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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甘草鲤鱼,什么豆腐蜂蜜,什么牛肉黄鳝,这般说罢,分开食用皆是多有补益的,只稍不凑巧混着食用恰恰就是那害人的毒,虽不致死,却也难保不受折磨。
魏太医简直想把幕后之人拉出来详谈一番,讨教讨教食克之学。只是他一回头看着太后狠厉的神色,立时便歇了心思。甭管对这些多痴迷,相比之下,显然小命更重要些。
于是他收敛了自己眼里的光芒,恭恭敬敬回了话。
太后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般情境,后宫多是阴谋诡计,在食物上动手脚的阴谋也屡见不鲜,只这般用这种偏门的手段还真是新鲜。
太后冷哼一声,当下便调了禁卫军封锁了蓬莱殿,除了元安姑姑,无论是太后近身伺候的人还是小厨房的人俱都被禁卫军看管起来,太后也未继续动作,只下了死令不许自杀,严加看管,死一个那禁卫军便抵一人。如此一来,禁卫军定是用了几倍的力气去盯防,一时人心惶惶,无人敢有动作。
昭帝方一下朝便被元安挡了去路,皇上早就听曹忠回禀太后调动禁卫军的事,如今元安来了,倒也未怪罪她拦驾之罪,只命她速速说来蓬莱殿到底发生何事。
不听还好,这一番听下来,昭帝只觉天旋地转,后宫之人竟是胆大到把手伸向他唯一的皇长孙那里了?帝王之怒,不知尔等能否承担。
方才在路上元安并未提及食克一说,昭帝匆匆赶来,见魏太医依旧在查探这膳食,太后一脸凝重站在原地,再一听闻,竟是还有这些个龌龊的事情。
“曹忠,下令封禁后宫,宣东方炎。”昭帝甫一下令便是动了怒的征兆,他虽面无愠色,也无任何表情,只下达的命令却是摆明了严查的态度。
封禁后宫?
开朝以来怕是只有在百年前抓捕行刺武帝的贼人之时方才得此令,百年后竟是昭帝下令,曹忠立时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再一听主审官刑部尚书东方炎,一旦着刑部审理,这就上升到前朝了,皇上这回怕是要收拾好些不安分的人了,就是不知这场好戏背后到底是何人筹谋。
曹忠甩着拂尘急忙办差去,昭帝则随着太后进了内室,风儿可是他的轩儿唯一子嗣,若是连风儿都护不好,他又有何颜面百年后与贵妃和轩儿相见,别说他们不会原谅他这个皇帝,就是他自己怕是也无法面对还在外出征的奕儿。
昭帝俯身擦拭风儿额角的细汗,这孩子怕是吓着了吧,连睡着了都这般不安稳,那紧皱的小脸,攥着被角都有些发红的小手,蜷缩着一团的小身子,若非昭帝亲眼所见,怕是怎么也不愿相信他的孙儿这般神色压抑,似是惊悸似是痛苦。
“风儿,风儿,皇爷爷在,风儿不怕。”昭帝实是不忍看着风儿这般梦魇,只能试着轻声将小人唤醒。
只床上的小人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越发紧了紧眉头,额角仍旧有细汗渗出,微微润湿了碎发,昭帝心里难过,太后越发动容,整个皇宫里地位最是尊贵的人同时恨毒了幕后黑手,想来是讨不了好的。
“母后受累了,朕定会查清楚,风儿就劳母后多费心了。”奕儿出征在外,这宫里,昭帝还真找不出能够真心待风儿的女人,虽说庄妃倒是可以依托,只瑞王妃刚刚查出已有身孕,他干脆下旨赐了庄妃恩典准她迁居瑞王府,旨意是想她照顾瑞王妃,其实不过是瑞王求了恩典,不愿自家母妃在宫里孤老。
昭帝倒也干脆,庄妃本就吃斋念佛多年,如今既是有了孙儿,他又何须做这恶人倒叫庄妃恨他一辈子了,索性大笔一挥,便恩准了。
如今倒是无人可用,只能继续叨扰太后。
“子清切记,哀家只要幕后之人,那些没有任何价值的小角色莫要烦扰哀家。”太后并未正面应下昭帝的话,昭帝虽孝顺,然他对那些后宫之人到底心慈手软了些,不给他些刺激,太后难保昭帝能严惩歹人,然昭帝讲究情分,太后可没那般多闲情,既是在她宫里动手,她可不介意后面之人到底是谁。
再说风儿可是她的重孙子,她应了奕儿要护着风儿,就断不会放任下去,何况她自知亏欠懿贵妃,若是这点都做不到,她这老婆子又怎能安心。
昭帝知晓太后这是有些恼他了,他也不再多言,只郑重应下,这才出了蓬莱殿。
再说东方炎接到圣旨急急入宫,既是奉旨封禁内廷,自是无人不从,只调查起来就没那般简单了,这烫手山芋很是灼烧,不过,东方炎是谁,向来铁面无私,油盐不进。何况,旁边还加了瑞王。
瑞王在府中接到探子来报,立时便震怒万分,只稍稍劝慰住想要一同回宫的庄妃,自己便随着岳父大人一道进宫,千万别小看这位清风朗月的四殿下,他邪佞肆意的微笑背后有可能是淬了毒的怒火和狠辣。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食克一说?
不过,归归写的这个什么甘草鲤鱼,什么豆腐蜂蜜,什么牛肉黄鳝也只是在百度搜到的一些,可能是传言啦,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不过宁可信其有。
友情提示:大家千万别去做什么好奇的尝试哦。
哈哈,又要收拾坏人了,这下是彻底收拾哦,自此以后就会有个坏人出局了呢,你们猜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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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顺藤摸瓜
昭帝听闻朗儿随着东方炎一同追查,倒是丝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朗儿与奕儿一向交好,如今奕儿在外,朗儿这般倒也合乎情理。
只是几个时辰过去,瑞王和东方炎竟是无一人回禀,虽说不过是宫里最常见的争斗,不过这种手段用到蓬莱殿里就有些上赶着求死了。
昭帝一生都在追逐权力,守住皇位,承继皇位,倒是整个后宫从未有一刻消停。
树欲静而风不止,只要身处其位,怕是就不得不卷入一场又一场的纷争。昭帝不由得有些慌,怕是瑞王他们有些难处了吧。
昭帝猜得不错,瑞王与东方炎一人搜查后宫,一人审理蓬莱殿诸人,顺藤摸瓜倒也查出些东西。
不稍片刻,一些管事嬷嬷和太监便说出些有用的东西。每个人均是分开审理的,却多多少少都提及一个“秋芜”的宫女。若说一个两个实为巧合,只若是全部,则就是板上钉钉的证据了,只是棘手的是,这些人虽然招供在菜色挑选上着实是秋芜有意无意出了主意,然却是没有指证。
也就是说秋芜一向喜好为这些人出主意,寻常时候也俱是小丫头提出的建议。若是早就存了歹意,秋芜哪里会在此待至三个年头,想来,怕是近几日才有的动作。那么到底是因何触发,除了秋芜是否还有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在目前的情况来看,秋芜是首当其冲遭受怀疑的对象。
东方大人自是迅速将秋芜提案审理。只是出乎意料的,这丫头非但丝毫未见慌张,还满口承认她确实是向御厨推荐了些菜色,直到东方大人说明食克缘由,这丫头才似是听到什么惊天秘密,一时难以接受竟是吓晕了过去。
即便是审理过这般多案子的东方大人也有些琢磨不透了,若是秋芜方才的表现俱是伪装,那未免太过真实,只她又切切实实认可菜色俱是由她提及,这般说来,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她并不知晓这些俱是害人的东西。
如此说来,倒也可信,毕竟食克这偏门的东西,东方大人也是头一回听闻,只不知幕后之人又是谁。
东方大人也不耽搁,毕竟太后和皇上都还等着要人,所以着人将秋芜弄醒,继续审问。秋芜却不时嘤嘤抽泣,却是毫不犹豫揽下了罪责,竟是还口口声声编纂了一个诸如对小殿下含恨已久的说辞,东方大人一听便知这丫头是在替人卖命了。
若说方才还只是疑心她幕后之主怕是得罪不起,这才一时难以接受被人当枪使了。只如今看来,东方大人倒是确信,秋芜要不愿说出来的人怕是心甘情愿护着的,她一面痛苦却是不改认罪之说,一面又有些语无伦次,东方大人自是不愿再过多耗费口舌,这便想着快些逼供,然这丫头竟是一头撞上廊柱,当场死命。那最终决然的神色就连东方炎都颇为动容。
线索倒是没断,顺着这条线倒也查到了不少与秋芜有所牵扯的人,只一一审问过来,唯一与此事有关的则是崇文门的守卫林立了。
却说林立与秋芜自幼青梅竹马,二人本定了亲,奈何林家父母久病双亡,独留林立一人不说还耗光了家中光景,林立在大户人家谋了护卫一职,本想等着秋芜及笄便遵着诺言娶她过门,却是遭到了秋芜父母强烈的反对,且匆匆退了亲,这便是嫌林家门楣不够了。其实确切说来,若非林立一直补贴,秋芜家中或许早已破落,然拗不过父母,秋芜只得顺从入宫当值,这林立倒也是个痴情种,求得那大户将他安排入宫,一心只愿离得秋芜更近些。这般两年多来倒也相安无事,林立再次承诺待秋芜出宫便娶她过门。
只是,坏就坏在当日相约之时被旁人撞见,秋芜并不知情,林立却是为了护着秋芜,不得已应下了那人的威胁。毕竟侍卫与宫女私通,往小了说这种事往往睁只眼闭只眼,倒也屡见不鲜,然若是摆在明面上,这可是秽乱后宫的罪名。别说林立如何,这秋芜是绝对会被刺死。
林立为人老实,受不住旁人以秋芜威胁他,他本来想直接杀了了事,毕竟对付一个太监,他林立自认绰绰有余。何况他也不知旁人的陷阱到底是什么,这才起了杀心,不料他还未动手,自个儿便是被一麻袋子套住了头,这才不得不应下。且关键是林立只在暗中见过那人,此后俱是以书信往来,若是让他仔细指认,他还真的没有把握能认出来那人到底是哪宫的太监。
林立也不傻,将那太监给的食物方子拿来便请了大夫仔细研究,俱是滋补的良药,这才稍稍放了心,毕竟寻常的大夫并不了解所谓食克。其实若非今日林太医多了句嘴请了魏太医来,怕是除了那碗明显调换过的黄鳝定是不会查出任何东西。
林立并不愿将此事影响到秋芜,这才瞒着她没有道明原委,只话里意思便是将这些菜色做给太后,想来会得赏赐,秋芜十分信任林立,自是丝毫没有怀疑。这才有了秋芜初听是食克害人,以为是林立做了手脚,这才一力承担且甘愿去死。
至此,东方大人还有何不明,这怕是有心人早已筹谋,否则怎会恰巧抓到把柄威胁林立。
只是线索似乎又断了,没有指认出罪人,自然这些说法就是空口无凭,怎能贸贸然告知旁人,只在瑞王回来方才说于他听。
“敢问岳父,将林立送进宫的大户是哪家?”瑞王听完只问了这么一句,直叫东方大人老脸一红,是啊,怎么把这么关键的点忘了,自己位居刑部多年,竟是没有自家女婿看得清明,不过他也知刻不容缓,立时便着林立查问,这才得知,竟是皇后的母家高府。
如今家主便是皇后的哥哥高如启,任吏部尚书,虽不是高位,却承继了当年皇后的父亲前朝的左相高致所有的根基。若说朝上有何动静,或多或少都离不开高家授意,虽不至于把控朝堂,却也有着不容置疑的地位。
如今太子封禁东宫,皇帝丝毫没有宽恕的征兆,莫非皇上还存了废太子的心思不成?高家全部仰仗都在这个太子身上,自是无法接受,这般说来,倒是有了几分眉目。
虽只是怀疑,然涉及到中宫之主以及前朝高家,东方大人不得不再三小心,嘱咐手下人手脚赶紧些,切莫被旁人察觉以免出了差池。
这边查案如火如荼进行,瑞王那边倒也进展不小,白日里俱是人精无法查探,夜间就太多小鬼出没,他早就派了人手加强巡视,如今自是抓到了人。
且不是小打小闹的小人物,而正正好却是太后身边的掌宫太监高录。这高录一听姓名,便是高家出品了。怕是瞧不出什么东西,于是瑞王倒也没想着真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只命人绑了他晾在一旁,且放出消息承认高录被抓,于是就等着凶手自投罗网。
好笑的是,即使是瑞王也没料想到来人竟是他——高顺良的养子高青岩。
如此,即便没有丝毫凭证指认是皇后所为,瑞王也毫不避忌直接请旨便将皇后送入了养心殿。
……
养心殿内,昭帝似乎一刻钟便老了几岁,独坐龙椅上静默良久。
他虽深知背后之人怕是来头不小,倒也未曾想到竟是皇后。
皇后是昭帝发妻,即便当时并非他心甘情愿所娶,却也因着皇后还是太子妃之时的小意温柔,大家风范所吸引。若说对懿贵妃是刻骨铭心想要仔细护着的挚爱,那对皇后便是感念她高家为了帮他保的储君之位顺利登基的恩情。所以即便对皇后没有过多男女之情,几十年来相守的情谊也是丝毫不少。
虽说瑞王并未拿出证据,只是就单凭高青岩一人想要将高录灭口,便足以令高录吐露实情,无非是皇后想要将夏侯风斩草除根顺便解决处处与她作对的太后,这才下了狠心,只没想到皇上竟是丝毫没有表示,不愤怒不痛苦,只隐隐带着些愧疚,是的,是愧疚。瑞王一时慌了手脚,莫非父皇对皇后仍有情谊,这般说来还是不能将高家扳倒?
还未等他反应,昭帝便发了话,“你们都退下吧,朕想和皇后说几句话。”
即便多有不快,瑞王也不能违反圣意,这才随着东方大人退了出去,只留下皇上皇后,当然还有曹忠。
昭帝从龙椅上下来,径直走到跪着的皇后跟前,伸手将她扶起,“玥儿,与朕说说话吧。”
皇后心头一颤,竟是久久难以回神,有多久了,她有多久未听过昭帝称她一句“玥儿”?
怕是得有十几年了吧,她待嫁闺中得多少世家公子倾心相待,若说当年京都里谁人能够与还是嘉奕郡主的懿贵妃来媲美,怕只有以才学闻名的高如玥了。
嘉奕郡主貌美娇俏,高如玥则是端庄大气,虽不如嘉奕郡主美貌,倒也是出落得如水中清莲,想来,她眼光自是高的,虽说是父母之命,然因是高家独女且是高大人老来得女,自是捧在手上疼爱,即便是选择夫婿也并未将自己的意思强加给她,更不必说位居左相的高大人需要将女儿当做奋进的筹码。
如此一来,高如玥简直太过肆意,任由自个儿将京里贵公子一一挑选,只若非那年秋闱狩猎,高如玥对当时还是东宫太子的昭帝一见倾心,倒也再不会有往后种种。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太想将皇后当炮灰的,说起来,我不是很喜欢写后宫里女人的悲哀,她们或多或少害人都是为了自保,这话说起来虽然有些绝对了,但是不可否认,处于后宫那种地方不可能永远都是一朵高洁的白莲。
有计划写一本宫斗文,但不是你死我活那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第八十四章:高如玥
只是没有如果,高如玥对太子一见倾心,回府着人查探东宫事宜。
高大人知晓自家女儿小心思,虽不愿她牵涉进皇家,倒也没有阻拦,毕竟太子从各方面来看倒也着实是个有能力的人,所以他睁只眼闭只眼,倒也着实给了高如玥足够的空间。
手底下人尤为迅速,高如玥很快便知晓东宫后妃人设,只是这些侍妾宝林着实不起眼,即便当时最是受宠的文良缘也是如今太后赏赐给自家儿子的老人,丝毫没有任何前朝根基,高如玥简直要笑出声来,只当自己是寻到了珍宝,越发坚定了她嫁入东宫的决心。
既然女儿一心如此,高大人自是不遗余力相助,他高致的女儿当然不可为人妾室,所以在他与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有意透露之后,太后当然不置可否,不过因为自家外甥女嘉奕郡主,太后还是起了踌躇,并未立时赐婚。
只许是上天格外眷顾高如玥,东宫很快遭受大皇子与四皇子联手夹击,至少此时此刻没有很快解决问题的办法,先帝也隐隐露出些不满。
当时的皇后自是不能再忍,她狠了狠心强行赐了婚,虽然太子强烈反对,他既心悦嘉奕,且承诺以妻之礼相迎,怎可迎她人过门,可惜嘉奕郡主倒是因为当时皇后劝说,几近哀求,所以自己退出了。
她深知母家不能辅助太子,又何须阻了他更近一步的前程。
嘉奕郡主走得决绝,太子无法,便只能将高如玥娶进门。对于嘉奕郡主,高如玥自是久闻其名,然因着太子格外注重保护徐嘉奕,即便是二人早已私定终身,且东宫人人都知未来太子妃非嘉奕郡主莫属,然外人却是毫不知情,即便是高家查探也丝毫不知晓这个情由。
所以,在高如玥发觉每每同床共枕的心爱男子心里惦记的竟是另外一个既有姿色美名又有才学教养的女子之时,高如玥从未有那么憎恨过一个人,即便是圈子里的人时常以高如玥和嘉奕郡主作比较,高如玥也丝毫不在意,毕竟毫无干系的人,即便不如她又如何,只如今,得知自己夫君心心念念的是徐嘉奕之后,却是再也不会那般风平浪静了,嫉恨的小小种子自此埋在高如玥心上,一点点生根发芽,愈演愈烈,直至扎根立土,毫不动摇。
在徐嘉奕未曾嫁入东宫之时,高如玥倒也只是心里暗恨,只想着快些为昭帝诞下麟儿,没想到她还未曾有孕,昭帝竟是直接将刚刚及笄的徐嘉奕迎入东宫,虽是良娣之位,却是先帝亲自下旨,想她东宫太子妃却是皇后赐婚,而小小的良娣则得皇上赐婚,高如玥怎能不恨。
更让她显些守不住太子妃端庄的则是昭帝对徐嘉奕的亲迎之礼。
大梁礼制,太子迎妃方才需要亲迎,其余妾室均是等着进门行礼即可。而昭帝却不顾礼制,径自大红蟒袍去徐府迎接徐嘉奕,不知道都以为是太子娶妃,这简直就是打在高如玥的脸上,还未入宫就高下立见,日后哪还有她太子妃的地位。
高如玥头一次感觉,十几年来受尽宠爱,万人追捧的自己是那么的不堪,这让她越发恨,恨得不能自抑。
只是,即便她屡屡刁难,屡屡设计,从一个不屑与妾室争宠的端庄主母,变得越来越不择手段,然而,无论她怎么做,做了什么,就像是使了很大的劲儿打在对方身上,非但没有伤到对方,反而反弹到自己身上,越发让昭帝厌了她,徐嘉奕丝毫不为所动,她只要知晓昭帝心中有她就好,旁人刁难,她自是毫不在意。
昭帝确也做到了他的承诺,他对徐嘉奕椒房专宠,几度冷落后院,直至徐嘉奕怀孕。如此,高如玥才猛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