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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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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赵政颔首在桌案后望着胡文贞,“先生也坐。”

胡文贞落座,给赵政倒了茶低声道:“卑职打听到,此番七爷出征兵分两路,他率虎贲营从开平卫出关,陈达秦大同则从辽东走,两面夹击额森。前驱的粮草也是分成了两路,您看……”

“此事先盯着,等他人出关后再说,还有,几方粮草也要注意着。”赵政道,“我让你找的人,你找到了没有。”

胡文贞点头,道:“就在太医院,他身份不显为人也老实本分,非常可靠。”

“那就好。”赵政颔首,想了想又道,“给太子的美人略等一等,这两日我和他约了喝酒,届时我再探一探。朝中的人,你提醒他们递奏疏上去,明年祭天之事,由太子代替圣上。”

胡文贞点头应是,赵政又想了想,胡文贞道:“营造司……”他没说完,赵政就已经摆着手,道,“不必说了,他将此位给了崔茂燊,颜释文那边随他去吧,我们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太子。”

胡文贞点头应是:“颜释文如今娶了崔小姐,和杨阁老也是姻亲,他向来立场不显,晾一晾也好。”

赵政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他和赵勋提到营造司时,用意也是试探他和颜显的关系。

看来他多虑了,赵勋向来孤傲,区区一个颜显根本不在他眼里。

方朝阳一离开皇宫就忍不住冷笑,看着顾若离道:“现在你瞧见了吧,那一家子没一个能说话的,到时候有你好日子过的。”

顾若离点着头,很认同方朝阳的话。

“我会谨慎一些的。”顾若离想了想,道,“大家能没有交集就尽量少来往。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七爷的态度,他若是向着我,便什么都不用怕。”

方朝阳翻了个白眼,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这雪真的越下越大。”顾若离掀了帘子,和方朝阳道,“等回去让崔安再买些碳和米面回来,索性也要过年了,不如多备一些,免得到了年前东西都涨价不说,还不好买。”

“都备好了,用到开春都够了。”方朝阳笑着道,“难得你想到家里的事,到是有些进步。”

顾若离也笑了起来,她还真是难得想着过日子的事情。

第二日顾若离起早去了医馆,让张丙中去多备点米面,张丙中应了带着崔氏去买了许多木炭和米面回来,他一边跺着脚在炉子边烘着火,一面吸着鼻子道:“今年可比去年还要冷,我在街上看到好几家卖炭的铺子都挂着售罄,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货到。”

“都卖空了吗。”顾若离觉得奇怪,张丙中就道,“可不是,不但是炭,就是米面也紧俏的很,买的人都开始排队了。”

大概是大家都意识到今年冬天雪虽下的晚,可却是极冷的,而且看着形势,这场雪恐怕还要再下几日才能停。

这样的天气赵勋出征,条件太艰苦了。

“我出去一趟。”顾若离说着出了门,顶着风雪去了赵勋的府上,韩妈妈亲自出来迎的她,“爷不在家里,县主可是找爷有事,奴婢让人去请爷回来。”

“不用。”顾若离回道,“他这两日就要走,我来看看你们给他收拾的行李,行军骑马太冷了。皮氅,护膝和手套还有帽子蓑衣可都备了?”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韩妈妈就笑了起来,道:“正收拾着,县主既是来了,不如帮奴婢参谋参谋。”

顾若离是真的不放心,跟着韩妈妈去了内院。

东西很简单,只有两个大包袱,一个里面装的是衣服,另外一个是两双鞋加十几块烘干的馒头。

“就……这些?”顾若离翻了翻,眉头蹙了起来,韩妈妈就回道,“运送粮草的车已经走了好几日了,爷再出发就只有马,马背上不好放东西,两个包袱正好搭着也不碍事。”

“那就让他穿在身上。”顾若离凝眉道,“手套,帽子护膝一样不得少。”

韩妈妈点着头应是:“成,奴婢这就取出来,有您说爷一定不会不听的。”说着,就让青月将东西都取出来放在包袱里。

“这皮靴。”顾若离摸了摸里面,是单层的隔水的,她看着韩妈妈道,“可有皮毛,缝一层在里头,穿着也能暖和一点。”

韩妈妈听着眼睛一亮:“县主这法子好,奴婢这就去找。”说着找了灰鼠毛旧皮氅剪出鞋垫和夹层出来,拿着线细细的缝在鞋子里头。

青月和银月也学着缝,顾若离不会只好坐在一边瞧着,又翻了皮手套出来:“这手套里是不是也能缝一层?”

“成啊。”韩妈妈道,“奴婢将鞋子弄好,就来缝手套。”

赵勋回来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走了几步就听到暖阁里传出来笑声,他不由皱了皱眉伸手去掀了卧室的帘子,随即步子就顿住,听到顾若离的声音道:“马骑的太快,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割的一样,没几日脸就能皴了,我将这瓶药膏放在包袱里,回头妈妈记得提醒七爷,让他每日洗脸后抹上一点,用完了我再给他捎过去。”

赵勋站在门外,风雪落在脸上手上,他眼底却是满满的暖意,转过身他毫不犹豫的掀了帘子,果然就看到顾若离正和韩妈妈凑着脑袋,研究者怎么样缝鞋子而不会挤脚。

“七爷。”银月和青月都起了身,顾若离抬头看他笑,赵勋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顾若离想了想,韩妈妈就笑着道:“县主来了有好一会儿了,顶着风雪来身上衣服都湿了。特意来告诉奴婢给您添上手套棉鞋,怕您冷呢。”说着话已经收了一炕的东西,“县主中午在这里吃饭吧,奴婢去让人做饭,这鞋袜手套您就交给奴婢吧。”

顾若离道谢,韩妈妈就带着两个丫头出去。

“就为了这事特意走一趟?”赵勋过来握着她的手,顾若离回道,“我怕你骑马冷,你体内寒气太重,若不仔细护着一点,今年的药就算白吃了。”

赵勋欢喜的摸摸她的头,又叹了一口气:“真想带着你一起去!”

顾若离抿唇笑着:“也行啊,我随军若有人生病受伤还能帮忙,也不是毫无用处。”

“太艰苦了。”赵勋舍不得带着她受苦,这一仗不是定在哪一处,而是不分春秋的在草原打游击战,“你安安生生在家里等我回来。”

顾若离点点头抱着他将脸贴在他怀中,闷闷的道:“你自己注意安全。穷寇莫追,杀不了额森肃清了余党也可以,至少有好些年他都恢复不了元气。”

“好。”赵勋轻轻搂着,就想起赵凌的话,低声交代道,“你既定了规矩不出诊,就轻易不要打破了,高门大户的内宅,不轻易进去比较好。”

若没有事他不会突然这样说,顾若离奇怪的道:“怎么了?”

“太子的妾室有了身孕,想让你去瞧瞧,我推了。”太子的妾也是妾,娇娇虽是大夫可也是县主,赵勋很不高兴,“他要是坚持,你就在同安堂候着,他不敢强迫你。”

原来是怕她吃亏,顾若离点点头,道:“知道了,我谨记着。”没想到那位沈夫人怀孕了,现在怀了似乎不大妥当吧,“太子突然回来,是因为这位妾室吗。”

赵勋摸摸她的头,回道:“也不全是。你自己在京中谨慎些,有事去找先生,他会帮你!”

顾若离点头。

赵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又低头看着她的唇,轻轻柔柔的吻了上去,顾若离搂着他的脖子垫着脚回应,不过几息她便有些站不稳软软的挂在他的身上,赵勋脚下一动抱着她半压在炕上,细细的吻着眸光赤红的望着她,像是一只等着吞噬猎物的野兽:“娇娇……”

他声音暗哑,亲吻着她的脸,脖子,手搭在她的腰上隔着衣服抚摸着,可尽管心头难耐,他也没有多动半分!

“等我回来。”赵勋半撑着身子,看着她,顾若离也回望着他,凝视着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赵勋啄了她的唇,不敢再这样躺着,忙翻身坐了起来,抓了顾若离喝过的茶盅灌了半盅的凉茶!

顾若离坐着他身侧望着他,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

“我回去了。”顾若离道,“你忙你的事,等走前让人去告诉我一声,我去城门送你。”

赵勋颔首和她一起出了暖阁,两人牵着手慢慢走在小径上,身后落了两行大小不一的脚印,赵勋让人驾车送她回去,自己则去了书房。

“赵正卿的事先生也不用特意分神。”赵勋漫不经心的道,“几件小事罢了,派个人盯一盯就好了。”

吴孝之知道赵政不足挂齿,所以点着头应道:“老夫都记着呢,您尽管放心。”

赵勋负手站在墙上挂着的域图边,微微抬头看着,没有再说话。

赵勋走的那天顾若离站在城门口送他,带着十几个贴身的随从,快步而来,看见顾若离他顿了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脚,顾若离知道,他真的是按她叮嘱的样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保重!”顾若离朝他挥挥手,低声道,赵勋颔首看了她一眼,策马飞奔出城。

欢颜在一边泪水涟涟的望着周铮,周铮看了她一眼,觉得莫名其妙,夹着马腹一溜烟的就不见了人影。

主仆三人沿着街慢慢往回走,一辆马车和他们擦身而过,颜显摸了摸崔婧文的手炉,凝眉道:“似乎不大热了,要不要再添些炭在里面,你冷不冷。”

“不冷。”崔婧文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又掀了一丝帘子朝外看了一眼,颜显见她如此便道,“今日赵远山出城,这么大的雪,路上怕是不好走。”

崔婧文扬眉,赵远山今天就走了啊,还有十几日就要过年了,他还真是认真负责。

她心里想着又去看颜显,问道:“营造司的事情不成,上驷院呢?”

“上驷院之争,平凉伯也在其中,难免伤了和气。”颜显含笑握着崔婧文的手,“你不用担心我,朝中的事素来繁杂,想谋求一官半职亦不只是靠权靠人,顾全妥当才是关键。”

大家以后还要来往,为了这件事伤了和气,得不偿失。

崔婧文皱眉不着痕迹的收了手,含笑道:“总要试一试的,也不是年年都有缺。若不然你去太子爷那边走动一番,他才回来势必要顾念往日情分,不是毫无机会。”

颜显一愣看着崔婧文,遂笑道:“你既这么想要我去上驷院,那我便奋力博一博,太子那边我还有几分脸面。”

“也不是我想。只是觉得你的才能闲在家中,有些可惜而已。”崔婧文主动握着他的手,“夫君也该为将来我们的孩子想一想。”

颜显眼睛一亮,将她抱在怀中,崔婧文面无表情的靠在他肩上。

好一会儿,颜显目光一转落在她旁边的书册上,捡起来随手翻到她折过的一页,见面用笔勾画了几行,又写了年月日……不由问道:“这是什么日子,快要到了吧。”

“以前写的玩的,到是忘了初衷。”崔婧文很自然的将书拿过来,颜显就笑着道,“你看的这是伤寒论?”《伤寒论》他看过的,“怎么和我读的不同?”

崔婧文就合了书,笑道:“是誊抄的,是有些不同。”

颜显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没有再问。

顾若离回了医馆,心里闷闷的便一个人坐在后院里望着天上的雪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您喝口茶吧。”欢颜见她这样有些担心,“赵将军本事大,而且以前也常行军,不会有事的。”

顾若离端了茶捧着在手里,低声道:“也不是,就是觉得心里有些慌,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怎么了?”欢颜望着她问道,顾若离摇头,“我好想忘记了什么事,可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

欢颜也跟着想了想,不觉得他们忘了什么事,最近的事情该做的她们都做了。

“县主。”崔安身边的小厮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李妈妈说郡主有些不舒服,请您回去看看。”

顾若离一愣忙放了茶盅,边走边道:“可知道是哪里不舒服?”

“说有些腹痛。”小厮追着顾若离,道,“郡主让您带些治腹疼的药回去,她吃一吃就没事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方朝阳说胃疼,以往都是闹着头疼……

顾若离在柜台里抓了药提在手里,抓了针包匆匆回了家。

☆、143 无解

“是哪里不舒服?”顾若离回到家中,方朝阳正由李妈妈照顾着躺在床上,床边放着痰盂,她人侧躺在床上,头发凌乱的堆在枕头上,口中发出轻哼的声音。

“说是肚子疼。”李妈妈红了眼睛,“用了早膳后就隐隐有些疼。”

顾若离将方朝阳扶正,手搭在她的脉上,顿了一会儿她看向李妈妈问道:“有没有腹泻?”

“没有,就喊着肚子疼,吐了一回,您瞧瞧,东西还没有倒。”李妈妈指了指痰盂,顾若离看了一眼,都是早上吃的东西,也是平日他们常用的,并没有刺激性的食物。

“娘!”顾若离让方朝阳平躺着,逐个地方轻轻按着,问她哪里疼,等按到胃部时就见她的脸揪了起来,嚷道,“就是这里。”

“是胃部有些炎症。”顾若离不大能肯定,像是急性胃穿孔,可相比较方朝阳的症状又轻了很多,而且她的胃以前并没有问题,她号过脉的,怎么可能突然胃穿孔。

因为不确定所以她非常犹豫,可见方朝阳疼的冷汗直流,就皱着眉对欢颜吩咐道:“将那包最小的大柴胡汤拿去煎了,快点。”看看能不能缓解。

欢颜在门外应是,提着裙子跑去了厨房。

“我先给您施针。”顾若离扶正了方朝阳,拿了针扎了合谷几处穴位,过了一会儿方朝阳的疼痛症状轻了一些,她喘着气道,“什么是胃部炎症,可有药治?”

“有!”顾若离点头道,“不过还是要慢慢调养,往后您吃饭按时按量,不能随着性子想吃就吃,不想吃就饿上两顿了。”

方朝阳一听顾若离有办法,便松了口气:“我知道了,知道了。”

过来一会儿药煎来,顾若离亲自服侍方朝阳吃了,柔声道:“这药先吃一帖看看效果,若是有效再接着吃。”

方朝阳应了一声。

喝完药顾若离扶着她躺下来,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松了口气,李妈妈问道:“这是药起效了?”

“我不知道。”顾若离摇了摇头,道,“等她醒了再看看。”

李妈妈点头应是,出去安排家中的事情,顾若离想了想又拿了方朝阳手腕号脉,这脉搏和症状确实非常奇怪,像是胃穿孔……或者说,和胃穿孔很像……

她百思无解,索性去拿了书过来看,翻了好几本也没有找到答案。

酉时左右方朝阳醒了,顾若离问道:“怎么样,还疼不疼?”

“有些隐隐的疼,但不如早上疼的那么厉害。”方朝阳睡了一天,觉得头昏脑涨的,“给我点水喝。”

顾若离有些犹豫,可还是给她倒了清水,方朝阳喝过后,顾若离问道:“感觉怎么样?”

“就是有点饿。”方朝阳觉得自己一身的力气被抽干了,连靠着都觉得没什么力气,顾若离道,“您先饿一饿,暂时不要吃东西。”顾若离更加确信,方朝阳并非是急性胃穿孔。

那是什么病,为什么她诊不出来!

“那就不吃吧。”方朝阳抚了抚额头,望着她道,“你吃饭了没有,不用一直陪着我,也去休息一会儿。”

顾若离给她理了理被子,低声道:“您病着我也睡不着,等会儿我在这里支个软榻歇会儿就好了,您不用管我。”她的病没有确诊,她哪敢去睡觉。

“你慌神了。”方朝阳摸了摸顾若离的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没有自信的样子,“是不是我的病有问题?”

顾若离沉默了一下,回道:“我还没有确诊,这药等吃两副看看,若是有效果就无妨,若是没有……我再请别的大夫来给您看。”

“还是头一回疼。”方朝阳道,“去年前年和去年头常有头疼燥闷的毛病,今年便一年不曾有,今儿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倒也是奇怪。你都不行,别的大夫就更加不行了。”

顾若离若有所思,回道:“术业有专攻,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治。”

方朝阳望着她点了点头,心头感动,道:“我歇会儿,你别一直熬着,我这病来势凶猛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你别将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顾若离点头应是,心里慌慌的,有种独自走夜路摸不着深浅的感觉,让她想起前世刚进山那会儿,也是这样的感觉……多少年了她都记不清了。

方朝阳又昏昏沉沉睡着了,顾若离在床边支了软榻望着她,天快亮的时候,她忽然惊醒过来,见方朝阳依旧安静的躺着她才放了心。

她走到床边又扶了脉,脉象和昨天并无多大的区别。

顾若离坐了一会儿,便靠在床头打着盹儿,等方朝阳醒了李妈妈又拿了些点心来,方朝阳看着她,她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方朝阳就吃了两块芙蓉糕,方朝阳道:“今儿我在绣坊定了新衣要送来,一会儿你去试试,要是不合适赶紧让他们改了,过年穿还来得及。”

顾若离应是。

方朝阳就打算起来走动走动,可她刚刚坐起身,忽然张口哇的一声将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人捂着肚子立刻蜷缩起来,顾若离慌乱的摸了针:“娘,是不是又疼了。”

“比昨天还要厉害点。”方朝阳疼的脸色煞白,眨眼功夫额头就渗出汗来,顾若离喊着李妈妈将方朝阳扶着,给她施针,李妈妈慌张的道,“县主,这药没有用吗,怎么又疼了。”

药不对症当然没有用,到底是什么病,她不知道!顾若离强稳住心神,一面捻着针给方朝阳止痛,一边道:“你让崔安去杨府一趟,就说我有事,请杨先生来家里一趟。”又道,“还有太医院韩先生的府中也去看看,若他有空一起请来。”

李妈妈应着是,忙出去让崔安着人去请杨文治。

方朝阳打着滚,抓着顾若离的手,道:“娇娇,娇娇……娘不行了。”

她一向清高讲究,便只是在院子里走一圈,也会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梳着漂亮的发髻,举手投足都要好看得体,可这会儿她披头散发的在床上打着滚,哪还有平日里骄傲的样子,顾若离心疼不已抱着方朝阳:“您,您别怕,一定有办法的,您相信我。”

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她辩证不出,不可能啊,只要是病,只要身体出了问题,就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有。

脉象明明那么像胃穿孔,可是却不是……方朝阳的胃一向没有问题的,也不可能突然生这种病。

到底怎么会事。

“县主,您别慌。”欢颜帮着顾若离,劝着道,“你再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啊。”她觉得顾若离都诊断不出的,杨文治和韩恭就算来了也无济于事,他们的医术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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