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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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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看着四周道:“这都一片荒凉了还找什么。”

“找不到也得找,这大户人家不会说一点东西都不留的,起码祖坟得还在这一代。”

“你想……”我顿时明白了查文斌得意思,活人是没了,那死人总还在的,干这个,我回头瞅了瞅里面睡的朱子豪心想这小子才无所谓呢,对他来说这里没有半点感情。

“这地方有个故事。”查文斌顿了顿继续说道:“相传在大唐的时候太宗为了和西域于阗国保持友好和睦关系,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于阗国王,以求换来边境和平和安宁。

那支送亲的队伍带着嫁妆,经长途跋涉,来到了阳关,便在此地歇息休整,做好出关准备。不料,夜里狂风大作,黄沙四起,天黑地暗。这风一直刮了七天七夜。待风停沙住之后,城镇、村庄、田园、送亲的队伍和嫁妆全部埋在沙丘下,从此,这里便荒芜了。天长日久,大风刮起,流沙移动,沙丘下的东西露出地面,被人们拾拣,这就是古董滩的来历。”

“哪听的来的啊,你还说的跟真的似得。”

“昨夜你们喝酒的时候,乡里一个老人跟我说的,他说他就在解放前捡到过一把剑,据说是把将军剑,上面还刻着字,还邀我去他家看。我估计他是把我们当成古董贩子了,香港人嘛,有钱。”

我笑道:“兴许他说的这个故事是想给那把剑多卖个好价钱吧,这地方出土点啥的不稀奇,好歹咱也干过几年买卖,放心,明儿就回去陪你走一趟,反正里面睡得的那哥们现在有的是大金牛。怎么样,时间到点了没?”

我们这一次出来可不是野营的,查文斌是来看天象的,前天夜里他忽然看见西北方向有颗孤星闪得特别红亮,那颗星的位置叫做贪狼,那是北斗第一星,也是鼎鼎有名的杀星。

查文斌抬头看道那天空中的廉贞星还是平日里的光景,这廉贞星和贪婪一对偶星,也是著名的桃花星。贪狼主杀,又主桃花,若是这两星都有异变,最大的可能便是桃花劫。

“还没有,应该还有一阵子,俗话说:‘贪狼铃火四墓宫,豪富家资侯伯贵;火遇贪狼照命宫,封侯食禄是英雄。这三方倘若无凶杀,到老应知福寿隆。’贪狼有火,必有英雄之人将出,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死,希望一切都没事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刻字的唐刀

千年历史尘封的是不为人知,曾几何时,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金戈铁马,英雄遍地。是哪位将军护送前朝的公主,又为何埋藏于这座黄沙,是爱情嘛?如果是,我想那一定是凄美的。

阳关城中早已不负往日盛景,查文斌起身道:“若在这里度过余生也不失为个好选择。”

我也起身站在他的身旁,一如我们这一路走过来的兄弟情义,说道:“何必那么悲凉,我坚信他还活着。”

“一定!”

寂静的一夜,两人无眠,回到南湖乡已是清晨,一早的就有人在早早等候,原是一位手拿长布包的老人,那人见查文斌来先得格外高兴,连连上前拉住他的手道:“小兄弟上我那屋去坐坐,我给你看看这个宝贝。”他一边拍着手中的布包一边拉着查文斌往院里走,我也只好跟着过去。

一到屋内,老人给我们泡了一壶茶,热气腾腾的刚好驱赶一下昨夜的寒意,他说这是雪山水泡的,茶虽不是上品,可这水却是极好的。我尝了一口,一股甜意从舌根处蔓延开来,嘶一下,确实精神气爽了许多。

布包被打开,里面是一长条形的锦盒,那老人又特地去关好门窗,这才小心打开那个让我有些期待的盒子,里面原来是一把无鞘的宝剑。

说是剑却又不是剑,倒是和日本的武士刀有些相似,刀柄的长度有剑身的一半。和武士刀不同,它没有弧度,通体笔直,剑刃单开,刀头呈三角形,这么造型古怪的兵器倒是头一次见,那老头小心翼翼的将它取出呈在查文斌的跟前道:“几位老板看看,若是还能看得去就给个价钱。”

我对刀枪一类的东西是毫无感觉的,若是胖子在他或许会喜欢,查文斌接过那把剑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很是沉重。刀身通体雪白却又泛着一丝黑,装饰也极其简单,唯有刀柄处各有一颗白玉,与普通的围棋子大小相似。查文斌随手拿了一张报纸轻轻从那刀刃上抹过,顿时就成了两片,十分锋利。

看完之后查文斌将那口剑还于老者道:“这一是一口唐刀吧,刀是好刀,老先生何故要卖?”

那老人被他这么一问也有些脸红,又略带紧张地说道:“这口刀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他年轻的时候替大户人家放过羊,在那古董摊上寻得此物。要不是我那老伴一病不起,等着钱财救命,我也不舍得将这父亲遗物拿出来买卖,多少年前就有外人出过一万元,我都不肯。”

我说道:“一万块,那不少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这东西卖给有些人是要闯祸的,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在这基层机关干了一辈子,不想因为到头来还落得个买卖文物犯罪的下场,所以一般人我也不敢开口。”他又探下身去凑到查文斌跟前小声说道:“你这人我一看便知没什么坏心,又是香港来的,所以我便问问,若是有心,便折个价换点钱救我家老婆子一命。”

查文斌转身看着我,他在问我的意思,我索性直接对朱子豪说道:“唐刀工艺早已失传,是中国冷兵器时代最强的存在,靠着这种兵器,大唐帝国南征北战无往不胜,据我所知,像这般完好无损的唐刀,整个国内也不多见。”

朱子豪大腿一拍好爽道:“那就买啊!”

反正这货现在不差钱,香港惹的那摊子事儿我到现在还有点气,索性让他做回雷锋支援一下老少边穷地区的人民生活,便张嘴道:“依我看,这把刀如此稀罕,那就给个十万吧,怎么样朱兄?”

“十万?”朱子豪略有犹豫,这时查文斌说道:“给二十万吧,这把刀上我刚才看见一侧有铭文,上书写着:御赐怀化大将军,这说明这把刀是当时的帝王所赠,皇家工艺,配的又是一位正三品的大将军,二十万不过分。”

“当真?”朱子豪起身拿起那把剑,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宝贝,是人都知道古玩界里有铭文和没铭文的差距,那几个小字,每一个都可谓是价值千金。

“果然如此,好好,二十万就二十万,老先生,这个价格卖不卖?”

“二十万?”那老人也很是吃惊,他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顿时老泪纵横的一把握住查文斌的手道:“我家老婆子有救了,多谢几位老板。”

“咦,这里还有一行字。”当他念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我顿时觉得犹如晴天霹雳:“石、敢、当!哟着不是石头兄的大名嘛,这还真有缘啊。”

“哪?”我和查文斌同时出手去抢,差点没让那刀割了手,朱子豪指着剑柄是那颗白色的玉道:“这儿呢,像是自己刻上去的。”

那几个字刻在一颗玉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感觉是随意用匕首一类的利器刻画上去的,字迹歪歪扭扭,我瞅了一眼顿时脑门子嗡得一下。我和胖子共事那么些年,他的签名自然也是见过不少,这家伙的字写的比我还丑,这个字迹我敢打包票就是胖子的!

“是他的,没错!”

查文斌也很激动,他一再跟我强调道:“你确定?”“确定!”

“大爷,这把唐刀之前可有谁拿过或者让别人把玩过?”

“没有。”老头肯定地说道:“这把刀一直在我手中,就是他人想看也是只能远观,不能靠近,你们是说这上面的刻字嘛?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自从我父亲捡到这把唐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字,最大的矛盾就是,这柄刀其它地方都可确认是唐代早期遗物,唯独这字却用的是现代简体汉字。不过,我敢保证,这刀绝不是赝品仿品,如若有假,天打雷劈!”

刀是真的,这我也敢确定,有些东西是仿造不了的,比如神韵和沉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自己此刻的心情,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种巧合罢了,我也相信胖子从未到过这儿,他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这把刀,或许曾经有一个和胖子重名的人罢了。

“刀我们带走,钱下午就送到。”查文斌取了刀便要往外走,那老人虽有犹豫但也不阻拦,二十万,放眼那个年代,任何一座城市这都是天文数字,这个价格在当时可以买下西湖边一栋观景楼!

查文斌头也不回了上了车,只对我催促道:“去博物馆,快!”

我疑惑道:“去哪儿干嘛,鉴定真伪?”

“不,它是真的,我拿到手上的那一刻就知道这是个古物,而且还沾过血,我要去问问这上面的字大约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还有,历史上有没有一位叫作石敢当的将军。”

坐我副驾驶的正是朱子豪,他现在就是我的名片,带着这么一位港商,出入公家地方会方便许多,我看他眼睛时不时盯着反光镜,便说道:“子豪兄,买这把刀的钱算我借你的怎么样?”

这小子倒也识相,阔气道:“我们哪跟哪,还用得着借,再说了,我的不就是你的,要不是你和查哥,我指不定现在已经落魄到变卖祖产的田地了,喜欢啥就跟我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叫事儿。”

“那就不客气了,这东西你就当是送给文斌的好了,放心,他不会让你吃亏的。”我瞧瞧对他说道:“回头让他给你卜一卦,指你一条发财的路,多少倍都赚回来了。”

朱子豪连连笑道:“那是,那是!”

有了这位爷做招牌的确好使,敦煌是文化古城,历史底蕴丰厚,这里博物馆比一般地区的要庞大很多,县文化局的两位干事已经陪同就在等候了,直接就给带进了办公室,说是当地的专家都到了。

一个椭圆形的办公室,里面堆放着各种等待修复的文物,几个身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眼镜片的老人正在细细研究送过来的那把唐刀,中间那位频频点头的便是这博物馆里的权威,也是北京派过来专门从事敦煌文物工作建设的著名教授:苏青。

他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先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戒备,他敲敲桌子道:“我们国家有规定,但凡是地下出土的所有文物都是属于国家的,任何私人和组织不得持有、贩卖文物。”

我心想,你这老头倒也无趣,把话说得这么狠你怎么不去街上那些古玩市场逛逛,一下便对这样的人没好感了。但眼下有求与它,也只好解释道:“苏教授,我们不是文物贩子,这是一位朋友祖传的宝刀。”

“是不是祖传的我可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呛声道:“那您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它不是我祖传的?”

眼看这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了,两位陪同的干事连忙打圆场道:“苏教授是国家特聘的高级学者,我们敦煌一带文物流失也很严重,苏教授过来这些时日很是心痛。不过这几位先生都是香港过来专程准备投资敦煌经济建设的爱国人士,听闻苏教授的大名,特地来请教您的。”

这番马屁拍的着实不错,既给了双方台阶,又给足了那苏老头面子,他终于肯开口道:“东西的确是唐代初年,用的是百钢折叠工艺,这么一把刀需要反复用钢片捶打千万次才能成型,韧性极佳,即使是熟练的工匠制作这么一把刀也需要五年的时间。”他有些不舍的放下那把刀说道:“这种百钢折叠工艺早已失传了几百年,它的刀身并不是一体成型,而是用得刀片一片片镶嵌而成,工艺上却又丝毫用肉眼看不出这镶嵌连接缝隙,属于难得一见的神品。这上面的铭文清晰的写着是御赐,说明此刀是出自皇家宫廷刀匠,刀柄用的是千年寒铁配上和田玉做装饰,用此刀的乃是一位三品将军,如果非要我坚定,我可以说目前国内还没有出现过保存如此完整,造型和工艺都如此上乘的唐代皇室刀具,可以定性为国宝级。”

查文斌问道:“不知苏教授可有看到那玉石上面有几个刻字?”

苏青放下眼睛立刻黑着脸道:“我也刚才想问,是谁竟然如此毁坏这么一件国宝,竟然无聊至极将自己的名字刻上?”

“不是我们所刻,据说,这字和这刀是同时存在的。”

苏青连连罢手道:“不可能,这是现代简体汉字,明显就是后人所刻。”

我也起身道:“这就是我们今天所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我们想请苏教授仔细帮我们看看,能否看出这刻字的年代到底是多久,还有便是历史上敦煌一带有没有一位叫做石敢当的将军?”

第一百一十五章故人之后

三天后是我们和苏教授约定的日子,等待总是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如果答案是有一位叫做石敢当的将军那又该是如何?是高兴吗?我想那应该是一种恐惧更为恰当。

厚重的历史文献被尘封的是过去,重新打开它再走入它,世人会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轮回……

苏教授肯定的告诉我们,历史上的确有这么一位人物,桌上放着一本线装的宋代古籍《旧唐书》,这是一本印刷本,作者乃是著名的文学家欧阳修,上面记载了很多关于唐的人物传记。此刻这本书正放在我的眼前,苏教授用木尺从一旁指点道:“就是这儿,石卿,字敢当,世间奇才,能抗石鼓于肩头,有项羽之力。无父母,因家焉,因籍不明,二十四岁入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绩账下,平高丽,屡立战功,于乾封肆年封怀化大将军守两关,以镇北漠。”

“那是高宗年间?”

苏教授回我道:“从这段上面看,的确是在高宗年间有这样一位人物在敦煌一带驻守以防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名为石敢当。这《旧唐书》作为史料文献,可信度颇高,只是一位三品武将,不至于凭空捏造,加上这柄出土的唐刀,基本可以吻合。”

查文斌又问道:“那有没有记录他的一些其它信息,比如留下的笔墨或者是文献?”

“没有,此人信息仅仅是在这本唐书上所见,在国力昌盛的大唐,这样的人物比比皆是,要想寻找千年前古人的蛛丝马迹,除非……”他顿了顿,看了我们一眼道:“除非有关于他更多的资料出土。”

查文斌道:“我想苏教授也一定很奇怪为何我一直要寻找这人的信息?”

苏青面露鄙夷地道:“为了卖个更好的价格吧,你们这些人不都是这样。”

“我有一位朋友,名字恰好跟这把剑上所刻的一样,也叫做石敢当。”查文斌平静的开始讲起了那个让人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当他讲到他独自一人从那棺材里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苏青听完却是觉得神奇,但又问道:“顾清和,可是斯坦福大学的顾清和教授?”

“听我朋友介绍是,怎么苏教授也知道他嘛?”

苏青有些激动道:“他是国际著名的汉学家,也是中美文化交流的常客,曾经有幸见过他一次,你这事说的若是真的,我便要上报组织,这是一项非常重大的发现!”

“别。”我赶紧按住那个要奔向办公室打电话的老头,劝道:“苏教授,有很多事儿是见不得光的,您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了总也有耳闻吧?”

哪知那苏青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把甩开我的手臂道:“一派胡言,那顾清和是大学者怎会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看是你们这几人存心胡编乱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上报。”

查文斌轻声走到我跟前道:“你让他打吧。”

两日前,查文斌在南湖乡的时候就打过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是谁我不得知,内容我也不得知,我还在想他这般的土人会用电话联系谁呢?很快我心中便有了答案,几分钟后苏青一脸的苦相从屋里钻了出来,他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不明白为何一向对他尊重的领导会对他一顿痛批,只是交代让他好生配合这个叫做查文斌的年轻人。

他是谁?他有什么来历?苏青只是个学着,但不代表他不明白何为政治,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认识这件事……

“苏教授。”依旧是查文斌打破了这段尴尬,他问道:“有没有可能,我仅仅是说可能,除去巧合因素之外,这把刀曾经的主人和那位莫名失踪的朋友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苏青斩钉截铁地说道:“年轻人要尊重和相信科学,如果真有现代人能回到古代,那历史岂不是乱套了?”

查文斌有些悻悻地说道:“那只能说是巧合罢了。”说罢他便要带着我们离开,那苏教授却在后面喊道:“等等。”

我回头,他又说道:“上面交代让我给你支持,我不管你是谁,总之我劝你违法的事情不要做,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多谢!告辞!”

那个年代,地摊文学讲的多半还是七侠五义之类的江湖故事,小说是古龙和金庸的天下,远没有现代快餐文学这般多的元素,什么穿越之类的更是不可能。所以,我和查文斌都觉得这或许仅仅是个巧合罢了,查文斌虽然是个道士但也相信科学,他也知道时间这东西是不可逆转的,所以胖子就算是失踪了也绝对不可能回到千年前的大唐,倒不如说这仅仅是个奇迹般的巧合罢了。

关于姜家的事情也有了一些着落,毕竟朱子豪以港商归来的由头还是探亲,当地政府也很重视,所以几个部门配合之下终于有了一点线索。

这一日下午,待我们回到南湖的时候,乡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待了,一下车就被那许乡长拉扯进了屋子,屋内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那吐出的颧骨和凹憋的双腮告诉我这位老人已经年近古稀,但他的眼睛却特别的明亮。

一进屋,许乡长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介绍:“胡庚林,今年已经九十一岁高寿,他知道一些关于朱先生老家的事情。”

朱子豪上前握手寒暄道:“老先生,您好!”

那老头见了朱子豪却是哽咽了起来,拉着朱子豪的手颤抖道:“小少爷?你就是小少爷?”

朱子豪被这么一叫也是一头雾水,扭过头去看着徐乡长有些不知所措:“这是?”

“来来,我来介绍一下,他就是当年姜家的佣人,当年你奶奶出阁的时候他不过七八岁,是替你们姜家牧羊的牧童,现在住在郭家堡乡。”

那老头一个劲地拉着朱子豪激动地问道:“小少爷,您真是小姐的孙子嘛?”

“我是……”朱子豪回头看着查文斌,查文斌示意他继续,他说道:“我是姜瑜的孙子,您认识我奶奶?”

谁知这胡老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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