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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郑当守陵人2-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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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宋旭东都见过那玩意,那就是秋稷寺地宫里最恶毒的机关,玉蛹蝉人。不大会的功夫,就看见有白色的小线虫蠕动着开始从毛孔里往外钻。

真叫人恶心,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东西,但是我还是本能的对这些小虫子感到惧怕,不由得朝后退了两步。

旁边的大夫正在向老钟介绍病情:“他比其他几个人的情况都要严重一些,因为最早他是单独观察的,并没有发现他有中毒的迹象,直到晚上过去给他送饭的时候才发现他倒在了地上,体温异常,这才赶紧送他进监护病室,随后他的体温猛升至39度左右,甚至一度升到40度,而且查不出原因,直到身体表面开始出现这些白色的线虫,我们才断定他跟其他的人一样是被寄生虫给感染了,奇怪的是,其他人的病情都控制的很好,唯独他的情况是越来越糟,不知道是不是他体质有特殊原因,我们刚刚对他身体进行了一些检验,在里面发现一些很奇怪的现象,他好像从下就中毒了,奇怪的是无数种毒素混合在一起,他竟然能活这么久,也是一个奇迹。”

老钟听完之后,低低的说:“知道了。”然后又近近的观察了一会,叹了口气,走出了监护病室,来到了隔着玻璃的观察室,我们几个也紧随其后。

老钟用有点抱歉的语气描述了张老娃从墓下被带到这个小院的前后经过。

就在镇陵石碑启动之际,老钟迅速的控制住了妄图以古律法宣判入陵者死的守陵人张老娃,鉴于他自己说的曾有过杀人的前科,老钟用随身带的绳子把他捆了起来,放置在一旁。

等后面援军赶到的时候,张老娃被视为极度危险对象,严密的监控了起来,鉴于不能判断他是否真的在墓下面杀死过盗墓贼,所以,有必要在文物事件调查清楚的同时,提请公安部门介入。

于是,张老娃、吕强、王魁、赵旭,赵宇和那个被种上蝉人毒虫的倒霉蛋一起被带了回来。

只不过身份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赵旭和赵宇是作为这次探墓救人的外援备受礼遇,是有功之臣,人身自由不仅不受限制而且是顶级待遇。

吕强、王魁、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倒霉蛋,则作为疑犯被严格控制了起来,为了配合工作,新郑的警务部门甚至专门配备了一流的警力来警戒他们。

只有张老娃,身份比较尴尬,最开始是一副受害人的面目出现的,而且这个人平素在乡里就是人嫌狗不理的角色,可是到了后来发现他有盗墓的嫌疑,再后来,更戏剧的变化出现了,张老娃居然是个守陵人,而且是个正牌不能再正牌的守陵人,就连老钟这个当代巡山守陵将军在看了张老娃的一些做法后也咂然称叹,说这是目前他见过的最讲究的守陵家族的守陵人。

张老娃与其说是个守陵人,倒不如说是恪守一个信念,保持家族传统的偏执狂,他为了所谓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悍然在墓里处决盗墓贼,先不说他是不是藐视了人权,藐视了普世价值,藐视了联合国,他直接是对国家法律的挑战。

所以,必须对他进行看守,他的危险程度仅次于那些倒霉蛋身上所携带的蝉人寄生虫。

可是,这突发的事件,直接导致大家猝不及防,甚至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处置这个家伙,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下了,他身上的好多谜团难道就这样随着他的倒下跟他一起沉进历史里么?老钟很无奈的在来回的踱步,来回的搓手,我知道此刻应该是他最难受的时候。

因为单单是我,就又一打问题要问张老娃,比如说:

你为什么要冒充受害者去骗取老柳头对你侄子的治疗?

你为什么要主动告诉老柳头你侄子发现了地宫?

你又为什么甘愿冒着地宫被毁的危险引领这些人下到了地宫口?

这地宫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有关它的困龙传说是不是真的?

那些在你嘴里被称为“河猴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在地宫里杀过多少人?

你们守陵人是怎么领工资的?

……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完全没有逻辑性,各种问题层出不穷,不仅仅想到了地宫里的东西,突然又想起来学校里那些兄弟们,他们答应了和小日本斗狗的,也不知道他们找到好斗犬没有?说到斗犬,我似乎应该去找柳老爷子一趟,跟他借两条上等的斗犬,这应该没问题吧。

这时候脑子突然的灵光一闪,这蝉人只是一些寄生虫而已,而柳老爷子号称虫王,应该没有他摆不平的东西吧。

对啊,从我们下墓到现在,似乎一直没有看到柳老爷子,柳老爷子似乎一直都没有出现啊。老头儿在那里呢,要是他在这些小问题不是手到擒来么?

我小声的把这些疑问说给我们家老爷子,老爷子只是微笑不语,示意我听从吩咐即可不要自己擅自做主。

就在我们爷孙俩窃窃私语之际,一个医生匆忙赶到老钟身边,说那个矮子已经醒了点名要见这里的最高负责人。

老钟一听,赶紧往里面去。我一听说是最高负责人,见范教授和新来的那个领导都没动地方,就明白老钟这一关又过去了,不由得讥讽道:“腰里别个死耗子就冒充打猎的,还最高负责人,哼!。”

宋旭东拉我一下,赶紧也随了众人一起进去。

张老娃果然醒了,双腮显露出不健康的潮红色,两眼灼灼有神。身边照顾他的大夫和护士不断的擦拭他的身体表面,降温是其一,其二是能够阻断一下身体表层寄生虫的繁殖数量,最少让人看到之后不会产生不良反应。

最少我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不会浑身发麻,我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愈发的脆弱起来,记得在墓下的时候反应没这么大啊,这倒是一个奇怪的反应。

其实张老娃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猥琐,至少一双刀眉配合一对斜楞三角眼,看起来还有一点英武,除了个头有点缩水以外,其他的倒也不难看。

看到我们走近前,他竟然难得的笑了几下,尽管声音笑的跟邸枭一样难听。

“敢问,那位是这里的长官?”张老娃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来说话,说完之后,明显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老钟默默的往前走了两步:“我是这里的主任,我姓钟,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是叫你张老娃还是该怎么称呼?”

“俺叫张铁城,字镇陵,乡里都浑叫俺张老娃,半辈子都没人叫过俺的学名了,你叫俺张老娃就行了。”张老娃的这番话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已经解放半个多世纪了,没有听说过谁起名带字的,这张老娃既然有有名有字至少其父亲应该是有文化的人,至少不像乡里相传的那样粗鄙无文,是游走街坊,游手好闲,刨坟掘墓之徒,仅凭这一点,他守陵人的身份似乎不那么让人感觉荒唐了,毕竟这么大的地宫守陵人不会找一些地痞无赖来。

“俺爹说俺们家是大宋官家钦封的镇陵经略使,祖传家训世代居住在秋稷寺旁,看守寺下面的大墓,无论再怎么难都不准离开,七代老祖曾经离开过新郑一段时间,被俺们老祖托梦骂病了,回来之后烧纸磕头才痊愈,自此以后俺们张家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此地一步。”说到这里,张老娃,哦不,张镇陵先生似乎气力用的有点过,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已经有鲜血慢慢的洇出来,大夫赶紧用洁净的棉球为他拭去,然后用另外一个棉球蘸点盐水,湿润他已经发干的嘴唇。

虽然监护病室人数众多,此时大家没人出声,整个房间除了镊子偶尔触碰到不锈钢盘子的声音以外,只有张镇陵先生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俺知道你们都是官家的人,是专门管护陵墓的,是好人,可是官家里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好人,这次是有人故意设了全套叫你们上当的。”张老娃显然有点说话吃力了,说一句话要休息半天,鼻翼呼扇的越来越厉害。

“俺们一家都在守护这个地宫,俺们家老人说,地宫里埋得是俺们张家的大恩人,当年若没有地宫里这个人,俺们张家早就灭门了,所以俺们张家要世世代代的守护下去,饿死也不能动里面的一分一毫,冻死也不能拆这地宫的一根木头。有人要打这个地宫的主意,俺就赶走他,赶不走的就留下他,永远的留下他。”张镇陵刺刺拉拉的嗓音像信号不好的收音机广播,但是播放的确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永远的留下他,那不就是杀死到里面么,这家伙也是个不老实的,都到这会功夫了依然在偷换概念,不承认自己杀人,只说自己留人了。

“俺知道,你们肯定有好些问题想问俺,可是有些事儿,你们不问俺都告诉你们,可另外一些事儿,你们就是杀了俺,俺也不给你说,咳……咳……咳……咳,俺知道,俺的时间不多了,俺身体里积攒了几十年的毒物了,一压不住就该发了,俺知道,差不多到头儿了。俺只有挑着能说的跟你们说说,其他的要么是俺也不知道,要么是俺知道不能说,这秋稷寺张家到俺这儿也算最后一支儿了,俺那个侄儿是俺认的,不算俺家人,这守陵的事儿跟他某关系,俺也不想叫他干这了,把这个活儿交给官家,交给政府吧。”张镇陵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咳嗽声音,咳完之后,肺里跟拉风箱一样,鼻孔处已经有恶心人的纤毛蔓延了出来,大夫赶紧用蘸了药物的湿面纱给擦去。

“俺家一直守着这陵,可是不敢声张,俺怕有人盗墓啊,越是守就越是有好东西,所以害怕贼惦记啊,俺们就一直隐名埋姓的住在这陵的旁边,十年动乱的时候,红小兵要砸秋稷寺,要破四旧,要拆房子,俺爹怕他们拆东拆西拆坏之后发现地下有地宫,就主动带了家里的几个小伙子去把秋稷寺砸了砸,红小兵见革命果实被别人摘取了,就不再以这里为目标了。可就这,还是有人惦记这个地方啊,后村的冯瞎子,是个半仙儿,会看风水,他一看就知道这下面有地宫,就找了几个人,晚上打了个盗洞顺着出溜下进去了地宫,俺爹得住信儿就赶紧开了地宫的甬道进去截他们。那天晚上,俺爹和随后赶到的俩老叔跟冯瞎子在地宫里周旋了半夜。那冯瞎子可不是真瞎子,他老好眯缝个眼儿,总是看住跟个瞎子一样,其实他比明眼人看的都透。”张老娃又歇了口气。

“他们不知道在那儿的武斗组里弄了几杆枪,本说是墓里有恶鬼,镇鬼用的,结果在地宫里和俺爹他们碰上了,俺爹他们虽说仗着地形熟,把他们三个都绕晕了,可是他们三个也开枪把俺两个老叔打成了重伤,俺爹一生气就把他们都留下了。”

汗,就这就杀了三个人了,怪不得当地传说张老娃他爹当年领着人把寺砸了之后,跟随他砸寺的人不得善终了,原来是这样啊。

张老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心里有点不落忍,忍不住开口说话:“你省点力气吧,坚持一会,能把柳老爷子请来你就有救了。”

“别,别请他!”张老娃一听我要请柳老爷子,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就像吵架一样喊出来:“千万别请他,他看住怪老实,其实他一点都不老实,他让他侄子去帮人家盗墓,这我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柳老爷子派了侄子去盗墓?”老钟也很惊诧,这在老柳头儿来说是一个家门的耻辱,现在是尽量都不提。可是,张老娃这么旗帜鲜明的点出来还是头一个。

“我怎么知道,咳……咳……咳,我当然知道啊,这老水鬼家里啥俺不清楚啊,早几个月头前,就有人拿了一副地图到村里问东问西,俺一看给俺家藏那本地图差不多,俺就上心了。俺拿到手里一看,这分明跟俺家那副地图差不多啊,就是这秋稷寺地宫的图形,俺当时就留上心了,他还只当这是原来老秋稷寺的设计图呢,后来就没影了。”张老娃又轻轻的喘了一会,接着表述:“俺一留心就开始天天吊着这几个人,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弄啥,结果,后来就看见他们又找了个帮手,拉了一条狗过来跟柳老头儿斗狗,柳老头儿一输一被诈,我就知道,他们盯得是地宫,因为地宫里面的虫豸机关很多,要想顺利进去并全身而退,非得有柳家的人帮忙不可。后来俺偷偷的跟着他们,看他们竟然去了一座大陵墓里盗宝贝。可很快就在墓里被阴害了,他们退出来后,我就回来了,我想他们在那里找不到宝贝,肯定还会回来找这里的宝贝的,看他们这次又是地图又是虫王世家,还人多势众,我得先下手为强,所以我就跟俺家大侄儿定了个计划,去赚他们的人头,可是不巧的是那天晚上我去的时候只有老头儿和这个小领导同志。”张老娃冲我努努嘴,竟然还有心思俏皮的笑一个,当时我就崩溃了。我轻轻的摸摸脖子,我的玉皇大帝啊,我差点就被人家杀死到墓下面了,这工作风险也太大了啊。

这小子太危险了啊,他这可是主动杀人的嫌疑啊,我真不知道法律、道德乃至基本的社会准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难道只有那个世代祖传下来的遗训才是指导他们活下去的信念和动力。

想到哪墓道上面挂的一具具被制成假殉葬者的干尸我就一阵阵的后怕,这里面会不会有枉死的?会不会有人误闯到了地宫里而被杀死的?会不会仅仅因为他们看起来这人有盗墓的嫌疑就诓进墓里给杀死,就像我们这次一样。

张老娃是一路跟踪着王魁、吕强这伙人的,他亲眼看到他们掏了韩王陵,加上柳家老头儿又派侄子助纣为虐,更加加深了张老娃对柳老头儿的戒心。

在他的眼里,我和宋旭东又带着青海獒王大张旗鼓的来助阵,随后又和赵宇赵旭兄弟合兵一处,开始密谋一些东西。他由此断定,我们都没有安好心眼,所以就和他的那个养子定下了圈套准备把我们引进家里面扣起来详细询问一番。

从他侄儿那里已经知道,有人已经下了地宫,并且搬动了定陵石,加上张老娃路过庙会的时候被人埋在了沙子下面,张老娃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了。

谁知道,就当他计划把我们进他们家的时候,有人已经到了地宫,迫使张老娃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没有敢轻举妄动,我们在张老娃家里破掉了六丁六甲拘魂像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往秋稷寺地宫赶。

张老娃的确演的很像,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要不是老钟留有后着,这屋子一般得人估计现在都在地宫下面替人守墓呢。

好狠的手段,好重的心机,我不由得暗暗喝彩,看不出这个不足五尺的矮子竟然有如此城府,连多年的老家伙都上了他的当。

“你们在的……时……候,有……有人……也在。”张老娃几乎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但还是坚持把每个字吐清楚。

我们全部一惊,互相看了看,难道我们在那么热闹的情况下,地宫里还有人躲在暗处不成?

张老娃很勉强的笑了一下,很满意他造成的这个效果:“是真的,牵龙机动了,有人已经留好了后路,三蟾望月井被摆颠倒了,金龙吐火筒是前人留下的不假,可是后来有人故意摆到了灯盏里,目的就是延缓你们的进程。”见我们依然面面相觑,张老娃苦笑了一下:“那个,会机关术的小领导,你懂,你告诉他。”

我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张老娃说的全是路上的陷阱,按照他的说法,的确是有人提前动过这些东西,可是我终究还是学得不到家,是一点皮毛,只有求助的望着老爷子。

老头儿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准备开口,见我把目光投向他,他轻轻叹口气,只好上前一步问道:“你是不是看情况不妙,就打开了金睛水兽把守的水道,放暗河水神们进来了?”

闻听此言,张老娃突然眼睛猛的睁大,似乎想把爷爷看清楚一点:“你……你……你是?”

爷爷叹息一声,又走近一步,指了指我,还有自己说了一声:“我们都姓娄,广武郡清池的娄。”

张老娃有点吃惊的说:“机关木甲娄,你们……你们……是娄家,我们祖上,祖上,见过你们家老爷子……咳咳咳,你们的……地图,地图在我家……口子里,土穴五大行……口子里有地图,快去……拿地图,地图在锅里,咳咳咳咳……。”张老娃竭尽力气说了几句之后,顿时像暴风骤雨一般开始狂咳嗽。

大夫急忙上前查看,示意大家离开,要对这个人进行抢救,老爷子明显还想上去问话,结果被老钟拦住了。

就在大家往外走的时候,就听见他猛的提高声音吼了一声:“九宝龙玺盒没了,有人偷走了,你们拿回来,咳咳咳……你们……当心……有坏人……。”话到这里,猛的往下一弱。

几个待命的大夫赶紧冲了上去,各种急救设备上的灯开始不停的闪烁。

这个张老娃时日不多了,这几乎是几个老头儿的一致判断,市里最好医院的急救大夫都已经过来了,虽说不治了,但是大家还是觉得应该尽可能的抢救一下。

他最后说的这番话太重要了,尽管最后一段含混不清,但是包含了太多讯息让人一下都消化不过来。有可能是人之将死的最后忠言,也有可能是回光翻照在胡言乱语。

此刻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老钟紧锁眉头貌似很忧郁,范教授在来回的审视四周的人,而那个姓蔡的省里来的领导此刻正在低头沉思。

老头儿出了门就准备往原来呆的那个屋子去,被老钟给叫住了。老头儿迟疑了一下,便跟着老钟进了另外一个办公室。

我和宋旭东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该跟上还是回原来的屋子,正彷徨间,又见老头儿出来冲我们招手。

办公室里坐了一圈人,我们家老头儿做了上宾,一圈人都围着他。我和宋旭东进去之后,他们示意我们坐下。

老钟简单的把现在的情况给介绍了一下,把几次下墓的前后情况详细的说了说,然后一些他不了解的,由我这个当事人介绍了一下。

说完整个过程,差不多就两个小时了。大家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集体沉浸一种莫名的沮丧气氛中。

那个省里姓蔡的领导最后发言了,不愧是领导,讲话极具艺术水平,先是表扬了新郑的文物保护工作,说连续几年都得到了国家局的表扬,相信以后工作也会更好。对于文物探查和保护工作,新郑一直都在积极探索,尽管有些方法过于激进,但是动因是好的,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我们要严防文物通过一些不法的渠道流出去,如果要是因为我们在工作中的疏忽造成的那就更不可原谅了,所以,对于一些有可能造成的恶劣影响,我们一定要尽力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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