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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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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查文斌心里在猜测,他觉得不是,如此诡异的杀人手法会是一个喝醉了酒的老人所为嘛?而且自己分明是听到了那声救命,那声音来自于男人。调查情况的警察同志那也是老熟人了,查文斌交代了一些线索也保留了一些,诸如他想说这是个灵异事件,但是他不会说,没有证据的话不能讲,这是他做人的规矩。

夏老六说道:“有的忙了,明天还要给老候出殡,文斌啊你也早点回去,钭妃跟孩子两个在家,这大晚上的,多顾着点。”

“叔,谢谢,我知道的。”走在洪村通往五里铺的小路上,这条路也只有他敢走,从大会堂后面山上的那条小道可以眺望到远处的老奶奶坟,他叹了一口气依旧还是走了。

前面说了,洪村有很多坟,一层叠一层,这些坟多数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的,一般来说除了位置特别靠近生活区域,否则当地人还是恪守着让先人们入土为安的规矩。其中那条由洪村通向五里铺的小道两边更是分布着为数众多的坟包,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这条道上查文斌来来回回走了太多次,不用点灯他也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回去。

翻过山头就是往下的一段路,路很窄,弯弯扭扭的像是一条蛇,两边的茅草得用胳膊肘子拦着才会不刮到脸。茅草这种植物最是喜欢伴随着坟墓,由茅草的萧瑟和隐藏在其中孤单的坟包构成了让人最落寞的画面。

在这条下山的路上是可以看见五里铺的,最靠里面那盏昏暗的黄色应该就是自己的家吧,想着襁褓里的儿子,查文斌不禁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他想快点回去。

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口水塘,多年前搞集体的时候这水塘主要是用来灌溉山上的玉米地,后来废弃了也有人养过鱼。水塘不大,一亩地左右的面积,一条小水沟会引着里面的水通往不远处的小溪里,老远的查文斌就听见水塘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经过的时候,查文斌瞥了一眼,那晚上的月光不算亮,隐约的好像见到水塘边有个人。这么晚了,谁在那儿呢?查文斌估摸着是不是村里的人又上来摸黄蛤了,那是一种生活在山林里的蛤蟆,和癞蛤蟆非常相似,不同的是它的皮呈金黄色,这个季节正是黄蛤到水塘里产卵的时候。有人说那东西的味道极是鲜美,尤其是孩子吃了可以祛湿祛毒。

既然想着是五里铺的人,那自然便会打个招呼,查文斌说道:“摸蛤蟆呢?”

对方也没回应,查文斌顾着往前面走,两人隔着得有十来米远,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忽然“噗通”一声传来,查文斌转头一看,水面在月光的倒映下传来了一圈圈的涟漪。

“不好,有人落水了!”这是查文斌的第一个反应,那山塘里的水可不浅,夏天的时候有些倒霉孩子在里面骑着水牛,据说淹死个把成年人没问题。

水塘边的确是有一道浅浅的失足落下去的痕迹,可是等他赶到的时候那水塘里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一般来说有人掉进水里肯定得要扑腾几下,哪怕是个旱鸭子。查文斌有些奇怪,塘边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工具,他便把目光投向了那水塘里,死死地盯着,毕竟人命关天啊!

“有人在水里吗?”查文斌对着水面喊了两声,从这下到五里铺还有两里路,自己的水性是不可能让他能够跳进水塘里去救人的,他寻思着能不能找跟树杈之类的工具。

就在这时,水面上又荡起了一阵轻微的涟漪,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浮在水面上来回的荡漾着,查文斌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那堆东西离着自己不远但是也够不着。

接着月光,他好像觉得那是一团头发,人的头发!没错!是头发!它就像是一块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任由的摆动着,随着荡起了涟漪,那头发开始慢慢向着岸边飘来。

难道是村里的哪个妇女跑来自杀了?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女人们受了委屈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水塘里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多起,最后一次是在十年前,也就是从那次过后这口塘就再也没有人管了,不过落水的人都被救了起来。

查文斌也是有些急了,蹲下身去就用手去抓,胡乱的还真就让他够着了,一扯那头发下面沉的很,果然是个人!

第十二章原来是她

查文斌是个旱鸭子,他师傅曾经交代过,他是五行忌水之人,其实那就是大人怕孩子去河边玩失足而编的这么一个谎言,可怜他还真就信了一辈子。长头发落水那自然是个女人了,这大半夜的跑这儿来莫非是哪家的女人想不开跑这儿来寻死的?

拽着那头发勉强又够着了衣裳,这季节人穿的本来就多,经水一泡那分量“蹭蹭”的就往上涨,查文斌本不是个肌肉男,屁股坐在地上使处了吃奶得劲才好不容易把人硬生生给拽上了岸,而自己也是累的瘫倒在地大气连连了。

过了一会儿有些缓过神来,这才想起那女人到现在连动都没动一下,莫不是要出什么意外了?查文斌赶紧起身去看,这大晚上黑乎乎的,女人湿透的头发披在脸上也瞧不清这谁是谁,查文斌伸手去谈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活着。

回顾了一下四周无人,查文斌准备对她进行压胸,这呛水的人都得把肺里的水给挤出来,一翻过身来怎么瞅着那身酱红色的外套有些眼熟……查文斌心里一惊,祈祷这总不能是真的吧,紧张着胡乱去翻开那女人脸上的头发仔细一瞧,这不是钭妃还能是谁?

查文斌那脑子里“嗡”得就是一下,怎么钭妃大半夜的跑这儿来了,还莫名其妙的掉进了这个水坑!一边用巴掌拍着钭妃的脸查文斌一边就大声喊着她的名字:“钭妃,醒醒!醒醒啊!你可别吓我!”

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蹲下去又是朝她嘴里呼气又是不停的压胸,折腾了好一会儿,几口清水从钭妃嘴里“咕噜”得就冒了出来,接着便是好一阵的咳嗽,那眼珠子慢悠悠的也开始张开了,只不过翻了两下过后又再次闭了回去。

查文斌抱着钭妃那是一路小跑,当时整个五里铺唯一四个轮子的就是一辆手扶拖拉机。查文斌敲开那人的门,眼下这天气早晚可还是凉的很,钭妃的嘴唇泛着一层白白的霜色,马不停蹄的就被送到镇上的医院。

输氧,点滴,医生们的眼神让查文斌觉得惭愧,那是明显一副家里吵架了让女人受委屈的表情。等到钭妃有些缓和过来查文斌这才想起孩子呢?他立马又折回去,回到五里铺都要是下半夜了,这家里没个人照顾便是这样,闯开房门,好在查良睡得正香,这又选了一些衣服和铺盖带着孩子重新折返回去。

回到医院,钭妃除了还有一些低烧之外基本没有大碍了,摸着爱人冰冷的手,查文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说一千道一万,他这个丈夫是有着极大的责任的。看着查文斌内疚的眼神,钭妃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她伸出手摸着查文斌脸上的胡茬轻声说道:“文斌,我怎么就在这儿了?我记得我是打算去地里拔两颗青菜准备晚饭煮年糕的。”

查文斌惊愕道:“你不知道?”

钭妃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医生刚说我掉进水里了,我怎么会掉进水里呢?”

她是不会撒谎的,至少对查文斌不会撒谎,后者心里微微有些发毛,对着病床上的钭妃道:“你躺着别动,眼睛睁开让我瞧瞧。”说着查文斌就拿起从家里带出来的手电,这种老式手电虽说亮度不高,但是对着人眼直射却也叫人受不了。灯光骤然亮起,查文斌翻开钭妃的眼皮,她的眼珠子竟然是一动也不动,这明显是有问题了!

放下手电,查文斌低声问道:“你知道我在哪碰到你的嘛?村后那条往洪村去的小路边有口水塘,恰好我经过的时候你跳进了水塘里,现在想想这恐怕不是个偶然了,你应该在那儿等了很久才对。”

“今天孩子有些闹腾,把他哄睡着外面天已经暗了,我就去后院……”说到这儿,钭妃那眼泪就不争气的开始往外淌,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跑到那地方去了呢!

一般来说,中邪的人身体反应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持续低烧,这种低烧用他们阴阳先生的理论来理解便是:人的魄受到了邪物的侵入,魄主管人的身体机能,而外在的一个表现就是眼珠子对光的反应不强烈,身体进入迷糊状态的低烧,思维和身体将不会受到大脑的控制。

查文斌自然知道这不是巧合,搞不好又是针对他来的,罗门?好像不太可能,罗门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那便是家人,有什么事他们自然会来找他,不会为难钭妃一个女人。而从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症状来看,倒很像是被脏东西给附了体,又恰好在他经过的时候闹这么一出,这不明摆着是要给自己警告嘛?联想到近日自己一直关注的那件事,查文斌猜想八成就是那个玩意了,只是没想到那东西不光凶残居然还会懂得敲山震虎!

从古至今,没有比道士这个行业和鬼怪一类的打交道的还要多的,而那些因为驱邪除魔而受到报复的道士也是大有人在,只不过他们多半讲究冤有头债有主,极少会去连累家人,这便是规矩。如今既然坏了规矩,查文斌自然是不肯善摆甘休,可是钭妃一个弱女子还要带孩子,立马撒手那便是不合适,可要是不管那以后断了线索可就真的是没好办法了。

算了,陪她到天亮吧,医生说没有大碍,配点药可以回去村医务所继续挂点滴,主要就是肺部消炎。查文斌同意了,签完字,他才知道责任远远比一纸婚姻要沉重的多。只不过,这一次意外也让钭妃本来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从此以后她的咳嗽就断断续续的没有怎么好过。

回到家,一碗黑乎乎的符水混合着焦味儿被递到了钭妃跟前,“喝了它,然后再去睡一觉。”

那玩意很难喝,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会害了自己,硬着头皮喝了一点不剩,床上铺着用七枚铜钱摆成的北斗星状。查文斌要她躺上去不准翻身,床头上插着一把干艾草,这是驱邪除湿的一种草本植物,轻轻的关上门,钭妃知道他要走了,侧脸看着那个躺着的孩子,她的眼泪忍不住再一次流了下来……

今天是侯老师出殡的日子,他的葬礼是素雅的,没有唢呐没有锣鼓也没有漫天飞舞的纸钱。送行的人们排着长龙,啼哭声也都是小而富有节奏的啜泣,查文斌站在山脚下,等到他们忙完的时候也该要去做另外一件事了。

一大早的,查文斌就跑去找到了夏老六,他提出一个要求,今天要去动了老奶奶坟上的那个土堆。昨夜里,好人家的惨案还让人心有余悸,今天一早有些消息灵光的人已经开始四处说道:好人疯了,听说在派出所里根本关不住,已经给送去精神病院了。

大部分的人等下还要转身去傻子家,那边傻子娘的尸首还冰冷的躺在木板上,若说侯老师是横死,那么傻子娘就是凶杀,好不容易平静了的洪村再次陷入了恐慌。查文斌的出现让村里人更加相信这是一起鬼物作祟的结果,人们激情愤恨的拿着锄头和铲子,势必更随着那个道士降妖除魔。

晃晃悠悠的人们无精打采,连续几日的帮忙和不好的消息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妇女们即使在侯老师家敢多言,可是到了傻子家都忍不住要闭嘴。那地上的血迹还未干透,有人进去瞧了两眼就忍不住冲出去呕吐,也有些人开始反悔,找个借口先溜之大吉,的确像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多停留。

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出来好说歹说,傻子的两个哥哥跪在地上表示愿意出双份的烟酒,只要能让他们的老娘走的体面一点。中国人讲究人情,讲究面子,活的时候为了这些东西活,死了还得继续让后人来继续维持。

一田,一河,有人拿着柴刀,那是侯老师家的亲戚,那棵歪脖子树跟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砍了它,然后烧了!”“不能砍吧,说不定老侯的魂还吊在上面呢!”“砍!就是这些个东西作祟坏了风水!”……

迷信和没有根据的推论,这才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依旧充斥着广大的农村,即使是查文斌这样真正的道士,在多数人的眼里,他并不是什么宗教信仰者,而是一个“先生”。

终于有人说道:“问道士问道士,这东西他最懂了!”

“不能砍,”查文斌终于是努力的挤过了人群道:“先留着,今天招呼大家来是想请帮个忙,最近村子里不太平,大家伙儿也是人心惶惶,我琢磨了两天,这地方原本有座老坟可能有些问题。属鸡的、猴的、龙的、马的请回避;家里面有六岁以下孩子的请回避,妇女们请回避,五十岁以上的,二十岁以下的请回避,大家伙儿听我一句劝,这东西容易起冲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回避的请先退到公路对面去。”

第十三章出师的考验(一)

大部分人都还是选择了后退,其中夹杂着一两个符合条件却不肯走的那也没办法,很多人会奇怪为什么这种事总是发生在农村居多,而城市里却少见,仅仅是因为农村人受到的教育水平比较低嘛?其实并不这样,大多数东西都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这些规矩在农村地区被得以保留下来的概率远远大于城市,而城市因为楼房集中,人口密集,相对而言阳气则更重,所以单元房里极少会遇到什么脏东西。而农村土地宽阔,人口相对稀疏,自然地理环境造就的不同风水更是数不胜数,也就同意符合鬼怪精灵一类的东西混迹了。

老奶奶坟很多年前曾经有过一次小规模的迁坟,不少老人都还有记忆,那些个人骨头用双轮车推着到公社统一安排的一处废弃坑中掩埋,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想不到那个道士竟然说是这里出了问题。

和一般的道士不同,这一回查文斌并没有开坛,甚至就连衣服都没有换,因为这是白天。离着那棵歪脖子枣树不远,查文斌手拿着罗盘计量着可能存在的位置,田埂上有几处散落的大石头,上面布满了苔藓,更多的则早就被泥土所掩盖。有人说当年这个地方可是有一大块石头的,互相之间都是用糯米稀浇筑而成,搞迁坟那年用撬棍都不好使,得上炸药,勉强处理掉一部分后因为太耗人力物力,就改用泥土掩埋了,所以那块地明显要比周遭高上不少。

围观的人得有二三十,夏老六喊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大家伙儿就着锄头铲子,不到一个钟的功夫,上面附着的泥土层就被扒拉开了。说来也怪,这地方吧,寸草不生,挖开的土层带着一股霉味儿,被清理出来的石块面积加起来得有二十来方,这还是早些年被处理过了,可想原来这地方还是非常巨大的。

查文斌着人买了好些米醋,一口大缸里盛了一半,他用木瓢舀醋顺着那些石头缝里浇灌,他说这样便能够融化糯米稀的粘合性。有些石头上还刻着一些花纹,年代绝对不算短,少说估摸着也有几百年吧,看热闹的人们窃窃私语,都在猜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宝贝?

有收到消息的已经来了,一个头戴棒球帽的中年人贼头贼脑的窜了进来给查文斌递烟,一口一个查爷那叫的亲热。

“来来来,查爷,咱这边请。”那人查文斌见过但是不熟,以前胖子在的时候跟他打过交道,镇上负责收破烂的,也喜欢到乡下去倒腾点瓶瓶罐罐,说白了,就是最低等级的文物贩子。

“查爷好眼光啊,这个墓子依我看,明代洪武年间的没跑,里面出的东西给我咋样,价格您放心,绝对亏不了您。”

查文斌是个做人做事都光明磊落的人,所以他特地叫了村里的民兵在一旁守着,万一真要有东西出土,那就谁也别惦记了,统一上缴让政府去处理。他指了指夏老六道:“这东西我已经给六爷了,真想谈生意,你得问问他们手里的土铳干不干。”

棒球帽自知没趣,这年头乡下收货也越来越难了,还想要继续争取一下,却听查文斌说道:“我看你最近脸上的气色不太好,家里面西北角有个东西不太干净,劝你要么找个寺庙供奉起来化解一下,要么就等着三个月内必见血光之灾。”

棒球帽猛然想起家里面前不久还真就有个东西,那是一个四方窄口的宋代罐子,罐子口是给密封着的,他当时听人说这是个老酒坛子,摇晃之下里面的确是有液体的声音。前几天他家小外甥被女儿给送过来了,那孩子才八个月大,一进屋子就哭得欢实,出了屋子就好了,这么一想莫不是那罐子有问题?

棒球帽有些心虚道:“查爷,可不带吓唬人的,我和你兄弟石头那可是过命的交情。那地方我放了一个酒罐子,才收上来没多久还没出手呢。”

“去年十一月董家浜那个墓子里出来的吧。”查文斌说道:“我听石头讲过那事,他说你让人摆了一道,弄了个骨灰坛子回去还以为捡到宝了,现在那坛子里的主已经缠上你了,这也算是自作孽。”见棒球帽那脸已经成了苦瓜了,查文斌先封口道:“对于这种事我是不会同情的,去找个好地方供着吧,初一十五记得去烧香添油,多说说好话指不定人还能原谅你。”

棒球帽悻悻地走了,那玩意他还当个宝,现在才知道是捡了个炸弹,早就把那几个合伙的给骂了个底朝天,用胖子的话说,就他那水平也就是一辈子收收破烂了,想玩古董真的是太嫩了点。

话说那醋对付糯米稀这种原始粘合剂还是有着非常理想的效果的,石头之间的缝隙开始慢慢能够被撬棍所夯动。这种石头墓一般就是起到保护的作用,缺点是目标太明确,而好处则是坚固耐用,所以查文斌料定这土层绝不会太厚。

不到中午的功夫整片石头就被扒拉的差不多了,下方的土层接着挠上两米多深就开始出现了一个个的坑,看来这还是一个合葬墓。最中间的位置棺材最大,左右两边又各有两副棺材,总计五副,其中连同那大的在内,四副棺材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唯独最左边的一口棺材上面还漆着金色的凤凰,剥开上面的泥土,下方的棺材木闪闪发光,还能闻到油漆的气味儿。

这口棺材与其它四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也就一下子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那些腐烂的棺材里面堆满了黑乎乎的泥土层,有胆子大的用锄头扒拉了两下,骨头都已经散架了。

“所有的棺材全都抬走,”查文斌道:“破损的就先搁到大会堂里,下午我会去重新收拾找地方安葬,那口没烂的就不要先动它,弄雨布给盖上,晚上的时候大家伙儿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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