征得目瞪口呆,眼睛直勾勾地,估计再睁大点就能掉出来。
饶是陆阳心态再好,此刻也不禁感到尴尬。
“……这在大街上。”
“大街上怎么了,让他们羡慕去。”她觉得无所谓,抱住他的胳膊就准备去别处玩,不承想还没走两步,钱飞英和他那个副将领着一拨人迎面急匆匆过来。
容萤嘀咕了句:“不好……这些人怎么起得这么早……”
“公主!”钱飞英抹了一把冷汗,心有余悸,“您可叫卑职好找!”
“慌什么,我出来玩玩罢了。”
“您要出门好歹也和底下人知会一声啊,害我以为……”
容萤挑起一边眉毛:“以为我跑了?”
他哑口无言。
钱飞英不吭声,站在一旁的副将却看见她搂着陆阳的手,脸色不禁一沉,上前一步拉她回来。
“公主,男女有别,您这样成何体统?”
容萤冷笑道:“那你拽我就不是男女有别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那人忙松开手。
“好了好了。”钱飞英头疼不已,“小岑,你先把公主带回去,好在人没事,叫大家伙儿休息休息赶紧去吃饭。”
岑景抱拳应了声是,领着容萤走了,后者慢条斯理地搅着胸前的青丝,还不忘转头来朝陆阳做口型。
——明天再来找你玩儿。
送走了这尊大佛,钱飞英可算松了口气,随后万分歉意地冲陆阳讪讪一笑:“真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陆阳摇头,淡笑着说无妨。
“这小姑奶奶成日里想一出是一出,我也没料到她跑来找你折腾,实在是对不住,都怨我,不该叫她知道你的。”
“不要紧。”
他心中暗道:亏得你说了,否则眼下这种情况,他还真不知要怎样解释才好。
钱飞英像是发现什么稀奇之事,忽然咦了一下,目光灼灼地打量他:“兄弟你今日……”
“嗯?”陆阳不明所以。
他绕着他走了一圈,喜滋滋地:“你今日瞧着格外年轻啊!老哥我以前还没觉得,兄弟竟生得如此好相貌啊,羡慕羡慕。”
钱飞英在他肩头拍了几下,陆阳却苦笑而不语。
他倒是担心,若被人认出来该如何是好。
*
容萤被岑景送回了房,大约是见她还气着,他过后又送了些茶点进来。
等人走远,裴天儒才打起珠帘,容萤正坐在桌前拣了块莲蓉的小饼慢慢地吃着。他朝门边看了一眼,笑道:“这人对你挺上心的。”
“谁?”她咬了一口,“你说岑景?”
“嗯。”
容萤眉间带着得意,“本姑娘花容月貌,温柔体贴,想让人不上心也难哦。”
他语气不明地笑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别玩过头了。”
容萤并不在意:“瞎担心,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不是说他,我是指的陆阳。”
她吃东西的动作骤然停住,沉默了会儿,漫不经心地把糕点扔回去。
裴天儒翻起茶杯,给两人各自斟满,“你当初可说了,不愿让他掺和到这件事里来,现在为何还要见他。”
“我现在一样不想让他参与这件事。”容萤转了几下茶杯,定定地看着那杯上的花纹,“天儒,我知道他会找我,可我没想到他找了这么久。”
她起身走到窗边,手支着下巴,“以前我一直以为,等他腻了,放弃了,就会去过他自己的生活。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
裴天儒抬眸看她。
“他没了我不行。”也可以说,自己没了他不行。
容萤转过身笑了笑:“而且,就算我想躲,他也不肯啊。同样的坑他难不成还跳第二次?你当他傻?”
裴天儒眸中有几分担忧:“你还喜欢他?”
“错了。”容萤认真的纠正道,“是我本来就喜欢他。”
“以前我年纪小,什么都听他的,由他在那儿折腾。现在可不一样。”她神情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握拳在手,“他还想跟我来那一套,可没这么简单了。”
听她吧手指扳得咔喀作响,不知为何,裴天儒忽然开始同情陆阳了……
☆、第47章 【望不尽】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阳都是在陪容萤吃吃逛逛当中度过的,每次当他要问到和亲的事,容萤都会毫不生硬的岔开。
他着急,钱飞英等人更着急,这公主是要送去和亲的,折腾几天了还在路上玩儿,若耽搁了大事可怎么了得,他催促再三,容萤只好说,再过三日。
“三日就三日,待这三日过了,往后便是歇在小镇上也不能逗留。”
她倒是爽快,点头答应下来。
此后便仍旧拉着陆阳城里城外的跑。
镇州城外多山谷,和永都县很像,也是有一条河流潺潺淌过,容萤说想吃鱼,临着跑回城去买调料,让他捉两条大的一会儿烤着吃。
陆阳沿河往上走,原本是盯着水里看,耳畔却忽然听到林中有别的动静,循声过去,只见矮坡上一个清俊瘦弱,书生打扮的男子正捧了只白鸽在手,似在拆鸽子脚上的信筒。
但看清他模样之时,陆阳没有半分犹豫,疾步上前。
裴天儒刚读完淮南的回信,咽喉猛然被人掐住,窒息之感充斥全身,白鸽早已扑腾着飞走了,他艰难地望着来人。
陆阳的神色何其平淡,那双眼里几乎看不出喜怒,但裴天儒却明白,他的力道若再加大一分,自己必死无疑。
四下里一片死寂,鸟雀从头顶腾空而起,翎羽翩然而落。
陆阳心中暗想:新仇旧恨,今日一并算清了吧,这个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突然之间,一抹刀光闪过,饶是他反应极快,迅速换了左手掐住裴天儒的脖子,右手将刀刃隔开。
陆阳没带任何兵器,应付这把刀却绰绰有余。
对方眼见偷袭不成,索性朝他身上薄弱的几处大穴攻去。如今他也学机灵了,两方实力悬殊的时候,打架不能靠硬拼,得靠智取。说白了就是耍花招。
岳泽将裴天儒从陆阳手下拽出来,掩在身后,长刀一划,刀身映着日光,亮白耀眼。
陆阳冷眼看他,并未多说,只摊开掌心:“你不是我的对手,把人交出来。”
“是与不是可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的。”岳泽提了口气,“叔叔年岁大,让着点小辈,就别怪我欺负你没带剑了!”
“阿泽!”裴天儒想拦住他,话才出口人已经扑了上去。
刀光人影在林子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