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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山渠家，竞胜王之后，手握强兵，麾下猛将如云，我曾跟他们家打过不少交道，光是武艺不比我差的猛将就有十员，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更是数不胜数！”
兽族汗王们都点了点头，乌山渠家的威名他们还是听过的，毕竟人家的祖宗灭亡了曾经繁盛一时的乌山帝国嘛！
“还有江湖上数不清的各种门派，我东陆崇尚以武入道，因此多有练气之士，而练气之士的强大，相信给位都是有所了解的吧？而且练气士往往能延年益寿，活个一两百年问题不大，有他们在，就算帝国从百年前开始施行以文御武的国策也无法让他们的战力减弱分毫的！”
兽族汗王们刚刚才见识过狮子吼的威力，现在就听他说有无数个会狮子吼的老怪物还活着，顿时就有点腿软。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些老怪物都是一心修仙，根本没兴趣搭理凡尘俗事的话，他们也不会害怕呢。
“还有呢？”王铁齿问道，光是这些还没法彻底吓倒他们。
“还有我新近练就的五万强兵！”不臣得意的说道，“这五万人全部都配发了钢制板甲，还装备了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且战意坚韧，就算是面对十倍之敌也无所畏惧！”
“新式武器？”王铁齿皱了皱雪白的眉头。
“没错！”
不臣从腰后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对准狼王博赤金的大腿就是一枪！
“呯！”
连白烟都没有，就见火光闪动了一下，接着巨响传出，狼王便抱着大腿惨叫了起来。
不臣吹了口枪口并不存在的烟雾，挤眉弄眼的对王铁齿和其他汗王道：“这只是小号的哦！我给新军配备的可是比这玩意口径大几十倍的哦！”
听到不臣这句话，又看到仍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博赤金，兽族汗王们的汗立刻就下来了。
“所以啊！”不臣大模大样的搬了把椅子坐下，对他们道：“你们还是不要南下了，不然能不能回来真是一个问题了！”
“嗯，看来我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王铁齿干笑了一声，有些庆幸的道。
“明智的抉择！”不臣向着王铁齿竖起了大拇哥。
“只是天下公子，眼下天灾连年，山中物资不丰，部落里天天都有人冻饿而死，我们既然是东国的臣子，那朝廷总不能不管我们吧？”拱德觊天凑上来问道。
其他汗王也竖起耳朵盯着不臣，现在既然不能南下抢掠了，那东国的援助就是至关重要的了。
“不就是要钱要粮嘛？”不臣在心中不屑的腹诽了一声，向他们画饼道：“今年你们先忍一下，从明年开始，朝廷会按季度给你们一些生活补贴的，不仅有粮食，还会有各种铁器，比如说你们梦寐以求的铁锅都会有！总之只要你们乖乖的，朝廷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听到不臣这么说，汗王们都松了口气，脸上现出了喜色，这位现在就是朝廷的决策者，既然他都亲口保证了，那这些物资应该是能送到他们手里的，至于今年怎么办？这事其实汗王们也不是很担心，这些年都过来了，再苦上半年也没啥，顶多多死些人而已，对于他们这些生于苦寒之地的野蛮人来说，只要不是要他们自己的命，部族子民多死一点还真不是太大的事，最多就是些小部落熬不住罢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熬不住就只能来投奔自己的大部落了，有这些小部落加入，人口损失也不会太严重。
“只是天下公子，眼下天灾人祸连年，你的粮食物资又都是从哪来的呢？”拱德觊天又问道，这位野猪版二师兄看起来就好像是个好奇宝宝一般。
“天灾？”不臣大大咧咧大一摆手，“那根本不叫事，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会不断进步，用技术手段来克服各种难关，眼下我已经找到了恢复粮食生产的办法，只要推广开来，还会发愁老百姓没有饭吃吗？”
“是这样啊！天下公子果然是大才！”拱德觊天深深的看了不臣一眼，一躬到地道。
不臣并没有察觉出拱德觊天刚才那一眼里的深意，只是道：“这算不上什么，以后我还会开发出更多更强的技术的！只要这样持之以恒的发展下去，总有一天，就算是‘神’也无法再来主宰人类的命运！”
“是吗？那觊天就祝愿公子早日成功吧！”拱德觊天眯着双眼道。
不臣看了看这个憨态可掬的二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猪兄，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不如以后也带着族人为我，哦不！是为朝廷效命吧！这样未来说不定野猪一族也能摆脱蒙昧，成为文明人的一部分呢！”
“哎呀！还有我们的好处呢？那真是要谢谢天下公子了！”拱德觊天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嗯嗯，不用谢！提携其他智慧种族共同进步，是文明人应尽的义务嘛！”不臣大义凛然的道。
“那就拜托天下公子了！”拱德觊天再次一躬到地。
……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铁齿大摆筵宴，招待起了不臣。
不臣也不推辞，就大大咧咧的坐在王铁齿身边，跟他称兄道弟了起来。王铁齿并不生气，反而赞不臣是少年英雄，多次向他敬酒。
不臣见兽人们喝的酒都是用各种座兽的奶酿的，劲道并不大，便也酒到杯干，装了一把豪迈。
虽然不臣并没有在这场酒宴中醉倒，但喝到后来还是觉得晕晕乎乎，宴会一散便在王铁齿给他安排的帐篷里休息了。
第91章 坐而论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王铁齿亲自来了不臣的帐篷一趟。
不臣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王铁齿已经老了，快要镇不住其他其他七族兽人了，所以需要他的帮助，而他唯一能给王铁齿的帮助，就是给他提供武力与装备支持。
前者好说，订立攻守同盟就是了，而后者却有些棘手，兽族本来体格力量便比人类强大的多，人类完全是靠着装备与组织优势才能与之抗衡的，若是将强大的装备送给兽族，那人类的一大优势便不复存在了！
不过王铁齿的难处他也不能不考虑，最后在沉思半晌之后，他决定将原先京师武库里那些装备送十分之一给王铁齿，这些装备使用的制造技术都是这个世界原先就有的，没有全钢板甲和全钢刀枪那种变态东西，铠甲最好的也就是甲片渗过碳的札甲，虽然比起兽族现在的装备强到了天上去，但对他不臣的军队来说确是没啥威胁的。
而王铁齿也不是那种太过贪心的人，见不臣愿意给他一批原先想都不敢想的精良装备，登时便心满意足了。
正事谈完之后，接下来两人又随便聊了会天，王铁齿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去了。
不臣本以为这一天就会这么过去了，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一个不速之客就踏上了门来。
“哟！这不是明先生吗？”不臣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先生不敢当，鄙人所学比起天下公子来，就如萤火之比皓月，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明正法倒是很谦虚，持着鹅毛扇恭恭敬敬的作揖道。
“先生太过谦虚了吧？”不臣很少见这么谦逊的文人，登时便好奇心大起，“先生是法家吧？我个人对法家之术也颇有推崇之处的。”
“哦？”听到不臣对法家也有所了解，明正法的笑容顿时真切了不少。“不知公子推崇法家哪里？”
“对人的约束力！”不臣道，“国无法不行，只靠道德治世，将希望寄托于人的良知之上，是致乱之道！毕竟人性本恶，只要有利可图，便会逐私利而害公益，因此，只有对人有严格约束效力的法，才是使国家安泰的根本！”
“人性本恶，法是根本……”明正法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对不臣大起知己之感，只是他心中顿时又浮现出了些许可惜，若是不臣早生个几百年，或者他晚生个几百年的话，他投奔在不臣麾下，说不定还真能成就出一番明君贤臣的佳话的。
“那公子又认为法家谬在哪里呢？”明正法又问。
“谬在法家之法是帝王之法，集权于一人之手！一国之内，尽是草芥！”不臣洒然回道。
“可是不集权于帝王，国中杂音太多，掣肘太多，又要如何发展呢？”明正法却有不同意见。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不臣道，“杂音多并不可怕，为君者当有海般度量，能听取各种不同的意见，这样才能使国家走上正确的道路，若君王是独～夫，而一国上下皆唯唯诺诺的话，就只能看运气了。”
“看运气？”
“没错！运气好走对了路，国家便可兴盛强大，而若是运气背走错了路，则国虽强，二世便有亡国之忧！”不臣回答，他前世的大秦帝国不就是这般么？
“那公子心中理想之国又是何种模样？”明正法点了点头，旋即饶有兴趣的问。
不臣倒是不在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首先，依法治国是必须！”
明正法颌首：“接下来呢？”
“其次，法是民法，不是王法。”
“何为民法？”明正法问。
“王法者，君王之法也！民法者，为民做主之法也！”不臣一脸臭屁的道。
“以为民做主之法治国，上下岂不颠倒？尊卑岂不无序？这国也就不国了吧？！”明正法皱着眉头看着不臣。
“不然！只有人人都尊法维法，都知道法律能维护自己的人身安全与财产不被侵犯，他们才会对施行这种法律的国家有归属感！”
“归属感很重要吗？”明正法一脸莫名其妙。
“当然！”不臣翻了个白眼，说道：“民有归属感之国，国但凡有险，民便会挺身而出，竭力卫国！而国视民为奴才，民视国为仇寇之国，其国虽大，其民虽多，能动员出的国力也不过万一而已！若遇前者，自然不堪一击！”
“可国为民有，又要至君主贵族于何地？”明正法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君主与贵族可不掌权，只享清贵地位，而若要掌权，便要有公仆之觉悟，能听取各方面之意见，带领国家走上正确之路！”不臣回答，他所说的模式就基本上是他前世的各种君主国家改革的样板了，要么君主立宪去当吉祥物，要么就给国家当公仆，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当然，后者在不臣的时代几乎已经绝迹了，幸存的君主们基本上都去当吉祥物了……
“那若是没有走对路，或者干出了违法之事呢？君主是不是要也受法律制裁？”明正法面色铁青的问道，不臣的思想在他看来已经不能用离经叛道来解释了，根本就是无法无天才对！
“那是自然，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不臣笑着回答。
明正法已经彻底无语了，他现在别说是对不臣大起知己之感了，连就此拂袖而去，从此和不臣做陌路人的心都有了。
只是他此来却不仅仅是和不臣坐而论道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来跟不臣坐而论道的，坐而论道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我国与海盗王争夺地中海制海权一事，公子可知道？”明正法问道。
见他说起了正事，不臣也收起了放神论装逼的架势，挑了挑眉毛问道：“知道，只不知贵国要得到地中海的制海权，到底意欲何为？”
明正法微微眯起了眼睛：“进取西陆！”
闻听此言，不臣悚然一惊，语气有些不善了：“那先生来北地又想干什么？煽动兽人在东陆举事？！”
“什么都瞒不住公子呢！”明正法笑着说道。
“那先生来找我又是想做什么？我是不可能跟贵国结盟的！”不臣冷着面孔道。
“不需结盟！”明正法摇了摇鹅毛扇，“只要公子在未来我国进取西陆之时，不以东陆之技术物资协助西陆人类便好。”
“这是你们的要求？那我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不臣嗤笑了一声道。
“我国将放弃在东陆的煽动行动，帮助公子拾掇好兽人这块心腹大患！”明正法开出了价码，神的意志是一方面，不死王国自己的利益诉求也是一方面，对于不死王国来说，夺取西陆的控制权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为此，哪怕是付出东陆人类在灾难中幸存的代价，他们也是可以接受的！而且，西陆人类若是灭亡，东陆人类就算幸存，和“真神”子民之间的实力对比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若想再进取东陆，将之彻底灭亡，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不臣笑了起来：“先生是在开玩笑吗？王铁齿已经断然否决了南下之事，接受了我的各种援助，就算没有先生相助，兽人也不会再是祸患了吧？”
“不见得。”明正法阴恻恻的笑道。
不臣被他笑的有些不舒服：“莫非还有兽人野心不死？”
明正法却不回答，只是道：“条件已经开出，公子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不臣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接受！先生可以回去了！”
“天下公子，你不要后悔！”明正法语气森寒的道。
“没什么好后悔的，不管东陆西陆，都是人类同胞，文明种族！让我放弃他们，只顾自己的帝王事业，这事我做不到！”不臣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
第92章 觊天的野望
明正法最后还是拂袖而去了，不臣的拒绝十分断然，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在明白自己什么都得不到之后，自然不会再有兴趣跟不臣废话了，而且不臣的某些思想在他看来也实在太过无法无天了一点，完全无法深谈。
不臣目送着明正法的身影消失，一点都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他现在的心神已经完全被明正法刚才所透露出的信息占据了——不死王国的目标是西陆以及……兽人中还是有人贼心不死！
前者暂时还跟他关系不是很大，毕竟他现在远在万里之外的东陆，西陆的事情是鞭长莫及的，顶多以后战事吃紧时多卖点装备给西陆的人类势力，比如说无信王查理什么的。
而后者就是十分重要且紧急的事情了，如果不能查出那个贼心不死者是谁的话，他这次孤身赴会的成果就很有可能付诸东流，而在他看来，这显然是不可以接受的！
第二天一早，不臣就去找了王铁齿，将昨天明正法透露出的信息告诉了他，王铁齿对此事很重视，立刻便召唤来了自己的一众心腹商议此事。
不臣注意到，野猪部首领拱德觊天也在其中。不过这一点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拱德觊天是王铁齿的义子，二人之间是有父子关系的，有重要的事情互相通知商议一下也是正常。
拱德觊天对王铁齿是十分恭顺的，一听王铁齿要查找野心不死者，立刻便拍着胸脯保证北地野猪族的所有部落都会全力帮忙，甚至以后若是查到了那人，兴兵讨伐也没有二话！
王铁齿对自己的二师兄儿子的态度十分满意，当下便夸赞了他一番，还许诺以后不臣答应的装备送来，也分他一部分。
拱德觊天大喜，先是谢过了自家义父，又对不臣感恩戴德。不臣觉得这个二师兄很上道儿，就也给他画了张饼，说是以后若是发展北地经济，帮助兽族进行城镇化、农耕化改革，便优先选择他。
拱德觊天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接下来王铁齿又向心腹们布置了一番寻找野心家的事体，便解散了会议。
而不臣则向王铁齿道了别，眼下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他也是时候离开了，毕竟他被绑票这么长时间，京师那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他若是不赶紧回去，崩盘都是有可能的……
王铁齿假意挽留了一番，在不臣再三表示了离开的意愿之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在告别了王铁齿之后，不臣也没有继续在虎族部落里留宿，当天晚上便急匆匆的骑着自己的马踏上了归程——他有红外成像仪，是白天赶路还是晚上赶路其实区别都不是特别大，晚上赶路的话说不定还能少生出些事端，毕竟北方的各种兽族们都穷疯了，白天不是在玩命打猎就是伏在路边阴人，简直太烦人了。
不过已经离去的不臣不知道的是，幸亏他走的早，若是走的晚几个时辰，说不定就要把小命搭进去了！
在第二天黎明时分，虎族部落里就喊杀声大作！王铁齿的义子野猪族族长拱德觊天造了反，趁着虎族兽人睡的最香甜，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举事！不仅冲进王铁齿的寝帐将之斩杀，还将所有逮到的虎族人都杀戮一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本来的林海雪原霸主，北方虎人一族自此之后便一蹶不振，而野猪族则因为人口众多，战力强大的缘故取而代之，成为了新的林海雪原之王！
……
“王铁齿英雄一世，临了临了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啧啧！真是世事难料啊！”
第二天，不死王国使节明正法立于野猪族营地中央的旗杆之下，仰望着王铁齿那死不瞑目的雪白头颅，感慨颇深的道。
拱德觊天此时便立于明正法身旁，听到明正法的话，他哈哈一笑，意气风发的道：“贵使，这就是不思进取的下场！天下之大，我们这些不灭天的子民明明拥有强绝的武力！哪里去不得？为何非要在这北方苦寒之地苦熬？！”
只是明正法却微微摇了摇头，颇有些忌惮的盯着拱德觊天志得意满的猪脸，在心中腹诽：“王铁齿并不是因为不思进取而死的，而是因为相信你才死的！”
拱德觊天从明正法的目光中察觉了些什么，他意味深长的道：“贵使，你生于温暖富庶的南方，不知道在这林海雪原间生存的艰难，为了能让我的族人们永远摆脱这地狱一般的地方，我哪怕是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我明白了。”明正法点了点头，抬手一礼道：“那就祝首领大人得偿所愿吧！”
“呵呵，承贵使吉言了！”拱德觊天一笑，说道：“只是此次南下，估计只会有我野猪一族了。”
“嗯。”明正法扫了一眼外面那些已经人去营空的其他兽人种族的营地。
“狼王重伤，无法出征。狗首对王铁齿忠心耿耿，若不是胆子太小的话，此时已经已经来讨伐你了。而在你做出一定事业之前，豹王是不可能对你服气的。狐族和猫族则太过弱小，只有随波逐流的份，是不会强出头的。猿族太精明，算计太多，这样反倒成不了事情。所以，北地其他兽族是不是会大举南下，就要看拱德首领你此次南下的战果了！”明正法目光灼灼的盯着拱德觊天道，他已经将所有的宝都押在这个家伙身上了，这家伙若是失败的话，不仅他明某人要受不死魔君陛下的惩处，连东陆的战局也会败坏掉的，毕竟，只靠流寇是无法毁灭赛里斯帝国的……
感受到明正法的殷殷期待，拱德觊天大大咧咧的一笑，话中有话地说道：“贵使放心，只要贵使能遵守之前的承诺，全力配合我南下，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