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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见赵蕤声音,齐齐朝她看去。
“大表姑!”
“姑娘!”
“赵姑娘!”
赵蕤一一点头,“围在一起做什么?”
顾瑾玉笑道:“我们在玩呢,今天是乞巧节,你要不要来试试?”
赵蕤走近一看,绣香囊,“不会。”
解学芳诧异道:“这可是女红比较简单的,你不会?”
赵蕤双手一摊,“不会。”
“那你会什么?不如和她们比穿针吧。”
赵蕤摇摇头,笑道:“我只会缝衣服,且缝得奇丑无比,还是你们玩吧。”
解学芳大为稀奇,不过也没再多问。
赵蕤自顾自找了地方坐下看她们玩。
顾瑾玉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你最近怎么不出门了。”
赵蕤看了她一眼,“反正也不急,在家休息休息,过段时间再出去。”
顾瑾玉低下头来嘴角上扬。
众人一直闹到申时末。
吃过晚饭,王晓涵摇着顾瑾玉的手臂,“表姑,一会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晚上可热闹了,解姐姐没看过,我们去吧。”
顾瑾玉拒绝道:“我不去了。本来你也不能去,不过既然解姑娘要去。。。”看向解学芳,“解大叔和你一起去?”
解学芳点头。
“那你跟解姑娘一起,记住要跟着解大叔他们,不准乱走。”
“知道了。”王晓涵高兴地喊道。
“锦绣,你和她们去吧。”顾瑾玉说道。
“我不去,我在家陪姑娘。”顾瑾玉又劝了几次,锦绣都不肯,她就不再说。
到了晚上家里只剩袁母,顾瑾玉,赵蕤,锦绣。
赵蕤吃了晚饭回房后就没出来。其他三人坐着聊天。
戌时末,外出的几人回来了。
王晓涵兴致勃勃跟顾瑾玉讲外面的热闹。好多女子都出来了,一群群围在一起斗巧,有的得了礼物,有的没得,奄奄地走了。
还有的比起了琴技,书法,作诗。
顾瑾玉认真的听着。
众人你说我讲,把当时有趣的场面说给顾瑾玉听,又闹了一个时辰。
最后袁母说时间不早该休息了,众人才回房休息。
过了乞巧节,再有几天就是中元节,俗称鬼节。
顾瑾玉打算回金陵祭祀外祖母、舅舅们。袁氏母子也要回苏州宝应县祭祀。
于是置备的供品都是两份。
七月十四,赵蕤,顾瑾玉,王晓涵,解氏父女,还有几个丫头一行八人往金陵去。
本来顾瑾玉是要解氏父女跟着袁益杰母子的,但袁益杰执意不肯,直说让他们保护好顾瑾玉就行。
袁氏母子只带了两个小厮和红儿,随后也去了苏州。
顾瑾玉几人到了金陵,依旧先投了客栈。
第二天,才往吴陶镇去。
派锦绣几人送了点薄礼给上次帮忙的人家,才往祖坟去了。
奉上供品,点上香烛元宝,把外祖父母坟上的草拔了,打扫周边,最后烧了纸,磕了头。
接着去了舅舅们的坟地,每座坟头摆上果品,插上香烛元宝,拜了拜,烧了纸,在两个舅舅,三个表哥坟前磕了头。顾瑾玉几人就返回了镇上。
众人没打算在金陵停留,回客栈取了行李,赶回了扬州。
到了扬州已是夜幕。
城里有许多人在放河灯。
中元节放灯一是为了纪念逝去的亲人;二是为亡灵指路,好早得超生。
顾瑾玉让丫头们买了几盏来放。
解学芳见了,也买了两盏放了。
河里的灯拥拥挤挤,顺水而去。远远望去像一条浑身散发金光的长龙。
几人等河灯飘的远远的,再也看不见,才回了住所。
袁氏母子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也没有。
第三天还是没回。
到了第七天,顾瑾玉心里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宋家?
顾瑾玉去了赵蕤房里,问道:“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赵蕤看她焦急地样子,安抚道:“别担心,最近宋家很安静,宋权宇也要应考,他暂时没心思。再说,他们回苏州除了祭祀,也许还要和其他家人朋友聚聚,而且,从扬州坐船到苏州最快也得一天呢。”
顾瑾玉一想也有道理,又静下心来等。
到了七月二十六,顾瑾玉再也坐不住,正打算派人去看看。
袁氏母子却回来了,还多了一个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长得与袁益杰颇为相似。
这人名叫袁益腾,十八岁,是袁益杰的堂弟,今年也要参加秋闱,袁益腾的父亲就托袁益杰代为照应。
前院。
“大哥,没想到你有这么宽敞房子,以前也不告知弟弟一声。”袁益腾在袁益杰房中这里瞧瞧,那里摸摸。
袁益杰瞥了袁益腾一眼,平淡地说:“不是我的房子,是。。。是我的雇主赵姑娘的。”
“哦,就是与伯母认了干亲的女子,怎么又成了你的雇主,再说义妹的东西大哥也有份嘛!”袁益腾握着折扇笑嘻嘻地说。
袁益杰脸倏地冷了下来,“与母亲认亲的是赵姑娘的表妹,还有这里所有一切都是她们的,与我并没有关系,以后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袁益腾见袁益杰动了气,心里冷笑,得了便宜还卖乖,但口上软道:“大哥莫气,弟弟第一次来并不知情,话说得不对,请大哥原谅。”
袁益杰脸色缓和了下,“如今快要应考,你该勤学苦读才是,少关注外物。倘若没事也不要到后院去,母亲虽在后面,但尚有其他女眷,多有不便。”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说完转身不看袁益腾。
袁益腾狠狠盯了他的背影,心里冷哼一声回房了。
回到房中,也不见有小厮为自己送水,想到袁益杰穿的绫罗绸缎,住的屋子又宽又大,屋里陈设虽然自己看不出好歹,但一看就是好东西,还有两个小厮伺候,心里略不平衡。
怎么说也是自家兄弟,也该为自己添置一些,真是小气!
等了半天没人送水,只得自己端了铜盆出去。刚出门,见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端了盆水路过,以为是这里的老仆,急忙叫道:“等一下,你,就是你,给我端盆水来!”
解军正准备端了水,回房洗漱,突然听见一个傲慢的声音,转头去看,似乎是袁公子的亲戚。
解军懒得搭理,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等等,叫你你没听见!真是没有规矩,等我告诉了大哥,将你发卖了!”
解军烦躁看着眼前人,“我不是奴仆!让开!”
“还敢顶嘴!让我替大哥教训教训你!”说着杨手向解军扇去。
解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紧了紧。
袁益腾疼的哎呦叫起来,“放开!”
袁益杰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见了此景,问道:“解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解军甩开袁益腾的手,“你问他!”
袁益腾揉揉手腕,向袁益杰告状,“我让他给我端盆水,他不肯,还动手。”
解军怒道:“是你先动手要打我!”
袁益杰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脸马上沉了下来,“解大叔不是仆人,他是赵姑娘请来的客人。”又对解军拱手道:“抱歉,令弟无礼,我代他向你赔罪。”
解军轻轻颔首,扭头走了。
袁益杰教训袁益腾,“你在家时,也没有人替你端水倒茶,怎么到了这里就没手没脚了。”
袁益腾嘴角动了动,“大哥就有人伺候。”
“你!”
伺墨早就看不惯袁益腾指手画脚地样子,“奴才俩是姑娘送给公子的,公子您要是想使奴才,得自己花钱去买。”
袁益腾气道:“一个奴才都欺负到我头上了,大哥你不管管?”
袁益杰不痛不痒地说了伺墨几句,训斥袁益腾不要惹事,自己带着人回房了。
袁益腾恨恨地瞪着两人背影,呸了一声。
☆、秋闱(一)
顾瑾玉自袁氏母子回来后,心里就松了口气。想起袁益杰要去金陵,询问了袁母意见后,开始为袁益杰整理行装。
衣裳自有伺墨伴鹤准备。
因为八月天气还很热,带的衣裳基本轻薄,收拾几件稍厚的夜间用即可。
顾瑾玉想了想,列了一张单子交给伴鹤,让他去铺子里买。
笔墨纸砚备了两套,再有就是进了考场不能出来,吃喝全在里面,得准备精致小巧煮饭的器皿。
还有药丸,要是在里面生了病,也可救急。
整整收拾了两天。
七月二十八,行囊整理的差不多。
至于食物,顾瑾玉告诉伴鹤,“应考前你们买点易煮方便的,这样新鲜,再有点心也要买,多准备一些。”
顾瑾玉事无巨细地吩咐。
伴鹤认真记在心上。
“你去请哥哥来。”
伴鹤行礼转身而去。
袁益杰听伴鹤说顾瑾玉有请,诧异了一下,不知为了何事,整了整衣裳,正要进后院。
袁益腾听见伴鹤声音,早踱步到旁边,见袁益杰要走,连忙道:“大哥,弟弟同你去吧。”
袁益杰皱眉,“你去做什么?我和妹妹说话,你在旁多有不便。”
袁益腾笑着道:“弟弟是想去看看伯母,这,两天没有请安了,心有不安。”
袁益杰打心里不喜欢这堂弟,举止轻浮,“入了后院不要到处乱走,恪守君子之礼。伺墨带你到母亲房中,请过安即刻出来。”
吩咐伺墨看着袁益腾,不能让他久留。
袁益腾听后内心愤愤不平。
两人一起进了后院。
到了顾瑾玉的院子,伴鹤大声道:“姑娘,公子来了。”
袁益腾见里面出来个容色俏丽,身段妖娆的女子,顿时眼前一亮,心里猫爪似的,伸长了脖子瞧。
“公子快请,姑娘在前厅等着呢。”
“好。”瞥见袁益腾眼睛滴溜溜乱瞟,呵斥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又对伺墨道:“带他去母亲房里。”
伺墨点头,心里鄙视袁益腾,嘴上说道:“公子,走吧。”
袁益腾恋恋不舍慢腾腾走了。
袁益杰进了前厅。
顾瑾玉忙起身见礼,“哥哥。”
“妹妹。”
两人相对而坐。
“不知妹妹有什么事?”
顾瑾玉笑道:“无事就不能请哥哥来了?”
袁益杰笑着摇头,“自然不是。”
“妹妹在这里预祝哥哥秋闱高中。”
袁益杰笑道:“多谢妹妹。”
顾瑾玉一笑,拿出几张银票,两锭银子,“请哥哥收下。”
袁益杰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当下拒绝道:“我身上还有银子,妹妹不必破费。”
顾瑾玉早料道他会拒绝,也不着急,只道:“哥哥先别拒绝,听妹妹说完,要是哥哥觉得有理就收下,没道理再推辞。”
袁益杰只好点头。
“哥哥也知宋家上次的事,我心里时常担心宋家会为难哥哥,但好在事情没有发生。”
“这次秋闱,以哥哥的才学必定高中,到时我也不再顾忌宋家。”
“哥哥中了举,应该会在金陵等候放榜,到时同年相约,难道不去,要是身上不便,妹妹怎么过意的去。”
“人情往来最是花费。哥哥怎么也要打点礼物送与恩师、同年。”
“再者,我们既是兄妹有何分彼此。”
“难道日后妹妹有求与哥哥,你就不管了吗?”
袁益杰听到最后一句,急道:“怎么会!”
顾瑾玉笑道:“既然如此,哥哥又何必推拒,这是妹妹一番心意,望哥哥收下。”
袁益杰说不过她,心里也觉得有理,只好收下,接过来一看,两锭共一百两,其他银票大大小小加起来六百两,这也太多。
袁益杰犹豫道:“太多了。”
顾瑾玉道:“不多,哥哥去了金陵,不要住客栈,租个院子清净,若是银子不够使,叫伴鹤送信回来。”
袁益杰忙道:“这些尽够了。”
顾瑾玉也不回话。
两人聊了几句,袁益杰就借口出去。
顾瑾玉也不阻拦。
回到前院,看了这些银票,袁益杰越发感慨。过了一会记起堂弟,去了他的屋子,见没人,转身回了后院。
到顾瑾玉门前时,正看见袁益腾拦着王晓涵说话。
王晓涵满脸不耐。
“你怎么还在这里!”袁益杰怒道。
伺墨见了袁益杰,立马道: “公子,我已经劝过袁公子了,他只不听。”
袁益杰对王晓涵点点头,又向袁益腾道:“跟我回去。”
袁益腾不情不愿跟着走,还不时回头看看王晓涵。
王晓涵翻翻白眼进了顾瑾玉院子。
琉璃低声道:“癞蛤蟆。”
袁益杰回到前院,心里对这个堂弟已极为不满,打定主意,秋闱一过,就让他回家。
七月二十九。袁益杰告别了袁母、顾瑾玉。最后跟赵蕤说了一声。
赵蕤笑道:“看你红光满面,一定成功。”
袁益杰笑笑走了。
本来顾瑾玉想让解军跟着去,但袁益杰说:“若是连解大叔也跟着去了,家里没有男子,我不放心。”执意不肯,最后连红儿也没带。
四人租了辆马车,未时到的金陵。先投了客栈。第二天在贡院不远处租了个小院,待一切收拾妥当,已是第三天了。此时金陵到处可见江南各地赴考的学子。
有亲戚的借住在亲戚家。没熟人的各自想办法。
家境富裕的租个院子,家境殷实的住着客栈,身上实在没有多余钱财的,投宿寺庙。
袁益杰待安定下来就看了几天书。袁益腾则整天不知所踪。
八月初四。
这天袁益杰自觉呆在屋里太久,要出去走走,让伴鹤看院子,带了伺墨出去。
先去了近处的贡院。这里占地极广,规模宏大,气象雄秀,门前立着两个威武的石狮子,此时大门紧闭,还没有万千学子赴考场的盛况。
袁益杰站立片刻,便沿着秦淮河慢慢走着。河面船只首尾相接,绵延到远处。
有的学子早在来金陵第一天就邀上几个好友同窗,来这秦淮河吃花酒。
今天张三请,明天李氏邀,歌舞花酒不断。
虽是白天,此刻秦淮河的花船上已是热闹一片。
袁益杰见状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片柳树繁盛的地方,远远见一个书生呆立在河边,神情没落。
袁益杰颇感奇怪,走近了几步。
只见书生穿着陈旧,领口与袖口都微微泛白。
袁益杰不知对方发生了何事,止不住问道:“叨扰了,不知兄台有何难事?”
对方惊了一下,转过头来,袁益杰一看,心里赞道:好相貌。
棱角分明的脸庞,双目如潭,鼻若悬胆,肤色虽是蜡黄,却掩盖不了其英俊。
对方见袁益杰眼中欣赏,并没有对自己穿着的嫌弃,心里对袁益杰有了三分好感,道:“并无难事。只因家中有事,出门迟了,到金陵后去寺庙投宿,主持告知已经住满,我正不知要去何处。”
袁益杰心里好笑,那就投客栈,话刚要说出口,再看对方的衣裳,就知家境贫寒,责怪起自己来。于是开口道:“不知兄台高姓,年龄几何,家乡何处?”
对方笑道:“我赵,名承宏,今年十七,徽州人士。”
“赵贤弟,我姓袁,名益杰,祖籍苏州宝应,现居扬州。”
“袁兄。”
两人一见如故。
袁益杰道:“既然赵贤弟现在没有找到住所,不如到为兄的小院暂住。”
赵承宏犹豫道:“这,恐多有不便,还是不打扰袁兄了。”
袁益杰再次邀请,“我们有缘在此相会,又一见如故,有什么不便的。”
赵承宏见袁益杰为人平易谦和,真诚相邀,想到自己没有去处,于是爽快答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袁益杰高兴地让伺墨替赵承宏拿了行囊,自己携了他往所去。
到了地方,袁益杰吩咐伴鹤出去买些饭菜水酒,要与赵承宏把酒言欢;又急急吩咐伺墨赶紧收拾一间屋子给赵承宏住。
赵承宏进了小院,看到有三、四间房间,放下心来,见袁益杰热情招待,心里微暖,觉得他越发亲近。
等酒菜买来,两人对坐。
一边吃酒,一边说话。从家里有什么人聊到几天后乡试,又聊起学问。
袁益杰这才发觉赵承宏年纪虽小,却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当下犹如得了瑰宝,与赵承宏越谈越投机。
从学问说到天南地北,到最后无所不谈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掌灯时分,两人犹不所知。
在外面晃了一天的袁益腾回来,听到袁益杰屋里有人,推门而入,两人才意识到天黑了。
袁益腾见个陌生人在堂兄屋里,且衣着寒酸,心里轻了三分,“大哥,我回来了。这位是。。。”
袁益杰本想训他几句,但听到提起赵承宏,愉悦地说:“这是我的好友,赵承宏赵贤弟,你快来见过。”
袁益腾慢慢腾腾,冷冷淡淡地和赵承宏见了礼。
赵承宏瞥见袁益腾态度轻慢,脸上却毫不在意。
袁益杰见袁益腾态度敷衍,正想发作,又顾及好友脸面,觑见好友没有不悦,心下更加欣赏。
于是不耐烦地对袁益腾道:“你先回房吧,我与赵兄还有事要谈。”
袁益腾磨磨蹭蹭不肯走。
袁益杰不高兴地道:“你还有何事?”
袁益腾吞吞吐吐,瞟了眼赵承宏。
赵承宏会意,对袁益杰道:“袁兄,我先回房了。”
袁益杰虽看到袁益腾小动作,却没耐烦等他,“有什么事就说,赵兄不是外人。你若不说,就出去,我们还有事要谈。”
袁益腾狠狠刮了赵承宏一眼,支支吾吾道:“大哥,你能不能借我十两银子?”
袁益杰疑道:“你借钱做什么?来应考时你父母给了你十两银子,到金陵我也给你五两,都用完了?”
袁益腾闪烁其词,“金陵花费大。”
袁益杰怒道:“你用了什么?十五两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平日吃用都在这里,你用到何处去了?”
“我,我。。。”
赵承宏见袁益杰动了气,劝了几句,说道:“袁兄我先回房了,酒吃多了,头有点晕。”
袁益杰知他是为顾全袁益腾面子,心里感叹他心胸宽广,也再不挽留,叫了伺墨带他去。
等赵承宏出了门,袁益杰道:“说吧,你要是不说清楚,休想借到钱。”
袁益腾见讨厌的人走了,犹犹豫豫道:“我,我去了花船。”
“什么?你父母辛苦耕种供你读书,望你能光耀门楣,你倒好,竟学起别人吃起了花酒!你真是。。。”袁益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袁益腾听后心里怯了几分,眼神闪躲,“这,也是推脱不掉。遇上几个谈得来的朋友,热情相邀。。。我们轮番做东道,所以…钱就花完了。”
袁益杰打断道:“不必说了。既然钱用完,从明日起你不要出门,安心在家。”
“那,大哥,银子。。。”
“我所剩也不多。再说你在这里有吃有喝,要钱做什么,天晚了,回去吧。”
袁益腾见袁益杰态度坚决,不敢啰嗦,怏怏走了。
袁益杰此时有点怪二叔太过娇惯。因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