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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六十年-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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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小池迟这样的,不管我说什么都这么捧场,对了,在名单里给我在里面加上顾惜和韩柯。”

顾惜……

韩柯……?

“顾惜我知道你是一定要请的,请韩柯干什么?”

池迟很不解。

“干什么?韩柯这个垃圾把我当年最好的朋友给拐带歪了,我不趁着活着的时候套他一顿麻袋,还真指望死了之后找阎王爷告状去啊?”

池迟:“……”好像很有道理。

白丛凯一直面露微笑,根本不在意柳亭心的做法会造成多么难以挽回的后果。

“安澜要请,还有她的经纪人罗姐,那真是个大好人……安澜和罗姐都是大好人,我们这一批起来的时候,或多或少都被她拉过一把,顾惜我就不说了,被韩柯那个垃圾雪藏的时候去国外走红毯,安澜借给了她首饰。我呢……当年脾气硬的要死,一个导演跟我过不去,非要我跟他喝酒赔礼,那也是罗姐替我压下去的……都是好人啊。”

柳亭心一个个说着自己和那些人的旧事,帮过她的人,她其实都记得,哪怕是在媒体面前替她说过几句好话的,她也都放在了心上。

名单越写越长,足足有四五十个人。

池迟看着这个名单,就像是看着柳亭心跌跌撞撞在这个世上流离着、成长着,终于成为了现在的她。

柳亭心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堆,最后接过名单来一看,想了想,又哗啦啦地划掉了大半的人。

“说到底,婚礼……大概也是葬礼的序曲了,这些人当年帮我的时候图的是心安理得,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很多事儿大概也忘了,寄一份礼物过去分一点喜气就好,不让他们来看我这个……这个词怎么说来着,将死之人了。”

看着她动作的女孩儿一时沉默,在沉默过后她点了点头:“好啊,都听你的。”

喜悦,自然愿意跟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一起分享,毕竟这样的分享也是一种感激之情的表达。

悲伤……就算了吧。

柳亭心从来没有展示自己伤痛的癖好。

恰好,池迟也没有。

白丛凯默默地看着两个女人一个说着一个写着,无比地默契,默默地从包里拿出护肤品开始替柳亭心做手部的护理,因为快速的消瘦,那双曾经莹润如玉的手现在干瘪还有了细纹。

夜深人静,池迟对着柳亭心最后敲定的婚礼宴客名单发呆。

顾惜那只兔子,现在和老虎纠缠到了什么地步呢?

斟酌再三,她还是拨通了顾惜的电话。

“喂?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池大影后啊。”

电话那边传来了顾惜略带亢奋的声音,池迟皱了皱眉头,轻声说:“现在说话方便么?”

“方便,可方便了!就算对别人不方便,对你我肯定方便啊!”

电话的另一头,顾惜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堪称刻薄的笑容。

“我知道你打电话找我干什么,怎么,看见世纪星耀要被蒂华收购了,觉得自己该来抱我的大腿了?”

如果第一句话池迟还不确定,那么现在,她已经可以十二万分地肯定了,顾惜在演戏。

小兔子,在跟大老虎演戏呢。

“您的大腿我也不是第一次抱了,当年《女儿国》的时候,我还多亏了您的照顾,这份情谊我一时都不敢忘。”

池迟的语气自然而然地变得谦卑又谄媚,还有一点不愿意放下架子的年轻气盛。

“呵呵,抢我代言的时候,你可是把这份情谊给抛到脑后去了,我告诉你,现在你来跟我谈人情儿,晚了!等蒂华拿下了世纪星耀,我就告诉这两家公司的所有艺人,谁敢跟你演戏,我就封杀谁。

……忘恩负义的东西,那些媒体还敢说你跟我是两虎相争,我告诉你,要当老虎你自己当,我可是正正经经的猎人,再强的老虎,也得让猎人给打死。”

顾惜越说越亢奋,到了最后,咔嚓一下挂掉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再没有声音传来,池迟把手机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兔子,到底引来了猎人,现在已经进入了跟老虎博弈的最后时间。

可是她还是兔子么?

她还能变回,自己一直想当的兔子么?

女孩儿对着他乡明月摇了摇头,闷闷地说:“继续努力赚钱吧。”

这么畅快地挂掉了池迟的电话,让顾惜变得兴致高昂,她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说:“听说你要把世纪星耀拿下了,连池迟都来跟我套近乎,呵呵,小人一个,当初做的事儿还以为别人都忘了?”

韩柯正把玩着顾惜的脚,也听着顾惜跟人打电话,看见她这幅得意的样子,他笑着说:“不过是个代言而已,何苦记挂这么久?池迟……还是很有潜力的,要是她愿意来蒂华……”

“来什么来!不准她来!”

顾惜穿着丝袜的脚不客气滴蹬在了韩柯的膝盖上。

“你当我不知道你啊,见一个爱一个,她来了,你指不定把眼睛飞哪里去呢!”

“怎么会呢,我现在啊,就爱你一个。”

韩柯抱着顾惜的那只脚深情款款地说:“等并购世纪星耀这事儿办成了,在这个圈子里你说一,别人不敢说二,你说要封杀池迟,咱们就封杀她,让她只能当龙套。”

“得罪了我的人还想当龙套?”

顾惜柳眉一竖,语气放肆地说:“就让她在圈子里混不下去,滚回去送外卖。”

“行,都依你。”

灯光暧昧,韩柯的手顺着顾惜的脚往上走,又被顾惜给蹬开了。

“我和斯坦利导演合作的事儿你谈成了么?”

韩柯的脸一僵,脸上带着一点讨好:“我最近光忙着并购案了……”

“哼!”顾惜收回脚,穿上鞋子,冷冷地说:“那你跟并购案睡觉去吧。”

看着那个性烈如火的女人耍着性子离开了,韩柯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舔了舔。

一步,又一步,他把这个女人的人脉、财富一点点给剥掉了,现在她想要发展,必须依靠着自己。

所以才会像这样赤裸裸地跟自己要资源,跟自己玩儿如此低端的“欲擒故纵”。

没事儿,慢慢玩儿,他就不信她还能翻出天去。

离开了房间快步前行的顾惜脸上带着冷笑。

她已经不会再用湿巾去擦韩柯碰过的地方了。

因为她整个人都已经脏了。

只有让韩柯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她才能让自己重新干净起来。

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第170章 灯下

在“Judy”的帮助下,警方将嫌疑人目标锁定在了穿着8码鞋子的Keith先生的前妻身上。

那个同样身家富裕当初还分走了Keith先生一半遗产的女人自然否认了警方的质询,却告诉了警方另一个消息——Keith先生自己就是个恶魔。

他把少女用水泥活活封入水泥板中,再用那些水泥板来制造自己的“纪念馆”。

“那个修建到了一半的水坝根本就是中空的,那里面就是他为自己的藏品所修建的墓室。”

那位女士就是因为知道了Keith先生的这个“癖好”,才用了种种手段离婚顺便分走了他的一半家产。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从水坝内发现了八具尸体,警方高层为之震动,Keith先生的前妻还是被警方控制起来了,因为警方怀疑她是Keith先生的共犯,并且跟Keith先生的死亡有关。

趁着工作之余,Wood再次把Jane从酒吧里拽出来,坚定不移地送她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经过了海边的一块巨大的礁石,看见一个人影从那上面飞身跳进了海里。

Wood和突然出现的Judy跑去救人,找到了大难不死的Glass小姐。

身上衣服都湿透了的Judy看着Wood给Glass小姐做人工呼吸,眼睛慢慢地往上抬,直到那块礁石的顶端。

今天当地气温只有十一度,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池迟的嘴都已经冻青了。

早就知道池迟这场水下的戏,陈方早早就用生姜、葱白、红糖煮了慢慢一罐子的热姜汤,看着池迟下戏,二话不说直接给她灌了两碗。

化妆师给池迟摘掉浸了水的假发,于缘立刻给池迟披上了厚重的羊绒毯子。

池迟回到保姆车上脱下外衣露出了里面肉色的泳衣——这还是柳亭心给她出的主意,这样衣服不会很难受地糊在她的皮肤上,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发生走光的意外。

“姜汤给麦康利和莎莉都送一份吧,还有那两位负责水下拍摄的摄影师。”

靠着取暖器狠狠地打了两个哆嗦,池迟的嘴唇颜色慢慢恢复到了正常。

“在开拍之前已经都送过了。”陈方给池迟擦干净脚,让她穿上了棉拖鞋。“麦康利先生还坚决地认为威士忌会比姜汤有效。”

“对他来说可能真是这样……”池迟摇了摇头,又喝了一碗姜汤。

倒不是因为姜汤多好喝或者她多冷,而是红糖啊!有甜味啊!

上天作证,她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这么明显有人工添加成分的糖水了,有得喝的时候不喝是一回事儿,没得喝的时候能有这么一次畅饮的机会,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喝了三碗了,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看破她小心思的陈方阻止了女孩儿要把最后那点碗底倒进自己嘴里的动作,还提醒她别忘了今天加强运动。

“唉,我就是一棵小白菜啊。”池迟撅了一下嘴,又被陈方给敲了回去。

经过短暂的调整,池迟又下车和凯恩斯导演讨论接下来的剧情,顺便给人送行。

整个电影的拍摄已经进入了尾声,在这个海滩上一会儿还要拍整场电影的最后一幕,虽然这并不是电影拍摄的最后一场,也还是让很多人感到了异常地兴奋,仿佛这个作品的完成已经近在眼前了。

饰演Glass小姐的莎莉在拍完刚刚那场戏之后就杀青了,剧组为她准备了一个小蛋糕,她吃了一块蛋糕之后直接跳上了她父亲的车子,冲着这个剧组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捧着窄窄一道蛋糕却仍旧是只吃掉了上面一小块草莓的池迟看着吃相豪迈的麦康利,心情复杂到不想说话。

麦康利最近扮演的Wood正处于整部戏中最颓废的状态啊,所以他很愉快地留长了自己的胡子,顺便还有了一个三四天都不洗澡的理由。

池迟每次和他搭戏之后都不禁庆幸现在已经不是夏天了,几天不洗澡的白种壮汉身上的体味,要是放在夏天能把拥抱他的人熏到五米开外。

“一块蛋糕而已,Lin,你的助理对你太严格了。”

说着这个话的麦康利没忘了左右看看那位刻板的助理女士在不在,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严肃刻板只知道坚持自己正确的人,尤其是女人。

自从Lin上次失控之后,那位助理的态度明显比以往强硬了很多,麦康利不止一次地看到在她的注视下Lin控制了自己的饮食摄取。

想想要是自己的身边有这么一个助理……麦康利打了个哆嗦。

“对的事情是需要有人去坚持的。”池迟把手中没动过的蛋糕放递给了喜欢吃甜食的林智。

麦康利摸了摸自己的脸,点了点头:“好吧,在讲道理方面,东方人总是对的。”

吃完了蛋糕,麦康利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进了化妆棚子,换一身装扮,剃掉胡子,然后表演从礁石上跑下来冲进海中的那一场戏。

远远地看着麦康利在海中无助又痛苦地“哀嚎”,池迟默默喝了一口热水。

“人工雨”在这个黑夜里不仅放肆地浇在了他的身上,也浇在了他的心上。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凯恩斯对着来围观的池迟叹了一口气。

“他还不够绝望,多在冷水里泡一泡就有感觉了。”

对水温和气温都深有体会的池迟:“……”

看着麦康利的哀嚎变成了略带沙哑的嘶吼,凯恩斯索性不再看监视器了。

“我是真的考虑过在真的暴风雨中让你和麦康利拍那场跳海戏的……然而……好吧,Dou女士说可以做特效,多少钱都无所谓,因为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池迟淘气地一笑:“那还真有点遗憾。”

“不,一点都不遗憾。”凯恩斯拍了拍年轻女孩儿的肩膀,“感谢科技的发展吧,我的小姐,它让艺术变得不那么痛苦了,虽然……也可能给了艺术者新的、更大的痛苦,但是起码它能更好地保障像你这样前途远大又敬业的演员能快乐地活到下一部戏。”

女孩儿许久没有说话,把视线转向了剧本。

“您说Jane和Judy,到底谁更爱Wood呢?”

Judy当然是喜欢Wood的,她的经历让她渴求着来自成熟男人的关爱,对于Wood,她有纯粹的精神上的需求,她的感情在整个电影中看,也是最符合正常人对“恋爱”这个概念的定义的。

可是这样的Judy在被Wood伤害之后却几乎是默许了Judge假扮自己接近对方,她明知道Judge会杀掉Wood,却没有采取任何的警告和补救措施,唯有的就是在Wood即将被Judge推下礁石之前对他说了一句:“我爱你。”

而Jane呢,可以说她一直是Judge的帮凶,Judge的出现时间短,因为每次杀人都要耗费大量的脑力和体力,Jane常常要出来扫尾善后。她不是个好人,她也不是个聪明人,她单纯到可怕,甚至可以说是费洛蒙支配了大脑,但是她不止一次地警告过Wood不要再来靠近她。

最后也是她和Judge的人格进行搏斗,让Wood有了一线生机。

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她从来没有对Wood说过爱,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性,可她做的事情,比Judy要更加真实。

“爱,从来不是可以比较出来的,人会欺骗别人,也会欺骗自己,事实上,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自己的爱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

Judy一直仰慕着独立强大的成年男人,作为一个人格,抛去了外在的躯体来看,Judge比Wood更加强大……反倒是Jane,她是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去渴望Wood的……”

感情,从来是个复杂的问题,人类讨论了几千年,到了现在,依然没有什么靠谱的结论。

凯恩斯导演扫视了一眼监视器,看着麦康利在镜头里已经被冻到全身僵硬了,声音里带着一种撕裂的颤抖,才点了点头。

麦康利从海里出来的时候走路都走不稳了,凯恩斯对身边的女孩儿说:“不用在意他,他气温零度以下的时候都能下水游泳。”

话题又转回到了“爱情”的讨论上。

邋里邋遢的导演审视着麦康利的表演,慢慢地说:“正是因为情感的多样,才有了艺术的多样,我们把不同情感的不同形式挖掘出来,足够让艺术永远地发展下去了。”

回到了酒店,池迟去看还没睡的柳亭心,顺便享受“虐狗日常”。

顾惜目前的这种情况看来是不能参加柳亭心的婚礼了,柳亭心很是遗憾,活着的时候没奚落够了顾惜,下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把这辈子的份一并骂回来。

对于韩柯来与不来,柳亭心没那么大的执念,池迟向她保证,顾惜自己就能把韩柯给折腾够了。

柳亭心对顾惜没有多少信心,对池迟可是信心满满,这个女孩儿说的话从来都是会实现的。

“她啊,看错了人,走错了路,想错了自己……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如果将来有一天她实打实地后悔忘了当年对我说过的话,你就帮我把这个给她。”

柳大影后指使着自家老白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个文件袋。

“当年,她说过,就算没人看得起自己,她也得看得起她自己,不能堂堂正正地演戏,至少能堂堂正正地活着。可惜说了这句话没到半年,她就遇到了韩柯……所以啊,我说那就是孽障。”

“哦。”

池迟接过文件袋,小心地捧在怀里。

“过几天我杀青之后一起回国一趟吧,那些手工做裙子的师傅一定要你当他们的面去试衣服呢。”

“这么快?”柳亭心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自己看中的礼服这么快就能到了自己的手里。

“试穿的时候还不是完整的成品,他们还要对衣服的细节进行调整,六月底你才能拿到礼服。”

婚礼举行的地点定在了澳国东部偏北的一个沙滩,常年阳光明媚空气湿润。

“哦。”

柳亭心的兴致又降了下去,随意地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池迟无奈地看着她那副懒散的样子,摇了摇头让她早点休息。

地球很大,就像现在,澳国已经是深夜,国内却才刚入夜不久,某个公寓楼里,有几个人正头对头地研究着桌子上的那几张纸。

“我找了医生问了,这个叫美啥玩意儿,是强效止痛药,还挺贵,你们说二妹要是身体没问题,她吃这玩意儿干哈?”

“你也不能说一定是她吃的,说不定那个姓白的吃的。”

“我从她卧室里摸出来的还能有错么?好家伙,那么大一个别墅,就让咱们住这样的破地方。”

“那你说,你二妹能得了什么病才要吃这个药?”

中年男人抬起头,看看向自己发问的母亲,又看看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父亲,才小声说:“癌症。”

说着这样可怕的词,他的脸上竟然带着异样的光彩,就好像他面前看着的并不是一张药方,而是万贯家财。

“哎呀!我的二妮儿啊!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这才多大啊,怎么就得了癌症了啊我的天啊!”老妇人听见癌症这两个字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就号哭了起来,哭到一半儿,被她的儿子用手摁了回去。

“别哭了!让人听见了咋整。”

他的父亲放下了手里的烟头儿,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二妹要是真得了癌症,那也是她命不好,妈呀,您想想,二妹现在活着,一个月就给您五千块钱,能顶啥用?咱们左右邻居都知道二妹是个大明星了,可是这么多年也没看她登过咱们家门,多少闲话都说了。”

知子莫若父,男人的父亲敲了一下桌子面,沉着脸对自己的儿子说:“有话你就直说,别跟你妈似的天天拐弯抹角的。”

男人松开了自己母亲的嘴,挺着胸膛坐在了自己父亲的对面:“要是二妹真死了,她的别墅,还有咱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些老贵老贵的首饰,还有她这些年挣的那些钱,可就都是爸妈你们的了。”

别墅?

首饰?

钱!

老妇人不再号哭,那个垂眉闷眼的老人也抬起了耷拉着的眼皮。

“那能有多少?”

“我找人问了,光那个别墅,现在也值好几千万呢!”说起即将属于自己的财产,那个男人已经是眉飞色舞了。

却丝毫不考虑一个成年的大男人为什么要去找人问现在还属于自己妹妹的房产。

他的父亲母亲也根本不在乎这点儿“小节”,听见了能有好几千万,他们的眼睛都亮了。

“那么多钱就都是咱们的了?”

“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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