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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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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离抚额,实在纠缠不过。

“师父啊。”张丙中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还要去延州吗。”

顾若离颔首道:“嗯,先去看看再说。”她打算去打听一下杨府。

繁篓也还在同福客栈。

“成,那您坐好了。”张丙中一扬鞭子,身下的马儿速度越加快了起来,天才露着白时,他们就到了延州城外!

那几个人家丁再没有追上来。

顾若离下马,和张丙中两人进城,在一家面摊上一人吃了一碗臊子面,听到左右食客都在议论杨大人的病情,传着他熬不过这两日了……

两人付银子离开,顾若离请张丙中去同福客栈帮她找霍繁篓。

张丙中对延州很熟,轻车熟路的一会儿就返了回来。

“找到人了吗?”她奇怪霍繁篓没有和张丙中一起回来。

张丙中摇着头道:“我进去打听了,里头的人说这个人五天前就没有再回来了,不过他的同伴还在里面。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人很轻浮,整天在街上闲逛,您要不要去找他?”

霍繁篓不在同福客栈,没有和吴孝之在一起?!

那他能去哪里。

☆、048 诊金

“不找。”顾若离不想和吴孝之见面,“先去杨府打探一下虚实。”

张丙中点着头,拍着胸脯道:“这事儿我最在行,您且等着,我这就给您打探去!”背着包袱栓好马,和顾若离一起往杨府而去。

“杨府就在前面。”两人避在一个胡同口,张丙中指着不远处的三座牌坊,“师父,看到那三座牌坊了吗。都是那位杨大人的,延州数百年来,第一位三元及第,官至宰辅的人。”

顾若离顺着他手看去,果然看到三座巍峨庄严的牌坊,能想象当年这三座牌坊一座座立起来时,是多么的荣耀和辉煌。

“杨府在后面?”顺着视线看去,牌坊后能看见一幢占地很广的宅邸,添着朱漆,嵌着铜钉,很有气势!

此时,正有三三两两提着药箱,大夫模样的人往外走,边走边议论着什么,很是热闹。

张丙中点头:“那就是杨府。”他将身上的包袱丢在地上,“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过去打听。”

顾若离一向不擅这件事,就不拦着张丙中:“有劳你了,小心一些。”

“放心。”张丙中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整理了一番衣裳,理了理发髻,大摇大摆的穿过三座牌坊去了杨府。

顾若离怕被人发现,小心探头看着,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张丙中从里头出来。

“师父!”张丙中小跑过来,喘着气道,“我打听到了,杨大人真的病了,听说后事都准备好了。”

这么说,昨天晚上那几个人是真的打算请她来看病的。

可是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要不要去看看?”张丙中眼睛雪亮,泛着兴奋的光,“我还打听到,杨大人得的疟疾,拉了半个月了,连脓血都拉出来了。”

这样的人家,肯定请了许多大夫会诊过了,既然这样都治不好,她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用。

“不去了。”顾若离摆手,“先寻地方住两天,找到霍繁篓再说!”

张丙中哦了一声,抄起包袱牵着马随着顾若离往回走!

“怎么着。”忽然,身后有道声音传来,似笑非笑的打趣着,“出一趟门,还捡了个人回来?!”

顾若离一怔忙回头去看,就看到墙头上趴着一人,眼眸狭长,剑眉微挑,吊儿郎当的看着他们。

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趴墙头,顾若离无奈失笑。

“你说谁是捡来的。”张丙中瞪眼,戒备着的看着霍繁篓,“她是我师父,你是谁?!”

霍繁篓眉梢一扬,一脸兴味的看着他:“三啊。”他指着脑袋,“徒弟先别收,给他号号脉,脑子不行。”

“嘿!你不用看病。”张丙中大怒,“你嘴这么损,简直是无药可医了。”

顾若离顿时头大,看着霍繁篓无奈的道:“别废话了,你下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急什么。”霍繁篓翻身跳了下来,站在顾若离面前打量着她,“先让我瞧瞧,几天没见,胖了还是瘦了。”

“还行。”霍繁篓围着顾若离绕了一圈,揽着她的肩膀,颔首道,“没胖没瘦还长高了点!”

顾若离奇怪的看着他。

以前霍繁篓不管怎么贫嘴,但鲜少会对她做亲密的动作,今天一见面他居然分外热情的揽着她肩膀。

“怎么了?”霍繁篓见顾若离盯着他的脸,不由摸了摸,“好看?”

顾若离推开他,叹气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

霍繁篓看着和谁都能混的熟,可若想他自心里把你当朋友,真诚相待,那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她不觉得,那次在峡谷外救她一回,就表示霍繁篓就真心待她。

“呵!”霍繁篓眉梢高高的扬了起来,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还是我们三儿了解我。”又道,“不过,你先和我说说,你这几天在山里怎么样,你一个人出来,赵远山呢?”

顾若离将情况大致和他说了一遍。

霍繁篓听着,等顾若离说到槐书事便翘了嘴角,赵远山留着那孩子可不是照顾,恐怕当时若那些人真杀顾若离,那孩子可就是他手里的人质了,不过这事他不会和顾若离说,只道:“司璋白混了这么多年,连识人都不会,活该他倒霉。”

“说什么呢。”张丙中不乐意,“这个仇我们早晚会报!”

霍繁篓就轻蔑的撇了他一眼,一副你做梦的样子,转头和顾若离道:“所以你一个人出来了,后面也不打算和赵远山一路了吧。”

顾若离颔首。

“那正好。”霍繁篓指着远处的杨府,“杨大人快要死了,你随我去看看。诊金有这个数……”他竖起五根指头,“五百两,有了这个钱我们就可以自己去京城了。”

电光火石间,顾若离想到了一件事,她盯着霍繁篓,问道:“是不是你告诉杨府,我在峡谷那边的,是你让他们去的?”

“真聪明。”霍繁篓哈哈笑了起来,“不过我猜你肯定不会乖乖跟着他们过来,而且还会来这里打探虚实,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你了。”

还真是他,顾若离沉了脸,还没开口,那边张丙中凑过来一脸讽刺:“你就为钱,出卖朋友啊!”

“一边去。”霍繁篓挥苍蝇似的赶着张丙中,和顾若离道,“去不去试试?”

顾若离打量着他。

霍繁篓会出卖朋友,可应该不会为了钱出卖。

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是打算借杨府的手,警醒赵勋?

或者还另有目的?

“走,走!”霍繁篓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一定能治好,等拿到这五百两,咱们这一路去京城,就不用饿肚子了,还能回回都住同福楼,多好!”

顾若离被他拖着,反问道:“杨大人家资富裕,不可能请不到好大夫,他们都治不好,我又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那些庸医怎么能和你比。”霍繁篓回头看她,笑眯眯的道,“我们三儿医术最高明了。”

顾若离才不信他没边的捧,甩开手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别和我兜圈子!”

☆、049 杨府

“真没有。”霍繁篓保证似的,“你得相信,现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我还想你好了。”

顾若离没说话,他就拖着她的手臂,指着张丙中:“你哪里来的赶紧回哪里去,我们可不想白养一个人。”

“谁让你养了。”张丙中不服,紧随其后,“我跟着师父!”

霍繁篓翻了个白眼,又回头看着顾若离:“你穿裙子不错,回头拿到钱再买一身去。”

顾若离走过穿过三座牌坊,被霍繁篓带到杨府的侧门外。

她隐约猜到了霍繁篓的用意。

“你觉得,杨大人将来还有可能起复?”顾若离停下来,目光审视的看着他,霍繁篓神色明显一怔,随即收了笑脸,颔首道,“只要他这回不死,就一定还有可能。”

“不管怎么样,咱们不吃亏。”霍繁篓打着算盘,说服她,“就算治不好,我们也能得些诊金嘛。”

果然如此,他做事是从来不吃亏的。

他笑的满眼精光,顾若离直皱眉,她是想搅浑水,可是现在已经有赵勋的邀请,她只要弄清楚京中那位病人,就一切都清楚了。

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顾三。”霍繁篓早就想到顾若离不会干脆,她将医德看到很重,不可能在行医的事上做算计,“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只要行医就好了。”

她正要说话,忽然杨府的侧门自内打开……

两人一怔。

“霍大夫!”门内站着的人也是一愣,随即惊喜的迎了过来,“真的是您,霍大夫!”

顾若离惊讶的看着来人:“方前辈,您怎么在这里。”方本超穿着件暗红的直裰,身后跟着药童提着药箱,微胖的身材堵在门口,非常的显眼。

“真是太巧了。”方本超高兴的道,“我是受杨大夫之邀过来的,没想到遇到了您。您也是受他老人家邀请过来给杨大人诊治的吗。”

杨大夫?顾若离心头一转,想到什么,自荷包里拿了个名帖出来。

上头写着牌坊胡同,杨谨怀。

她微微一顿,忽然想到早两年去府中的拜访祖父的人,应该就是这位杨大夫,当时在军营她没有多想,如今细想起来,应该就是他。

杨文雍和杨大夫!

这么巧。

“杨大人和杨大夫是族兄弟。”好像猜到了顾若离所想,霍繁篓凑过来低声道,“都是熟人,先进去再说!”

“好,好!”方本超不打算走了,说不定顾若离还真有办法治好杨文雍的病,“我引你们进去!”

霍繁篓点着头。

张丙中也在后头凑着热闹:“师父,去看看吧,反正也不少块肉。”他觉得,就算进去了,顾若离治不好也不丢人,毕竟连杨大夫都束手无策,可要是治好了呢。

那简直是白捡的好名声啊!

多好的事,百年难遇。

顾若离被三个人前前后后的拖着推着进了门。

杨府的宅子前后五进,绕过影壁便是一个小花园,左手是内院的外墙,香气浓郁的桂花树颤巍巍的挂在墙头,再往里去便是夹道,右侧则是外院,建着联排的院子……

但气氛凝重,还有来来去去的婆子手中拿着的,分明就是白幡和灯笼。

准备丧事了?!

顾若离暗暗惊讶,随着方本超穿过内院的垂花门进去,又绕过两道如意门进了内院。

有婆子早去通禀。

方本超惦记着杨文雍的病,边走边和顾若离解释:“……半个月前开始腹泻,杨大夫瞧过后开了贴芍药汤,香莲丸二服,可吃了不但不见效果,还口如刀割,腹痛难忍,一日数十次。夜里高烧反复,寝食难安!遂又加了真人养脏汤,略好了一日,还吃了些东西,可没想到又复发了,病情愈重。”

顾若离微微颔首,芍药汤有清脏腑热,清热燥湿,调气和血之功效,主治湿热痢疾。真人养脏汤具有涩肠固脱,温补脾肾之功效。

芍药汤无用,立即改用真人养脏汤攻脾虚下陷,固摄无权。顾若离觉得杨文治开的方子并没有问题。

只是,为什么没有效果,她就不知道了。

她问道:“那现在杨大人如何了?”

“不好。”方本超直摇头,“人已经虚脱,用参掉着,可病根不除,下如洞泄,恐怕撑不过这两日!”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到底和杨大夫也算是认识,他能请他来,可见真的束手无策了。

“这么严重了。”顾若离暗暗咋舌,难怪杨家一副准备后世的样子。

几个人由婆子迎着进了内院,方本超和引路的婆子道:“劳烦将杨大夫请来,就说家中来了贵客。”

婆子奇怪的看了眼一行人,没打量出来哪个是贵客,敷衍的点了点头道:“奴婢这就让人去请!”话落指了个小丫头,“将隔房的治大老爷请来。”

小丫头应是而去。

顾若离跟着婆子和方本超一起,在杨府正院的抱厦候着,等了约莫一刻钟,那婆子才姗姗出来。

“方大夫!”有婆子迎了过来,“我们夫人请您进去。”

方本超站起来,颔首道:“杨大夫可到了?”

“隔房大老爷正与人议事,说稍后就来。”婆子做出请的手势,方本超颔首却不急着走,反而回来迎顾若离,“霍大夫您请!”

婆子嘴角抽了抽,方本超四十好几的人,居然对一个小丫头毕恭毕敬的。

难道贵客就是这个小丫头不成。

“方前辈客气了。”顾若离回了礼,和方本超一前一后进了宴息室。

入门是一张四面泼墨山水的屏风,绕过屏风顾若离看到红木雕罗汉的八步床,上坐着一位妇人,穿着姜黄色的革丝团福褙子,梳着圆髻,容长脸,年纪约莫五十几岁的样子,此刻正用帕子擦着泪,眼睛红红的,满面憔悴。

妇人身边围着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几岁的男子并着个年轻的妇人,另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年,容貌清秀,气质清润。

像是儿子和儿媳以及孙子。

“方大夫。”他们进门,杨夫人的长子杨勇就迎了过来,抱拳道,“您去而复返,可是有事?”

“杨大爷。”方本超回礼,“我在门口正巧碰见了霍大夫,就陪她一起进来。”方本超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杨勇目光一转落在霍繁篓身上,惊奇的道,“咦,霍兄弟,你如何在这里?你也是大夫?”霍大夫,他直接认为是霍繁篓。

方本超一愣。

“杨大爷!”霍繁篓拱手见礼,又和杨夫人等人一一行礼,笑着回道,“在下可不会医术,方大夫所说的霍大夫也并非是我。”

杨勇也一愣,就去看张丙中。

“不是我。”张丙中忙摆着手,指着顾若离,“是我师父!”

杨勇的视线这才落在顾若离身上,容貌美丑就不谈了,可这样子分明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啊。

不但是大夫,还收了徒弟。

现在人这么狂妄了?

☆、050 熟人

“霍大夫年纪虽小,可医术造诣颇深!”方本超看出杨勇的疑惑,解释道,“请她为杨大人看看,或许能有法子也未可知。”

杨勇皱眉,他们府中以五百两诊金广邀名医的事,延州内外皆知,这几天他几乎什么人都见识过了,一个个都说有办法,可真正有用的没有一个!

分明就是冲着五百两来的。

“杨大爷。”霍繁篓笑着道,“她就是我让你去请的大夫,你派去的人与她正好错开了,我便亲自请她来了。”

杨勇一怔,那天他去药铺取药,正好和霍繁篓撞上,也不知怎么就聊了起来,他给他举荐了位大夫……

他也派人去请了,总觉得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也无妨。

可他没有想到对方年纪这么小。

“治病是大事。”杨勇目光一转,回道,“此事我不好做主,恐怕要等我大伯回府才能定夺。”

他的伯父,自然就是杨文治杨大夫了。

“我们先去隔壁看看吧,杨大人可醒了?”方本超对杨家人印象很好,高门大户,却作风正派,鲜少见到。

杨勇没说话,他身后的杨大奶奶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拦着他们:“方吃了药稍好了一些,几位过去怕又惊醒了他,不如在此歇息一刻,等人醒了再请几位大夫过去诊脉吧。”

这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啊!方本超顿时老脸通红,回头看着顾若离,满眼歉意。

“看样子病者已经无碍了。”顾若离淡淡笑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霍繁篓冷笑了笑。

“既来了,怎么着急走了。”杨夫人一看事情僵持下来,便上来打圆场,“再坐会儿。”

她又不是来做客的,若不是被霍繁篓拖着,她根本连门都不会进。

顾若离和方本超一起往外走。

“大爷。”忽然婆子掀了帘子回道,“治大老爷到了。”

杨勇应是忙迎了出去:“大伯,您回来了!”

“你父亲刚刚吃了药睡了?”杨文治穿着件墨黑的直裰,花白的头发,不如第一次见面时的神采奕奕,顾若离立在方本超身后,没有立刻上前。

杨勇回道:“早晨泻了五次,喝了一剂药,刚睡着。”他说着,叹了口气。

方本超想上来说话,却几次都被杨勇打断。

“大伯!”杨大奶奶迎了过来,一屋子人挤着看着心里烦,“方大夫说请了位神医来,还说能治好父亲的病。”语气含着讥诮,“正要走呢。”

连杨文治都治不好的病,一个小丫头也敢夸海口。

杨文治不悦的看了眼杨大奶奶,那边杨清辉拉着杨大奶奶,摇头道:“母亲,您说这些做什么。”

顾若离打量了眼杨清辉,后者向她尴尬的笑笑,拖着杨大奶奶退开。

“霍大夫。”杨文治看见顾若离,面上一怔,走了过去,顾若离这才上前一步,行了礼:“杨前辈!”

杨勇和杨大奶奶面面相觑,杨勇问道:“大伯和这位姑娘认识?!”

“不错。”杨文治关切的看着她,“霍大夫何时来延州府的,一路可还顺利?!”

“刚刚才到,不知杨大人如今身体如何了。”顾若离对杨文治的印象很好,所以说话便客气了许多。

“不好。”杨文治无奈叹气,随即又想起什么来,看着顾若离,“霍大夫来是因为……”

顾若离点了点头。

“这真是机缘。”杨文治面露希翼,颔首道,“请随我来。”

“伯父。”杨大奶奶委婉的提醒,“父亲身体虚弱,哪还能经得起……”他觉得杨文治是被失败弄的急躁了,他治不好的病,居然寄希望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她话没说完,被杨清辉打断:“伯祖父,您去忙吧,祖母这里我来照看。”

杨文治赞赏的看着他,微微点头。

“你这孩子!”杨大奶奶推开杨清辉,不悦的道,“他们分明就是来骗钱的。”

杨清辉低声道:“娘,您怎么能以貌取人,祖父的病已然如此,多一个人就很可能多一线生机啊。”

杨大奶奶想说什么,到底没舍得当着外人的面训斥自己的儿子。

“小辈口无遮拦,霍大夫见谅。”杨文治向顾若离道歉,可话落想到她的年纪,顿觉失言,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做出请的手势,“我们先去看看病证吧。”

顾若离也很尴尬,点了头和一行人去了隔壁。

他们一走,杨夫人呵斥杨勇和儿媳:“都这个时候还胡闹什么!”话落叹了口气,“你们也别陪着我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你妹妹她去了,若你父亲也……我也活不成了。”

“娘,您别胡思乱想,父亲一定没事。”杨勇还是不放心:“让清辉陪着您,我去隔壁看看。”

杨文雍养病的卧室就在旁边,虽开窗户通风,可房间里还是有股骚臭味,几个婆子丫头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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