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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查其中的药性是何成分。”
“姑姑,那皇上怎么办?”花蕊夫人赶紧问道。
“这是第几次用这药?”
“第一次。”
“那没事,等皇上醒来后,你喂他吃些薯药,清一下内里余火。”
“那姑姑刚来就回药庐,不坐坐歇息下再回?”
“你们这个样子,我能坐哪里歇息?”黑女人反问一句,闹得花蕊夫人满脸羞红。
黑女人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院门而去,一路留下清脆的“叮当”声响。
这黑女人是谁这里需要交代下。在后世关于五代十国的众多野史版本中,很多都提到过这个传奇女子,比如《十国西南记》《蜀颓事》等。黑女人的名字叫阮薏苡,交趾国人(今越南)。当初被族人诬为长发鬼,要用火烧死。幸亏花蕊夫人之父徐国璋南行求药治军中瘴毒,遇见此事将阮薏苡救下。而阮薏苡正好精通南药,之后不但将徐国璋军中的瘴毒治好了,还用异药将自己身体的潜能提升出来,变得身轻如燕、力量过人。
阮薏苡是个懂得感恩之人,她一生未嫁,只将自己当做奴仆,精心守护徐家人。特别是花蕊夫人,出生后几乎全是阮薏苡一手带大的,两人感情非常深厚。徐家人并不将阮薏苡当做奴仆,而是和自家亲人一样看待,小一辈的都管她叫姑姑。由于花蕊夫人与之亲近难离,进宫时便将她一起带入。在内宫药院旁为其单搭一座药庐,随她兴致研究药理。她虽在宫中却非宫人编制,可自由出入内宫,这点与申道人一样。
宋末大理国人段书行编著的《另族由至密撰》中曾经提到,蛊毒的祖师为北宋初时的一位女性,西南异族,曾在蜀宫做过药官。具体名字不知,宫中均称其阮姑姑。由此而推,应该就是这个阮薏苡。
第八章恶战天惊牌
钩抚颈
齐君元手中稳稳地拿着钓鲲钩。钩子虽大,却无法将别人戳穿,因为它毕竟不是笔直的刀刺。不过这带着刃边的钩子倒是可以把它面前这个白滑、软嫩的脖子撕切开半边,让气息直接从脖子里的气道出入,只要是鲜血不将气道堵死。
但那白滑、柔嫩脖子的主人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她竟然还能对齐君元“咯咯”地笑着:“大兄弟,你这是要吃姐姐豆腐呀。姐姐教你,吃豆腐你得把手再往下去一些。放在脖子这里有什么意思,反弄得我怪痒痒的。”
“道一条水一片,你踏木踏石?昨日恩今日仇,到底为何还愿?”齐君元所说是地道的江湖暗话,前面一句是问对方所属派别来路,后一句问的是为何要对自己这些人下手。
“你别水呀摸呀的,恩呀爱呀的,我听不懂。要对姐姐有什么念头,想做点快活的事情,你也得让我把肩上的挑子放下来呀。”
齐君元没有理会,他知道自己的一个小松懈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丧命的后果。江湖中的变数就是那么大,眨眼之前你可以杀死别人,而眨眼之后或许是你自己变成了死尸。
“不让放挑子那你也得给我擦把汗啊,我赶了半天路,又被你押这儿好久,不让坐不让躺。一直站着太累不说,其他的舒服事儿还都干不了。”说着话,那挑担子的丰腴女人就要伸手去拿挂在扁担上的布巾。
“你要敢再动一下,我立刻让你永远舒服地躺着,快活、不快活的事儿都干不了。”齐君元说话的口气很冷,冷得就像将一把冰块塞入了别人的怀里。那女人浑圆丰润的手臂像玉石般凝固在那里,没有继续去拿取布巾,但也没收回去。可能是她认为齐君元所说的动一下包括把手收回来,也可能是她觉得这手终究是要伸出去的,此时收回来反而多余。
刚才齐君元发现火团有异常火星飘出便立刻提醒大家注意,但这个发现为时已晚,堆在一处的几个人身形晃了晃,先后栽倒在地。
齐君元是最后栽倒的,在他栽倒之后,一个更加诡异的身影出现在火场中。
出现的身影是一个挑着小担子的妇人,土蓝布的衣服,包着块黑方巾,腰里还系着一块黑底小白花的围裙。这妇人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丰腴圆润,肤白面秀,颇为标致。但在中国古代,结婚生子早,人的平均寿命低。三十几就已经算是大龄了,所以苏轼三十八岁便已写下“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词句。男人尚且如此,那女人到了三十几岁就更没法说了。所以那女人虽然有一副不错的容颜,却连风韵犹存都谈不上,最多是暮容尚可。
也正是因为尚可的暮容才让这女人显得有些特别。按道理说,像她这样的肤色、体态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老夫人才是,可她的打扮和行头却是一个沿街卖面线、抄手的。装束只是看着像而已,但那担子却是能准确标明其身份的。一头的藤筐里装着红泥小炉,另一头则是装着调料碗筷的木提箱,这正是西川一带挑担卖面线、抄手的正宗行头。
卖面线、抄手卖到哪里都不奇怪,但把生意做到全是死人的火场来就有些奇怪了,在将近深夜时分来到这满是死人的火场做生意就更奇怪了。而且来到此屠杀之地的竟然还是个妇道人家,当她走过那些焦尸枯骨旁时,表情和动作竟然没显出丝毫不妥当。
妇人径直走到了齐君元面前,当齐君元从地上诈尸般直直竖立起来时,妇人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的不妥当。不过妇人的反应还算正常,她至少有个瞬间下意识地一动不动了,这是出现意外时的害怕、紧张导致人体肌肉僵硬的自然反应。
齐君元就是抓住这个瞬间出的手,并且将这个对方瞬间的一动不动无限延长。因为他的手上有钓鲲的大钩子,钩子尖儿倒抵住妇人的左侧脖颈,这个位置是往大脑输血的大动脉所在。攻击这部位不但可以让对手必死,而且能在很短时间里让其因大脑缺血而无法控制身体动作,避免对手垂死间舍命一搏的可能。
刚才齐君元之所以最后才倒下,是因为他需要做两件事。
首先是将自己藏在前领襟中的“辟邪珠”给吞下去。“辟邪珠”是离恨谷行毒属配制的,可以去沉疴,吸晦垢,明神守中元,对消除和暂缓各种迷药毒药有上好功效。它之所以能成为一种通用性解药,并非其药性如何神奇,而是因为制作它的材料很独特。这种解药的药胚采用的是“紫晶棉黍”,这种棉黍本身没有什么药用功能。但它磨成粉后加天生水,便会成为软塌塌可随意变形的质地。切开后看侧面,上面布满细密的孔眼。如果将此物放入口中,可以将入口入鼻的毒性物质吸收到里面,然后再加上它附带的其他醒神除晦药物,便能消除大部分摄入的毒性物质。齐君元学过行毒属的技艺,随身携带这样的解毒解谜药物一点都不奇怪。
第二件事情是将后腰处的“渭水竿”给打开。和他所携带的子牙钩一样,“渭水竿”也是用魔弦铁制成,具有极大弦拉力道。它的结构其实就像现在可以伸缩的钓鱼竿一样,所不同的是它的伸缩可以在机栝控制下按意图自动达到指定长度。一个小小的子牙钩都可以在触动机簧后疾速弹射,断枝破石,直刺横陷,具备极高强度的杀伤力。那么同样材料制成的渭水竿,其力道也就完全可以将趴伏状态的齐君元直挺挺地挑起来,以最直接也是最无法预料的方式来面对对手。
齐君元没有让妇人瞬间死去,因为他还不知道秦笙笙、范啸天他们是死是迷。他自己嘴里含着“辟邪珠”虽然吸取了药料成分,但要想凭这点药料成分在口中判断出对方使用的是毒药还是迷药,他齐君元还不具备这样的道行。如果是什么烈性的毒药把那几个到场毒死了那倒也省事,但要是什么奇怪的独门迷药,那还真得留下妇人来解救。还有就是哑巴,现在他那边到底怎么个情况也不知道。但不管是被这妇人制住还是被她同伴制住,也都是需要用妇人的命作为要挟条件来解救的。
但是要想制住一个人不让她死,还不让她动却并非容易的事,特别是那些自己根本不了解的对手。不了解对手具备怎样的技艺,也就无法确定合适的控制方法和防范措施。自己虽然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但长时间处在与对方僵持的状态对己并不有利。那妇人只要有足够的胆色,她便可以放松、可以休息,而齐君元却每时每刻都不能有丝毫的松懈。说不定妇人一个看似正常的动作就是她最擅长的杀招。
果然,那妇人很放松,放松得可以用言语调戏齐君元。齐君元知道越是这样自己越要提足精神,对方的放松其实是在努力,努力让自己也放松。这样她就可以找到机会脱开受制,或者抢在自己杀死她之前先出奇招把自己给杀了。
“你先放开她,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一个男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很是突兀。但有人突然开口并不在齐君元意料之外。
声音出现了,但说话的人没能现身。因为这句话才刚刚说完,那发出声音的位置便连续遭受打击,“噼啪”声响不绝于耳。
“注意,话音位未必是话者位。”齐君元立刻高声提醒道。
很明显,说话的人和被他所制住的妇人是一路的,否则不会说那样的话。而攻击者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是谁,但可以肯定至少在目前这个局势下和自己是同一阵营,所以齐君元才会发声提醒的。
齐君元虽然耳力不如秦笙笙,但是一个声音有没有通过传声装置,他却是比秦笙笙判断得更加准确。刚才的说话声话头发空,中间发闷,而语尾反是带着一种尖利。这是使用了传声装置才会出现的特有现象,也意味着说话的人并不在发出声音的位置。
“反向走交叉弧线三步到七步,每一步都有可能看到他的确切位置。”齐君元在教攻击者找到说话的人的方法。
“等等……”这次那人只来得及说出了两个字,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谁等、等什么。接下来便只能听到闷哼、呵斥等单音字了,因为他已经被攻击的人找到,必须全神贯注且全力以赴地应对连续不断的攻杀。
哑巴这次使用的是弹弓,但这次他用的不是泥弹丸,而是石丸,浑圆的鹅卵石。采用石丸之后,弹弓的杀伤力已经不亚于弓弩。但是它的体积更小,上弹、发弹更快,可以连续攻击,还有转向和力度也更容易控制。
之所以如此发狠,是因为哑巴心中清楚,自己这次面对的对手是狡狯且强硬的。其实从火球抛入火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觉出自己身后有危机存在。但这危机何时来临、从何而来,他都不知道。只是感觉它无处不在,似乎每一个枝杈、每一片花草、每一粒石子都是会对自己发起攻击的武器。
哑巴不敢动,因为他找不到可以动的机会。而齐君元他们先后倒下,更让他心中有种绝望的感觉。但不管处于如何绝望的境地,一个优秀的刺客都是会利用一切可能来争取生机的。杀人的人往往比别人更懂得生命的重要性,也更懂得如何发现和利用一切机会保存生命。
天惊牌
哑巴的生机是穷唐替他争取的,他无法发现的人和东西,却逃不过穷唐的鼻子。那个瞬间,穷唐是朝着哑巴身后一个他无法用眼睛看到的位置飞了过去。
这位置应该是对方早就思忖好的。正好对正哑巴的背部,避开视线范围。然后采用如若无声的移动,可以尽量接近到哑巴身边。但他没有想到哑巴除了眼睛和耳朵,还有鼻子,而且是个灵敏无比的鼻子。只是这鼻子离开了一会儿,它在哑巴的授意下去恐吓了一只穿盔甲的巨猿,然后又悄没声息地溜到一个指定位置触发了一只预先设置好的小弩。
等穷唐的鼻子发现危险后,它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就飞了出去。通常只有凶狠且奸猾的兽子才会这样做,和刺客的规则一样,要在对方毫不知觉的情况下给予全力地攻击。
但飞出之后的穷唐未等落地就发出了一声嚎叫,这也是齐君元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哀嚎。按理说这嚎叫也是符合刺客规则的,既然自己失手,就应该立刻发声向同伴示警。
穷唐是被一团树枝草秆包住了。那是一大团的树枝草秆,足可以包扎下一个人来。而这本来是要用来包扎哑巴的,现在由穷唐来替他承受了。
也就是这个瞬间,哑巴身形疾电般移动,将自己藏入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随后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别人很不安全。问题是背后的那个威胁就如同无形的一样,不管视线还是耳朵,始终没能将他找出来。
直到带来威胁的对手主动发声说话了,哑巴才有方向、有目的地朝发出声音的位置连发七枚石丸。但这些石丸都只是打在花草枝叶上,没有一枚的回应是击中肉体的。
不过齐君元的指点真的很有用,他只按照所说步骤走出四步,就找到一个隐藏在大叶葵草下面的身影,于是石丸再次连续发出。
暗藏的对手很认真地在对付哑巴。他没有弓弩盾牌,更没有弹弓,但他有一只渔鼓。(一种简单的乐器,唐代时即有,为道士传道、化募时道情所用,所以也叫道筒。分成两部分,一只蒙了猪皮的竹筒,拍击发鼓音。还有一对像长夹子一样的简板,这是发清脆节奏音与鼓音相合的。八仙中张果老所持便是此物。)从外形上看,这渔鼓与其他渔鼓没什么大的差异。稍有些特别的是此时并非在演奏,但对方的一对简板却始终握在左手里。简板后半截被袖子遮掩着,而袖中肯定是藏着什么装置,可以不断变化简板的伸出长度。
这时虽然不是在演奏,但是简板却是脆鸣声不断。那对手竟然是以简板来格挡哑巴射出的石丸,而简板在石丸的撞击下,是火花四溅、金鸣悠长。这又是一个特别之处,简板竟然不是竹片制成,而是用的锻造精钢。
几轮强射,未能见功,于是哑巴加快了速度,石丸连发。那对手单以简板应对已经来不及,便用渔鼓去接,将石丸收入他的筒中。从弹入渔鼓的声响上辨别,那渔鼓鼓身也是精钢所制。
见此情形,哑巴不由焦躁起来,再次改换手法。以一弓同发两丸或三丸的方式攻击,这样一来那对手即便以简板格挡、鼓筒接收同时应招仍有些应接不暇。
但那使用渔鼓的对手此时也再次变招,不知启动了渔鼓鼓筒上的什么装置。渔鼓不单是收进石丸,而且还将收进去的石丸一颗颗大力射出,把哑巴后面连续发射的石丸撞飞。
也就在对手开始用渔鼓将收进的石丸射出后,齐君元搞清楚了一些事情。他赶紧高声喝止:“住手!是同潭的芒子!”
这句话用的是离恨谷的暗语,真实意思为“都是离恨谷的刺客”。
虽然听到齐君元的喊声,哑巴仍意犹未尽地将掌中最后三颗石丸给一起发了出去。面对这三颗呼啸而至的飞星,对方渔鼓的机栝再次启动,这次从里面射出的不再是石丸,而是一块圆圆的钢板。
也许是渔鼓中收取的石丸已经用光,也许是这哑巴这次射出的三枚石丸让对手感到以其他方式再难阻挡,所以对手只能采用了更为精妙的设置来应对。
钢板的样子有些像小铜镜,而且是旋转着飞出,夜色中可见边沿有眩光闪动。疾飞的钢板击碎掉两枚石丸,然后继续朝哑巴的方向疾速旋飞。哑巴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更没料到钢板的速度会如此之快。所以连下意识躲一下的反应都不曾有。
圆形小钢板很沉闷地一声射入哑巴身边的大树干里。大树猛然一震,顶上簌簌落下许多小枝和落叶,由此可见这一击力道的狂猛。而哑巴的第三枚石丸,那人是用简板给夹住的。石丸的大力让精钢制成的简板颤抖着,发出长久不息的“嗡”响。
对面那人长长舒出口气,然后用衣袖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对不住,我让等等的,可你不给我机会说话。最后三颗我要不用‘天惊牌’就没办法挡住了。”
哑巴看看身边已经深深陷入树干的钢板,然后猛然侧身,将弹弓全力绷拉开来,再次射出一丸。不过这一次不是面对那对手,而是朝着旁边的一块大石。一声如同破冰的声响,然后是石粉飞扬、火星四溅。
这一丸深深地嵌入了大石,是一枚生铁弹丸。
原来此时哑巴掌中石丸已经用完,久战不下的他接下来准备改用的是生铁弹丸。而且在最后三颗石丸发完后,很自然地就已经把铁弹丸摸在了手中。但是他的铁弹丸未来得及使用,别人却抢先使用了霸道无比的“天惊牌”,差一点就再无出手的机会。于是哑巴愤而以一丸击石,是向对方显示自己的铁丸力道不逊“天惊牌”。这是一种显示自己不服输、不服气的行为,也是英勇与强悍的流露。但作为一个刺客来说,则是缺少磨练、不成熟的表现,也是他平常难以与人沟通的一种性格缺憾。
就在哑巴铁丸击石的时候,齐君元已经撤开抵住挑担妇人脖颈的钓鲲钩。
“身份隐号?”齐君元问得很简单,因为他想尽快离开这个死气熏人的地方。
那妇人此时也面色一正,认真回道:“谷客唐三娘,位列毒隐轩,隐号‘氤氲’。”
“他们着的是迷爪还是毒爪?”齐君元一指倒在地上的人。
“是迷爪。”
“赶紧给解了,然后速离此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再细排此行出了什么岔子。”齐君元说完后让开身形,但手中钓鲲钩却始终没有放松。
与哑巴对决的那人也将穷唐放开,原来裹住它的那些树枝草叶中混有许多钢丝,钢丝与树枝草叶共同构成一个可弹射收缩的长笼。射出时如一张网,收拢后便是一只笼。据说这是墨家弟子泽仁将秦人捕捉野兽的“追星三分索”与捕鱼罩网相结合创出的技艺。主要用来活捉对手,江湖上叫它“飞猿笼”。为什么将此物叫做技艺而非器物,是因为这东西使用的材料多,做出来后体积太大,一般只能在固定机关中使用。而刺客要想随身携带使用这种器具的话,只能是带少许的钢丝骨架在身边。然后在需要使用时就地取材,在极短时间里制作而成。
唐三娘站在原地未动,也没放下挑子,而是伸头朝她前面担子里的小火炉吹了口气。炉中轻扬起一抹炉灰,飘向秦笙笙他们倒下的位置。炉灰刚落下,昏倒在地的人就立刻醒转过来。而且精神状态和原来相比不见丝毫颓萎,只是茫然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君元举手制止秦笙笙会一发不收的啰嗦问话,然后领头朝西南方向而行。走出火场之后,哑巴和手持渔鼓的人也汇入其中,都不多话,只是急行。黑暗中穷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