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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苗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精瘦的老头,正在天井洞对面的桥上,卖力地推销自己的泥人,唾沫横飞。他的摊位前,有几个顾客,或站或蹲,正在欣赏泥人,或者讨价还价。
摊主老头的相貌,和石平进所画的画像,非常接近。他的身后天桥栏杆上,也挂着一块木招牌:泥人王。
“现在怎么办?抓不抓?”林兮若有些拿不定主意。
“现在人太多,弄不好会打草惊蛇。谁知道飞云道长有没有眼线在这里?”丁二苗四处看了看,低声道:“最好,等他收摊子的时候,跟着他,然后再抓。”
林兮若点点头,又打电话,让过来两个队友支援,跟踪抓捕,需要协作配合,才能万无一失。万一泥人王突然钻进胡同跑了呢?
趁着这个空儿,丁二苗给谢采薇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派人把上午在环城公路那里找到的泥狗,送一只过来。有铁证在前,泥人王才不敢抵赖。
然后,丁二苗也给万书高和李伟年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一些夜间注意事项。还好,工地上事先都经过了布置,又有鬼小孩拴柱暗中照应,倒也平安无事。
两人都打完了电话,林兮若很自然地挽住了丁二苗的胳膊,道:“走,随便转转,顺便看看那些泥人。”
丁二苗坏笑:“姐姐,你这样挽着我的胳膊,我的心跳好快啊。”
“滚!”林兮若一瞪眼:“这算什么?执行暗访或者跟踪任务的时候,我经常和石平进或者蒋明办成情侣,这是工作需要,别想歪。”
“啊?姐姐啊,以后执行这样的任务,不要便宜那个石平进和蒋明。找我好了,随叫随到,免费客串……,倒贴牛肉面也行啊。”
两人说说笑笑,亲亲热热,信马由缰地走到泥人王的摊位前。
“看看我的泥人吧,帅哥美女,看看吧……”泥人王抬头招呼。
听声音,也不是跟谢采薇通话的飞云道长。
林兮若略一驻足,然后装作感兴趣的样子,蹲了下来,随手拿起一个肥猫泥像,问道:“怎么卖呀?”
“三十,不贵,嘿嘿……”泥人王盯着林兮若的衣领,嘿嘿而笑。
林兮若先前的睡衣,被泼了狗血,然后换上了谢采薇准备的一套睡衣。偏偏这套睡衣尺寸偏大,林兮若又不拘小节,一蹲下,顿时风光外泄,看的泥人王两眼发光。
丁二苗伸出手,在泥人王鼻子前上下摆动:“喂喂喂,小老头,盯着我老婆看什么呢?一把年纪老不正经,当心我揍你啊!”
“没有,没有……”泥人王脸一红,干咳两声,转头看向一边。
林兮若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光了,一手捂住胸前衣领,瞪了泥人王一眼,又扭头瞪了丁二苗一眼。
刚才丁二苗说自己是他老婆,现在当着泥人王的面,还不好反驳,白白吃了一个亏,郁闷!
正在郁闷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赶紧收拾了,要不统统没收!那个捏泥人的老头,赶紧点啊,要不我把你的泥人全部踩碎!”
“城管来了!”小贩们一阵混乱,各自收拾自己的货物。
丁二苗和林兮若扭头一看,却是石平进穿着城管制服,带着几个城管,耀武扬威地走了过来,装出恶狠狠的模样,指手画脚地驱赶天桥上的小贩。
很显然,他是在配合林兮若的行动,让泥人王早点下班,好实施抓捕。
这些干警,也够损的。丁二苗心里一笑,拉着林兮若闪在一边。
泥人王很不情愿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然后装进两只木箱里,挑起来,慢吞吞地下了天桥。
丁二苗和林兮若挽着手,缓步跟上,闲庭信步,还时不时窃窃私语肉麻几句。
泥人王下了天桥,往前走了几步,放下担子站在路边,挥手拦车。现在这时候,公交已经没有了,只有打车。
而林兮若和丁二苗却已经上了别克,远远地注视着泥人王的举动。
很快地,泥人王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林兮若一脚油门,不紧不慢死死咬住。
半个小时候,泥人王乘坐的出租车在三环路边的一个巷口停下,他慢吞吞地搬下自己的家伙,又挑在肩上,佝偻着腰,走进了巷子里。
林兮若车子靠边,和丁二苗一起下了车,尾随其后,也进了巷子。
巷子里光线昏暗,朦胧不明。
泥人王往前走几步,忽然住了脚,前后看看,放下担子,点了一根烟。然后又往路边走了两步,解开裤子,掏出什么东西来,哗哗地开始放水……
“姐姐,还不上?”丁二苗和林兮若躲在暗影里,小声地道。
林兮若一肘打在丁二苗胸前,恼怒地道:“滚,我现在怎么去?等他尿完了,再抓不迟。”
“就怕他尿不完。”丁二苗嘿嘿一笑。
“什么意思?”林兮若盯着前方的泥人王,皱眉问道。
泥人王嘴里的香烟,在昏暗里明明灭灭,他的身材瘦小,但是衣服肥大,夜风一吹,蝙蝠翅膀一样飘飘忽忽。
丁二苗耸耸肩:“没意思。”
林兮若正要再问,突然醒悟过来,发觉果然有点不对。泥人王的这泡尿,时间也的确长了点!
想到这里,林兮若忽地从暗影里跳出来,几个箭步冲到泥人王面前,伸手往他肩头按去,口中喝道:“别动,我是刑警!”
可是一按之下,手掌竟然按了一个空,泥人王突然萎顿下来,整个人无踪无影,只剩下一件衣服,平平地铺在地上!
而林兮若收势不住,却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94。第94章 尿遁
变故陡生,让林兮若大惊失色!
刚才泥人王撒尿的时候,林兮若虽然一直在和丁二苗说话,但是眼神并没有离开过目标。可是只不过一两分钟,泥人王竟然在她的眼皮下,来了个金蝉脱壳,鸿飞淼淼。
本能中,林兮若稳定了脚步,一回身,揭起了泥人王丢在地上的衣服。衣服下,除了一个巴掌大的泥人之外,别无一物。
林兮若气急败坏地抓起泥人来看,却见那泥人的身材相貌,正是泥人王自己。
“姐姐,没抓住他吗?”丁二苗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明知故问。
“丁二苗,泥人王不见了!你说……,他是人是鬼?”林兮若几乎崩溃,抓住丁二苗肩膀,问道:“你嬉皮笑脸的,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丁二苗拍着林兮若的手:“姐姐别怕,听我说。泥人王当然是人,不是鬼。”
“可是……,他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林兮若扭头四看:“难道他会土遁?”
“哈哈,不是土遁。”丁二苗大笑:“姐姐啊,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法之外,还有一种遁法,叫做尿遁!”
“尿遁?丁二苗你就别开玩笑了!好好说话。”林兮若松开丁二苗的胳膊,气的吭哧有声,胸前雄伟的两座山峰更加起伏不定。
丁二苗摸着下巴:“泥人王借着一泡尿遁走,不是尿遁?不过嘛……,尿遁法走不了多远,看我把他找出来!”
话音刚落,丁二苗脚下突然发力,径直冲向前方几步外的一个垃圾桶,飞起一脚,正踹在垃圾桶上。
哐当一声响,垃圾桶被踹倒在地,一个人从桶里滚了出来,嘴里连声求饶:“哎哟哎哟……,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听声音,果然是泥人王!
林兮若又气又怒又好笑,冲上前,一把抓住只穿着短裤的泥人王,喝道:“别动,我是警、察!”
“女警同志,我老汉不知道犯了什么法,为什么要抓我?”泥人王听见林兮若自报家门,反而镇定下来,一脸冤枉地问道。
“犯了什么法,你自己知道!跟我走。”林兮若从腰间解下手铐,咔地一声靠在泥人王的手腕上:“尿遁?我让你再遁!”
手铐是后来石平进等人带去的,留在了林兮若的车上。对付泥人王一个糟老头子,林兮若本来也不想动用手铐,但是她又担心泥人王会再次遁走,所以拷了再说。
泥人王被铐住手腕,光着上身,在林兮若的呵斥下,唧唧歪歪地走向巷口。石平进和蒋明又带着两个干警赶到,钻进巷子里,把泥人王的担子搬了出来,一起塞进车里。
为了防止泥人王再耍花样,丁二苗就在别克后座上,和泥人王挨着坐。林兮若依旧开车,众人返回市局。
泥人王在车上,还在不停地喊冤:“干警同志,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老汉做个小生意,犯了什么王法?”
“闭嘴!”丁二苗凶了泥人王一句,又笑嘻嘻问林兮若:“姐姐啊,你知道怎么对付这些妖人吗?”
林兮若打着方向盘,懒洋洋地问:“你说,该怎么对付啊?”
“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个妖人会变化。据说,捏着鼻子,灌他一个星期的大粪汁,才能破除他的妖法……”丁二苗冷笑道:“我看啊,先把他交给我,找个农家茅厕,把他丢里面喂个饱,然后再审讯,会省点口舌。”
泥人王惊惧地看了丁二苗一眼,立马闭嘴。
市警局的一间问询室里,林兮若连夜审问泥人王。泥人王百般抵赖,就是不承认用骨灰捏泥人这回事。直到把老孙带了过来与他对质,他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口咬定被人陷害了。
林兮若气的吹胡子瞪眼,桌子拍的山响。泥人王就是油盐不进,死不承认。
现在又不能大刑逼供屈打成招,面对泥人王这样的老油条,林兮若束手无策。
丁二苗嘿嘿一笑,走到林兮若的身边,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嘴巴凑在她耳边,轻声地嘀咕了几句。
也不知道丁二苗说了什么,林兮若听着听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连连点头。
“姐姐,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审着吧。”丁二苗说完了悄悄话,跟林兮若挥手告别,走出了审讯室。走到门前,他又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泥人王一眼。
泥人王眼神一颤,心里知道,刚才丁二苗一定对林兮若出了什么鬼主意,好让她撬开自己的嘴。
丁二苗走后,林兮若继续审问泥人王。又过去大半个小时,依然毫无进展。
“好吧,算你狠!”林兮若愤愤地站起来,手指审讯室的门:“给我滚,以后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让你牢底坐穿!”
泥人王大感意外,骨碌着眼珠子,问:“放我走?”
“不想走也行,就留在看守所养老算了!”林兮若一瞪眼。
“我走,我走……,谢谢政府!”泥人王点头哈腰地溜出审讯室,从门外挑上自己的担子,一溜烟地跑出了警局大院。
走出警局大院,已经是下半夜了,路上一个鬼影都看不到。泥人王往前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准备打车。一边心里就在想,有些不对呀,这个凶巴巴的女警,怎么就突然放了自己?
可是等到泥人王想过来味道,却已经太迟了。
一辆红色的跑车轰鸣着冲了过来,一个急刹车停在泥人王的身边。车上跳下两个蒙面大汉,一把捂住泥人王的嘴,抱起来塞进车里,又迅速离去。
“呜呜……唔唔!”泥人王嘴巴被堵,只能发出惊恐的唔唔声。
车速极快,半个小时后,在西郊栖凤山下,亲水家园项目工地前的河边停了下来。车上的一个蒙面大汉一伸手,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泥人王提了出来,丢在地上。
“二苗哥,这儿是快风水宝地,就把他活埋在这儿算了!”那蒙面大汗去了头罩,正是保安队长李伟年。
丁二苗也取下头罩,嘻嘻一笑:“好,埋半截留半截,灌他一肚子大粪汁,防止活埋以后,他土遁跑了!对了,大粪弄过来没有?”
工地大门那边走过来一个人影,正是万书高。他挑着一担涂料桶,脚步摇摇摆摆,嘴里喊道:“来了来了,大粪来了!”
“好汉爷饶命啊……”泥人王瘫倒在地:“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95。第95章 突变
看见泥人王认怂,丁二苗挥挥手,让万书高把涂料桶放下。这家伙挑来的真是大粪,老远就臭不可当。
李伟年光着膀子,露出浑身疙瘩肉,从跑车车厢里摸了一把折叠工兵铲抽开,拄在手里,恶狠狠地道:“说一句假话,我今天就活埋了你!”
这工兵铲,也是他们才买的。虽然丁二苗说了,不需要这玩意,但是李伟年心系他绿珠妹妹交给的任务,到底还是买了两把。
远处探照灯的灯光刚好照过来,李伟年的形象,就像一个举刀在手的刽子手一样,只等着三声炮响,他就要手起刀落,格外凶残。
万书高也小跑过来,手里横着刚才做扁担用的钢管,对着泥人王怒目而视。
鬼小孩拴柱也来凑热闹,忽地一下出现在泥人王的眼前,嘻笑道:“这个老不死的,让我带走算了,每天开膛破肚,水煮火烧,还怕他不说真话?”
泥人王本来就吓得要死,现在又突然看到拴柱凭空跳了出来,更加胆战心寒体似筛糠,连连作揖道:“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实说就是了……”
“好,”丁二苗走上前,手里拿着一只泥狗,问道:“这玩意,是你捏出来吧?谁让你捏的?你刚才在巷子里的分身术,是谁教你的?”
泥人王看了一眼那泥狗,就知道躲不过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他会惹祸,果然连累了我,唉……”
“他是谁?是不是叫什么飞云道长?”丁二苗问。
“飞云道长?”泥人王一愣,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泥狗,是我师弟提供骨灰,让我捏的。他还让我用新鲜骨灰,捏了四个泥人,两男两女。骨灰是殡仪馆老孙那儿买来的,你们也知道。”
丁二苗皱眉:“你师弟是怎么回事?仔细说。”
泥人王点点头,说道:
“老汉我一开始不是捏泥人的,而是跟着一个师父学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可是我笨了点,怎么也学不到精髓。成家后改了行,捏泥人混饭吃。刚才在巷子里的分身术,就是师父当年教的。我没用,只会这点小把戏。不过,当时和我一起学道的,还有一个小师弟,叫钟浩然,人很聪明,深得师父的喜爱。”
“钟浩然?”丁二苗喃喃地念了两声,突然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师兄,号称昆仑大师?”
“没有啊……”泥人王迷茫地摇头:“当时学道的,就我和钟浩然两人。我改行以后,和师门几乎没有联系过,后来的情况不大清楚。如果后来还有人学道,也应该是师弟才对。”
丁二苗想了想,努嘴道:“继续说钟浩然的事。”
泥人王点头,说道:“大概半个月前,我正在天桥上摆摊做生意,几十年不见的师弟钟浩然突然找来……。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拉着我喝了一顿酒,叙叙旧。然后几天前,他拿着狗骨灰让我捏泥狗,我就知道他要做法。”
歇了一口气,泥人王继续说道:“昨天下午,我刚刚在路上收了老孙偷出来的骨灰,师弟钟浩然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他指着我手里的四包新鲜骨灰,让我捏四个泥人……。我知道他道法高明,不敢得罪他,又念着同门之谊,就当场给他捏了四个泥人。然后……,就被你们找上门,抓到这里了。”
道法高明?丁二苗嗤之以鼻,问道:“你师弟钟浩然,都会些什么法术?”
“师弟究竟会些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师父当年很厉害的,可以御鬼,没钱也能让鬼推磨。”泥人王回答道。
“御鬼?”丁二苗淡淡一笑,丢开这个话题,问道:“怎么样才能找到钟浩然?”
泥人王摇头:“他神出鬼没,又不告诉我电话和住址,我找不到他。”
“你敢不说,我活埋了你!”李伟年恶狠狠地举起了工兵铲。一个厚道人,扮演一个狠角色,真有点难为他。
万书高也抡起了手里的钢管,作势要砸下来。
丁二苗挥挥手:“行了行了,别吓唬他了。估计他也不敢说假话。我打电话给女警姐姐,让她还把泥人王带回警局,关起来。”
“啊……,我都说了,你们还要关我?”泥人王绝望地嚎叫起来:“完了完了,这回完了……”
不大工夫,林兮若石平进再次赶到,押着泥人王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折腾了一宿,总算有点小收获,知道了飞云道长的真实姓名。
丁二苗伸了个懒腰,问拴柱:“今晚工地上,有没有什么鬼来过?”
“当然有啊。”拴柱点点头。
“啊?我怎么没察觉到?怎么不早说?”丁二苗吃了一惊。
拴柱嘻嘻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个鬼,就是我喽。”
“你小子皮痒,又欠抽了是吧?”
丁二苗瞪了拴住一眼,大步走向工地大门,推开值班室的门,到处找吃的。
幸好李伟年的办公室里,还有几袋泡面。丁二苗将就了一顿,然后冲个凉,呼呼大睡。
这时候,天色已经将明未明,拂晓时分。李伟年也不睡觉了,和拴柱躲在大门外,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聊些什么。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丁二苗才意犹未尽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工地上转了一圈,却没看到李伟年和万书高的身影。
杨德宝跑了过来,告诉丁二苗,李伟年又请了假,大清早就和万书高一起,开着跑车出去了。
靠,这个闷烧的货,天天拿我老婆的跑车去兜风,也太过分了吧?丁二苗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好在李伟年还算有点良心,临走之前准备了早点,要不,丁二苗还得自己找吃的。
嘴里正在撕咬着油条,丁二苗听见跑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一抬眼,红色的法拉利小跑,已经停在了工地大门边。
李伟年和万书高并肩走了过来,脸上喜气洋洋。
“都笑的跟咧嘴狼一样,路上捡到钱了?”丁二苗没好气地问:“又去哪里搔了?”
“嘿嘿……,二苗哥,你想不到吧,我们去了天桥。”万书高得意地道。
丁二苗一愣:“又去天桥干什么?难道那里,还有一个泥人王?”
“不是的。”李伟年陪着笑说道:“昨夜里,拴柱催促我们早点行动。我今天就请了假,去天桥上,请了一个算命瞎子,算算哪天的日子阳气重,我们好行动啊。”
“什么?!咳咳、咳咳咳……!”丁二苗一口油条卡在喉咙上,咳了个地动山摇。
好半天他才停止咳嗽,又气又笑地说道:“我说李队你怎么这么聪明,居然想到去找算命瞎子看日子?日子看好了没有?告诉我,哪天适合去锁龙潭?啊?!我堂堂茅山弟子,不懂得四时八节天干地支?你猪脑子啊你!?”
李伟年的脸,突然变得铁黑,瞪着眼,一言不发。
万书高一看要糟糕,赶紧横在二人当中,对丁二苗打哈哈道:“二苗哥,李伟年是心急了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