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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买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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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渲拣起枚钱币转了转,“这些算不算…”

莫牙忿忿扭过头,“我还要治好你的眼睛,这样的恩情,你程渲一辈子都还不清。”

程渲也懒得和他叽歪,掐着手指像是算着什么,忽的道:“明天是几月初几?”

莫牙想了想,“八月初七。”

——“八月初七…”程渲低声重复,“八月初七…”

莫牙收着桌上的钱银,数出二十枚放进自己的钱袋,把那锭银子和剩下的钱币收在另一个大些的钱袋里,环顾着丁点儿大的屋子,灵机一动几步走到床边,把钱袋塞进了程渲的枕头里。

莫牙摸着床褥,他真想一头扑上去美美的睡上一夜,连着几夜的硬板凳,莫牙的背都磕的生疼,可再看看比自己瘦弱许多的程渲…莫牙只得依依不舍的站起身,还忍不住又抹了抹粗布缝做的被子。

宫门口,唐晓对着月亮负手站立着,抬头看着皎洁的月色似乎在想着什么,连穆玲珑到了身后都没有发觉。

——“嗨。”穆玲珑踮着脚尖在唐晓耳后喊了一声,“亏你还是父王最器重的人,这样的警觉都没有,本郡主在你后面晃荡了有一会儿,要我是你的仇家,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唐晓垂眉一笑自若的转过身,“也许…是属下早就听出是郡主,哪有什么可以防备的?”

“无趣。”穆玲珑指了指唐晓的鼻尖,“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无趣头顶,五殿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走了走了。”走了几步,穆玲珑扭头又道:“父王让你做本郡主的护卫,为什么每次到了宫门口你都止步不进去?人家一个个巴望着进宫沾沾贵气,你倒是很闲淡的模样。”

唐晓淡笑,“王爷让属下保护郡主安危,皇宫守卫森严,当然不需要属下护着,属下自然也不用进去。”

穆玲珑嘟起嘴,回望宫墙道:“你真是个怪人。虽然腿脚不方便,却有飞檐走壁的本事,父王也总说起你的好处。五殿下储君之位在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凑上去入得五殿下的眼,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却都不愿意和我进宫去见一眼他…真是怪人一个。”

唐晓看着穆玲珑单纯的少女神情,道,“属下一个武夫,也讨不来官职贵位,难得王爷和郡主不弃,能为贤王府所用,已经是属下的福气。”

穆玲珑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一脸真诚的唐晓,咬唇不再说话,扭头朝自家府邸走去。

唐晓跟着穆玲珑身后,顿了顿道:“郡主见过五殿下,他,好些了没?”

穆玲珑想起方才的情景,咧嘴笑道:“唐晓你知道么,本郡主看来真是做了件好事。五殿下听说我帮了那个程渲,眉头舒展了不少。还…还喊我明天一起出去…”

——“明天?”唐晓低头思索着什么,“明天是八月初七吧。”

“就是八月初七,怎么?”穆玲珑想起了什么定住步子,猛的一拍脑门,急道,“坏了,八月初七,是修儿的生辰呐。穆玲珑穆玲珑,你就是个大棒槌!五殿下明天出去,保准又要伤心不已…你怎么就没想到呢…”

唐晓见着穆玲珑的窘态很是有趣,忍住笑道,“郡主,五殿下心里放不下,不管您答不答应,他明天都是一定要出去的,有郡主在他身边,多加宽慰就是。”

穆玲珑又恼恼的锤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哒哒踩着重重的步子,唐晓握着手心凑近嘴边低低咳了声,沉默的含着笑,步子虽然一深一浅,却稳重有力。

八月初七

昨天落雨,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午时还不到,莫牙就遣散了排队的人群。

——“今天到此为止,程天师要用饭了。”

莫牙拉起程渲,“清汤寡水了几天,也该去吃点好的。红焖肘子,走起。”

莫牙露出一口整齐干净的牙齿,唇角的笑容灿烂过了挂在天上的红日,让整个岳阳都荡漾在他的暖笑里。

“吃吃吃,就知道吃。”程渲嘀咕了句,还是顺从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永熙酒楼

永熙酒楼真不愧是岳阳最火爆的饭馆,莫牙和程渲来的也不算晚,偌大的酒楼已经几近满座,放眼看去都是锦衣华服的岳阳富户,聊着买卖,换着消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美哉乐哉。

莫牙寻到最后一张桌子,搬开椅子抚着程渲坐下,自己也大大方方的端坐下来,冲着小二道:“我要点菜。”

——“这不是岳阳当红的程卦师么?”机灵的店小二认出程渲,指着她惊道,“程卦师大驾光临,真是小店的荣幸呐。”

莫牙露出得意之色,指节敲敲桌子道,“就是她,程卦师饿了,可得吃些好的。红焖肘子,先来上一份。”

店小二面露难色,掸了掸肩上的汗巾,支吾道:“这…两文来晚一步,这肘子…已经卖空了。”

莫牙馋肘子已经馋了几日,一听卖空哪能认账,“卖空?这么大的店,说没有就没有?”

——“真是没了。”店小二一副要指天发誓的表情,“哪敢骗您俩呐,红焖肘子小店一天只有三份,程卦师要是想吃…”店小二掐指算了算,“最快也要等到大后天,小的给您俩留上一份?”

“大后天…”莫牙有些沮丧。

程渲淡淡道:“没有就没有吧,既然没有莫大夫想吃的肘子,也就不在这里吃了,我们…”

——“程卦师要是不嫌弃,可否和我同坐一桌?”隔着半丈的上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穆陵抬起阴郁了许久的眼睛,远远望着程渲和莫牙,“今日我刚巧点到一份,好东西,大家一起用才特别美味。”

莫牙循着声音看去,胳膊肘戳了戳程渲,压低声音道:“程渲,是他…那天集口的…穆,穆…穆什么来着…”

——“穆陵。”程渲竭力平复着心底的情绪,“五皇子,穆陵。”

☆、第19章 引路人

莫牙循着声音看去,胳膊肘戳了戳程渲,压低声音道:“程渲,是他…那天集口的…穆,穆…穆什么来着…”

——“穆陵。”程渲竭力平复着心底的情绪,“五皇子,穆陵。”

酒楼的掌柜忙不迭的快步走到程渲身旁,弓着身子道:“五殿下邀您俩位过去一起,程卦师?”

——“小爷不觉得饿了。”莫牙撑起手腕傲娇道,“走走走,程渲,咱们上别处去。”

“你去告诉五殿下,我们这就过去。”程渲笃定道。

“程渲?”莫牙眨巴着眼睛,“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才不贪他一口肘子,你也不准去吃。”

程渲站起身,“你是君子,我是女子,你不去,我去。”程渲说着就要过去。

“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对。”莫牙恼道,狠狠攥住程渲的手腕,忿忿的朝穆陵那桌走去。

穆玲珑咬着筷子尖看着莫牙恼红了的脸,哧哧笑道:“殿下,那个男人,看着倒是有趣极了。”

穆陵像是没有听见穆玲珑的话,目不转睛的看着走近的程渲,眼睛里宛若蕴着一汪深湖。

程渲每走一步都告诉自己——你是程渲,不再是修儿,修儿已经死了,在摘星楼的大火里被残忍的烧死。而那个纵火烧死自己的人…就是…应该就是…你喊了十几年的,五哥。

穆陵有一张淡漠的脸,对任何人都不苟言笑的脸,这张脸只会对修儿露出温柔,露出暴雨过后拂面的春风。

程渲曾经以为,这份温柔不过是穆陵对一个盲女的怜悯,抑或是…兄长对妹子的爱护。可渐渐的程渲发现并不仅仅是这样,他会在观星的时候耐心的在自己手里画出每一个星座的样子,告诉自己今夜最亮的是哪一颗;他会带着自己走遍岳阳的每一处,告诉自己每一件有趣的事;他会费尽心力搜罗到一百零六颗罕见的寒玉,替自己制成举世无双的寒玉衣…

他曾经握紧自己的手,一字一句的告诉自己——“我愿意做修儿这一生的引路人。”

——他愿意做自己这一生的引路人。不,是送葬者。

程渲有些哀默,她一步步走近穆陵,终于她的心平复下来,犹如走向一个陌生人。

“程卦师请坐。”穆陵挥开衣襟,掌柜连忙殷勤的给程渲和莫牙搬开椅子。

穆玲珑只是看了一眼程渲,眼珠子直直盯着她身边的莫牙,“她叫程渲,你,你叫什么?”

莫牙冷冷瞥了眼穆玲珑,鼻子里低低哼了声,穆玲珑觉得愈发有些意思,转着手里的筷子,忽的一把攥住,道:“程卦师身旁这位俊武小爷,请问,尊姓大名?”

莫牙这才直视着穆玲珑,道:“莫牙,我叫莫牙。”

——“莫牙…”穆玲珑有些想笑,“好名字。”

穆陵和穆玲珑俩人都没有带护卫出来,穆玲珑性子大咧,也不顾郡主之身,站起身执起茶壶就给两个客人斟上茶水,还故意给莫牙那杯斟的格外满,差点溢出来。

莫牙看着满满的茶水皱了皱眉,“你不知道茶斟七分么?”

穆玲珑咧了咧嘴,“我只是听你吆喝了一早上,七分满?你够喝么?”

莫牙才想顶她几句,掌柜怯怯凑近莫牙耳边,低声提醒,“这位,是当朝穆郡主,贤王爷的女儿…”

穆玲珑本以为莫牙惊闻自己是金枝玉叶,一定会蹦跶起身对自己抱拳道歉,但是穆玲珑猜错了,莫牙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波动,这一个郡主,似乎跟岳阳大街上随意一个女子没有任何区别。

穆玲珑没有生气,相反,她有些兴奋。

莫牙低头喝了口茶水,“郡主就更该知道倒茶七分满的道理。”

“下次不会了。”穆玲珑嘿嘿一笑。

穆陵夹起一块最好的肘肉放进程渲碗里,“程卦师也是慕名而来吧,尝尝。”

程渲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吃肉,莫大夫,你吃。”

——“你是大夫呐?”穆玲珑惊呼出声,“岳阳大夫都是花白胡子的老头,哪里有这样年轻英武的大夫?”

莫牙不喜欢聒噪的人,尤其,是聒噪的女人。莫牙夹过程渲碗里的肘肉,毫不客气的咀嚼着,神态悠哉自若。

“给程卦师上几个清淡的菜。”穆陵对掌柜道,言罢又看向程渲,凝视着她的眼睛,道,“你们是三天前到的岳阳?集口摆下千金那天,我见过你们。”

“五皇子竟然会留意起我们?”莫牙放下筷子,“岳阳那么多人,留意我俩?”

穆玲珑啃着筷子嗤嗤道:“你俊她俏,想不留意都难…”

穆陵又道:“程卦师从哪里来?为什么选了岳阳落脚?”

程渲不紧不慢道:“天下之大,四海为家,没有从哪里来一说,天下人都知道岳阳是卦都,普天之下想要一搏前程的卦师都从四面八方齐聚岳阳,我不过也是想来分一杯羹。”

“哦?”穆陵低低一声,“我还听说,你算一卦不过两文钱,要真是想在岳阳追名逐利分一杯羹,以程卦师一战成名的姿态,卦金大可以多出数倍不止,为什么要这样廉价?”

程渲浅浅一笑,“岳阳卦师成百上千,成名的更是不下百人。这么多卦师里,有人一心要入司天监谋得功名,有人只入达官显贵府邸,为贵族富户卜卦赚取高额酬金,程渲盲女一个,又是初入岳阳,进不了司天监,也入不了贵族的眼,不如造福百姓的好,还落个逍遥自在。”

穆陵听程渲说完,冰块一样的脸露出一丝笑容,“程卦师果然不同寻常,也有一颗难得的善心。”

穆玲珑听出穆陵话里的柔和,惊大了眼睛道:“殿下笑了?看来玲珑真没帮错人。”

——“帮?”莫牙侧目看向穆玲珑,“哦…哦…那个叫唐什么的,是你的人?”

穆玲珑吐了吐舌头,“那又怎样?你得谢谢我,要不是本郡主路见不平,你早被赶出岳阳也说不定。”

——唐晓是贤王府的人?!程渲心里微微一震。

“你太小看我。”莫牙冲穆玲珑摇了摇手指,“也小看了程渲。”

说话的档口,几盘清淡的小菜被端了上来,荷塘小炒,笋干肉丝,牛肉银鱼羹。程渲幽幽瞥去,都是自己往日爱吃的东西,掌柜该是选了些穆陵常点的小菜端了上来。

这一幕望去,满满都是灼心的伤痛。

穆陵端起程渲面前的碗盅,舀了半碗银鱼羹轻轻推了过去,“永熙这碗羹汤做的也不错,你尝尝。”

程渲抿了一口,银鱼羹还和从前一样鲜美,只是给自己舀羹汤的这个人,早已经不是昔日情意深重的五哥。

莫牙见不惯旁人待程渲亲厚,愤愤的喝了一勺,“不过尔尔,清汤寡水。”

几日前莫牙吃到这一口肘子,还觉得是从未尝过的美味,馋了几日再吃,却没了头一回的感觉,一口咬下只觉得这肉柴的慌,像是隔夜的一般。

莫牙斜眼看着穆陵,他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英俊男子,就算面无表情像块棺材板,也有让天下女子一见倾心的模样。

何况,他还是皇子之身。

穆陵静默的看着喝羹的程渲,流露出一种耐心,他不再说话,像是生怕惊扰了程渲的品味,他又像是不喜欢说话,可以静静不语的坐上很久。

就像程渲,她很多时候也是这样的沉默,沉静在自己的世界是,有着很多深藏的故事。

莫牙后背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这俩人怎么出奇的相像,像到他们可以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如同一个人。

☆、第20章 走夜路

莫牙后背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这俩人怎么出奇的相像,像到他们可以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如同一个人。

见程渲喝完最后一口,莫牙忙不迭的往她碗里拨了些菜,程渲夹起一块莲藕放进嘴里,垂下长到覆目的睫毛。

——“程卦师住在哪里?”穆陵轻声问道。

不等程渲和莫牙回答,穆玲珑抢道:“他们啊,住在城东一个小客栈里。”

——“你跟踪我们?”莫牙眉毛一挑。

穆玲珑知道自己嘴快漏了馅,捂着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郡主见到外人,多关心些也是正常,莫牙,你瞪着我做什么?”

莫牙蹭的站起身,拉起程渲的手腕,“我们走。”

程渲擦了擦嘴角,顺从的被莫牙拉走,她像是早就盼着离开。

穆玲珑见莫牙真的有些不大高兴,嘟着嘴道:“性子还挺犟,也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殿下,你看着他俩像是…会是夫妻么?”

“管这么多做什么?”穆陵目送着程渲的背影没有挪开眼神,“程渲…程渲…”

从永熙酒楼出来,莫牙看着就一直不大快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快活,晴空万里气候宜人,又如愿的吃到了念了几天的肘子,今儿程渲赚的也不少…可怎么就不痛快了?

莫牙捶了捶自己的心口,里头像是堵着口气似的。莫牙连吆喝的兴致都没有,抱着膝盖在程渲身后郁郁的坐着发呆,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山去。

太阳西下,程渲开口道:“今晚,我想吃些特别的。”

莫牙懒洋洋的抬起眼,“不是尼姑面么?我还以为你最爱的就是一口葱花。”

程渲也不理会他话里的挖苦,继续道:“我想吃…宋记饭庄的八宝炒面,临海摊子的爆炒海瓜子,荣福饼铺的梅花糕,还有…”

——“还有!?”

“还有西街老刘家的聚富团子,不要芝麻只要枣泥。”程渲垂下眼睑,“我想吃。”

莫牙眼睛睁的又圆又大,“程天师,程大小姐…这么多?撑不死你?”

程渲背过身,“这些都是岳阳极品,你就不想也尝尝?”

莫牙中午也没吃几口,这会子也真是有些饿了,听程渲说着也是有些馋,可仍是倔强道:“一天一样不行么?这头一家那头一家,买齐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得凑齐才越有风味。”程渲狡黠一笑,“信我,美不死你。”

莫牙还有些踌躇,程渲已经摩挲着一步步走开,“赶紧去吧莫大夫,我在海边等你,就是前天你吃海瓜子的地方。”

——“神婆子,你自己摸的过去么?”莫牙唤着,“慢点儿走。”

程渲朝莫牙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沿着长街一步步走着。

今天,八月初七,是程渲的十八岁生辰。和莫牙说的那几样吃食,是她每一年生辰都会吃到的东西。程渲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只记得多年前她被义父捡回去,义父问不出这孤女的生辰八字,就把捡回她的那天定做了她的生辰。第一年在岳阳过生辰,义父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便把好吃的都买了回来,最合自己口味的就是这几样。自此,每年生辰,缺不了的就是这些,也只有吃上了,才算是又长大了一岁。

虽是落难,也不能薄待了自己的生辰。这不还有莫牙在么?

程渲虽然看得见,但还是走的小心翼翼,岳阳多是人精暗卫,可不能露出什么马脚。瞎子好,好办事呐。

拐过街角,程渲又闻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焦糊味,她的心抽搐了下,顿了顿还是迈开步子,去海边这里是必经之路,程渲想避,却无路可退。

才又走了几步,程渲忽然又定在了原地,她看见,她看见穆陵伫立在那片废墟上,身后的穆玲珑提着一个精致的木匣,穆玲珑半蹲在地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四碟吃食。

——八宝炒面,炒海瓜子,梅花糕,聚富团子。

穆玲珑摆好碟子,穆陵负手孤傲的站立着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殿下…”穆玲珑眼含泪水。

穆陵不再发声,穆玲珑知道他的性子拧,不愿说话就一定不会多说一句,穆玲珑咬了咬牙,扭头便往贤王府去了。

——人都被你一把火烧死了,假惺惺做给谁看?程渲倒吸了口气,恨不能冲上去怒扇他几个耳刮子。她想到了大火里挣扎的每一个人,还有芋儿,她才十六岁,最最如花美好的年纪,就这样葬身在火海里。

程渲当然没有冲上前,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当然不能贸贸然的出现在穆陵眼前,再死一次。她多想知道穆陵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穆陵是自己除了过世义父以外最亲近信赖的人,他待自己那么好,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又是怎么待他?

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会出卖五哥,绝不会,死也不会。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么会把鎏龟骨终于卜出的那个卦象第一个告诉他…

那本该是只能告诉武帝的卦象,自己却毫不犹豫的决定只告诉五哥。密卦泄露,其罪当诛。自己不顾后果,把心都掏给他,甘愿把性命系在他的身上…他,却要自己死,还是最最残忍的方式。

烈火焚烧,这是最无处可逃的方法,也是最最痛苦的死法。

——五哥,你是多想我死。

程渲的眼眶忽然湿润,复明不久的眼睛渐渐模糊,眼前朦胧一片再也看不清什么。程渲再坚韧,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着柔软心肠的女人。她不敢去抹眼睛,任眼泪肆意流淌,她太需要大哭一场。

穆陵单膝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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