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悠然这边轻轻一点头,莫利已是眼睛一亮,乐呵呵出去布置安排。好了,这下子能跟侯爷交待了。
“姑娘放心,动用了三百名亲兵,布置周密,断断不会被人发现。”莫利给悠然吃着定心丸。
约个会,这费劲的。悠然无语。
秘密到了平北侯府,换轿子进了二门,绕过一间又一间房屋,最后进了一间布置成餐室的屋中,甫一进屋,悠然就很后悔。
张并坐在东侧,也不站起来,只轻轻道“你来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缠绵眷恋,令悠然心怦怦跳。
这还吃什么饭呀。两人只坐得远远的,傻看对方。
不敢坐太近。
怕会把持不住。
“我要走了。”悠然想逃。
“不许走。”张并轻声坚持。
“我下次都不来了。”悠然不满。
张并微微笑起来,眉目舒展,神情温柔,声音也温柔,“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已是这侯府的女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絷之维之,以永今朝”出自《诗经?小雅?白驹》,絷(zhí):用绳子绊住马足。维:拴马的缰绳;此处意为维系;用作动词。永:长。此处用如动词。
“絷之维之,以永今朝”的意思是就是绊住马足拴住缰绳,把客人留下来,让欢乐继续,让快乐延长。
79物其有矣
“福宁长公主府真是高门弟好人家;欣然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多少京城少女都想嫁给任磊呢;偏他一眼看中咱孟家女儿,欣然这福气,大着呢。”听着孟夫人热烈又专业的夸赞;钟氏喜笑颜开。
孟夫人是泰安孟氏宗妇;惯于应酬;手腕圆熟;一番祝贺的话说出来;把钟氏喜的无可无不可。孟夫人脸上欢喜;心中苦涩。自家长女已是嫁作郡王妃,随着夫婿就藩江陵;再见面不知是何日,哪像孟赉家幼女,一样是天潢贵胄,却是嫁在京中,一年总能见上好几回。
福宁长公主出了名的宽厚,任磊又是有为青年,这孟欣然,将来日子必定顺遂。孟赉嫁女怎么这顺呢,四个闺女一个比一个嫁得好。自己也还有两个女儿,婆家尚没着落。
想到此处,孟夫人不自觉的带出忧色。离京多年,乍一回来,想给两个小女儿寻个好婆家,忒也费事。
钟氏却是自顾自满心欢喜,笑吟吟说道“嫂子说的是。太后亲自召见,和气得很,又赏了添妆礼,到底是皇家,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那通体晶莹润透的玉如意,高达三尺、枝条仿佛、颜色火红喜人的珊瑚树,真是又富贵,又祥瑞。
孟夫人一脸羡慕,“听说了。太后召见贵府两位千金,亲赐添妆礼,这可是难得的恩典,难得的脸面。”自家长女也是嫁入皇室,见太后时只是依礼磕了头,太后依旧例赐了见面礼也就罢了,在太后宫中只呆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孟悠然和孟欣然可是在宫中陪太后说了半天话,得了厚厚的赏赐才出宫。
钟氏听到“贵府两位千金”,心中略略不快,欣然是嫁给太后的外孙,得太后召见是理所当然,悠然她凭什么?一个是嫡一个是庶,得的赏赐偏是一样的,让人不服。
不只如此。皇后、妃嫔、公主们、在京的王妃们都跟着凑趣儿,这些日都有赏赐,大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份。
独有圣上宠爱的宁妃,是个知礼的,赐给欣然的是罕见的红玉手镯,给悠然的只是普通绿玉手镯。
“都说女儿是债是愁,弟妹女儿们全有了好归宿,这下子可是无债一身轻了。”孟夫人羡慕完,开起玩笑。
“谁说的?”钟氏叹口气,也似模似样的说着玩笑话,“去年已是嫁了两个,今年再嫁两个,嫂子算算,光嫁妆得陪出去多少?我这儿愁嫁妆呢。怕是什么时候把她们都打发出了门子,才能喘口气儿。唉,只怕等她们一个个出了嫁,我们老两口就穷得要喝西北风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欣然的嫁妆真是出了血本,悠然只是一副庶女妆奁,不伤筋不动骨的。不过这些时日来添妆的人家太多,尤其是一帮武将送的礼极重,只把这些敛敛,已是足够体面了。
孟夫人乐了,“这好办。横竖是为了陪嫁才变穷的,竟是到闺女家蹭吃蹭喝是正经,谅她们也不敢说个‘不’字!”边乐边说,说到最后一句已是乐得要不的,钟氏也乐。
钟氏笑道,“嫂子毕竟是嫂子,真真是好主意,就是这么说,往后到闺女家蹭吃蹭喝去。”
妯娌二人说说笑笑,钟氏是真开心,孟夫人是面上开心。
虽是玩笑话,像平北侯那样自己开府的,岳家就算常常上门,怕也无碍。更何况平北侯怕岳父,见了岳父恭谨得很,听说还被岳父训得满头大汗呢,哪里寻来这样又有本事又听话的女婿?孟夫人真心钦佩孟赉这远房小叔。
笑了半晌,刘妈妈过来请用午餐,钟氏携了孟夫人的手同至东侧间,“这大冬天的,鲜鱼难得,嫂子多用些。”殷勤相劝。
“果真是。”孟夫人含笑点头。这弟妹倒会享受,鲜鱼只吃清蒸的。
饭毕,侍女换了热茶上来,妯娌二人慢慢喝着茶,谈着天,“我家老爷昨日回府,满脸笑容,说起圣上对平北侯宠信有加,不只赐了两处皇庄,更是许他早朝骑马入宫。”孟夫人款款说道。
孟贺回京后任吏部尚书兼建极殿大学士,说来位高权重,实则初初回京根基不稳,正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时候,真是丝毫不敢托大。不只孟赉这礼部侍郎要拉拢,平北侯这样的御前红人更是不能放过。
钟氏皱眉,“早朝骑马或坐轿入宫的,不是只有年高的大员方可?他年纪轻轻的,骑什么马。”百官早朝,入宫后都是步行,只有极少数年高望重的大臣才能得到特许骑马或坐轿。
孟夫人抿嘴笑,“这可是阿赉的功劳。”
钟氏不解,孟赉是礼部侍郎,官是不小了,可到了朝中,且数不着他呢。
孟夫人见钟氏的神情,便知她对朝中事务知之甚少,笑着解说道“平北侯前日早朝到的有些晚,他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御史整队,早朝后阿赉身为长辈便训了他几句,可怜大冬天的,平北侯被训得满头大汗。”
孟夫人眼中有笑意,孟贺讲述这事时,也乐得很,虽说翁婿二人是远远站在偏僻处的,可那神情模样,明眼人瞥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朝中可都是人精!自是人人心中有数。
钟氏听的呆呆愣愣,孟赉训女婿?怎么会,他对女婿们一向是客客气气的。他不是说了么,女儿是娇客,女婿也是娇客?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传到圣上耳中,圣上大笑起来,命人拟旨,特许平北侯可骑马入宫。”孟夫人且笑且说。
“有这样的事?”钟氏愕然。
“还不止呢。”孟夫人望着一脸不解的钟氏,耐心说道“平北侯推辞再三,说长辈还步行,他是后生小子怎敢骑马,最后圣上竟特许阿赉也可乘轿入宫。”
“什么时候的事?”钟氏傻傻问道。
“特许平北侯骑马入宫的旨意,是昨日下的;特许阿赉坐轿入宫的旨意,是今日才下的。”孟夫人微笑道。这弟妹,毕竟没自己神通大。
钟氏想想,再想想,想了半日,终于想明白了,孟赉往后早朝可以坐轿入宫了?省多少力气,多大的体面,不由狂喜。
“我家老爷是个有能为的。”钟氏满脸骄傲。
孟夫人频频点头,“正是呢。”心中略略失望,这弟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五侄女的婚期,定在哪日?”孟夫人问道。
“下个月,二月初八。到时嫂子定要过来喝杯喜杯才是。”钟氏热情邀请。
“定要叼扰的。”孟夫人笑着应诺。
“嫁女真真是费神。虽是庶出的,嫁妆也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想起欣然的话,钟氏故意说道。要让外人知道,孟家是厚道人家,对庶女都这么上心。这样一来,钟氏有个好名声,对欣然也好。
若单是钟氏自己,才不在意这些。贤惠怎么了,不贤惠又怎么了,她日子过得红火,靠的可不是贤惠。
“真真弟妹是难得的。”孟夫人夸奖道。这夸奖倒也有几分真心,夫人太太们嘴上说的好听,真能对庶出子女宽厚的,到底少。
“不是做弟妹的自夸,我不止对庶女的事上心,便是宇哥儿,我家老爷过继给三房的那个,我也是百般为他打算。怕他寄居伯父不好说亲,特特置了房舍给他,过几日便让他出去单住。”钟氏淡定的做了王婆,自己夸着自己。唉,为了闺女有个好名声啊。
孟夫人是真的诧异了。孟赉家的事她自是知道的,当年还笑话过孟赉做事没章程,胡氏一个寡妇,她想过继谁就过继谁了?为了她要过继,泰安孟氏的子孙连“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都改了?如今知道钟氏有这样的壮举,睁大眼睛,一脸惊异,钦佩的说道“难为弟妹了!这样周到的伯母,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孟夫人的惊异、钦佩取悦了钟氏,钟氏越发有劲,一副好伯母的样子,“这半大小伙子,一个人出去单住,我却是不放心,还要差个人去照顾他起居才放心。”
“是,他亲生姨娘?”孟夫人试探的问道。她自是知道孟正宇是孟赉妾侍所出。
“这却不可。”钟氏摇头,把从孟赉那儿听来的话权当是自己的,“我们如何放心让他单住?无非是为他好说亲。若是让他亲生姨娘跟过去,人家姑娘一听,虽是独门独户自已做主,却要服侍亲生姨娘,这可就难了。你说人家姑娘是拿姨娘当婆婆好呢,还是不拿姨娘当婆婆好呢?这不是让人家姑娘难做嘛。”
孟夫人对钟氏刮目相看。这做伯母的,能对侄子虑到这一步,真是掏头掏肺的好!真是没话说了!
孟夫人的表情十分真挚,钟氏看在眼里,兴兴头头说道“所以呢,我就差个素日对他关照的姨娘过去。嫂子您想,这姨娘又不是亲生的,自然端不起婆婆架子;人家姑娘也不用有顾忌!”黄馨这些年都病着,也不来请安奉承,还要常常出门礼佛,请医问药,真是个麻烦,借机打发了她,是好事。
孟夫人已是五体投地。真没看出来,这钟氏竟有这番心胸!这差去的姨娘,想必是钟氏忌惮的,才要将之从府里打发走。这样一来,又去了一个心腹之患,又在孟赉跟前落了好,又得了好名声,一箭三雕,好算计!
这是孟赉的家务事,孟夫人素日精乖,哪里会管这不疼不痒的事,只满口称赞而已。
待孟赉回家后知道孟夫人的反应,放了一大半的心,孟贺是嫡支家主,他们夫妇赞成,旁人必不会有二话。
孟赉高兴了,钟氏却不是。待孟夫人告辞后,钟氏对着孟夫人带来的礼单发闷,怎么又是悠然和欣然一模一样?又是一个不懂礼数的。
很快有了件让钟氏更郁闷的事。悦然差陪房周嬷嬷来京,磕头请安毕,先回了悦然一家在广州的事,“姑爷待大姑奶奶极好,百依百顺的,哥儿姐儿都康健,又机灵又可爱,太太情管放心。”然后周嬷嬷恭恭敬敬呈上一份礼单“大姑奶奶给五姑娘添的妆。”
钟氏不满,“怎么只有五姑娘的,六姑娘的呢。”悦儿这傻孩子,嫡亲妹妹且不顾,先顾着隔母的那个。
周嬷嬷笑道“我离开广州时,六姑娘的喜信儿还没收着,大姑奶奶竟是还不知道呢。这当儿已是又差了刘嬷嬷,正在路上,怕是过些时日也该到了。”
钟氏方觉气平些。待看了礼单,却是更加不满,皱紧眉头,这悦儿是钱多的没地儿花了?给悠然的除了首饰衣服,竟还有古董字画?
钟氏这厢不满,一边侍立的季筠却是松了口气:大姑奶奶开了这个头就好,出了门的姑奶奶还给添这么些,哥嫂只有更多给的。
悠然这些年从没摆过小姑子架子,从没难为过嫂子,反倒是处处为嫂子着想,对侄子侄女更是疼爱有加,如今又要嫁入高门,自该厚厚的添妆,却又恐钟氏不愿。这下好了,有由头了。
憋了一个冬天也没想出好办法,既不得罪婆婆,又顾全跟小姑的情义,大姑奶奶一出手,难题迎刃而解。
钟炜见大嫂如释重负的样子,不懂,季筠冲她调皮的眨眨眼睛。待出了正屋,方慢慢说出来,钟炜快活得拉住季筠的手摇晃,“还是大嫂想的周到。这下好了,我正有几件好东西要送给阿悠。”
姑嫂相处数年,见面就是嘀咕怎么吃,初初见面不就是从樱花饼说到玫瑰花饼?钟炜怀孩子时,悠然更是把最会做菜的水杉送了来,务必要让钟炜这吃货孕期吃好喝好。
“感情都是吃出来的。”悠然曾一脸淡定的这么说,钟炜在旁笑弯了腰。“所以做人要多多请客吃饭,尤其是吃好饭。”
等到季筠和钟炜将添妆之物送过来时,钟氏脸黑了。这两个儿媳素日都是聪明的,怎么一起犯傻呢?给添这么贵重的!
“不好比大姑奶奶差了呀。”季筠和钟炜一脸无辜,倒让钟氏没辙,只挥挥手令二人退下。
出了正屋,钟炜兴冲冲拉着季筠,“大嫂,咱们去看看阿悠在做什么。”人家要出嫁的姑娘都是整日绣嫁妆,阿悠又不用绣,自有夫婿出面请了天锦城的神针娘子绣全幅绣活儿,阿悠这要出嫁的人,清闲得很。
“好,咱们偷偷看她在做什么。”季筠笑咪咪。
悠然一个人在房中,房外有几个丫头当值。
“少奶奶要做什么?不许通报?”莫利有心拦住,却没敢太过火,终是在季筠威严的目光下败退下来:这到底是孟家。这两位少奶奶,素日和姑娘好的一个人似的。
其余的丫头见两位少奶奶兴致这么好,也偷偷笑,装着没看见。
莫陶兴冲冲拿着个新出的话本回来,“寻了半天,才寻了本新的,这下姑娘有消遣了。”却被小丫头拦住,朝房里努努嘴,“两位少奶奶在呢。”
莫陶颇觉扫兴,“两位少奶奶走了支会我一声。姑娘等着看呢。”说完先回自己屋了。正好先替姑娘看看,是新出的呢,定是有趣。
季筠和钟炜轻手轻脚走到悠然房中,只见悠然趴在床上看着些信件,脸上时不时有梦幻般的笑容。
二人对视一眼,轻轻走至床边,“妹妹看什么呢。”季筠冷不丁开口,悠然吓了一跳,季筠便趁这一刻夺了信件在手。
“嫂嫂!”悠然大叫,急得从床上跳了下来,要去抢信。这若是给人看见了,还得了!
钟炜使坏缠住悠然,季筠笑着念了出来,“放心,宫中已打点好,卿但去无妨。”
“太后对卿很是满意,称卿与我是……”尚未念完,却被闻声赶至的莫利轻轻巧巧将信夺走。
季筠也不恼火,只捧腹大笑,钟炜也抱住悠然调笑。
莫利夺了信,见两位少奶奶无甚恶意,只是拿姑娘开玩笑,便悄悄退了出去。
“阿悠快说实话!”悠然面对威逼,倒冷静下来,侃侃而谈,“不过是水姐姐的信罢了。一封是说,宫里她命人打点了,让我不要怕。一封是说,太后都说我和她是好姐妹。”
边说边用鄙夷的眼光看季筠和钟炜,钟炜怪叫道“就是说我们不是好姐妹了?”和季筠对视一眼,心意相通,把悠然按到床上,一顿好打。
当晚悠然苦着脸睡在季筠和钟炜中间,直听二人数落了一夜。
罪魁祸首的张并,此时正坐在自己府中,望着不请自来的程濛,满是无奈。
“你的婚礼,自是该娘来主持。”程濛一脸笑意,款款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物其有矣,维其时矣”出自《诗经?小雅?鱼丽》,《鱼丽》是燕飧宾客通用乐歌,“物其有矣,维其时矣”的字面意思是“食物应有尽有,供应也很及时。”
荀子认为君子的言、行、名“唯其当之为贵”,讲述这个观点的时候特意说这和“物其有矣,维其时矣”是同一个道理。就是君子言行之贵其当,亦犹燕享之物,贵得其时矣。“既要有其物,又要得其时”,我个人比较喜欢这种说法。
80维鹊有巢
“程家已是举家回了广宁;在伯爵府里安富尊荣;日子惬意得很;你的封邑也在广宁;回去和程家人团聚,岂不是好?”张并缓缓说道。程家当年犯的事太大,自己能把把程家人从深山老林接出来;送到广宁的伯爵府去享福;已是侥天之幸了;程濛却说程家昔日是京城的国公府,如今只是广宁的伯爵府,天差地远,即使后来皇帝封她为广宁郡主,享广宁两千户封邑,她还是不满意,不知足。
也不跟程家人一起回广宁;定要跟张并一起住到平北侯府;张并哪里肯。
最后程家人动身回了老家广宁;程濛独自留在京中,还住在柳树胡同。“若嫌五进院子不够住,我再置新房舍。”张并这么答应。
程濛却也没要新房舍,也安静了一阵子。张并正暗自庆幸,谁知成亲前她还是不请自来。
“我只有你一个亲生子,自然要跟你住一处。”程濛笑吟吟。预备着主持完婚礼,就住在平北侯府不走了。有儿子的人,怎能一个人独居,自然该儿子孝养。
等娶进来儿媳妇;也摆摆做婆婆的款儿。
“不成。”张并声音温和却坚定。“婚礼不需你主持,你也不能跟我一起住。广宁也好,京城也好,你住哪儿都成,只不能住平北侯府。”
“为何?”程濛按下心中怒火,冷冷问道。这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么,真是不孝。
“没有为何。我的家,我说了算。”张并语气不容置疑。
程濛怒火上涌,忍了几个月的怨气爆发出来,“你不孝生母!若有言官弹劾,你还能消停过日子么?”
张并略略皱眉。悠然早就跟他说过,像他这样,生母从未抚养过,他却替母族讨回爵位,为生母讨来诰封,再怎么吃饱了撑着的言官也不可能弹劾他对生母不孝。
程濛却拿这个威胁他。
只因十月怀胎生了个孩子,便能一辈子对这孩子予取予求?哪里有这回事。
张并也不答话,只拍拍手,守在门外的伏五应声而入,恭敬行礼“侯爷。”
“带一队亲兵,送郡主回广宁。”张并吩咐道。
伏五恭敬应道“是!”
程濛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张并恨恨道“你敢!”
伏五朝程濛施礼,“郡主,请!”态度很是恭敬,也很是坚定,不容程濛说“不”。
“柳树胡同还有一位叫程梓的姑娘,一并送走。”张并神情淡漠,“跟平顺伯爷说,程梓姑娘到了年纪,该许人家了。”这些年每回去柳树胡同看程濛,她不是诉说程家多么冤枉,就是想把程梓推进自己怀里,渐渐的张并怕去柳树胡同,不想去柳树胡同。
本就自小不在一处,隔膜得很,这样一来,母子情份更是淡极。
程濛自小是国公府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