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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斜睨了她一眼,口气颇为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在这儿想得好,怎么就知道阿婉愿意嫁给你那傻二哥呢,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二哥到现在,还未同阿婉说过自己的心意吧。”
“……”容筝顿时愣住了,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徐氏乐不可支地说道:“行了,你过些时辰去找你二哥开导开导他,我可不想因为他的慢脑筋,让我跑了一个可心的儿媳妇儿。”
容筝头疼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地应下:“是……母亲。”
说罢这件事,徐氏面上不由得带了些惆怅之色,缓缓开口道:“也不知道你姐姐,现在在干什么?”
容筝走近挽住徐氏的手臂,安慰道:“母亲您就放心罢,姐姐在那边定然很好的,有玉姝姐照顾她,还有顾行舟呢,用不了几日定然就回京了。”
徐氏听后,也只是微点了点头,未再开口。
清风阵阵,为这个炎热的夏季带来了些许凉爽。
容笙独自坐在走廊下,眺望着不远处的一株美人蕉。
“怎么,花好看?”忽的耳边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一转头,却发现是玉苏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长身玉立,整个人在月光下愈发丰神俊朗。
容笙起身正要行礼,刚屈膝就被一双骨节分明,莹白如玉的手扶起。
扶起容笙后,玉苏收回手背在身后,看着她开口道:“既然你同阿姝是好朋友,便也将我当做哥哥吧,不用讲究这些虚礼。”
容笙听见他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便恢复正常,轻声喊了一声:“玉大哥。”
不料玉苏那双丹凤眼却是眼尖地瞧见了她脸上那个微小的变化,略一思索,便开口道:“怎么,你不愿意?也是我方才的话欠妥当,你还是忘了罢,就当我没说过。”
容笙一听连忙急道:“不是的,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只是……”
我只是不想称你为大哥……
后面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玉苏听罢也只是微挑了下嘴角,轻笑一声,仿佛并不在意,对容笙说道:“夜已深了,你还是早点儿回去歇着吧,若是着凉了,我可是不会替你诊病的。”
“好,我这就回去,你呢……”容笙犹豫过后还是问了一句。
玉苏瞧了她一眼,摇了摇手中的玉笛,答道:“睡不着,去花园中吹笛解闷儿。”
见容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摇了摇头,主动开口问道:“想听吗?”
容笙本已有些暗淡的眸子顿时有了神采,轻轻点了点头,温声道:“想听。”
玉苏便道:“那便走罢,跟在我身后,天黑,小心脚下。”
“知道了,玉大哥。”容笙听话地应下。
到了花园,正巧碰上一朵昙花开放,洁白如玉的花瓣绽放,花蕊处还颤颤巍巍地沾着几粒露珠,煞是好看,气味芬芳,使人闻之心喜。
玉苏瞧了瞧周围,看向花园的围墙,并不如何高,便转过头来询问容笙:“想上去?”
容笙意会,明白他所说的是围墙,心底升起一丝奇异的兴奋感与刺激,从小长到大,她都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从未做过如此出格的事,而现在,她想尝试一下,便冲着玉苏点了点头,答道:“恩。”
话音刚落,玉苏便伸手揽住她的腰,脚尖微用力一点,便轻松地跃到了花园的围墙之上。
惊得容笙差点尖叫出声,只得匆忙之中紧紧抓住玉苏的衣襟,紧紧地闭上眼睛。
而此时,耳边传来玉苏带着笑意的声音:“还不松开?看把你吓得这个样子。”
容笙“腾”地一下,脸便烧起来了,慌忙松开了抓着玉苏衣襟的手,连忙后退几步,却忘了此刻是站在围墙之上的,脚下一滑,身体便向后仰去。
正当容笙心中觉得这次定是要摔成重伤的时候,突然被一双精瘦却有力的臂膀拦腰抱住,落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堪堪停下,此时,昙花花期已过,玉白的花瓣同醉人的香气一同随着这二人的动作落下……
扶稳容笙站好,玉苏便松开了手,温声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容笙此时正处于惊慌与羞怯的双重状态,完全开不了口,只得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看到这样的状况,玉苏便伸手握住容笙的手腕,容笙一惊,便要收回来。
“别闹,我给你诊诊脉,莫要像小孩子一般讳疾忌医。”玉苏感觉到她的动作后略带严肃地开口道。
容笙闻言后挣扎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便安静下来,不再动弹。
“只是脉息有些快而已,应当是方才吓着了,若是不喜欢吃药,我便不替你开药方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我送你回去罢。”玉苏把完脉便松开容笙的手腕,收起手指。
不料容笙听罢后却开口反对道:“玉大哥……其实没这么严重的。”
见玉苏开口又要劝,急忙抢着说道:“你答应我的笛曲还未曾吹给我听呢,莫不是想要赖账?”
玉苏听到却有些哭笑不得,随即便说道:“我可不是会赖账的人,那好,我吹笛给你听,听完这首便回去歇息可好?”
容笙连连点头,忙不迭答应下来。
转身,面朝着月光洒下来的地方,抽出腰间的玉笛,玉苏开始缓缓吹奏,笛声悠扬,清幽动听,就如同这皎白的月光一般,柔和得似要抹平方才容笙因惊吓而慌乱的心。
一曲奏罢,月光和人心,都柔了。
☆、第18章 相见
处暑这日,也是孟婉的生辰,一大早,容筝便起了身,挑出一件桃花粉的八副流仙裙,穿上后对着白兰问道:“这件怎么样,好看吗?”
白兰语气十分诚恳:“好看,小姐挑的这件很合适,又能衬出小姐的气色,又不会抢了今天孟姑娘的风头。”
容筝听着白兰的话,思绪不由得恍惚起来,犹自记起,上辈子白兰也总说自己会挑衣裳,挑的衣裳总能把自己衬得更好看些,仔细一思索,原来重新回到这一世,已经这么久了,很多事情,就好似做了一场大梦一样,有时候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
“小姐?”白兰看着容筝在发呆,不由得轻轻叫了她一声。
“哦,没事,只是走了一下神罢了。”容筝立刻回神。
听到容筝回答,白兰才松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小姐您没事就好,方才可吓坏奴婢了。”
容筝笑了笑,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对白兰说道:“莫要担心,今后,不会再如此了。”
是啊,前世的事已经是前世的事了,既然已经过去了,而她也不必再沉浸在前世的痛苦中,该好好珍惜此时才是,更何况,不是还有顾行舟吗?
他们已经改变了许多事,比如今生他们的提前定亲,比如让姐姐与那李家公子无结亲的可能,比如认识了玉姝,以后便能治好沈词,比如让阿婉的父亲避开这回的案子,比如撮合二哥与阿婉……
容筝始终相信,不用刻意逃避前世的那些痛苦,也不用一直记着那些难过,只要以平常心去看待那些事,引以为鉴,让那些灾祸消弭与无形,让那些有罪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再努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此生便也圆满了。
想到这次阿婉的及笄礼,心中不由得笑了,若是不出意外,等过些日子,父亲母亲便会请人去阿婉家中替二哥提亲了,待到二哥与阿婉成亲,姐姐也找到个好人家,她与顾行舟的亲事怕是也要被提上日程了。
冲着镜中的自己弯唇笑了笑,眼中尽是对新生活的期望,容筝唤白兰过来给她梳妆,还得尽早过去阿婉那儿呢,她可答应了阿婉给她做赞者的。
白兰屈膝应下,拿起妆台上的梳子,散开了容筝的秀发,三千青丝便如瀑布般泄下,在清晨的朝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最后在耳上戴好一对明月珰,容筝站起身,吩咐白兰带上她替阿婉准备好的及笄礼物,姿态端庄地出了房门。
刚走到一处回廊的拐角处,容筝突然想起有一件东西没拿,便吩咐白兰去取,自己留在原地等她。
白兰听后急忙去了。
正当容筝弯腰想要用手帕将回廊处的石凳擦干净坐下时,忽的一抬头,发现离自己不远的高墙上,斜斜坐着一个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锦衣戈带,一袭绛红官服,黑色靴子,玉冠束发,用一根羊脂玉簪固定住,面容俊朗,略带一丝憔悴,不是顾行舟,又是哪个?
容筝定定地看着他,眼泪便这么掉了下来,直到这时候,她才知晓自己心中对顾行舟的思念有多少,平日忙着各类事物也不觉得,此刻看着他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心一下子便软的一塌糊涂。
顾行舟一看到容筝哭了,急忙从墙上跳下,几步走到容筝身边,心疼地看着她,掏出袖中的手帕,小心地替她擦拭着眼泪,一边不停地问道:“阿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受委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告诉我,我去教训他去。”
听见他的话,容筝一个没绷住,破涕为笑,抬起手轻捶了他一下,答道:“除了你,还有谁敢招惹我?”
顾行舟立马从善如流地认错道:“都是我不好,让阿筝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净胡说八道。”容筝犹自嘴硬道。
“好好好,阿筝没有担心我,也没有想我,是我自作多情了,可怜我啊,刚进京连家都没回,就翻墙过来看你了。”顾行舟故作低落地说道。
容筝一听,便瞪大了双眼:“你说你是刚刚才进京?”
“是啊。”顾行舟答道。
“那你……现在饿不饿?累不累?用过早膳了没有?”容筝有些心疼地问道。
顾行舟接口道:“又累又饿,也没有用早膳,想着阿筝见了我或许会高兴,却没想到还把你惹哭了,看来啊,我还是不应该来的。”
容筝见他好似是真的情绪低落了,便扭过头去,轻声说道:“谁说我不想你了……”
顾行舟本身就是在佯作难过,听见容筝这一句,眼神倏地便亮了,却装作没有听清的样子,语带疑惑地问道:“阿筝你刚刚说什么?”
容筝没办法,只得稍微加大了声音,说道:“谁说我没有想你了。”
这次顾行舟听得更真切,唇上不由得带了些笑意,却依旧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问道:“阿筝你是说你没有想我是吗?我知晓了,若你不想见到我,我这就走就是了。”
说罢便佯装要离开。
容筝一看便急了,伸手便拉住顾行舟的袖口。
脑中还未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跌入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怀抱,鼻端嗅到一股皂角的清香,此时,顾行舟带着笑意的声音变在耳边响起:“阿筝说思念我,我可听得真切。”
容筝听得恼羞成怒,正要挣开他,却被他越拥越紧。
“其实阿筝可知道,我在湖州时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阿筝呢。”
“用饭的时候想,想着阿筝有没有好好用饭,有没有挑食,是不是吃饱了。”
“歇息的时候也想,想着阿筝有没有按时歇息,我的阿筝总是喜欢在晚上看书,看得忘了时间。”
“接到皇上圣旨的时候也在想,想着这回不能按时回去了,阿筝会不会怪我,我的阿筝有时候可是小心眼的很。”
“当我想你的时候,也在想,想着阿筝会不会也像我想她这样想我,若是没有,我该多失落。”
“幸好,阿筝也想我,能听到你亲口说出这句话,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很高兴。”顾行舟一句一句说着,容筝也慢慢安静下来,不再伸手推他。
二人就这样静静拥着,好一副岁月静好,时光安宁的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顾行舟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容筝。
容筝定定地看了看他略带憔悴的脸色,心里很大度地原谅了他,踮起脚,伸手为他整了整领口,问道:“怎么你都回来了,我姐姐同玉姝姐怎么还没回来?”
看着她的动作,顾行舟心里就像浸了蜜一般甜,随口答道:“她们还在后面呢,马车走得慢,我想早一点儿见到你,便快马加鞭回来了,想必她们此时也快进城门了吧。”
容筝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听到他说他是快马加鞭回来的,不由得心疼道:“你急什么,我就在这儿,又还会跑了不成?”
“你不会跑,是我心急。”顾行舟颇为认真地答道。
“……”容筝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听到容筝提起玉姝和容笙,顾行舟正了正神色,略一思索便说道:“我同你说一件事。”
容筝听到顾行舟突然变得正经了的口气,不禁疑惑道:“什么事?你说罢。”
“你定然想不到,玉姝姐居然还有一位兄长。”顾行舟说道。
“什么?!兄长?”容筝顿时惊得长大了口,半天合不拢。
顾行舟看着好笑,接着说道:“没错,是她嫡亲的兄长,名叫玉苏。”
“玉苏?这名字,我似乎并未听说过。”容筝对着顾行舟认真地说道:“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都未曾听说过。”
顾行舟点点头,答道:“恩,上一世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也并未听过,但是此人的身份应是没有问题的,我们都知道,玉家在四国当中是个特殊的存在,底蕴之深厚,怕不是我们能知道的,若是他家的子孙们不想让人听说,怕是皇上的亲卫出动,也查不出来。”
听了这番话,容筝同意地说道:“没错,玉家不同于一般人家,你刚刚说的在理,可就算是这样,你又怎么能确定他真的是玉姝姐的嫡亲兄长呢?”
“阿筝,你是知道玉姝姐的性子的,若不是亲兄长,她岂会心甘情愿地称其为大哥?况且。我见过此人一面,那周身的气质,与玉姝姐颇为相像,甚至更胜一筹,才貌俱是拔尖。”顾行舟答道,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些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欣赏之意。
容筝听罢后,方才信了几分,刚要开口说话,又听到顾行舟说了一句话,刹时便僵在当场。
“况且,据我观察,容笙姐怕是对玉大哥,起了倾慕之心。”
☆、第19章 慧伤
好不容易从顾行舟这句话带给她的震惊中出来,紧接着便又被他的下一句话砸的晕头转向。
“但是,玉大哥对容笙姐,怕是没有这个意思。”
容筝一听登时便不乐意了,瞪了顾行舟一眼后气哼哼地问道:“他没有那个意思?那你的意思是我姐姐在单相思了?”
顾行舟顶着容筝的眼神攻击硬着头皮回道:“阿筝,我并未这样说……”
跺了跺脚,容筝气道:“你还说!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姐姐!我姐姐有哪点不好了?”
顾行舟刚要说话,又被容筝截了话头,只得闭了嘴。
“我姐姐温柔娴静,精于女工,自幼饱读诗书,相貌才情在这盛京之中都是顶尖的,你告诉我,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姐姐?”
“阿筝,你别急,听我解释。”顾行舟轻轻拉住容筝的手,温声低头对她说道。
听到顾行舟说的这句话,容筝也便不再继续方才的抱怨,脸上尤带着几分不满,心不甘情不愿地对他说道:“好,你说,我听着,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顾行舟闻言轻笑了一声,拿出自己袖中的手帕将回廊出的石凳擦拭干净,拉着容筝坐下,缓缓开口道:“阿筝,当时我看见容笙姐与玉大哥二人在花园中说话,我怕打扰他们,再三思索后,便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当时容笙姐眼带笑意,那模样看上去很是开心,而站在她对面的玉大哥虽然是唇角带着笑,而对容笙姐的态度就像是对一个妹妹一样,我更倾向于,他是因为容笙姐与玉姝姐是好姐妹,才对容笙姐那般客气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对我姐姐,反而还是要好过旁人的不成?”容筝听罢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地问道。
顾行舟看着容筝的神情,心中一叹,未回答她这个问题,接着方才的话题说道:“我便是因为看到他们二人对待对方的态度有所不同,心中不觉有些担心,便私底下去找了玉姝姐。”
容筝听到此处不由得问道:“哦?你问玉姝姐什么了?”
“你别急,听我同你说。当我找到玉姝姐的时候,还什么都未问,她便直接开口问我是不是要来问关于他兄长的事。我便说是。”
“然后玉姝姐便面上带了些难以形容的神色,让人看不懂,不过是稍纵即逝,她便开口同我说了些事。”
顾行舟顿了顿,继续说道:“她说,虽说外界盛传她是玉家这辈中最有学医天赋的,实则不然,她大哥才是,而且不仅是医术,便如琴棋书画,文治武功,天地经纬,甚至是农时农事,她兄长也是精通。”
“老实说,当时听到的时候,我心中实则是十分惊骇的,我自幼被长辈夸做天资聪颖,也未学会这样繁多这样驳杂的知识。”顾行舟眼神复杂地低声说道。
“正当我要提出疑问的时候,玉姝姐便开口解了我的疑惑,她说她大哥自幼就用神童来说也毫不过分,看东西都是过目不忘,想学什么也是很快便学会了,就这样一直到了他长大。”
“接着玉姝姐便说,起初的时候,她父亲母亲很是心喜,并且以她大哥的聪慧而深觉高兴,可是随着他越长越大,学会的东西越多,便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了,直到此时,自关外云游过来的一位道人路过她家,见了在园中中站着读书的玉大哥,开口说了四个字,便让玉姝姐的父亲母亲呆在当场。”
“慧极必伤……”容筝慢慢地从口中吐出这四个字。
顾行舟深深看了容筝一眼,便接口道:“没错,就是这四个字。”
“自此之后,他们父亲母亲愈发感觉到玉大哥身上的变化,开始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很多东西他学一遍就会,也便懒得再把精力放到那些事上,这些不过是他的一部分表现,最严重的事,莫过于,他对男女之情也没有丝毫兴趣。”
“许多事情得到的太过容易,便会很快就失去兴趣,他这种情况,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一二了。”听罢顾行舟的话,容筝补充道。
随即又接着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便更不可能让我姐姐同他在一块儿了。”
顾行舟不禁问道:“这是为何?”
容筝抬起头,对着顾行舟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能一学就会的东西他尚且不在意,那么自己赶着上前去的呢?他会珍惜吗?”
“绝对不会。”
“所以,我是绝不会让姐姐继续去做这种飞蛾扑火的事的。”容筝坚定地说道。
顾行舟听容筝说罢,轻轻摇了摇头,对她说道:“阿筝,你还记得你今生重生的初衷吗?”
容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地回答道:“当然记得。”
“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为容笙姐打算的吗?”顾行舟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