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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你族妹颜色极好,若不能进平北侯府,送进宫里帮帮你也是好的。”
太后神色不变,含笑问道,“那,后来呢。”
宁妃微有忿色,“臣妾命内侍去请,竟请不来。说,平北侯夫人身体有恙,卧床休养。”
太后笑笑,没有说话。宁妃也不敢再提此事。
稍后皇帝也来了,笑道“太后赐宴,怎忘了儿子?”和皇后一边一个,陪太后说说笑笑。
福宁长公主坐在太后不远处,也有一堆王妃公主围着献殷勤,这时也走过来,和哥哥嫂嫂一起,彩衣娱亲。
“妹妹家要添丁进口了,可真是喜事。”皇后笑得温文。
太后望一眼身边坐着的欣然,满脸是笑,“小磊这孩子,才成亲没多久就要做爹了。”
皇帝看看太后的神色,分明就是“看我外孙子多能耐”,大笑起来。
看欣然红了脸,低下头弄衣带,福宁长公主疼爱的拍拍她的肩背,嗔道“母亲莫再说,哥哥也莫笑,我家欣儿害羞了。”
一时,众人都凑趣,“瞧瞧,这般疼儿媳的婆婆,可真难得”,“长公主要抱孙子了,真有福气”,阿谀之声,不绝于耳。
皇帝一时兴起,命人赏了玉如意、红珊瑚给欣然,“好生养着。”看太后满意的冲自己点头,深觉这吉祥物件儿没白赏。
欣然要依礼谢恩,被拦住了,“快别,小心着。这些虚礼都免了。”
欣然坚持,“礼不可废。”最后还是身边侍女代为拜谢了。
“孟卿家教甚好。小磊这媳妇,知礼。”皇帝赞道。太后喜欢,就多夸夸呗。再说孟家这闺女确是不错,自娶了她,小磊脸上的笑容可是越来越多了。
“父亲教导我们,出嫁后谨守礼仪,勿给孟家丢脸。”欣然恭敬回道“并不敢因为怀有身孕,便骄狂起来,失了礼数。”
宁妃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太后微笑,叫过皇帝,讲了几句话。皇帝变了脸色,叫过宁妃斥道“大臣的妻子,是陪你解闷的?”
皇帝疾言厉色,宁妃被吓住了,胡乱说道“臣妾,怀了身孕,有些烦闷……”
却是看到皇帝严厉的眼神,接下来的话已是讲不出来。
皇后训导了宁妃一番“慎尔出话,敬尔威仪,无不柔嘉。”宁妃汗流浃背的听了,十分狼狈。
欣然面色无波。心中恨恨想着,难不成我贵为超品侯夫人的姐姐,是陪你解闷的?当我孟家是什么?当我孟家好欺么?
晚上回家,见了丈夫,红着眼圈诉说一番,任磊心疼的把妻子抱在怀里安慰,“乖,怀着孩子呢,可不能哭。”哄好了妻子,又皱眉道“这宁妃可真逗,一个宫妃而己,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居然敢召大臣妻子。舅母真是太好脾气了。”
“有一子一女呢,底气足。肚子里又怀着一个,底气更足了。”欣然轻声道。
能生这么多孩子,还是皇帝宠着的。
任磊嗤之以鼻,“舅舅有十几个儿子呢,好稀罕么。”自己这外甥都比宫妃所出皇子金贵。
看欣然还有委屈神情,又哄了一番。听欣然是为姐姐鸣不平,羡慕道“你家姐妹之间可真和睦。”异母姐妹间偏这么要好。自家两位庶出兄长,唉,不能提了。
“父亲慈爱,耐心教导我们,为人子女的怎敢不听从?”听欣然这么一说,任磊更羡慕了,人家还有个好爹呢。
“乖儿子,你会有个好爹!”任磊摸着妻子的肚子,信誓旦旦。
欣然温柔甜蜜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慎尔出话,敬尔威仪,无不柔嘉。
柔嘉,我想起孙柔嘉了,还有“非相”(阿丑)。
很久没看严肃文学了。莫言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的作品我一部也没看过,听说,书都脱销了呢。
我老是觉得,莫言得这个奖,跟红高粱那个电影还是有关系的。
105民亦劳止
“回来的这么晚。”悠然已睡的迷迷糊糊;觉到丈夫悄悄躺到自己身边;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令人安心的味道,悠然也不睁眼睛;手脚并用钻到他怀里;嘟囔道。
“吵醒你了。”张并轻轻抱住妻子;颇有些歉意。悠然最不喜欢睡觉时被人打扰;曾大言不惭“扰人清梦;罪该万死”“睡得正舒服时被人吵醒;顿起杀心”。
“我本来想等你的,却不知不觉睡着了。”丈夫的怀抱温暖踏实;悠然舒服的躺在他怀里,唉,这个时候,很想撒娇。
“真乖,”张并亲亲妻子的小脸儿,笑道“我家小阿悠知道等哥哥回家了。”看看妻子已无睡意,拥抱着说起话来。
“嗯,我可乖了,我今儿干了好多活儿呢。”悠然来了精神,絮絮说着“咱们山上种的频婆果树,我去看过了,明年要多种些,我最喜欢频婆果了。”
时人借用佛经中“色丹且润”的频婆果来称呼苹果,也称作平波、平坡,亦作苹婆,这时候还没被叫做苹果,这时候的频婆果,味道并不可口,所以后来才会被西洋苹果取代。
一天一个苹果,不用看医生了。悠然从来是一副“最喜欢频婆果”的模样,其实不是,吃频婆果是为了健康。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一定要注重养生。
“好啊,”张并揽着妻子柔软的腰肢,体贴说道“家里的事,都由着你。”见妻子睡醒惺忪的样子很是可爱,心中欢喜,亲了又亲。
“哥哥今日做什么了?”悠然先是回吻丈夫,接着又盘问起行踪。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家。
张并笑了起来,“哥哥给你讲件有趣的事。”妻子喜欢听故事,喜欢看话本,讲讲今天的事,她肯定爱听。
原来,当今的皇帝虽然是位好皇帝,勤政爱民,轻徭薄役,是个为人称颂的好君主。但他有一样爱好,说来倒是无伤大雅,却也让人颇为头疼:他爱微服私访。时不时的,只带侍卫便出了宫,大街小巷,哪儿都去。
从前有吴王这个心腹大患,还收敛一点,出宫次数到底少,每次出宫还乔装改扮,又有不少暗卫随行,倒也一直平平安安的。
如今心事已去,近来皇帝频频出游。太后便不安了,说皇帝的安危重要,他既要微服出行,哪能随随便便让普通侍卫跟着,当然要武功高强、机灵能应变的;尤其是吴王青川这件事以后,皇帝和太后都心惊,怕再有什么江湖异人现身,所以太后下了令,但凡皇帝出行,必要张并随身护卫。
“那他今日去了哪里?”悠然明白了,是跟着领导出门办事啊,难道路很远?
“倒不远,昌平。”张并亲亲怀中的娇妻,乐呵呵接着讲。
皇帝路上看到几个老农在田地里辛勤耕作,当时便发了感概,“朕的子民,真是勤劳!有了这般忠诚子民,朕的江山才能稳如泰山啊。”
发完感概,还命侍卫把一位年纪最大、胡子已花白的老农带过来问话,有要嘉奖的意思。
“老伯这般辛勤劳作,是为何?”皇帝只作普通富贵人士打扮,很是和蔼可亲的,问那老农
老农忿忿,大声道“为何?能为何?我们春天播种,夏日耕作,秋天才能收稻子!不然,一家人等着饿死么?饶这么着,还吃不饱饭呢!年头不好了,连租子都交不上!”看着悠闲的皇帝和侍卫,很有些不耐烦。大有“老子忙着呢,你们倒闲”的架势。
皇帝便有些尴尬了。只好说,“那,冬天可以好好歇着了吧。”
老农本是脾气有些不好,冲出一番话后,这时也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人,养尊处优!不知是什么来头呢,许是怕惹事,老农语气和缓下来,苦笑道“哪能呢,大人,到了冬天官府的徭役就派下来了。我们要干活去,歇不了啊。”
皇帝看看眼前这衣衫褴褛、神情倔强的老农,再看年田地里的人忙着耕作,腰都直不起来,有感触了,回到宫里,即刻召了不少大臣入宫,“朕的子民如此辛劳才能谋生,一定要爱惜民力啊,要减少赋税。”
“说了很久么?”悠然偷笑。敢情皇帝是给臣子们上起政治课了。
悠然前生曾因工作关系拜访过一位政治思想工作者,工作根本没谈成,净听人讲课了,滔滔不绝的足足讲了三个小时,没停过口!
那过程虽不愉快,有一个观点悠然却记忆深刻:如果把人类能吃饱饭的时间记为二十四小时,那么,全人类能吃饱饭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而天朝,不到半小时。
天朝老百姓,一直都还吃不饱饭呢。这老农说的不错,他们一家子从春忙到秋,能交得起租子,吃得上饭,就很不错了;如果赶上收成不好,饿肚子的时候尽有。
“是啊,直说到这时候。”张并很是无奈。皇帝和大臣说的之乎者也,他又听不大懂,却也只能听着,还要作出一脸洗耳恭听状。
“累么?”悠然坏坏的问。根据她的经验,这种时候,一般都很难熬。
“累,比打仗还累。”张并老实承认。
悠然笑不可抑。古往今来是一样的,前世,不是也常感叹,“开会比干活累!”
“敢笑我!”张并伸手咯吱妻子,她最怕痒了!果然悠然不经咯吱,笑着求饶,“好哥哥,我再不敢了!”
二人笑闹一番,才相拥睡去。
次日悠然醒来,身边早已没了人。唉,也只有他休沐的时候,两人能一起睡个懒觉,悠然能在丈夫怀里醒过来。
“哥哥下回休沐的时候,带我出去玩玩吧。”到晚上等丈夫回了家,悠然殷切商量道。
不能总呆在家里吧,多闷啊。
“好!”张并答应。又问“想到哪里玩?”心里却想着,岳父大人说的真对,若有了孩儿,阿悠便会一心一意留在家里;如今她还是小孩子脾气,总想到处玩耍。
“六丫头成亲比你们晚两个月,都有信儿了。你们呢?”孟老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不悦之至。
更有任磊那小子,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似的。
“想去好多地方呢,大海,沙漠,爬山,涉水,”悠然一样一样数着,“哪都想去!”
“休沐只有一天,去不了那么远。”张并话出口,看妻子满脸失望,心中不忍,踌躇半晌,说道“不如哥哥告了假,陪你走远点。去草原如何?”
大海,岳父不许去;大漠,实在太远。倒是草原,出了京城便到了。
“好啊好啊。”悠然抱住丈夫,欢呼起来。
“她这么开心,那便去吧。”张并见妻子蹦蹦跳跳,像个小孩子,心中柔软温暖。
“把我的亲兵都带去!”悠然得意道。养了这么久的亲兵,总算要派上用场了!
当初老爹不许出远门,悠然本想把少女亲兵队解散。这都是高薪人士,养着很贵的!张并却不同意,说“哪怕留着给我媳妇儿威风威风也是好的。”
悠然大乐,当然颠儿颠儿的点头。
再说了,少女亲兵大都是军中袍泽的妹妹,少女们不能上战场,又不愿平平淡淡嫁人生子,能做侯夫人的亲兵,见见世面不说,还能挣份报酬,攒份私房钱。
“比我大哥的傣禄还多呢!”伏凤说这话的时候,两眼亮晶晶。少女纯净无瑕的面庞,令人心喜。
好啊,悠然顿时有了自豪感。我给社会提供了就业机会!女子就业率增加了!
将来,教给她们经营店铺,让她们经济独立!教她们读书懂道理,让她们精神独立!悠然把美梦做得无边无际。
很快,悠然就理解了,什么叫做无边无际。
蔚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一望无际的天空,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悠然心都醉了。“哥哥,那是白云,还是羊群?”指着远方一片变幻的白,问道。
“不知道,咱们过去看看。”张并催起战马,二人一骑,向着天边疾驰而去。
“是羊群!是羊群!”悠然兴奋的大叫。一个牧人,赶着一群白羊,怕不有一千只两千只。夕阳西下,看着白羊一群群走过,回家,很温馨的画面。
“小羊好可爱。”这头才爱抚完,晚上便围着篝火看蒙古唱歌跳舞,吃烤全羊。唉,人类是最残忍的动物。
悠然吃得眉开眼笑。“好吃,哥哥记不记得咱们一起吃过烤全羊?”
“记得。”张并面带笑意。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
“这回更好吃。”悠然评价。
那是自然。在草原上围着篝火吃烤全羊,和在京城吃全不一样。
悠然在草原上玩得兴兴头头的时候,老爹在家里发脾气。“多少时候了还不回家!”
黄馨温柔的劝,“老爷别生气。闺女好容易出去玩一回,要让她玩高兴了呀。”
“都是你,从小惯坏她!”老爹气急败坏,迁怒于人。
“不惯她也不行呀,她反正也不听话。”黄馨好脾气的笑着,递了杯热茶过来,“老爷喝杯茶,是阿悠送来的茶叶,名字很好听,叫什么峨蕊。”
孟正宇读书读的气闷,跑过来凑热闹,“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您!”快把他哄好了吧,不然整天泡在这儿不走,还乱发脾气。
老爹神气稍好了些,阿悠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乖巧的时候也是真乖巧,能把老爹气死了,再哄得活过来。
“写信给她,让她早早回来。”老爹吩咐,“跟她说,若回来晚了,便等着挨打吧。”
孟正宇一字不拉的写了,命人“送到侯府”,侯府自有人送信去草原。
老爹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孟正宇暗暗抱怨,这个孟悠然,太不懂事了,不知道爹担心她么,出去这都小半个月了,还不回来,真等着挨打呢。
“你莫拦着我,”老爹气哼哼,“这回非打她不可。”敢瞒着老爹偷偷出远门,还敢接着信也不回家,不打不行了。
还有张并那臭小子,一起打,朝中重臣哪个像他,动不动请长假的?上回请婚假,这回居然请的是病假!说什么身有旧伤,要到蒙古寻个名医治伤去。
蒙古,蒙古有什么好大夫了?真太胡扯了。
黄馨只温柔相劝,也不以为意。从小到大,阿悠调皮捣蛋的时候也多了,老爷常气得要打,哪回真打了?
老爹发了狠,口口声声这回定要好好教训女儿,待到月底,悠然和张并回了京城,老爹就气势汹汹寻上门去,大发一通脾气,四处打趁手家伙,好似真要狠狠打闺女。
一向对岳父敬重、一向最听岳父话的张并,这回只微笑听着,不似以往那般恭谨。
这小子,乐什么呢。孟老爹心头也有些疑惑起来。
“爹爹,”张并笑道“这回我可不听您的了,我家小阿悠,可打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民亦劳止,汔可小休。”出自《诗经?大雅?民劳》,“百姓也已够辛苦,应该可以稍休息。”
106人亦有言
“小阿悠”?老爹黑了脸。哪有当着长辈的面;叫得这般亲热的?真是轻薄!
“不止打不得;”张并转头温柔看一眼悠然,又对老爹笑道“也吓唬不得。”
这臭小子,他还来劲了?老爹气极;四处瞅瞅;顺手抓起一个青蛙形状的小铜香炉,劈头盖脸冲张并砸了过去。
不打她;好,打你!
张并轻轻巧巧接住;拿到手中看了眼;舒了口气,幸亏没事。这小铜香炉精巧细致;是妻子心爱之物。
老爹又抓起桌上的茶杯茶壶砸过去;张并接住,放好;再接住,再放好;爷俩儿一个砸一个接,十分默契。
悠然在旁懒洋洋含笑看着,不说话,也不劝解。
老爹眼看着反正也砸不着张并,改了主意,拿起一个茶杯往地上摔。悠然正要开口,却见张并长臂伸出,稳稳将茶杯接往。
“显摆你功夫好么?”老爹骂道。
“不是,”张并笑道,“我哪敢?我是怕吓着阿悠,还怕吓着孩子。”
“这样便能吓着她了?她胆子大得很!”老爹气冲冲,从前她还殷勤给自己递大茶壶,“这个便宜,您摔这个!不心疼!”如今哪至于砸个茶杯便吓着了?
话出口后老爹却渐渐回过味儿来,“怕吓着阿悠,还怕吓着孩子”,孩子?老爹发了会儿楞,慢慢的现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声音却微微颤抖,“悠儿,你真的……”
悠然上前扶住老爹,心虚的陪笑,“爹爹,还没准信儿呢。大夫只说可能是。”
出门足足玩了一个月,张并做足模样,果然找了个蒙古大夫来看旧伤。“真是名医?”悠然悄悄问。看这样子,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不像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呀。
“真是,很出名。”张并看出妻子的小心思,好笑的说道“比他老师还出名。”他的老师,是浙东胜手吴采青。
“你真有旧伤?”悠然好奇了,真是来治旧伤的?他身上虽有几处伤疤,可也不用跑到蒙古来看吧。
“如今已没事了。”张并只微笑着淡淡说了一句,并不深提。以往的事过去便过去了罢,说出来没的倒吓坏她。
她自幼娇生惯养,哪听说过这般残忍无情的事。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悠然眼中满是怜惜。张并轻笑道,“心疼了?那往后要对我好。”
“嗯”,悠然郑重点头,一脸认真的答应,“往后我对你好,听你的话。”
“好,那听哥哥的话,让大夫也给你看看。”这几天悠然不好好吃饭,张并有些担心。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悠然连连推辞。有什么呀,不就是牛羊肉吃多了,吃烦了。就连从京城运过来的青菜水果,也觉得不新鲜。
“听话。”张并不由分说,拉了悠然去看蒙古大夫。蒙古大夫淡淡说“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怀孕初期有些厌食而已。
怀孕?“真的么?真的么?”张并乍闻喜讯,不相信似的,一遍又一遍问蒙古大夫。
蒙古大夫客气说道“时日尚浅,我也说不准。不如过半个月再看,便能断定。”真吃不消,先把这傻子打发走吧。
直到张并夫妻二人出了帐篷,蒙古大夫才松了口气,低头看起药方来。
张并先是围着悠然转来转去,“饿不饿”“渴不渴”“想吃什么”“有没有不舒服”,把悠然烦了个够;被悠然拉着坐下来后又看着悠然的肚子咧嘴笑。
受不了他笑得实在太傻,悠然伸出小手捧着他的脸吩咐,“不许再笑了!”有这么乐呵吗,大夫又没确诊;就算确诊了,孕期也只有一个月,肚子里的这个只能称为胚胎,还不能称作胎儿。
次日,夫妻二人便收拾了,起程回京。一路上张并都陪妻子坐在马车上,唯恐马车颠着悠然。
“真的,爹,大夫说再过一个月半个月的,才能断定呢。”悠然见老爹脸色一下子变了,显是很失望,很失落,忙补上一句,“不过,九成是有了。”回头想想,其实蒙古大夫一开始便说怀孕初期胃口不好,是张并一遍一遍问得人烦了,才说过半个月再看。
悠然这么说,本是不想立码被爹娘看得死死的,却是见老爹神情失望,十分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