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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座青色的厚重圆台自地面冉冉升起。
而莫愁峰上，各色剑光绕过灵气氤氲的银色瀑布，飞掠而来，其中打头的，是一道温暖而明亮的金色剑光。
红衣女子不自禁上前了一步，眸中是点点隐动的异彩。
竟然是，卫茗澜。
待那金色剑光掠到众人眼前，广场中心的“圆台”也已全部升出地面，露出了全貌。
原来，这是一座雕凿成神兽玄武形状的巨大的青玉石台，如山岳厚重入，如神迹肃穆。
巨台稳如磐石的坐落在广场中心，金色的剑光消弭，一袭白影翩然落于巨台之上。
另有数十道各色剑光紧随其后，整齐的落在男子身后。
男子抱拳，语声清朗，“苍梧宗卫茗澜，恭迎各位大驾。”
男子面如桃花、美如冠玉，一袭白底金纹的长袍，墨发束成华冠，倒是让他过分妖孽的容易多了几分肃正和清俊的气质，同这义正宏大的场合十分契合。
身后的十数个金丹修士，身着深浅不一的白衣，各个俊逸非凡，落落有致的立在男子身后，目不斜视，倒是较广场上一众修士“有组织有纪律”的多。
卫茗澜？略显生疏的人物。
场下不少修士一时都未反应过来，待他们细细咀嚼了两遍之后，才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苍梧宗清菡峰的掌峰——当然，是前任掌峰。
听说他自卸任后一直在闭关，倒是好久未露面了。这卫茗澜倒真不愧是卫家子弟，除了一贯妖孽的容色，资质也是绝佳。
二百余岁，便已有元婴中期修为，放在哪宗哪派也都是不世的“高手”了。
不过，在这种本该由一派掌教出面的场合换“帅”，苍梧宗，怕是别有深意啊。
想到之前百合被人诟病的私德……众人虽不私语，但眼神交汇之间，却都是心领神会。
卫茗澜身后的金丹修士中，另有一个长相妖娆的卫家子弟，一来就注意到了场下一袭醒目的红衣，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心中颇有感慨。
却见那女子只是呆呆的望着卫茗澜，不知想些什么，对所有旁的风景，浑然不察。
卫含章不自在的整了整身上的一袭白衣，眉头微皱——绯衣风流，那才是他的最爱啊，这一身素的，半点辨识度都没有。
又侧目看了看一旁同样一袭白衣却穿出了十分的谪仙味道、散发着霜冷气息的男子，却见顾玄曦也在看她，毫不掩饰。
暮云舒……暮云舒呵……
一丝苦笑浮上男子妖冶的面容，呵，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为家族奉献一切了么，况且，那个女子眼里，从未有过任何人。
或许，只有百里衍那样的男子，才能驾驭的了她吧。
“呵，卫茗澜……卫家的呢……看来，苍梧宗是真的要变天了……”百里衍眸子暗了暗，对着身侧安静的女子道，“云长老，若本座记得不错……这茗澜元君，同你渊源不浅吧……”
第276章 顿悟
云舒盯着玄武高台上那抹修竹般傲立的男子身影，紧紧握了握拳，心头浮上一点苦涩。
她曾是他引以为傲的天才弟子，曾是他愿意舍了掌峰之位相护的徒儿……在她前四十年的记忆里，除了心心念念的顾玄曦，就只剩这个朝夕相处的卫茗澜。
心底里，她害怕辜负他的厚望，他的牺牲……现在，她也害怕面对他的目光。
云舒紧紧咬了咬红唇，心绪一路沉浮。
女子望着虽在远处却异常清晰的男子面容，在这恍惚之间，这样一张浮华中带着饱满艳丽的面孔，却同脑海里一张锋锐俊朗的深邃面目重合。
一样无言的付出，一样丝缕不绝的歉疚。
许久，女子抬眸，绝丽的脸上终浮起一丝明悟的喜悦。
她无法左右旁人，只有做好自己。
她一路走来，问心无愧。
答应卫茗澜不以汲灵体伤人，也未曾食言。
如此，便足够了。
或许，她的身份在变，阅历在变，心路也有曲折反复，但一颗初心，却从未曾改。
所以，卫茗澜，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是暮云舒，自始至终都是暮云舒。
两道目光，穿过高台和广场，穿过十数年的时光和惦念，在交汇的那刻，相视而笑。
一缕灵气经过女子身旁，也似乎感受到了她灵窍洞开、心境通明，喜悦的投入了女子身体。
而后，越来越多的灵气聚集到了女子身边，争先恐后的涌入云舒体内。
顿悟之后的修为进益。
修行之中，顿悟本就难得，如今这顿悟的还是个魔修，岂不叫人惊叹。
面对着广场上所有人惊异的目光和她滚滚而来的灵气，云舒倒还淡定，前面的百里衍回过头来，却是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几道法诀打出，将身后除暮云舒之外的一干魔修严严实实的罩了起来。
开玩笑，他们这种只修浊气的“纯种”魔修，可受不了女子身边“兴奋过度”的灵气浪潮。
一般人哪会知道她灵魔兼修的体质，即便知道，多半也是不会信的。
所以，这也等于“昭告”了天下，这暮云舒，即使身入魔门，修的却还是御灵之术，叫他百里衍面子往哪搁。
“怪不得她还有金丹修为，原来投了北渊门下却并没有从头重修魔气啊……看不出，这魔霄少主看着脾气挺大，对暮云舒倒是挺纵容的。”一旁清风谷的一名金丹女修低声道，言罢还偷偷瞄了一眼风姿卓绝的百里衍。
“你要能长成她那样，保管你要啥，本君给啥……啊，捏我作甚……”
“一个灵修，却自甘堕落去做什么合欢长老，修那等采补邪术……真是我们女修的耻辱！”
“那百里衍估摸着也是被她迷了心窍，搞了半天还是修的灵气……哈，这叫什么魔修……”
场下修士私语不止。
高阶修士，耳力岂是等闲。
云舒恍如未闻，一旁玄衣男子俊美无俦的脸上却已是黑如锅底。
扑面而来的灵气流中，一袭红衣颜如舜华，笑的明媚，“百里少主，若觉得失了面子，不妨解释一二，云舒并不介意。”
她不怕别人知道，呵，反正她采补之名在外，就这体质，男修怕是避之不及，而女修……呵，她也不放在眼里。
“别说了……”百里衍沉着脸道。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后面比试，你用灵术。”
昏聩就昏聩吧，御下无方就御下无方吧，被美色迷了心窍就迷了心窍吧……
总比到时候让她惹一身麻烦要好。
第277章 前十
苍梧宗莫愁峰，一处专门为前来参加大比的修士们开辟的“居住区”内。
郁郁葱葱的茂林修竹之间，一间精致古雅的洞府内。
红衣女子静静盘坐着，美目轻阖，缓缓梳理着体内灰色的灵气，细细体味着经脉丹田之中前所未有的有力感觉。丝毫不理一旁穿着暴露、形容妖艳的少妇的喋喋不休。
也不怪姜雁霓如此暴躁，大比还未开始，便先有坏消息传来。
鉴于六十年才会出现在沧海界一次的“梦墟境”已经越来越不稳定，每次开启的入口所能承受的能量波动越来越狭隘，为策万全，大比之前，各宗经过商议之后，严正决定，本次大比，只取排名前十的金丹修士进入“梦墟境”。
从往年的二十，到如今的前十，名额整整缩减了一半！
这也意味着这次名额之争，会异常激烈。
“我说暮云舒，你倒是气定神闲的很嘛……这次参加争夺的金丹修士，男的女的，老的嫩的，加起来有整整二百之多！二十进一的概率！这一次，各宗估计要抢个头破血流了……嗳，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倒霉，第一次来就能赶上这样的‘好事’！”姜雁霓气呼呼的瞪着安静打坐的女子道，腕上金玲清脆的铃声随着她的动作忽高忽低。
红衣女子睁开双目，微微一笑，“仙子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没准六十年后‘梦墟境’再次开启时，连这十个名额也保不住了呢，是吧……”
姜雁霓玉手支着香腮，风情万种的眸子转了转，终于，撵着腕上金铃道，“嗯，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况且，这次大比新出的自由积分制，我瞧着，也是公平的很……嘿嘿……”娇媚女子眸光一转，无限狡黠，“到时候，老娘就尽找那些中洲的男修，还要是修为比我稍胜一筹，但色胆肥些的……嘿嘿，年轻些的更好，毕竟血气方刚定力差……哈哈，我说暮云舒，你依样画葫芦就好啦，反正你那合欢秘术和一身的‘桃花惑’，比老娘还不知胜了几筹，只要你愿意用，包管鲜有能抵抗者……哈哈，且看咱们姐妹二人，横扫天下男修……”
金玲仙子越说越是兴奋，眼睛都似要放出光来，唇厚性感的嘴巴张的老大，就差流哈喇子了。
云舒只能无语望天。
姜雁霓所设想的，虽然过于天真了些，却也不无道理。
这次两地大比新启用的自由积分制，策略得当，着实有不少“操作”空间。
新自由积分制，就是指两百名修为层次各不相同的金丹修士，可自由选择挑战对手，胜则获得相应积分。
每位修士有三次自由选择挑战对手的机会，只限向平阶修士或修为高于自己的修士挑战，对手不得拒绝。
自然，这也意味着每位修士除了自己主动提出的挑战之外，还有可能接到次数不定的低阶或者同阶发出的挑战邀请，最后以积分多寡排出前十。
第278章 猥琐
金丹自金丹一层到十层大圆满，共分十阶，而具体的积分规则是：平阶对战，不论挑战者还是应战者，胜者得十分；越一阶对战，挑战者越阶挑战胜则得二十分，应战者胜得十分；越二阶对战，挑战者胜则得五十分，应战者胜得十分；越三阶对战，挑战者胜得得二百分，应战者胜得十分；越四阶对战，挑战胜利得一千分，应战者胜得十分；越五阶对战，挑战者胜得五千分，应战者胜依然是得十分……所谓应战者，面对的只可能是修为跟自己持平或者低于自己的修士，胜利本就是应有之义，故而不论相差几阶，只是象征性的得十分。
而之所以只约定到越五阶对战，是因为各宗高层讨论之后，一致认为金丹之间，越五阶对战已是极限，所以根本不会再去贻笑大方的规定越六、七、八、九阶对战。
试想一下，一个金丹一层的修士怎么可能去挑战金丹十层大圆满，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另外，此次大比，因为是自由挑战，除自主决定的三场之外，还要接受低阶提出的挑战，所以必定会有修士应接不暇的奔赴在战台之间。为防修士灵力不济，造成结果的不公平，所以，本次大比，无限量供应高阶补灵丹——要知道，当初这一条一出，不知引的多少“不甚宽裕”的金丹修士欢呼雀跃。
这样的规则之下，需要修士对自身实力和对手实力有极其精准的评估，而且，只有那些具备越阶挑战能力的修士，才有可能崭露头角。
所以，规则甫一出台，就吓退了很多实力平平、心怀侥幸的修士，也使这次的大比争夺趋于白热化。
即将开始的大比，将会出现一场又一场的越阶挑战，光想起来就令人血脉贲张。
“嗳……我说暮云舒，你挑好第一场的对手了么？”姜雁霓挤眉弄眼道。
女子轻轻摇头，“不急。”
“我跟你说，我可是物色好了……奇剑阁有个叫秦连城的剑修，金丹六层修为，气质清冷，相貌堂堂，还使的一手好剑，简直是顾玄曦和霍家那个傻……谁的结合体……”金玲仙子自觉失言，急忙改口，面色微讪。
女子眸光一动，微有动容。
若不是因为自己，霍樊他，也不至于失去这次机会。
女子目光空远，轻声道，“仙子还是再考虑考虑，毕竟剑修实力强悍，越阶挑战本就不在话下，况且……修剑者，心中唯剑，心志坚定……轻易不会受到迷惑……”
可是，一旦被迷惑，那便是彻底的沉沦，和一生一世的认定。
女子意识回笼，记起这个曾在魔域山有数面之缘的奇剑阁秦连城，确实生的英俊，寡语又清冷，但若是没有记错，秦连城应有二百有余，比姜雁霓还要老上一些，“姜长老，你刚刚不是还说要找那些年纪轻、定力差的吗……”
“嘿嘿，难道你不觉得……老处男什么的，也很带劲吗……”
云舒一头黑线，生生从姜雁霓那张妩媚动人的脸上看出了猥琐。
禁制微动，一道玄衣身影闪身进了洞府。
“少主……”姜雁霓一见是百里衍，立刻收敛了想入非非的表情，一脸正色的行礼。
第279章 战帖
百里衍并未多语，只是看了眼红衣女子，然后掏出一叠金色的名帖，放在了案上。
“若是还没挑好对手，就先应战吧。”男子挑了挑眉，声音低沉道。
大比规定，有人挑战，不得拒绝，而被挑战者应战的顺序，以发出约战的时间先后为序，安排对战。同时发出，则以挑战者的修为高低安排对战。
最重要的一点，为防止“战线”拉的太长，每场对战，限制在百招之内，百招过后，未分胜负，则双方均不得分——这样的规则，残酷且高效，凭的全是实力，容不得一点藏私和侥幸。
“不会吧……这么多……”一旁姜雁霓实在是忍不住惊道，“云长老，你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怎么都跟你杠上了……”
云舒拿起华丽精致的挑战名帖，神识轻扫之下，不由失笑。
“笑……暮云舒，你还能笑的出来……”急人所急的金玲仙子气呼呼道。
女子摊开手掌，“仙子莫急……你自己看吧。”
姜雁霓半信半疑的放出神识，扫过这厚厚一叠战帖。
七八张战帖看下来，饶是她“金玲仙子”姜雁霓活了一大把年纪，见惯各色女子，也架不住这一摞名帖里面透出的浓浓醋意和深深怨念。
哈，清风谷的、苍梧宗的，甚至连奇剑阁那些个自诩“心中唯剑、万事看淡”的女剑修也按捺不住了……这些金丹初期女修“整齐划一”的集体“怨念”，果然是力透纸背啊。
“嘿嘿，依我看，幸好这次大比规定了只能向同阶或者高阶挑战，若不然，那些金丹中期、金丹后期的中洲女修没准也很乐意来‘教训教训’你，看看你暮云舒到底是凭什么引得沧海瞩目……”妖媚女子顿了顿，狡黠的目光在洞府中一红一黑两人身上打了个旋，揶揄道，“尤其是……凭什么吸引她们眼中那些‘大好青年’的目光……”
这些迫不及待来向这女人约战的女修，就是急着向世人证明自己不比“奇女子”暮云舒差……可是，姜雁霓看了看这些女修的修为，金丹四层、金丹三层甚至还有一个金丹二层的清风谷女修，额，她真为她们的“鬼迷心窍”着急。
女人爱出风头、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觉没错，女人之间嫉妒、攀比也是难免……可，凡事，总得带点脑子吧。
暮云舒的实力，即便她们没亲身领教过，可从她能力退中洲浩劫、让苍梧宗掌教白合吃瘪种种，也应能窥见一二吧。
“啧啧……这些中洲的女修哎……还真是天真，以为自己能胜得了你不成……”姜雁霓一脸嫌弃道。
而一旁的百里衍拉长着脸，抱臂立着，冷嗤了一声，神色不辨，仿佛在嘲讽女人的无聊。
红衣女子轻敛的眉目下，眸光微动，“呵呵，仙子真以为，她们是不带脑子的任性妄为么？”女子望着姜雁霓，话锋一转，“恰恰相反，她们从没认为能战赢本君……”
第280章 代价
突然转换的气氛，让姜雁霓回过头来，瞪着艳艳的眸子道，“怎么，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云舒轻笑，“这倒也不是，只不过……‘人尽其用’罢了。”
同刀头舔血的北渊女修不同，中洲女修，修炼一道上，大多走的中规中矩的路子，能修到金丹者，一般都是资质不错加灵石不缺的，实力不似北渊女修强悍，故而越阶挑战的能力并不强。
然而这次大比，摆明了只有实力强绝，可越阶挑战的修士才有希望出头，所以她们早早便放弃了最终入围的念头。
然而，这些深明大义的宗门女修们，并不忘记发挥自己的“余热”——她们轮番约战自己，不过是为了消耗她的精力罢了。
毕竟，高阶的补灵丹虽然效果显著，但连番耗损之下，再好的丹药也不能完全弥补。
况且，只要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她暮云舒绝少服用丹药。
而她们的目的，很简单，一方面，如姜雁霓所说，女人特有的心理作怪。
毕竟，向高阶挑战，对手还是自己这个声明在外的“合欢妖女”，即便败了，那也是意料之中，并不丢人，还能落个勇气可嘉的名声。可若是侥幸胜了她，那可是一朝扬名、风光无限的天大好事。
其二，也是这次这些女修“扎堆”约战她的根本原因——冲着之前霍樊连败中洲四大宗的十六金丹之事来的。
这些女修，不管是来削弱她的战力也好，搓搓她的锐气也罢，都是来打头阵的。
三月连下十六金丹，霍樊之举，无异狠狠下了那些各大宗门中一部分人的面子。到底是同气连枝，而这次大比，霍樊又无法参加，那些丢了面子的各宗修士，自然要从她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找回点场子。
“进可攻退可守，还能顺便为同门铺路……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姜雁霓啧啧道，“这些中洲女修啊，心里的弯弯绕绕，本仙子算领教了。哼，她们既然敢这般算计你……后面的对战，我们少不得也要好好考虑考虑……”
云舒望了眼女子，浅浅笑道，“无妨，云舒应付的来。”
她相信，现在手中的这摞战帖还会继续加厚，这次大比，金丹四层以下的宗门女修，若无特殊情况，还会源源不断来向她挑战。
而同时，就算最后进了“梦墟境”，自己后面要走的路，也必不会太平。
“呵，消息传的不慢啊……看来，各大宗是打算把那个剑修之前做下的‘壮举’，尽数算在你头上了啊。”许久不语的百里衍阴沉道，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邪邪笑意，继续道，“唔……那十六年，到底是有代价的……”
女子红衣张扬，容颜恣肆，转头望了望百里衍，扬唇一笑，“是……不过这代价，本君自诩还付的起，少主不必为我心忧。”
玄衣男子闻言，脸色一僵，薄唇紧紧抿着，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美到刺目的女子，扬长而去。
第281章 竹香冷
旭日初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晨光，温柔洒下。
莫愁峰上，半是瑟瑟的阴影，半是橘色的柔暖。
薄薄的晨岚中，一袭红衣的女子，在青竹林下的阴影之中，立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