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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东北1970-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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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向北大包大揽道:“一包毛嗑算啥啊,后天,后天兄弟带你去看《红灯记》咋样?”

“真的假的?你有票?”

“小瞧人了不是!”陆向北收回搭在闫宝书肩膀上的手,拍着胸脯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后天晚上十三中门口,我来接你。”说完,陆向北拿着本子从雪地上站了起来,说道:“太晚了,新国你先回去吧。”

杜新国站起身,“咋地,你不跟我一道回去了?”

“不了,我送宝书,然后再回家。”

杜新国一想闫宝书今晚挨了揍,挎包也坏了,陆向北送送他也是应该的,“那行吧,我先回去了,你两慢着点啊,别遇上女流氓劫道。”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陆向北弯腰攒了一团雪,照着杜新国的腚上扔了过去。

杜新国假装吃痛,捂着腚一蹦高跑到自行车旁,“不早了,你两也赶紧的走吧。”

“行了,走你的吧。”

杜新国骑着自行车左摇右晃的离开后,陆向北弯腰捡起棉手套带上,“走吧,我送你回去。”说着,陆向北朝来的地方走了过去,弯腰扶起扔在地上的自行车,拍了拍车座子说:“上来吧。”

闫宝书心里暖暖的,可他却口是心非道:“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

陆向北啧了一声,“咋这么犟呢,听话,上来我送你回去。”

闫宝书噗嗤笑了,“你当我是大姑娘呢。”

陆向北笑嘻嘻地说:“你要是个大姑娘我还真不敢驮你,万一被当成流氓抓起来可咋整,我爸非得把我腿儿打折了不可。”陆向北一边笑一边抬着自行车调了个方向,“别墨迹,快点上来。”

闫宝书不再装模作样,拎着挎包走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闫宝书被陆向北圈在怀里,或许是两个人加在一起太重,自行车在雪地上很难平稳前行。闫宝书握紧车把手,紧张道:“你稳着点行吗,别到时候把我摔着了。”

“放心吧,你都挨顿揍了,我咋还能让你摔着呢。”说完,陆向北压低要腰背,整个人都贴在了闫宝书的身上。

闫宝书屏住呼吸,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似得。

“你说你家这片乌漆墨黑的,连路都看不清。”陆向北的右脸总会在蹬踏板的时候贴向闫宝书的左朵,在这种微微的似有似无的触碰之下,闫宝书顿时没了在寒冷冬夜里穿行的冷意,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暖意从身后传来,直沁心底。

“咋不说呢?”

闫宝书连忙从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双手握着车把,脑袋深低道:“在想问题。”

“啥问题想的这么入神,说出来听听。”

闫宝书上扬了嘴角,“我原先一直以为你是个爱板着脸假正经的人,现在看来,好像是我看走眼了。”

“磕碜我是吧?”陆向北握紧了车把,用力的左右晃了两下。

“哎哎哎,你干嘛啊。”闫宝书死死握紧车把,猫腰哈背道:“陆向北,你真是坏透腔了。”

陆向北大笑:“哈哈哈哈,让你磕碜我,害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更新继续中……

小菊花讲堂开课,请注意听讲。

那时候的挎包都是有五角星的,上面有语录,譬如,为人民服务啥的,在那个时候绝对是流行趋势啊。

开屁屁,等于擦屁屁,哈哈。

红灯记那时候太受欢迎了,还有智取威虎山等等。

第十八章

陆向北的确喜欢板着脸对人,但那也只是在不熟的状态下才会表露出来的态度,也就是说,陆向北是一个需要契机才能够和他成为朋友的人。闫宝书和陆向北这一路上嬉笑打骂,像极了相识已久的老朋友,无需要过多的来往便可以在“臭味相投”这一个点上建立起深厚的阶级友谊情感。

“再往前都是上坡,不怎么好走,要不……你就把我放这儿得了。”

陆向北这一路骑过来消耗了不少体力,喘息的同时一股股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呵出,听到闫宝书的话他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加了把劲儿说:“兄弟这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说了,你家这片黑灯瞎火的,万一遇上老虎妈子,就你这点老鼠胆还不得吓尿裤子,你呀就跟车上消停的坐着吧。”

闫宝书忍俊不禁道:“陆向北,你该不会还搞封建迷信吓唬人那一套把戏呢吧?破四旧怎么就偏偏遗忘了你呢,让你成为了一条漏网之鱼。”

陆向北大笑:“兄弟可不搞那玩应。”陆向北腾出一只手,照着胸脯上猛拍了一下,“纯良正直人一个,你知道个啥啊。”

闫宝书笑道:“我看你是找不到从良的理由,才硬要说自己纯良正直。”

“我算是发现了,你小子嘴皮子还真利索,兄弟我是说不过你。”

闫宝书没有继续和陆向北抬杠,反而笑容骤减,轻声道:“那个向北……我这么叫你行吗?”

“行啊,有啥不行的,都是兄弟吗。”陆向北边笑边说。

闫宝书低着头,“向北……”

“咋了?”

闫宝书微微皱眉,砸吧砸吧嘴说:“我咋觉着这么别扭呢?”

“操。”陆向北笑了,“是你非要喊我‘向北’的,让你喊了你又别扭,你小子咋那么难伺候呢。”

“哎呀。”闫宝书抬手拍了车把一下,“陆向北我问你,你跟我称兄道弟的不嫌恶心吗?别忘了,陈宏兵和大嘴怪他们可天天都叫我狗崽子呢,和我这样的人有来往,你不觉着没脸吗?”

陆向北不做思考道:“这有啥的,你啊就别往心里去,该干啥干啥。”

闫宝书点了点头,“哦对了,我记得你也叫过我狗崽子。”

陆向北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透着微微的滚烫说:“那不是以前吗,跟你又不熟,也不可能叫你名字啊,干脆就叫你狗崽子得了,省事儿。”

闫宝书笑嘻嘻的说:“那我现在还真是咸鱼翻身了,能入得了你陆向北的法眼真不容易,看来我回家得上柱香感谢一下观音菩萨保佑了。”

“哎哎哎,刚才还说我四旧呢,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你也搞这套把戏了。”

闫宝书笑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某人给拐进黑道地里去了。”

“玩你的地道战去吧。”陆向北一脚踩地让自行车停了下来,笑道:“到地儿了,我这司机还算称职吧?”

闫宝书拎着挎包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陆向北清了清嗓子,“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立场坚定斗志强……”

陆向北受到了闫宝书的感染,跨坐在自行车上举起了拳头,跟着他唱起了最后一句,“立场坚定斗志强。”

一段歌曲唱完,陆向北放下了手,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唱歌还挺好听的吗。”

闫宝书笑道:“有没有觉着赏心悦目。”

“夸你胖你还喘上了。”陆向北踩上踏板,“行了,我不跟你在这儿得瑟了,知道的是咱两歌唱革命歌唱友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两有病呢。”陆向北骑着车调了个头,“哦对了。”陆向北再次停了下来,回过头说:“我这不算做好人好事,是为了弥补今天所犯下的错误才这么做的。”

话音落下,陆向北骑着自行车原路返回,闫宝书站在房头看着他消失在寒冷的夜色当中,而他的周围,只剩下漆黑的寂静。闫宝书没做停留,收回目光后哼着小曲进了家门。

“立场坚定斗志强……”闫宝书哼着歌进了屋,金桂琴和闫玉芬正在磨苞谷,见到闫宝书进门的同时她们一起从凳子和木墩上站了起来,“宝书啊,你咋这前才回来啊,小海都跟屋里头等你好半天了,你……是不是遇上啥事儿了?”金桂琴一脸的担忧,从头到脚的把闫宝书看了来回好几遍。

“妈。”闫玉芬到底要比金桂琴理智的多,她眼含笑意道:“你刚没听见啊,宝书进门时还唱歌呢,立场坚定斗志强。”

金桂琴重重的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闫玉芬笑了笑,“赶紧进屋吧,小海在屋里头等你呢,一会儿姐把饭菜热了给你送屋里去。”

“谢谢姐。”闫宝书双眼微眯,脸上的洋溢着的笑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从心底间散发出来的,看到这一幕,闫玉芬那颗提着的心也终于落回原位了。

闫宝书进屋了大屋,屋里闫永贵坐在炕头独自抽着烟,旁边是闫宝福盘腿坐在炕中间,一边和巩小海唠嗑一边搓着手里的烟叶子。而闫宝龙就坐在炕梢,双手托腮一副魂不附体的德行盯着放在炕上的本子。

“爸,我回来了。”闫宝书进门先和闫永贵打了招呼。

闫宝贵夹着烟,“小海在家里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嘎哈去了?”

“去我厂矿了,听说过几天有《红灯记》能看,就先过去溜达了一圈。”闫宝书把挎包扔到了写字台上,随后到了巩小海身边说:“吃饭了吗。”

巩小海皱巴着一张脸,“没吃呢。”

“那就在我家吃吧,走,咱两去小屋吃”闫宝书知道巩小海这么晚了还在一定是担心他,由此可见,巩小海是一个非常值得来往并且可靠的朋友。

闫永贵的脸色不太好,在闫宝书和巩小海说要去小屋吃饭时,他张了张嘴,不过话还没说出口,闫宝福却抢先一步拦住了他说:“爸,宝书也不小了,得有自己的事情了。”

闫永贵张了嘴又闭上了,照旧叼着烟靠在火墙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闫宝书冲闫宝福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随后带着巩小海去了小屋。

闫玉芳和闫玉香两个小丫头这会儿正跟屋里头扎小辫玩儿呢,看到闫宝书带着巩小海进门,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道:“三哥,小海哥。”

闫宝书笑道:“瞅你两这满头的小辫,都赶上唱大戏的了。”

闫玉香缩脖笑道:“三哥,你和小海哥是不是有有话要说啊?”

“真聪明。”闫宝书坐在炕沿,“那你们两个小丫头愿不愿意给三哥挪个窝啊?”

“当然愿意了。”

闫玉芳和闫玉香下了炕,出门时还不忘补充一句,“如果是宝龙,我们是不会同意的,誓死和恶势力顽抗到底。”

门关上,闫宝书和巩小海一同笑了起来。

“你这两妹妹是多看不上宝龙啊。”

闫宝书苦笑道:“宝龙这孩子本性挺好的,都是让爸妈宠的。”

巩小海不好参合闫宝书的家事,顿了顿说:“先不说这个了,你今晚咋样啊?陈宏兵没揍你吧?”

闫宝书摇了摇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巩小海。

“我的妈呀。”巩小海听完以后蹭地站了起来,惊恐至极道:“你这就打进敌人内部去了?”

闫宝书微笑道:“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从今往后啊。我也就不用担心陈宏兵等人了。”闫宝书往小屋炕头上一躺,双手垫在脑后悠闲道:“其实陆向北这个人还真挺不错的。”

“得了吧,他挺坏的。”

闫宝书笑着没说话。陆向北是坏,但坏的有特点,换句话说,这种坏非常招人喜欢。

巩小海见闫宝书笑的没心没肺,说道:“完了完了,你彻底被敌人瓦解在前线阵营上了,从此与那些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专门干欺负人的勾当,你啊,堕落了。”

闫宝书噗嗤笑了,伸腿意思了一下,“滚你的。”

巩小海刚才不过是开了句玩笑,其实就是为了舒缓他内心的紧张罢了,“哎,你没事儿就好,你不知道我刚才多担心你啊。”

“小海。”闫宝书坐了起来,主动攀上他的肩膀,“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就今晚的结果来看,一切都是好的,巩小海在闫宝书家吃了饭以后就回去了,闫宝书忙道了一天,不是翻墙头就是和陈宏兵等人血拼,现下是累的眼皮子直打架,没多会儿就沉睡在了小屋的火炕上。

翌日一大早,闫宝书是从小屋醒来的。

“三哥你醒了。”

闫玉香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笑嘻嘻地说:“三哥,你昨晚睡的和猪一样死。”

闫宝书揉了揉眼睛,“咋没叫醒我啊。”

“姐不让叫,说你累了。”

闫宝书伸手帮闫玉香顺了顺头发,笑道:“三哥昨晚没挤到你和玉芳吧。”

“没有啊,三哥睡觉可老实了,不打把势。”

闫宝书点点头,“没挤到你们就好,你和玉芳出去吃早饭吧,哥好起来。”

“咋了三哥,你害羞啊?”闫玉香捂嘴嬉笑,随后拉着闫玉芳跑了出去。

闫宝书哭笑不得,他竟然被个小丫头看了笑话。闫宝书下了炕,又把被褥叠好堆放在了炕梢,出门时,闫宝龙突然朝他跑了过来,兴奋道:“哥,有人找你。”

“谁啊?”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闫宝书好奇的往外走,当他在外屋地的凳子上看到陆向北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嘴上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咋来了?”

陆向北从凳子上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挎包说:“你的挎包不是坏了吗,我家正好有一个,反正我也用不着,就拿来给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男孩之间的友谊比较容易建立,打一架或者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就很容已成为好朋友。

学习雷锋好榜样大家都会唱吧,我刚才找出来听了一下,感觉还挺好听的吗,朗朗上口,哈哈最后要说的,小攻太贴心了,这往后到底是谁宠谁啊?

第十九章

“你就为了这个一大早跑过来?”

闫宝书看了陆向北一眼,直奔放着洗脸盆的架子走了过去。盆里的热水是闫玉芬帮忙倒好的,就连白色的毛巾和肥皂胰子也都摆放在一旁。闫宝书挽起衣袖弯了腰,先用手试探了一下水温,随后才捧着水开始洗脸。

外屋地里不止闫宝书和陆向北两个人,金桂琴闫玉芬以及闫宝龙都在,陆向北也不好像平时那样发扬自己特有的人格魅力,他拎着挎包到了闫宝书身旁,小声说道:“你咋都不给表示呢?”

家人都在场,闫宝书能怎么表示?不过说句真心话,闫宝书的心里是感动的,并且对陆向北的印象瞬间增高了不少。东西是小,可他在乎的是陆向北的这份心,这就好比大姐闫玉芬总会在细节上面体现出来的关心一样,对于闫宝书来说无比受用。

闫宝书洗过脸,用毛巾擦的同时抬起了头,冲着陆向北微微一笑:“你吃早饭了吗?”闫宝书是按照中国人的一些喜好下意识地问出口的,这就好像大马路上两个人见面,首先第一句脱口而出的话不是“你好”,而是“吃了吗?”。另外,闫宝书知道陆向北的家庭条件不差,就算他有心想留陆向北吃饭,也不见得陆向北会答应。

“吃啥啊,我一大早就从炕上爬起来了。”陆向北笑嘻嘻的摸着肚子,“赏口饭吃?”

闫宝书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笑脸,顺手把毛巾往洗脸架子一搭,说道:“窝窝头你能吃的惯?”

话音落下,金桂琴突然从灶台前插话进来,“宝书啊,妈早上蒸的大发糕,还热乎着呢,让你同学留下来吃吧。”

闫宝书问陆向北,“可以吗?”

“这有啥不可以的。”陆向北不仅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反而摩拳擦掌的同时砸吧了一下嘴,目光还朝着金桂琴身旁的干粮筐里瞄了一眼,笑道:“婶子蒸的发糕看着就好吃,俺妈就不行了,蒸不出来。”

闫宝书翘了嘴角,心想,你家也不吃发糕啊。

金桂琴到底是个淳朴善良的女人,相夫教子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厨艺的好坏在她看来要远远大于年轻时候那花一样的容貌,这就好比几家女人围坐在炕头,手里拿着烟袋杆子,一边唠家常一边谈厨艺,她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大多建立在这两件事上,至于想要给自己捯饬捯饬的念头,早就在男人孩子灶台之间消磨的差不多了。若是在厨艺的基础上再增加一条干净又会持家,那么“好女人”的称号仿佛瞬间攀升到了“三八红旗手”的高度,光是说一说就够让她们兴奋半天的了。

金桂琴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女人,在得到了陆向北的赞美时,脸上的笑容加深,她回过头笑道:“婶子蒸的发糕也就那样,没啥好不吃好的。”话音落下,金桂琴朝闫宝书瞥了一眼,见他还在偷笑,忍不住训斥道:“宝书,给你同学倒水洗手啊。”

闫宝书笑道:“还倒啥水啊,就让他用我的洗脸水洗呗。”

“啧……你这孩子。”金桂琴一早就发现陆向北这孩子有所不同,身上的衣服几乎是没有补丁的,并且一大早跑来给闫宝书送挎包,她思来想去就没觉着铁道西哪户人家能有这个条件养出这样一个孩子来。

样貌是会骗人的,陆向北要多亏他爸妈给了他一副好的长相,不然就他那性格和脾性,估摸着是个人见了都得跑,典型的鬼见愁啊。此时此刻,闫宝书严重怀疑自己就是中了陆向北外貌上的陷阱,太他吗的勾人了。

陆向北现在才十七岁,这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婶子,我和宝书跟学校里头都好的一个鼻孔出气了,用他洗脸的水洗手,我乐意着呢。”说完,陆向北把手里的挎包扔给了闫宝书:“给你就拿着,别推辞,否则就是不把我当同学当朋友,难道说你想眼看着我们的阶级友谊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土崩瓦解吗?”

闫宝书忍俊不禁道:“乱码七糟的说些啥玩应呢,洗你的手去吧。”

陆向北嬉皮笑脸的挽袖子去洗手了,由于他是背对这一切,自然没有看到金桂琴横愣闫宝书的那一眼。上门就是客这个道理闫宝书他懂,可他就是没办法把陆向北当成是“客”,在他看来,朋友要比客人亲厚的多了。

“三哥。”闫宝龙一直扒着门框子偷看,现在陆向北洗手呢,他终于得到机会和闫宝书说话了。

闫宝书看着他,“咋了?”

闫宝龙吸了吸鼻子里大鼻涕,笑道:“三哥,那挎包……”

一听这话,闫宝书立刻就知道这小子刚才的兴奋劲儿打哪里来了,有句话说的好“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闫宝书现在知道这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宝龙,这包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

闫宝龙虽说年纪小,可他面部表情丰富啊,先是高兴再来就是失落,两种情绪衔接的恰到好处完美无瑕,简直堪称演技派的典范,正是因为闫宝龙这样一个神情,一道灵光突然从闫宝书的脑海中划过,他似乎找到了改造闫宝龙的方法。

“宝龙是吧。”陆向北听见了闫宝书哥弟之间的谈话,擦了手过来,手搭在闫宝书的肩膀上说:“这包是我给你哥的,我这人还没走呢你就要上了,你小子觉着合适吗?”陆向北没拿自己当外人,所以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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