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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队问的问题其实也是来之前我和李梦竹想要问的问题。池以匠技。
那就是请网吧老板仔细回忆一下，12月22日下午一点钟左右，到底是谁拿着任佩佩的身份证，来开机上网。
老板被警察和冯天松逼问得连抽了五根烟，头发都要抓掉了，还是想不起来那天上网的人到底是谁。老板女儿的回答也是一样的。嚼着口香糖的老板女儿，同样表情很纠结的回答。“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只负责登记，登记的时候从来不注意那人和身份证是不是一样的啊。”
这时我和李梦竹回过头，看到前台的电脑仍旧亮着。此时有个机修正在接替老板女儿的登记工作。
在这个前台登记的电脑上，我和李梦竹看到液晶显示屏的右下方，开了至少七、八个QQ，我对那个机修亮出专案调查组的身份证明文件，紧接着我让他帮我看一下老板女儿此时打开的网页，发现有一个微信网页在线版，还有一个其他聊天软件在线版的程序，马上明白就是现在当场掐死老板女儿，她也不可能回忆出当时到底是谁拿着任佩佩的身份证上网的。
因为这是个喜欢和多名异性聊天，同时还喜欢开着视频聊天的姑娘。
她能保证自己的注意力在登记时不出现错误就很不错了，指望她记住当时的上机人？根本不可能！
所以我和李梦竹很快离开了网吧。我们都觉得继续留在那里简直是浪费时间。
走出网吧大门后，李梦竹道，“说不定网吧有监控设备呢？再等一等可能就会有结果。”
我道，“如果有监控设备老板早就说了，还用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吗？而且之前来我这家网吧的时候，特意上二楼去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电子监控设备的电子眼。从网吧人流数目上来看，他们的生意很一般，应该没赚到多少钱吧，否则以老板女儿喜欢勾搭帅哥的性格，她的穿着能这么一般嘛？至少也得是很有看点的吧？”
李梦竹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老板女儿年龄应该在18、9岁的样子，这是所有女生最喜欢臭美的年龄。以老板女儿的性格来看，她穿着那么普通的衣服，手上和脖子上没有任何装饰品，脸上也没有化妆，也没带美瞳，一定是经济状况并不是特别好。零花钱很有限！”
“如果网吧没有线索的话，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哪？”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梦竹想了想，道，“上次那个叫做姜萌女孩的电话号，你有吗？”
我点了点头，“有！”
李梦竹道，“我想去她打工的蛋糕店看看。”
我笑了笑，“你是想去看看姜萌这个女孩吧。你认为她可疑？”
李梦竹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的确，自从上次你回来那么说之后，我感觉有个地方很不对劲。因为如果是长期打工的话，无论如何也会在临睡前看下qq朋友圈，微信圈什么的吧？另外你仔细想想，作为一个才上大二，却喜欢经常逃课的姑娘，学校这边怎么也会关心一下的。大二的学生和大四并不同，不应该和学校脱钩太久。”
确实……想要了解学校方面的信息，临睡前看一下同学们在QQ软件上发的说说，和在朋友圈上看一眼动态，以及微博上随便扫两眼什么的，都能和学校联系在一起的。况且现在很多老师都有微博和微信，就算姜萌打工很累，也不至于说一个星期都不上网。如果上网的话，自己的闺蜜兼同学超过一周没有任何动静，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
李梦竹见我露出一直在思索的表情，道，“我也只是感觉这里是个疑点。也有可能姜萌真的很累，每天都下班以后直接睡了，从不关心其他人和学校方面的事情。总之，我们应该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加以排除。”
“那就去看看吧。正好我也想通过姜萌，了解一下任佩佩身边人的信息。”
幸好，那天走的时候我特意要了姜萌的手机号。
不过，在随后给姜萌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不在信号区的状态。
连拨了三遍之后，都是一样的结果。我和李梦竹有些无奈。
“对了，刚才差点忘记了一件事，你说姜萌现在是在学校，还是在打工的店里面呢？”我和李梦竹一边说着话，一边顺着网吧那条路不知不觉走向了科大。
“我觉得学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校方应该会做出一些举动，比如说查寝啊，加深学生的管理啊，之类的。这么看来，我们刚刚的确忽略了这一点，姜萌此时应该在学校吧。”
李梦竹有些纳闷道，“这个时间段在学校的话，她会去了哪里？信号这么不好，电话都打不通？”
“去学校看看就知道了！”
……
然而接下来，我和李梦竹找遍了科技大学相关人员，一位知情的老师告诉我们，“姜萌并没有在学校！”
“难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都不采取任何有关措施？”
那老师叹了口气，道，“怎么会没采取措施呢？我们已经进行了半封闭式的管理。现在凡是在校内的学生，都不可以随意出入。要想出去的话，必须填写外出申请表。另外，我们会有一个统一的时间段允许学生去超市等地方购买日常生活用品，不过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那姜萌……”
“姜萌一直没有在学校，当然无从管理。我们也试过找她的家长沟通，但用处不大。我们总不能硬逼着学生非得住在校内吧？”
“违反了校规，不去上课，难道不会被开除？”李梦竹无法理解。
那老师道，“这个恕我不能多说了，你们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校长！我能做的，就是配合到这里了！”
说完，老师转身就走了，看得出来，这个时间段把她特意找来调查姜萌的事情，会让她对我们有很多怨言。不过从刚刚那位老师的只言片语中，我和李梦竹分析出，姜萌的家庭背景似乎很不错，和校方有着密切联系，否则不可能随便逃课学校都不做出任何处罚，尤其在这种敏感时期，姜萌可以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这绝不是普通家庭背景的学生，可以做到的。
……
不过我们对于姜萌家庭方面和学校的牵扯关系，并没有多大兴趣。我们此时更在意的是，姜萌到底去哪了？她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不会也出事儿了吧？
就在我和李梦竹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赶紧拿出来低头看了一下号码，正是姜萌打来的！
第十二章。蛋糕店
“辛德瑞拉”蛋糕店虽然是全国连锁品牌。
但是敢在蛋糕店里面别出心裁，加入自己原创“作品”的，放眼整个南京，只有玄武区龙蟠路与太平门交叉路口的人行道旁边这家。
蛋糕店的招牌上面镶嵌着粉红色的led灯，十分亮眼。橱窗玻璃擦得一尘不染。站在外面，只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各种造型和颜色的蛋糕，琳琅满目的摆在柜台里面。视觉上最先发起冲击，即使是不爱吃甜品的人，看到这些将奶油和可可粉渲染到极致的蛋糕，也会感觉食指大动，很想咬一口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不过……
我和李梦竹这次来这里，并非买蛋糕的。我们要找的人是，姜萌。
此时此刻。姜萌正在蛋糕店的后厨忙个不停，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厨衣。为了防止自己的长发发丝不小心掉落下来，掉进自己精心制成的蛋糕里面，姜萌还带了个高高的厨帽，脸上戴着白口罩。以至于我们刚进到后厨时，第一眼竟然没看出来哪个是姜萌。
幸好，姜萌很快认出了我，让我和李梦竹先在外面等待一下，等她将这一批蛋糕放进烤箱后，她就暂时有时间出来聊天了。
我和李梦竹退出后厨，走到蛋糕店外面等待。
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意应该蛮好的，进出店门的人络绎不绝，大部分都是以18~25岁这个年龄段的女性为主。
或许对于卖相甜美的东西，很多女性天生都没有抵抗力。
“不好意思，久等了！”
十多分钟后，姜萌穿着白色厨衣，帽子都没摘。只摘掉了脸上的口罩，就急匆匆跑出来了。为了不影响店里的生意，我们走出去20多米远的距离，站在马路对面聊天。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梦竹！”一只芊芊玉手，朝姜萌缓缓伸了过去。
姜萌呆了一呆，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胡乱朝自己的衣服上蹭了两下，“不好意思，我的手有些脏！”
“没关系的。”李梦竹微微一笑。
“姐姐你长得好美，很像电影明星。”姜萌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一般般！和你比，很老了呢。”李梦竹不动声色的切入话题，“看到你，我就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对于女人来说，青春才是最奢侈的奢侈品吧。可惜的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没有你这么飞扬。”
姜萌道，“不！姐姐上大学的时候一定有很多男生追吧？”
李梦竹大大方方的道，“没有吧，不记得了。只记得我暗恋一个后来当保安的小伙子，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干咳了两声，胸口像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
这时，李梦竹叹了口气，秋水般的双瞳直视姜萌的眼睛，道，“都说恋爱会让女人变得更美，你同意这句话吗？”
我不知道李梦竹说这话到底有何用意，但现在的李梦竹早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索性在旁边认真观察姜萌的表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果然，在李梦竹那么说了之后，姜萌嘴唇抖了抖，似乎想就此话题发表什么看法，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后面的话，姜萌没有说出来，只是把目光扭向别处。
李梦竹察言观色，接着道，“你知道任佩佩生前有男朋友吗？如果是闺蜜的话，应该很了解吧？”
姜萌身子一震，脸上一僵，紧接着我看到姜萌有个捏紧拳头，又很快松开的动作。而在一两秒钟之后，姜萌脸上的表情，也马上跟着恢复了常态。但我觉得她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细节动作，有些让人感到奇怪。
随后姜萌语调十分平静的道，“佩佩那么可爱的姑娘，也不像我，当然有男友啊。”但怎么听，怎么感觉她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
“哦，这样啊！”李梦竹颔首道，“你也很可爱啊。”
姜萌“呵呵”干笑了两声，“是吗？我没觉得！”显然，以姜萌当时表现出来的情绪来看，她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下去。
于是我很快插话道，“请问任佩佩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学生还是上班族呢？”
姜萌道，“是同校比我们大一届的外系学长啊，他叫欧阳皓泉，名字很有韵味是不是？实际上这也是我接触过的，第一个复姓名字的同学。”
“哦！”李梦竹点了点头，道，“欧阳皓泉，听这名字就能感觉到人应该很帅！”
姜萌道，“是啊。他很喜欢打篮球，每次打球都有很多女生去看呢。”
“好的。谢谢了，今天打搅你太久，你先回去工作吧，不好意思！”
“没关系！”说完，姜萌转身走回了店内。
……
“这么快就问完了？”过了一会儿，我和李梦竹站在路边，看着对面招牌亮闪闪的蛋糕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梦竹道，“多问会惹起她不愉快、不耐烦的。人在不耐烦的情绪下，一定会回答得也不是很愉快，说不定就会胡言乱语了。”
我叹了口气，道，“你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李梦竹看着我，道，“你不也是？”
我勉强一笑，道，“你确实是根竹子，前五年一点不长，可是一旦发育起来，长得比谁都快！”
李梦竹意味深长的道，“可如果没有懂竹子的人、不愿意等着看它长大的人，又有什么用？说不定等竹子长出来的时候，周围已经空无一物，那岂非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我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梦竹看着我的眼睛，道，“很多人都在关心竹子长得快不快，长得顺不顺，但却很少有人去问，竹子长得好不好。”说到这里，我发现李梦竹明亮的眸子里面，似有泪花闪动，李梦竹抬起头，看着浩瀚如海的苍穹，我觉得她做出这个动作，似乎像要掩饰什么。
“所以……”李梦竹深吸了一口气，十指并拢，双手负在自己的身后，缓缓道，“我是一根生活在自己所编织的美梦里的竹子，我一步一步靠近属于我的巅峰，却一点一点失去了陪伴我的竹叶！心痛吗？当然，后悔吗？绝不！因为……那些刻骨铭心的陪伴，让我度过最难熬的时光！即使失去，即使分离，至少，我还有属于自己的梦想！”
我的视线之内再次模糊！
李梦竹一直保持那个动作，很久很久。终于，我看到她的右脸颊，划过长长的泪痕，就像一道璀璨的流星。
那个绝美的画面，直接定格在我内心最深处。
“对不起，我太矫情了。说了这么多没用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梦竹终于回过神，望着我，夜风吹干了她脸颊上的泪珠，在她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却在我心里划下一道深深的痕。
那一刻，我承认，我并非彻底完全的忘记了李梦竹，只是我深深压抑了自己的心。
“我们说点别的吧。”李梦竹把目光扭向别处。
“好！你说，我听。”我看着李梦竹被夜风微微挽起的长发，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吃了吗？”
“吃了。”
“你冷吗？”
“我热。”
“你……”李梦竹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旁边走过去一个很年轻，扎着耳环，头发光秃秃的男孩。
“这俩人真有意思，神经病吧？”那人一边走，一边挑衅似的回过头，看着我们，说话音量很大，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同时把目光朝我和李梦竹这边投射过来。池以匠弟。
我和李梦竹顿时呆了呆。
稍后，李梦竹总算恢复了常态，道，“我们继续说回亡灵血衣的案件吧。”然而这句话刚说完不久，李梦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刚刚的失态笑出了声。
“忘记刚刚那一幕！”很快的，李梦竹用带有命令似的口吻对我说道。
我勉强把李梦竹刚刚的身影从脑海里面强行抹去，道，“刚刚我不知道你留意没有，在你问任佩佩男朋友的时候，姜萌的表情是有些奇怪的。”
李梦竹点了点头，“是有点奇怪。而且我记得她当时的回答有一句话是，佩佩那么可爱的姑娘，也不像我，当然有男友啊。”
“听起来好像有种酸溜溜的味道。”我心念一动，道，“这种话应该是从没有自信，嫉妒和羡慕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吧。难道说姜萌对于任佩佩的男朋友，感觉不一般？”
李梦竹沉思道，“如果姜萌对任佩佩的男朋友……欧阳皓泉有意思的话，或许姜萌就有一定的杀人动机。”
说到这里，我和李梦竹才逐步进入正题。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出了蛋糕店很远。
不过这时我有个问题想不通的是，“假如姜萌真是杀人凶手的话，凭她的身材和力气，看起来不像能分尸的样子啊。分尸这种事……对于女生来说，应该不太容易吧。”
李梦竹道，“姜萌会做蛋糕，所以由此推之，我觉得她的厨艺应该很不错。如果说是用某把锋利的刀来割肉的话，对于她来讲，并不算难。甚至你还可以反过来想，就是因为她的力气不足以处理整具尸体，所以才要分尸。把碎尸抛在不同的地方，用来转移视线。”
我沉吟道，“姜萌身上的确有些疑点，但并不能就此断定她就是杀人凶手，我们还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比方说姜萌对于欧阳皓泉的态度到底是哪种，欧阳皓泉和死者任佩佩之间的感情到底怎么样。以及任佩佩在死亡前都去过哪里，她的出行路线是什么，死亡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等。”
李梦竹道，“这是当然的。不过法医无法确认任佩佩的准确死亡时间，要想查她临死前到底去过哪里，这是比较难的一件事。只能从任佩佩身边比较亲密的人下手比较好！”
“恩……如果任佩佩的闺蜜姜萌最后一次见任佩佩，是在一周前的话。不知道男友欧阳皓泉最后一次见任佩佩，又是在什么时候呢？”
这是我们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情。
第十三章。小风波
12月23日晚上21：07分。
我和李梦竹重新回到科大。此时此刻，我们要找的人是任佩佩生前男友欧阳皓泉，所以李梦竹进男生寝室的话，不是很方便，她就站在寝室楼的外面等着。我独自一人进去了。
欧阳皓泉住在10楼1013室。说起来，科大的寝室楼装修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来之前我已经打听过，寝室楼的房间也是分档次的，一共10个楼层。前5个楼层是给家里条件一般的学生们住的。5楼往上，两个人一寝。像欧阳皓泉住的1013室，属于全校最好的寝室，不但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健身室，书房，私人影院等等。当然，我感觉这是在碎尸案发生后，校方给欧阳皓泉特意安排的环境。
乘坐电梯来到10楼之后，我第一时间并没有着急立刻去找欧阳皓泉。相反，我想了想，先来到1014房间的大门外。伸手敲门。
“笃笃笃！”
门开了，一个戴眼镜，长得很斯文，略微有些胖的男生走了出来。伴随着这个男生走出来的同时，我还听到房间内的音箱里面，传来一阵很嘈杂的音乐声。
“有事吗？”
“你好，我是警察，专门负责“12。22碎尸案”……”
然而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这位同学就很不耐烦的打断我，道，“之前警局不是有人来问过话了么？还问？你们警察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有什么问题直接去问你的同事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砰！
大门又被瞬间关上。
我看着紧闭的门，在心里面苦笑。
看来这一层同学们的家庭条件都非常不错，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强势的优越感，可想而知。欧阳皓泉应该也是同一类型的人吧。
琢磨了半天，走廊上的声控灯突然灭了，我跺了跺脚，正要朝1013房间的方向走，忽然间就在我转身的刹那，一道白影在我的余光一瞥间如惊鸿般闪过，我下意识的迅速重新扭过头去，只看到一片淡淡的白影从我眼角内闪电般消失了。
那一瞬，我感觉到在这层楼走廊的拐角处，似乎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看，我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紧接着我慢慢走到墙壁边缘，蹲下身子。缓缓朝白影刚刚消失的地方挪去。
此时此刻，由于我的动作很轻，声控灯一直没有亮，走廊上乌七八黑的。只有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月光，静静倾洒在走廊上的某个局部位置，照射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