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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跪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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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什么风吹草动,未必的太子先知道,但傅颜绝对能一手了解。

这事若是经过太子,那必然是又欠傅颜一个人情。

既然事情注定落在傅颜身上,自己何必兜圈子,再搭上贵妃这边。

犹豫片刻花解语含笑:“倘若这等小事也要麻烦太子的话,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那你的意思是?”

“贵妃的心意解语心领了,解语回去还是自己想想办法。”

“你在宫中还有什么其他认识的人吗?”水氏好奇,但转念又了然一笑。

宫中或者的谁没有点背后势力,这次的事也是考验花解语值不值得合作。

倘若连想参加丞相寿诞都要自己帮忙,花解语纵然再聪明,恐怕也要慎重考虑了。

水氏转眸的时候,花解语已经将她心思看的通透,知道自己纠缠下去无意,只得起身告辞。

丞相寿诞眼见就是三天后,花解语没有什么再矜持下去的时间,出了水氏的宫殿,直奔湖心亭。

那是她唯一能找到傅颜的地方,旁的什么太傅殿,东宫书斋,都不是她以公主身份去能的。

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花解语一路心心念念考虑如何和傅颜开口,结果人到了锁心殿,才发现大殿空荡荡没有个人影。

偌大锁心殿莫说是傅颜,连个照应的宫人都不存在,一瞬间花解语有些心冷。

殿内并无人影,但却洁净纤尘不染,花解语转悠一圈,原是打算回到寝宫再想办法,不料视线被墙上一副海上日出图吸引。

日出东方,霞光万丈,连下面的海面都染成了灿烂的金黄色,耀眼夺目。

整幅画大概只有蓝与金两种颜色,偏偏壮阔不已。

旁人的墙上都是挂一些高山流水图,这个傅颜倒是奇怪,竟是海上日出。

这锁心殿自己之前来过两次,不过因为急着和傅颜说话的原因,并没有仔细打量过。

花解语站在画前出神,思量片刻,见大殿难得清幽,干脆矮身坐到椅子上,试着等傅颜一晚。

如果连续三天他都不回这锁心殿,那自己当真要错过丞相寿宴了。

但现在自己除却在这死等,竟没有第二个办法。

花解语为自己的无力而叹息一声,坐到椅子上,一手支撑额头,干脆小歇。

华灯初上时傅颜从东宫回来,还没有进大殿便知道有人来,推门而望,正见花解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青丝如瀑流泻,安静而清美的模样。

傅颜反手将殿门阖上,暗自庆幸没有叫太子跟来,否则撞见花解语在这,恐生事端。

趴在桌子上的人听见脚步梦,朦胧醒来,一双水眸不复白日清明戒备模样,竟有两分难得恬淡。

傅颜抿唇:“公主在这里睡的可好?”

听见对方类似挪揄的清冷声线,花解语这才反应过来,面前人不是幻觉。

顿时坐直身子,想要站起身来。

偏偏她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下午,双腿麻木,无奈重新跌坐回椅子。

傅颜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唇角笑意更浓:“公主是在这里等在下?在下失礼,竟然您等了一下午。”

花解语诧异他连时间都说的如此准,却没有什么心思诧异。

“我有事与你说。”

“想必是关于丞相寿宴一事吧。”

“你如何得知?”

“恕在下多言,公主还是不去的好。”

“为什么?不,太傅也不必解释,不论什么理由……这是我见宋裴的最后机会,我还是要去。”

“如果有性命之忧呢?”

花解语一愣。

“犹豫了?”那清远的眸底竟闪过一丝笑意。

花解语被傅颜的神色激怒,忍疼站起身来:“倘若有性命之忧,想必会有太傅护我。”

傅颜垂眸,不置可否。

“你到底答不答应?”花解语情急上前一步:“我也知道太傅帮了我很多次,太傅有事也可吩咐,花解语定当全力以赴。”

“公主,许诺这种事,您还是慎重些为好。”

傅颜转身去为花解语沏茶,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即便是傅颜回来,这大殿也没有什么伺候他的人,一切琐碎小事,都是亲力亲为。

片刻后,鲜嫩的毛尖被沏好,溢着清香送到花解语面前。

“有些恩情,欠的多了久了,在先担心公主偿还不起。”

“莫不是要我性命?”忖了村,决绝道:“只要你能帮我达到我的目的,即便是要我的性命也无妨。”

这话倒令傅颜展露出一丝诧异来:“不知是何事令公主决意如此。”

“我的事太傅无须过问,就像之前,太傅受伤我没有过问一样。”

“公主这便是在要挟我了?既然如此,也罢。”

傅颜叹息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拖着茶杯饮了一口毛尖,杯中氤氲的水气模糊了他清隽的眉眼与神色。

片刻后,茶杯被重新放回桌面时,他像是已经做了决断。

“公主回去吧,三日后,自会有人去接你。”

“那便多谢太傅了。”

花解语起身朝殿外而去,谁料人影刚到门口时,忽听傅颜叹息一声。

“公主要知道,我与公主并没有什么旧日恩情,是以所做的一切都是利益交换,你欠我越多,将来还的越多。”

花解语微微侧脸:“无妨。”

为了报仇,她连姓名都豁出去,何况是区区交易人情。

夜色深浓,花解语离开不多时,一道黑衣人影便从窗口窜进了锁心殿。

椅子上雪白人影慢悠悠叹息一声:“阿厌,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走门?”却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黑衣人自顾自走到空闲的另一边椅子上坐下:“你真打算这么做?”

“又偷听?”

“我来的比她早,不应该是偷听。”

傅颜食指微微敲打在桌面:“我原本计划里没有她,但却是她一次次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的好像人姑娘主动亲近似得,我记得人前两天主动躲着你,这才五日光景,你便坐不住,放出了丞相寿诞的消息,逼她来见你。”

“阿厌,话不能说的这么难听,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她不也急着见宋裴吗?”

“你总是一副假好人的嘴脸,就怕不人姑娘哪天发现,背离你?”

傅颜浅笑,第一次沉默。

阿厌以为自己说到点子上,主动朝傅颜倾身:“如何?被我说中了?你该不会对人有意吧?”

第62章 花魁之美

“童谣如何了?”

阿厌摇头坐回椅子:“罢了,是我想多了,童姑娘很好,不过最近似乎想要见你,一直在和夫人斗,想要出走。”

“派人照顾好她。”

“嗯。”说着伸手去拿花解语用过的杯子饮茶,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下:“她用过的。”

神色淡然,眼底波澜无惊。

阿厌脸上露出微妙伸手:“怎么?莫非你……”

“如果你不嫌弃,请便。”

又漫不经心缩回手去,转眸眺望半开的窗外树影。

阿厌嘀咕两声,到底将杯子放回原处。

另一边花解语回到自己宫殿后,翻来覆去都难以入眠。

脑海反复回荡都是傅颜那几句话,关于性命之忧,关于日后的人情。

她也不想再仪仗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但偏偏已经被掌握其中。

三日后丞相寿宴,花解语原本还以为傅颜是派人低调将自己接出宫去,混在皇亲队伍里。

谁料,竟是堂而皇之一顶软轿,跟在皇后贵妃之后,带着天玑公主的头衔。

对此花解语百思不得其解。

丞相身为当朝重臣,一场七十大寿寿宴办的隆重几乎空前绝后,朝中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皆要出席,甚至圣上本人都到场饮酒一盏。

寿宴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花解语远远便看到了宋裴的锦衣身影,奈何周围人太多,她难以下手。

酒过三巡后场中不论朝臣还是宫妇,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舌灿生花笑里藏刀攀谈着。

花解语不喜欢这些虚伪客套,远远缩在角落自斟自饮。只等着再过一时半刻,到了时候佯装身子不适告辞离去,再去悄悄找宋裴。

一众宫妇与花解语心照不宣,她们亦看不上她无规无矩模样,远远避着。于是花树下只剩下她自己,远远看着喧嚣,醉眼朦胧一副与世隔绝模样。

“咦?太傅你看那不是花解语公主?”

傅颜也是一副巧遇的模样:“似乎是吧。”

有人不怀好意玩笑,便端着酒杯来到百里离身边。

“人家可在角落中等着你呢,百里兄还不回去?”

正在行酒令的王族贵胄里有人眼尖看见形单影只的花解语,一句玩笑话提点了百里离,后者却没有什么搭话的意思,直接转身离开。

百里离这反应有些奇怪,傅颜侧脸看向百里离,思忖片刻又看向花解语。

后者正手托香腮失神望着这边,眼神放空,小脸大概是因为喝了果酒的原因,有些红可人。

“傅某不胜酒力,失陪。”

傅颜含笑退出人群,负手走到花解语身边时,她望着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桌上酒盏。

“累了?”

抬手将花解语拨倒的酒盏摆正,傅颜矮身坐到花解语身边:“见过宋裴了吗?”

“见过了。”花解语朝宋裴方向扬了扬下巴:“可那有什么用呢?又说不上话。”

傅颜抿唇浅笑:“回宫的时候与我说一声,我送你。”

“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将我光明正大塞进皇家队伍中?”

大概是因为饮酒的缘故,花解语看起来比平时以亲近许多。

她歪着头看他,烟波流转,绯色天然。

傅颜伸手动作自然为她挽起一缕碎发与耳后:“公主醉了。”

花解语侧脸看看傅颜近前的手指:“应该是太傅醉了才是。”

“兴许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究竟如何将我塞进队伍中的?”

“我倒是没什么,不过负责传一句话给皇上,毕竟解语公主是即将下嫁百里公子的人,在宴上见一见,有益感情。”

花解语勾唇,不知为何眼底有些苍凉。

“好计谋。”

“公主过奖了。”

花解语捏起酒盏,见闲来无事,还要再饮一杯,却被傅颜伸手拦了一下。

“公主,不能再喝了,醉酒亦失礼。”

“不是有太傅在么?”

今天的花解语有些不一样,傅颜不动声色打量一眼花解语手边空掉的酒壶,神色了然。

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劝说她又如何?人已醉,多说无益。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傅颜正打算起身离开时,花解语蓦然伸手扯了一下他衣袖:“据我观测,刚刚你在孙公子那边行酒令时,宴上有至少四位小姐对你芳心暗许。”

“公主说笑了。”

“傅颜你长得这么英俊,又善于心计……”

“公主是在称赞臣?”

“算是吧。”她打了个打个小酒嗝,俏脸红晕一片:“太傅但毕竟满身谋略才气,离开太子,必然比现在飞得更高更远……我时常想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

“傅颜今生只辅佐太子。”

“给我个理由。”她不由掰了手指数给他看:“太子为人虽然和善不错,但……”

一根冰凉的手指抵在她唇角上,阻止了她继续胡言乱语,祸从口出。

“公主,你还是吃果子吧。”

再让她说下去,恐怕祸事牵连的不是她一人。

傅颜现在有些后悔,今天计划此举。

或许他就不该将她带过来。

这下可好,醉成这样,自己半步都离不开。

“为什么不让我说?难道你真的另有图谋?”

花解语扯住傅颜衣袖,压低了声音:“你是个大佞臣,老奸巨猾的,我总觉得你的野心不在此。”

她说话是一本正经,倒是令傅颜多多少少有些吃惊。

自己真实性情如何,委身与太子身边这种事,从来都没有人看穿。

但是这个花解语,却有一双非比寻常通透的眼睛。

“你是不是……”

“解语公主。”

他担心她再说下去,真的道出什么事来,连忙捡了一块糕点给她:“这个绿豆酥不错,你尝尝。”

花解语小嘴被塞满,皱眉。

他假借抬手将她发鬓中木簪扶正的动作,伸手点了她昏睡学。

漆黑的眸子倒影着眼前灯火阑珊,仿佛承载的下江山万里。

但此刻,这双眸子里只有花解语一人。

后者渐渐昏昏欲睡,闭眼之前最后的风景,便是他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意味深长。

“嗖——”

“啪——”

宴至**时,园中有奴仆放了烟花。

灿烂的光辉绽放在浓郁夜色中,惹得在座诸人举目频频观望,含笑指点哪朵好看,议论纷纷。

傅颜皱眉思忖,犹豫自己是不是点穴太早,令她错过了这难得的人间风景。

在花解语身边坐了不多时,便有大臣叫傅颜一起前去饮酒。

傅颜回头看了看花解语,叫了莺儿小心伺候,这才起身离开。

莺儿站在不远处的位置,只看了傅颜阻止花解语饮酒,并没有看到点昏睡穴的事,担心花解语在这睡着容易着凉,加之诸位夫人笑话,犹豫片刻,等花解语休息下差不多,到底将花解语唤醒。

恰逢烟花绽放到最后一刻,花解语迷蒙睁眼,天上绚烂一闪而过,灿烂盖过星子。

“是烟花?”

“是,听说是丞相大人一月前便开始预订的。”

“很美,为什么没有早点叫我?”

“奴婢见公主醉了,没有敢打搅。”

花解语没有再训斥,此刻耳边是轰鸣的爆竹声,眼底是夜幕的绚烂,忽略周遭一切。

难得一刻清闲,大概又过了半盏茶时间,烟花才彻底放完。

夜空剩下硝烟寂静,花解语小睡片刻也清醒不少,揉了揉太阳穴,要莺儿搀扶起身,去歇息片刻。

没成想刚走没两步,便听到侍卫一声尖锐的小心,花解语这才恍恍回神,迎面却见一道冷箭迎面向自己这边刺来。

花解语脑海有那么一瞬的空白,然而也仅仅是一瞬,躲闪已经来不及。

一箭干练贯穿后心窝,箭锋上许是猝了毒,精神松懈后花解语只觉头晕眼花,耳边是宫女慌慌张张喊着护驾,眼前是快步走来的傅颜。

“公主?公主?”

“太傅,还真是金口玉言呢……我,该不会英年早逝吧?”

“胡说什么?”

下一刻傅颜将她搀扶在怀中,手指发力的捏她:“公主清醒点,御医马上就到。”

她第一次见泰山崩于面而不乱的傅颜蹙眉,心中不明他焦急为何,糊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欠了自己人情日后便有了要挟的借口。

但既然是要挟,这人情便欠的一定够大,遂又想了想,掰起两根指头。

“我这一生原本想要活的顺风顺水,但偏偏有些事与愿违……”

讲述完煽情的前奏,她本想要求他再为自己做些其他事,可叹多事的御医赶来太早,未等到傅颜回应,便将花解语轰轰动动抬了出去。

重了一箭却丝毫好处没捞着,花解语重伤加之一怒,整整五日,五日醒来后,丫鬟莺儿红着眼睛告诉她,驸马为她几乎寻遍了天下奇珍药材,只为将她救醒。

花解语闻言着实愣了愣。

“什么驸马?”

“公主莫不是忘了之前和百里公子的事?您受伤之后,百里公子很是着急。”

花解语扬起眉梢。

他会着急?怕是做样子给皇上看吧。

忖了村,试探道:“太傅可曾说什么奇怪的话?”

对视上莺儿狐疑视线,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假咳一声立即改口:“可知是谁要害丞相?”

莺儿听这话旋即眼睛更红:“凶手没有抓到,但听说丞相府那日周围护卫都是百里公子调教出来的,百里公子向圣上请罪,说公主受伤皆音自己所致,待公主醒后便要受罚。”

“怎么罚?”

“罪名是护驾不力,那些刺杀倭寇本是冲着百里公子来的,昔日百里公子曾带兵亲自缴了山上的逆贼……此次若不是丞相说情功过相抵,怕是要打一百大板。”

“一百板子打下去,那岂不是……”

“怎么,公主醒了?”

第63章 无情无心

外阁蓦然响起一阵轻缓脚步声,花解语听闻这疏朗声线抬头,果见是傅颜一身白衣立在珠帘处。

“不负所望,这玉肌膏可算被找到了。”

花解语垂眸看向他掌心的药瓶,心头一阵奇异感划过。

侧脸看向莺儿:“我觉得有些口渴,你去帮我沏茶来。”

莺儿第低头退走,花解语依靠在床栏上,神色试探:“太傅这么堂而皇之来我宫中,不怕被人说闲言碎语?”

“我能来,自然不会有人说。”

“好自信,不知太傅当初对我说赴宴见宋裴有生命危险时,是否也这般自信。”

“公主是在恼臣下?”

“不敢。”花解语侧脸过去,大概因为动作太大而牵扯到伤口,疼的她倒吸冷气,却不肯哼一声。

傅颜将一切尽收眼底,上前将药膏塞给花解语。

“这是百里离为你寻找的玉肌膏,据说摸了以后不会留疤。”

“他?”花解语打量药瓶一眼,没有接。

傅颜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转手将玉瓶放到一边。

“太傅要是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丞相府遇刺一事,想必是和太傅有关了。”

“嗯。百里离是皇后那边的人,掌管京都护卫,这次在丞相寿宴上失利之后,想必皇上会重新考虑执掌兵权之人。”

“太傅好计谋,不过你将这一切都告诉我,就不怕我去揭发你吗?”

“你不会。”

花解语瞪圆了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说得没错,现在两人是在一条船,他壮大皇后才会被压垮,自己才会跟着站起身来。

即便这次自己受伤,也不会去揭发他。

反而在有需要时,会第一个站出来,指责皇后的不是。

花解语深深呼吸:“罢了,我累了,太傅请回吧。”

“药膏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公主可以放心使用。”

“多谢太傅美意。”

话虽如此说,但花解语脸上神色却清冷无比。

傅颜倒也是识趣的人,这种事想必换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有好脸色,直接含笑退走。

直到那白衣人影消失后,花解语才调转视线,看向门口方向。

虽然花解语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是怕傅颜。

他心机太深,运筹千里之外,她永远都看不透他想要干什么。

再这么沦陷下去,她担心自己会不知不觉成为傅颜身边一颗棋子。

花解语受伤的事传遍了宫中。

宋裴当时也在现场,见花解语晕倒过去第一反应冲上前,却被百里离做样子抢在怀中。

宋裴碍于身份,不好多说什么,但经此一事,倒是坚定了他帮花解语的心。

百里离很明显看不上花解语,但又伪装的如此巧妙,恐怕天下都会传他疼爱公主的美,日后花解语下嫁,恐怕只有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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