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在身后的梁音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东西应该是从塔吊上掉下来的。”
“哦?”罗飞想起来了,他在仓库里曾听到过一声闷响,大地震颤。当时他通过对讲机询问原委,薛冰回答说“好像是塔吊那边出事了”。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块,莫非那声闷响就是这个大墩子坠地时发出的声音?
罗飞向梁音确证:“你看见这东西掉下来的?”
梁音点头道:“我和黑衣人搏斗的时候,应该是一脚踹到了控制台上。吊车在空中转了半圈,明显是失控了。接着我就看到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从吊车屁股上脱落,‘嘭’的一声砸在地上。想想那个东西落地时的位置,应该就是这个玩意。”
梁音说话的同时,罗飞举目向塔吊方向观察,他看到长长的吊臂斜向地面,另一侧的尾端则高高翘起。等梁音说完,罗飞已作出判断:“我知道了,这是塔吊上的配重。”
“配重?”梁音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
罗飞手指着塔吊解释道:“你看看,那么长的吊臂,要想抬起来的话,屁股上总得有个重物平衡啊。”
“就像跷跷板一样?”梁音打了个比方。
“差不多吧。”罗飞半开玩笑般说道,“你这一脚也是够厉害的,把配重都给踢下来了。”
“是这玩意本来就没绑好嘛。”梁音撇撇嘴,“绳子都断了,关我什么事?”
“绳子?”罗飞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么重的东西,你以为是用绳子绑在上面的?”
“不是吗?”
罗飞用电筒往配重上照了照:“你看这T字形的结构,这是架在槽钢上面的,然后两端再用螺栓卡死。”略一停顿后,又问道,“你当时那一脚,是不是把吊臂踢得翘头了?”
梁音想了想:“好像是的吧。”
“这样的话,配重一下子都压到尾部去了……估计螺栓质量也不太过关,没撑住这么大的负荷,于是这个大家伙就从屁股上滑下来了。”
梁音“哦”了一声,像是听明白了。但她还是不甘心地嘀咕了一句:“这东西掉下来的时候,我确实看到有根断掉的绳子在空中飘呀。”
“就算真有绳子,也不是用来绑配重的。”考虑到吊臂尾部距离控制台并不算远,罗飞并不怀疑梁音的眼神,他设想了一种可能,“那绳子应该另有其他用途,只是跟着配重一块掉落了而已。”
“好吧。”梁音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推测。
题外话到此为止。罗飞打着手电绕配重转了一圈,继续寻找陆风平的足迹,可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那串从铁笼处延伸而来的脚印在配重前消失之后,竟然往各个方向都没有延续。
罗飞自言自语般说了声:“怪了。”他伸手摸了摸眼前这块硕大的钢筋混凝土疙瘩,若有所思。
“找不到脚印了?”梁音也绕着配重转了一圈,然后皱眉道,“这家伙是不是用什么方法把脚印隐藏起来了啊?”
罗飞摇了摇头。隐藏脚印倒不算什么难事,比如说可以在鞋底捆绑木板或者以翻滚姿态离开现场,这样留下的痕迹和工地上原有的车轮印以及建材拖痕混杂起来,倒也很难分辨。但以陆风平当时的处境,有必要这么做吗?现在留下的脚印已经足够警方去判断陆风平逃跑的方向;另一方面,只要陆风平跑出这片工地,就会抵达江边,到时候他只要往江水里一跳,警方就无法追踪下去。在这种情况下,他处理脚印的意义何在?
说得简单点,陆风平要么从铁笼处就开始隐藏足迹,要么直到江边都不用处理。跑到半途才开始隐藏,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正困惑间,罗飞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看来电显示,原来是陈嘉鑫打来的。罗飞心中一振,猜到是胡盼盼那边有了消息,便连忙把手机凑到耳边接听。
陈嘉鑫在电话那头汇报了一些情况,罗飞听后忍不住“啊”的一声,语调间充满了诧异。随后他又追问道:“这事你确定吗?”
陈嘉鑫犹豫了片刻,给出一个不担责任的答案:“据萧主任说,应该是真的。”
“嗯。”罗飞挂掉了电话,他紧盯着眼前那块混凝土大疙瘩,表情复杂。
梁音凑上前询问:“怎么了?”
罗飞略略转头看着梁音:“是小陈打来的。说胡盼盼已经醒了,萧主任对她进行了催眠治疗,帮助她恢复了一些记忆。”
“是吗?”梁音挑起眉头,“那她有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呢?”
罗飞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积累着某种情绪。然后他告诉对方:“胡盼盼知道陆风平在哪里。”
“真的?”梁音喜出望外,“在哪儿呢?”
罗飞踢了踢面前的那块大疙瘩,给出一个令对方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就在这下面。”
04
重达数十吨的配重块从高空坠落,在工地上硬生生砸出个十多厘米深的土坑。当配重块被工程机械车推倒之后,土坑内露出了一具尸体。
说是尸体,其实只是学术上的称呼。如果形容得贴切一点,那应该是粘在土坑底部的一摊肉泥。
张雨蹲在坑里,正用一把小铲子一点一点地把那摊血肉从夯实的泥土中分离开来。他的工作不像是个法医,倒像是个精细的考古队员。
“恐怕连根完整的骨头都难找。”一旁的警戒人员中,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找到手指了。”张雨突然间大声说道,他把一坨血肉放进塑料袋里,细细打量了几眼之后,又补充道,“指节皮肤完整,应该能比对出指纹。”
罗飞也站在土坑边,看着那堆血肉若有所思。
照死者这副惨状,要想复原其生前相貌已难比登天。不过陆风平在被捕时已经采录了指纹,这会成为判定死者身份的一个有力证据。
另外死者的衣物保存较为完好,可以看出是一条休闲长裤和一件T恤衫。那正是陆风平从看守所出发前换上的,当时罗飞曾亲自对衣物进行检查,因此印象深刻。
罗飞又转过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梁音。
作为张雨的徒弟,原本梁音应该和老师一块工作的。但这次她也是案件当事人,按回避原则便没有参与对尸体的勘查。所以她只能站在警戒线外,默然旁观。此刻天色已隐隐发白,晨曦微光映在女孩俊俏的面庞上,只见满脸的唏嘘神色,难掩心中万千感慨。
罗飞慢踱两步,来到梁音身边。她觉察到罗飞的到来,微微侧过脸庞,低声说了句:“天网恢恢。”
罗飞也感叹道:“是啊。这家伙策划了一手好局,谁能想到,竟被你一脚踹下来的塔吊配重给砸了。这么巧的事,也只能说是天意。”
“天意?”梁音把脸完全转了过来,她看着罗飞,双眼隐隐泛起泪光。片刻后,她像是找到了某个寻觅已久的答案,突然喊出声来:“没错,就是天意!”
在静谧的晨曦中,这突兀的喊声惹得在场的警员纷纷侧目,就连张雨也抬起来头,诧异地向这边瞥了一眼。
罗飞察觉到梁音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担心这样会对现场的勘查工作产生影响,便轻轻拉了女孩一下,说:“我们去那边聊会儿吧。”
梁音点点头,跟着罗飞迈开脚步。两人向着工地出口处走去。走出几步之后,看到前方不远处正是那座高耸的塔吊。罗飞想起一事,便开口道:“有件事我觉得挺奇怪的,倒想问问你。”
“问吧。”
“那会儿我们去仓库,你说不想走了,在岔路口等我们。我记得那个岔路口距离塔吊至少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呢。但我后来在对讲机里下令去控制塔吊,你立刻回复说,已经在塔吊下面了——”罗飞停下脚步,把疑问抛了出来,“你怎么去得那么快?”
“因为我提前过去了。”梁音也停下来,她看着罗飞答道,“你们去仓库的时候,我其实一直都在塔吊下面。”
“为什么?”罗飞神色困惑。要知道,塔吊和仓库分别位于那个岔路口的两侧,即便梁音改变主意不想等待,她合理的行进方向也应该是往仓库这边走,有什么理由要往塔吊那边呢?
梁音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了句:“你跟我来。”于是梁音领路,罗飞跟着,两人继续前行。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塔吊脚下。梁音又带罗飞绕塔吊转了小半圈,然后指着高处说道:“你看到那些标语了吗?”
罗飞仰起脖子,他看到塔身上挂着用方木板制成的标语牌,一共八块,白底红字印着两句话:安全生产,重于泰山。
“这标语……怎么了?”罗飞扭头往身后看了看,他注意到自己的位置正处于塔吊和那个岔路口之间,也就是说,当梁音站在岔路口的时候,她同样也能看到这八块硕大的标语。
难道梁音就是被这些标语吸引而来?罗飞又把头转回来,重新审视那些牌子,但他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这八个大字有什么特别之处。
却听梁音又开口问道:“当初我被那家伙劫持,幸亏有个好心的阿姨救了我。你知不知道,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罗飞摇摇头。他虽然看过当年的案卷,但卷宗里显然不会有如此细致的记载。
梁音的目光有些迷离,像是要看往另一个时空,然后她用一种缅怀般的语调娓娓而言:“她说:‘安全生产,重于泰山’。你一定要往那个方向跑。”
“哦?”听到这里,罗飞隐隐感觉到往事与现实之间的某种联系,但他还是看不清其中的细节。
梁音继续讲述:“当时我们被困在一个工地里。阿姨掩护我逃跑,但我已经分不清方向。所以阿姨特别关照我,在工地大门两边的墙上,刷着这八个字的标语。我只要看到这些字,就往那个方向跑。我把这八个字牢牢地记在心间,那种深刻的印象,直到现在也无法磨灭。”
“所以说——”罗飞指着塔吊上的标语牌,若有所悟,“你在岔路口看见了这八个字,就勾起了你曾经的记忆?”
“是的。阿姨当年说的话在我耳边回响,那个声音告诉我要往标语的方向跑。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情境,但我一听到那个声音,根本就无法拒绝。”
罗飞点头表示理解。当年正是这个声音给了女孩逃脱求生的勇气,那份记忆早已深深烙印在她潜意识的深处,不管时光如何流逝,终也无法抗拒。
“其实我当时就看出来了,所谓路不好走,只是你停下脚步的借口。”罗飞顿了顿,又道,“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听起来有点荒唐吧?所以我就没说实话。当时那个环境,也没时间和你们解释太多。”梁音自嘲般一笑,然后话锋一转,“现在回想起来,幸亏我听从了那个声音的召唤,要不然可就让陆风平跑掉了。”
这次罗飞没有附和对方的话语,反倒是陷入了沉默状态。
梁音见对方久久不言,便用试探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罗飞抬头看看那八个字的标语,再看看远处配重块坠落的方向,最后又看看梁音,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
梁音回视着罗飞,目光虔诚而又坚定:“就像你说的那样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哦?”罗飞明白梁音刚才在土坑边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了,原来自己无意中说出的一个词语,已然被女孩赋予了更深刻的含义。
罗飞躲开了梁音的目光,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那片空地。陆风平曾乘坐着塔吊来到空地,但在逃跑时却被从天而降的配重块砸成了肉饼。对于此事,罗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你说当那个配重块掉下来的时候,你看到有根绳子断了?”
“是啊。”
“那根绳子也一块掉下来了吧?”
“肯定啊。”
罗飞转过头来:“可我在那片空地上仔细地找过了,并没有找到什么断掉的绳子。”
“是吗?”听罗飞这么一说,梁音倒犹豫起来,“也许是我看错了。”
“也许吧……”罗飞把左手负在背后,凝眉沉思。
第八章沉默的守护者
01
九月十八日,上午九点三十三分。龙州市人民医院内。
罗飞和萧席枫在病房走廊内并肩而行。萧席枫一边走一边向罗飞介绍相关情况:“胡盼盼记得失踪前的事情,也记得离开仓库之后的事情,但中间所有的事她都想不起来。陆风平肯定是给她设置了记忆障碍,以我的能力,暂时还无法破解。”
罗飞“嗯”了一声,问道:“陆风平对胡盼盼的记忆做手脚,这事应该发生在他被捕之前吧?”
萧席枫道:“那肯定的。被捕后他和胡盼盼的接触时间非常短,来不及实施这么复杂的催眠术。”
“那就奇怪了。”罗飞继续问道,“陆风平被捕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事情,胡盼盼怎么连最近几天的记忆也没有了呢?”
“确实有点奇怪……”萧席枫斟酌了一会儿,说,“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陆风平是在那个仓库里给女孩实施的催眠术,而他所设置的记忆障碍也和那个仓库有关。所以在仓库里发生的事情胡盼盼都想不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至少给你突破障碍指明了方向。”罗飞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萧席枫,“仓库里发生的事对警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你知道陆风平有个帮手,当他被捕之后,都是那个帮手在料理女孩的事情。我们需要通过女孩的回忆来锁定这个人的身份。”
“我明白。我会尽力的。”虽然吐出了“尽力”两个字,但萧席枫说话时的语气却显得信心不足。
却听罗飞又道:“既然陆风平的能耐这么大,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给胡盼盼伪造一段记忆?”
“你的意思是,胡盼盼离开仓库之后的那段记忆也是假的,是陆风平伪造的?”
“对。有可能吗?”
萧席枫哑然失笑:“罗警官,催眠术只是一种心理技巧,造成对象的失忆,或者是记忆紊乱,这都是有可能的。但要说凭空创造出一段记忆,那就是魔法了。”
罗飞点点头:“好的。”其实对方所说的正是他想要的回答。既然记忆无法伪造,那他就很有必要和那个女孩当面聊一聊。
萧席枫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下脚步,伸手一指说道:“就是这里了。”
罗飞上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屋内传来女人的声音:“请进。”
罗飞推开门走进屋内。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病床上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正是胡盼盼,床头坐着个中年女子,却是胡盼盼的母亲黄萍。
“你好,我是刑警队罗飞。”罗飞首先向胡盼盼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又转头冲黄萍微笑致意,“我们见过面的。”
黄萍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对病床上的女儿说了句:“罗警官是个好人。”
胡盼盼看了罗飞一眼,没有说话。她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
“感觉怎么样?”罗飞礼貌地寒暄着。
胡盼盼很小声地说了句:“还好。”
黄萍在一旁补充道:“医生说今天再做几项检查,如果没事的话就可以回家了。”说话间她拉住了女儿的手,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罗飞盯着黄萍看了一会儿。他感觉到笑容背后的滋味,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黄萍感觉到罗飞的视线,她转过头来问了声:“怎么了?”
“哦,没事。”罗飞淡淡地带过话题,“我想和你女儿说几句话,可以吗?”
“当然。”黄萍在女儿手背上拍了拍,然后起身退到了屋外。
胡盼盼低下头来捋着自己的头发。面对这个陌生的男子,她多少有些紧张。那条漂亮的麻花辫散开了,长发垂落肩头。
“我是萧主任的朋友。”罗飞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绍。他知道女孩和萧席枫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信任,说出这层关系,或许能让对方感觉更自然一点。
果然,这次女孩抬起头来,主动说了声:“你好。”
罗飞拉了张椅子,顺势坐在女孩身旁,说道:“我想听你讲讲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以吗?”
胡盼盼倒没有拒绝,但她也露出为难的神色:“我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只讲你记得的那部分就好。”罗飞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笑容。
胡盼盼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片刻之后,她抬头说道:“我记得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那个笼子飞了起来。笼子外面站着一个男人,他隔着笼子抱着我。”
罗飞点点头。对方描述的正是陆风平搭乘铁笼逃离仓库时的情形,看来正如萧席枫所言,胡盼盼的记忆恢复仅限于离开仓库之后。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罗飞试探着问了一句。
“应该不认识。”胡盼盼皱着眉头,“但好像又有一点熟悉。”
“嗯。”罗飞借此判断了一下对方失忆的程度,然后又接着询问道,“后来呢?”
“后来笼子落到了地上,那个男人从笼子上下来,开始往远处跑。”胡盼盼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没跑多久,从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块大石头,正好砸在了那个人身上。”
所谓天上掉下来的大石头,指的就是那块塔吊配重了。之前罗飞正是根据这段描述,最终找到了那具被砸成肉饼的尸体。
“关于这段记忆,你确定没有问题吗?”罗飞看着女孩,很认真地问道。
“没问题啊。”
“你亲眼看到石头砸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是的。”
“晚上能看得清楚吗?”
“有月光的。而且那个地方很空旷,能看清。”胡盼盼接连应答,基本上没什么迟疑。
“好的。就这样吧,谢谢你。”罗飞没有再多的问题了,他站起身来在女孩肩头轻轻一拍,“你好好休息吧。”
胡盼盼“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开始把玩自己的长发。
罗飞出了病房,看到萧席枫和黄萍正在门口等待。见罗飞出来了,黄萍简单打了个招呼,继续回屋去陪伴女儿。
罗飞目送着黄萍离去,然后问萧席枫:“她们母女俩相见的时候,你在场吗?”
“在啊。”昨晚萧席枫和陈嘉鑫把胡盼盼送到医院救治,并且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黄萍。黄萍很快就赶到医院,等胡盼盼体征和情绪都趋于稳定之后,院方便安排母女俩见了面。
罗飞接着说道:“你跟我讲讲她们见面时的情形吧。”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萧席枫回忆道,“胡盼盼先喊了声‘妈’,接着当妈的说了声‘孩子,你受苦了。’然后两个人就抱着哭了一会儿。”
“胡盼盼没有问父亲的事?”
萧席枫一怔,说:“没有。”
“当妈的也没提?”
“没有。”萧席枫见罗飞的表情比较严肃,反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