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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早已做好死的准备……”我沉声道，“不要被痛苦蒙蔽了内心，那样会影响你的判断力。我看你挺壮的，你身手到底如何？”
张暴君说自己学了两个月的咏春拳。没坚持下去，因为他比较喜欢画符。不过因为经常锻炼身体的关系，力量还是挺大的。我说既然如此，那就足够了。现在调查得差不多，我们最好是先回到五官整容科躲着，那里最安全。
张暴君也知道保命要紧，就与我一起下了楼。我们从一楼拿了床单和被子，然后躲在五官整容科里。将门给锁上，吃过饭后，就准备睡觉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现在睡到六点起床的话，晚上就有精力对付鬼魂。毕竟一整晚都要和鬼魂共处，那时候睡觉可是非常不明智的。所以现在就算不困，也要逼着自己睡着。
张暴君躺在地上睡觉，将自己的背包当枕头。我则是躺在办公桌上，这样睡得舒服点，我问张暴君睡着冰凉不，他摇头道：“没事。你身体比较弱，要睡好点。”
我将被子盖住全身，努力伸了个懒腰，然后闭上眼睛，准备舒服得睡觉。张暴君倒是很难过，毕竟那是他堂妹，他先是浑身发抖，然后哭了起来。一直哭了十几分钟，他可能是因为哭累了，终于才能睡着。
我也睡了过去，虽然其中醒来好几次，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睡着。等四点多的时候，我实在是睡不着了，特别想呕吐，就不打算睡了。
我爬起来吃面包喝矿泉水，此时房间里已经很昏暗。张暴君也睡得不沉，他醒来后下意识叫了声雅雅，意识到自己堂妹已经死了后，他才又是悲伤地叹了口气，然后吃晚饭。
“这里只是二楼，我们直接从窗户跳出去……”我说道，“尽量别让人知道我们在这科室里睡觉，我跟你打赌，一会儿晚上的时候，他们肯定已经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
张暴君想了想，说道：“那如果我们回来后，发现走廊上都是鬼怎么办？”宏女有弟。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认真道，“相信我，我早就有办法了。”
张暴君说好，他看来是很信任我的头脑。我俩打开窗户，外面没有人，大家这时候估计都已经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二楼不高，我爬出二楼，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安全落地。
张暴君身材比较魁梧，所以跳下来的时候更是没事，此时阳光已经是夕阳，我小声道：“快点上去，太阳刚落山的时候，鬼魂们是一个个出来的。要是等晚一些出来，就完蛋了。”
“好。”他说道。
我们轻声而快速地进入了住院部，这里的光线比较暗，已经是阴沉沉的了，空气冷得吓人，我打了个哆嗦，小心地往楼上走去。
“像这种环境，你说第一个鬼魂会出现在哪儿？”我小声对张暴君问道。
张暴君分析道：“太阳从西边落下，我估计第一个出现鬼魂的地方，应该是东边的尾楼。”
我想想也是，那里阳光消失得最快速，很可能现在已经出现了鬼魂。我们进入三楼，这里已经黑得让人有些看不清道路。我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照亮了前面的路，催促道：“速度。”
“嗯。”张暴君回应道。
我们的脚步声开始在三楼走廊内响起，因为我俩走得很快速，难免控制不住脚步声。等即将要到达尾楼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吱……吱……”
声音非常尖锐，就好像有人在用指甲去抓玻璃一样，让我难受得头皮发麻。张暴君明显也听见了这声音，他不舒服地揉了揉胸口，低声道：“听得心脏特别难受，心里发毛，真的。”
我点点头，这声音确实很难受，但也是好事一件，代表里面的东西正在抓窗户，距离门还有些时间。
“进去看看。”
我推开门，这个房间里是蔚蓝一片，并没有阳光，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在窗户边有个人影，那人穿着病号服，正将手放在窗户上，轻轻地往下面抓……
“吱呀……吱呀……”
尖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连忙将门关上，然后贴上了镇鬼符，朝着那人影一步步走去。
她仿佛知道有人靠近一般，手上的动作忽然就停住了。然后将手指贴在窗户上，忽然就开始画圈圈，嘴里也喃喃自语：“有男人的味道……有男人的味道……”
嗯？什么意思？
忽然间，她转过头来，那模样看得我胆战心惊！
她的额头肿得跟鹅一样，那巨大的肿包还很下垂，遮住了她的眼睛和鼻子。而头皮处的皮肤已经被拉扯得一片紫一片青，丝丝拉拉的血丝看着很是渗人。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终于明白为什么畸形病人经常要受到人们的歧视。其实这并不是歧视，而是简简单单地看着，都会让人害怕。
我用力地摇摇脑袋，我这人不喜欢歧视，只是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就咬牙道：“阴间的朋友，我是来调查的，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还希望你能跟我说一下。”
女鬼往我这跨了一步，她却是如同没听见我的话，嘴里喃喃道：“男人……男人……你告诉我，我漂不漂亮？”
我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说不漂亮，可能会惹怒她；说漂亮，她可能会觉得我在讽刺她，到时候又会发怒，就含糊不清地说道：“还行吧。”
“哦……”
女鬼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她又走到窗户旁，用手抚摸着窗户，轻声道：“男人，你既然来了，就在这儿陪我一会儿。我来这里想变得漂亮，想有个男人要我，但她们说我的伤还没恢复，让我再等等……”
“可你明明已经死……”张暴君话说到一半，立即被我堵住了嘴。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想起自己说错了话，跟我道歉。
我深吸一口气，对女鬼说道：“我这次过来，也是想陪陪你的。你能不能接受采访，谈一下在这里做手术的感想？医院方面的话，想我帮忙做个宣传。”
“咯咯咯……”
忽然间，她怪笑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道将考核：出卖
女鬼的笑声让我头皮发麻，她为什么要忽然笑起来？
“原来我这么美么，都已经引起关注了……”她的话让我总算放松了，“要采访的话，当然可以，你只管采访吧。”
我松了口气。然后坐在床边，对女鬼问道：“你当初采取了什么手术呢？”
“瘦脸还有瘦腿。”女鬼说道。
我心中一动，看了看她宽大的病号服，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裤子上竟然有一条条的，就好像在裤子里塞了几条毛巾一样。
“你要看看吗？”她忽然问道。
“那……看看吧。”
我强忍住心中的恐惧说了一句，女鬼卷起裤脚往上面翻。我这时候看见了她腿上的那些东西，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却还是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我的天……
她的腿肿起了好几块，有的是圆形，有的是不规则形状。有的如同线条一场长长的，密布在双腿上。我敢担保，她的腿比正常人的腿要粗一点五倍，关键是还粗得不圆润，坑坑洼洼很是恶心。
我咬紧牙关，强忍住心里的恶心。而女鬼还自顾自说道：“现在还没完全好，护士说了，这是正常的反应。等过些天的时候，我的腿就能很瘦了……咯咯咯……”
张暴君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事情。”
我轻声道：“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亡，只是不愿意面对死亡。还活着那怨恨和幻想之中。我多问问看，你记得少说话，免得触犯到她的一些禁忌。”
与鬼魂说话，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宏女夹圾。
比如说你是什么时候死的。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等等，这些都是不能问鬼魂的事情。
我想了想，问道：“当初来医院的时候，医生是怎么跟你介绍二号方案的？”
女鬼立即笑了，虽然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和脸蛋。但那嘴唇确实是在笑着：“我的手术费要十五万，但我拿不出来。然后医生跟我说，有个二号方案，是要用一种新药，绝对没有副作用，如果我愿意参加的话，只要给一万五。不过等我出去后，如果有人问我在哪儿整的，我要帮忙宣传医院。”
果然是试验品……
我叹了口气，什么叫绝对没有副作用，这些女孩也真的是很傻。为了变得漂亮，就相信了那种低等的谎言。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女鬼悠悠地说道：“然后有不少姐妹都参加了，大家很喜欢这个活动。可是后来，身体有些变大了，护士说这是正常反应，过几天就会连着原来的肉一起减掉。再后来……”
她说到这的时候停住了，我顿时有些焦急，连忙问道：“后来怎样？”
“我不知道……”女鬼摇摇头，她呢喃着说道，“那时候我睡了个觉，在我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吵架，接着很多人都叫了起来，叫得很大声。整个楼里都有人跑来跑去，医生护士们都去了顶楼……”
我沉声道：“还知道些别的吗？比如说……最近有没有什么人，经常会带着食物过来？”
女鬼说不知道，我皱起了眉头。现在其实很多事情都已经说得通了，但就是有个最致命的点。那就是……到底是谁在给那些精神病人送食物？
我不敢再问太多，就跟女鬼道别：“谢谢，那我们先回去了。”
“别走呀……”
忽然间，女鬼抓住了我的肩膀，她嗤嗤笑道：“我这里难得有人来，你陪我坐一会儿。每天都觉得好冷，希望能有人来看看我，但就是没人来。”
我吞了口唾沫，小声道：“我明天还要来看你的呢，还有些问题没问，到时候方便不？”
“别嘛……”
女鬼忽然坐在了我的腿上，她用双手抓着我的领子，类似于发狂地叫了起来：“不能走！不准走！”
“妈呀……”
我真是被吓得不轻，一个鬼魂忽然就跟疯子一样地凑上来，这真是能把人吓得心脏都跳出来！
此时她用力地抓着我的袖子，将我的脑袋前后推动：“不管！要陪我！要陪我！”
“妈的……”
我衣服口袋里发出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孙青从碎肉里跑了出来，他一把掐住女鬼的脖子。那女鬼顿时呃的一声说不出话来，她疯狂地用双手拍打孙青，但孙青的手还是稳稳地掐着她。
我这时候才缓过劲来，对孙青摆摆手说道：“别弄散了，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能不杀鬼就不杀鬼。”
孙青点点头，然后将女鬼往旁边用力一甩。那女鬼撞到墙上，随后昏了过去。张暴君惊讶道：“鬼奴？”
这个时候，张艾艾和蒋伟也都从我口袋里出来。张暴君看得傻了眼，他惊讶道：“三个鬼奴？”
张艾艾瞥了那女人一眼，冷声道：“你刚才被她强暴了？”
“别乱说好不好……”我无奈道，“刚才她只是坐在我腿上而已。”
“你不用解释的，真的，你不用解释。”
“你这叫我怎么不解释？”
“今天有嘘嘘不？”
“睡觉的时候去了……八次……”
我们的谈话让张暴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好奇地问道：“什么嘘嘘八次？”
张艾艾淡然道：“这个跟你无关，解释也没什么用。之前我们在口袋里，事情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那个女孩死得挺可惜。李东，我说实话，你必须赶紧再找一个身手好的道士保护自己，我们虽然可以在夜晚的时候帮助你，但白天时，最恐怖的还是那群道士……”
我摇头道：“暂时不急，第一阶段还不需要道士们自相残杀。经过这次的考核，很多人恐怕都会遭难。等到那时候，我们也会见到从其他地方过来的道士，正好可以组成一个新的组队。”
“随便你。”张艾艾耸耸肩说道。
“外面……阴气很重，都聚集在门口。”孙青沉声道。
张暴君吓得不轻，问那该怎么办，我走到窗户旁看了看，发现下面空旷的医院广场上，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正在走来走去，她们走得很缓慢，悠悠荡荡，给人的感觉类似于电影里的丧尸。
“下面的鬼魂不多……”我沉声道，“现在有你们帮忙，我们可以直接跳下去。蒋伟和张艾艾抓着暴君跳，孙青的话抓着我跳。我们下去的时候，立马就往门诊部跑，然后躲在五官整容科里。”
张暴君问道：“问题是，我们该怎么进入五官整容科？在门诊部里，肯定也有不少鬼魂。”
我沉声道：“这个不必担心，等跑到门口，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
事情既然已经计算好，这时候再不下去的话，等那些鬼魂从可以进来的地方偷偷进来，我们就会凶多吉少。
孙青立即抓住我跳了下去，他一直都很相信我，每当我吩咐什么的时候，他都会立即照做。
在孙青的帮助下，我稳稳地落在地上，虽然下来的时候脚有点痛，但也可以接受。此时张暴君也跳了下来，我连忙撒开朝着门诊部跑去，他也是紧紧地跟在我后面。
这些鬼魂也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她们立即找我们追来，而且门诊部也发出一道道怪叫声，我看见几个人影从门诊部里往外面跑。
“怎么办啊……”张暴君焦急地问道。
我从口袋里掏出愿无忧，沉声道：“去你的吧！”
说罢，我立即将愿无忧砍在了张暴君的大腿上，他顿时摔倒在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怒吼道：“李东！你干什么！”
鬼魂们都朝流血的张暴君跑去，而我赶紧趁着这空隙跑进门诊部，怒吼道：“王八蛋，还想把我当傻子玩？从我那骗的五万块钱，就当给你买棺材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道将考核：拍马屁
我气喘吁吁地跑回五官整容科，打开门后立即就锁上，并且贴上了镇鬼符。这时候我还不能放松，又是赶紧在窗户上也贴了镇鬼符，随后才坐在地上直喘气。
孙青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那张暴君骗你钱？”
“跟张雅雅视频的时候，那个蠢货……”我说道。“等妹妹死后，他一直焦急地往窗户那边看。我立即就趁着那时打开短信看了看，发现里头有昨天的转账通知，跟我转钱的时间一模一样。而且在那之上，还有几个人转钱给他了。”宏女夹技。
孙青无奈道：“原来不止我们几个上当？”
“这对兄妹就是骗子……”我沉声道，“只不过办事的应该都是张暴君，那张雅雅大脑实在不行，很多方面都笨得很。”
孙青笑道：“你看，我就说肯定会再碰上的，这不是已经把账讨回来了？只可惜他虽然死了，钱却是没办法要回来了。”
张艾艾有些尴尬地说道：“为了五万块钱杀人。这……不太好吧？”
“别把他们当好人……”蒋伟说道，“道士的钱，大多都是拼死拼活赚来的。他们连这种钱都敢骗走，代表良心方面肯定很差劲。如果主人对张暴君兄妹心软的话，说不定哪天就要死在他们手上。”
我点头道：“很有可能，目前张暴君跟我组队，只是希望能先度过这第一阶段。只可惜他已经被我知道了身份，我自然不会傻傻地给他当枪使。”
“可你现在又是孤身一人了……”孙青说道，“他们都已经有组队，此时的你非常危险。你打算怎么办？”
“提前退赛。”我认真道。
“提前？你已经有头绪了？”孙青惊讶地说道。
我嗯了一声，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报告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一个月前，医院开始了二号方案的试验。采用一种不知名的药物来代替肉毒素，或者说是一批质量不保证的肉毒素，他们欺骗做手术的女孩们，说这绝对是无副作用的，以此来让她们安心。
之后。手术失败。患者们问情况的时候，护士统一都采取欺骗手段，而那些死亡的患者，医院不敢让外界知道，就将尸体都藏在了门诊部三楼，对于其他患者的说法，医院则是撒谎说死亡的女孩已经出院。
可是，纸包不住火，女孩们渐渐发现了不对劲。身边的同伴莫名消失，引起了她们的愤怒。而这时候，大家才终于明白手术失败。在惊恐。愤怒的时候，他们质问医生护士，然后起了纠纷，大打出手。
医生护士们开始是与患者搏斗，但由于患者情绪太过激动，直接采取了杀人或是将人重伤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随着怒火越来越强，医院彻底被打砸。她们将不合格的药物打进医生护士们的体内，没收了他们的手机，破坏通讯设备后，将他们锁在了住院部四楼。在被毁容，并且锁在封闭空间的情况下，医生护士们也疯了。这种情况是很可怕的，俗话说不能将正常人和精神病人关在一起，否则正常人也会发疯。
于是，在相当一批人（特别是女护士）发疯后，受其影响，这些人也慢慢变得不正常。
之后，患者们怒气冲冲，选择去打砸门诊部，所以一楼二楼是安全的。可后面很明显，门诊部的医生护士们胜利了，当然也很惨重。在巨大的恐惧下，活下来的那些医生护士们将尸体都藏在三楼，锁上门后逃之夭夭，这家医院从此废弃。
目前只有一个问题了。
就是那些精神病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她们为什么会活着？
这个问题，我是不知道的。但我不想去了解，因为我知道，要查出最后一步，肯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第一阶段并不是最重要的阶段，我宁愿少得一点点分数，也不愿意与死亡搏斗。
我将报告表都写好后，又在门窗上贴了镇鬼符。蒋伟看了看我的报告，他叹气道：“这报告写得不行啊。”
“咋？”我问道。
蒋伟认真地说道：“主人，像我平时要是写工作报告的时候。首先第一个，要夸一下自己的直系上属，也就是校长。然后，我会夸一下区教育局，然后是市的……最后我才说自己的丰功伟绩，先将他们的马屁拍一拍才是好事。而你这个吧……我觉得不行，估计韩领队会大骂你胆小怕事，还有报告表不？我帮你写。”
我说这当然是有的，虎骑宗怕我们写错要修改，就给了五张报告表。我递给蒋伟一张，他动笔就开始写了，而第一句赫然就是……
“感谢虎骑宗给了我参加道将考核的机会，也感谢韩领队将事情说得简单明了，让我开始就能朝着正确的方向去探索。”
我惊愕道：“这种东西……真能行？”
“放心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蒋伟放心地说道。
在蒋伟的描述下，虽然我想表达的意思都写出来了，但其中有加许多拍马屁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