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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只拔了一根腿毛,但却是实打实的东西,有形有质。你们虽然剜心掏肺、砍手割耳,但是那些东西,只是鬼力变化,无中生有。区区一根腿毛,却也比你们的望梅画饼,大方了千千万万倍!”
李伟年擦了一把汗,心中大骂这帮水鬼奸诈!原来这几个水鬼煞有其事地自残身体,只不过为了迷惑丁二苗和自己,让自己二人上当,也跟着割肉自残。幸好丁二苗洞察这帮水鬼的阴谋,及时阻止了自己,要不,自己这只左手可就没了!
奸计被丁二苗喝破,王胡子等水鬼面如死灰。
书生梁良趋身上前,长揖到地,谢罪道:“丁先生道法通天,妙辩无碍,书生梁良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佩服,佩服。”
道士洪流也单掌为礼,稽首谢罪。
“王胡子巧姐儿,现在斗法算结束了吗?你们夫妻俩,又怎么说?”丁二苗眼似寒芒,逼视着王胡子和巧姐儿。
“算你有点见识,我王胡子愿赌服输。”王胡子愤愤地道:“喝了这杯酒,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带着你师妹的魂魄,离开锁龙潭吧。”
“不行!”李伟年叫道:“不单单是吴展展的魂魄,我们还要带走唐致远的骨骸。”
王胡子哼了一声:“不过是几根死人骨头,有什么好宝贝的?拿去就是了,留在我锁龙潭,反而碍着我走路。”
听见王胡子这样说,李伟年心中大定,面上也是一阵高兴,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着丁二苗。
“好好好,难得胡子兄今儿爽快。”道士洪流鼓掌笑道:“丁道友,今朝把酒言欢之后,还望今后互不相扰。我们几个水鬼,只在锁龙潭底苟延残喘,也绝不敢去岸上骚扰生人,更不敢冒犯丁先生的虎威。”
见这几个水鬼都认错服软,丁二苗微微点头,脸色也缓和下来。
他扭过头,对李伟年道:“我们准备的二锅头,有没有带下水来?”
李伟年一愣,指着丁二苗肩包道:“带下来了,就在你的包里。”
丁二苗哑然一笑,打开包,拿出那两瓶半斤装的二锅头,递给了李伟年。
然后他看着王胡子等水鬼说道:“幸好我今天也带了酒,不妨大家换着喝,也算是宾主之间的客套。要不,我白喝了你们的酒,以后别人会说我不仗义,堂堂茅山弟子,竟然搜刮几个可怜的水鬼。”
李伟年会意,将两个酒瓶的瓶颈对撞。当地一声响,两个酒瓶的瓶口被一起打掉,玻璃碎了一地,酒香四溢。
“不不不……”书生梁良连连挥手,黯然道:
“丁先生有所不知,这二锅头乃是纯粮酿造。粮食是天下正气所结,酒水更是粮食之精华。我等既已身死,就再无福禄,可以享受人间的美酒了。最多……,只能闻上一闻。酒量浅的,虽只是一闻,也能醉倒。”
“原来如此,我倒是忘了这个茬。那么你们大家就闻上一闻吧,也算是我的一点意思。”丁二苗挥挥手。神态倨傲,老气横秋,就像主子赏赐奴才一样。
李伟年把两瓶酒放在桌上,推到了四个水鬼的面前。
王胡子等水鬼担心有诈,一个个鬼头鬼脑,畏畏缩缩不敢近前。
“哈哈哈……”丁二苗大笑道:“既然你们不敢闻我的酒,那我就先喝了你们的酒。这叫先干为敬,以示诚意。”
鬼书生梁良的脸一红,支吾道:“不是不敢闻,而是这二锅头酒性太烈,我怕闻醉了……”
王胡子没有那么多废话,伸手把那半片蚌壳推了过来,一伸手道:“请吧。”
蚌壳里清波荡漾,透彻见底。
丁二苗却不端起蚌壳,看着巧姐儿缓缓地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都是男人喝酒,太没意思了。巧姐儿,你过来给我端起这杯酒,我就一口喝干了它。”
巧姐儿人一愣,看着王胡子不知所措。王胡子皱起眉头,一努嘴,示意巧姐儿去给丁二苗端酒。
既然老公吩咐了,巧姐儿纵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好上前。
她红着脸,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双手捧起蚌壳,轻启朱唇,道:“奴家给丁先生敬酒。”
她刚才砍了一只手,但是鬼把戏被丁二苗识破以后,砍掉的左手自然又长了回来。
“好,好好……”书生摇扇大笑,也摇头晃脑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哈哈哈哈……,好一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有劳巧姐儿了,多谢多谢。”丁二苗单手接过蚌壳,却突然脸色一变,右手挥出,已经死死地掐住了巧姐儿的后脖子!
“妖孽,好大胆子,鬼点子层出不穷,几次三番想来害我。真的以为我没办法治你们了!”丁二苗按住了巧姐儿,瞪着王胡子和书生道士,沉声喝道。
“呜呜……唔唔!放开我,你放开我!”巧姐儿在丁二苗的手掌控制之下,挣扎不出,十二个指头一起乱挥,拼命大叫。
175。第175章 局中局
王胡子勃然变色,手持虾刺刀怒目相向,却不敢上前。
李伟年也没料到会突生变故,握着******站在丁二苗身边,严阵以待。
女鬼巧姐儿不住挣扎,口中咒骂连连。
丁二苗冷冷地道:“我的掌心里有一道压鬼符,刚才翻包拿酒的时候扣在掌心的,你们没看到吗?贼输一眼,既然没看到,现在你就不要挣扎了,省点力气为妙!”
巧姐儿登时安静下来,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书生梁良,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皱着眉头拱手问道:“刚才相谈甚欢,丁先生何故突然发作?”
“嘿嘿……,书呆子,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呆吗?”丁二苗笑道:
“才进你们鬼窟的时候,你们一再阻拦,不让我喝这杯酒。实际上,只不过是欲擒故纵的伎俩,最终目的,是想迷惑我喝了这杯酒。却不料,你们做戏太认真,反而欲盖弥彰,露出了尾巴!”
书生梁良面如死灰,瞠目结舌。洪流大概是羞愧难当,根本就不敢看丁二苗,直接扭过头去。
李伟年看着那蚌壳,问道:“二苗哥,难道这酒有问题?”
“我的傻兄弟,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五斗河水在里面!”丁二苗笑道:“五斗河水,装在水桶里差不多有一担,恐怕能胀死一条大水牛。你要不信,可以掂一掂这杯酒的分量。”
说罢,丁二苗把手中酒递给了李伟年。
李伟年半信半疑,伸手来接。蚌壳一入手,李伟年的手臂一沉,脸色也随之一变!
这酒果然有古怪,看起来只有二三两的模样,但是端在手中,却沉甸甸的压手,虽然没有几十斤的分量,但是至少有二三斤,绝对不止二三两。
稍一愣神,李伟年反应过来。虽然凭手感来看,这杯酒没有丁二苗所说的五斗之多,但是身在锁龙潭底的鬼窟之中,时空迥异,想必所见所闻,以及所感触到的冷热轻重,都已经起了变化。丁二苗说五斗,大概也不会错。
“你们几个水鬼,实在太奸诈,简直、简直……不是人!”李伟年怒不可遏,把蚌壳放回桌上,用******指着王胡子几个水鬼大骂。
他一个老实人,万万没想到,这群水鬼竟然如此狡猾,设下计中计,布下局中局!一开始千方百计,阻拦丁二苗喝这一杯酒,实际上,最后的玄机,却恰恰就在这杯酒中。
“他们本来就不是人,是鬼。”丁二苗手中掐着巧姐儿的后脖子,笑道:“鬼把戏鬼把戏,哪个鬼,没有一点小把戏?”
王胡子和梁良洪流,都默然无语,想动手,又怕打不过。不动手吧,面子上又过不去。于是,一起愣在那里。
“我师妹吴展展,茅山正宗,武过出身。她既然敢下山,那也一定练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又如何会淹死在锁龙潭里?”丁二苗缓缓说道:
“更何况,她还有无常索护身。就凭你们几个三脚猫,如果不用阴谋诡计,也能胜过我师妹?可想而知,你们也像对付我这样,装神弄鬼,骗我师妹喝下这五斗河水的,对也不对?!”
李伟年恍然大悟,喃喃地道:“难怪吴展展的肚子,涨的那么大……”
以常理来说,落水淹死的人,不是被水涨死的,而是因为呼吸不畅,窒息而死。尸体打捞上来以后,虽然腹部有积水,但是绝对不会像吴展展那样夸张。
丁二苗眯着眼,看着王胡子道:“王胡子,再警告你们一次,还不交出我师妹的魂魄,休怪我不客气了。”
王胡子瞪着牛眼,瓮声瓮气地问道:“丁二苗,你现在在我们锁龙潭底,打起来,你有几分把握能赢?”
说罢,王胡子的身体突然往后飘出几尺,哗啦一声水响,他的身前已经出现一道水幕。
书生梁良和道士洪流对视一眼,也一起飘了过去,躲在了水幕之后。
丁二苗和李伟年的周身,也同时出现水响,扭头一看,四面都是水墙,一起压了过来。
“穿好你的潜水服。”丁二苗打开雨伞,罩在头上,同时对李伟年说道。
李伟年见机不对,早在丁二苗吩咐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丁二苗的话音刚落,他这边已经穿戴整齐,武装到了牙齿。
丁二苗一声咒语念出,手下的巧姐儿一阵痉挛,渐渐缩小,最后钻进了丁二苗的手掌里消失不见。丁二苗嘿嘿一笑,翻开手掌,果然是一张黄色纸符。
把纸符折叠起来放进背包,丁二苗铮地一声抽出万人斩,指着水墙里的王胡子等水鬼:“我要灭了你们,分分秒的事。问我有几分胜算,现在我告诉你们,是百分之一百!但是一次杀了你们太没意思,我还没玩够!”
“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洪流在水墙里稽首,道:“依我看,王胡子放了你师妹,你也放了巧姐儿,可好?”
“饶人自然可以,但是饶鬼不行。”丁二苗冷笑道:
“就算我今天绕了你们,你们又还能逍遥多久?只怕不出十天半月,我师叔龙双火就要扫平你们锁龙潭!他的爱徒,在你们手上吃了大亏,他能善罢甘休?识相的,跟我走,让我超度你们投生,也算你们做了好事,助我几百年阴德。”
“丁二苗,你想得美。大不了鱼死网破!”王胡子吼道:“你不放我老婆,我也不放你师妹,一命抵一命,鬼命抵人命,我王胡子还赚了!”
丁二苗摇头一笑:“王胡子,你真的以为你赚了?你现在不管你老婆,你老婆对你恨之入骨。我只要略施小计,或者严刑拷打,她就会报出你的生死时辰。到时候,无论你天涯海角上天入地,只要我一道拘鬼咒,你就逃不出我的掌心!想叫我师妹去死,还有七天的时间。而我想叫你死,就在眼前。有种的,咱试试!”
王胡子脸色大变,一片惊惧之色。书生和洪流道长,也一起看着王胡子,神色之间,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
“你看,书生和道人都巴不得你死,然后他们好在锁龙潭称王称霸,哈哈……”丁二苗半真半假,借机挑拨:“王胡子,你可要想好了。”
176。第176章 螺壳
丁二苗的离间计立即奏效,王胡子看着道士和书生的脸色,不由得勃然而怒,骂道:“早就知道你们两个没安好心,果然在窥觑我的锁龙潭!”
书生和道士连连摆手,百口莫辩。
王胡子瞪了他的两个同伙一眼,然后一挥手,四周的水墙一起撤去。他走到丁二苗身前五尺远的地方站定,弯腰鞠躬。
“丁先生,王胡子认输了。我这就交出你师妹的魂魄,但是还请你放了我婆娘。”说罢,王胡子伸出手来,手心里,却是一枚小小的螺蛳壳。
看来吴展展的魂魄,就被困在这螺蛳壳里。
王胡子把螺蛳壳放在桌子上,又往后退了两步。刚才他老婆巧姐儿被丁二苗偷袭成功,一把制住,现在王胡子再也不敢冒险。
丁二苗拿起螺壳看了看,然后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纸符,包住了这个螺壳。
啪的一声响,符纸包裹着的螺壳,已经被丁二苗在蟹壳桌面上磕碎。丁二苗抖开符纸来看,只见符纸上一道浅浅的人影,正是吴展展的模样。
验证无误,丁二苗折起这张纸符,放进包里,又把刚才锁着巧姐儿的那张符纸拿了出来,丢给了王胡子。
人家已经放了吴展展,要是自己还扣着巧姐儿,就显得不仗义了。
但是王胡子接过纸符,却没办法把他老婆弄出来,只好看着丁二苗,一脸央求。
丁二苗淡淡一笑,一道指决打出,巧姐儿已经站在了王胡子的身边。
“多谢丁先生不杀之恩,巧姐儿感激不尽。”巧姐儿屈身致礼,惊魂初定。
丁二苗挥挥手:“不用谢,我今天放过你,不见得以后也会放过你们。”
巧姐儿退到一边,默然无语。
“还有唐致远的骨骸,在哪里?”李伟年问道。
“就在不远处的潭底,稍后我带你们去寻找。”王胡子恭恭敬敬地道。
“还有我师妹的无常索,也一起交出来。”丁二苗淡淡地道。
“这个……”王胡子大感为难,犹豫半天才说道:“无常索不在我的手中,你问着牛鼻子洪流吧。”
原来无常索落在了道士洪流的手里?
丁二苗转眼看着洪流,笑道:“你倒是识货,知道无常索是宝贝。但是光识货还不够,识时务者才为俊杰。交出来吧。”
“道友,无常索是你茅山至宝,我可不敢轻易交出。”洪流上前两步,稽首为礼:
“据我所知,这无常索是茅山第三支所有,而茅山三支,却又都是单传。你和吴展展虽有师兄妹的关系,但是却不是一个师父,对也不对?吴展展的无常索,我不能交给你。万一你拿到了无常索,却不归还你的师妹,今后你师叔打上门来,我岂不是理屈词穷?”
“小人之心!”丁二苗冷笑,问道:“你要如何,才肯交出无常索?”
洪流微微一笑:“这也好办,等你师妹还阳以后,将息两天,让她自己来取回就是。或者,你师叔龙双火来拿,也是一样的。”
“洪流,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丁二苗笑道:“我师叔性烈如火,他要是来了你锁龙潭,别说你们一干水鬼,恐怕这河里的鱼鳖虾蟹也要跟着遭殃。”
“不劳道友担心。如果你师叔发冲天之怒,使雷霆之威,那么贫道就和无常索一起化为灰烟,你师叔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洪流似乎成竹在胸,不以为然:“无常索是茅山至宝,我想,只要我交出无常索,他是不会为难我的。”
“好,既然说到这样了,那我今天就把无常索留在这里。不过有言在先,万一无常索有任何毁坏,你们知道后果的。”丁二苗吓唬洪流,道:“我的手段,你们见识过了。我师叔龙双火的道行,百倍于我。都仔细着点,切勿自误。”
洪流稽首,表示明白。
丁二苗环视四周,道:“那我就告辞了,哪位带着我,去找唐致远的骸骨?”
“道家一脉,贫道自当效劳。道友,这边请。”洪流一伸手,指着甬道,请丁二苗和李伟年先走。
李伟年当先开道,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正厅,踏进甬道。丁二苗备好背包,撑开雨伞缓步跟上。
身后王胡子、巧姐儿和书生梁良一起躬身相送,毕恭毕敬。
从甬道里走出,经过先前的贝壳门,丁二苗和李伟年又置身于河水之中。
李伟年抬眼去看丁二苗的雨伞,发现丁二苗的雨伞伞布下,贴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想必这些符咒可以辟水,因此才有一点无水空间。但是扭头去看道士洪流,却发现他在水中行动自如,宛似游鱼。
跟着洪流往右侧走了十几步,随着洪流手指的方向,李伟年蹲下来在淤泥中扒拉一番,果然找到一样貌似人骨的东西,布满淤泥和河藻。
水下看不真切,就轮廓来看,应该是人的肋骨和脊椎骨连在一起的一段。而且脊椎骨的缝隙间,竟然还插着一把长剑。
不用说,这把剑,应该就是唐致远生前的那口防身宝剑了。
李伟年又在四周找了一番,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骨骸。可是洪流却摇手道:“没有了,就这么一点。”
奇怪的是,洪流在水下就可以自在说话,而且声音传到耳中,非常清晰。
丁二苗也拍着李伟年的肩膀,然后一指头顶,示意李伟年赶紧上去,不要再耽搁。
李伟年不敢怠慢,拔下嵌在骸骨上的宝剑持在手中,又把那段骸骨用绳子牢牢绑在腰间,这才对着丁二苗一点头,准备撤退。
洪流稽首施礼,开口道:“丁道友,往左前方去十步,然后浮起来就是你们停船的北岸。贫道不送,就此拜别,后会有期!”
李伟年挥挥手,转身就要往左前方而去,却被丁二苗一把扯住了胳膊。
丁二苗在伞下打量着四周,突然面露笑容,开口骂道:“死牛鼻子,你在这儿布了一个颠倒乾坤局,当我看不出吗?左前方,一定是潭底最深处,小爷偏不上你的当!”
“哈哈哈……,好厉害的茅山弟子,佩服,佩服!”洪流哈哈一笑,忽地不见了身影。
177。第177章 龙泉
洪流走后,丁二苗再次确认方向,用手一指右方,带着李伟年向上浮去。忽然前方一道黑雾扑来,裹挟而过,接着眼前一亮,两人已经浮出了水面。
太阳当头直射,阳光刺眼,潭面上银光点点,正是中午时分。但是举目四看,却不见陆开军的渔船踪影。
丁二苗看看日影,也暗自吃惊,看似时间不大,其实已经在潭底耗去了两三个小时。
“二苗哥,好像我们现在在南岸,看不到陆开军的渔船啊。”李伟年凫在水上,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大声叫道:“现在联系不上他们,怎么办?游水去北岸吗?”
“没事,既然已经出来了,也就死不了了,等我拘来拴柱,让他通知渔船来接。“丁二苗趴在李伟年的肩头,就此歇一口气。
出了水面,丁二苗雨伞上的符咒全部失效,浑身上下自然被河水浸透。但是李伟年穿着潜水服,他咬开肩头上的充气管,往里面吹了几口气,潜水服的气囊鼓起,让他毫不费力地飘在潭面上。所以,丁二苗抓着他的肩头,自己就不用划水防止下沉。
休息了一分钟,丁二苗正要掐指念咒,却见一道旋风扑来。
拴柱的声音从旋风里传来:“不用念了,丁大法师,陆大宝的渔船已经开了过来,几分钟就到。”
在拴柱的眼里,陆开军四十多岁的汉子,就是一个小孩,所以他依旧称呼人家的小名,陆大宝。
原来这拴柱一直在潭面上来回巡视,所以丁二苗和李伟年一出水,就已经被他发现。
果然,李伟年和丁二苗侧耳细听,北岸隐隐传来渔船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