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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祸人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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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还要臭。

等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都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周老,晨哥,我,以及那位本就该在这的领导了。

当然了,领导身边该有个秘书,不过那位男秘书被打发出去,我也无缘得见。

坐在病床上,领导喝了口水,又皱皱眉放下。他看着我,问:“杨先生,养蛊人是不是经常碰到类似的事情?”

我摇头,说:“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一年也碰不上几回。我今年也算倒了霉,一场接着一场。”

领导呵呵笑了几声,说:“我倒觉得,这种事情是很好的锻炼。就像从前的武学高手,闭门练功,永远成不了天下第一。”

我说:“养蛊只是祖上传下来的,没想过那么多,能少点麻烦还是好的。”

领导嗯了一声,然后问:“刚才那个年轻人身上的蛊,你解不了?”

我说:“不是解不了,是不敢解。”

“不敢解?”领导有些意外的问:“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解蛊还有什么忌讳?”

我苦笑一声,想了想,便把强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这件事被我讲成上一辈的事,毕竟强子带人轮了养蛊女,不但触犯了法律,说出去也实在不好听。领导听了以后,了然的点头,说:“难怪你不敢轻易帮他解蛊,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铭记的教训。”

我说:“是啊,教训深刻,否则的话,这蛊解起来并不难。”

“听杨先生的意思,似乎早已对解蛊胸有成竹?”领导笑着说:“别看我上次被人下蛊,弄的很是有些狼狈,但心里反而对这种民间异术起了兴趣。在此之前,我可一直觉得,这都是唬人的东西。”

第七十五章 苗女 

我说:“蛊术当然不是唬人,至于胸有成竹……也算是吧。张天行中的蛊,不算很厉害,如果从医学角度来说。它其实算是一种炎症。”

“不可能!”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周老当即说:“如果是炎症的话,我们早就能判断出来!”

我说:“周老,您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啊。我只是说它算,并没有说它就是!你和晨哥在医学领域都是大人物,肯定比我更明白什么是炎症。这种免疫系统的防御表现,很多人都不把它看在眼里。但炎症如果太重,也会致命的。例如肺炎,肝炎。乃至肝硬化等等。张天行的炎症和平时所见到的有些不同,你们之前没有查到病根,只因为这蛊是流动的。换句话说,病根所在并不固定。我之前在查看他的症状时。发现隐私部位内藏了一些东西,相信应该和体表是一样的。但它的外表,却很干净。同样的,皮肤虽然长满这种东西,但皮下也很干净。这就是一个循环,一内一外,仿如道家的阴阳太极。”

周老和晨哥互视一眼,都很诧异,但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这时候,领导又问:“那这蛊是什么作用?”

我说:“它的作用很简单,一是消耗人体机能,二是折磨人。所以张天行的体内脏器没有受损,但意识始终无法恢复正常。”

“就这么简单?”领导很意外。

“确实就这么简单。并非每一种蛊。都会致命。”我说。

“那怎么解呢?”领导又问。

“它中的这种蛊,如果没猜错的话,当初应该是吞吃了类似的东西,所以如今才会全身长满。无论誓蛊还是情蛊,都和正常的蛊不同,它只有发作初期才有源头。之后,所有的蛊都可以看作源头。除非一举灭掉所有的蛊,否则留下一个,哪怕是半滴脓血,都还是会复发。因此,解这种蛊,要先以蛊毒压制,然后从内往外将它们同一时间全部逼出去。具体的,我也不太好描述,因为关于调配蛊毒很麻烦,详细说的话,恐怕天黑都说不完。”

领导笑了笑,轻轻点头,周老则笑着摇头,说:“你小子,还对我们藏私。”

我苦笑,说:“这真不是藏私……”

“行了,不管是不是藏私,回头你得请我们吃饭。我和周老本来打算请你喝酒,但你自己错过了机会。”晨哥说。

领导也接话说:“听你们这样讲,似乎没把我算在内?”

晨哥连忙说:“您这么大领导,哪能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太失身份了。”

领导说:“工作上我是领导,下班了我也是个普通人。再者说,杨先生是奇人异士,在他面前,我的身份如何并不重要。古时的帝王将相,位高权重,遇到杨先生这样的人,也要礼贤下士,更何况是我。”

他这么一说,晨哥哪好再多说别的,只能赔笑答应下来。

随后,晨哥又磨着我,讲讲前几天出去后发生的事情。我挑着捡着,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有关于自身咒鬼降以及结识杀手苏铭的事情,都被隐去,因为这两件事第一对我个人不利,第二对苏铭不利。倘若让领导知道我跟一个喜欢对普通人下手的养蛊人认识,那他还不起别的心思?我既然已经转过来这个弯,当然不会再引火烧身。

讲着讲着,天已经快黑了,中间护士送来了饭菜。四菜一汤,一人一份,相当不错,比我在家吃的好多了。

我琢磨着武锋在家不知道吃没吃,便厚着脸皮多要一份打包。方九的晚饭,向来都是那一竹筐毒物,至于王狗子,让他自己寻摸去吧,我是懒得管。

吃完饭,又等了一会,外面候着的秘书敲门进来,递上了手机。这秘书年纪比我大,看起来三十出头,也算年轻有为。领导接过手机,嗯嗯啊啊说了几句后挂断,然后对我说:“已经找到张天行的女友,发现她在几个小时前服安眠药自杀,刚刚抢救过来。我让人安排了视频电话,当然了,你也可以亲自去省城医院。”

我暗赞领导心细,做事滴水不漏,说:“现在去省城太费时间了,还是通过电话来说吧。”

领导嗯了一声,把手机放在床边。而他的秘书,已经将手里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打开,通过内含的卫星电话,直接与省城进行联系。

有时候,我很怀疑“秘书”这种生物,是不是外星来的。他们心细如尘,领导想什么,都会提前想到。脑子里记着的东西,简直比一本百科全书还要多。幸亏我不干这个,否则哪天非脑溢血死掉不可。

很快,电话接通,电脑上显出一间病房。视频正对着病床,床上躺着一人。领导看了几眼,说:“把视频拿近些,那么远怎么说话。”

省城那边的人听到,只见画面微微抖动几下,然后被搬到了床边。我这才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长头发女孩。她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样子不是很好看,脸上还长着许多粉刺。此刻面色惨白,躺在那闭着眼睛。

一看到她脸上的粉刺,我心里就有数了,便对着电脑问:“你是张天行的女朋友?”

那姑娘睫毛微颤,却没有睁开眼,旁边有人喊她,声音很大,也很严厉,估计是警察。等了一会,我又说:“张天行快死了。”

她仍然不吭声,我又等了会,说:“得,别拦着老张了,让他抱着儿子跳楼吧,咱们是救不了了。”

这话说出去没几秒,那姑娘眼皮颤了颤,终于睁开。她看着视频中的我们,嘴唇紧紧抿着,我看到,她眼睛里有泪水。到了如今,我已经基本确定,她就是下蛊的人,否则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便叹口气,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他们俩下蛊。”冬吐肠圾。

那姑娘既然选择睁开眼,就没打算再逃避这件事,她看着我,泪水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过了会,才用带着愤恨的语气说:“因为他背叛了我。”

“是情蛊?”我立刻说:“所以,你用情蛊让他受到了惩罚,对吗?”

那姑娘突然失声痛哭,我没有打扰她,同时也出声让另一端的人别说话。姑娘哭了一会,然后才抽泣着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这姑娘名叫路金瑶,是一位从苗疆大山中走出来的女孩。她是张天行大学时的同学。两人从认识到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七年。毕业后,两人同居,一起在社会中打拼。这七年里,姑娘为他堕过两次胎,但张天行始终不提结婚的事情,更从没带她回去看过老张。她说,张天行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总一心想要证明自己。但是,他本身能力并不高,在省城混了那么多年,也没混出个头绪来。而姑娘自己也只是在一家私企做着很普通的工作,毕竟如今的大学生,比路边的野草还多。每年都有无数学子毕业,怀着满腔热血,在无情的社会中撞了一头疙瘩。

后来,张天行跳槽,去了某家私企做销售。姑娘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张天行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说到这,相信大家已经和我一样,都明白张天行在做什么。

他认识了那位私企老板的女儿徐美丽,两人天天腻在一块,哪还有时间去关心自己的初恋女友。两人大吵了几次,路金瑶越想越觉得憋屈,她跟着张天行那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过,现在竟要连唯一的爱人也要失去?可张天行说的好,徐美丽能让他少奋斗几十年,路金瑶能给他什么?暖床吗?对不起,腻了,干的都快想吐了!

相比之下,徐美丽又漂亮又年轻,爹还有钱。

我听着这话,恨不得当场就走。这都他吗什么玩意?把人玩了七年,最后腻了?还有那句干的想吐了,更是连畜生都说不出来。现在想吐,当初把人家身子要了的时候干嘛去了?

后来,张天行越来越嚣张,不仅再也不回出租屋,更是连路金瑶与他一起打拼,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那点钱也败光了。然后说,分了吧,没戏了,拖也白拖。

路金瑶当初跟着他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本身又出自大山深处那非常传统的地方,哪受得了这刺激。她想了很久,自己为张天行放弃那么多机会,甚至几年都没回老家看一看,就是为了多陪着他。现在倒好,认识有钱姑娘就想撒手?

她越想,就越想不开,以至于后来,念起了苗疆巫蛊之术。

于是,她从脸上取下一颗粉刺毒疮放入下体,然后给张天行打电话,说她同意分手。但是,她想和张天行最后一次鱼水之欢。张天行一听,这可是好事,屁颠屁颠的跑回出租屋。路金瑶跟他上床的时候说:“我知道你想离开我,我也知道已经不能挽回你的心,但我希望你能最后一次把当初的誓言说一遍。”

第七十六章 解蛊 

张天行虽然知道路金瑶是从苗疆来的,但他也和很多人一样,并不认识巫蛊之术存在。没有提防,便在路金瑶的引导下。把誓言念了一遍。这誓言的内容,无非就是张天行如果背叛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必定遭受全身生毒疮,生不如死等等话语。

张天行也是个呆货,人家把你喊回来,又引着你说这话,目的还不明显?可他当时也是精虫上脑,竟一点也不怀疑。

完事后,张天行立刻出租屋。去找已经在宾馆开好房间等他庆祝的徐美丽。后面的事情,就是如此。

在警察找到她之前,路金瑶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回大山?清白的身子没了。在城市里继续打拼?爱人没了。想了又想,她觉得。既然都没了,那还活着干什么?所以,她买了瓶安眠药,咕噜噜吞了,在那破旧的出租屋里等死。

这一连串事情听完,屋里人都没吭声,就连那边的警察也听的十分同情,拿来纸巾帮她擦眼泪。

晨哥看着我,周老也看着我,领导则看着屏幕,他们没说话,都在等我。

我心里这个气啊,老张一个人卖鳝鱼汤那么多年。就是希望他儿子能有出息。现在倒好。儿子确实有出息,让知道这事的人,都恨不得他早点去死。

我同情路金瑶,也为老张觉得不值,辛辛苦苦那么多年,这俩人都落了个什么?

而路金瑶的话。也让我明白,为何张天行身上的蛊,是从隐私部位,由内往外流动。

其实早期的情蛊,不像如今这么多变,那时候苗女会情郎,多半都会下情蛊。她们在把身子交给对方的时候,会把蛊藏在下体,欢好之时,立下誓言。如果家中有懂蛊的苗疆老人,应该知道这件事。

如今,情蛊千奇百怪,已经失去许久前的那种味道。例如洪胖子身边的养蛊女,下情蛊只是为了控制他。这种单方面的强制性爱情,还能算情吗?

路金瑶的来处,应该是非常封闭的地方,还保留着苗疆最古朴的气息。这样的人,现在很少了。虽然她并不算很漂亮,也没有多大本事,但如果取她做老婆,你一辈子可算享福了。苗女的柔情和顺从,比什么岛国高档的多,她们全心全意辅佐你,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要做的,就是把她的爱回馈回去,彼此白头偕手百年。

可惜,张天行看不出这个理,他来自单亲家庭,亲爹又是在郊区卖早点。在有钱人眼里,那都是混生活的低贱日子,张天行以为自己到了省城就能成龙,可现实是残酷的。他碰了一脑门血,最后实在忍不住,走了歪道。

我看着路金瑶,过了许久,待她心情平复下来,才说:“实话也不瞒你,我是一位养蛊人,你的情蛊,我能解。但是,你的话让我知道,这件事如果我去碰,那就和张天行没两样了。所以,他们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管了。”

周老在旁边叹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啊……”

“不。”这时候,路金瑶忽然说:“请你帮他们解了吧。”

我们都愕然,蛊是你下的,怎么又希望我帮忙解?路金瑶说:“被抢救过来后,我也算从生死之间徘徊了一圈,有些事情,在经历生死后,才能真正看明白。张天行,是我瞎了眼看上的男人。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最开始的时候,他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被这个社会逼的不得不变。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也知道是自己无能,没帮到他。所以,你帮他解了蛊,他也算受过了惩罚,从此,我们两个就互不相欠了。”

我默然的看着电脑视频中的长发姑娘,过了半晌,说:“张天行,才是瞎了眼。”

路金瑶又流出了泪水,她一把拽起被子,蒙着头,大哭起来。这一哭,代表着她与张天行的过往,随着泪水流逝的干干净净。

我对她说:“既然是你要求,这蛊,我会帮忙解。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人一生中的艰难困苦,都是暂时的,也是常见的。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你在这个世界因为一个畜生就失去信心。所以,你要自己振作起来。报复男人最好的方法,不是给他下蛊,而是活的比他更好!”

过了半天,路金瑶的哭声逐渐减弱,她模模糊糊从被子里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伸手将视频关闭。

画面到此结束,可我这心里,却像堵着一块石头。

幸亏因为强子的事情,没有冒然解蛊。否则的话,情蛊反噬,路金瑶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件错事?

晨哥见我不吭声,便问:“那蛊,你真帮他解?”

我叹口气,说:“张天行是个畜生,但老张不是,他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如果儿子死了,他也活不下去。我忍心让张天行这个王八蛋去死,但不能看着老张也跟着死。所以,解蛊必须进行下去。真是他吗的烦,明明要受惩罚的人,到头来,却还得让他活着!”

一直在旁边静静观望的领导,此时开口说:“就像你说的,这世上艰难困苦常有,路小姐不能因此失去信心,杨先生你也一样。要知道,世上始终还是好人多。”

我默然不语,这话是不错,但此时此刻,让我怎么能去相信它?

我们在病房里呆了一段时间,然后离开,去了张天行那。领导没有跟来,他虽然没什么动作,但大病初愈,很需要休息。

进了病房,一直守在病床前的老张,立刻站起来,满脸期待的问我:“杨先生,怎么样了?”

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和那常年劳作又粗又大的手掌,我悄悄在心里叹息,然后还得强颜欢笑,说:“没事了,我现在帮你儿子解蛊。”

来之前,晨哥在我的要求下,已经把东西准备好。

路金瑶下的蛊,算是火行,虽说水火相克,但解蛊并不是简单的五行相生相克。想把这蛊逼出来,必须用更大的火,让它越烧越旺,然后自己爆开!

所以,晨哥拿来的东西,多半是火属性,同时还有部分金属性的材料,例如葱蒜,杏仁,蜈蚣等。

将辣椒,胡椒,当归,混在鳖血中煮成浓汁,泼洒在张天行的体表。同时将葱蒜,杏仁,蜈蚣捣碎,混在驴肉中用管子送进他的胃部。

外面是火,火旺则土生。而驴肉本身就是土属性的东西,在那火行浓汁的加持下,将金属性的葱蒜等物效果放大。如此内外夹击,只见张天行的身体像烧红的大虾。他的脸,红的要滴血,用手触摸,会感觉连鸡蛋都能烫熟。

身体表面的那些刺包发出“噗噗”的轻响,像被煮开的水泡一样炸开。大量的黑红粘液从里面爆出,溅得四面八方都是。晨哥和周老原本还想见识一下解蛊的过程,但此刻早就抱着脑袋跑出去了。

整个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人。看着张天行的身体在这内外交加的碰撞中不断抽搐,嘴里开始发出痛苦的呼声,我拿起手机打通那位私企老板的电话,把解蛊方法告诉了他,同时说:“记住一件事,无论如何,必须让徐美丽和张天行分开。否则的话,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不听那位私企老板说什么,我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在掌中握的咯吱响,看着张天行,我很想上去抽他几巴掌,毒打一顿。但我不能,因为那不是我儿子,如果是的话,我早把他按水里淹死了。

我虽然不能让老张失去儿子,但我可以让张天行活的不痛快,与徐美丽分手,断绝他一步登天的美梦,只是代替路金瑶做出的惩罚之一。

聪明的人,在前面的描述中,一定能注意到。我所说的各种材料,唯独少提了一种,那就是蛊毒。

想把蛊解的干净,必须用蛊毒,否则,总会留下病根。我之所以没有回去拿,并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冬吐狂巴。

我要让张天行体内的蛊有所残留,不会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但却会像得了皮肤病一样惨不忍睹。这样的人,必须要给他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否则没了一个徐美丽,他迟早还会找到第二个,第三个。至于徐美丽,她虽然不是主动伤害路金瑶,但她明知张天行有女朋友,还要去搞三搞死,结果差点害出来三条人命。

帮凶也是凶,所以我同样没有告诉那位私企老板解蛊需要蛊毒的事情。

虽说因为老张我才会心软,但并不代表,我是一个下不了狠心的人。

有些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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