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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田居-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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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的脸更是黑的想锅底似的,两家都要求京城府尹,查!

御史们终于逮着活干了,皇上桌子上的奏折差不多都是弹劾京城府尹的,第二日,有的御史另劈新径,将锦乡侯和范二的荒唐事翻出来,将受害者也参了!

有一就有二,有的御史也开始找起昭王的麻烦,有说他“与民争利”的,有说他“管理不严”的……

纷纷杂杂一大片,偏生这时候京城府尹查到了一些线索,不仅京城里的御史激动了,京城的百姓和那些关在大门大户里的贵妇们也兴奋了!

京城府尹查到,那个房间并不是范二的,而是几天前入住余味斋的一位贵妇人的。

那位夫人好像是来京城游玩的,余味斋的小二打听到是陪着丈夫来做生意的,只是丈夫到保定去了,她就在京城里等他,短短两天就将京城逛了一个大概,出手大方,看得出教养很好。

范二到余味斋吃饭,先头也没注意,因为那位夫人一直带着帏帽,看不见啊,可那天巧了,范二和那位夫人擦身而过时,那位夫人的帏帽被风吹起来了一些,范二见了夫人的真容,惊为天人!

在京城府尹的步步紧逼下,范二的贴身小厮招了,那天范二回去后就总是茶不思饭不想的,连最爱去的花满楼也不去了,憋到了第二天,范二就有跑去余味斋看那位夫人去了。

范二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当晚就在余味斋里开了一个房间,趁着晚间人少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那位夫人的房间……他的小厮一直守在外面给他把风。

可是小厮就听到里面短促的一声惊叫声,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以为范二得逞了,正是放松之际,就觉得脖子一痛,眼一黑,就昏过去了,等再醒来的时候,范二也西天去了!

京城里的人兴奋了,这是侯府公子强抢贵妇被杀啊!

强抢民女他们见过,强抢民妇他们也听说过,可是这强抢贵妇他们却没见过,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范夫人眼里泛着寒光,道:“这是有人设套,要真是什么贵妇人,身边怎么会没个丫鬟婆子的?我的儿子又怎么能进去?更何况哪个大户人家的家眷不是赁了房子住,而是住客栈的?”

第二百十八章探究

京城府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为了这件案子,这几日来他心力交瘁,范家不说感激,还在一旁可劲的找他麻烦,要他说,这都是范二咎由自取。

“范夫人,本官已经派人沿路打探,那位夫人的确是一路从北而来,身边还跟着她的夫君,排场不小,即使不是北边的贵族,也是北边的富户,只是他们夫妇好像是在京城外分开的,男的往保定而去,本官已经派人去保定找人了,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

范夫人冷哼一声,“北边那样的荒凉之地,能有什么贵族?你查了这么久,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你要是没有能力,不如就让贤,让皇上派别人来查。”

这话却将人得罪惨了。

京城府尹脸色发黑,锦乡侯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厉目看向范夫人,向京城府尹歉然道:“拙荆乍然失去爱子,所以才如此,还往大人见谅。”

京城府尹黑着脸道:“夫人有一句话倒没有说错,下官的确能力有限,侯爷不如上折另请高明吧。”说着拂袖而去。

锦乡侯虽然荒唐,但他也知道范家有本事的人不多,在朝中只能算勋贵,把握实权的倒是几家旁支,真要上折,皇上还会怪他们多事呢。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自家知道,锦乡侯在心里对儿子夜潜香闺被杀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在心里有些恼怒,你将人打晕就是了,干嘛要杀了呢?

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不管范家怎么找,那个贵妇人和她的丈夫随从好像从京城消失了一般,皇上做主将京城府尹降了一阶,留任查看,又给范家赐了一些东西,事情算是揭过去了。

京城府尹受了无妄之灾。却恼恨上了范家。

过去一月后,京城里的人都快要淡忘的时候,范夫人却上了沈家,要求沈七娘给她儿子守望门寡。京城里的人再一次注目范家,兴致勃勃的看着所谓的高门贵族之间的闹剧。

梁宜梅却完全没有心思听这些八卦,她又怀孕了,而且这次不像上次,上次怀孕的时候她只是嗜睡了一些,这次却害喜得厉害。

侯云平也不得不时刻守在她身边。

谨哥儿好奇的看着母亲,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圆球。又看了一眼母亲,梁宜梅刚吐完东西躺在床上,一转头就看见了,露了一个笑,招手道:“谨哥儿,你在看什么?”

谨哥儿眼睛一亮,跌跌撞撞地朝母亲跑去,举了手中的球道:“球。”

梁宜梅笑着点点头。鼓励的看向他,谨哥儿一手拍在梁宜梅的肚子上,笑着叫道:“球!”

莺儿连忙拉开谨哥儿。“三少爷,夫人肚子里是小弟弟,可不能这么拍的。”

谨哥儿对离开母亲有些不满,嘟着嘴不理众人。

梁宜梅就拉过他,对莺儿道:“没事的,一岁多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莺儿还是不放心的左右护着。

谞哥儿和谦哥儿一路喊着“娘”一路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看见弟弟也在,谞哥儿跑上去,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大大地口水印,将手中的花塞到他的手里。道:“花,给你的!”

皓哥儿脸红红的从外面跑进来,后面呼啦跟着一大群的婆子丫鬟,她们小心的守在门外,只进来几个孩子的贴身丫鬟。

皓哥儿有礼的朝梁宜梅行礼,叫了一声“表婶”。就朝谞哥儿和谦哥儿看去。

梁宜梅给三个孩子擦汗,又将谨哥儿脸上的口水也擦了,问道:“你们去哪里玩了?”

谦哥儿抢着答道:“花园。”

谨哥儿有些委屈的拍了一下谦哥儿,“坏!”

梁宜梅捏了他的鼻子笑道:“谨哥儿陪母亲不好吗?母亲一个人好孤单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谨哥儿最小的缘故,三个孩子出生后,他的哭声最小,重量也比两个哥哥轻一些,连带着走路也比两个哥哥晚一些,现在谞哥儿和谦哥儿已经能成句成句的说出来了,谨哥儿却还只能说一个字一个字的。

太夫人和侯云平都怜惜他,平时做什么都喜欢带了他在身边。

梁宜梅却喜欢将三个孩子放在一起,她不想让谨哥儿觉得他有什么和两个哥哥不一样的,即使他要慢些,哥哥们也会照顾他的。

三个孩子听了都涌上来倚在梁宜梅的怀里,“陪。”

“我陪娘。”

“我也要!”

皓哥儿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着,自从皓哥儿第一次和三兄弟玩后,他就特喜欢来找他们,太夫人见他们表兄弟要好,自然乐见其中,太夫人去李府或李太夫人来侯府的时候,两人都会带上孩子,渐渐地皓哥儿也开朗一些了。

莺儿眼睛紧盯着三位少爷,就怕他们压着夫人。

侯云平笑着从外面进来,三个孩子顿时丢下梁宜梅朝侯云平跑去。

侯云平一圈手将三个都抱到跟前,故意板着脸道:“又来烦母亲了?”

三个孩子却一点也不怕他的冷脸,嘻嘻的笑着,还提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要求,“爹,我要玩大刀……”

“我要泥人……”

只有谨哥儿着急的看着父亲,口里叫道:“要,要……”

侯云平满眼慈爱的看着他,温声道:“谨哥儿要什么?”

谨哥儿脸上涨得通红,侯云平眼里不由有些失望,

“要糖糖……”谨哥儿弱弱的声音传来。

侯云平和梁宜梅都是一阵惊喜,

侯云平不由的在谨哥儿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大声道:“好,爹都买给你们!”又在两个儿子脸上各亲了一口,将他们放到地上。

梁宜梅虽然也惊喜,却不会像侯云平一样,她觉得谨哥儿早晚会讲顺溜的,她并不是特别的心急,孩子的心里不会介意才是最重要的。

皓哥儿在一旁看着,心里羡慕非常。

梁宜梅转眼就见皓哥儿落幕的站在一旁,心里有些怜惜,李轩然也在她这里见过几次皓哥儿,只是神色都淡淡的,梁宜梅每次见着孩子眼里的渴望渐渐消散变成黯淡,她都有些伤心,从那以后,她就不敢再让父子两人在她这里碰面。

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这种情绪长久的徘徊在孩子的心间,对孩子的身理和心理都不利。

梁宜梅将皓哥儿抱在怀里,笑道:“皓哥儿想要什么?婶娘给你买好不好?最好叫上你母亲,我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皓哥儿眼睛一亮,他身体不好,母亲总是拘着他,他从未出去过,要是婶娘提出来,母亲说不定会同意的。

侯云平微微皱眉,当着孩子的面他不想反驳妻子的话,而且怀中的三个儿子都是眼睛亮晶晶的。

心里不由想着,其实出去也没什么,多带上几个护卫,应该能看住孩子,她身边的那个阿果虽然只在庞总管那里受训一年,但作为平时上街保护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也呆在她身边,应该无事。

这样一想,侯云平也笑开了,看住四个孩子都渴望的望着他,侯云平就笑着答应道:“好啊,不过你们要听我们的话,知道吗?”

四个孩子齐齐点头,四个小脑袋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大部分都是皓哥儿在说,谞哥儿和谦哥儿说话还不顺溜,发表看法又急,而谨哥儿却大部分在“啊,啊”的叫着,有时蹦出几个字,也许是三胞胎的心灵感应,谨哥儿说的不清不楚的,谞哥儿和谦哥儿却每次都能补充完整。

侯云平有些责怪梁宜梅,“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梁宜梅得意道:“和你商量,你会让我出去吗?”梁宜梅摸了摸肚子道:“已经四个月了,害喜也轻一些了,我都两个多月不出去了。”

“我们只去余味斋那一段逛逛。”去那里的人非富即贵,虽然也热闹,却井然有序多了,安全性也高。

梁宜梅只想出去透气,去哪里并没有要求,连连点头,“那表嫂那里我去和她说一下。”

侯云平眉头微皱,虽然只是轻轻地一下,但她还是看见了,几个孩子走后,她就拉了侯云平问道:“你好像不太喜欢王氏?”

屋里的丫鬟都下去了,梁宜梅并不怕别人听去。

侯云平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胡说,她是轩然的妻子,喜不喜欢是轩然的事。”

“可是表哥每次见到她好像也是淡淡的,可我听母亲说当年他们很要好的,王氏也是他一心求来的妻子,虽说他在外面总是有很多的风流传闻,府里却一个妾也没有。”

诚然,梁宜梅的确有一些八卦,但更主要的是因为皓哥儿,这几个月来的相处,梁宜梅越来越喜欢皓哥儿,他每次看到侯云平和谞哥儿他们相处,都会流露出羡慕的情绪,梁宜梅见了每每都觉得心中刺痛。

“不管他们如何,皓哥儿却是无辜的。”

侯云平嘴巴微阖,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太懂他们。”

“当初我在前线,我只知道轩然押送粮草的时候出事,被当地一位乡绅家的千金救起,他们一家在之前就被鞑靼全都害死了,轩然将她带回内宅,我只知道轩然有些喜欢她,后来前面的战事越演越烈,我和轩然都到了前线,他将那名女子交给王氏照顾,半年后我们回来,那名女子却在半个月前死了……”

梁宜梅挑挑眉,“李轩然觉得是王氏害死她的?”

侯云平垂下眼眸,“李轩然开了棺,人是被灌了毒药。”

第二百十九章回归

梁宜梅微张着嘴巴,咽了咽口水道:“王氏也承认了?”

侯云平一叹,“他都没有问她,我曾经劝过他去问清楚,只是……”

梁宜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年的事谁也不知道,也就无法判断对错,更何况,世上最难辨是非的就是感情的问题了。

“只是皓哥儿到底是无辜的……”

“我会提醒他的,”侯云平不想妻子想这些不开心的事,问起明天的行程,“你要不要去馥雅阁看看?”

“好啊,我也好长时间没去看过了……”

……

侯云平将梁宜梅安置在余味斋的厢房里,带了几个孩子下去。王氏推辞了梁宜梅的邀约,只是将皓哥儿交给了他们。

谨哥儿挣脱父亲的怀抱,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和哥哥们一起走,侯云平想起妻子的话,也就随他去。

谞哥儿和谦哥儿很高兴的将他围在中间,牵着他的手,四个小脑袋左右看着,不时发出一声惊奇的声音。

三个孩子走得很慢,周围围了一圈的护卫,皓哥儿也是第一次出门站在大街上,并不介意三个表弟的龟速,站在谞哥儿身边牵着他的小手,不时的指一两样新奇的东西给他们看。

大街上突然出现这样一群人,大家的视线都似有似无的瞄过来,待看见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孩站在中间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时候都有些惊讶,纷纷看过来。

三个孩子刚开始有些不自在。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个个都昂首挺胸的向前走。皓哥儿见了觉得自己是哥哥不能落后,也尽量忽视那些视线。

后面的侯云平看着,眼中滑过笑意,抬头朝余味斋的窗口看去,他虽然看不到里面的人,但也知道妻子正在里面看着他们。

四个小家伙走了一段路就累了。纷纷爬上护卫的脖子兴致勃勃的继续看着……

梁宜梅直到看不见他们了,才将视线收回,放到桌子上的食物上。

正拿起筷子。阿杏就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进来,梁宜梅就问道:“怎么了,这么高兴?”

阿杏双眼冒泡。兴奋地道:“夫人,外面有人在说范家和沈家的事。”

“范家?”

“就是锦乡侯范家,两个月前他在余味斋被杀了,”阿杏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最近范夫人正闹着让沈家的七小姐给她儿子守望门寡呢!”

“阿杏!”莺儿有些不悦的道,“怎么可以在夫人面前嚼舌根?”

阿杏不屑的道:“这件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要是夫人不知道,以后去参加宴会什么的说了忌讳的话怎么办?”

梁宜梅把阿杏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探听消息的,这小妮子也只有这个爱好,梁宜梅吃了一口菜,笑道:“那你就从头说来吧。这两个月我都不怎么知道京城的事。”

莺儿有些责怪的看向阿杏,侯爷可是说了不能让夫人劳累,不仅将外面的消息全都掐了,就连府里的事也没有烦到夫人面前,这要是侯爷知道了……

梁宜梅似乎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笑道:“又不是我们家的事,也只是当一个八卦听听,难道我还会去为它费神吗?”

范家和沈家都和夫人没有太大的关系,莺儿也就不说了。

阿杏就兴致勃勃的说开了:“……今儿一早范夫人又去了沈家,听说才进了内院就被沈老太太给扔出来了,范家的人恼怒不已。正要跟沈家的人打官司呢。”

梁宜梅好奇的问道:“当初定下这门亲事的不就是沈老太太吗?怎么是她跟范家撕破脸皮?”在明知范二是这种人的情况下还和对方定亲,想来不是多疼孙女的人吧?

阿杏一脸“朽木不可雕”的看着梁宜梅,“就算沈老太太再不疼沈七小姐,那也是她的亲孙女,可不能让人这么白欺负了,更何况范家都打到沈家脸上来了,难道她还要再让着?那样以后沈家在京城也没脸见人了。”

梁宜梅和莺儿都一脸诧异的看向阿杏,没想到她还有这个见识。

阿杏一脸自得的道:“这些都是外面的人说的,我站在外面听了个大概。”

梁宜梅和莺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伤害到了阿杏,嘟着嘴道:“我还知道,自从范二在花满楼里放出要好好调教沈七小姐的话后,沈家和范家就不太对付了。”

“结亲,结亲,结的就是亲家,怎么现在反倒结仇了?”梁宜梅有些疑惑的道:“难道范家的老太太也不管?锦乡侯应该不会让范夫人这样胡闹才是呀。”

阿杏挺足了胸膛道:“范家的老太太自从听到噩耗后就病了,到现在还没好呢,锦乡侯一路追着凶手的迅息去了北地,现在范家是范夫人在做主。”

莺儿听着也好奇不已,“不是说这件案子已经结了吗?怎么锦乡侯还追去了北地?”

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那是圣上给百姓的交代,京城府尹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抓呀?锦乡侯不服气,听说那群人来京的动静挺大的,循着这条迅息就能把人抓到了,锦乡侯就带了人追过去了。”

梁宜梅却微皱眉头,她觉得这件事很难,要真也是有钱有势的人,要毁灭线索,从北地到京城又隔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锦乡侯又没有什么权利,要查出来怕是真的很困难。

“要我说范二死了也好,当初他也就是一恶霸,他虽然不敢再京城做什么强抢民女的事,可是在京郊却抢了不少人,他死了之后,那些御史把这些事都翻出来了。不过可惜,那些女孩虽被范家放出来了,人也……”

梁宜梅讥笑一声道:“人都死了,那些女孩也毁了,这些御史才跑出来有什么用?”梁宜梅抬头问道:“那皇上对范家怎么处罚的?”

阿杏脸色古怪道:“皇,皇上怜惜锦乡侯丧子,听说赏赐了一些东西。”

梁宜梅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梁宜梅才咽了一口口水道:“果然是皇上。非常人所能料也……”

莺儿和阿杏都低下了头,只有阿果懵懂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明明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不说了?

……

沈府里,沈老太太抖着手喝了一口茶,恼怒的吩咐道:“以后范家的人上门一律给我打出去!”

“是,”贴身的妈妈应了一声,为难道:“老太太,范家的人还没有走,门外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这样的事也要来报我吗?大夫人是干什么用的?现在是我当家还是她当家?”

贴身的妈妈狼狈的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阿杏说的没错,即使沈老太太再不喜欢七娘,那也是她儿子的女儿。更何况,当初她是真心觉得这门亲事好的。

虽然有和老祖宗打擂台的味道在里面,但她也是真心想给孙女找个好归宿,只不过她心中的好归宿和沈十一等人心中的好归宿的标准相差甚远。

沈大夫人有些头痛的挥退前来禀告的人,对沈大老爷道:“你还是从侧门走吧。那里围着这么多人,指不定她拉着你就不放了。”

沈大老爷的脸都黑了,“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要范沈两家成为仇家?”

沈大夫人揉了揉额头,“这件事恐怕不是范家的本意,只是她一个人在闹,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先前对先一位留下的嫡长子也多有苛责……”

沈大老爷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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