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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与他的那些点点滴滴,她似乎总是能记得特别清楚,有时候她自己都会诧异,明明自己是个记忆力极差的人,为什么偏偏所有清晰的记忆都是关于他,她苦笑的摇摇头,或许这就是她用了一整个青春去爱一个人后,岁月给她的奖励。
“你确定你要重新买一套,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的床单被罩都是在国内买的?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是进口的,你也要买给我?”陆川风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不知道为什么,黎夏感觉出了他的为难,对她刻意的为难。
黎夏被他的话噎得一时哑口无言,她怎么忘了,陆川风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陆川风了,现在他已经是站在金字塔尖的成功商人,生活的品质和质量肯定会相应的提高,虽然之前她家里的条件十分殷实,但绝没有奢华到连床单被罩都需要从意大利手工进口制作,显然,陆川风的财富,早已经累积到让别人无法小觑的地步了。
“需要很多钱吗?如果少些我目前可以支付,如果多些,只能等着我开工资才能够支付。”
职场多年累积下来的经验告诉她,越是这种时刻,她说话就越要小心翼翼,有钱人的心里通常都异于常人的心,把说话的姿态调的越低,也就越容易让对方接受。
当然,这样小心翼翼的黎夏,陆川风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了,可每次见到,心里都会有不同的感觉,而这次的感觉,要比每次都强烈很多,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是没睡好,还是单纯的不希望看见这样的她。
房间里突然的安静,提醒着两个人,深夜里,孤男寡女,可以清晰的闻到彼此身上的特殊味道,和呼吸的频率,这样的静的空间,就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尤其是对想象力丰富的黎夏来说,更是容易浮想联翩。
黎夏赤脚站在地板上,脚趾头因为凉意缩了缩,调整了几秒后,她才迈开脚步,紧绷着身子打算从他的身边绕过去,“那我去客厅的沙发睡吧,天一亮我会立马离开。”
这个房间她突然就不敢多呆,仿佛只要在多呆一秒,就能够让她再次沦陷,她不想让自己再那么摇摆不定了,高高在上的陆川风该有他的生活,他的女主角,而早已经低落尘埃的她也该有自己的普通生活,至于恋爱方面,她目前最大的期望,最高的标准,就是找到一个能够合眼缘的,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如果真的连合眼缘都找不到的话,她宁可就这么一直单身下去,也不想找一个人凑合,不过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现在家里那面给她的经济压力那么大,别说找一个合眼缘的,就连找一个男朋友都是奢侈吧?
毕竟谁想找一个满身是债的女人做自己的老婆,然后一起过着还债的日子呢?在青州这样大的城市,又是经济这么不景气的年头,怎么样养家糊口都是问题,更别提一身外债的人了。
看陆川风没说话,黎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迈开脚步向着房门走了过去,陆川风的卧室空间很大,目测也有四十几平,和黎夏租的公寓里的那个客厅差不多大,而这么大的房间里,摆在房间中央的大床就几乎占了整个房间空间的三分之一,使得床与墙壁之间的距离很窄,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衬的床与墙壁之间的距离就更小了。
黎夏硬着头皮往前走,就在两人马上要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修长的大手伸出来,落在了她的手臂上,那上面有些凉,令他好看的眉毛轻轻的蹙了起来,黎夏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整个身体变得僵硬了起来,就连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僵硬了起来,她抬眸,看向他深邃,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没有说话,好一会才轻轻说道,“你睡在这,我去外面睡。”
他坚持把主卧让给她,可黎夏却很坚持的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摆设装饰都有那个人的影子,而且,床单被罩上也都是他的男性味道,她只要轻轻一嗅,就会觉得更难过,更别提躺在这张满是他痕迹和味道的大床上了。
“不用了,陆总,我还是睡在外面好了,睡在这床上,我真的很不习惯……”从她的话语里能够听出来,并没有虚假的成分在,陆川风看着她,没有说话,可放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却用了力度,疼的令她不禁嘤咛了一声。
他的眼角眉梢里带着浅淡的笑意,根本就令人看不明白那笑里的情绪,她正想试着挣脱他手上的钳制,他的呼吸就突然靠近她的耳边,性感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回荡,她的脸颊因为他喷洒过来的呼吸显得更加绯红,黎夏很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可无论她怎么做,都做不到陆川风这样的气定神闲,镇定自若。
“放心,这张床上,没有睡过别的女人。”好半天,他才缓缓的吐出这句,本来就因为他的靠近而变得绯红的脸颊,此刻就显得更红了,他满意的看到了自己想要在她脸上看到的效果,就连唇角的弧度都忍不住微微的上扬,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特别好。
一阵风吹过来,没关的窗将窗边的白色纱幔窗帘吹飘了起来,化成了两人谈话的背景,这一幕很唯美,唯美的就像电视剧里的情景,男女主在房间里说着暧昧的情话,风吹起白色纱幔,飘过两人的头顶,为两人接下来的亲热戏烘托氛围,只不过,他们不是在演电视剧,而她和陆川风不是。
明天,当她走出这片富人区的时候,或许就是她和陆川风真正的桥归桥路归路的时候,她注定不是他人生的女主角,而他也注定不会是她人生的男主角,他们只是彼此绵长岁月中,一段美好的青春记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黎夏的头微微低垂,紧紧的咬着双唇,欲言又止的半天才说道,“陆总,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介意这个,这张床上睡过谁,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真的是单纯的不想麻烦你,也不想你因为我而去客房或者客厅去睡,你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是这个房子的客人,于情于理,该出去的人都应该是我。”
一句话,将两人的距离彻底拉开,就好像刚刚浮现的暧昧都只是一种假象,陆川风没有说话,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手依然没有放松力度,黎夏试着挣脱,可他的力气太大,直到白皙的手臂上传来一片红紫色的指痕,他才缓缓的松开了手,在她迈开脚步的那一刻,他才又缓缓的说道。
“黎夏,售酒员的工作不适合你。”
其实这件事情不用陆川风提醒,黎夏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售酒员,顾名思义就是和销售挂钩的一种体系,这种工作需要有很好的口才,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更好一点的,还要具备很好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当然,售酒员这份工作,如果售酒自己不会喝酒,也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麻烦,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天会发生躲不掉的酒局,也根本不知道女人在醉酒后,怎么做,才能做到保持自己的清白不动。
可这一切的担心惧怕都比不上家里经济的拮据,因为,家里的经济拮据,就意味着父亲的腿得不到很好的治疗,黎满上不了贵族学校,继母也不能出去抽烟打牌玩麻将,父亲为了她-操-劳了一辈子,本想老了让他享享清福,可没想到,继母会在几把牌之间,就把家里仅存的家底全部赔了出去。
家底全部被继母输光了之后,她前前后后将自己手头积攒的那些钱也全都拿了出来,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对于花销成习惯的人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尤其是对于继母来说,更是杯水车薪中的杯水车薪,可黎夏从小也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在家底没有彻底被继母败光之前,她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工资,过着都市白领的生活,虽然不是特别的惬意,但还算过的去。
可家里经济的突然拮据,让她突然有了压迫感和责任感,那就像千斤重担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而让她突然扛起来这么大的责任,对她来说,也确实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其中的艰辛与难过,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猜能够体会,其他人,怕是想都不会替她想,尤其是继母。
“陆总,一个女孩在既要养家还债又要养活自己,这本身就是很难的事情,如果两者不能兼得的情况下,我能做的也只是硬着头皮往前冲,售酒员的工作虽然不适合我,但是高额的收入已经足够诱惑到我了,陆总,或许你从来没有体会过特别特别缺钱的时候吧,要是你体会过,就会知道我的感受了。”
不过,黎夏可以肯定的是,陆川风从来没有像她这样特别缺钱过,从高中开始他就自己创业,编写了很多程序,卖了不少钱,大学时代,他不仅编写程序,还给人家教,每个月的收入比有过几年工作经验的人还要高,虽然他从不会在人前显耀,但每每想到他能够这样自力更生,也很为他骄傲,虽然,她没有资格替他骄傲。
“能够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这条路未必是你唯一的选择,你要知道,一旦走进那种***,再想无动于衷的走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次黎夏终于听懂了陆川风的话,也终于知道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就像他说的,一旦女人走进这种场所,沾染上金钱和利益,渐渐的,就会沉浸在这种金钱和利益得给她的快感,久而久之,是很少能够走出这种场所的金钱和利益的包围圈的。
虽然不敢拍着胸脯说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但她觉得她可以走出来,金钱和利益固然重要,但没有重要到必须让她放弃一切,尤其是她的身体,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天,她可以利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卖出自己的初夜,但前提是,买到的男人必须一次性的付清她心中想要的数字,然后她会将大半打回家里,剩下的,她会自己留下,而她最想的,就是利用这笔钱出国深造,最好深造到,再也不会回来。
这些都是她实在觉得走投无路时,才会在脑海里冒出的想法,父亲常常对她说,女孩子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和清白,一定要洁身自好,遇到喜欢的男人可以勇敢的追求,也可以做时下年轻人都做的事情,可前提是,自己将来不会后悔,如果在确定不了那是爱情前,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身体过早的交给对方,这样会迷失方向,分不清是因为身体还是因为喜欢。
父亲的这些话,她一直都深深的刻在脑海中,从没有一刻是敢忘记的,想到这里,她总是会在心中生出一片唏嘘的感叹,母亲早逝,父亲没有再婚之前,既当爹又当妈,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男人,老天爷为什么要对他那么不公平,不仅让他失去了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还从此让他失去了双腿,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每天躺在床上。
为了劝导父亲,她曾试着躺在床体会父亲的那种感觉,为了能够达到身临其境的效果,她曾经三天三夜没有下床,到点吃东西,到点上厕所,每天循回往复,就这样,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已经受不了了,可父亲呢,他要忍受的是整个下半辈子。
对于父亲的那种心疼根本就无法用语言表达,黎夏只能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懂事,变得不再任性,也不再那么为所欲为,随着年岁的增加,更不会做的,就是再让父亲-操-一点心。
其实,每次接到继母的电话的时候,她都很想让继母把电话给父亲,她想听听父亲的声音,想听听他聊聊自己的近况,有没有进一步康复,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她就会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她怕他听到父亲的声音后,就再也没有一点勇气去做父亲最反感的事情。
她知道,父亲就算去死,也不会让她去走那条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路,可她不想让父亲难过,所以她会瞒着他,直到他彻底有所好转,反正她这一辈子也没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过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虽然这样活着有些自暴自弃,可她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反而能够为父亲和黎满做些什么,倒显得她的人生更有意义了一些。
“或许吧,我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够赚钱。”她这样,陆川风或许会很瞧不起吧,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他怎么想了,或者,他什么都没想过,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提醒她,不管如何,她还是挺感谢他的,如果他今晚没有回王氏,或许她现在都还得站在王总的办公室里,听他说着些苦口婆心意味深长的话。
还好,他回来了,不管因为什么回来,他总算回来了,她从心里真的十分的感激他,非常感激。
陆川风听后,笑着摇摇头,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已经能够足够判断这个世界的是非险恶了,他又何苦说这么多。
这回,他没有阻拦她的脚步,任她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去,直到厚重的门传来轻轻闭合的声音,他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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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235,女人不是用来逞强的
陆川风的高级公寓很大,大的甚至能够听到她趿拉着拖鞋走在地板上面而在发出空荡的回音,廊上的光线不是很足,外面又太黑,她只好靠在一侧摸索的朝前走,脚上的伤还是有些疼,使得她将脚步放得很慢很慢,渐渐的,视线所及的前面变得更加漆黑,这里对她来说还很陌生,根本就不可能在墙壁上找到灯的开关位置,她只能更加的小心翼翼,探索着一步走一步。
漆黑一片中,前面不知道什么东西遮挡住了去路,黎夏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保护的措施,整个人就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身体倒地传来的疼痛,使得她从口中溢出了一声声音不算小的闷哼声,也许凌晨的公寓里实在太静了,下一秒钟,就传来厚重的门板开合的声音。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黎夏吃力的撑起身子,想坐起来,至少这样看起来不会在他面前显得那么狼狈,可她试了几下,手腕上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又令她重重的跌回在了地板上,她闭着眼睛,等待着身体上疼痛再次降临,可等了好一会,那股疼痛也没有传来,反而感觉身体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落入了那人的温热的怀中撄。
她睁开眼睛,整个廊上的灯光已经大亮,恍如白昼,眼睛处在黑暗的光线太久,突然接触这么亮的光线,让她一时很不适应,她只好抬手轻轻的遮在眉眼处,抵挡强光对眼睛造成的刺激,好一会,她才适应了这大亮的光线,抬眸看向他,他正蹲在自己的身边,双手以很绅士的姿势环在自己的肩上,半包围形成一个圈,带着很浓的保护意味偿。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在恍如白昼的灯光下,比在房间里时,更能够让人看清楚他坚毅的下颚和修长的脖颈,她微微的移开视线,紧接着,身体也跟着向旁边挪动了一下,与他微微拉开距离,她的这个动作,使得刚刚要升腾起的暧昧,瞬间熄灭。
陆川风深邃的眉眼在灯光下的映衬下,泛着好看的光泽,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的响了起来,“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黎夏尴尬的摇摇头,但其实刚刚那一摔,摔得很重,疼的就像五脏六腑移了位一样,她悄悄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吐出来正常的声音来,不带一丝痛苦。
“我没什么事情,你去睡吧,我想这么坐一会。”虽然陆川风的公寓里有地暖,但由于空间太大,廊上的地板温度还是显得有些凉,她穿的不算多,这么蹲坐在地板上,地板蔓延过来的凉意瞬间就传遍了全身,冷的令她身体轻颤了起来。
陆川风高大的身影一动没动,就那么看着她,好一会才说道,“你确定你能站起来?”
黎夏抬眸,与他深邃的视线短暂的交汇了一下,随即又轻轻的挪开,她心里隐约的感觉,陆川风这是在给她示弱的机会,可逞强一旦开始,就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事情,尤其在陆川风面前,她就更不容易结束自己的逞强。
不知道她是在为难自己,还是在心里在别扭着的什么,总之,她曾经有多么爱他,现在,她就有多么的不想示弱。
陆川风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嘲讽的弧度,“黎夏你知道吗?逞强有的时候,其实是一种愚蠢。”
女人天生就是弱者,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在男人面前示弱,这些年来,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他看见最多的就是女人的示弱,从来没见过像黎夏这样,在男人面前只知道一味的逞强,一味的倔强,说实话,这样的女人,确实不值得人同情,亦或是心疼。
黎夏咬了咬唇,用沉默代替了回答,陆川风半蹲的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廊上明亮的灯光,映射在她柔软的发顶上面,泛着一圈又一圈淡淡的光晕,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炙热,黎夏忍不住抬眸,去看向他的俊颜。
“我真的没有关系。”她依然嘴硬的说道。
陆川风点头,脚步慢慢的向后移,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只留给了她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厚重的房门再次传来闭合的声音,她慢慢的收回视线,双手扶着背后的墙壁,缓缓的站起来,身上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脚上的疼痛却较刚刚严重了一些,几乎在落地的那一秒,就会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她咬牙忍痛转身,才看见了刚刚让她摔倒的罪魁祸首,大理石磨制成的圆盘里,盛着沃土,从那片沃土里面茁壮的长着一株十分葱郁的绿色植物,大学的时候,黎夏选修过一段植物学,曾经在书中看见过这种盆景,时间久了,她已经叫不出来这种盆景的具体名字,但她知道这种盆景很稀有,欧美更加盛行一些,没想到陆川风对这种盆景还有研究。
从盆景枝叶的生长情况就能够看出来,平时肯定是有人在精心照料,不然很难长出这种规矩的形状,她收回视线,小心翼翼的绕过去,继续扶着墙行走了十几米后,才终于走到了二楼通一楼的楼梯处,整个一楼都处于一片漆黑当中,只有楼梯漫射下去的光,才让楼下看起来不是那么漆黑,站在那适应了一会光线,黎夏才慢慢的走了下去。
脚踝上的伤已经痛到只要动一下,就会传来一股抽筋挖骨的痛,她的额上渗出了冷汗,全身的力气也随着刚刚的逞强而消失殆尽了,她索性顺着墙面滑下去,蹲坐在台阶上,一楼与二楼的楼梯台阶交接处,设计的十分新颖,很符合那个男人挑剔的眼光和特殊的品味。
这时,一楼的落地窗外响起了雨点敲打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