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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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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娘再次欲言又止,姚礼赫听老太太就这么发落了冰莲,心中着实不舍,他也不信今日是莲姨娘害的吴氏,直觉莲姨娘没那么蠢。可母亲的决议他又不好反驳,加之他确实刚失去了嫡子,而此事又和冰莲有关,他此刻便更不能开口为冰莲求情了。如今见江姨娘如此,他心中一动,忙道:“有什么话便说,作何吞吞吐吐的!?”

江姨娘这才忙道:“是,贱妾只是想起来一件事……想着许是和夫人小产一事有关,所以……”

老太太闻言双眸一眯,忙道:“还不快说!”

江姨娘这才道:“便是昨儿天将擦黑时,贱婢因有些气胀,便和丫鬟紫儿在园子中逛,谁知便瞧见夫人身边的凌霜姑娘鬼鬼祟祟地抱着个物件进了园子。贱婢心中疑惑,便和紫儿远远地跟着,就见凌霜在一处角落蹲下,将怀中东西取出竟是一个熬药的药钵,她挖了个坑,将那药钵中的残渣都倒了进去仔细掩没了,这才又偷偷摸摸地出了园子。贱婢胆小,也不敢深究,便忙和紫儿一同回了院子。如今想来……凌霜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那药渣八成是夫人平日用的汤药,若然其中没鬼,何故偷着掩没……此事许和夫人小产有关,是否是凌霜受人指使在夫人汤药中加了什么东西……还请老太太明察。”

江姨娘言罢,贺嬷嬷登时都愣住了。那凌霜也是一诧,只因她根本就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她见众人都盯过来,忙跪倒,道:“老太太明察,奴婢昨儿天黑就没出过院子,一直都在屋中呆着啊!”

郭氏却冷声道:“有没有出过院子,一查便知。”

江姨娘说的言之凿凿,一时间贺嬷嬷等人心中也有些疑惑不定。郭氏言罢便令江姨娘身边紫儿带着刘嬷嬷等人前往园子中搜查,只一盏茶功夫,刘嬷嬷快步进来将一堆中药残渣摊在了地上,凌霜震惊地盯着这些残渣,浑身冰凉。

这分明是有人早设下了局,在污蔑她!凌霜想着忙磕头,道:“老太太,这不是奴婢埋的,奴婢没出过院子啊,夫人,贺嬷嬷救奴婢啊!”

贺嬷嬷这才觉出不对来,忙跪下道:“老太太,凌霜昨儿确实没出过院子,江姨娘是否看错了?”

江姨娘闻言却道:“明明就是凌霜,贺嬷嬷莫被她无辜的外表给骗了,夫人如今岂会无辜小产,嬷嬷还是要一切以夫人为重啊。”

姚礼赫便迷了眯眼,盯着周大夫,道:“周大夫瞧瞧这药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周大夫瞧见那些中药残渣面色就变了,只因那残渣不是别的,正和当日吴氏小产他为吴氏开的药方上所列药物一致,这药都是产后用的,和安胎药可是半点不同啊!非但不同,这医理还全然相反。

周大人额头开始冒汗,他尚未言语,那边江姨娘瞧了一眼药渣登时面色大变,惊呼道:“这当归、山药、续断、熟地、麦冬、肉桂等物分明便是产后亡血伤津,补血养阴的药物,这鲤鱼麟分明是治产后腹痛的……这些药给夫人喝下还了得!凌霜,你好阴毒的心思!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江姨娘喝罢,贺嬷嬷等人的面色便也都变了。凌霜是吴氏的贴身大丫鬟,何况安胎药和产后药又怎么可能弄混?!这其中分明便有猫腻,江姨娘不敢明言怀疑吴氏早便小产,可郭氏和姚礼赫见了吴氏一众丫鬟和周大夫的神情却已动了心思。

此刻屋中正乱,却也无人注意不知何时江姨娘的那只宠物狗已溜进了内室,此刻它唔唔地叫着,却从内室中拖出一物来,众人瞧去,只见那是一条染血的亵裤,从衣裤中散落出来的却有一个满是污血的油纸包,令那亵裤里头还缝着一块棉垫子,可以看出正是用来垫高小腹的!

这东西是作何用的,此刻众人瞧过简直就一目了然!锦瑟冷眼瞧到此刻,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垂的眸中闪过了笑意。

这被狗拖出来的东西不是旁物,正是吴氏将才脱了来内含乾坤的亵裤。这东西不及处理,刚刚被贺嬷嬷脱下便塞在了床下,这会子贺嬷嬷等人都在外头告状,里屋便只大丫鬟凌霄照顾着吴氏。耳听外头动静,吴氏已觉不妙,偏那几包产后药就藏在她的柜子里,吴氏忙叫凌霄去翻看,她一面焦急地盯着凌霄,一面束着耳朵听江姨娘等人说话,哪里能注意到那溜进屋中的小狗。

所以,外头已露了馅,里头吴氏还在试图掩盖。凌霄翻看了藏在衣物中的药材,却见那药果真就丢了一包,登时她便面色难看的瞧向吴氏。吴氏这才恍然,自己是掉进了别人一早设好的陷阱,原以为是狩猎人,却原来自己才是那被猎的猎物!

她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登时心中便更慌。却在此刻门帘被掀开,姚礼赫一手抓着那血粼粼的亵裤进来,冲至床前便将那污秽的衣裤扔向吴氏,怒喝一声,“贱人!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吴氏被那亵裤兜头打上,她尤其不知发生了何时,茫然将那东西自脸上扯下,一瞧之下面色就惨白了起来,哆嗦着唇,不知该如何解释。眼见姚礼赫一双眼睛含着愤恨瞪着她,吴氏心一怵,这才忙哭着道:“老爷,是有人要害妾,这东西妾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妾不知啊!”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早已一目了然,吴氏徒然狡辩,实在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叫姚礼赫更加厌恶她罢了。江姨娘这会子正抱着狗站在门外,听到吴氏的话,她用沾了药味的帕子在狗鼻子上一抚,手一松,那狗便自她怀中跳下,一溜烟地又进了内室,便停在凌霄所呆的红木大柜前汪汪的叫着,不停用爪子去抓那柜门。

吴氏面色惨白下来,凌霄更是摇摇欲坠,姚礼赫目光一眯两步到了那柜前,一把推开凌霄便将柜子扯了开来,几下翻拉,柜子中衣物被扯了一地,从中掉出几包药来,姚礼赫将药包扯开,一望那里头药材,气得双手发抖。抓起那药包便往吴氏身上扔,吴氏再无话可说,哭着闪躲。

姚礼赫将药包砸完,想着将才吴氏在他怀中装可怜装贤良的模样,便气性难消,一脚踹了八仙桌,这才沉喝道:“你自己没保住孩子,却还要利用他去害别人,你这等恶妇,岂能做我姚家主母,爷要休了你!”他言罢却是一甩袖子怒气腾腾地冲了出去。

外间,郭氏见那染血的衣裤被狗钓出来便已明白了所有,忙着将丫鬟婆子们都打发了出去,如今见姚礼赫风一般奔出去,她才面色阴沉地在刘嬷嬷的搀扶下进了内室。

吴氏见郭氏进来,忙如瞧见了救星一般扑下床跪倒在地,哭求道:“母亲……媳妇知道错了!可媳妇也是一心为老爷好啊,那冰莲的来历母亲也是清楚的,我姚氏的门风岂可被这样的腌臜女子玷污……母亲,您要相信媳妇都是为了姚家好啊……”

郭氏本便不喜吴氏,如今发生这种事更对她失望,见她此刻还狡辩,登时便面色一肃,厉呵一声,“住嘴!你害那冰莲我不管,可你不该害我那未出世的孙儿!”

她言罢,吴氏便是一震,郭氏却又道:“念着你生养了老大和老二的份儿上,为着他们,我不会叫老爷休你!可你这般毒妇实不配做我姚家主母,今儿便到别院佛堂去恕罪吧。”

郭氏说罢扶着刘嬷嬷的手出去,屋中光影一明一暗,吴氏却似呆了一般就蹲坐在地上,半响才痛哭失声。

屋外,锦瑟待郭氏离去,便也迈步下了台阶,她还没坐上软轿,暖阁中冰莲已被姚礼赫抱了出来,她身上披着姚礼赫的毛料大氅,整个人都被姚礼赫护在怀中,待下了台阶,已有婆子抬着暖轿过来,姚礼赫亲自将冰莲放进轿中,沉声道:“姨娘刚刚小产,动作都轻些,也莫叫姨娘着了风!”

他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吴氏听的,声音着实不小,言罢锦瑟便闻里头吴氏的哭声凝滞了。

纵使锦瑟痛恨吴氏,但见姚礼赫这般宠妾灭妻瞧不清事实真相,也心中鄙夷。她举步往自上了暖轿,轿帘未放下,那边冰莲的轿子刚好从一旁过,轿帘给一只素手掀开一角,冰莲含笑的眸子一晃而过。

待锦瑟回到依弦院,王嬷嬷和柳嬷嬷早已知晓了淑德院的事儿,将锦瑟迎进屋中,柳嬷嬷已笑着道:“姑娘可摔着了?”

锦瑟在罗汉床上坐下,摇头,道:“白芷和白鹤见机快,早便架住了婶娘,我又穿的厚,连疼都没感觉到。”

王嬷嬷便也笑了,道:“可恨老爷不会休掉夫人,只夫人去了别院是轻易回不来了,姑娘和小少爷也能松上一口气。倒没想到那江姨娘也是个妙人,竟就这样揭开了夫人的阴谋。”

昨儿锦瑟令王嬷嬷到书宣院一趟,吩咐了寸草去探吴氏的淑德院,之后寸草便送来了一包吴氏的药。今日天未亮,那包药便被白芷送去给了江姨娘的丫鬟紫儿,白芷自免不了提点了紫儿几句。

江姨娘是早年便跟着姚礼赫的老人,在吴氏没有进门时便是姚礼赫的屋里人,虽无子嗣,但在姚礼赫身边呆的时间最长,这样的人又岂会简单?吴氏今儿也算是自尝恶果了,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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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砖此文或侯门嫡女的女主名:锦瑟或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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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惜恋院中,冰莲已被下人安置在了铺着厚厚锦被的拔步床中,丫鬟们已听闻了将才淑德院中发生的事,大夫人这次算是失了老爷的心,去了别院等闲是莫想回来了。而瞧老爷对这位莲姨娘的态度却是极热乎的,下人们见风使舵,捧高踩低,这会子自不敢怠慢了这位新宠,自冰莲回院,原先那些行至懒怠的丫鬟婆子们无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

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已将月子房收拾了出来,屋中炭火烧的极旺,床上锦被厚实,汤药已熬上,便是那窗户上蒙着的黑纱布也用的是上好的靖州清光纱。

冰莲躺在床上将温热的汤药用下,直觉着身上已好受了许多,单嬷嬷伺候在一旁,眼见她神情舒展开来,眉梢眼角都带着愉悦之色,便道:“姨娘如今可算是熬出头了,如今大夫人要到别院去,别院佛堂清苦,同是坐月子可要吃尽了苦头咯。老爷对大夫人生了厌恨,对姨娘却只有疼惜同情的份儿,这以前就日日的往惜恋院中来瞧姨娘,以后还不得天天宿在这里?有老爷疼爱,姨娘在这府中就是最得脸的姨娘。”

冰莲闻言先是一笑,接着却叹了口气,道:“嬷嬷是我在窑子时便识得的,我被赎身,嬷嬷寻来主动要跟着我,这么些年我的身子如何别人不知嬷嬷却是一清二楚的……我用多了那冰肌膏,这次有孕已是老天照顾,孩子能养到如今全靠嬷嬷弄来的药吊着,却是怎么也养不活的。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若然能健康出生我又怎会如此心狠?便是知晓他和我无缘,我也是不愿如此利用他,亲手结果他的,可无奈我在这府中太艰难了。大夫人时时刻刻都盯着我,若我不先出手,只怕大夫人一口便能咬死我,我根本就没有反咬的机会。”

冰莲说着眸子眯了眯,这才将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叹声道:“这次落胎是再不可能有孕了,我这容貌便是再娇俏又能几年?老爷不是长情之人,只怕我容颜未衰便会被厌弃!在这内宅之中,没有子嗣的妾室,左右比奴婢也强不了多少。夫人虽瞧着失了势,可吴家是大商户,和姚家生意上也多往来,大夫人又有大少爷和二少爷做靠山,回府是早晚的事,等她回来,只怕第一个便拿我解恨……”

冰莲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才又道:“自我有了这身子,便在寻机会谋算大夫人,前日大夫人受罚,身体本便虚弱,我故意前往淑德院将她气的晕厥。老爷回府我又请了老爷过来听曲儿,这屋中燃的香中便夹杂了麝香。我使出百般手段曲意逢迎伺候地老爷畅快了,这才叫他答应前去夫人处为我说项,抬我为姨娘。老爷那衣衫上早便沾染了麝香,虽味儿极淡,可他去了夫人处,夫人听了老爷欲抬我为姨娘的话岂能不生气?她连番的暴怒,加上身体虚弱,便是那么一丁点的麝香入体也够取她腹中血脉了。夫人在府中积威多年,不怕被人暗害,那屋中常年燃香,香气自能盖住老爷身上的麝香味,根本无从防备。更何况莫说夫人,便是老爷又怎会想到我身怀六甲屋中却还敢点麝香?夫人小产,也是查不出任何端倪来的,她便是再精明也想不到祸端出在老爷身上。她也果真如我所料,小产后并未声张。这也是夫人自作孽,非要谋害四姑娘,才叫我能有机可乘,我这身子胎儿能留到五个月已是极限了,好在被我寻到了机会……”

冰莲本是窑姐儿出身,那窑子中的姑娘伺候完常年服食虎狼药物,根本就无法孕育子嗣。而冰莲跟着姚礼赫时虽仍旧是处子之身,未曾服用虎狼之药,可她为了让肌肤更叫细腻光滑,白里透红,故而常年涂抹一种叫冰肌膏的药物,这种药物却是极伤女子身子的,用多了也无法生育子嗣。

这些单嬷嬷却也都是知晓的,此刻她听了冰莲的话便笑着劝道:“姨娘快莫多想了,姨娘若还在窑子中此刻便少不得要接客了,如今虽也前景堪忧,却比在窑子里要强些,左右夫人近期是回不来的,姨娘慢慢想法子,总会有出路的。”

冰莲因容貌美,又弹得一手好琴故而成为花魁,却是卖艺不卖身的。可这窑子中的姑娘便是再出众,等过了十六岁便不得不接客侍夜,冰莲心中清楚这点,这才明知进姚府也危机重重,却还是走了这条路。

她闻言笑着点头,道:“当初那么些选择,我能挑中老爷,也是瞧上了姚家原是商户,门风本就不正的这点好处。如今瞧着,倒也没来错,嬷嬷说的是,总会有法子有出路的。”

俗话说一家欢喜一家愁,惜恋院中一番景致不提,却说将才还热闹喧天的淑德院此刻下人们早便没了原先趾高气扬的模样,一个个都没精打采地夹紧了尾巴,屋中吴氏早便哭的没了力气,慢慢恢复了冷静。她冷着面容,神情变幻着如同雕像一般在地上兀自呆坐了片刻,这才用衣袖自擦了面上泪痕,理了理衣裳缓缓站起身来。

一旁贺嬷嬷垂着泪却不敢惊动吴氏,如今见她缓过劲儿来,这才忙上前扶着她,待将吴氏扶着坐在床沿,吴氏已面色沉静了下来,道:“一会子只怕接我上别院的人便来了,嬷嬷便不要跟着我去了受罪了……”

她言罢见贺嬷嬷情急欲言,便拉了贺嬷嬷的手,紧紧一握,一双被恨意洗的晶亮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道:“嬷嬷,我今日受此辱来日定要百倍偿还。嬷嬷的心我明白,可嬷嬷跟着我去别院也是于事无补,不过多个人受苦罢了。嬷嬷放心,我终究为老爷生了两个嫡子,在别院也无人敢欺压谋害于我。倒是这府中,玉丫头没了我的庇护处境堪忧,嬷嬷留在府中,代我照看她,我才能走的放心。”

贺嬷嬷闻言见吴氏神情坚定,不觉痛哭着点了点头,吴氏便拍了拍她的手,道:“嬷嬷现在就去珞瑜院吧,好好劝劝玉丫头,叫她莫要再任性行事,我去别院已成定居,叫她莫再因此事而闹,莫以我为念,好好孝敬祖母和父亲。她的亲事……是我这个做娘的对不住她,我……必想法子在她及笄前回府,亲事……武安侯府的是不成了,可总不会委屈她的,叫她相信我这个当娘的。”

贺嬷嬷点头,吴氏又嘱咐了她两句,这才令她去了。贺嬷嬷到珞瑜院时,姚锦玉早便听闻了淑德院的事,屋中摔了一地的碎瓷片,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伺候在一旁,而姚锦玉则趴在床铺中已也哭过一场。

孙嬷嬷正在一旁劝着姚锦玉,道:“姑娘快别闹了,夫人一走,不定院子中那些个势利的就要做墙头草,有那捧高踩低的若是将姑娘大发脾气的话传出去,老爷和老太太听了只会觉着姑娘不娴静端方,觉着您是不服老太太和老爷,在向他们示威,那姑娘以后在府中处境便就更难了啊……”

孙嬷嬷说话间贺嬷嬷进了屋,妙红等人见贺嬷嬷来了,忙禀了一声。姚锦玉这才猛地将头从锦被中抬起来,一双通红地眼盯向贺嬷嬷。

贺嬷嬷见她发髻散乱,一脸泪痕,神情期待不觉心一痛,只上前见了礼将吴氏的话和姚锦玉说了,姚锦玉闻言倒没再发怒,只是神情不辩地垂着眸子,双手死死绞着身下锦被。贺嬷嬷见她如此不言不语,也不闹也不哭的,似完全变了个人一般,不觉心慌地道:“姑娘可莫怨夫人啊,夫人一心都念着姑娘呢,离府最担忧的也是姑娘……”

贺嬷嬷话没说完,姚锦玉便抬了头,神情竟是出奇的平静,道:“嬷嬷不必说这些,我都明白,以后我不会叫母亲事事处处为我操碎心了。”

她言罢,竟是站了起来,一面向梳妆台走,一面道:“乳娘给我重新梳个头吧,劳烦贺嬷嬷为我找身合适的衣裳来,我要去福禄院拜见老太太。”

孙嬷嬷和贺嬷嬷闻言都惊了,贺嬷嬷忙道:“大姑娘,您就听夫人的话,莫闹了吧。大姑娘如今可还在禁足呢,岂能随意出珞瑜院,如今老太太正在气头儿上,大姑娘去了岂不是要惹的老太太更加生气,若闹了大姑娘,以后大姑娘在府中可怎么办啊。”

姚锦玉闻言却是一笑,回头瞧着贺嬷嬷,道:“嬷嬷说的都有理,可我前儿便私出了珞瑜院,好些奴才不是还瞧见我举止粗野地和四妹妹在二门争执吗?前日我尤其忤逆尊长,私出院子,今儿怎母亲受了这等大罪,眼见便要凄凄切切的离府,我这做女儿的反倒没了动静?已有个寡言鲜耻,粗野恶毒的名声了,难道还要再背上个不孝寡恩的名声?嬷嬷们放心,我不去和老太太闹,只是求她让我送送母亲罢了。嬷嬷,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乱来的。再说,母亲离府,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怎能不前往相送?母亲……母亲如今可刚小产过呢,父亲已伤透了母亲的心,我不能再只顾着自己个儿。”

姚锦玉说着已是又落了泪,孙嬷嬷两人闻言一震之下,皆流出欣慰的眼泪来,一众人忙上前为姚锦玉收拾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依弦院中,白芷正将福禄院姚锦玉跪求老太太的事告之锦瑟,道:“老太太不见,大姑娘就跪在福禄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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