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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买骨-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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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渲感受着体内的忽然涌动,耸身迎了上去,一股一股滚烫的热流冲进了她的深处,温暖着她的小腹…

莫牙低吼着,战栗着把所有的精华献给了心爱的女人,那处仍是紧紧连着舍不得离开,莫牙周身都是汗水,乌黑的发凝在发亮的身上,瞳孔里满是巅峰的幸福。他死命抱着瘫软如水的程渲,狠狠亲吻着她的颊,低喘着道:“傻女人,为什么不松开?这会儿要是整出人命…你不怕误事么?”

程渲依偎着莫牙的胸口,摇着头道:“不想你弄在外头,有些事,就要做到尽头才痛快,天意使然,该来的都是缘分,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哈…”莫牙搂着程渲低笑出声,“那也不拘着一男一女,能生多少,就生多少,怎么样?”

程渲哧哧笑着,“你那艘大宝船我又不是没见过,能住几个人?人要是多些,就不怕压沉了么?”

“再沉都有我顶着,用不着你费心。”莫牙勾唇露出傲气。

程渲忽的又覆上莫牙还没有松下的身体,莫牙一个激灵,小兄弟瞬时又雄姿英发。今天的程渲,热情的像一团火,包裹着血气方刚的牙牙,至死不休。

——莫牙,好喜欢这团火。

痴缠终于停歇,莫牙翻起身,支着手肘凝视着浑身汗湿的程渲,见她乌黑的发丝黏腻在颈边,爱怜的替她捋开,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程渲手腕缠绕,扮作飞起的燕子,越过莫牙的肩头,“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莫牙,萧妃用蒲草编燕,用意再明显不过,老爹能为她豁出命去,为什么没有留下她?我想了一路,也想不通。医者恃才,老爹不会自甘卑微,说他因为貌丑不敢和萧妃一起。。。我不信。”

莫牙仰卧在床上,喘息声渐渐平息,乌亮的眼睛骤然黯淡,溢出一种深深的遗憾。

——“程渲,你知道么,老爹最讨厌燕子。”

“额?”程渲有些错愕。

莫牙叹息,“老爹和我说过,燕子难熬凛冬,每到冬天就会齐齐往温暖的南方去。。。燕子和鸿鹄一样,好青云,又大志,难挽留。。。”

程渲脸色大变,“同一只燕子,想法却天差地别。萧妃想用蒲草燕对刺墨表明心意,刺墨却以为。。。萧妃是告诉他,不要留下自己,她要入皇城,青云上。。。刺墨知道留不住,又担心她应付不了深宫险恶。。。就悄悄追随,守护一生。。。莫牙,老爹要是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完全误解了萧妃的那只燕子。。。”

——“这就是命。”莫牙死死搂住身边的程渲,“就像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

皇宫,景福宫

戌时早已经过去,唐晓没有半分睡意,书房里灯火通明,唐晓执着书卷似看非看,掌灯的内侍已经悄悄看了好几眼,半个时辰过去,自家殿下看的还是那一页,不像是在读书,倒像是在磨耗时间一般。

灯油又添了些,书房里又亮堂了许多,长廊里传来刻意轻下的脚步声,缎裙曳地滑过,一听就是新进的太子妃,又来给太子送宵夜。

周玥儿是才从珠翠宫那头回来,周家的女儿骄纵善妒,但却不傻,周玥儿知道夫君并不钟意自己,俩人大婚,更是为了储君的地位稳固,让萧妃宽心,周玥儿甘愿倾周家之力助夫君直上青云,明知是局也情愿沦陷。但她也不会放弃博夫君的欢心,自己美貌动人,又是太子身边唯一的女人,她不信自己得不到这个男人。

——这其中的关键,就是萧妃。太子孝顺,总是亲手侍奉母亲,也愿意听进母亲的劝说。只要萧妃喜爱自己这个儿媳,自己就可以得到夫君的另眼相看。滴水穿石的道理,周玥儿明白。

周玥儿每天都会去给萧妃请安,再陪她坐上好一会儿,闲聊也好,侍奉也罢,能多晃几眼也好。除了清早请安,入夜周玥儿也会去陪萧妃小坐,吃些点心打发光景。

——可今夜的珠翠宫,却不见萧妃主仆。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唐晓头也不抬,翻过书卷幽幽看去。

——“殿下。”周玥儿走近自己的夫君,“戌时都过了,殿下别熬坏了身体。”

“额。”唐晓低应了声,仍是没有抬头,“见过母妃了?晚膳吃的怎么样?”

周玥儿摇头道:“没有见到母妃,臣妾在珠翠宫等了两个时辰…直到刚刚离开,也没见到母妃和福朵。”

“哦?”唐晓放下执了许久的书卷,眉眼溢出疑色,“母妃是去见父皇了么?”

周玥儿咬唇继续摇着头,“听宫人说,母妃是暮色时分带着福朵出了宫,原以为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可都过去两个时辰,戌时还不见她俩…”

唐晓越发狐疑,掌心抚向腰间的墨玉坠子,“出宫?母妃出宫做什么?”

周玥儿哪里知道个鬼,眨巴着杏眼说不出话,掌灯的老内侍张了张嘴,忍不住道:“回殿下的话…今天…往年的今天…殿下也会和娘娘一起出宫的…”

唐晓霎时不敢发声,摸着墨玉坠子的掌心溢出汗来。周玥儿瞪了眼老内侍,“刘公公,殿下烦心国事,一时不记得了也不稀奇,有劳公公提醒了。”

老内侍残躯颤抖,哆嗦着不敢再多嘴,缩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殿下?”周玥儿近到夫君身边,酥手悄然抚上他的肩膀,温柔的□□着,“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出宫,殿下以后要是闷了,带臣妾也出宫走走,好不好?”

——今天是什么日子?

唐晓急促转动着脑子,今天…唐晓陡然惊觉——今天,是蜀中大母过世的日子。怪不得,怪不得…母妃一定是出宫拜祭,一定是。

唐晓心神稳下,看向哆嗦不止的老内侍,“刘公公,母妃这个时辰也该回来…”

老内侍战战兢兢道:“是啊,往年不到戌时就回来了,娘娘身子不好,宫外风大,都是不会待太久的。今天?真是…有些奇怪。”

——“不过。”周玥儿若有所思,“珠翠宫的奴婢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井井有序像是娘娘还在宫里,臣妾瞧了珠翠宫有些日子,母妃身边的蜀奴很是好用,伶俐老道,胜过景福宫许多不懂事的懒奴才。殿下您说,臣妾改日去问母妃讨几个蜀奴过来,她会不会答应?”

唐晓推开肩上周玥儿的手,周玥儿尴尬的退后了几步,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戌时还没回来…”唐晓闭上眼睛,不过一场拜祭,这么晚还没有回宫…唐晓骤然睁开眼,“刘公公,你让人留意些珠翠宫,母妃一回来即刻向本宫回话。记着,悄悄留意,不要声张。母妃晚归,要是传出去,也会惹来不必要的话端。”

——“老奴明白。”老内侍急急应着。

——“自己的母妃,悄悄留意做什么?”周玥儿嘟起娇唇有些不解,“让母妃知道殿下关心她,不是更好?”

☆、第127章 心好冷

唐晓骤然睁开眼,“刘公公,你让人留意些珠翠宫,母妃一回来即刻向本宫回话。记着,悄悄留意,不要声张。母妃晚归,要是传出去,也会惹来不必要的话端。”

——“老奴明白。”老内侍急急应着。

——“自己的母妃,悄悄留意做什么?”周玥儿嘟起娇唇有些不解,“让母妃知道殿下关心她,不是更好?”

唐晓凛冽的眉眼不悦的瞥向多话的周玥儿,周玥儿又是一个激灵,“臣妾…又说错了什么?”

“你没有说错。”唐晓忿忿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朝房门走去,“你也从没说对过什么。你早些回房歇息,不必等本宫。”

——“殿下,殿下?”周玥儿喊了几声,却留不下自己的夫君。

周玥儿恼恨的跺着脚,忽的扭头看向掌灯的刘公公,刘公公在景福宫待了许多年,早已经是内外的一把手,可不知怎么滴,见到这个在外头口碑甚好的太子妃还是有些怕,见她杏眼怒视自己,刘公公赶忙收着灯不敢去看。

——“你说。”周玥儿怒气涌上,“我刚才,到底哪句话说的不得殿下心意?”

“这…”刘公公一时无言以对,这话问的如此直白,让人怎么敷衍,“太子妃也没说错什么…也许,是殿下担心娘娘,这才…这才…”

“修儿没死的时候…”周玥儿咬牙提起这个名字,“她经常出入景福宫…她和殿下,又是如何相处…聊些什么?你是景福宫的老人,你一定知道,我要你告诉我。”

刘公公又是一个哆嗦,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也没有什么…就是…谈天说地…有一句没一句的,老奴离得太远也是听不清…真的没有什么,您千万不要多想。”

——“程渲,太子之前对你亲厚,几次和你也相谈甚欢…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和太子好好相处?”

—— “一辈子的夫妻,也是一辈子的朋友,太子是您的君上,更是您的夫君,如果当朋友处之,就算哪一天淡了情意,总还有一份义气在。”

——“太子寡言清冷,这样的朋友,又该怎么去交?”

—— “寡言的人,多半也不喜欢旁人太聒噪。既然话少,您大可以细细记住他不多的话,太子殿下感受到您的用心,一定也会铭记您的好处。周卦师冰雪聪明,一定可以做好这个太子妃。”

周玥儿觉得那时自己已经明白了程渲的话,可为什么大婚多日,却又有些不明白。她竭力去靠近这个人,但这个人,冰冷的不容自己去靠近。

他像一块冰,这辈子都不会融化的冰。但自己心甘情愿去温暖这块寒冰,死也甘愿。

周玥儿茫然的推开书房的屋门,如行尸走肉般。刘公公看着她凄凄惨惨的背影,垂着苍老的眼睛回想着什么。

——修儿没死前的景福宫,一对璧人犹如从画中走出,俩人话都不多,但主子每句话音里都是对那个盲女的宠溺,只要修儿走进,整个景福宫都漾起暖暖的生机。

穆陵身边的宫人常说,主子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刘公公知道——这份热情,只有对修儿,葬身大火的女卦师修儿。

修儿不在,自己的主子就只是一块融不化的寒冰——面冷,心更冷。

子夜过去,宫人悄悄来报,萧妃和福朵已经回去珠翠宫。

——子时才回…唐晓抚剑垂眉,挥了挥手示意宫人离开。

什么样的祭拜,会持续到子夜?宫门戌时就会紧闭,虽然地位尊贵的妃嫔皇子会有可以随时进出宫门的令牌,但入夜不归都算是宫里的大事。

萧妃循规蹈矩,稳妥行事是宫里出了名的,福朵也是个极其聪慧懂事的老婢女…就算萧妃母子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不用忌惮宫里所有人,但子时才回宫…实在太不像是自己母妃的行事。

——有问题,一定发生了什么。

唐晓过了多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历练出的敏锐感觉让他不会轻易忽视任何的可疑。就像摘星楼大火,唯一失踪的那个人,他感觉到那个人一定有问题,果然——漏网之鱼就是修儿,可怕的修儿…他要置之死地的那个人,偏偏就是幸存的那个。

自此之后,唐晓告诫自己,凡是要小心,极其的小心,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自己多不容易才有今天,绝不可以再失去。

——萧妃难道是去见了程渲!?

不会。莫牙已经做了太医,行走珠翠宫成了分内的事,程渲要是知道什么要告诉萧妃,大可以让莫牙从中穿针引线,何须把宫廷妃嫔留在宫外那么久?不会是她。

那会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唐晓反复思量,却是一时想不出什么。

直到天边破晓,第一抹阳光洒在唐晓的肩上,他的身子还是没有动一下。他隐隐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一种忽远忽近的奇妙感觉。

他脑中突然闪出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但他很快否认——穆陵,不可能还活着。自己亲眼看着匕首刺进他的心口,还有颈脉,他连颈脉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是穆陵。

最可怕的可能性已经断去,但唐晓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刀口舔血,深林惊/变,他都一一沉着面对毫无惧色,怎么这次…一种道不明的恐惧悄然靠近自己,自己却无从洞悉。

次日

萧妃昨晚子时过了才回到珠翠宫,劳心半宿,但还是天不亮就起身,披着薄狐裘独自站立在小花园里,注视着露珠凝结,无声滑落坠地,渗入干裂的泥土。

萧妃辗转反侧,几乎没有合眼,福朵守在她的帐前,也是掌了半宿的灯。

萧妃是欣慰的——她的两个儿子,都没有死,都是人中之龙,意气风发让人羡慕;萧妃也是痛苦的——两子结下深仇,仇恨的根源是大齐国浩瀚的江山,进一步可执掌天下,退一步。。。却可能是血染衣衫。

御出双生,龙骨男尽——双子都活着,武帝就会失去他所有的儿子。。。所有的儿子,包括。。。穆陵,还有唐晓?

萧妃弱体一颤,拢紧了身上的狐裘。还没入冬,但萧妃已经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冷过了她数十载芳华里每一个冬天。

——“娘娘。”福朵悄声道,“他。。。来给娘娘请安了。”

——“他?”萧妃苍白的脸上不见血色,“唐晓。。。是唐晓。。。”

福朵点头,小声叮嘱着道:“是唐晓,但,在娘娘您身前,他还是咱们的五殿下,您一会儿见到他时,千万千万别露出破绽,母子连心,他又极其敏锐,要是被看出什么。。。”

“本宫知道。”萧妃仰面吸气,沉着的把手心搭在福朵腕上,“走,随本宫去见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

珠翠宫

听见萧妃进屋,唐晓放下茶盏迎了上去,注视着母亲没有血色的脸庞,关切道:“母妃今天气色不太好?莫太医调理了一阵子,不是有些成效么?怎么?”

萧妃轻挥水袖,淡淡道:“莫牙仁心仁术,本宫觉得好多了。刚刚去花园走了走,深秋风大,刮得脸干疼,不碍事。”

唐晓若有所思,聪敏如他,自然不会主动提及昨夜的事,他不过就是来向母亲请安,仅此而已。

——“还是得传莫太医来看看。”唐晓关切道,“母妃身子一直不好,不能懈怠。我听着,母妃的声音都有些哑…”

萧妃低咳了声,“昨晚在迦叶寺和师太聊的投入,说了许多话忘了时辰,心中感悟许多,夜里也没有说好…不碍事,缓缓就好。”

——迦叶寺…福朵听进耳里,神色微毫不变。

“迦叶寺?”唐晓知道这个地方,迦叶寺在岳阳城外,离皇宫坐撵轿也要半个多时辰,如果母妃真的是去那里,那晚归倒也解释的通,看来,她真是去祭拜大母,“母妃,年年都去祭拜大母,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深秋夜凉,不能熬太晚。”

萧妃沉着的凝视着唐晓的脸色,自若的脱下狐裘搭在福朵手上,笑着轻声道:“不光是祭拜你大母他们,陵儿新婚,为娘的也替你在迦叶寺祈福求卦,盼着你和玥儿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

唐晓尴尬笑道:“子孙福靠缘分,不急,该来的自然回来。”

“话是这样说。”萧妃嗔怒的戳了下唐晓的肩膀,“还是要多多努力才是。本宫听说,玥儿原本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贵女,为了你,还去御膳房苦学厨艺,想着能哄下你的人,还有你的心。陵儿,别冷落了人家。”

“我知道。”唐晓敷衍过去,“母妃昨天没有睡好,今天好好歇着。我还有事,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陵儿?”萧妃忽然喊住已经迈开脚步的唐晓。

——“母妃?还有事?”唐晓转身顿住。

萧妃浅笑,“本宫刚刚和你说,在迦叶寺替你祈福求卦,师太替你摇出一个大吉,为显心诚,替你积攒福泽…你陪母妃出宫一趟,亲自去一趟迦叶寺,让师太替吉卦开光,时时带在身上。”

——“好啊。”唐晓没有犹豫什么,“母妃和师太约定是什么时候?”

“明天,午时过后,你来珠翠宫,本宫和你一起去趟。”萧妃语音沉静温婉,福朵在一旁听着,如果不是已经知道真相,眼前的对话不过只是母子间的温馨日常,但如今,却悄然变作残忍的试探,福朵唏嘘之余,神色却仍是平静。

唐晓低笑,“看来上林苑那次过后,母妃还是心有余悸,司天监的卦师您都不去找,迦叶寺?好好好,明天午时后,我来找您。”

“谁不是惜命惜福呢。”萧妃笑叹,“想陵儿之前一身是胆,进进出出连侍卫都不愿意跟着,如今,进出都是金甲护卫,这样才好,要爱惜自己,珍惜来之不易的福气。”

唐晓扬唇笑了笑,点头道:“母妃说的是,儿臣再也不会让您为我胆战心惊,一定会爱惜自己。儿臣…先退下了。”

萧妃挥袖转身,梢眼溢出心痛之色。

——“娘娘…”福朵关上屋门,“迦叶寺…他根本不知道…他不知道娘娘的家人明明供奉在城里的小庵堂…迦叶寺…娘娘,他,真的不是咱们的五殿下。”

萧妃扶着椅子缓缓坐下,神色悲恸。

福朵警觉的又朝窗外看了看,低声道:“您和他说定明天出宫去迦叶寺…娘娘,要奴婢去通知莫太医么?”

“不。”萧妃摇头,“不要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明天,就本宫和他。”

☆、第128章 易储君

萧妃扶着椅子缓缓坐下,神色悲恸。

福朵警觉的又朝窗外看了看,低声道:“您和他说定明天出宫去迦叶寺…娘娘,要奴婢去通知莫太医么?”

“不。”萧妃摇头,“不要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明天,就本宫和他。”

——“娘娘?奴婢不明白…”福朵有些错愕,“您之前和五殿下他们说好…”

萧妃揪紧手里的帕子,清淡的脸上露出纠结之色,“你记得陵儿提到唐晓时的神情么?”

——“奴婢记得。”福朵怯然,“杀气凛凛,奴婢从没见过这样的殿下。”

“陵儿见到唐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太凶险。”萧妃咬唇,“手心手背都是肉,本宫也不想见他们兄弟相残。昨晚我和陵儿说的,不过是想暂时安抚,让他千万别去做什么鱼死网破的傻事…本宫是想…”

“您是想…说服唐晓?”福朵惊恐的摇着头,“殿下说那是不可能的。唐晓穷凶极恶,不顾一切,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娘娘,实在太危险。”

“本宫毕竟是他的母亲。”萧妃眸子动了动,“血脉至亲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他再狠毒,也不会至本宫于险地,他不会动自己的母亲。但本宫,却有把握可以说服他…”

“娘娘…”福朵还想劝说什么。

萧妃撑着椅柄艰难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屋外,推开屋门看着外头的落叶纷飞,“福朵,你过来。”

福朵赶忙凑近主子,贴去耳朵细细听着。

——“本宫所说,你一一记住,如果唐晓被本宫说服,你就……”萧妃低语交代,福朵不住的点着头,眼睛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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