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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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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离猛然回头去看,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中年男子疾步的而去。

“怎么了。”杨文治回头看她,顾若离摇了摇头,道,“没事。”

或许是她多想了。

那人飞快的跑走,在一个巷子里停了下来,里头还有个人在等他,见着他过来,就问道:“确定是那个女人?”

“是!”那人点着头道,“我听到他们喊她顾大夫,确定无疑。”说着一顿,那人又道,“唐大夫,你说当年杀了陈大夫的人逼疯钱大夫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唐凹也不确定,但是觉得除了顾若离没有别人:“先不管,她既然来了,我们就一定要为钱大夫报仇。”

“好。”那人点着头看着唐凹,“你说,怎么做?”

唐凹想了想,道:“也不用要了她的性命,就让她吃点苦头。”话落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那人点头应是,匆匆去了赵氏医馆。

“腹部确有硬块。”杨文治摸了摸病者的腹部,问赵大夫道,“你开了何药吃了几贴?”

病者是位五十几岁的女性,疼痛难忍,面色枯黄。

马大夫就道:“腹部疼痛,已有月余,理应是腹中积有死血,非四物汤加桃仁不能治,可药服五贴毫无成效,我便换了五灵脂,延胡索,乳香等……依旧无用。”说着摇了摇头,“实在是不知当如何开药。”

“六脉沉伏,两尺脉绝无。”黄大夫若有所思,“这病症,确实有些奇怪……”要是他们大概也是这样开药诊治。

杨文治凝眉,马大夫就去问顾若离:“顾大夫,你怎么看,可有良方。”

“我看看。”顾若离上前号脉,又扶了病者的脉搏,看了面色和舌苔,沉思了一刻问道,“请问,平日大解可通?”

病者听着就摇了摇头:“自数月前腹痛开始,大解便不再顺坦。”她话落,杨文治忽然明白过来,上前重新按诊了腹部,道,“六脉沉伏,两尺脉绝无,恐怕不是腹中有死血,而是结粪在下焦而至!”

“竟是这样。”马大夫听着恍然大悟,“杨先生一语点醒在下。”他没有想起来此事,“我这就去开方子。”

杨文治道:“不忙。”侧目看着顾若离,问道:“顾大夫觉得如何?”

“晚辈不过随口一问。”顾若离笑道,“但听前辈这般说,也是茅塞顿开,觉得再合适不过。”

杨文治就无奈的指了指她,眸含宠溺,若非她问排便,他一时恐怕还想不起结便的事,如今她却是说自己不知道……

分明就是有意让他的。

众人就笑了起来,黄大夫就抚掌道:“杨大夫和顾大夫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顾若离失笑,杨文治欣慰的看着顾若离!

“这边请。”马大夫开了方子让人抓了药,又交代叮嘱了病者几句,众人就移去门口的桌边坐下,来来去去的病人和客人非常的热闹,顾若离落座,医馆里的伙计端茶上来,她低头喝茶,忽然眼角黑影一闪,就看到有人突然出现在门口,端着一个铜盆,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们。

臭烘烘的。

她一怔脸色一变,喊道:“小心。”

那人朝着顾若离冷笑一声,端在手里的盆突然就朝她泼了过来,顾若离起身后退,又去拉杨文治……

尽管如此,那盆东西砰的一下,泼在了桌子上,还是溅了他们一身。

顿时,医馆中弥漫中一股臭味。

“贱人。”那人指着顾若离,“恶有恶报。”

这一切不过只是一瞬间。顾若离回头朝那人看去,随机认出来他的穿着,就是方才在背后撞她的人,她凝眉,就见那人将手里的空掉的铜盆朝她砸了过来,她一惊朝后让,就见那个盆在半空中,忽然被一只剑鞘砸中,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周围的人才慌乱惊叫起来。

“七爷。”顾若离看见了赵勋,就见他大步而来,步子又快又稳,而另一边,周铮已经跑着一脚将泼尿的人踹到在地,随即踩在那人的胸口,控制住。

赵勋大步朝顾若离走过来,脸色非常的难看:“有没有事。”

“我没事。”顾若离摆着手,不让他碰到自己衣服,“你别沾上。”

赵勋脸色更冷,他猛然回头去看躺在地上的人,唇齿间蹦出个字来:“带走!”

“是!”周铮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那人喊着到,“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赵勋的脸冷的几乎结冰,阴沉沉的,极其骇人。

“我们回去。”他目光在医馆里一扫,在几位也是狼狈不已的大夫身上绕了一圈,仿佛是为了警告也是要记住他们似的,拉着顾若离就走,“没事出来作甚!”

杨文治和黄大夫几人站在一边,因为年纪大了,躲避不及时,比顾若离还要狼狈一些,他们尴尬不已,只得眼睁睁看着顾若离被赵勋拖走。

“七爷。”顾若离拿帕子擦着他的手,“我没事,做大夫的什么脏污都见过,这点不算什么。”

赵远山不理他们,他们走过街道,迎面而来的所有人自动的给他们让开。

因为他的面色实在太骇人,仿佛一眼不合他就能用手中的长剑挑了谁的脖子似的。

顾若离见他不说话,是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就乖乖跟在他后面被他牵着走,两人穿过杨府门前的牌坊,回了杨府,顾若离回房梳洗换衣服,赵勋就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见他还冷着脸,就抱着他道:“我没事,真的!”

赵勋眯了眯眼睛。

“爷!”周铮将那人送去了衙门,回来回禀赵勋,“问清楚了,是一位唐大夫让他这么做的,说要为钱大夫报仇。这两个人要怎么处置?”

钱大夫,唐大夫?顾若离立刻就想到了在刘家村外见到的人。

钱大夫疯了,所以唐凹要为他报仇吗。

顾若离抿着唇没有说话,倒不是惋惜钱大夫,只是觉得赵勋的手法有些太骇人了。

周铮看着赵勋,等着他吩咐。

过了几息,赵勋冷冷的蹦出两个字:“杀了!”

“别。”顾若离道,“他们虽可恶,可罪不至死,小惩大诫就行了。”

赵勋眼风扫了她一下,又回头看着周铮,意思不言而喻。

“是!”周铮也看了眼顾若离,抱拳退了出去,顾若离急了,喊周铮,“周大人,你别去。”

周铮回头抱歉的看了眼顾若离,大步出了门。

“赵远山。”顾若离拉着赵勋的衣服,“他们又没有要我的命,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不满,我们同等回敬了就是,你何必要他们性命呢。”

就算要死,那也是五堂九审官衙定罪,他怎么能因为生气,就去杀人呢。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受委屈才这样,可是我没事啊。”顾若离求着他,“你打他们八十板子,行不行,真的没有必要杀人。”

赵勋冷冷的看着她,喝道:“闭嘴。”又道,“今日他们敢往你身上泼脏污,明日就会要你的命!”

敢动手,就要想清楚代价。

“你怎么能这样。”顾若离失望的道,“一件事归一件事,这是人命,不是草芥。”

那又如何,赵勋不以为然。

顾若离摇着头,忽然心就凉了,她掉头就朝外头跑,赵勋喝道:“给我站住。”

顾若离根本不理他,一路跑出了杨府往府衙去,刚上了街周铮就已经策马回来了,他惊愕的道:“顾大夫,你怎么出来了。”

“人呢。”顾若离道,“死了?”

周铮点点头。

顾若离顿时就泄了气,脸色惨白,周铮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喊道:“顾大夫。”

顾若离摆摆手,慢慢回了杨府,赵勋还坐在院子里,见她进来便就看着他,顾若离站在他面前,失望的道:“赵远山,你怎么能这样,想杀谁就杀谁,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处理这件事吗。”

“此法,最直接也嘴彻底。”赵勋生硬的回道。

顾若离又气又失望:“可那是人命,你又什么资格去裁决。”

“他既做了就有承担后果的准备。”赵勋看着她,回道,“你不要闹了,乖乖听话。”

听话?听他的话然后对这样的事心安理得的接受,她所受的教育,让她接受不了更做不到。她笑了笑,摆手道:“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赵勋看着她这样,目光微动。

“我好累。”顾若离不想和他说话,转身回了房里,关了门她泪如雨下,只觉得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甚至是绝望。

她怎么就忘记了,他们根本不是一种人。

没有事时,风平浪静,可是一旦遇到事,大家的处事原则和态度,就会截然相反,冲撞的毫无回旋之地。

他骨子里的不可一世,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室血统,和她这样草根出生又做了救人治病的大夫的人,简直犹如两根平行的轨道,虽可能彼此吸引,可硬生生在一起后,却又是那么痛苦。

何必强求呢,她没有资格让他为了爱而改变自己,她也自私的不愿意去迎合他,去做一个自己都受不了的人。

她不高贵,无法视谁的生命如草芥,就和他永远都不会融合在平民百姓中,做一个对生命存着敬畏之心的普通人。

这些根本的不同,一开始她就知道,却不停的去粉饰太平……

以至于,等这一刻来临时,她才会这般绝望和难受。

过了许久,她猛然打开门了,慢慢走了出去,站在赵勋面前,看着他道:“赵远山,我不该说你,你没什么不对,你自小的教育就告诉你,你高人一等,掌握着大多数人的生杀大权,我不该去强求你。”

赵勋凝眉看着她。

“我呢,出身平凡,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才不过是个一文不值的大夫。这不是身份的差异,而是思想的根深蒂固。”她说着顿了顿,叹了口气,“我们不要强求了,分手吧,你做你的赵将军,依旧高高在上。我做回我的顾大夫,守着本分。”

“你什么意思。”赵勋不悦,眯着眼睛看着她。

“我们都努力了,不留遗憾!”话落,她重新回房关了门,对欢颜和雪盏道,“收拾东西,我们走。”

赵勋在院子里,攥着拳头,周身犹如泛着冷气,静静坐着,一言未发。

周铮站在院外,想进去劝两句,都又不知道说什么……爷一直是这样的人,杀伐果断,从不会心软。

过了一刻,顾若离带着欢颜和雪盏出了门,她昂首走着和赵勋擦身而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出了院门。

欢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赵勋,小跑着跟在后面。

顾若离和杨文治辞行,让蔡先安套了马车,立刻离了杨府。

“爷!”周铮压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顾大夫走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赵勋沉着脸,四平八稳的坐着,搭在膝盖上的拳头坚硬如铁,过了好一刻他道:“去买几包栗子来。”

“啊?”周铮一愣,这个时候买什么栗子,“您不追去看看吗?”

赵勋蹭的一下站起来,衣袍带风大步而走:“追什么,她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追来追去,反了她了!

周铮砸了咋嘴,怎么觉得顾若离不会回来了呢。

他犹豫了一下,出门去买栗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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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疏离

天色渐渐暗下来,杨管事亲自来请赵勋去用膳。

赵勋静静坐在书案之后,望着桌子摆着的那包已经渐渐凉下来的栗子,眉头紧蹙。

“将军怕是不想用了。”周铮咳嗽了一声,和杨管事道,“劳烦转告杨先生一声。”

杨管事点了点头,也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杨文治和顾若离回来的时候身上很脏,他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为了疯了的钱大夫去报复他们了。

朝着他们泼了一盆尿。

这么恶心的事情,赵将军生气,没有胃口也在常理。

“那个……”杨管事压着声音问周铮。“顾大夫她怎么走了,可是因为受了委屈。”

小姑娘家的爱干净漂亮,冷不丁出了这种事,羞赧愤怒是在常理。

“可能是有事出去办了吧。”周铮含糊其辞的道,“一会儿就回来了。”

还会回来吗,杨管事愣了愣,他怎么瞧着行李也带走了呢。

杨管事嘟嘟囔囔的走了,周铮留在门口守着,也不敢进去,天色越来越黑,他听到房间里传来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爷这是焦躁了?

赵勋确实焦躁了,这个丫头,一言不合就走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三句话说不清楚,就起身走人,而且,一点犹豫都没有说走就走。

等一会儿她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他。

“什么时辰了。”赵勋隔着门问道,周铮就看了一眼表,回道,“爷,戍时了。”

赵勋一怔,朝外头看去,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这个丫头,赵勋砰的一声打开门,看着周铮就道:“她请的几个镖师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你跟着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

“是。”周铮顿了顿,道,“爷,顾大夫会去哪里?”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啊。

赵勋凝眉:“她去不了哪里,去同福客栈和庆阳楼看一下。”和他赌气不回来,她也不可能夜宿,最大的可能的就是住去客栈了。

周铮也觉得应该是这样,便抱拳应是,立刻出了门。

赵勋还是很烦躁,顾若离刚才说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回转。

“他们罪不至死,你教训一顿就可以了,何至于杀人……”

“一件事归一件事,是人命不是草芥!”

废话,敌人的性命就是草芥,无用的人就是草芥,留有何用。

你今天不杀他们,得有一日他们就会来杀你。

妇人之仁。

这丫头太任性了,赵勋越想越觉得生气。

过了小半个时辰,周铮重返了回来,赵勋站在门口望着他,问道:“在哪里落脚?”

“爷!”周铮着急的道,“顾大夫走了,离开杨府后她辞了几位大夫,就径直出城了,根本不在延州。”

走了?

赵勋愕然,问道:“你确定?”

周铮点了点头:“属下找了几家客栈都没有消息,这才去的下午出事的那间医馆,一问才知道,顾大夫早就出城了。”

赵勋愣在原地,没来由的他想到了,那句一直被他忽略的话。

“我们不合适,到此为止吧。”

这话是那丫头当时说的,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到此为止了?

这种事还能到此为止,她还真的打算和他到此为止。

所以就毫不犹豫的丢了他在延州,自己带着人走了。

莫名的,他心头钝痛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了,那一瞬间呼吸艰难,比以往他受的任何外伤都要痛上千百倍。

他一直不在意的话,一直没有放在心里,当她是女儿家任性的话。

原来是真的。

她会在发现彼此不合适后,毅然决然的抽身而去。她会在跟他那么亲昵以后,毫不留情的撇下他。

赵勋忽然就意识到,她真的会不嫁给他,哪怕他用刀逼着,用尽手段,她说不嫁就是不嫁。

这个丫头。

赵勋攥着拳,大步跨出了门,周铮跟在后面问道:“爷,您去追顾大夫吗,她走的西城门,应该是赶路回庆阳了。”

他没有说话,径直出了院子,在马厩牵了自己的马,风驰电掣的往城门口赶。

等他抓到她了,非要好好收拾她。

不嫁给他嫁给谁。

赵勋策马,速度极快,到城门时解了腰牌丢给守城的官兵,城门缓缓打开,他毫无停留的冲了出去。

夜色很暗,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更不用说顾若离的身影了。

不过半夜,他就已经快到固城了,可依旧没有顾若离的影子,他这才停下来,扶着额头……他被气昏了头,那个丫头不过是马车,怎么可能一夜走这么远的路。

他策马回转,沿路返回,又走了一个时辰,去了那道峡谷,那丫头念旧,既然回来了就很有可能再去那道峡谷走走,即便不能进山,她也会在外面坐坐看看。

他想到那天在峡谷里的情景,那个丫头为了救他们而以身涉险,在当时她的心中,应该对他们还是抵触和戒备的,她完全可以在难料生死的前提下,保全自己全身而退。

可是她没有,还是那么做了。

或许,就在那个时候,他留意她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在夜里带着她在山谷里游荡。

他早就知道后山没有出路,他也已经探过路了。

可还是为了逗她,带着她去了,看她忍气吞声又无奈不能发作的样子,实在是有趣。

他马速慢了下来,因为看到峡谷里传来说话声,还有火光一明一灭的跳跃着。

赵勋翻身下马,站在谷口看着火堆边的一行人。

顾若离靠在火边,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似乎在烤着什么,其中一个笑盈盈的道:“县主,早知道蔡伯的手艺这么好,我们就应该买一只鸡带来的。”

“小心招了狼来。”顾若离笑着道,“你若想吃,等去了庆阳让你吃个够。”

欢颜点着头笑道:“我要去您小时候玩的地方走走,我到底要看看,什么样的米水,能养出县主这么好看聪明的人。”

大家围着火堆,纷纷笑了起来。

“我是人吗,我是神仙。”顾若离端着茶喝了一口,笑道,“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欢颜哎呀一声,笑倒在雪盏身上指着顾若离道:“你看看,县主就是和赵将军学坏了,现在动不动就会打趣我们了呢。”她的话一落,气氛骤然僵冷了下来,众人恼怒的朝欢颜看去,责备她口无遮拦。

县主刚刚和赵将军生气,她却在这个时候提他,岂不是惹她伤心。

“快烤你的地瓜。”雪盏敲了欢颜的头,欢颜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吐了吐舌头,干巴巴的道,“地瓜快好了,真香啊。”

顾若离见众人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道:“这个样子做什么,你们该为我庆幸,早点认清了事实,总比没头没脑的成亲后才看清的好,那时候我和他才是真的欲哭无泪呢。”

她不是不伤心,却更加的庆幸,他们的问题暴露的这么早,这么快……

若是时间长了,大家难分难舍的时候,那个时候再说分手,就不会有这么轻松了。

早分早好,省得害他也害了自己。

顾若离深吸了口气,笑道:“好香啊。”她话落,就看到蔡先安站了起来,她一愣,顺着蔡先安的视线去看,就看到不远处一道暗影,毫无生气的立在那边。

犹如和黑暗溶在了一起,静静的,一动不动。

这一个多月,他们除了晚上,几乎是形影不离,所以,即便看不到脸顾若离还是一眼就知道站在那里的人,是赵勋。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此刻的心情。

钝钝的痛着,却又是无边的愤怒,他追了一夜,担心她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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