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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渁竞天对上那人,确实功夫最好,竟是使一对短钺,舞起来团团冷光,径直往渁竞天脑袋咽喉心口招呼。
渁竞天手持钢骨扇,游刃有余,却也皱眉,这又不是切磋武艺,速战速决。
短钺袭来,右手钢扇一架,左手早摸了半只碗茬子,带着里头的残汤劈头砸过去。
拐子以为是暗器,慌忙护头,渁竞天钢扇一滑一展,迅速往下划过。
“啊——”
拐子抱着断了的腿嚎:“你使诈。”
渁竞天扇了扇,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使诈,使诈不也是计谋吗?
未出变故前,她有习武天赋也学过几招,可不是正经拜师,有什么师门规矩遵守,还有什么道义要讲,她就是小女子一枚,只求好玩。变故后,她觉醒上一世商场女强人的记忆,商场如战场更要求变通机变,更不是讲究光明正大的人。
之后练起武艺,自然是怎么能赢,怎么来,战场之上尚讲谋略呢,她不过就是甩个碗。怎么了?怎么了?
屋里十几个人,除了捅死两个,别的都敲晕了。
拐子头恨恨瞪着渁竞天,竟生生忍住了疼,没叫出来。
是条汉子。
可惜要折了。
“你们问吧。我出去走走。”
渁竞天信步来到院子里,院里的水匪已经陆陆续续将地窖里的人抱上来。
渁竞天一个一个点着查,脸色越来越沉,等水匪空手上来,摇头,才哼了声。
“竟是三十五个。”
清一色长相清秀俊俏的孩子,大的八九岁,小的竟看着才两三岁。
“太缺德了。”
看衣裳穿着,不是大户人家就是中等家庭里的,也不知丢了孩子的爹娘该多着急。
渁竞天心一动,问最大那个,是个小姑娘,穿着锦缎袄裙,头上没见头饰,想来是被抢了去。
“你是谁家姑娘?你爹娘是谁?”
“我,我,哇——”
小姑娘哇哇大哭,大气不接下气,她一哭,带着三十几个孩子皆大哭起来。
那架势生生要把月亮哭掉下来。
真吵。
渁竞天堵着耳朵眼儿:“不准哭。谁不哭就送谁回家。”
嘎?
一瞬间,哇哇魔音便被小声抽泣代替。
小姑娘抖着嘴:“你,你不是坏人?”
渁竞天就纳闷了,问一边水匪:“我这么玉树临风俊朗非凡,看着像坏人了?”
水匪默,寨主,外人跟前收收你那脸皮子吧。
小姑娘又要哭:“你真送我…们回去?”
哟,人不错哟,还惦记着别的难兄难弟呢。
“恩,只要你们不哭,乖乖的。”
不少孩子顿时拿手捂住了嘴。
“乖,等屋里完事就送你们回去啊。”
面对几十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用虔诚期盼的目光望着,渁竞天竟有些不自在,暗暗埋怨屋里太慢了。
“啊,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一阵冷风刮过,水匪们不由捂脸,这不是自己亲的就不会用心哄啊。
咳,渁竞天对着目不转睛盯着她瞧的孩子实在没想法,一瞥,看到地上尸体,来了兴致。
“那边躺着的,就是把你们掳来的拐子,已经死了。要不要去捅几刀?不危险的。”
水匪们再次捂脸。寨主,你够了。
“来来来,都过来。”渁竞天忽然觉得这是一个解决尴尬的好办法,抬脚往尸体走去。
小孩子们竟然真跟着她过去了!
月辉下,尽管只是被割了脖子,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仍有些骇人。渁竞天快走一步,将那人衣裳撕下一块盖在脸上。
回头看一群孩子怯生生止步于三步远,你藏在我身后,我抱着你胳膊,瑟瑟发抖,显见怕极了这些拐子。
落在几个孩子衣裳上,那明显鞭子抽出来的破烂痕迹,让渁竞天眼神暗了暗。与旁边水匪拿过刀来,伸手招呼。
“看着啊,本堂主给你们看个好玩的。”
说完,反握刀柄,刀尖朝下,噗嗤噗嗤扎了两刀。
“看,扎破洞了吧,可好玩。要不要玩?”
水匪们跌脚,就算是他们要继承祖业的孩子也不会这样寻乐子的吧。
不出所料,孩子们齐齐往后又退了一步,小脸上全是惊恐。
渁竞天蛊惑:“不是他们把你们掳来的吗?他们要把你们带走卖到外地去。你们一辈子也见不到疼你们的爹娘了,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做苦力,挨鞭子打,被关在小黑屋里,再也见不到你们的亲人了。”
“想想,一天只吃一个馊馒头。”
“想想,再也没有暖和又漂亮的衣裳穿,好玩的玩具玩。”
“想想,下雪了,你们只穿了一层衣裳,冻得脚都走不动道儿。”
“想想,周围人都骂你们打你们没人看得起你们。”
“想想,你们丢了,你们爹娘可伤心,伤心的病了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想想…”
渁竞天极力描述他们被拐子拐卖后的悲惨生活,非得把他们对拐子的恨意激荡起来。
“正是他们,夺走了你们爹娘,夺走了你们的人生。孩子们,你们要为自己报仇,要为自己血恨,让敌人在你们手上颤抖吧。”
水匪们抹了把脸,人早死透了,颤抖不了了。
“你们要为自己做主!”
噗嗤,一刀深深插下。
孩子们个个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看看她又看看地上那什么,喉咙好干,心跳的好快。
渁竞天招呼最大那女孩。
“来,本堂主教你。”
第一百六十章 心理治疗
她看得清楚,小女孩眼睛最亮,恨意最浓,显见十分清楚渁竞天那些话正是自己日后悲惨生活的写照。
上前两步。
渁竞天一乐,果然不是软蛋。
拉过她,拔下刀,教她怎么握住,又攥着她的手朝下戳。
噗,一个洞,噗,又一个洞。
人死了有一会儿,没有血花飞溅的恐怖场景,第三刀,渁竞天放开了手。
小姑娘板着脸磨着牙,恨恨一刀插下去,哭道:“我在我娘身边好好的,逗她玩才跑远了,猛不丁后头有人捂住我脑袋,我就到这了,呜呜,我娘呢?我爹呢?我再见不到他们了,呜呜,我砍你死,我要爹,我要娘,呜呜。”
小姑娘一边哭一边砍,引得一群孩子又哭起来,这次不是绝望害怕,恨意翻滚。
上道儿。
渁竞天忙把那几具尸体也蒙了脸,招呼:“来来,这里还有,害的你们家破人散的大坏蛋,大家都来打坏蛋。”
就有几个胆大的男孩子跑上前,主动去水匪手里拿了刀,往尸体上又戳又砍。
“排队,排队啊。”
渁竞天苦恼,刀不够用啊。
一个小子见前头小孩还没发泄完,抓抓脸,上前踢了脚。受到启发,一群孩子一哄而上,拳打脚踢,还有拣了石头土块砸的。
一时间,院里热闹非常。
水匪问渁竞天:“老大,啥意思啊?你咋教人家孩子打死人的?过了吧?”
渁竞天眼一翻:“活人打得过?”
水匪一噎。
“我是怕他们留下心理阴影。这一被掳,万一日后不敢出门见人了呢,见生人就怕呢?我这是为他们着想。不能留下心理创伤。”
水匪不懂啥心理创伤,他更不懂小孩子砍死人就能留下啥好?
“至少不会怕走夜路了吧。”
晕,你怎么说怎么是吧。
渁竞天又道:“大惊大悲之下,发泄发泄挺好。”
水匪望着小狮子狗一般的凶猛孩童们,寨主你不觉得过分就好。
叹了声,一个汉子上前,抱起那个钻不进去只能围着人群打转要掉泪的二岁孩子,抢了一只脚的地盘,让他踢,还在一边伸手扶着站不稳的小身子。
等苟志他们出来,见到这一景,眼珠子突了突,了然看向渁竞天,寨主又抽抽了。
“问清了?”
“问清楚了。”苟志抖抖手里证词:“全窝端了,倒省了咱的事儿。跟他们有接头的在南方,这咱就鞭长莫及了,让官老爷们忙去吧。”
渁竞天点头:“咱又不吃皇粮,别抢人家饭碗。”
屋里十几个拐子被拖出来,又弄死了几个,别的也不全乎了。
渁竞天道:“弄到衙门去,那俩个也弄过去,剩下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不需要她亲自做了。
苟志点头,目送渁竞天离去,派了两个人去最近的人家弄几辆板车来,又亲手把先前抓的拐子彻底断了气。
他们俩是先惹了渁竞天才被抓的,万一官府长了脑子联想到什么就不好了。
剩下还活着的拐子没见过渁竞天真容,倒能容他们喘气。
今夜没有宵禁,只外城门没开,城里彻夜光明。京兆尹没别人那么开怀。他官儿不大,负责的事情却多又杂,达官贵人发个火他受着,小老百姓诉个苦他也得听着。元宵佳节,别人一家团圆赏花灯,他却连着好几天跳眼皮子了。
有了以前的经验,他亲自巡视了各个街口的水瓮,确保里头满满都是水,又将自己手底下有限的人员全安置在民安楼附近的各个主街。
好容易心惊肉跳送皇帝回了宫,京兆尹激动的要哭,又是一年平安夜啊。
殊不知,他的劫才来。
家丁火烧屁股一般找着他:表姑娘不见了!找不着了!
京兆尹一激灵,下意识想到了拍花子。
每年元宵,总是要丢几个孩子。
回衙门,他姐已经在等着他,见面就是一爪子。
“亏你个京城父母,自己亲外甥女能在你地盘上被拍走。”
京兆尹捂脸:“你就知道被拍了?”
他姐哭得不行,两家下人都被散了出去找了半天了,况且,女儿消失不过半刻她就觉察不对让人找了,若不是有人掳走,这么多人这么短时间内,能什么也没发现?
那边手下来汇报,来了几起人家报官:孩子不见了。
人家家里比他家要有势。
京兆尹那一刻想的是:终于要回老家了吗?
他姐又是一爪子:女儿找不回来,她也不活了。
京兆尹实在是怕极了这个做将军夫人的彪悍姐姐,一边派人去通知城门戒严凡是带孩子的必须扣下不得出,一边部署下手,分头去找。
他自己也去,找了一圈无果,又回来,希望手下那里有突破。
可惜,并没有。
京兆尹的心一个劲儿的下沉。
那几家见他家也丢了孩子,将心比心,倒没怎么闹他,也派了人四处找。
连水都没喝一口,被亲姐虎视眈眈的京兆尹不敢耽搁,又出了衙门。
就听见外头惊讶的呼喊声。
喊的是:孩子回来了!
京兆尹一愣,忙奔到街上,一辆大板车,堆得高高的从街口驶来,浓浓血腥味儿他站在这儿都闻得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跟着车的那几十个汉子,几乎人人手里都抱了孩子,还有的一人抱俩。
京兆尹一激灵。
身边一阵风刮过,他姐撒丫子跑过去,哭喊:“我的儿。”
最大那小姑娘从水匪身上跳下来,抱住她娘,又哭又笑:“娘,我回来了,不用挨饿挨打了。”
她娘更心疼,仿佛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她闺女已然面黄肌瘦,母女俩抱着哭嚎。
京兆尹跑过去,打量着带头的苟志。
“这位是?”
苟志豪爽一笑:“苟志,城西一刀堂的。”
京兆尹觉得有点儿耳熟。
旁边师爷小声道:“城西新建黑帮,人人彪悍,个个能打。”
京兆尹恍然,说是那里治安好转那一块?再看众人,果然一股道儿上的味儿,可再看人家身上抱着的孩子,却一点儿也不怕他们,还有几个小的睡的正香。
这时,那几家也奔出来,果然找到自家小主子,哭天抹泪庆幸不已。
京兆尹忙将人都带到了衙门,细问怎么回事。
“兄弟看灯呢,见有人要拐孩子,就拦下来问,一听有孩子被藏着呢,就去灭了他们。哦,没全灭,还有活着的,不耽误大人问案。”
说的简单,但能短短时间内全端一窝拐子,把所有孩子安全解救出来,这比他们都不遑多让了。
京兆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手下会比黑道的差。
苟志又拿出证词来,厚厚一沓:“咱也是看孩子受苦不忍心,先问了问,别的就没多干了。大人多见谅。”
第一百六十一章 祸害遗千年
京兆尹草草一看,明白那一车拐子为何有伤有死不成人形惨不忍睹了。若是平常,他们滥用私刑妨碍办公,他必要追究的。可人家自己破的案救的人,恩情已然在人家头上,况且里头还有自己外甥女,京兆尹迅速决定便宜行事。
“本官必上报朝廷,为众位英雄请功。”
“那不必了,”苟志大咧咧挥手:“不过是结个善缘,他们自家谢礼我们收得,但这案子可不必跟咱这些粗人扯上关系。包括这,”苟志指指证词:“都跟我们无关。”
这是要把破案的功劳让出来。
京兆尹眯了眯眼:“贵堂好肚量。”
“咱就是小老百姓,只求安安生生过日子。”
大人日后罩着些。
小老百姓?看那车拐子的凄惨模样,你们都能去昭狱当刑师了。
京兆尹默了默,只要他们日后不要太过分,自己必要护着一二。不止自己,那几家被救了孩子的也会如此。
权当结个善缘。与底层民生充分接触的京兆尹很明白什么样的角色有什么样的厉害,指不定以后自己还要请他们帮忙呢。
“请各位英雄到后面歇息。”
这是达成默契了。
苟志笑了笑:“多谢大人,只是我们堂主吩咐了,要让每个孩子回到自己爹娘身边,不能让坏人有机可乘功亏一篑。还望大人…”
“你们堂主?你不是…”
“我们堂主名田景元,救出孩子后就先离开了,”苟志一笑:“堂主有些腼腆。”
“。。。”
“那好,本官现在就让人去张贴告示,让丢了孩子的人家来认人,英雄可在一旁帮着看。孩子们刚从虎口出来,绝不能再入狼窝。”
京兆尹自去忙,这么快就侦破这么大的孩童丢失案,自己有的往上升一升了。
贵人呐。
苟志摸了摸下巴,咦,这男人家里婆娘够狠呢,看那脸两边那六道,一看就是指甲抓的啊。别说,这男人脸圆眼圆,这一抓,跟只花脸大脸猫似的。
天慢慢亮了,官差敲着锣在街口宣传,京兆尹大人带人破了大案,丢孩子的人赶紧去领啊。
没等到中午,孩子被认回了大多去,还剩下五六个,到了下晌,家在郊外的父母也匆匆而来。
一个不落,全认上了。
苟志满意,摸摸怀里的纸,寨主说了,相遇即是缘分,记个姓名家庭地址呗。
人拐子案让京城喜庆之后又沸腾起来。皇帝自然也听见了,当天把京兆尹叫去,骂了拐子一顿,又夸了他一番。至于出力救人的一刀堂,皇帝只听了半耳朵也没问什么,功劳,当然都是他手下官员的,至于别人,既享受朝廷庇护,出力自是应当。
弄得京兆尹怅然若失,他还犹豫该给一刀堂分多少功劳呢。
几十家丢了孩子的,纷纷给衙门送了匾,又不约而同到一刀堂送谢礼。
一刀堂也有回礼,是渁竞天悄无声息去铁铺买来的小柳叶刀,孩童用着正好。刀柄上,刻着字:十三年元宵一刀堂赠。
孩子们,记住这个终身难忘的日子吧,你们差点儿掉入泥潭万劫不复。
砍过死人的孩子们对小刀爱不释手,贴身放着,时时把玩。爹娘也没人反对,救命恩人所赠,当护身符了。
京兆尹去看外甥女时,小姑娘如往日一般俏生生,握着小刀,一下一下狠扎桌面。
京兆尹眼皮跟着一跳一跳,莫不是疯魔了,不期然就想起有几具尸体上遍布的伤痕,是死后形成,那力道,那角度…要疯。
小姑娘眼睛晶晶亮望着他:“舅舅,你见到堂主没?”
听听,听听,堂主,叫的真亲热。
“他们那些人不喜与官府打交道,日后怕是见不着了。”
“哦。”小姑娘有些失落,但也没坚持要见。
京兆尹心中一动:“跟舅舅说说,那个堂主,跟你们都说过什么?”
小姑娘抬起头,弯着眼睛笑:“堂主说,要保护好自己。”
戳,一刀。
“没别的了?”
小姑娘摇头,戳,又一刀。
他姐走过来,没好气道:“跟你外甥套话呢,想知道什么?怎么不去问人家本人?”
京兆尹苦笑:“我这不是没见过吗,不知道那田景元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他姐一扬眉毛:“好人。要是心存不轨,能不要钱不要名就这样把孩子送回来了?咱家,还有那几家,人家也没巴着。”
“江湖人,行事怪诞——”
“你行事有据,怎么好端端就丢了孩子?”
京兆尹见他姐要抬手,无奈逃走,到底是谁把孩子丢了?讲不讲理?
将军夫人温柔对女儿道:“一刀堂主说的没错,要保护好自己,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小姑娘重重点头:“娘,我要学武功,跟堂主一样厉害。”
“好。”
当初只想着女儿当贵女,但大祸临头,还是有几手防身功夫才好。
一刀堂的美名在下层百姓中流传开来,百姓纷纷交赞,带来的明显效益便是来一刀堂报名的人暴增。当初被逼留下的铁蛋儿铁宝儿整日晶亮着眼,勤勤恳恳练功要当大侠。
不少流动人口争先恐后在他们地盘安家,甚至有人带头主动提高了保护费,英雄呢,好人呢。
一刀堂来者不拒,仍是往常一般嚣张黑脸,一言不合就动手,但现在没人反抗也没人抱怨。一夜之间,一刀堂成了亲人一样的存在。
渁竞天发愁,这不是她要的恶人形象啊。
苟志很是不解:“民意,老大不是说这玩意儿好?”
先前不是说要得淦州民心吗?
渁竞天叹了声:“好人最难做,不管别人怎么说,咱自己,咱对别人,都得说清了记牢了,咱是恶人是坏蛋。”
这是京城,能一样吗?天子脚下,你得民意,是要逆天啊?等御林军来围剿吗?你家寨主目前没法团灭皇家军呢。
“懂,寨主是说盛名难负?”
“祸害遗千年,我希望咱都长寿。”
“…”
“我上次交待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苟志笑:“已经找着合适人选了。最近正在布局,过不了多久,就能传起来。”
“好。”渁竞天阴测测笑:“敢打我的主意,看我挖下他们的肉来。”
众水匪皆笑,他们苍牙山也是好惹的?吃骨头不怕蹦了牙。
渁竞天又问钱串子:“你那边仍是风平浪静?”
钱串子无聊的很:“谁也赢不过我,当初该留着黄老头练手。”
“不要自大。”
“高手寂寞啊。”
渁竞天便盯着他瞧,瞧得钱串子直发冷。
“老大,你,你干啥啊?”
渁竞天忽而一笑:“寂寞?你怎么不拿脚掷骰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 谁养不熟
什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