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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膳人生-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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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霖一怔,低头看了看已经完全由白色变成灰色的抹布。

“……”顿了半天,他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最后理智告诉他,无论是从道理还是权力或者职位上来说,他都最好选择听从。

他愤懑的抄起了水桶,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看着夹着一身火气朝外走的齐霖,臧言又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等到齐霖终于将一块灰扑扑的抹布洗成了白色的时候,他自己的手也差点洗脱了一层皮。

而在办公室里做完了手头上事情的臧言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才知道那个叫齐霖的新人已经带着那块灰抹布消失了半个小时了,就在他想着要不要亲出去看看他是不是跑了的时候,齐霖已经带着被水泡的发白的手掌和一块白色的抹布重新出现在了臧言的面前。

他低头扫了一点对方的手掌,眉头微微挑高了一些,心里已经明白对方为什么弄到现在才回来了。

他沉吟了一下,最后定了定神,还是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消毒液的话,请学会不耻下问,去问问后勤处,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告诉你。”

“你……”齐霖被他的语气嘲弄得,当场气得打颤,幸好关键时刻他看到了对方肩章上噌亮的星星,立刻恢复冷静,“报告首长,我知道了。”

臧言点头,抱胸站到了一旁,示意他可以开始打扫工作了。

齐霖深呼吸了一口气,抓起抹布,走到茶几上,用力擦了过去,一道水迹留在上面。

“重新擦。”臧言弹了弹指尖。

“……”再次动作,依旧留有一层层淡淡的痕迹。

“重来。”臧言面无表情的说,“你不会想要我为你示范吧?”

齐霖咬牙,抓起抹布,回想起往日自己的室友韩武打扫寝室时的动作,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回想,最后手上抓紧了抹布,狠狠的拧着,直到指关节都有些发白,再拧不出一滴水,他才抖开了抹布,将抹布叠得整齐了,然后平铺在茶几的表面上,轻轻滑过。

虽然比他自己那两下好多了,但是依旧留有一层水汽,齐霖无奈,但等他定神再看的时候,那层均匀的水汽居然一点点的变得更薄了!

他恍然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原理,心底蓦而升起一些志得意满,他微微带着挑衅和得意的眼神朝后瞥了眼抱胸站在他身后,一直妄图给他压迫感的黑阎罗。

娘的,老子不靠你示范也是能做到的。小样儿,整我?

黑阎罗淡淡的回扫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墙上的钟,“马马虎虎,赶紧干,也许你还赶得上晚间训练,不需要为你的迟到挨罚!”

齐霖一僵,往上方的钟表瞄了一眼,脸立马就黑了——操,就剩二十分钟了!

他再顾不得黑阎罗站着的样子是否堵路,抱胸的样子是否碍眼了,抄起抹布按照刚刚领悟的打扫手法快速的将办公室里清理了一圈,居然还真的让他刚刚洗过的抹布沾上了些许灰尘。

他临下楼往训练场赶的时候,微微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他依旧认定这都是那个黑阎罗变态的追求,坚决不承认是他忍受脏乱和灰尘的能力太高。

结果紧赶慢赶,齐霖还是迟到了二十七秒,被他们排长无情的拎出去罚五十个引体向上。

当他伸着自己已经不算白皙的臂膀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时,被他在心底不断问候的黑阎罗也正双眼出神的站在六楼的办公室窗前。

前方正是齐霖他们做晚间训练的场地,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眯了眯眼,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开始工作。

一连五天,齐霖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里,出不来了。

第一天的劳动改造结束后,因为他的晚间训练的迟到,除了五十个引体向上外,等着他的还有继续第一天的劳动改造。

而当他再次施展第一天的劳动大法准备混过关时,那个黑阎罗又总能提出更变态的要求,为了达到后勤处长提出的“不负首长期望”的指标,他只能一次次忍下满腹怨言,一次次的任劳任怨,而这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没有一次暗示到达晚间训练的场地。

最让他气愤和郁闷的就是昨晚那一次,娘的,只差九秒,他都要怀疑,他们那排长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个秒表了!这是不是一伙人串通好了来坑他的?!

操!老天你好歹顾念我一次行不行!嫌老子还不够倒霉吗?齐霖愤愤的拍着水桶朝臧言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的时候,他整了整自己的情绪,娘的,够倒霉了,不能再带着情绪上工了,不然惹得黑阎罗看着不爽,又得下手整他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确保自己等会看到那张让自己恨不得上牙去咬的脸时,依旧能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

国际上不都说了,露八颗牙的笑容会让你看上去更具有善意和亲和力吗?

“扣扣……”齐霖敲响了门板。

等了半晌,依旧没听到这几天每每听了都让他觉得来到地狱的一声“进来”。

“扣扣!”他加大力气又敲了敲,没人应,但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剩下不多的时间,推门而入!

办公室果然是空的,电脑也是关着的,他上前去摸了摸主机后面,是冷的,也就是说人走了很久!

齐霖想着,嘴唇不自禁咧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操!有没有这么好运,黑阎罗今天不在!

这完全意味着他今天只要打扫好了就能走了,晚间训练不会迟到了,不会再有体罚和劳动改造了!

操!终于让他转运一次了!

说干就干,齐霖生怕自己打扫到一半那个黑煞神又陡然杀了回来,一点不敢耽误,抄起了家伙就上工。

齐霖乐呵呵的动作起来,就差没哼上两个小曲来为自己鼓点劲了!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突然一阵激昂的乐音响起,吓得正安心劳作的齐霖牌小蜜蜂差点条件反射的要说“首长好!”了。

他抬头看了打量了一圈四周,是办公桌前的一部手机在响,他杵着拖把看了一会,挠了挠下巴,决定不搭理,继续他的大事业,今天一定要争取跳出这个恶性循环。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狼烟起,江山北望……”

操!齐霖狠狠将抹布往地上一扔,还叫不叫人认真干活了啊!没人接就说明人不在或者不方便啊,还一直打一直打,就算这个歌曲是录制好的,你让人家可着劲儿给播放二十遍,唱得人不倒嗓子,听得人也该耳聋了!这是赶着投胎啊?

他愤恨的抄起电话,“喂!”

“你是谁?”电话那头一个男声诧异的反问。

我是你爷爷!齐霖恶狠狠的在心里回道,现实里却保持着一种刻板正式的声音说道:“你找我们首长是吗?他暂时外出公干了,您要是有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外出了?”那边顿了顿,像是很急的样子,“那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立刻联系到他?”

“抱歉,我不知道我们首长的行踪,可能不行,您要有事我帮您转告不行吗?”

对方似乎也对这个现状很焦躁,他低咒了一声,“那小战士拜托你,等他一回来你就跟他说,你让他赶紧回家一趟,老爹要不行了,想见他最后一面!”

齐霖闻言,面上的不耐和不悦立刻消失,严肃而认真地回道:“我知道了,那您是?”

“我是他三哥。”对方回答,静默了一会,对方又说道:“小战士,拜托你了。”

等电话挂断后,齐霖心里风起云涌,一会儿为自己早先的那股不耐心虚,一会儿又想着这消息怎么才能第一时间通知到黑阎罗。

黑阎罗虽然面黑手黑的,但终究没有对他做过过火的事情,就是这一连五天的劳动改造,说白了,也还是源自他自己,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么一个阴沉冷酷的男人也还是和他们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这……亲人去世,还是他老爹,这件事到底怎么转达?

他前一秒还和这个黑阎罗十分不对付了,后一秒就接了人家的私人电话,还知道了这样一件事!如果他跑到他面前,转告了这件事,黑阎罗以后会不会更加看他不顺眼?

啊啊啊!为什么是他接的电话?!

齐霖烦躁的想去挠脑袋。

在他费神想着这其后种种事情的处理方式的几秒钟里,他拿着手机的手一不小心颤了一下,不知道触到了哪个键,手机突然吡了一声,惊到了发呆中的齐霖,让他更加手忙脚乱的捏着手机查看,结果越忙越错,乱七八糟的调出了手机中的一张照片。

第一眼瞄着十分眼熟,让齐霖不由停下动作,拿起手机放到近前查看!

靠!这哪是眼熟,这分明就是四年前的他啊!

看看那青春飞扬的小脸蛋,看看那肆意张扬的小笑容,最后再看看那双璀璨可比星辰的大眼睛,绝对是除他之外,别无分号啊!

齐霖盯着手机里的那张抱着篮球套着军绿背心的照片重新发起了呆,而内容已经从严肃的“怎么转告那一沉重消息和转告了怎么面对黑阎罗”,转向更加严肃的“为什么黑阎罗手机里会有自己大一时的一张照片,这让我怎么想,我以后怎么面对黑阎罗啊”。

一连两件这么具有冲击力的事情,集中在这一个本来和值得齐霖乐呵的傍晚发生后,使得他再也没有心思进行自己手上的大工程了。

齐霖心里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再三确认了之后,脑子就开始发飘,不受控制的开始推测一个大男人手机里有着另一个男人这么骚包的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男人在此之前“应该”是完全不相识的啊!

他浑浑噩噩的想着推测着,突然,一阵白光夹着某些他一直比如蛇蝎的事情窜入了他的大脑,让他突然像捧了个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抛得老远。

扔远了之后又觉得这样会不会被对方知道自己动过了他的手机,又立马跑回去把手机捡了回来,研究着手机最初的摆放角度,等折腾得满头大汗,终于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最贴近最初的手机摆放角度,准备放回去时,又突然想到——

尼玛,他本来就动了手机的,不然他怎么转达“老爹快不行了”的消息!

这一来,不是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操!他到底该怎么整?

他直愣愣的捧着宛如上帝的伸手,突然间就再次更改了他往后生活轨迹的手机,沉默的站在办公桌旁,良久良久,久到傍晚的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太阳吝啬的收走时,他才突然回神,一把扔开了手机,急速的捞起打扫工具往楼下跑。

——娘的,居然又迟了!

番外十二爱如蹦极(五)

“老三;黑阎罗又出什么新招整你了?看看你一晚上的训练全不在状态啊!无端被排长削了好几顿了!”丁全盘腿坐在上铺支着下巴问齐霖;“快说给哥乐呵乐呵;哥这几天也就指着你这点消遣度日了!”

齐霖没精打采的掀了掀眼皮子;露出一条缝瞅了瞅丁全,因为晚上那会儿被削得狠了没什么精气神了;再加上那张照片和那通电话所带来的心灵震撼;他对丁全的调侃都没力气去搭理了。

“大哥;老四,你们会在什么情况下;把一个人的照片存在手机里,一存四五年?注意大前提;这人跟你没有任何亲友关系;不是你爹妈哥姐弟妹和朋友。”齐霖翻来覆去;脑子里各种念头乱窜,一会觉得事情那就是自己推测的那样了,一会又觉得自己想当然了。

你真当自己香饽饽吗?是个同的就一定会看上你这样的吗?

最后,无奈,只能拐弯抹角的想找人给自己分析分析。

上铺的丁全和坐在桌子前依旧在自己学习的夏志浩一听这个问题,立马来了劲儿,这问题听着,潜藏信息十分多啊!

再稍稍联想一下老三今天自劳动改造以后就十分不对的状态……

“操!黑阎罗存了你照片?他看上你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叫。

“咳咳——”齐霖被两人这强大的脑补能力给惊骇到了,被口水呛得连连咳嗽。

“我就问个问题,你们脑回路是怎么长的?”齐霖心虚的撇开了眼睛。

“看看你那状态,再听听你的问题,这不明摆着的吗?你看到黑阎罗手机里存了你照片了?还一存四五年,你终于在今天发现了这个震惊全宇宙的事实,然后心啊大脑啊就错乱了……”丁全大大咧咧的瞎掰,其实是不是他们并没有底,说来说去还是嘴上没门,瞎扯淡乱调侃的多。

但当他越这么说,对面齐霖表情不对的时候,他猛然一惊,顿住,“妈的,我真相帝了?”

齐霖眼色难看的瞄了丁全和夏志浩一眼,猛然将自己埋到被子里——妈的,他是希望跳出一圈圈陷阱,而不是想由一个陷阱跳进另一个陷阱。

宿舍里忽然一阵沉默,良久,自知说错话的丁全才犹疑地开口:“那啥,老三,你……你要真不喜欢男人,他们其实不会做什么的。营地里这方面的兄弟还是不少的,大部分都还挺有原则的,不会乱来的。”

齐霖埋着脑袋胡乱的点了点,依旧不想抬头。

夏志浩托着下巴看了一会突然出声,“老三,你在烦恼。”

齐霖没好气的反手朝下比了个中指,日哦,鬼都能看出来他在烦恼好吗?

夏志浩摩挲了一下下巴,接着说道:“我以前有个装逼文艺战友说过这样一句话:你烦恼是因为你上心了!”

齐霖还没什么反应,丁全倒是一拍大腿,“日!这是在说我们老三对黑阎罗上心了?”

夏志浩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丁全也为自己这难得展现的一次聪慧,乐得咧开了嘴,“操,我那智慧果然都是隐匿在我这魁梧外表下最尖锐的利器啊!这都被我听出来了!”

齐霖抄起枕头狠狠扔过去。

“滚你妈的,老子最不耐烦这些揣着阴谋,到处下坑,想抓我回去当媳妇的男人了!”世界上就没有一块清净地吗?

齐霖话语一落,就立刻察觉到自己失言了,他愣愣地看了看同样也怔忪着回望着他的两个室友,耙了耙头发,从床上翻身跃了下来,“抱歉,大哥老四,不是针对你们的。”

丁全和夏志浩也双双回神,对视一眼正准备说话时,齐霖又开口了,“老四你有烟吧,给我一根,我去走廊上抽根烟,抽完就回来。”

丁全挑了挑眉,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包烟扔给了他,看着对方什么话都不说,掐着烟盒子往外跑的样子,不由哎哎叫了两声。

“你打火机都不拿,你是准备去抽烟还是吃烟啊?”重来没有抽烟习惯的人也终于是踏出第一步了!军营那就是个大染缸啊!想当年他也这么纯情过!丁全在心里暗自感慨,又摸出了打火机扔给了他。

齐霖接过,摆手挥了挥,“谢了,老四,这情谊,哥记住了!”

“早点回来,明天老曹亲自带操。”在齐霖踏出门槛的一刹那,夏志浩合上了书本看着他的背影叮嘱着。

齐霖步子顿了顿,最后点头表示了解。

他径直走到走廊转尽头,挑了个楼梯转角处就着台阶一屁股坐下,时间临近宵禁,除了一盏昏黄的灯光外,周围一片静寂。

他摸出了烟,笨拙的叼到了嘴上,打火机点燃烟头的一刹那,还被第一口窜入肺腔的烟气给呛得直咳嗽,直到眼泪都快咳出来的时候,他才仰着脖子缓缓调匀了自己的气息。

“妈的……我的这霉运什么时候到头!”说着,他一把抹去眼角的生理泪水,又叼上了烟,狠狠吸了一口。

有些事还真不好说是不是一种男人本能,第一口被呛得猛咳的齐霖自吸进了第二口开始,已然具备了宿舍另两只老烟枪吞云吐雾的架势了!

但是三两口下来之后,他又变得兴趣缺缺了,他将烟夹在了指间,懒得再吸。

尼古丁的滋味到了口中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刺激比不得咖啡因,麻醉度更是远远不及酒精,齐霖弹了弹烟头上的烟灰,看着它们在碰触地面的瞬间碎成一堆灰烬。

走道处突然脚步声和说话声,话语一开头提及的人物,让安静坐在转弯处的齐霖不由被吸去了心神。

“我刚听对面楼的老人儿说黑阎罗今天跟班出去执行任务了,刚刚才拉着小队回来。”

“扯淡吧!他都什么级别了还需要他去出任务?”

“孤陋寡闻了不是,他曾经还没坐到上面去的时候,在咱们这片区域,那就是这个……几乎横扫啊!”对方大概比了个什么牛掰的手势,齐霖撑着脑袋无意识的推测。“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他是靠民族政策升上去的呢!”另一人开口嘲弄。

“切,被整狠了就想在心底打压诋毁对方啊?你还真别这么想,我告诉你,我跟排长私底下聊过。”说话人以一副我知道内情的口吻对对方说道,“他老子是汉人,他老娘是少数民族的,但是他老子硬气,没让他跟他老娘的民族,他最多也就混了点他老娘的民族血液。”

“人家是实打实靠自己,他十五岁就在这里参了军,一晃他军龄都有十六七年了!他可是实打实部队培养出来的国家武器了,军功、军校培养、政治培养,部队一个不少的给他走了一遍。这些啊,你到我们营地随便找个老人儿都能给你扒拉出来这么多内容。他下手治军是狠了点,可你没看那些老人有多听他的?你以为这是怎么来的?”

另一人沉默许久,才不情不愿的说着,“行了行了……以后记着就是了……”

说话声伴着脚步声在一阵关门声后陡然消失,周围立刻又恢复了一片静谧,直到此刻,从那两人的谈话里,齐霖才突然想到,他一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妈的,那个三哥让他转达的信息都还没转达,那可是黑阎罗的三哥和他老爹不得了的大事!

他皱眉胡乱想了会,猛地站了起来,将烟盒子塞进了屁股口袋里,想往楼下跑,可是才跑一半,一阵急促的哨音就响彻了整个营地——宵禁了!

他在原地踟蹰半晌,最后还是猫着腰跑到走廊另一头的通风窗口,冒出脑袋朝外四外看了看,揣摩半天这件事留待明天转告会有什么后果后。

最终抵不过自己良心的召唤,人家老爹生死之际,想的也许见见黑阎罗这个儿子了,不管他心底对黑阎罗又多大意见,都不能干这缺德事!

他搓了搓手掌,一把跃过栏杆,伸手灵活的攀住外面的下水管道,借着几处着力点,攀附住了,跐溜滑了下去。

又灵活的攀上铁门栅栏,三两下跑出了宿舍区。

整个营地都已经陷入了一种神秘的静谧中,除了远处的几颗星子,就是每隔五十米左右的高照灯还亮着了!

他躲在一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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