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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庆安马上应下。
曲剑感动道：“高部长，黄军长，谢谢你们！”
高仲达又道：“不过曲剑，有一点我还是要说，虽然我相信你的直觉，不过你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绝不能对方教授师徒有任何贸然行动。不瞒你说，我心里是一点也不相信方教授师徒会有问题，方教授就不用说了，你别看张然年轻，他可也是在军事科学界工作多年有过很多成绩的资深导弹专家，他和他家人的政审也都是很严格的通过的，他会有问题我真的是一点也不相信啊！”
曲剑道：“高部长，你放心吧，我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我会有分寸的。”
387。第九章 凌晨凶案
高仲达和黄庆安走开后，曲剑去与妻子和胡小刚会合，曲剑向胡小刚郑重吩咐道：“小刚，交给你一个任务！”
胡小刚马上道：“曲参谋长，你吩咐！”
曲剑沉声道：“盯住张然！”
罗颖和胡小刚都惊愣了下，接着胡小刚坚定的应道：“是！”
曲剑又郑重关照道：“但记着，你目前只能远距离观察他，在没有发生明显意外事情的情况下，绝不能惊动他！”
“是！”胡小刚认真道：“曲参谋长，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
胡小刚去准备了，罗颖向丈夫道：“阿剑，你已肯定张然有问题了？”她因为官职级别还不够，并未参加刚才的会议，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曲剑把刚才会议上的情况说了下，道：“我现在已基本可以肯定，张然心里藏着事。除了方正意外他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全部导弹图纸资料的人，如果敌特真已盯上这个项目的话，一定会打他主意的！”
罗颖想了下道：“那我们现在能不能直接和他正面接触下？”
“不！”曲剑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来我们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不仅方正意对他这个学生信任有加，就连高仲达也很肯定他的为人，他刚才已再三关照过我没有证据绝不能对他们师徒有任何明显行动。第二，我也看得出来，不管现在张然有没有问题，他以前的本质肯定是好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挽救下他。”
罗颖问道：“你说他本质好这你是怎么认定的？”
曲剑道：“因为刚才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除了紧张和心虚外，还有愧疚。”
罗颖道：“那如果他现在真已出问题的话，你准备怎么挽救他？”
曲剑道：“方正意说导弹的最终图纸是在一个月前才刚定型的，所以说就算真有人找上张然，时间应该也不会太久。如果张然还没有把图纸资料交出去，那就最好了，我们之后做做他的工作，让他把他碰到的难事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他解决。但如果他已把图纸交出去的话，那就麻烦了，刚才在最后我跟他说了一句‘你要永远想着你作为中国军人的使命，永远想着你军帽上的国徽’的话，就是想激起他未泯的良知，所以我现在让胡小刚去秘密监视他，他若心理承受不住的话应该会有所动作的。”
罗颖点头道：“阿剑，你考虑得已很周到了，希望我们这次能够顺利吧。”
但曲罗两人这时并没发现，在离他们较远处的一个暗角，有一双眼睛正暗暗盯着他们。
再说方正意和张然，他们会议结束后径直回到他们在警备区招待所的临时住处。张然送方正意到他房间门口时，方正意突然停住了，他转过身向他这个一直以来最亲信的学生严肃问道：“张然，最近这几天我的确是看你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如果你真遇到事的话，我希望你能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解决。”虽说方正意对曲剑并无好感，可刚才曲剑的这番话多少也让他心里产生了点警觉。
张然停愣了下，接着看起来很难过道：“方老师，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做对不起您，对不起国家的事的。”
方正意深深的看着张然许久，脸色变柔和道：“张然，我当然愿意相信你，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是容不得一点点差错的啊！若心里有事的话也会对工作有很大影响的啊！如果你心里真有难事你就说出来吧，我，还有组织上都会帮助你的。”
张然犹豫了半饷，还是道：“方老师，您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家里出了点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方正意又看着张然半饷，终于道：“好吧，张然，我相信你！你再坚持几天，等这次试验结束后我就放你一段时间假，你回去好好陪陪你家人吧。但你也要答应我，无论碰到什么事都要马上向组织汇报，千万不能憋在心里，知道吗？”
张然半低头道：“是。”
“好，那你也先去好好休息吧，后面还有很多工作呢。”方正意说完进了房间。
张然回到他的房间，他从自己包里拿出他的全家照看着，上面是他和他的妻子女儿一家三口，他的妻子一看就是个贤惠的女人，他的女儿也是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张然看着照片突然哭了起来，他的眼泪一滴滴的掉在了照片上……
很快，时间到了深夜。警备区内，除了警戒用的探照灯外，其他房屋灯光都已暗了，里面的人也大多进入了梦乡。
然而在曲剑家，曲剑夫妇一直都睡不着。
已到第二天凌晨时间了，曲剑仍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月亮沉思着。旁边罗颖看看丈夫，劝他道：“阿剑，别太担心了，我们的措施应该已经安排得很到位了，不会有事的，快睡吧。”
曲剑摇头道：“我的感觉总不太好，总感到可能马上就要出事。”
罗颖也摇头道：“我还从没看到过你这么心神不安的样子呢。”
曲剑停了下，突然打开旁边的台灯拿起手机打给胡小刚：“小刚，张然有什么动静吗？”
胡小刚回道：“他没什么动静，下午他到了招待所后就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曲参谋长，你放心吧，我一直在盯着呢，不会有事的！”
曲剑问道：“你是用什么方式盯梢的？”
胡小刚道：“哦，我扮成了招待所的一个清洁工。这里正好有一个服务员是我老乡，我跟他说了后他立马就同意帮我了。”
曲剑想了下道：“小刚，你现在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去敲下张然房间的门找下他，看看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好！”
过了许久，胡小刚打回电话紧张道：“曲参谋长，好像不对劲，我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直没有回应。”
“什么？”曲剑立时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叫道：“你给我守在那，我们这就赶来！”接着他又马上给马三耀打去电话大声命道：“老马，你马上带着你们保卫处的人去招待所那戒严，快！”
曲剑说完跳下床对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妻子叫道：“颖颖，我们快去！张然可能已出事了！”罗颖这才回醒过来急急穿上衣服。
夫妻俩冲出卧室，只见柳母和保姆也披衣起来了，柳母惺忪道：“颖颖，阿剑，你们干嘛呀！半夜三更的大吵大叫，孩子都被你们吵醒了！”
曲剑顾不上搭理柳母先急急跑了出去，罗颖向外婆急急道：“外婆，阿剑工作上碰到点事我们要现在马上去看看，你们先休息吧！帮我照顾好阿福和幼幼，拜托啦！”她说完也跑了出去。柳母看着他们夫妇摇摇头。
很快，大量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涌向了招待所，曲剑夫妇和马三耀带着几个人冲进去跑到张然的房间门口，只见胡小刚正万分焦急紧张的等在那，曲剑看看电子门锁，吩咐道：“叫服务员，用备用门卡打开门，快！”
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被叫来用备用门卡打开门，只见房间里一片漆黑，曲剑几人小心的进去打开灯，立时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里面，张然直挺挺的倚靠在沙发上，他的右手无力的垂着，手腕上还在渍渍的滴掉着血水，地上已被血水染红了一大片，还掉了一把手动剃须刀和一框照片。曲剑呆怔了下，上前试了下张然的气息，他已没气了。张然的神情看起来很难受至极，很显然他在死前心里一直很痛苦。
这时同住在这个招待所的方正意和高仲达刘锟联等人也惊醒过来赶到了门口，高仲达和刘锟联看了立时大惊失色，而方正意突然身体软倒下来昏晕了过去，幸好旁边两个警卫扶住他，高仲达叫道：“快送他去医院！”几个人赶紧过来抬着方正意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黄庆安也闻讯赶到了，他看到这个景象自然也是骇然变色，曲剑向他痛苦道：“黄军长，马上下令警备区全区戒严吧，没有命令不许内外任何人出入！”
黄庆安痛苦的点点头，下令照办了。曲剑又向马三耀道：“老马，保护好现场，马上给省城公安局求助，请他们派最好的法医和技术人员来协助勘查现场。”
“是！”马三耀也马上照办了。
高仲达还惊魂未定的向曲剑叫问道：“曲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曲剑叹道：“初步看起来他像是自杀，不过具体结论得经过调查后才能得出，等省城公安局的人到来勘查现场后再说吧。”
“唉！”刘锟联气叫道：“怎么会这样？到来的第一天就出了这事！”
高仲达向曲剑有点自责道：“曲剑，都怪我不好，之前你怀疑张然时，我就该同意让你对他直接采取点措施，不然也不会出这事了。”
曲剑道：“高部长，您别自责了，出事有时是防不胜防的。我们现在必须同心协力把这个案子破了。”
刘锟联突然道：“那导弹发射试验还能按原计划进行吗？我们可已都报告给北京了！”
曲剑道：“看情况吧。但我想这至少也要等把张然的死因完全查清楚再说。”
“阿剑，你快来看，这好像是张然写的遗书！”罗颖突然叫道。
388。第十章 勘查
众人一惊，欲进来看，曲剑马上止住他们大声道：“你们现在不能进来，万一破坏了现场会对破案不利！”
高仲达点点头，对旁边众人叫道：“大家现在都先别进去！”
曲剑轻轻走到妻子身旁，果见桌上杯子压着一张薄型的半透明蜡光纸，只见上面写着：
“
我敬爱的方老师、刘部长、高部长：
当你们看到这份留言时，我应该已不在这个世上了。我是一个罪人，这些日子我一直生活在良心的煎熬中，我真的已承受不住了，所以决定就此结束自己可耻可悲的一生。
我现在要向你们坦白一件事，我已把‘鹰击’导弹的资料泄漏给了敌特组织，我真的不想，但我别无选择，因为他们拿我的家人做威胁。我心里也挣扎了很久，可最后我还是屈从了，对不起，可我真的不想我家人受到任何伤害啊，特别是我的女儿，这些年来我一直忙于工作，我真的欠她太多了！
如今我已犯下了滔天大罪，我对不起方老师，对不起培养我多年的国家，我已没有颜面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只能用这种懦弱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至于我已泄漏的资料，就只能劳烦组织上去调查了，我唯一可以给你们提供的线索就是去查一下一个月前绑架我女儿的人，他应该是敌特组织派遣的。
张然绝笔！
”
罗颖看完后神色万分惊恐，她看向丈夫，曲剑的神情却比较平静，他只一直思索着，半饷他道：“这份遗书等公安局技检人员鉴定后再做结论吧。”
门口刘锟联叫问道：“曲参谋长，这遗书上写了些什么啊？这你总能说一下吧？”
曲剑道：“上面张然承认敌特组织拿她家人作要挟，逼他把‘鹰击’导弹的图纸资料都已交给他们了。”
“啊！”门口众人立时一阵惊呼起来，曲剑又向他们叫道：“大家先别慌乱，这里的情况还得经过确切的调查后才能做出结论！”
“唉！”高仲达重重苦叹了口气道：“在紧要时刻怎么会出这事啊？”
刘锟联问道：“老高，我们现在是不是马上向北京汇报？”
高仲达想了下道：“先等等吧，等公安局的人勘查完现场后再说吧。”
曲剑又看了下房间的环境，突然他注意到张然遗体旁的那框照片，上面是他一家三口的合影照，曲剑问道：“张然家里都有什么人？”
刘锟联道：“他老家是陕西农村的，现在他和他妻子的户籍是在陕西d市，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十二岁。”
曲剑点点头，道：“高部长，刘部长，麻烦你们安排下，马上把张然的妻女接过来吧，一来张然的后事肯定要她们参与办理，二来这个案子上肯定也有问题要问她们。”
“好。”高仲达马上道：“我这就去通知。”
门口众人接着只能紧张且沮丧的等待着。曲剑又环视了下房间，突然他又注意到边上的窗户，那是一种推拉式的窗户，窗户是关着的，不过中间的锁扣却断坏了。
曲剑想了下，到门口向胡小刚道：“小刚，你跟我来一下。”
“是！”胡小刚很是紧张道。毕竟张然现在是在他的盯梢下出的事，他自以为是难逃责任。
曲剑把胡小刚拉到一边轻声问道：“小刚，你好好回忆下，从昨天下午张然进房间后一直到刚才我打电话叫你来敲门，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胡小刚紧张又肯定道：“曲参谋长，这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目光一直都盯看着房间的门没离开过，这段时间绝对没人进入过张然的房间，来敲门找他的人也没有一个，真的！”
曲剑和声道：“小刚，你不用紧张，我就是问问。对了，你说过你和这里一个服务员是老乡？”
胡小刚点点头。
曲剑轻声吩咐道：“你现在再去办件事，找你那个老乡帮忙，把张然住进来前负责这个房间清洁工作的服务员找来，我有话要问他。记着，要悄悄的，别惊动任何人。”
“是！”胡小刚马上去了。这时罗颖突然走过来道：“阿剑，你刚才在和小刚说什么悄悄话啊？”
曲剑却诡秘一笑：“先保密！”
“切！臭美什么？”罗颖娇哼道。
曲剑突然憋见黄庆安一个人在一边神情愁苦的吸着烟，曲剑自然明白他现在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其实曲剑心里挺为黄庆安难过的，说实话黄庆安的确待自己很不错，自己今天的地位可以说很大程度是出自黄庆安的赏识提拔，自己以前在破案过程中经常向部队借人求助，黄庆安也是每次有求必应，可是自从自己去年回到部队后，没帮上黄庆安什么大忙，却让这里发生了很多事，给黄庆安也带来了很多麻烦，曲剑心里还是很自责的。
曲剑轻轻走到黄庆安身旁对他有些内疚道：“对不起，黄军长！”
黄庆安淡淡笑道：“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
曲剑也苦笑道：“对不起，黄军长，自从我回来后已给你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也许我这个人晦气太重，你看现在这案子尽跟着我跑！本来这次我真的好想这导弹试验就这么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过去，可让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也许我当初真不该去当什么警察办什么案子，说不定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黄庆安叹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曲剑，现在什么都别想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把它解决了！这个案子可就靠你啦，万一破不了的话，不仅我，我们整个警备区恐怕都要过不去！”
“曲参谋长！颖颖！”突然两个叫声传来，只见一群警察兴冲冲的赶来，为首的两人正是曲剑夫妇的老朋友，省城公安局的薛洋韩玲夫妇，后面跟着一群法医和技术人员模样的人。韩玲兴奋的跑过来和罗颖相拥，薛洋也过来和曲剑握手道：“曲参谋长，又能和你合作了，太好了！”
曲剑可一点也兴奋不起来，淡淡道：“这次我们可碰到大事了，涉及到了国际间谍组织和国家顶级军工科技的泄密问题。”
“啊！”薛洋和韩玲立时也惊呆了。曲剑又道：“好了，别磨叽了，快让你们的法医和技术人员对遗体和现场进行详细的勘查，我要尽早知道勘查结果！”
“好！好！”薛洋马上招呼手下的技术人员准备进房间，这时刘锟联突然道：“慢着！因为张然的遗物中可能会有涉及到我们军工机密的情况，我们得在旁边看着你们勘查！”
薛洋看看曲剑，曲剑点点头，薛洋便也同意了：“行！”
公安局的人进入房间开始按他们的工作程序工作起来，高仲达和刘锟联等人在旁边俨然的监督着，罗颖在一边向薛洋和韩玲解释着案发的背景情况。曲剑也在旁看着公安局技术人员工作，突然，他注意到搜查人员已翻出张然的包，连忙凝神观看起来。
张然的包里并无什么很特别的物件，只有几本尺寸较小的硬纸笔记本和一些打草稿用的空白a4纸，可曲剑却看着这些东西略有所思。
曲剑正沉思着，突然他憋见门外胡小刚过来向他递了下眼色，曲剑会意，对妻子道：“颖颖，你先协助他们一起勘查，我去方便下。”
曲剑到了外面，胡小刚轻声道：“曲参谋长，你要我找的人我已找到了，我让她在一楼储物室等你。”
“好，我们马上去！”
曲剑跟着胡小刚来到一楼储物室，只见里面等着一个神情很是紧张的年轻女服务员，她是个农村姑娘模样的人，胡小刚向她道：“小陈，这是我们的曲参谋长，他有话要问你。”
曲剑对那小陈和声道：“小陈姑娘，你不用紧张，只要据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那小陈还是很紧张的点点头。
曲剑问道：“405房间在张然住进来前是你打扫的？”
小陈点头道：“是的，前天领导通知我们说有重要客人要来住，叫我们务必把每个房间都彻底打扫干净。四楼都是我负责的。”
曲剑注意的问道：“那405房间的窗户你擦了吗？”
小陈马上道：“擦了！所有房间的窗户里外我都擦干净了！”
曲剑严肃起来道：“现在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先仔细回忆下，想好再回答我，千万不能说错！我问你，你在405房间擦窗时发现窗户中间的锁扣是否已被损坏？”
小陈回想了片刻，摇头道：“没有。”
曲剑追问道：“你能肯定？”
小陈点头道：“我能肯定！前天四楼所有的房间窗户我都擦洗过，我清楚的记得所有的窗户都是完好无损的，肯定没损坏的地方。”
曲剑停了下点头道：“好，小陈，谢谢你的配合。记着！我现在问你的这些以后别再对其他任何人提起了！”
“曲参谋长，你放心吧。”
小陈离去后，曲剑马上对胡小刚道：“走！我们去房顶看看。”
两人到了顶层，曲剑又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