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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金玦之鬼门天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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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步,可比之前我在屯谷仓中看得清楚多了,这个怪物长得更接近于狼,灰白色长毛一缕一缕的,背上长了许多秃斑。民间传说中一半是狼一半是狐狸的狈,是否真实存在还得两说,这怎么看怎么只是一头老狼。我能看到狈的爪子捏住半根烟,一口一口往里吸,在烟头一明一暗的光亮下,眼中射出贪婪的目光,至于它的爪子如何捏得住烟卷,却完全看不真切。简直不能琢磨,这个怪物居然会和人一样抽烟!我们四个人都当过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红卫兵,但那些牛鬼蛇神,说到底还是人,真撞见深山老林里的妖怪,不可能不怕,因为我们以往所相信的一切,都在这座辽代古墓中被颠覆了。

陆军吓得手一松,将长叉掉落在地。这个响动打破了古墓中的沉寂,对面的狈猛一抬头,见到墓顶上长了黄金灵芝。它似乎识得此物,看得眼都直了,哈喇子流到了地上,还没抽完的烟头也扔了,有心去抢那黄金灵芝,却让胖子挡住了路。它双目之中凶光直射,立刻扑上前来。我忙对胖子叫了一声:“当心!”

胖子一向胆大,见对方扑了过来,他不闪不避,挥起手中铲子,往狈头上拍去。狈的后腿瘸了,前边两个爪子可好使,一只爪子拨开铲子,一只爪子抓向胖子面门。胖子没想到狈有这么一招儿,再躲可来不及了,手忙脚乱往后一闪,虽然没让狈这一爪子挠中,却让墓室中的狐狸骸骨绊了脚后跟,当场摔了个仰面朝天。我和陆军、尖果三个人,担心狈趁势扑在胖子身上,全都顾不上怕了,从斜刺里冲上去,两手抓住了狈身上的灰白长毛。对方正向前猛扑,三个人使劲往后一扯,但听“呲啦”一声,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连肩带背扯下一大片皮肉,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狈的前爪掉了皮肉,却是一只血淋淋的人手,五指戟张,如同剥了皮的鬼手!

四个人在明暗不定的火把光亮下见到这只手,心中无不骇异,怪不得狈可以捡起烟来抽,原来它这爪子长得和人一样!我们只这么一愣,让人拽下一大片皮肉的狈,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可不是狼嗥,也根本不是人声,它发狂似的窜进了墓室拱门。辽墓已经年久半塌,泥土碎石几乎将门洞埋住了,拱形门洞下仅有一道窄隙。它从中钻进去看不见路,低了头乱撞,正撞在一块崩裂的墓道石上,当场塌下几块墓砖,紧跟着整个门洞全塌了,将狈活埋在了下边。众人呆立在原地,借火把的光亮看了看手中那片皮毛,鲜血淋漓还冒着热气儿,半晌回不过神儿。

后来回想起来,在东北大兴安岭,曾有这样一个耸人听闻的传说:当年的土匪占山为王,勾党结盟,烧杀抢掠。但越是乌合之众越要规矩森严,而且干的都是刀尖儿上舔血的勾当,最恨有人扒灰倒灶出卖同伙,一旦捉住这样的,剥皮、点天灯都不解恨。什么叫“点天灯”?据说是由川湘一带的土匪发明的,在人的头顶上钻个小洞,往脑壳里倒入灯油并点燃,那滋味儿好受得了吗?还有一种点法叫“倒点人油蜡”,把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严实,再放进油缸里浸泡,泡得差不多了将人头朝下脚朝上绑在一根木杆上,从脚上点燃,一点一点地把人烧死。还不解恨怎么办?土匪们又发明了一种更为残酷的刑罚,将逆贼在聚义厅上扒个精光,以利刃在全身割上几十道口子,每道口子里都冒着热气,准备好刚剥下的兽皮,趁热裹在这个人全是刀口的身上,绑上三天三夜,那就再也揭不下来了,一扯就连皮带肉撕下一块。再让此人吞下哑药,并且打折双腿,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让后来入伙的人看。或许我们在黑山头辽代古墓中遇到的狈,就是这样一个人,几十年前有土匪给他裹上了狼皮,他命大没死,躲进深山老林之中与豺狼为伍,久而久之没了人性,几乎忘了自己是人了,看见有个半支烟,出于本能捡起来抽了几口,可见以前烟瘾不小。当然这仅仅是我们的猜测,以前在关外剿匪的东北民主联军,确实有人见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我们也无从证实。

我们四个人被狐狸带进一座辽代古墓,吃朽木上长出的树舌过活,一连在墓中躲了几天,避过了暴风雪和狼群。感念于狐狸救命之恩,没人去动长在古墓壁画上方的黄金灵芝。我们当时想得比较简单,既然狐狸死在了这里,那么让黄金灵芝给它陪葬也好。后来我们从西耳室上方的盗洞爬出去,果然是在大兴安岭黑山头。这一带山高林深,人在莽莽林海之中行走,抬起头来看不到天,所以在鄂伦春猎人口中被称为“黑山头”。四个人从山上下来,遇到了前去支援牧区的边防军骑兵,这才得以脱险。我们约定不将辽代古墓的秘密说出去,以免惹来无妄之灾!

第七章九尾妖狐

1

明知不对,少说为佳,因为说出去简单,却未必有人会信。在当时的情况下,并不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的,万一让人扣上一顶大帽子,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没必要自找麻烦。到了1968年年底,兵团撤销了屯垦三师下辖17号农场的编制,我们也离开了兵团,前往大兴安岭深处的上下黑水河屯落户插队。四个人被分在两个屯子,好在离得很近。我和胖子在上黑水河,陆军和尖果在下黑水河,下黑水河有二十来个插队的知青,而上黑水河只有我们俩。因为上黑水河屯子不大,这是个猎屯,总共住了十来户人,很少有种地的,自古以猎鹿为生,屯子里一多半是鄂伦春猎人。以前打猎的方式很多,有放鹰的鹰猎,有纵狗的犬猎,也有专门下套埋夹子的,那叫“夹皮子”,还有就是全屯猎户一齐出动进山打围的,那主要是打野猪、虎豹、熊罴之类的大兽。

1949年全国解放之后,黑水河才开始有人种地。山上没有整地,东边一块西边一块的,但是这一带的土质肥沃,只须撒上种子,尽可以任其自生自长,唯一要做的是半夜蹲在窝棚里看守庄稼,以防野兽来啃。别的还好说,貂、獾、刺猬之类,啃也啃不了多少,况且碰巧捉到一两只,以貂皮、獾油换来的钱,可比种地多得多。最要防备的就是野猪,它在地里从这头拱到那头,一趟下来一整块庄稼就全毁了。我和胖子来到上黑水河,落户在一个猎人家,当家的叫榛子爹,下边有两个女儿。榛子爹在屯子里有一块苞谷地,却仍保持着鄂伦春人的狩猎传统,经常带着姐儿俩和猎狗,去深山老林打山鸡套狐狸,我和胖子也能跟着吃点儿野味。一家子对我们两个知青照顾有加,可这屯子里根本没有要我们干的活儿,巴掌大的一块苞谷地,收成多少全看老天爷的脸色,并不会因为看守的人多了而多长出半根苞米。好在知青的口粮不从屯子里出,我们两个人仅有的任务,就是轮流蹲窝棚看守庄稼,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让我们做的事情,只要我们不在屯子里捣蛋捅娄子惹得鸡飞狗跳,榛子爹就谢天谢地了。

一晃到了转年开春,榛子爹带大姑娘进山打春围,打春围讲究打公不打母,还要赶在汛期之前,以免遇到山洪。屯子里的大多数猎户都去了,只留下二姑娘“榛子”给我们做饭。赶上地里青黄不接,你让野猪来拱它都不来,我和胖子两个人成天无所事事,闲得发慌,在这大山里面,真是想惹祸都没地方惹去,可又不能不干活儿,所谓的干活儿,也只是在窝棚里干瞪眼儿。

话说这一天,我们俩一人捧了一大把榛子送来的“毛嗑儿”,又坐在一处吹牛。捎带一提什么叫毛嗑儿?这也是东北的方言土语,就是我们常说的瓜子,学名葵花籽或转莲籽。因为过去有这么一种说法,瓜子是苏联老大哥传过来的,东北土话称俄国人为“老毛子”,老毛子磕这玩意儿,故此称之为“毛嗑儿”。

我们来到黑水窝棚插队,也入乡随俗跟着这么叫。哥儿俩一边磕着毛嗑儿,一边胡吹海聊,抱怨榛子爹不带我们去打春围,只怪我们枪法太好,如果让我们哥儿俩进了山,一人发上一杆枪,这山上就没活物儿了,你总得给当地猎户留下几只兔子打吧,不能打绝户了。哥儿俩正在夸夸其谈,口沫横飞,不亦乐乎,榛子来给我们送饭了,还是一天两顿饭,一大瓦罐苞米稀饭,外带几个大饼子,这就是我们的晌午饭。榛子和她姐姐一样,都是屯子里出色的猎人,性格爽快,口无遮拦,不过她是山里长大的姑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最喜欢听我们侃大山。

我和胖子成天侃来侃去,早已对彼此的套路一清二楚,还没张嘴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榛子却听得津津有味。吹牛侃大山的关键在于要有听众,一个好的听众,可以让吹牛者超水平发挥,况且这个听众还拿我们信口开河的话当真,也愿意听我们侃。哥儿俩三口两口喝完了苞米稀饭,卷了几支当地的晒烟,一番喷云吐雾之余,又准备开侃。晒烟又叫黄烟,烟叶子全是一巴掌大小,质地厚实,色泽金黄,捏下一把烟末儿,拧成烟卷儿,点上抽一口,让烟气在口腔里闷上一小会儿,再缓缓从鼻子里返出来,烟味儿特别香醇,真叫一个地道。榛子一看我们卷烟叶子抽,她就问:“你们咋又偷我爹的烟叶子?”

胖子说:“二妹子,你这叫什么话,说得我们偷鸡摸狗似的,这烟叶子是头两天四舅爷给我们的。”

我在一旁打圆场:“前两天我们学雷锋,帮四舅爷垒猪圈,四舅爷看我们干活儿辛苦,给了我们一大捆烟叶子。”

胖子又跟着说:“对对对,四舅爷还表扬我们是毛主席的好孩子!”

榛子可不吃这一套:“你们帮四舅爷垒猪圈?那我倒没听说,我只听说前两天四舅爷养的小猪让贼偷了!”

胖子故作吃惊:“哟!那只小猪我见过,圆圆乎乎的,吱儿吱儿喝水,嘎嘣嘎嘣吃豆儿,怎么让人偷了?谁干的?”

我挠了挠头,说道:“是啊!小猪招谁惹谁了,谁会偷它?许不是让狼叼去了?”

榛子说:“不是你们两个坏小子偷去吃了吗?”我和胖子连叫冤枉,指天指地,向毛主席保证——我们绝对没吃小猪!

这话您可听明白了,我们只向毛主席保证没吃小猪,可没说没偷小猪。由于刚开春还没打围,屯子里没什么油水,成天吃苞米稀饭啃豆饼子谁也受不了。哥儿俩一时没忍住,顺手掏了四舅爷养的小猪,那也不能生吃,就跑去后山烧砖的砖窑,揭开窑口把小猪扔了进去。原以为可以吃上烧乳猪,没想到砖窑中太热,再揭开窑口小猪已经烧没了,所以才说没吃上。我怕榛子继续追问,连忙打岔,问榛子:“屯子里住的要么是窝棚,要么是干打垒的土坯屋子,四舅爷那猪圈盖得却讲究,一水儿的大青砖,砖上还带花纹,上下黑水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砖?”

榛子说:“盖猪圈的砖?那可不咋的,咱这砖窑里都烧不出那么好的砖,那全是古墓里的墓砖!”

让她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前几年破四旧平老坟,山里也挖了不少古墓,墓中的陪葬品多被砸毁,只是墓砖舍不得砸,当地砖窑都烧不出如此巨大坚固的青砖。这大山里的古墓,有辽代的、金代的,还有更早的,有的墓砖一尺见方,埋下千百年还是锃亮,上边阴刻花纹;也有较小的墓砖,砖上绘有彩画,这叫壁画砖,出土之后色彩鲜艳如初,如今再也造不出这么好的砖了。不过古墓中的墓砖是给死人用的,总不可能给活人用,造了屋子怕也没人敢住,只能用于垒砌猪圈,所以说当地的猪圈比人住的屋子都讲究。黑水河窝棚一带的猎户,对此习以为常熟视无睹,没人问谁也想不起来说。话赶话说到这里,我就想起黑山头上那座辽代古墓了,我们没在墓室中见到尸首和陪葬的珍宝,可见那座辽墓在多年之前已被盗空,不过墓中九尾妖狐的巨幅壁画,却始终让我忘不掉。不知墓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仅看九尾狐壁画的规模,墓主人的来头也不会小。

我借这个话头向榛子打听,有没有见过绘有九尾狐的墓砖?榛子说她从没见过画有九尾狐的墓砖,可在大兴安岭这片深山老林之中,九尾狐狸的传说太多了,她打小没少听老辈儿人讲这个古经。山里人有这个习俗,黑天半夜吹灭了灯,老的小的钻进被窝里,什么吓人讲什么,故事一辈儿传一辈儿,越传越玄乎。

2

我们二人正闲得难受,巴不得有故事可听,就请榛子讲一讲。从她口中得知,老时年间有这么一个传说:清末民初的时候,大山之中有一条河叫作“黑水河”,在这黑水河边,住着一个套皮子的,上边有三个哥哥,全没长成,都夭折了。在过去那个年头,死个孩子不出奇,但也架不住接二连三地这么死,这第四个儿子生下来,家里人当心尖儿一样疼,东庙里边烧香、西庙里边还愿,别说还真留住了。按过去的习惯,虽然上面几个都没了,那也得按排行走啊,所以这孩子生下来就排行最小,按当地土话叫“老疙瘩”。老疙瘩三十来岁,是个在旗的人。什么叫在旗?您都知道清朝有满、蒙、汉八旗呀。这是满人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这老疙瘩的祖先,当初是八旗兵,后金的甲士,之前跟清太祖努尔哈赤一路是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又拽着老汗王的龙尾巴进关打天下,有从龙之功。因为李自成打破北京城,崇祯皇帝吊死煤山,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下盛京引清兵入关。大清朝从当初靠十三副铠甲起兵,七大恨誓师伐明,一直到北京坐了龙庭,江山易主,一统中原。这里边儿,可也有老疙瘩他们家先祖的一份儿功绩,这叫“从龙之功”。后来打完了仗,大清江山稳固了,老疙瘩这先祖不愿意待在京城做官,这才回到了关外,世代守护大清的龙兴之地。当然了,你给皇家立了大功了,那不能白立啊!不说封你个铁帽子王,起码能给你后人荫下这么一份禄米,真叫吃穿不愁。见天儿拿着皇家给的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所以他们家这后人,这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整日里除了骑马射箭,什么活儿都不干,什么事儿也不操心。

简短截说吧,这一枝儿传了十几代,过了二百多年逍遥自在的好日子。赶等传到老疙瘩这辈儿,可倒了霉了。怎么呢?朝廷倒了,皇上也没了,那些吃皇家禄米的八旗子弟,等于没了靠山。吃了多少代的禄米,传到老疙瘩这辈儿什么也没有了,这下可要了亲命了!您琢磨琢磨:他打小养尊处优,吃着铁杆儿庄稼,吃喝嫖赌,就知道享福,哪懂生活的艰辛?也没有赚钱的手艺,而且连祖上骁勇善战的弓马骑射之术都没继承下来,连射兔子的手艺也没有。父母年岁大了双双故去,老疙瘩只能卖着吃、当着花,到后来当卖一空,孤身一人,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亲戚朋友也都不上门了。俗话说:“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到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野岭舞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的宾朋。”

穷也得吃饭过日子啊!怎么办呢?他只好靠着套皮子养家糊口。关外所说的这套皮子,就是指下套儿、设夹子,逮狐狸、黄鼠狼、貂之类的动物。在关外,这些动物都叫皮兽,因为肉都不好吃但皮毛最值钱。并且来说,打这个皮兽不能拿弓箭、鸟铳、猎狗什么的,因为皮毛一旦伤了,可就一文不值了,最讲究拿活的。这老疙瘩走投无路,只好以套皮子为生。干这个行当的,如果真是能耐大,加上运气好,也有可能发财。他看人家有的逮貂、逮狐狸发财了,他也学人家来这个。可这也是门手艺,里边这学问可多了去了,讲究寻踪认径、观草识洞,在哪儿下夹子,往哪儿放套子,什么时候下,什么天气放,这都得靠常年积累下的经验,而且还得吃得了苦。因为这些野兽的皮毛越到天寒地冻之时越厚实,那样的皮毛才能多卖钱,三九天在山里蹲上个几天是常有的事儿。问题是他这个人好吃懒做惯了,但凡有口吃的,也不愿意进山钻老林,那多苦多累啊!到最后,这老疙瘩穷得裤子都快穿不上了。

有这么一天,老疙瘩又揭不开锅了,简直是缸无隔夜之米,家无鼠盗之粮。跟街坊邻居借吧,人家都知道他这人游手好闲,借了他也还不上。俗话说得好,叫“救急不救穷”,你老这样,谁家成天管着你吃喝,又不是你们家亲戚,所以大伙儿也不爱理他。最后是实在没辙了,只好上山套皮子去。可也倒了霉了,他这一进山,一连几天什么也没逮着。他又没带着干粮,不是不想带,家里头也没干粮可带,饿急了就逮危|蛄吃。危|蛄是一种土里的小虫子儿,学名蝼蛄,也有地方叫“土狗子”。老百姓讲话:“听危|蛄叫,还不种地了?”这玩意儿能有多少肉?饿得他两只眼发蓝,脚底下直打晃儿,唉声叹气,直叫自己的命苦!

走着走着,正好经过一处山坳。山坳里边儿老疙瘩发现有一座小窝棚,什么叫窝棚呢?就是在东北地区,特有的一种穷人跟猎人常用的最简易的临时居所,什么样儿呢?几根破木头棒子,支起一三角形的架子,用柴草、破毡子之类的杂物,把上边跟两边遮起来。简简单单,能起到一点儿遮风避雨的作用。当然,大一点儿的风雨也避不了,反正好过没有。因为这形状像窝头,所以约定俗成地叫窝棚。跟这里边儿待着,头都抬不起来。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有两个窝棚不奇怪,是谁搭的也不一定,因为经常有上山打皮子的,随手搭一窝棚落脚儿,很简易。他走了也不拆,因为这里边儿什么也没有,犯不上费劲儿拆走,别人谁来了都可以住。天黑之后在这里面落脚,且不说舒服不舒服,总比半夜在山上让狼掏了好。

老疙瘩一看山坳里有个窝棚,就寻思:我进去歇歇脚吧,喘口气儿,躺一会儿也好!想到这儿,刚要抬腿进去,打里边儿出来一人,正跟老疙瘩走一对脸儿,把老疙瘩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窝棚有人,再一看出来的这个人是个老太太,身上穿着一件儿赤红的袍子,颜色特别扎眼。小个儿不高,看这意思岁数可不小了,都长抽抽儿了。这张脸长得太吓人了,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脸上这皮都有点儿耷拉了,岁数太大了,满脸的斑跟癣,可这俩眼睛挺亮。一般这岁数大的人,眼神都比较浑浊,可这老太太两只眼却似会放光,看得人直发毛。头发说花不花,说白不白,也掉了不少了,把余下的拢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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