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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鬼水怪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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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催老道顿全身打个寒颤,情知不妙,急忙往屋里退,忘了还有门槛,仰面摔倒在地,应了那句老话,人不该死总有救,那个从古冢里挖出来的葫芦还挂在腰间,葫芦底撞到地面,蓦地里冒出个火球,这时那些穿着古代衣冠的人都拥到跟前了,迎面撞到火球上,轰然烧成了团,发出嗷嗷惨叫之声,随着火势越烧越大,转眼间尽成飞灰,四周弥漫着股尸臭,良久不散。

催老道恍然明白过来,枯骨身边的葫芦,内中装有机簧,填满了西域火龙膏,用力拍打底部,能往外喷吐天雷地火,听闻辽代有位火葫芦王,以前这地界是辽国的地盘,古墓中的枯骨多半是此人。此刻惊魂未定,眼看那头驴早没了,多亏前几天把驴栓到门口,驴叫能驱邪,村子里的鬼怪不敢进门,今天忘了拴上,毛驴自己跑了,要不是盗墓挖出天雷地火葫芦,怕是难逃死,他打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挣扎起身,记起干粮还在屋里,外头兵荒马乱,到处都是饿死的人,要逃命也得裹上干粮再逃,他推门进屋想拿干粮,可是心慌意乱,匆忙中不及分辨,推开门才发觉进错了屋子,进了老头父子所住的村屋。

外边月光如水,屋里仍是很黑,催老道推开屋门,抬眼似乎看到两个女子,他怔了怔,揉眼再看,那老头和蠢汉直挺挺地站在屋里,他心知不对,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那二人突然转过身来,这转身又都变成了女子,发出“叽叽咯咯”的声响,怪里怪气的脸怎么看也不是活人。

催老道看出老头和蠢汉身后,紧贴着层人皮纸似的东西,同村中那些鬼怪样,是人皮纸成精,他想放出葫芦中的天雷地火,烧掉这两张人皮纸,可势必殃及那父子二人,也是急中生智,从怀中摸出根钢针,分别对着两张人皮纸刺出去,但听两声尖叫,老头和蠢汉扑倒在地,两张人皮纸晃晃悠悠的要逃,催老道窥得真切,拍葫芦底,天雷地火打在两张人皮纸上,立时烧作飞灰。

父子两人缓缓苏醒,跪倒在地咣咣磕头,谢过催老道的救命之恩,原来玄灯村自古是做皮影戏的艺人聚居,皮影戏也叫灯影戏或玄灯戏,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祖传的手艺,用羊皮扎成戏俑,天黑后在灯前放块白布,艺人们躲到后头口中唱曲,手里操纵戏俑,在白布上现出彩影,村里人三五成群结成戏班,外出演灯影戏谋生,男女老少所有人都能做会演,做得皮俑堪称绝,每年祭祖师之时,要在村中石灯周围绕上圈白布,在月下演灯影戏。

祖祖辈辈都以这门手艺为生,如此过了几百年,这碗饭就不好吃了,因为同行是冤家,冤家太多,要想赚钱就得有别人做不出来的绝活儿,于是有村民剥取活人的人皮,做成人皮纸,这种人皮纸做成戏用,能以假乱真,看着和活人没多大分别,从那开始家家户户都做,路过玄灯村投宿的人,往往被村民害死做成了人皮纸,钱是挣了不少,不料人皮纸阴气重,放在木箱里上百年即可成形,有年演罢灯影戏,时疏忽忘了封箱,人皮纸出来作祟,将村里人全吃了,然后四出作祟,每天晚上聚到此处,整个玄灯村只有这老汉和儿子幸存下来,但也被人皮纸附在背后,这些年直困在村子里,多亏催老道火炼人皮纸,其怪遂绝。



老头父子对催老道述说经过,只恨破瓦寒窑,无以为报,老头翻箱倒柜找出几根三寸多长,钉棺材用的大钉子,捧在手中送给催老道,说是当年封箱用的东西。

催老道在荒村古冢中得的天雷地火葫芦虽好,却不顶饿,见老头给他几根棺材钉,想不明白是何用意,走江湖吃开口饭的人忌讳钉子,因为碰钉子是砸饭碗之兆,他寻思黑天半夜那毛驴子跑不多远,没准就在附近,找回来还可以卖钱,顾不得同老头父子多说,连夜出去找驴,可是想时容易做时难,那头毛驴早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在漫洼野地里找到天亮,驴毛也没找到根,天亮时分回到玄灯村,心中好不沮丧,想跟那老头辞行,可是屋里没人,只有两尊泥像倒在地上,看形貌与那父子二人颇为相似,催老道大吃惊,方知是玄灯村中供奉的祖师像年久有灵,忙捡起屋中的几根棺材钉,拿到手里沉甸甸的,叩之冷然有声,催老道识货,心知那几根棺材钉子不是寻常之物。

催老道寻思:“当年玄灯村的村民,用人皮纸演灯影戏,他们担心人皮作怪,不知从哪找来几根棺材钉,钉住放人皮纸的箱子,后因大意忘了封箱,致使人皮纸四出为祟,全村尽遭此劫,如今这几枚棺材钉落在老道手里,说不定往后有大用处。”当即收了棺材钉,背上天雷地火葫芦,插烛般对那两尊泥像拜了几拜,觅路离开“玄灯村”,听说河南饥荒战乱,官兵和义军到处杀人,去那边是九死生,只得掉头往关东走,后来催老道避过风头,又回到天津卫,仍旧在南门口摆摊说书,他的天雷地火葫芦,烧人皮纸时耗尽了机括,里头装填的火龙膏和硝石硫磺也没了,空葫芦已经不能再用。

催老道与巡河队的老师傅相熟,他曾说天津卫在九河下稍,有伏龙之势,自古以来水患难除,几时见到天上云雾有龙蛇之变,那么在几年之内必定会有场大洪水,到时水漫天津卫,将会淹死人畜无数,如果能够提前找出妖气所在,或许可以免去这场劫难,到时候用得上这那几根棺材钉,从此将棺材钉埋在龙王庙义庄之下,由打清朝末年到九五八年,中间隔了段民国,转眼过去几十年,只有郭师傅还记得此事,要对付粮房胡同凶宅里的东西,没有催老道留下的那几根棺材钉只怕不行。

解放初期拆除河龙庙义庄之时,郭师傅已经把棺材钉取出来,裹在油布包中,这几年始终放在自己家的炕下,可问题是粮房胡同凶宅里的东西在哪,这么多人找过这么多次,也没找出来,传说白记棺材铺掌柜的凶宅埋宝,埋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想自己个人可做不成此事,得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帮忙,于是让丁卯去找李大愣和张半仙,商量对付“粮房胡同凶宅”里的鬼怪。

第二十章粮房胡同凶宅

九五八年持续的干旱,几个月不见半个雨点,海河旱得都快见底了,事有凑巧,直到阴历七月十六,在三义庙和王串场先后挖出两具干尸,不知是不是旱魃,反正下起了大雨,挖河防汛的活儿全停了,郭师傅让丁卯去找张半仙、李大愣,正好媳妇不在家,他包饺子备酒,想等那哥儿仨同吃饺子喝酒,再商量凶宅取宝的事情。

自打家里进了狐狸,灶台上的年画被毁,郭师傅心里不踏实,他前两天又请人画了张灶王爷,包完饺子贴在灶台上,倒不是为了风水迷信,家里没有灶王爷的年画,总觉得少点什么。

张半仙听说吃饺子,很快就到了,二人坐在灶台前闲聊。

郭师傅没提粮房胡同凶宅,他要等丁卯和李大愣到了,煮上饺子再说正事。

张半仙眼瞥见灶王爷年画,心下惊,额头上见了冷汗,问郭师傅:“灶王爷怎么变样了?”

郭师傅说:“不是旧画,以前那张贴得年头太久破损了,刚换上去张,不值得大惊小怪。”

张半仙说:“郭爷,你可知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前后共走多少天?”

郭师傅说:“这你可问不住我,住平房的哪家灶台上不贴年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灶王爷我也熟,每年腊月二十三上天,大年三十儿回家,来回七八天,不定是七天还是八天,因为年有大年小年,小年走七天,大年走八天。”

张半仙说:“你看你也知道,请灶王爷得按日子不是,不到大年三十儿帖灶神犯忌讳,你的饭碗要砸。”

郭师傅说:“我不过是个捞河漂子的,整天跟浮尸打交到,这样的饭碗砸了也不可惜。”

张半仙说:“砸了饭碗也还罢了,犯不上为这个发愁,可另有个大忌讳,郭爷我再问你,灶王爷上天,走前门还是走后门?”

郭师傅说:“半仙你问得太歪,可把我问住了,我哪知道灶王爷走前门还是走后门。”

张半仙说:“我问的可不歪,本儿上有。”

郭师傅说:“这话也有本儿?那你说说,灶王爷走前门走后门?”

张半仙说:“灶王爷哪个门也不走,皆因门有门神,前门是怀抱双锏的秦琼秦叔宝,后门是手执铜鞭的尉迟敬德,既然有有前后门神守着,那就不是灶王爷走的路,灶王爷钻灶膛,把火化青烟,顺着烟道上天。”

郭师傅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像这些乱七八糟的,没人论得过张半仙,可灶王爷走不走门,跟我有何想干?”

张半仙说:“灶王爷走的是烟道,画中神像应当正对烟道,你却把年画贴歪了,这不是撞了灶神的头吗?”

郭师傅听张半仙说完,看看那张画,是有些偏,闹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讲儿,但定不是好兆头。

张半仙刚才已看出不祥之兆,又问郭师傅是什么时辰贴的年画,他脚踏八卦,看明白方位,闭上眼掐指算,不觉“哎呦”声。



郭师傅和张半仙正说年画贴得不好,凡是出乎常理,都不是好兆头。

话未落地,丁卯跑回来告诉郭师傅:“李大愣出事了!⑸⒐㈡”

李大愣解放之后度到火车站干搬运,去年又去当了盐丁,在宁河煮盐,那个活儿不累,挣的却不少,煮完海盐装进麻袋,放到大车里运走,出盐的地方当然是盐碱地,不下雨还好,让大雨浸泡,地面就成了年糕,踩上去步陷,当天有装盐包的大车陷在泥里,李大愣和五六个人在后边推,怎么也推不动,众人叫劲,想把车推出泥坑,哪知车轴断了,大车往后压下来,李大愣见势不好,他想要躲开,可是两脚陷在泥中拔不出,直接被车轮碾过,死于非命。

常言道“风云可测,生死难料”,郭师傅和张半仙听说此事,半晌没回过神儿来,这些年哥儿几个在块,那是多好的交情,李大愣活人个,怎么说没就没了?

三人嗟叹不已,李大愣是个光棍,没家没口,只能偷着在三节两供,多给他烧些纸钱。

当天晚上,郭师傅等人没心思吃饺子,各自低头喝闷酒,但粮房胡同凶宅的东西也不是小事,如今没了李大愣,他们三个也不得不做。

郭师傅就着冷酒,说出前因后果,白记棺材铺掌柜的在庚子年拆天津城之时,捡城砖盖房,据说在屋里藏了个很值钱的东西,但是过了几十年之久,包括白家的后人白四虎在内,谁也找不出这屋里的东西,从上到下刨地三尺,四面墙全找遍了,没有出奇的东西,白四虎刨锛打劫,害了许多条人命,九五四年被捕枪毙,从他家中搜出具女尸,用大盐腌住,在屋子里放了十年,竟然没有腐烂发臭,从此人们都说那是处凶宅,可是凶宅中的女尸,并非白家祖辈放在屋里的东西,这些年到凶宅盗宝的贼人也不少,谁都没能得手,前不久,有个不务正业的大乌豆,此人贪心不足,深更半夜到粮房胡同凶宅走了趟,由于他身上背了人命,两手空空而回,刚到家就被公安逮住了,据此人招供,他在粮房胡同凶宅中见到对眼,有茶盘子大小,但是经人查看,屋里确实没东西,要么是大乌豆做贼心虚看错了,要么是他胡言乱语,总之是没人相信。

但是到得今天,郭师傅也信了此事,很可能是粮房胡同凶宅里的东西年久为怪,有了道行,往后会引来大水,这么离奇的事,官不管,民不管,跟谁说谁也不会信,那就只有郭师傅、丁卯、张半仙他们三个人去做。

张半仙说:“郭爷,不是我给你泼冷水,粮房胡同凶宅里的东西有上应龙蛇之变,不下万年道行,凭咱们哥儿仨,怎么对付得了它?”

郭师傅从炕底下掏出那几根棺材钉,说道:“难就难在不知那东西在哪,只要是找出来,我能让它永世不得翻身。”

张半仙沉吟半晌,说道:“既然有郭爷你这句话,我帮你找出躲在粮房胡同凶宅里的东西。”



阴雨连绵,从白天下到深夜,三个人只顾说话,到半夜还没吃饭,肚子里都打上鼓了,丁卯去把凉饺子热了热,三人胡乱吃了几个,打点精神,合计怎么找出凶宅里的东西。

张半仙说:“粮房胡同凶宅只有怪,怪就怪在传言凶宅有宝,却没人找得到,听说刨锛打劫的白四虎脑子不好,白家祖上如何在屋子里埋宝,到白四虎这辈儿失传了,也或许根本没传下来。”

丁卯说:“与其在这里空口说白话,不如我去粮房胡同走趟,我这眼尖,没准能看出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查他个水落实出。”

郭师傅摇头道:“去凶宅取宝的人都这么想,可是粮房胡同那两间屋子,只差揭顶扒墙了,该看的全有人看过了,该找的也全有人找过了,我等不知底细,再去多少趟也是枉然。”

张半仙说:“郭爷丁爷,你们想想,粮房胡同凶宅是白记棺材铺老掌柜的房子,我想棺材铺的生意虽然赚钱,到底不是老八大家那等巨富,再说天津卫老八大家尚且没有传世重宝,他个卖棺材的买卖人家里,又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郭师傅说:“棺材铺无非是卖寿材的,与别的买卖铺户没什么两样,要赶上死人多的年头,卖棺材的也能发财,不过棺材铺有钱是有钱,有什么宝那可难说了。”

丁卯说:“庚子年拆天津城,棺材铺掌柜捡城砖盖的房,听老辈儿人所言,城砖可是宝。”

张半仙说:“不然,城砖块大,又不易裂,用来盖房比普通的窑砖好得多,发大水也冲不倒,所以民间说城砖为宝,那也不过是个比喻,岂是重宝?”

丁卯说:“我实在想不出了,如果是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即使将粮房胡同的房屋全拆了也是白费力气,怎么会有这么邪门儿的事?”

张半仙仰面苦思,自言自语地说:“白记棺材铺老掌柜家里能有什么宝?粮房胡同凶宅是空屋,那东西又不在别处,明明在那屋里,可是摆在眼皮子底下也没人看得出来,它会是个什么东西?”

郭师傅沉稳老道,虽是水上公安,他这辈子可也破过不少奇案,经验特别丰富,丁卯精明干练,向来是郭师傅的得力帮手,加上个肚子馊主意,号称无所不知的张半仙,他们仨人凑块,也顶得过半个诸葛亮了,可从半夜想到天亮,怎么想都是钻进死胡同,郭师傅觉得张半仙话里有话,他知道此人心眼儿多,好像知道些什么,却担心泄露天机,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张半仙不把窗户纸捅破,那番话说了也等于没说。

郭师傅心想:“赶在闹大水之前,找出粮房胡同凶宅的东西就是,今年大旱,到阴历七月之后,汛期已过,虽然下了雨,却不会再有洪水,来日方长,也不争这时。”他打算过第几天去找张半仙问个明白,却忘了张半仙看见灶王爷年画说出的兆头——要丢饭碗。



当时有人往上边揭发,说社会上很多无中生有的谣言,都是从郭师傅身上而来,影响极为不好,好在有老梁替他说好话,但是也不让郭师傅和丁卯再当水上公安了,丁卯被调去南洼,郭师傅则发到盘山看守水库,其实在水上公安做临时工打捞浮尸这种差事,不是什么好活儿,水里泡得肿胀的腐尸,恶臭难闻,向没人愿意干,虽然说可以积阴德,尘世上却只见活人受罪,何曾有死鬼带枷?

相比之下,守水库轻松得多,只是那地方偏僻,条件艰苦,吃不上喝不上,大山里的水库周围人迹罕至,要去附近的村子至少走二十里山路,十天半个月不见个人来,守水库主要是看着不让当地村民们来捉鱼,郭师傅干了半辈子水上公安,没想到突然不让他干了,来到盘山水库,不过天下的事,往往是吉凶相伴,福祸相依,单看盘山水库,到底是不比在天津卫做水上公安,可从长远看,九五九年开始进入了三年困难时期,全国上下节粮度荒,人们吃不饱饭,掉在马路上的烂菜叶子都让人捡去吃了,他那几年多亏是在盘山水库,水库里有鱼,山上长黄蓿,是种能吃的东西,别管怎么说,至少没挨饿,郭师傅知道人们饿急眼了,所以看到村民到水库偷鱼,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忍去管,为此没少背黑锅,到后来水库里的鱼都让人吃没了。

郭师傅开始还不放心粮房胡同凶宅,但是接下来的几年,饭都吃不饱,他要守着水库不能离开,而且干旱多雨水少,没有要发大水的迹象,他以为自己想得太多,那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渐渐将此事放松下来,也不知后来粮房胡同凶宅拆是没拆。

咱们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简短节说吧,过了节粮度荒那几年,到九六三年,那是发大水的年,九六三年闹大水,是自从有记录以来,最大的几次洪水之,为两三百年遇,这年的夏天,气候反常,伏天平均气温高达四十度,雷雨频繁,从河南等地飞来大量的蝗虫,引来铺天盖地的麻雀,蝗虫实在太多了,天都变成了黄乎乎的,还出现了“鱼翻坑”的迹象,河面上经常浮着层翻出白肚的死鱼,以往认为“河有雾、鱼翻坑、鸡鸣夜、犬吠云”,说白了是“狗对着天上的云狂叫,公鸡半夜三更打鸣,河水莫名其妙变浑浊,大量死鱼浮出水面”,全都是大地震的前兆,有定的道理,但并非绝对准确,咱们就拿“鱼翻坑”来说,未必是地震的前兆,那也许是别的原因。

九六三年天津卫海河里出现了许多死鱼,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事情,使得人心惶惶,上边想找个有经验的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把郭师傅调回来,再次到水上公安当个临时工,家属还留在盘山水库,郭师傅心说你们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可海河里出了事,他也不能不管,突然出现那么多死鱼,不是河水有变,二不是有人炸鱼,想来是河里有了不该有的东西。



九六三年的海河中,连续出现大量死鱼,郭师傅在盘山水库见到过类似的事情,定是进来外来的怪鱼,但是海河几十公里长,水深河宽,支流众多,想要查明真相,又谈何容易?

郭师傅正为此事发愁,解放桥下淹死了个人,他急忙过去,这年雨水大,各条河道的水位往上涨,天也热得厉害,马路上跟蒸笼似的,有个半大小子叫二子,十二三岁,长得黑不溜秋,头上剃个半秃不秃的二茬儿,每年都到解放桥下游野泳,水性出奇的好,跳水扎猛子谁也比不过他,非常熟悉桥下的河道,他出去游野泳,家里从来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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