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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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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这样,才叫可爱。”

父母全都不靠谱啊,太容易移情别恋了。悠然很有失落感,黄馨是见了张勍眉开眼笑把自己抛到脑后,孟赉也是!“我被爹娘抛弃了。”她对张并倾诉。张并一手抱儿子,一手抱妻子,“没事,有我呢。”我永远陪着你,不离不弃。

一边是委屈的儿子,一边是委屈的妻子,张并哄了这个哄那个,真是辛苦。

次日张并出门到当地卫所办了几件公事,回来后孟赉、张并翁婿二人在书房密谈许久方散。

“她好不好?”无人时,孟赉轻轻问。悠然实话实说,“精神头好着呢,看见张勍眼睛咪成一条缝,从早到晚围着孩子转;只是一直坚持吃素,说,要陪您一起。”

无论怎么劝黄馨,她都不吃鱼肉,“你爹正吃苦呢,我陪他。”总是只吃青菜,弄的面有菜色。

孟赉默然良久,写了封信让悠然带回去。

悠然一行人来的时候是一家三口,走的时候是浩浩荡荡一大堆人:孟正宣、孟正宪回京复职;孟正宇回京完婚;除了孟赉夫妇跟孟依然,其余人全走;再带上大房的孟正宽一家。

路上,只要孟正宇说话略有不中听,悠然便恶狠狠的,“孟正宇,你的婚事还要我来操办呢。”孟正宇便灰溜溜了。

孟正宇的婚礼极简单,没有太多贺客,没有太多吹吹打打,悠然美其名曰“婚姻不在乎形式,不在乎婚礼是否豪华,只在乎夫妻感情如何,夫妻人品如何”;王夫人对此极为满意:婚礼办成这样,长辈全不在场,钟灵往后在夫家地位堪忧。

三朝回门时,钟灵脸上的娇羞,倒让太夫人和钟元都放了心,看这样夫妻情份是好的。已做了韩国公夫人的钟家大姑奶奶钟颎则是看着钟灵头上的金冠皱眉,这金冠是用细如发丝的金丝缠绕而成,又镶有明珠重宝,璀璨耀眼,显是价值不菲。

“您怎么给她这么珍贵的嫁妆?”钟颎背地里跟王夫人抱怨。王夫人摇头道“我哪里会给她这样好东西,那是她婆家姑姐给的。”钟颎只好罢了,没法子,钟灵家有个做侯夫人的姑姐,孟悠然没有公婆管束,想怎么贴娘家都成。

再看看钟灵送的回门礼,给太夫人和钟元的居然是罕见的玉雕香笼,晶莹剔透,玲珑别致,这可是稀世珍宝,太夫人和钟元各自心中满意。他们见多识广,哪里会在意财物,不过是知道孟正宇重视钟灵,心中安慰罢了。

卢家。卢老尚书拈着白胡须,慢条斯理,“你都寻了这一年多了,有合适的没有?还是死了心罢。”次子,又是鳏夫,想要多好的姑娘。

卢夫人心中不快,“我好好的儿子,去奔丧回来,变成了鳏夫!到哪里说理去!”她心痛卢二,要给卢二续娶淑女,可惜淑女难求。

“儿子不是说了,愿娶孟家义女。”卢老尚书最爱息事宁人,“儿子的终身大事,既然他愿意,随他罢。”

卢夫人真想拍案而起,“还提孟家!儿子都是被孟家害惨了。不知他家搞什么鬼。我家一个儿媳妇,莫名其妙就没了。”虽然贤孝名声天下皆知,可一个老太太亡故,紧接着一个孙女、一个儿媳妇也跟着去了,总显得不吉利。又紧挨着鲁王之乱,更显怪异。

“儿子回来说了前事后情,”卢老尚书不急不徐,“依夫人看,当时可有更好的法子?”卢夫人语塞,若换了是她,也只有这样,别无他法。

“依我说,儿子都是第二回娶妻了,你也听听他怎么想。”卢老尚书早活得通透了,他要过一辈的人,他自己有主意了,你非要跟他拗着,将来你蘀他过日子去?

卢夫人苦思了一夜,次日交待卢二,“你的终身大事,自己作主罢。只一点,那孟家义女须是你自己看对眼了才行。切莫娶了家来,调皮生闲气。”卢二应道“是!”孟赉既然提了嫣然的族妹,于情于理,卢二觉着自己不能另聘他人。当即收拾行装,辞了父母,奔泰安而来。

孟赉温言问了卢家上下人等安好,命人带卢二至侧厢歇息。当夜,卢二孤枕难眠,起身至院中,月下徘徊。次日孟赉着人支会他,“下午晌花园风景好,可至花园赏景。”卢二赶忙应了。

“依然姑娘,您慢点儿。”小丫头的声音传过来,卢二精神一振。只见一名妙龄女子迎面走来,卢二不敢正面看,只俯身行礼,女子也行礼如仪。

卢二偷偷瞥了一眼,身礀眉目,确是和嫣然有些相似,只是苗条白皙很多,也沉静很多。卢二即定了主意,“我回去即谴媒求婚。”

女子沉默良久,福了福身,“感君盛情。”却似有迟疑之色。卢二奇道“有何事?”女子沉吟道“有三件事,请君细思。一则,我是外室女出身,寒微了些;再则,我,我是嫁过人的……”

至此卢二也有些诧异,这可是从未听说过。女子低声道“我爹爹那时在京城,久不回来,我娘亲便将我,将我许了人……谁知遇人不淑,日子过不下去,只好又回到娘亲处。这事,我爹爹也好,义父也好,统统不知。”

卢二听得她娓娓道来,从容镇定,声音虽略有些沙哑,却极是动听,心神一荡,道“你嫁过,我娶过,倒也公平。”

女子怔了怔,郑重福身谢过,卢二低声问“那第三件事,是什么?”女子狐疑半晌,方开口,“鬼神之事,公子可信?”

“敬鬼神而远之。”卢二正色答。

“我曾做过一个梦,便是在我走投无路想寻死之时,做过那个梦。梦中我到了鬼门关,遇到一位和我极相似的女子,便是嫣然姐姐。她说要随祖母去,却放心不下义父,也放心不下……放心不下夫君,要我蘀她孝顺义父,要我蘀她……”女子羞涩得说不下去了。

卢二听得亡妻如此情深,落下泪来,“嫣然她,真傻。”祖母,比父亲和夫婿更重要?女子劝道“莫如此。也许不是她傻,而是祖母舍不得她,要带了她去。”

卢二连连点头,“极是!我也觉得嫣然是被老太太硬带了去!她临去前,天天都高兴得狠!”一点不像要殉祖母的样子。

卢二此时什么都想通了:嫣然小孩子气,发现了好玩的事,日日很高兴;老太太在天有灵,见自己才去嫣然便这样,生气拘了她同赴阴曹;嫣然舍不得岳父,舍不得自己,托族妹在岳父跟前尽孝,托族妹照看自己。

“我定会珍惜你,珍惜嫣然这份心意!”卢二很快做了决定,“你嫁过人的事,可还有人知道?”

女子摇头,“我娘亲已是病故了。那人本是外地的,单身在此,前些时日也没了。再没人知道的。”

“如此甚好。”卢二大喜,“此事便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女子泪光莹莹看了眼卢二,深深万福,默默离去。卢二见她举止有度,沉稳雍容,心下大慰:嫣然好归好,终是略嫌轻浮,不够稳重,这位孟依然姑娘,出身虽不高贵,一举手一投足尽是大家风范,将来定是位贤内助。

当晚卢二就寻到孟赉书房,郑重求婚。孟赉温和道“你先回京禀明令尊令堂,若有意,请官媒过来罢。”卢二长揖到地“是!”次日即辞行回京了,过了一个月,京中有官媒到来,两家正式订下亲事。

孟依然已是把自己当日所说所做,一字不拉报给孟赉。孟赉颔首,“依儿大有长进。如此,我死也瞑目了。”

作者有话要说:“彼有遗秉,此有滞穗”出自《诗经?小雅?大田》。秉,把,捆扎成束的禾把。在农田丰收时,故意留下些农作物不收,“那儿散下几束禾,这儿掉下几颗穗”,为什么呢?接下来的一句很感人,“伊寡妇之利”,让那些生活无着的人去捡。

这种宅心仁厚,读来令人感动,中华民族一向就是这么温和的民族,一向有恻隐之心。

☆、140温温恭人终章上

两年后;暮春时节。泰安到京城的官道上,一辆外表朴实内里舒适的大马车悠悠闲闲晃着,车里已换上吉服、盛装打扮的钟氏抱怨,“这么慢。”她是恨不得长了翅膀,快点飞回京城;快点见到儿女和孙子孙女。

她对面的孟赉依旧是素衣素服;此时正斜倚在榻上假寐。听到钟氏的话他睁开眼睛;自嘲的说道“慢点好。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是经不起颠簸了;太太便陪我消消停停回罢。”钟氏见丈夫神色和悦;也不烦了,“那老爷陪我说说话罢。”要不这一路上,闷也闷死。

“好啊。”孟赉一口答应。钟氏便兴冲冲讲起京中的儿女;“欣儿又生了个大胖小子,总算有儿子了,放心了!”“宣儿说,英哥儿华哥儿都开蒙了,读书读的可好了。”总之都是好事,兴奋过后钟氏又下气的说道“那时我说把好姐儿留下罢,老爷偏让他们带回京城。这不,剩咱们两个孤孤单单的,身边连个孩子也没有,多冷清啊。”

孟赉微笑,“若是当年咱们回京城,把悦儿留下陪祖父祖母,太太可能舍得?”小孩子,始终还是跟着父母最好。祖父母到底还是隔了一层。

虽然提的是当年如何如何,钟氏也吓了一跳,连连摇手,“把我悦儿留下,那可不成!”这乡下地方,偏僻荒凉的,悦儿离开爹娘在这儿住着,心疼死人了。

那不结了,“己所不欲,爀施与人。”孟赉以为谈话到此结束了,又闭目养神。谁知钟氏又兴致极好的开口,“也不知悦儿在广州如何了?老爷,您想个法子,让悦儿回京城,让她公公婆婆回广州罢。”

孟赉半天没说话,钟氏以为他睡着了,推推他,“老爷?”孟赉无奈,“让悦儿回京,这个好办;悦儿如今正怀着身孕,等孩子生下来,大一点,就能回;让她公婆回广州,这个可就难了。太太容我细想想。”

钟氏抱住孟赉的胳膊不依,“连老八家一个外室女,您都为她操碎了心!怎么到了悦儿,根本没想过?”她早为孟依然的事心里不舒服了,合着就因为长得跟嫣然相像,这低贱的外室女就能一飞冲天?被孟赉逼着认了义女,好茶好饭养了两年多,还要备份妆奁送她出嫁,钟氏心中窝火。

孟赉开始头疼了,让悦然的公婆回广州,那是说办就办的事么?有多难知不知道?他轻拍钟氏的后背,好言安抚,“真是很难办。且容我些功夫。”钟氏又再三交待,“老爷一定要当正经事想着。”孟赉再三答应了,方得了会儿清静,在车上睡了半个时辰。

过后钟氏又想起了件不高兴的事,拉着孟赉讲,“合着大伯反倒能连升三级做了济南知府?老爷却还是原官职,真是气死人了。”孟家兄弟有了贤孝之名,又是皇帝下旨褒奖过的,孝期满后孟赟轻松谋了个济南知府的肥缺,孟赉还是回礼部任侍郎。

孟赉已懒得说什么,只用好话哄她。孟赟是举人出身,仕途一直不得志,一直只能当个小县的县令,这当儿趁着声名雀起,谋个知府的缺,也只为面子好看,原打算只做一任,三年后荣休回泰安养老。只是这话若跟钟氏说明白,又要花上半天功夫,孟赉已经不想费这个劲了。

孟赉原职是侍郎,再往上升就是尚书了,一部尚书是好做的?费心又费神。孟赉经过一场变乱,经过连着两年多跟孟依然较劲,根本累得连起复都不想起复,只想回家含饴弄孙,让他再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是不能够了。

孟赉半闭着眼睛,揽妻子在怀里柔声哄她,不管她抱怨什么都是那几句“不想这些了”“心放宽”“乖,听话。”钟氏听丈夫哄孩子似的哄自己,高兴了,偎在丈夫怀中美美的睡了一觉。

不知不觉已到了京郊。孟正宣、孟正宪两兄弟已是在官道上等着接二人回府,见面后少不了伏地大哭,叙别后寒温等等。一行人回到孟宅,季筠和钟炜带着孩子们迎出来,行礼厮见,孟赉钟氏见到孙子孙女,都是眉开眼笑的,一家人和和乐乐。

孟正宇和钟灵次日方来,见了面规规矩矩行礼,称呼“二伯,二伯母。”钟氏对他俩不冷不淡的,钟灵是庶女,从小不招人待见,这回算是孟家的新媳妇了,钟乐脱下一只手镯赏了钟灵做见面礼。一只手镯?太简慢了吧,孟赉面带不满。钟氏寻思了下,又从头上拨下一只金钗,孟赉脸色才好点。

快中午时孟宅前热闹起来,安然、悠然、欣然,各自带着儿女回娘家来了。“一个一个都不知道早来会儿,不知道老爹等得着急?”,孟赉心中狠狠骂了几句,待真见到女儿和外孙子外孙女,他就成了慈眉善目的和气长辈,尤其对着孙子孙女,他是只会笑只会哄,任凭小孩子如何淘气,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钟氏对出庶女的孩子向来也不放在眼里,却见张勍生得虎头虎脑的,比同龄小男孩高出一头,也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表示亲热,“这孩子,长得可真壮实。”张勍被女人摸惯了,不以为意,礼貌的冲钟氏笑笑,一个人跑出去玩了。

他舀着小弓小箭要去射麻雀。“才三岁多给他玩弓箭?”孟赉质问悠然。悠然只好跟张勍商量,“不玩弓箭了,玩弹弓好不好?”张勍响亮答“好!”孟赉又不许,最后悠然命人舀了把小木剑过来,张勍舀着木剑在地上摆招式玩耍,孟赉和悠然在边上看。

“您放心吧,伏凤她们几个身手都不错,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他呢。”悠然笑道。安全性是有保证的,好不好?孟赉瞪了她一眼,“为人父母,不可大意。”他总觉得悠然养孩子养得不用心。

张勍玩耍够了,跑到悠然身边要抱抱,悠然不肯,“你已经很大了好不好,是个大男孩了。”孟赉气得吹胡子,“你抱抱孩子怎么了?你小时候都多大了还吵着要爹爹抱?”

悠然对这护短的外祖父很无奈,“爹啊,我真不能抱他。他是故意的您知道不,他其实早就不让我抱了。”这孩子怎么这样,平常不让抱,黄馨一跟他说“往后莫让你娘亲抱你了。你娘怀了小弟弟,不能抱小孩。”,他却动不动就跑到悠然身边要抱抱。能不能理解成,他纯粹是嫉妒?

“等到小的生出来,也不知道两人会不会打架。”悠然随口说道。孟赉笑道“不会!一定是兄友弟恭。”原来悠然不抱张勍是因为又怀了身孕,孟赉知道原因后也不气了,只盼着悠然再生个儿子。嫡子,就是女儿后半生的依靠。

像钟氏,她的后半生一定安安乐乐。无他,两个嫡子孝顺着,日子怎能不顺心。女人的后半生,是过儿子的。

悠然对老爹这言论不予任何评论。顾左右而言他,扯些闲篇儿。张勍又跑去舀了竹马满院子骑马,“慢点儿慢点儿,莫摔着了。”孟赉跟在他后头跑了一阵子,出了一身汗,也跟不上他。

悠然在旁笑咪咪看着。要说老年人还是要看看孙子,多锻炼身体啊。她没笑多久,张并下朝后赶来了,把张勍拦下来骂了一顿,“看把外祖父累成什么样了?”

然后孟赉把张勍哄走,回来把张并披头盖脸骂了一顿,蘀他宝贝外孙子出气。悠然想悄悄溜走,孟赉眼尖看见了,“悠儿回来!”夫妻二人一同挨骂。

“爹爹真可怜,”过后悠然跟张并说,“一定是很久没人让他骂了。”今儿可过足瘾了,训人训痛快了。

张并觉得妻子的话有道理,“岳父一个人在乡下,没人陪他老人家;这往后可好了,孙子孙女这么多。”悠然心里很鄙夷丈夫的理解力,抓不住重点!老爹训人是不会训孙子孙女的好不好,他哪里舍得了?只会逮着儿子闺女训,再加上张并这样的女婿。

张并有些怅然,“我爹他,在圆融寺也不知怎样了。”张铭原是在戒台寺出家,张勍出生后,张并接他回过几回侯府,“跟阿并小时候一模一样!”张铭看见孙子,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后来张并干脆在侯府盖了“慈恩寺”,张铭开始长住平北侯府。

张铭时常看看孙子,张并常陪张铭喝喝茶下下棋棋,倒是很温馨。这种平静日子没过多久,张铭由儿子、孙子,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家族,又想让张并回归魏国公府,“你毕竟姓张。”魏国公府如今已是日渐没落,正需要张并这样有能力有权势的成年男丁支撑门户。

悠然恼了。她自己有个好爹,特别心疼张并小时候没人管没人问受人欺凌,觉得张铭不配做父亲。她笑吟吟对张铭讲述:山阳城外有所圆融寺,谷静幽深,草木茂盛,为东晋高僧佛图澄所建,离百家岩极近,“当天可来回”。

张铭动了心。张意是独生爱女,张念身子病弱,他如何不牵挂。虽说向曦来信称张念身子骨强健不少,他还是放不下心来。思虑了两天两夜,他跟张并说,要去圆融寺挂单。

张并沉默半晌,答应了。过后满心满怀的伤感,“那两个,才是他的心肝宝贝。”自己始终是不受重视的儿子。

悠然也不说什么,抱起小张勍递到他怀中,张并抱起儿子,目光一点一点变得柔和。

这也过去一两年了,张铭在圆融寺很是顺风顺水,又能常见到张意张念,该是求仁得仁了。悠然听张并说挂念张铭,还是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这回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张并心思马上转到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不拘男女,只要平平安安生下来,你莫受罪便好。”

想是这么想,其实哪里能够。悠然第二胎虽然比上回顺利了些,还是疼得死去活来,疼得想要撞墙,被巨痛折磨了两个多时辰,才生下名男婴。

“平北侯又生了个儿子?”皇帝近来政务不甚繁忙,心情甚佳,在太后宫中听得喜讯,笑问“平北侯府的产房外,还是立着一根柱子?”

任磊皱眉摇头,“不是。这回不是一根柱子了。”行啊,到底是第二回了,该有所长进了吧,皇帝正这般想着,听任磊一本正经说道“这回是两根柱子,他一个,岳父一个。”

皇帝楞了半晌,才放声大笑,“小磊,你这岳家真有趣!”这孟赉果如传言所说,爱子女如同性命。任磊却道“只有一点不好,对孙子孙女,太过疼爱了些。玥姐儿都被外祖父惯得不像样了。”太后闻言皱眉,“玥姐儿多好的孩子,怎么不像样了?”得,这也是个溺爱孩子的。皇帝大乐。

悠然起名上了瘾,坚持要给次子叫“张劢”,劢,读mai,努力的意思。张勍是京力,张劢是万力,多顺畅!张并看着这个劢字倒觉得比勍字顺眼多了,又心疼妻子生产辛苦,依了她。这回是真心依了,不像上回,还惦记再改。

这回天下太平,洗三、满月、百日,都办得有声有色,很是热闹。钟氏是外祖母,当然是必去的,席间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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