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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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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们开口,八字胡先说话了,不过他连头都没有抬,只是玩弄着自己的紫砂壶道:“年轻人有点脾气是应该的,但是做人得像这品茶一样,急不来,太急了就容易烫到嘴。”

查文斌回道:“烫了嘴就会松手,那壶自然也就碎了,再好的茶也得好壶好水,壶没了,茶也就无从谈起。”

“哈哈。”那人拍腿一笑起身道:“信不信,只要我动动手指,你们今天全部埋在这儿。”

查文斌并不慌张:“我这还有你的人。”

“人?”那人笑道:“我从不需要失败的人,失败就意味着死亡,他们跟我的第一天起就懂了。”

查文斌“哦”了一声道:“人是不重要,但是人心却是买不来的,你是老板,这还有很多人看着呢,兔死狗烹这种戏码你不会上演的。”

“对不起,老板……”我听见钱万贯的声音里已经有些哭腔了:“是他们救得我,啊大和阿二还在山下治伤,我们遇到茬子了……”

那个八字胡根本不搭理钱万贯反倒是给面前的小茶杯倒了杯子水给查文斌递了过去:“一早听说山下有个不错的苗子,今天一见还真是有几分魄力,我是钱满堂,大你两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一声钱爷。”

查文斌接过茶杯却递到了钱万贯的手里道:“喝了它,就能免你一死。”

“哈哈,真是有意思!”那个八字胡很是开心的鼓鼓掌道:“后生可畏啊,这样的场面还能这般的处若不惊,已经比当年的我强多了,说吧,什么事儿?”

“我们有个女孩丢了,有人留了这封信。”查文斌示意我把信递过去。

那人接过信看了一眼道:“人,我可以肯定不是我带走的,你们可以离开了。”

查文斌说道:“当然知道,但是从你读信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你闪过了一丝惊讶,想必钱爷应该知道是谁。”

钱爷好像有些不痛快了,脸色一变道:“小子,太聪明了不是好事,这人既然说了两天给你送回就一定会,耐心等两天吧。”

查文斌毫不示弱地说道:“那我今天一定要呢?”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这话一落,我只看见那七八条长枪一下子就全都举起了起来。

“我可以告诉你,没有我,这事儿你们办不成,不信你问他。”说着,查文斌一把就把钱万贯给拉了出来道:“跟你们老板说说,遇到什么事了。”

“老板……”他好像很怕开口,但是胖子这会儿已经用枪顶住了他的后背冷冷道:“老实点说。”

“有怪物……像是僵尸,很多……”

对方一听果然眉头一皱:“僵尸?”

钱万贯继续说道:“阿大让那东西给戳了,现在还昏迷着,我也是他们救回来的,兄弟们基本都折了……”

“停!”钱爷一声喊道,那些正在云土的苦力纷纷看着他,钱爷走到那堆泥土旁边用手捏了一团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不到一口水的功夫,只见他“啪”得一身把自己那把紫砂壶给狠狠地砸了地上骂道:“狗杂碎,想让老子当炮灰!”

第六十三章追击(二)

炮灰?没错,钱爷的确当了一次炮灰,只是他才踩到了地雷,但是地雷却没有引爆。

“有尸气,血混沙,这是要人命!”钱爷是行家,一眼就瞧出这里面有问题。

查文斌转身绕着这片林子指了一圈道:“这是养尸地,我不知道钱爷为何要兴师动众的来这么个地方,但是这下面只要破了,保管你们有去无回。”

“挺懂的啊?”钱爷不禁多看了查文斌一眼说道。

查文斌对他的话并不接腔,只是说道:“我只要我的人。”

“人不是我拿的,看这笔记应该是老板,我这回也就算是个打工的。”钱爷指着身边那群带着家伙的人跟查文斌说道:“小年轻有点道行,是个好料子,别做傻事,你可以想象我的老板是啥样子的人。我这人爱惜人才,你要跟我混,我保证视你如己出,至于你的人,我没有办法。”

“不需要你告诉有没有办法,你只要告诉我人在哪。”

钱爷眉毛一挑道:“凭什么?”

查文斌脱口而出道:“凭你祖辈当年没带走的那批黄金!”

钱爷大惊:“你知道?”

“至少我可以告诉你在哪。”查文斌伸手一拦道:“等我找到人,自然会说。”

“好!”钱爷对查文斌使了个眼色把他叫到了一旁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然后拍拍他肩膀说了一句我们都能听到的话:“以后在道上就报我的名字,都会给几分面子。”再又对着那群人大手一挥道:“走,今天收工!”

野人屯的侧后山有两间废弃的屋子,这两间屋子是最早的时候给护林员用的,已经荒废多年。

二十年前,这两间屋子的主人是一对夫妻,这对夫妻结婚十五年依旧膝下无子,是典型的中下贫农。当时屯子里为了照顾他们,就给安排了护林员的活儿,每个月好歹能领点粮食挣点公分。

不知为何,这对夫妻一夜之间双双吊死在林场小屋的木梁上,有人发现的时候他们饭桌上的菜碗才吃了一半,根本没有任何先兆。

事后入殓的时候,负责给那个女的清洗身体的是屯子里当时懂接生的弄婆,她说那女的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既然怀孕,对他们来说有后就是最大的好事,为何还要自杀?只可惜,在那个年代,终究没有人追查下去,留下来唯一值得推敲的线索是当年的饭桌上有三副碗筷,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一个人和他们一起进餐,这个人是谁至今未知。

为何要说这间屋子,那是因为钱爷告诉查文斌就在那儿。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们清楚,这里也是野人屯的禁地,一个不公开的禁地!

出过人命的地方,尤其是死于非命的,都容易闹事,也就是通常说的撞邪。

六三年,屯子里有几个孩子上山捡野栗子,几个孩子看到了那屋子里有对夫妻,还招呼他们喝肉汤。这几个孩子回头把事告诉了大人,人们上山查看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夫妻,倒是灶头里炖着一锅发臭的死老鼠。后来这几个孩子陆续就得了痢疾,上吐下泻,没几天就死掉了一个。有人说,是那对夫妻在作祟,于是就有出事孩子的家长要去一把火烧了房子。

这事怪的确是挺怪的,一把大火刚点起,天就开始下大雨,一连下了大半个月,于是有人又说那边的鬼魂不让人动。又有人说在屯子里看到那对夫妻了,坐在屯子门口哭,说不让村民烧了他们屋子,总之这些事当时被传的很神。在那个年月,所谓“鬼魂”的力量还是足以镇住一群从未出过大山的农民的,那屋子就这么保留了下来。

那地儿我们也没去过,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找事,只知道大概位置,听了钱爷所说,那为了找袁小白哪里还管什么禁地,不去也得硬着头皮去。

屋子还好找,两个小时的山路就到了,略显破败的它墙头上都长满了杂草,院子的大门也只剩下了一半,墙角边的一团漆黑显示它曾经经历过那场大火。我在门口喊了袁小白几声,没有动静,几个人就装着胆子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院子里还真有人,还是个女人!

一把破旧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女人,脸上的皱纹掩盖不了年轻时她的美貌,那对眼睛依旧清澈透亮。老人身穿一身白衣,怀中有一条青色的小蛇,眼睛通红,绕着盘在手臂上。

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人是有气势的,这个老太太绝非善类,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老板?

不过这个疑问在我的脑海里还没停留三秒就已经有人憋不住了,胖子率先开口道:“老人家不在家里享福跑这儿来捣乱,不看你年纪大又是女人,我……”

这时一直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的老人笑道:“你怎么?难道你们还想欺负我这个老太婆不成?”

我承认,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和小时候隔壁的奶奶差不多,甚至更有亲和力,人的防备也就随之降低了,因为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她真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

我这样想,但是查文斌却未必,他的思维的确在那时候就已经和常人无异了,只听他一句话就点醒了我们:“老人家,这孤山野岭的爬上来身体还好吧?”

那老太婆又是一阵大笑:“好,好的很呐!”

查文斌是上前一步抱拳作揖道“我是说,您好端端的从地下爬到地上来干什么,要是缺啥就跟晚辈的说说,给您送去就行。晚辈是来找人的,不敢打扰您老人家休息,要是没啥事,就请回吧。”

只见那老太太脸色一变,刚才的慈祥模样顿时就没了,查文斌一下就把我和胖子护到了身后。他手中的七星剑“噌”得一声就被拔了出来,右手顺势占了一张黄符,我都没怎么看清楚,那张符就已经烧着了被他拿着朝着那老太太狂奔过去。

人还没到,那椅子上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破旧的太师椅发出“吱嘎、吱嘎”的摇晃声,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人凭空消失了。那一刻,我意识到终于有句俗话被证实了:大白天的见到鬼了!

胖子愣着眼问道:“鬼?”

查文斌背对着我们也不作答,低头四处环顾着,手中的符也还在烧,几乎都要够着他的手指的时候他把符纸往那椅子上一按。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豆往那椅子上猛的掷去,劈里啪啦一阵响过后,查文斌左脚为中心,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用右脚在原地画了一个圆。

接着又是第二道符,颜色和上一道不同,绿纸黑字,一方见长再往那地上一丢,待纸还未落地的时候,手中的七星剑已经跟着戳了下去。在纸张落地之前,剑锋准确的穿过了符纸,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贴上了那个右脚画的圆心。

这儿的土虽说是黄土,少岩石,但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一柄看似普通的铁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插进了大地,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一个剑柄,还有那张被传统的纸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马上另外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绿色的纸很快就湿透了,成了褐色,一股淡淡的腥味儿飘荡在空气里,连我都可以闻到。

“害人的东西,但除无妨!”说完,查文斌只轻轻一提,那剑便跟着被拔出来,一汩红黑色的液体随着剑身的往外也跟着慢慢溢出,到了最后都已经是开始飞溅了,但是他的剑上却没有沾染一滴。阳光下,它依旧还是那么的普通,那么的不起眼,暗淡的剑身显得是那么的苍凉。

第六十四章失联

我们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屋内却穿出了一阵“啪啪”的拍手声,接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如果说刚才那个银发老太太是有气势的话,那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可以用有一股压倒性的气场来形容了。

长衫、布鞋,干净而又整洁立体的五官,在那个年代非常罕见的长发,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度,手中一把做工考究的折扇,恍如见我甚至以为他是古代穿越过来的大侠。

“真他娘的长得帅!”这句话是胖子对他的评价,也是他毕生第一次这么形容男人,也是最后一次。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优雅,有风度,甚至还带着一点轻佻的不羁,他想光凭这幅皮囊,他就足以征服任何女性。

他人这一开口倒是让我们吃了一惊,他首先问道:“你叫查文斌是嘛?”

查文斌也是一愣,这人怎么会知道我?

或许是他已经看出了我们的疑问又说道:“钱家小子跟你说了我在这儿吧,我都等你多时了。”他上下打量着查文斌就跟打量着猎物一般,很是兴奋和赞许地说道:“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查文斌被他这么盯着,那自然也是浑身不舒服,只是不好发作,耐着性子问道:“你是?”

那人还是很高兴的样子说道:“没事、没事,就约你来瞧瞧,现在好了,第一关通过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查文斌答道:“日下无影,不是精也是鬼,她虽然有影子,但是影子上有破绽。”

那人饶有兴趣地问道:“破绽在哪?”

“她会说话,但是影子嘴巴却没动,我就有怀疑了;还有她的皮肤过白,这里是荒野山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纸人终究是个纸人,不过是被人做了个嫁接而已,见不得真火,不过她会遁地就说明也在这儿赖了不少年了,我除了也算是符合道门规矩。”

“好小子,你当真今年只有十九岁?”

查文斌回答道:“生辰是父母给的,不敢乱改,不过既然知道我姓甚名谁,还知道我的年纪,想必也是熟人吧,你是认识我师傅嘛?”

那人一下就从台阶上跳了下来,绕着查文斌又走了一圈,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就把他给吃了:“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倒是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回头跟我走吧!”

“我的同伴是不是在你手上?”

“你说那个娃娃啊,借来用用的你放心好了,安全的很。”

胖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拔出腰上的手枪就指着那人道:“借?她一个大活人被你们掳走,还有脸说叫我们放心,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比旧社会的土匪还不如呢?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我们查爷收拾地下的,你石爷就专门收拾地上的!”

胖子的力道我是了解的,用他的话说能打十个那是吹牛,但是两三个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的。他那股子蛮劲里掺和着一些巧力,一个跨步上去伸手就要去抓对方的衣服,眼看就要够着了,对方只是脚下的步子轻轻一移,胖子的手擦着边带了过去。

因为惯性,胖子的身子还在继续往前,这时那人把脚一勾,这个动作的带来的后果就是胖子结结实实的在大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小兄弟咋这么不小心呢。”那人一边安慰一边下去扶起胖子,胖子自然不甘心,伸手就往那人脖子上一搂准备顺势把对方扳倒。他的臂力自是我不能比的,知道他底细的我还担心会闹过火,不想事实再一次让我大跌眼镜。胖子的手就那么搂着对方的脖子被人托着腰给扶了起来,我看到胖子的脸因为做劲都已经憋得通红,那胳膊肘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勃起了,那人脸上却是轻松无比,还很关心地问道:“没摔坏吧?”

话说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就这两手,胖子彻底知道遇见硬茬了,狠人就服比他更狠的,下来的时候胖子已经完全没了脾气,耷拉着个脑袋红着脸,这丑算是出大了。

查文斌虽然不懂拳脚,但也不傻,谁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还是处于礼帽地问道:“大哥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年轻,那个女孩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打算即可就回老家,所以还请把人还给我们。”

那人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人我做不了主,不过如果你答应跟我回去呆个一年半载的,或许我会帮你问问。”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就请便,顺便告诉那个玩枪的小胖子,这个时候应该有至少有五个狙击手在瞄准你们的脑袋,你最好收起你那破玩意。”

“我可以跟你们走!”查文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也很自然,就像他是经过了很久的考虑一样,甚至连我们都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说道:“但是,请放过我的几个朋友。”

“可以,在这儿等着吧,我去问问进度。”说完那人转身就回了屋子,大约等了一支烟的功夫他出来说道:“你可以留下,另外两个去村公所门口等吧,今晚子时,人会还给你们,你可以跟我进来了。”

查文斌回头对我说道:“小忆,带着小白和石头走,以后做点安稳买卖,风险大的就别去了,你们家也就你这么一个,我是没机会孝顺,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听他这话说的好像跟生离死别似得,就越发不放心了:“你这……”

查文斌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说道:“没事,走吧,都走吧,总不至于让她一个女孩子承受吧。”

这句话使我和胖子都失去了反驳的余地,是的,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我们都没有理由抛弃袁小白。如果是我,如果是胖子,我想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愿意留下来作为交换的,更加别提查文斌。

很多年后,回想起那一幕,我才知道无奈这个词语究竟是有多无奈。

回到屯子里我和胖子俩人就傻等着,一分一秒都是数着过,那真的是叫做度日如年。从下山过后一直到晚上,我和胖子滴水未进,也不说话,只是来回的在那门口走动着,大约到了后半夜一点钟,我看见晃晃悠悠的有个人影在那头。

“小白?”我试着喊了一声,因为憋了一整天,连嗓子眼都干了,喊得话喉咙都黏住了。

那个人扶着墙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未等我看清到底是不是她的时候她已经倒下了……

五天后,上海,当她在医院里醒来的后的第一句话是:“他呢?”

我摇摇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看到袁小白的时候她浑身是泥,身上散发着无比的恶臭,人的意识也已经模糊,连夜当时屯子里有一部拖拉机把我们送出去,至于查文斌的消息我托付给了苗大爷。

等待是漫长的,半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从东北来的电报,电报上说屯子里从我们第二天走后就去找了,满山的都找过但是一个人都没发现。后来陆续苗大爷和我还有些书信往来,主要还是询问查文斌的下落,但是他就这样消失了,和那些陌生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袁小白的身体经过检查没有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但是她却始终不肯开口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整天只是看着窗外,有时看着看着就会掉眼泪。

大约一个月以后,我再去上海看望她的时候袁家公馆只剩下一个管家,袁小白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上说她的父亲要送她去美国读书。后来我曾经收到过从美国寄过来的明信片,背景是一座让人羡慕的大学招牌,还有一张照片,她笑的很灿烂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失落。

我和胖子南下去了广州,那是中国经济发展刚刚开始起步的几年,那时候的深圳到处都还是一片工地,凭借着之前我们倒货的经历,我们继续老本行。那时候赚钱是疯狂的,而我和胖子选择了他的老本行:收破烂。

次破烂非彼破烂,借助着港口的优势,大量各种从国外收集来的二手物品被堆积在码头上,从衣服到电器,那些洋人们认为已经过时的东西正是当时内地最缺的。

一部二手的日本电视机从广州发货到内地可以赚一番,一车皮的二手西装别人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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