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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的眸子里浮上毫不掩饰的笑意。
今天的沈照生，穿了一身休闲装，黑色立领夹克，黑色休闲裤，整个人气质与平时西装革履的相差很多。
或许这其中真正的原因与穿着并没有太大关系，不过苏阳心中只是觉得沈照生这身装扮看起来顺眼多了。
陈玫和苏恒六点过后才到家，苏阳在厨房帮沈照生打下手，苏牧一见沈照生进来便洗洗手出去看电视了，苏阳瞪着苏牧的背影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
于是陈玫和苏恒刚进门，就看见苏阳端着菜盘子走出厨房，身后还跟了一个身形高大，长相俊美的青年，手中端着鸡汤。
“菜齐了，死苏牧还不快拿碗筷！”
陈玫和苏恒呆愣在门口，一时忘记换鞋，还好苏恒反应够快，回过神来，询问，“这位是？”
“爸妈你们回来啦？”苏阳放下手中的菜盘子，接过陈玫的手提包，“这位是我的老师，他一个人在国内没有亲人，今天去超市的时候碰上，我就让他过来一起吃饭。”
“伯父伯母好。”沈照生走过来，规规矩矩的打招呼，面色亲和，一副三好青年的模样。
“老师好，老师好，欢迎来我们家，来来来，坐坐坐，阳阳你怎么还让老师做饭的？瞧你这个孩子！”苏恒一听是苏阳的老师，急忙招呼沈照生，生怕怠慢。可一见沈照生身上那不伦不类的粉蓝色围裙，老脸一抽。
“伯父不用客气，我既是苏阳的老师，也是朋友，私下我跟苏阳还一起交流学业，说话也直来直往，没有那么多礼节。”
话中的意思只有当事人才懂，苏恒只当自家闺女与这位老师关系好，心中既自豪，又高兴，连忙招呼沈照生坐下。
苏阳在陈玫身旁翻了个白眼，心想他们什么时候成朋友还交流学业了？
沈照生嘴边的笑意深了几分，与苏恒畅谈起来。
苏阳见自家老爸这么没原则的就被沈照生迷惑了，都不知道自己带他来到底是好是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让我插个队（hhh…）
苏家客厅虽小，却布置得十分温馨，一家四口，加上沈照生，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沈照生醉翁之意不在酒，表现得亲和风趣，谈吐得体，博士多学，苏恒对沈照生印象很好，两人像是一见如故，甚至还叫苏牧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药酒，两人把酒言欢。
“沈老师看起来就比小牧年长几岁，这么年轻就到铭盛教书，真是年轻有为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哈哈……”
苏阳一直沉默不语，乖乖吃饭，听到这些话时差点噎住，她怎么没想到自家威严的老爸在沈照生面前落败得这么彻底……
沈照生坐在苏阳对面，这丫头的反应被他看在眼里，心情愉悦，举起酒杯又小酌一口。“好酒。”
自己的珍藏被人夸赞，苏恒一时高兴，对药酒自夸起来。
沈照生听得认真，在适当的时候回应几句，说明自己的看法，并加之引申。
苏恒说得高兴，陈玫大部分时候插不上嘴，但也会偶尔问上几句，不至于显得冷落客人，苏牧心情欠佳，一直与苏阳抢小龙虾和瘦肉，气得苏牧踢了他好几脚。奈何这人今天就是与苏阳杠上了，苏阳踢了一脚，他躲不及，苏阳再踢就踢了个空，任她怎么折腾都见苏牧面色如常。
那叫一个憋屈！
“沈老师才二十几岁吧？年纪轻轻就见多识广，有女朋友了吗？”
苏阳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父亲大人您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沈老师是谁，人家倒追他的从铭盛前门排到后门好吗？绕地球一圈！
沈照生不经意的看了苏阳一眼，“周岁二十四，翻过年二十五岁，尚且没有女朋友。”
苏恒一听，心中暗道有戏，“想必追沈老师的女孩子肯定多不胜数啊，不知道有没有看上眼的？哈哈……”
苏阳扒了口饭，决定当做没听见，什么时候自家老爹还当起月老了？不会给苏乐介绍吧？妈妈咪呀……
“我才刚到学校任职一学期，先稳定好工作再做打算，暂时还没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沈照生淡淡一笑。
“哦……这样啊，确实有点可惜，沈老师这样的社会精英，我想肯定有很多人排着队，要是沈老师考虑找对象了，到时候看在我们相谈甚欢的情分上可否让我插个队啊，哈哈！”苏恒大笑，举杯与沈照生碰杯，随后喝了一大口。
“老爸，你说什么呢？”苏阳真是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哈哈……瞧我说的，我的意思是我帮人插个队，哈哈。”
“……”重点不是这个好么！
苏阳扶额不再说话，要是沈照生当她姐夫那得多可怕！
“好，一定。”沈照生似笑非笑的朝对面看了一眼。
一顿饭吃得苏阳憋屈难耐，除了苏阳和苏牧，其他三人似乎十分高兴。
饭后苏阳起身帮陈玫收拾桌子，沈照生与苏恒转战沙发，吃完饭后水果，苏恒这才终于意犹未尽的让苏阳送沈照生离开。
苏阳从厨房探出脑袋来，看着客厅里拿着外套，似乎正在等他的男人——她洗洗手，擦干，解开围裙，走到沈照生身边，“沈老师走吧。”
沈照生对她一笑。
夜晚，冷空气逼人，苏阳出门穿得少，不由得裹紧外套。小脸白白净净的，鼻头微微发红，时不时呼出一口白雾，可爱得很。一截白皙的脖颈在沈照生面前晃来晃去，让他迷了眼。
楼道里暗黄的灯光忽暗忽明，一层层往下，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两人的身影在拐角处交叠重合，像对拥抱的情侣。
“苏阳。”沈照生突然开口。
“嗯？”苏阳站定，抬头望进沈照生专注的眼睛里，一时之间晃了神。
“刚才伯父说的话，我答应了。”
“嗯？”苏阳脑子是懵的，完全没反应过来。
“那你也能答应我吗？”
“什么？”好吧，不是她反应不过来，是沈老师的哑谜太难猜了。
“让我插个队。”
“嗯？”苏阳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沈照生话中的意思，小脸上微微错愕，愣愣地望着沈照生忘了回答。
沈照生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语气是她从来没听过的温柔，眼神是她从来没感受过的沉溺。
这样的沈照生陌生得让她震惊。
直到对方的脸隐匿在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眼睛依旧发出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心安。
突然，腰间被人用力往前一带，她差点惊呼出声，小脸撞到对方的胸膛，发出一声微弱的轻哼，刚要抬头，后脑勺被对方扣住，脸贴上细滑的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甚至能感受到胸腔里不断起伏的心跳，有力的手臂紧紧搂在腰间，让她动弹不得。
“沈……”
苏阳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咳嗽，“咳咳！”
楼道的路灯再次亮起来。
陌生的男人发现身边紧紧相拥的两人，不好意思的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帮女儿买的电子琴有点碍事，我这就走这就走。”
“没事。”
对于陌生人，沈照生一向没有过多的情绪。
男人尴尬一笑，抱着电子琴尽量往旁边靠，随后转身上了楼。
“……沈照生。”
苏阳扯了扯沈照生的衣服，小脸发烫。
“没事吧？”沈照生慢慢松开苏阳腰间的手，细细端详起来。
“没事。”苏阳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还好此时路灯昏暗，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不然她的老脸真是没处搁。
沈照生一只手还放在苏阳的后脑勺上，两人保持着紧靠的姿势对视，一时之间气氛尴尬又暧昧，早先被过路者打断的话题又重新回来。刚才苏阳还庆幸对话被打断，现在看来，逃避不了的事情，终究要面对。
“沈照生……”苏阳讷讷的开口，声音软糯更像在撒娇。
沈照生静静地等待着苏阳的答案，垂在腿侧的手紧握，泄露了他紧张忐忑的内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如此卑劣
苏阳站在阴影里，像一只被黑暗吞噬的飞蛾，等待光明的照亮，却不知道等来的是飞蛾扑火般的冥灭，还是飞向温床般的救赎。
眼睛里映着不远处的灯光，路灯下的身影渐渐远去，腰间的温热似乎还在，一阵凉风袭来，终于，她抱着手臂上了楼。
狭窄的楼道里洒下橙黄的灯光，清脆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像是主人刻意为之，又像承载了主人浓重的思绪。
沈照生停下来，高大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他缓缓转身，楼房里的灯亮了起来。先是第一层，娇小的身影走上台阶，不久后消失在拐角。
他微微抬头，第二层的灯在下一刻亮起来，他想象着她微微低头，面容恬静，步履从容的样子。
三……
他想她应该走上了另一层的台阶。
二……
楼道很窄，带着陈旧的味道，可他知道她身上带着甜甜的馨香。
一……
第三层的路灯亮起来，他笑了。
笑意还未收起，眼中却闯入一抹身影。
苏阳站在楼道阳台处，不意外的看到男人站在路灯下，神色温柔。
那抹笑容像触到心脏最柔软处，软得不可思议。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他低喃出刚才从书本上看到的诗句，像是叹息，又像是沉迷，随后轻声对那人道了句，“晚安。”
“你装饰了我的梦。”
他想。
苏阳收回视线，这次他真的走远了。
第四层的路灯亮起来，苏阳定住，她看着前面的过道，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那人喷洒在额头上的温热鼻息，心中再次泛起了心悸。
她慌乱的捂住心口，指尖触及到微弱又快速的起伏。
上一次感受到这种频率似乎在很遥远的时光缝隙里，她记得那次是她睁眼看到十四岁的圆月的时候。
那是生的喜悦和痛苦，是劫后余生。
这一次……
她踩着轻慢的步伐上楼。
“沈照生……”
十分钟前，她曾用低喃的语气叫过他的名字。
“那天，在医院……你为什么先走了呢？”
因为你知道我还不能接受这段感情。
因为你想给我时间，等我接受。
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抗拒。
我无法言明，沈照生。
不是疑问，是等着他说出答案，她知道他懂。
像是灵魂的契合。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又似乎只是她晃了神。
他说，“我知道了。”
但是我等你。
于是他深深地望进她眼里，然后转身离去。
她知道自己太过卑劣。
明明没办法现在接受这个人，却又没办法拒绝这个人。
自私的享受着他的好，却又残忍的抗拒着他的坦白。
苏阳啊，苏阳。
沈照生是沈照生。
程子傲是程子傲。
你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这个夜晚，苏阳做了一个梦。
她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看到了自己前世的一切，像雾里看花，像镜花水月，却还是让她痛苦得挣扎不出这个梦境。
她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有人做了相似的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八十七章 前尘往事
她拨开一层雾，强烈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闭上眼时，她似乎听见了少女轻快明媚的笑声。
“我叫苏阳，你是程子傲吧？你好啊，我也是经管学院的大一新生，听说你是a市人，我也是诶！缘分缘分，想不到不远千里还能遇上同乡，以后多多关照……”
十八岁的苏阳还留着齐刘海，扎着青春靓丽的马尾，军训后并不白皙的肌肤呈现一种健康的颜色，一双大眼明亮得让人无法忽视。
十九岁的程子傲还会穿白短袖，留着干净整齐的短发，眼里全是女孩灿烂的笑颜，她嘴角淡淡的酒窝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他有些不耐烦。
“你好苏阳。”
那是程子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让她最快乐的四个字，他眼中明明没有情绪，面上却带着礼貌的笑容。
那时候的她想，这样干净温柔的男孩子，她或许从今往后再也遇不上了。
她冷眼看着十八岁的自己扬起她已经再也不会拥有的灿烂笑容，跑到程子傲身边聊着会让他不耐烦的话题。
程子傲会冷淡，会拒绝，但从来不会生气，这样的他在她眼里，与别的男孩子就是不一样。
年轻的她还不懂，什么叫温柔才是最致命的毒。更何况是程子傲这种算不上温柔的冷血怪物。
或许程子傲有一点点的喜欢她呢，因为他会细心的为她讲题，会耐心的帮她复习，会与她聊他的梦想和未来规划，会习惯她缠着他，会默认她对他的好。
甚至他没有拒绝她的告白。
十八岁的时候，以为没有拒绝便是喜欢。
从大一的秋天，到放假前的冬天，两人还没经历过整个秋冬，却从相识走到了相恋。她以为这是水到渠成，这是顺理成章，她还以为这就是喜欢。
大一下学期开学时，她看到穿过人潮向她走来的那抹身影，她差点落泪，她想自己何其幸运遇上这么优秀的人。
当她扑上去抱住这个人时，她忽略了他发僵的身体，甚至她都不记得他有没有抬起手臂回应。
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欢和热恋中，她喜欢在所有人面前大方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是她亲密的伴侣，她也喜欢他会在这种时候淡淡的回应。她以为因为是自己主动追求他，因为他性格一直如此，所以只要自己再主动一点，再付出一点，他便能感受到她有多喜欢，有多爱。
蒋歆的出现是个意外，对苏阳来说能与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兼好友在异乡相遇，这简直就是惊喜。
蒋歆与苏阳不在同一个学院，两人的不期而遇在苏阳认识程子傲后的冬天，那时候院里都在流传她与程子傲的流言，像一个个甜蜜的音符，让她觉得原来八卦这么可爱。
蒋歆便在这个时候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这个三年未见却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带着亲切的微笑和善解人意性格，强势入侵了她的好友领地。
苏阳对她讲述两人相互缺失的三年，讲述她们的年少与无知，讲述自己内心甜蜜的雀跃，讲述那个男孩是如何优秀，讲述她缠着他的种种。
蒋歆像个完美的聆听者，成熟稳重又善解人意的知己、闺蜜，她会与她一起笑，一起追忆，她会倾听她的心声并加以安慰和开解。
她带蒋歆去见他。
在她告白成功的第二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她要把这些幸运和快乐分享给他们，她也想他们可以和平共处。
出乎意料的顺利，出乎意料的和谐，蒋歆与程子傲都是努力优秀的人，他们有许多共同语言，他们都有精致的容貌，他们甚至是高中校友。
苏阳很开心，她最喜欢的人和最好的朋友成为了朋友，以后他们三人可以形成铁三角，谁都没办法分开！
她嘲讽的看着单纯到昏头的自己，心中的恨意再次浮现，因为，她看到蒋歆微微泛红的脸，仰慕钦佩的眼神。
原来，那个时候蒋歆便对程子傲一见倾心。
十八岁是会对爱情盲目的年纪。
那时候的苏阳怎么会懂，仰慕和钦佩只是喜欢的开始，不经意的打探和询问是引人深陷的开端，状似温柔的开解或许就是别有用心的手段。
三人的相处看似平静温馨，可苏阳怎么会知道其中的暗流涌动呢？
毕业季，便是离别季。
苏阳拒绝了陈玫回家乡的建议，不顾苏恒反对，毅然决然的跟着程子傲从z市到了s市，她满心欢喜，甚至嘲笑那些一毕业就分开的恋人，她觉得能因为世俗便分开的那不叫爱，是相互取暖。
不过让她最高兴的是，他们三人能再次相聚再异乡，那得是天大的缘分！
程子傲是私生子，她早就知道，在她喜欢上他的那一天，她就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他的一切。
她知道他会在何时出现在食堂，她知道他周一会吃什么菜，周二会去哪个位置自习，她甚至知道他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床边的词典背单词。
因此她知道他的家庭并不奇怪，她安慰他，想帮他。
在s市的日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轻松。远走他乡举目无亲却还要咬紧牙为了几块钱跟人讨价还价，日以继夜努力工作，协助程子傲完成一个又一个的项目，在他家人面前做一个乖巧懂事的苏阳。
她开始忘记给家里打电话，开始忘记回家的日子，开始忘记父母的生日，甚至从一年回三次家到一年回一次家都难。
陈玫既心疼又有些埋怨，第二年春节时苏恒冷着脸对电话那端加班的女儿大吼，要她干脆不要回来了！
她一边埋头工作，一边听电话，时不时支吾两声算应付，因为她实在太忙了。她忙得恨不得有分身术，她忙得已经好几天没有与程子傲说过一句话。
年后她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她找到了程岑。程岑是她的好朋友，与蒋歆不同，两人没有过多深刻的回忆，却能相互理解。
她以为，程岑是理解她的。
她对程岑抱怨，指责父母的不理解，埋怨一个人在异乡的痛苦，甚至谩骂上司的剥削和压榨。
程岑一言不发，最后冷冷的看着她，说，“我以为你找我来是因为想见我，可我错了。”
“苏阳，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是程岑临走前说的话。
是啊，她怎么变成了这样——苏阳躺在床上皱眉，她看着梦中的自己讥笑一声。
苏阳，自作自受！
陈玫已经很少打电话来了，程岑也没有再主动找过她。
最开始她还没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她有时还对程子傲抱怨，为什么他们都不能理解一下她？
可是程子傲比她还忙，他甚至没有听到她是否说话。
她看着镜中已经不再少女的自己想，或许他们之间需要一些新鲜的事物来改变两人的相处模式。
于是她想到了结婚。
结婚，多么美好的词语，多么令人向往的仪式。
他没说，没关系，她可以求婚。
他忙，没关系，婚礼她也可以操办。
对，就这么办！
她兴致勃勃，立马订了烛光晚餐，还订了玫瑰，买了戒指，她特地询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她偷偷去做了护理，还换了发型，她想等他见到她时，一定要惊艳。
她穿着火红的露肩礼服，像个待嫁的新娘，早已不再水嫩的脸颊上泛起了少女般的娇羞。
他进门时，一眼便看见了这样的她。
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脸上却是疲倦和不耐。
可想而知，她失败了。
这是他第一次义正言辞的拒绝她。
理由，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