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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邦之彦兮
莫利亦步亦趋的跟在悠然后面。有个武林高手在身边保护;悠然有身价百倍之感;俨然成了重要人物一样;看看这待遇,有专职保镖呢;还是容貌秀丽的美女保镖。
“莫利;听说莫怀姑娘武功深不可测;是不是真的呀。”悠然好奇的问道。张并送了两个丫头过来,莫利是位苗条秀丽的少女;十四五岁,话虽不多却很温柔可亲;另一位莫怀年长一些;有十六七岁了,和莫利长得很像;但是很骄傲的样子,悠然等闲不敢带她出来,她看上去实在不像个丫头呀,谁家有这么骄傲的丫头。
什么人会骄傲呢?有本事的人才会骄傲嘛,没本事的人靠阿谀奉承混饭吃,有本事的人靠本事混饭吃。悠然觉得,莫怀这么骄傲,功夫一定不同寻常。
莫利抿嘴笑道“姑娘说的极是,莫怀姐姐的功夫是我们这辈人中最高的。”莫利对于悠然相当无语,这位孟家五姑娘,懒起来真是懒到极致,就连给贴身丫头给名字都不肯花心思,一开始知道孟五姑娘的贴身大丫头名唤莫连,还以为是英雄花的意思,毕竟莫连是木棉花的别称;谁知竟是因为莫连父亲姓莫,母亲姓连,孟五姑娘就给起了名字叫莫连;莫陶也是一样,父亲姓莫,母亲姓陶;知道这个缘由之后莫利吓了一跳,生怕孟五姑娘要把自己叫莫利,莫利这名字多俗气!忙自告奋勇愿以莫愁为名,却被悠然一口否决,最终还是被叫了“莫利”。莫利为这个名字一直憋着口气,她死活也想不明白,莫愁这名字哪里吓人了?
“真厉害!她会飞来飞去吧?”悠然又想起张并在林中施展轻功的情形,真神奇,地球引力仿佛不存在了。
莫利愣了一下,“敢问姑娘,是怎样飞来飞去?”悠然努力比划着,“就是,像只大鸟一样,从这里飞向那里,从这棵树飞向那棵树。”
莫利弄明白了悠然的意思后失笑,“姑娘,那是极高深的功正宇坐在下面默书,悠然冲孙先生盈盈一礼,孙先生示意她起来,又命她看着孟正宇默书,自回去午歇了。
孟正宇颇不服气,“你们几个他都不管不问的,就对付我一个。为什么就我要背书?”
悠然声音清朗,“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孟正宇看她倒背如流,愣了愣,咬牙道“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背!我今天就要背会!”
悠然笑看孟正宇愤愤然要去背书,吩咐小厮木生几句“中午晌按点儿让宇哥儿吃饭,好生服侍”,木生连连点头应“是”,悠然方去了孙先生处,闲话起来。
“国子监监生分四种吧,大哥哥是举监,还有荫监、贡监、捐监,不知如今援例入监,可行否?”悠然对国子监的了解还真不太多。
“监生名额不足,或国家才用不足,才有捐监,现下却是没有。”孙先生摇头道。
43高,高处苦
能拿钱捐;那就只剩下贡监一项了;其他两项孟正宽都不够资格。悠然心下正盘算着;却听孙先生慢吞吞道“其实要我再收一个学生,也不是不可以。”悠然惊喜的抬头;正对上孙先生探究的眼神;孙先生带着一丝玩味;缓缓道“只是要他先写篇时文我看,若资质太差;我是不收的。”
悠然点头答应了,心中高兴;脸色就和悦,讨好卖乖的陪孙先生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的胡扯。话说;悠然一直觉得自己涉猎甚广,跟着孙先生读书后长篇大论说上几回话,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孙先生真不是盖的,知识可真称得上渊博,他本不是死读书的人,年轻时更是游学走遍辽东、川陕、大同,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孙先生眼界十分开阔。
其实依悠然的意思,她很愿意让孟正宽入国子监读书,这样,万一孟正宽实在考不出来,还可以直接做官。本朝最初监生直接做官的数不胜数,有不少还做到地方和中央的大员。后来监生直接做官的少了,但是零零星星的也还有。
谁知道孟正宽资质怎样呢,万一像孟大伯一样,咳咳,一样忠厚,可怎么办,孟赉只有这么一个侄子,不可能不提携他。唉,只盼他像孟正宣一般会读书才好。
晚上,悠然跑到孟赉书房,看孟赉神色如常,放下心来,得意洋洋得把孟正宇能背全《大学》和孟正宽写的时文已经拿给孙先生看的事学给孟赉听,悠然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对社会对家庭有用的人,不由挺起小胸脯,一副“你看我能干吧”“快来夸我吧”的表情,把孟赉逗得喜笑颜开,狠狠夸了悠然一顿。做父亲的这么捧场,做女儿的也格外会凑趣儿,父女二人言来语去,十分开怀。
“乖女儿,家里多了这些人,叔叔伯伯跟前一定要恭敬,姐妹间要好好相处。”孟赉交待道,“爹知道你有分寸,只是素日娇惯,又有些洁癖。”
悠然不以为意“我这叫什么洁癖啊,像米芾那样,洗手不用盆,让佣人拿铜壶倒水洗,洗完不用帕子擦,两手互拍直待手干,人家那才叫洁癖。”米芾先生是名人,字写得好,画画得好,人狂得有趣,有什么怪癖世人都能接受,孟悠然何许人也,居然敢有洁癖,只不过不喜欢和人离得太近而已。
孟赉溺爱悠然已经成了习惯,笑道“就知道我闺女是个好的,爹不过是白嘱咐你。”
悠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孟赉实话实说,“听大伯的意思,来之前他们是打算留在京中。”
孟赉脸色有些凝重,“其实爹也想让你大伯留在京中,只是如今这形势,实难设法。”
这还真是兄弟,想法真一致。
悠然建议“政绩不好怎么升迁啊,咱家根基尚浅,又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人家。不如大伯再做三年县令,爹给寻个有能为的师爷,帮着把山县治理好是正经。”山县这穷缺,倒是不会有人来抢,这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实缺,谁抽着谁倒霉。
孟赉点头,“我儿说的甚是有理。爹正给寻着,好师爷却是难请,有能为的人谁愿去那么偏远穷困之地?慢慢寻吧,横竖这个难不倒爹。倒是山县匪患不只一日,山县只有一个百户所,卫所剿匪不力,才是让人为难。”
悠然也觉犯难,文官武官泾渭分明,卫所这帮武官,平日没有交往啊。吉安侯府倒是军中高官要职,可是吉安侯府铁定不会管。
孟赉看着悠然皱起一张小脸,觉得好笑,“放心吧,有办法,要说张大人这侄子倒真是古道热肠,爹不过是帮他寻了个师爷,他不只送了两个会功夫的丫头酬谢,还答应疏通卫所,以后卫所定会和你大伯伯同进退。张并此人,年纪不大,却老成持重,爹信他,应能办妥此事。”
“他怎么知道的呀?”悠然有些惊喜,却又有些奇怪,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你许伯伯,就是爹荐过去的师爷,跟爹喝过茶,爹随口提了一句,之后就传来这个消息。”孟赉颇有些得意的说。
“原来如此,真是好巧,西洋传教士说帮别人的人最终会帮到自己,真是这样啊。”悠然感叹。
“帮别人的人最终会帮到自己?这话有些意思。”孟赉若有所思。
孟赉父女一心为孟大伯安排布置,此时孟大伯处,却是一片混乱。
孟大伯和孟大伯母,两人破天荒的吵起了架。要知道,孟大伯母平日十分温顺,从不和自己丈夫红脸,孟大伯性情宽厚,从不苛求妻子,两人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一直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
“宽哥儿要留下读书,这还好说,没的再回山县,倒把孩子学业耽搁了,把蔚姐儿留下做甚?二弟家已是有这几个女儿,再多养个侄女,你当二弟有三头六臂?”妻子突然固执起来,孟大伯实在不适应,也想发脾气。
“二爷虽没有三头六臂,却已是从三品大员,提携侄子侄女有什么?”顾氏十分冷静,“他再怎么得意,也不能忘本,不能忘了父母恩情,不能忘了同胞兄长。亲大哥在个偏远小县受苦他不管,侄子侄女还能不管吗?”
孟大伯像不认识妻子似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是怎么了?你只看到咱们有难处,怎么不想想二弟难道就没有难处?这些年来三房全靠二弟,说起来把我愧的要不得。我做大哥的不能照顾弟弟遗孀遗孤,全推给二弟了!这是我做大哥的没出息也就罢了,连老太太也是长住二房,虽然咱们把老太太的养老田收的租送过来了,那才有多少?哪里够的?二弟不知贴了多少!”
既然已经撕开脸皮,顾氏索性也豁出去了,“老太太养老田收的租,从未送来过,都是我收着呢。”
孟大伯傻了,“从未送来过?那这些年来,老太太全是二弟在……”
顾氏静静道“那有什么?二爷可比咱们强了不知多少。跟咱们比,他可是位高权重。”
孟大伯眼中全是浓浓的失望,“我一直当你是个通情达礼的。你怎么不想想,二弟做到高位是不错,他是容易就做到高位的?还不是十年寒窗苦读,一举考了功名,兢兢业业做官,勤勤恳恳做人,才到今天这个地步。这还少不了岳家提携!你怎么就不替他想想?”
44潜虽伏矣
悠然坐在悦然身边;听得目瞪口呆。悦然大姐姐下手好快;不过一天功夫就在孟大伯院子里安插下人手;孟大伯和顾氏的争吵是背着孟正宽和孟蔚然的,居然让贝儿这小丫头听得真真的;这小丫头不只耳朵好;口齿也伶俐;复述的很是清楚,悠然用崇拜的目光目送碧芸带着贝儿出门而去;心中感概大姐姐手下有人才呀,情报工作做得真到位。
孟正宣颇觉欣慰;“这就是了,大伯父本是厚道的;又和父亲兄弟情深。”他和孟正宪、悦然、悠然刚从孟赉那儿问过安出来回到蕤园,就听到这个好消息,心中大慰,顾氏再怎么样都好,只要不是自家人起了歹意就行。
孟正宪点头同意,确实如此,只要不是孟大伯在贪图什么,一切都好办。
四人至此都放下心来,孟大伯只是老实,并不是痴傻,顾氏的狐狸尾巴既然已经露出来了,不用其他人插手,孟大伯自然会收拾她。只是,顾氏人前人后都是一副贤惠样子,怎么今日突然跟孟大伯犯起倔来,定要蔚然留下?
孟正宣等三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入悠然,悠然忙把白天的事情原原本本汇报一遍,一字未增,一字未减,孟正宣狐疑道“原来是五妹妹说了这么多,让大伯母不淡定了。只一件,爹都打算回泰安种地了?我怎么不知道。”
悦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着悠然的小脑袋,又爱又恨,“大哥你信她呢,她这定是编出来的。”
悠然红了小脸儿,期期艾艾道“那个,那个,我不就是想告诉大伯母,爹宁可回泰安种地,也不会如了她的愿。”降低她的期望值嘛,好讨价还价。
孟正宪饶有兴趣的问道“听大姐姐这话说的,五妹妹常撒谎?”
悠然脸更红了,吭吭哧哧的说道“不算是,不算是吧,不经常,不经常。”撒谎也要看心情的好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连个谎都撒不出来。*。关于撒谎,悠然觉得最经典的是列宁在红场说过的话,“撒谎是可以的,先生们,但是要有限度。”
孟正宣皱起眉头看着悠然,悠然被看得心里发毛,孟大哥人是很好的,就是有点方正,眼看挨训的命运就要降临了,悠然想起孟正宣训人时老夫子一般滔滔不绝的样子,心里犯怵,不认命的辩解道“我这是策略啊,用兵之道本就是虚虚实实……”
孟正宪一个爆栗敲在悠然脑门上,笑骂道“还用兵之道呢,小丫头真胡闹。”
悠然下意识的捂了头,躲到悦然身边,心中哀叹,这要是孟赉,顶多是把自己拖到怀里打屁股,一点儿也不疼;要是孟正宣,他只会板着脸训人;怎么到了孟正宪,直接就动手了呢。
孟正宪出手之后才想起自己和五妹妹到底不是同母所生,又从小不在一处长大,自己此举似乎不太稳妥,抬头又看见孟正宣不赞成的眼光,心中颇有此后悔,“要是阿炜调皮,我就是这么整治她。”却是还嘴硬着。
“也就是阿炜脾气好,由着你欺负。”悦然横了孟正宪一眼。
悠然看孟正宪脸上有些讪讪的,忙打岔道“爹跟大伯真是兄弟,两人想的一样呢。”把方才和孟赉商议的话也说了。
“咱们是白操心了。”孟正宪觉得孟大伯和孟赉都这么清楚,自己四人做的就是无用功了。
悦然反对,“这怎么是白操心,这是做子女应尽的本份。”孟正宣也道“大妹妹说的是。”
悠然见已经没事,打起哈欠来,听孟正宣问她“困了?早点回去睡吧。”悠然迷迷糊糊的点头,告别三人,由莫利护着回含芳轩去了,黄馨早已倚着门望眼欲穿,看到悠然回来紧忙迎上来,悠然东倒西歪的,由着黄馨给洗了手脸脚,自己跑到小床睡了。
孟正宪看着悠然出了门,回头对孟正宣和悦然纳闷“爹也太宠五妹妹了,怎么什么都跟她说?”自己兄妹三人是嫡出的,又比悠然大不少,父亲有事应和自己兄妹商量才是。
孟正宣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五妹妹跟爹在广州时,常在爹书房出没,爹还常抱着她看公文,看邸报,父女二人边看边说话,爹都快把五妹妹当儿子教了。”该女孩儿会的技艺,悠然有好多不会,该男孩有的学识,悠然倒都有。
没办法,嫡母不在身边,姨娘教不了,只有做父亲的亲自教养,结果就是这样。
孟正宪笑了出来“在书房出没?出没这两个字用的好。”
孟正宣也觉好笑“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五妹妹说的。这小丫头,常说些好玩的话,真还是个孩子。”
悦然有些惆怅,悠然小时候,就像安然跟随欣然一样,悠然是跟随自己的,两个婢生女跟随两个嫡女,自己和欣然一人一个跟班儿的,倒是很和谐,不过悠然从小就玉雪可爱,很听话,自己也并没有为难过她,姐妹间感情甚笃。自从悠然落水大难不死,父亲就对她格外宠爱起来,外放回来后悠然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爱处还是极可爱,却是极有主意极有见解,再不是跟在自己身后惟命是从的小妹妹。
自己这嫡长女,在悠然面前摆不起长姐的架子,悦然为此有些气闷。
“既然没事,我这两天就先不回来了。”孟正宪跟兄姐通报。
悦然同意“对,先别回来,横竖你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钟氏带着刘妈妈都已忙的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等正日子到来。
“省得被人缠上。”孟正宪恨恨道。话说,他这两天担心孟赉,晚晚回孟家,少不了要见老太太请个安,回回被老太太留着,把胡晓礼往他身边推,孟正宪见惯京城贵女,胡晓礼这样的乡下丫头,他真是躲之不及。
悦然同情的望望孟正宪,却也无法可想。孟泠然一家十分省心,单纯为送嫁而来,胡晓礼一家,却明显是有目的,可怜的二弟,被人盯上了,唉,惹不起咱躲得起。
孟正宣一声长叹,没有说话。这样事,有什么好说的?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当晚孟赉歇在书房,孟大伯和顾氏争吵后气哼哼的出门,到书房找到孟赉,兄弟二人密密商议了半夜,打定主意。
孟大伯恨的咬牙切齿,“我就说了,你好好的怎么会昏倒,原来是她调唆的!娘这般逼你!素日我看错了顾氏,这以后可由不得她胡行!”
孟赉苦笑“大哥,若是悦儿的嫁妆是弟弟备的,倒好说了,我岂有不疼怡姐儿跟蔚姐儿的?只是悦儿的嫁妆倒有一大半是钟氏备的,我如何……”
孟大伯打断他“就算悦儿的嫁妆全是你备的,也跟怡儿、蔚儿没干系!咱们泰安孟氏素有家规,诸子成婚后既分家,分家后无论谁好谁歹,或财发万金,均不准争竞,这家规传了一百多年,难道到我们兄弟这儿就改了不成?你疼侄女我知道,却不必如此。哼,孟家还没到要女人当家作主的地步。”
“就怕老太太那儿……”孟赉迟疑道。
孟大伯沉默片刻,叹道“老二,娘命你纳了丁氏,已是改了泰安孟氏一项家规,难不成还要再改?娘跟前儿就咱们两个了,两个儿子一起,难道还劝不下娘?”
孟赉心中一阵狂喜,哽咽道“大哥……”孟大伯拍拍孟赉的肩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说到底娘也是疼儿子,把话说开了就没事了。”
次日晚间,孟大伯、孟赉果真和孟老太太一番长谈,两个儿子一起出马,孟老太太抵挡不住,只能一一答应,垂泪道“娘还不是盼着你们都好好的。”孟大伯和孟赉都陪笑道“娘放心,儿子们定会好好的。”
搞定孟老太太,孟赉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安安心心送长女出嫁了。
想到自己抱在膝头长大的娇女就要出阁,孟赉欢喜中又带着些忧伤,心肝宝贝似的养这么大,就要嫁到别人家去了,可真是舍不得。
45、人涉昂否
悦然出嫁前夕;众姐妹各来添妆;嫣然最风雅,矜持的送了部黄山谷的《筠清馆法帖》;安然最有诚意,送的是自己亲手精心刺绣的花开富贵炕屏;国色天香的牡丹迎春怒放,寓意极佳;欣然大手笔的送了套赤金镶红宝石头面;金光灿灿照亮人的眼睛,红宝石更是红得火热夺目;欣然看到嫣然努力掩饰却实在掩饰不住的又羡又妒眼神;颇觉志得意满。。
“四妹妹送的是什么啊?这盒子古朴典雅;装的定是不凡之物;大姐姐怎么不打开?”嫣然心中气苦,顾左右而言他;指着悠然送的首饰盒子道。老太太一直说要嫡女庶女一体教养,孟赉也同意,钟氏也无二话。钟氏出自名门,妆奁丰厚,对庶女虽漠视但从不苛待,孟家庶女个个锦衣玉食,但若要像欣然这嫡女一样出手就是套赤金镶红宝石头面,又哪里能够。孟家女儿月例二两,庶女只有公中份例可拿,嫣然这《筠清馆法帖》是自己省吃俭用好久才攒下银子置买的,而欣然,钟氏暗地不知补贴了多少。
悦然微笑道“不拘送什么,都是妹妹们一番心意,姐姐心领了。”
欣然挑衅的看了嫣然一眼,分明是在无声的说“不服气是吧?我让你服气。”赌气似的把悠然送的古木盒子打开,待看到盒子里装的首饰,心中不由得暗暗惊叹。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副西洋款式的金色珍珠项链,很是美观,颗颗珠子都有拇指大小,散发出圆润柔和的光芒,美得令人心悸。
“这珍珠链子好美,真是太好看了,五姐姐,你真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