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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禅这位新嫁娘愣了片刻,脸颊越发红润的神色,就知道这华清郡主的东西送的是极好的。
“你既已赐婚,就叫我一声四嫂可好?”月禅拉着赵清婉的手,目光越发柔和几分。
赵清婉轻声应了,“那四嫂叫小女阿婉即可,莫要再生分了。”
明明时辰尚短,这边却是不急不缓认起姐妹来,众人不是不羡慕的。珍月好笑着看了赵清婉一眼,只道这丫头生得好,哪能初次见面就这般笼络人心,不觉心里喜上三分。心里想着若是日后真与那人定亲,有这样的小姑子,想来也不甚要紧。
珍月俏脸一红,暗暗隐下了心思。
瑞王妃被全福夫人催促着顺发开脸,珍月和阿婉就在旁边看着,听着全福夫人嘴里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珍月见赵清婉认真的厉害,大眼睛直瞅着那全福夫人看,忍不住拽了拽她衣袖,打趣道,“阿婉可是羡慕了?”接着不等赵清婉回答,她又自问自答一般,“莫急莫急,日后五哥迎你,一切都会有的。”说完还咯咯笑个不停,哪里有人前骄矜富贵的郡主姿态。
赵清婉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只觉这珍月姐姐简直跳脱得厉害,她虽然盯着那全福夫人不错,却是因为上一世自己出嫁之时也是这位身份贵重的全福夫人给送嫁的,只是如今物是人非罢了。没想到自个儿一瞬间失神,竟是被珍月姐姐调笑起来。
赵清婉还未开口,方才打整妥当的瑞王妃倒是开了口,“珍月定是比阿婉还要早,阿婉可莫要着急。”
虽是调笑赵清婉,倒是顺带将珍月也带上了,果见她嗔怒一眼,霎时布上红霞。
不一会儿便有丫鬟报信,瑞王的迎亲队伍已走至门前,因着是王爷成婚,自古大梁风俗皇家喜事便可围着京都城主要大街迎亲,如今瑞王来得这般早,想来是存了这想法。看来瑞王对这个瑞王妃是相当满意的,但愿瑞王今生不会再如同前世那般辜负她。
赵清婉和珍月只将瑞王妃送至府门口,虽然时辰尚早,倒也并未回府,便坐着珍月郡主的车马先行至瑞王府等待。
“方才可看见五哥了?”甫一上马车,珍月便开了口,许是和赵清婉相熟了,这般打趣竟是停不下来。
赵清婉笑得开心,自是看见了的,那人身姿高大,穿着正式王爷宫装,即便站在穿着大红喜袍、精神奕奕的瑞王身边也毫不逊色。别说是赵清婉刻意搜寻,就是那周边的各家小姐和百姓也俱是一个劲儿朝他看去。
珍月见阿婉活泼笑颜,不觉万分羡慕,“阿婉,我真羡慕你,五哥这人一旦对你上了心,定是一辈子也不曾变的。”
“好好地,何必羡慕我?珍月姐姐定也会觅得良人。”
珍月几不可见微叹一声,“你不知我心中所想,定是无法理解我的难处。”
赵清婉万分诧异,照着情形来看,是长公主不同意珍月郡主爱慕自家二哥?
“珍月姐姐可是心有所属?”她试探着开口,恐珍月羞涩,特地小心翼翼。
珍月俏脸一红,本以为她有心解惑,却是转了话题,“无碍,阿婉可知华阳郡主被许配到惠州江家?”
这下倒是轮到赵清婉尴尬了,若说此事没有夏侯奕的手笔,那是任谁都不信的,只她倒是没料到夏侯奕竟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阿婉知晓。”
“她倒也是活该,若是没有横插一脚,想来表哥不会一时非要收拾了她去。”
“横插一脚?”
“怎么,阿婉不知其中缘故?”
赵清婉越发诧异,她只以为是夏侯奕刻意,却也是不知缘由的,莫非还与当日灯会之事有甚牵扯?
“看来是表哥压根没将此事知会你,我倒是说漏了嘴。”珍月见赵清婉果真狐疑,倒是干脆开了口,“那日虽是夏侯薇有心害你,你却不知那燃情散是徐韶雪提供的,且与太子联手更是徐韶雪牵的线,她有心毁了你,自是什么招数都不忍错过,若非你旁边的女子将酒碰巧洒在你身上,怎能那般巧的引你非要换了那衣裳,那女子正是与徐韶雪交好的人,不过,她倒也不全为了和徐韶雪的情谊,而是她本身爱慕五哥,怕也是嫉妒你罢了。”
赵清婉倒是不知这后面竟是这般多的弯绕,怪不得太子曾言,他非主谋,且还要给她报仇,这般说来倒是联系得起来,她心中冷笑,这般多的人不愿她过得好,她又怎会辜负她们?
“这般说来,我这遭祸乱却是由夏侯奕招惹来的。”
珍月没想到这丫头听完竟是这般作响,一时好笑,“是啊是啊,五哥招蜂引蝶的功力不小。”
赵清婉噗嗤笑出声,“确实不小,不过,幸好他挥退蜂蝶的功力也具备,否则我倒要被折磨不休了。”
听及此,珍月也难得正了神色,可不是嘛,最是难得他有心驱散他身边莺莺燕燕,独留清清白白孑然一身,将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护她平安,不管不顾。
她想起母亲提及五哥在皇上面前请旨的情形,“儿臣怕是没有宏愿,江山美人,儿臣却偏偏舍不下美人。”
哪里就是舍得江山,只要美人,五哥舍不下的就仅她这一个而已。
“阿婉,和五哥好好的,莫要负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着急写文然后没来得及写学校里的论文,虽然周五就要上交了。
然后我说,“天呐,受不了,不想写了。”
舍友答曰:“不想写就不写。”
“可是这是要日更的,不能不写。”
“不写文不会死,不写论文会死的好吗?”舍友万分鄙视我的玻璃心!!
然后很认真思考了下,我觉得我不写文也会死的吧,毕竟我是这么的希望保证坑品赢得你们喜爱啦。
感谢支持,么么哒。
☆、第七十九章:出征
珍月和赵清婉方一入瑞王府,便赶巧了遇上夏侯泽,虽然万分不愿,倒也总不能失了礼数。
“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夏侯泽淡淡扫了两人一眼,视线停在赵清婉身上犹疑不定,他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分明比方才更沉了几分,眼底隐隐可见乌青,想来近日怕是十分不舒坦。
“起吧。”他忍了忍没有当场发作,只隐隐握紧的双拳显示了他的愤怒。
赵清婉对他恍若未见,只和珍月相伴跟在他后面进府,男女不同席,想来也不会再见。
只夏侯泽忽又停下脚步,叫住了二人,“时辰尚早,不知本殿可否有幸与弟妹同饮几杯?”
口口声声言说弟妹,自是针对赵清婉,只这般丝毫不避忌的样子还是让二人蹙了眉。夏侯泽明明最是沉得住气,怎的今日这般针尖麦芒,竟是丝毫不留情面。
“殿下说笑了,珍月与华清郡主哪里能与殿下同席。”珍月开了口,竟是将赵清婉称作华清郡主,其中意味最是明显,眼前的赵清婉并非只是景王妃,还是一品郡主,还望三殿下给个颜面。
奈何,夏侯泽摆明了刁难,“珍月郡主此言差矣,今日四弟成婚,本殿万分高兴,哪有那般多尊卑礼数。莫不是,二位郡主连本殿的面子也不愿给?”
“臣女不敢,劳殿下相邀,只老祖宗让臣女定要将瑞王爷成婚盛况全程详实转达,臣女莫敢不从,还请殿下恕罪。”赵清婉跪地叩首,拦住珍月继续上前的脚步,特意将“全程”二字加重了语气。
我是很想和你同席对饮了,但是不好意思,太后她老人家非要我全程观礼,自是要将大厅宴席看个明白,如今我拒绝了你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太后更重要些,你莫非比太后还大不成?
“你……”夏侯泽只觉心中郁结,该死的女人,先是拿出身份,后又以太后来压,如今这副尖牙利嘴的样子竟是半点往日的迹象都无,那个明明柔弱安静的女子,莫非是他幻想不成?
他利眸渐冷,冷冷一哼便甩袖离去,赵清婉对这个神色最是熟悉不过,那眸中冷冽尽显,不同于夏侯奕冷漠的果决,那夏侯泽分明就是冷血的阴狠。
赵清婉不自觉打了寒颤,竟是一时直不起身子。
珍月走过去将她轻轻扶起,心里一阵后怕,“可是吓着了?”
“不打紧。”赵清婉回了神,将靠着珍月的身体回正了些,一时有些恍惚,总觉得并未招惹于他,这般久了,她自认没有多大的能力能够彻彻底底将他避开,只如今她不去报仇,他倒是找上门来,夏侯泽之流在朝中根深蒂固,哪里就是那般容易能铲除的角色。恐怕此事仍需得从长计议。
自打瑞王府婚宴之后,赵清婉似是怕了这些个聚会,每每有人邀约,均是以各种理由避开,她没有本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自己置身于各种危难之际,果真还是自己太过无用,没有什么能够自保的东西。
等夏侯奕离京,迎接两人的考验又会是什么呢?
昭元一十九年,二月初八。
昭帝下旨命景王爷夏侯奕为统帅,以广威将军为先锋,领武陵军从中路进发;命大将军赵严领赵将军从北路合围,赵清沐为前锋,直击于滇老巢。
筹谋已久,终于还是出兵了。
昭帝对于滇的虎视眈眈默不作声多年,如今于滇越发肆无忌惮,屡屡进犯边陲小镇,于滇虽是游牧民族起家,不成气候,然几十年休养生息统领各部落。虽不能与大梁富饶之地相较量,却贵在兵强马壮,生性残忍嗜血。且于滇地势险要,易守不易攻,只需藏匿于漫无边际的沙漠,大梁军队又岂能奈何?尽管是如今加派了诸多防卫的大梁,也仍旧难以保证迅速出击,速战速决。
因此,所有人都知晓势必是一场持久战。
然,景王爷怎会封帅前往?谁不知帝心叵测,如今这般旨意究竟是有心让景王历练从而承继皇位,还是将他直直推上刀山火海?众人不得而知,竟也是毫无揣测的痕迹。
任谁也不知晓,这是景王亲自求旨出征,收归于滇,夏侯奕势在必得。筹谋多年,也为了能给昭帝一个交代,他定是当仁不让求了旨意。倒也让赵严对这个未来女婿越发刮目相看。
想当时,夏侯奕初次想要赵严商谈之事,便是于滇边防的布防问题,大梁和于滇一旦开战,势必有别的附属国蠢蠢欲动,夏侯奕将陌遇重新派遣回台州,自是守着南部疆土不发生动乱,旁的地方并没有较为强大的国属,即便有心分一杯羹,也要掂量自个儿是否有能力承担得罪大梁的后果。
当然,赵严率领赵家军出征多年,从少年时跟随父帅直至如今领着自己儿子上阵,无疑,边关战事最是熟悉的老将非赵严莫属。夏侯奕有心依仗未来岳丈,自是要将自己的布放与岳丈商讨,如今虽是各领一路,却也是提早便交换了信息,商讨了战术。
赵严欣赏夏侯奕不同于旁的皇家贵胄,浮夸阴狠,纸醉金迷。夏侯奕向来浑身正气,如今接触起来他在征战方面的才能,倒是越发佩服起他来。
夏侯奕早就告知了赵清婉他要出征,如今圣旨已下,她也没有太多失望,只是隐隐透着不安,只恐他有何意外。
且广威将军在夏侯奕麾下,明明广威将军就是夏侯泽的人,如今夏侯奕任由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赵清婉自是十分忧心。然,怕是夏侯奕另有打算,夏侯奕亲身护卫除却陌家军还有暗影阁。
临行前,夏侯奕将暗影阁事务交由赵清婉,虽是交给她打点,然无非是让阁中人认了这个女主子,还是保护她的意思。赵清婉这才知晓,当日涟漪坊落成之际,夏侯泽赠予赵清婉的信物便是暗影阁的信物,如今看来,倒是真正依附于他这般久。
当日那般迅速在太子别院找到赵清婉也正是暗影阁的功劳。接触到方才发觉,暗影阁势力深不可测,明面上的生意打点遍及各个方面,甚至延伸至大梁诸多属国,暗中则是一座座探查信息最有效的地点。赵清婉想让自家三哥做这大梁的暗黄,殊不知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也罢,索性并非对立。
如今方才切身感觉夏侯奕势力之强,只是,前世夏侯奕为何那般快便死去,莫非也是有人陷害,否则皇位哪里轮到夏侯泽?
前世赵清婉对这场战事没有过多关注,只是因着自家父亲领兵作战,知晓些出征和回京的年份,听大哥回城后讲起的趣事,倒也只是依稀记得些于滇的兵士布放,就连那最是要紧的时疫,她也是一知半解,丝毫派不上用场。
即便是玉流殇奋力寻找憨山的踪迹,如今也是半点消息也无,想来急不得。
终究是无法,只能亲眼看着他出征,等他回来。
是日,早春时节竟是下起了小雪,那有些冒了绿尖的嫩芽披上一层淡薄的白净竟是异常的融洽。
全城百姓自发而来,纷纷看向大梁军士整装待发的盛况。
赵清婉自是在人群里,她就盯着那一抹墨黑身影,青黑的铁甲加身,盔饰沉重繁琐,只露出一张冷冽的脸庞,凤目灼灼扫视人群。本来肃杀的神色,甫一捕捉到那一抹身影,竟是瞬间温柔了目光,只见他众目睽睽之下,将胸前的荷包翻出,对着那小小荷包低头一吻,这,是被夏侯奕逼着,阿婉亲手赠予。
那男人,果真张扬。
赵清婉微微一笑,张口微微说了些什么,只没有发声,夏侯奕倒是看得仔细,“等你回来。”
“好,等我回来。”夏侯奕只觉眼眸炽热,赵清婉倒是有些湿润,每每父兄出征早已习惯,如今竟是换了他,一时不舍万分。
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每每父亲出征前夕,母亲都是抹着眼泪到天明,她一面俯身将父亲的轮廓一遍一遍瞧个仔细,摸个仔细,一面抑制不住心中忧惧,只能隐隐泪目。
如今,她倒是也能体会那种心情,况且她隐隐记得夏侯奕前世就是在战场丧生,虽不记得具体时日,然地方总是没错的,可怜他英雄气短,倒也只是悲悯一叹,只如今他是她的爱人,哪里就能那般痛快放了他去,赵清婉有些后悔那般轻易应了他,日后,定是不要这般分别。
说她任性也好,无礼也罢,都没关系。
她只要他好好地。
似是感觉到小妹情绪,赵清扬伸手揽了小妹肩膀,“他会平安回来的,父兄也会。”
赵清婉握了握手心,将情绪隐隐收在心里,只轻轻颔首。再抬眸向着夏侯奕的方向去时,几名将帅竟已开始点兵。
点兵起,出征酒饮,豪言壮语发,领皇命承将志,风沙青烟袅袅升。怕是真的要走了!
果见不一会儿,夏侯奕便从高台而下,拜别了昭帝,接受了文武百官朝拜,便领着众将士出发。
马蹄声渐起,他越走越近,路过赵清婉身边,只四目相对,沉了眼眸,便再也不做逗留。
“定要平安归来。”赵清婉立时湿了眼眶,见他魁梧高大俊朗非凡,越来越远,终究是送他上战场,悲伤莫凭栏。
接着是赵将军,他领着赵家军从容而过,深深凝望自家人所在角落,却也无法只能继续前行,方才烽烟四起,又岂容儿女情长。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出征啦,哈哈哈!我迫不及待希望夏侯奕出征是为了将很多敌人一网打尽的噻,这样日后阿婉和奕儿成婚之时就无需担忧异数啦。
☆、第八十章:服众
“陌冰,主子何在?”冰柳丫头从外间进来,只见陌冰一人挑拣春茶,不见自家主子身影。
陌冰指了指后窗口,冰柳顺着她的方向探身,这才发觉赵清婉正站在窗边逗弄鸿雁。
“殿下传信来了?”
“是,又过十日,想来已是到了尧城。”陌冰淡淡出声,话里隐隐透着些担忧。
自夏侯奕出兵至今已是一月有余,每隔几日,赵清婉便能收到鸿雁传来的信笺,这是暗影阁自己喂养的鸿雁,虽然夏侯奕越往北地越发偏远,然这信笺竟是最晚十日,丝毫没断过,赵清婉心里温暖,每每收到来信便好一阵子欢喜。
这不,打早就看见“小安”站在窗前,赵清婉方一醒来便看到这家伙自然很是惊喜。小心取下信笺,短短一句“忆婉婉不至,仰首望飞鸿”便搅乱了佳人心湖。
赵清婉自是以最快的速度写了回信,可又忽然舍不得放它走。她抚上小安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安很乖巧将长长的尖喙放置在阿婉的胳膊上,亲昵的蹭蹭她温暖的手心。察觉它极其乖顺的样子,赵清婉越发喜爱得紧。许是觉得能通过小安触到他的温度,这般小心翼翼的爱怜样子真是温柔得紧。
冰柳和陌冰就这般看着自家主子,只觉画面太美。初阳高照,温暖了窗前盼君至的离人。
赵清婉倒是猜得不错,夏侯奕每每收到小安传信,一如赵清婉抚摸小安一般轻摸它羽翼,直至真的离开方知离人苦。
他轻轻展开素笺,“遥寄相思月,近看残星明,时时念君安,日日盼君归。”
清秀的蝇头小字,字字含情。夏侯奕只觉心头温软,方才月余便已止不住相思。他轻轻将素笺卷起放进小荷包,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口,一时一刻都不愿离开。
尧城的天色很蓝,即便是如今皓月当空,仍旧可见澄澈的深蓝夜色,宛如一幅泼墨画卷,星辰耀眼,凭白添了几分醉人的温柔。
夏侯奕凭栏远望,城楼将士俱在抬头仰望这位年少的王爷将军,只见他肃杀的神色竟是稍有缓解,眉眼多了几分温柔,嘴角若隐若现的弧度,似是在笑。这与他白日里整顿尧城将士所展现的王者风范格格不入,却又更加有血有肉。
还记得,昨日景王爷在点将场不发一言便不怒自威,俊脸微白,虽也染上了一层风尘仆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贵气。尧城将士驻守边关数年,如今乍看这样一位年少的王爷,只当是做副将过来历练一番,只需好好保护他,并未放在心上。却在圣旨传达之后知晓他是挂帅之身,这才带了几分不满。
若说尧城将士谁最不服,自是以一战出名的胡猛为首,战场无情,刀剑无眼,又岂会因为你是身份最贵的殿下就避着你,何况是一军统帅,岂非儿戏?
胡猛人如其名,空有一身武艺,虽然勇猛无畏,却毫无谋略可言。当时被尧城守将云寄提拔为从五品督军校尉,而今被有心人稍一挑唆,便当起了出头鸟。
“景王爷挂帅,兄弟们倒是不服得很。”
夏侯奕默不作声,倒是陌显怒吼一声大胆,沙场肃杀之气尽显。
这话放在任何一个武将身上都没胆量这般直言,何况这般直白未免太过弱智。即便景王并无实战才能,单凭他的身份就可以随时随地罢免你一个小小的校尉,然这人是胡猛,最是无脑,可想而知云寄当时的震怒。
景王一个治军不严的借口就足以让他云寄带着胡猛一起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