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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马戍凉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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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的五千生力军,正在受到五千莽罗薛吕大军的攻击,他们也听到了谷内的冲天喊杀声,但他们不敢去接应,他们不敢离开谷口半步,死守!他们的确是论恐热部的精锐,一对一毫不含糊,莽罗薛吕部一时占不到任何便宜,转眼间双方在谷口就各死伤了三千多人。梅朵急得直跺脚,李剑南仍然不许梅朵手下的五百押粮兵助阵,李剑南将梅朵按回石头上,道:“我知道你看着手下这些将士战死很心痛,但打仗难免死伤,只要死得值。现在还不是我们这些缺盔少甲的押粮兵出去的时候,出去也是白送死。”

峡谷两侧的滚木雷石终于渐渐稀少下来,满山遍野的尚婢婢部众如下山老虎般分几路从斜坡上冲了下来,论恐热部被截成几段,双方白刃纷飞,一场混战。论恐热一门心思在亲兵的护卫下向谷口逃窜,他知道,只要逃到谷口,就有一线生机;只要后军赶到,就可以报仇雪恨。论恐热挥着金背大砍刀,将两个胆敢冲向自己的敌兵各砍成两段。离谷口,只有半里路了,虽然看起来,身边剩下的可用之兵不过是一千余人,足够了!谷口还有五千呢!

谷口的五千人战至五十人,各个重伤,拼死不退。莽罗薛吕部余三十几人。

李剑南在石后挥了挥手,对梅朵道:“二百人冲过去,放箭射死剩下的五十几人,剩下三百人将我们的粮草车推到谷口。”随后李剑南又嘱咐梅朵道:“来得及的话,把射完的箭拔回来,我们只有不到一万只箭。一切依计行事,我不方便露面,在这里略阵。”梅朵点头,跳起来,向自己的五百押粮兵一挥手。

谷口迎接论恐热的是一股浓烟和满地的五千勇士的尸身,接着是一阵箭雨,比刚才还浓的箭雨,那是五百人一齐射出的箭。论恐热马身中箭、左肩中箭,急退。冲上去的士兵发现谷口排了两排浓烟滚滚的粮车,离粮车不远处的谷口空地上,是间隔排开的一群严阵以待的弓箭手,根本无法在冲过烈火阻隔后再去杀伤这些弓箭手。论恐热听到报告,浓眉紧蹙,狠狠折断左肩的箭,道:“前面固然难冲,但后面的追兵更多,前面的几百个人,我们拼死也要一搏!”前面一排人,每人举一具尸体,将那些粮车撞开,将谷口的弓箭阵冲散,后排骑兵再跟上,冲!”在付出了八百余人的伤亡后,粮车、箭阵终于都被冲垮了。

论恐热得意地率着不到一百亲兵最后冲出了谷口,他的面前是一个骑着桃红马、手握双刀、英姿飒爽的女将,亲兵已和剩余的百十个失去弓箭优势的押粮兵们混战在一起。论恐热上下打量梅朵,嘿嘿笑道:“小女娃子摆得好阵啊,差点阻住本大相去路,你是谁家女儿啊,不如随了我去吧。”梅朵在马上眯眼一笑,道:“差点?现在就不差了!我在想,如果我抓住你,我的父亲大人该如何奖励我。”论恐热狂笑一声,道:“老夫还真不忍下手,既然你这么不懂事,我来教教你!”说罢一摆金背大砍刀,劈头盖脸就是一刀,梅朵双刀交叉一迎,一声脆响,梅朵左手的刀已被削断,梅朵的战马也被震得后退一步,论恐热狞笑道:“本相的大砍刀乃是宝物,岂是你个小女娃子的普通兵刃所能抵挡,赶快降了饶你不死!”梅朵没料到论恐热居然天生神力,加之他手中兵刃又是宝刀,一时竟落了下风,心中发狠,一提马,右手刀一挥斩向论恐热腰间,这一刀用了十成内力,论恐热竖刀一拦,虎口被震得一阵酥麻,果然又是梅朵右手刀断,但梅朵借势旋身,左手小半截断刃已瞬间生生捅破论恐热右肋护身金丝甲并深入小腹二寸向外一带,血溅出,二马交错,论恐热痛呼一声,不敢再战,左手捂住右肋伤口,喝道:“保护本相!”便向外突围,前行中右手金刀飞舞,将拦在自己前面的十余名押粮兵扫开,纵马狂奔。梅朵正欲追赶,已被论恐热的几个亲兵团团围住,梅朵手中双刀皆断,顺手夺过一个亲兵的长矛,左冲右突。论恐热已经越跑越远,此时谷内的结心部已冲出谷口。

论恐热面带笑容,自己没有死是最重要的,死多少兵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么危险的境况下都能活命,足证自己是深受上天眷顾,注定要做吐蕃赞普的——这可是小时候一个瞎子苦行僧替他摸骨后断言的。论恐热马跃上小刚才那个小山包,然后,他呆住了。

莽罗薛吕显然也是刚刚赶到小山包的下面,他后面有一百人。他喘着粗气,仰头看着山包上的论恐热。论恐热回头看了看后面近在咫尺的追兵,长叹一声,打马挥刀冲向莽罗薛吕,莽罗薛吕举十三节枯骨亮银鞭相迎,论恐热的双手依然很酸,他只是虚晃一刀,他想逃走,可是,有一百人的马队要通过。论恐热红着眼睛,砍倒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他的刀终于慢下来,后背一痛,右臂中枪,金背大砍刀落地,马蹄也被斩断,他滚落马下,十几样兵器,刀、枪、戟、剑黑压压一同落下,论恐热双目一闭……兵器同时折断声,众人齐声惊呼声,论恐热身子一轻,人仿佛踏上了云端,他一张眼,发现自己被挟在一个黑衣人肋下,再一抬头,发现那人白纱罩面,一低头,发现那人脚下踩的是莽罗薛吕那些骑兵的头盔,两个起落,那人已顺势踢翻一名骑兵,将他横在了马背上,双腿一夹,那马飞冲而走,后面马蹄声呼喝声四起,论恐热回过神来,道:“多谢英雄相救,本大相定当厚报!”那人边回头看追兵边闷声道:“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便好,你一直向那边跑,就是你的后军了,我来替你抵挡追兵。”论恐热感激涕零,道:“记得,一定记得,但有差遣,无有不从!”那黑衣人将他在马上扶正,然后一个后空翻,已落在了地上。

论恐热惊喜地发现,自己的金背大砍刀居然也挂在鸟翅环得胜钩上……

梅朵垂头丧气。李剑南安慰她道:“你父亲大人这次不是夸你了么,还让你重新做回了千夫长,虽然最终没擒住论恐热,但毕竟全歼了他的五万精兵,我军只损失不到两万,大伤了他的元气,下次再对付他就更容易了!”梅朵道:“如果师父哥哥能光明正大地领兵,刚才我们联手,那恶贼一定跑不掉!”李剑南笑道:“我们一定会有机会联手对付他的!”梅朵面上愁云渐散,道:“师父哥哥是厉害,审时度势,指挥若定,我要好好学呢!”李剑南淡然道:“这一战本是寻常的伏击战,没什么过人之处,一般的主将是不肯进这种易受伏击之地的,不过要是骂不怒他,你父亲也不会用这看似简单的计策。计策本无所谓高低,奏效的就是好计。”梅朵频频点头,道:“如果不是那可恶的黑衣人,莽罗薛吕哥哥就捉住论恐热了……听说那黑衣蒙面人剑术好厉害的,不过他却没有杀人……”李剑南道:“那一定是论恐热豢养的高手,他只顾救主子,杀人倒在其次了。”梅朵忽道:“说到底还是我的兵器不趁手,我一定要把老骆驼爷爷藏着的镇山之宝拿到手,再让他传授我使用之法,到时我一定是天下无敌的女大将军!”李剑南不以为然地笑笑。

大唐河东节度使王宰手捻长髯,于灯下夜读《尉僚子》。门外有后院兵报吐蕃方面探马求见,王宰合书,沉声道:“带至内府密室。”

一个如小猴儿般手脚轻灵眉眼细长的青年含笑立在王宰面前。沙陀族酋领朱邪赤心,这是他派去吐蕃的二十余个细作中(奇)最让他放心的一个,不仅是他(书)剑术超群、精通吐蕃各(网)部族语言文字,对吐蕃及大唐边关一带地形熟悉,更重要的是,他的聪明和机变,每次都让他能顺利打探到他想知道的任何消息。王宰甚至觉得,他完全可以做个领兵副将了,但他能做的事却不是副将能做的。朱邪赤心第一句话就是:“大人现在不必担心论恐热大举犯我边关了。”王宰道:“你且坐下喝口茶再慢慢说,密室之内,不必拘谨。”朱邪赤心在偏坐的椅子上坐了,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随即有些尴尬地对王宰笑笑,道:“在吐蕃的沙漠戈壁间转悠惯了,有水喝绝对都是一滴不剩,大人见笑!”王宰将自己的一碗茶也递上,含笑道:“辛苦了你这猴子。”朱邪赤心赶紧起身双手接过,先通报了论恐热河州之南大败之事,接着道:“吐蕃现在主要是四股势力在争斗,王后和王妃各立赞普,争斗不休;论恐热和尚婢婢之间也激斗正酣,吐蕃各地大小起义不断,自立为王的也不少,只要这么发展下去,吐蕃国自顾不暇,遑论攻唐!”

王宰道:“上次吐蕃达玛赞普意外被刺,可说是解了我们边关的大患,已经集结到边境的回鹘大军因此退却。吐蕃现在的两个赞普都不足为虑,倒是论恐热,风头正劲之际,被尚婢婢在河州打了个落花流水元气大伤,早听闻这尚婢婢是个厉害角色,果然。”朱邪赤心道:“上一仗虽然是论恐热损失五万兵马,但他另有八万以上的军队可供调遣,又有一些依附他的吐蕃地方军队,所以势力仍比尚婢婢强盛,前几日,他手下部将岌藏丰赞厌恶论恐热残忍无道,投降鄯州节度使尚婢婢,论恐热大怒,纠结了十万大军进攻鄯州,尚婢婢分兵五路抵抗论恐热,双方大战之下,互有胜负,都伤亡惨重,尚婢婢的五路军中,战绩最好的两路一路是他儿子尚延心,另一路是他女儿梅朵。”王宰赞道:“真是将门出虎子啊,尚延心是吐蕃第一名将,就不必说了,连他的女儿都如此了得,上次就一人率几百押粮兵差点活捉论恐热。希望这次论恐热能获胜一阵,压压尚婢婢的气势。”

梅朵连胜三阵,兴高采烈,正欲乘胜追击,扮成普通卫兵的李剑南拦住她。梅朵挥舞着从哥哥尚延心那里讨来的一长一短锻造精细的鸳鸯刀,急急道:“快,快陪我去追莽罗急藏!”李剑南摇头,道:“依我看这莽罗急藏明明是诈败,故意做出丢盔弃甲的模样,前面林木茂密,是个藏兵的好所在啊。”梅朵道:“这家伙明明是上次就被我偷袭左翼得手,再加之本大将军连战连捷,这才不战而退的嘛!”李剑南耐心地道:“就算前面没有伏兵,莽罗急藏也是主动撤退,再说我们其它四路大军还都拖在后面,又有三路吃了败仗,我们现在孤军深入,纵使全歼莽罗急藏一部又有何益?还有可能被论恐热抄了我们后路。至少等你哥哥那路上来。”梅朵歪头想了想,还鸳鸯刀入鞘。随即命令自己率领的一万大军安营扎寨。

帐篷内,梅朵又美滋滋地回忆着自己这几天连斩敌先锋、副将、判官、万夫长四人,杀敌俘敌过万,缴获辎重粮草众多的光辉战绩。李剑南慢悠悠地饮着茶,脸带笑意地听着,说到后来,梅朵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来,问:“我是不是太能吹了?一个好将军是不是应该装得谦虚点?”李剑南大笑,道:“我就欣赏你的敢说敢做,不愧是我的小徒弟!这些明明是你浴血奋战得到的,有什么说不得的。”梅朵露出谗佞的笑容,嘻嘻道:“那还不是师父您教导有方。”李剑南咳嗽一声,道:“互相吹捧就不好了……这次是你自己打得不错,我不是一直没说什么嘛。”梅朵愈加谦恭:“师父没说什么,就一定是觉得梅朵要做的和师父您想让梅朵做的一模一样,所以压根儿就不必再罗嗦一次,梅朵不过是按师父的意愿打了这些胜仗!”李剑南诧异道:“这次更厉害,居然一下子把你我二人都一起捧了!不过你别忘了,要不是你哥哥一直在左翼策应你替你打论恐热派出的援兵,你哪有那么好机会追着人家莽罗急藏的先锋军蹂躏,也正因为有你哥哥这吐蕃第一名将护着你,我才不用操太多心。”梅朵哼了一声道:“那是他应该做的!这次我的风头可出大了,现在吐蕃国上上下下,谁不知我梅朵大将军的名头哦,把我哥哥这吐蕃第一名将和莽罗薛吕哥哥、结心将军他们那三个五虎将的四路大军都比下去了!”李剑南摇头道:“莫非你莽罗薛吕哥哥和结心将军他们打了败仗,你很高兴不成?”梅朵蹙眉,道:“当然不是,最终能赢论恐热才重要。”李剑南歪在毛毡上,道:“你也不必急,他们之所以短时间内遭受了些损失,那也是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论恐热主力部队,又是在平原地带作战,靠的是真刀真枪,玩儿不了什么花巧,论恐热就算一时得胜,自己的损失也少不了。你哥哥和你在这一带的大捷,使莽罗急藏无法按预定时间和计划从侧翼夹击莽罗薛吕和结心,再加上中军是你父亲在亲自指挥,我想,再过几天,就该传来捷报了。”

果然,不到五天,捷报传来,其余三路大军已将论恐热主力赶至河州的东谷一线,梅朵对李剑南的预判能力更是佩服得无以复加,每日迷魂汤伺候,让李剑南不辨东南西北,愈加觉得梅朵可爱有趣。

李剑南偷着找了个时间,铺开张议潮所赠的大幅羊皮地图,将河州东谷一带的地势山川河流描摹到一张纸上,仔细研究。梅朵也时常凑过来看看,却又不大感兴趣,嫌李剑南只看图不看她新裁的衣服。李剑南仍是不抬头,道:“现在表面上看是我们占优势,将论恐热逼到了山谷内出不来,我们还在谷四周修筑了栅栏,防止他们的战马突围,但我们主动进攻却也很不容易,敌方提前占据了山头、谷口等各处有利地形,易守难攻,我们攻山已经损失了几千人,修栅栏是迫不得已,但你能困他多久?半年?一年?这可是在论恐热的地盘上,他应该还有后续援军的接应……”梅朵无奈,只得跟他讨论战局:“这论恐热不主动出击,是不是就在等援兵啊?”李剑南点头道:“大有可能,不然他为何任由我军在山谷四周修筑栅栏?我军要环行布局,这导致兵力过于分散,只要有外敌接应,论恐热突破一点就等于突破了我们全部的防线。”梅朵道:“还有啊,这边军中的饮水都很混浊,看着都恶心,怎么喝啊,我只能喝自己从鄯州带的水。”“水?”李剑南眼睛一亮,在地图上仔细搜寻一番,然后用指甲尖做了几个标记,抬头问:“你尝过没有水喝的滋味没有?”梅朵摇头。李剑南盯着地图上自己做的那几个标记,道:“如果让你五天喝不到一口水,你见到一切液体的东西都想把它喝下去,即使是饮鸩止渴……甚至你都会想喝自己的血……”梅朵吐舌道:“有那么严重嘛说得怪吓人。”李剑南道:“这次如果能打败论恐热,你是头功。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值得一试的好办法。”梅朵道:“什么好办法?”李剑南指着图道:“水!大军行军,一般粮食是带足的,水大都是就近汲取,此谷附近相对干旱,谷内的一条河流,源头在外面,谷峰上有两处泉水,其余的水源对几万大军来讲均可忽略不计。我们先留着那条河不去管它,不惜牺牲抢占那两处泉水水源,然后修筑工事固守,但要至少分兵四路以上攻山谷险要,免得让论恐热知道我们是针对水源去的,他们以为还有河水可用,我们再将河水改道,嘿嘿,不出十天,论恐热就该变热锅蚂蚁了!”梅朵眼珠乱转,道:“好,我这就去和父亲说!”李剑南按住她,道:“这次,必须要由你哥哥去说。我还没有告诉你,此计也有凶险之处,我们集合四股兵力去攻水源,必然会导致围成一圈的兵力布局露出几个大破绽,不再严密,此时如果论恐热聪明的话,猜出我们冲水源去,就会先和我们拼命,他就有选择一个薄弱环节突破的可能,尤其谷口,我们屯重兵,他本来最不可能从那里突围,但一旦那里的兵力也减少,谷口就危险了,我们想施计成功,还要用‘空城计’,故意将谷口的重兵调开去攻打泉水水源,让论恐热以为我们是引诱他从谷口突围反而不敢选择此时最容易突围的谷口,等我们抢了两处泉水水源后马上再将谷口重兵守住,等论恐热发现我们的战略意图后,也悔之晚矣了!”

梅朵听着听着连拍脑门,道:“好复杂好复杂的,这要是由我说出来我父亲大人肯定不信,就是信也未必肯冒这个险,只有我哥哥出面——哈我知道了,你是让我象刚才提醒你一样在我哥哥面前提‘水’字,然后引导他一步一步‘想’出你刚才说的计策,然后由他向父亲建议——天哪,哥哥你可真能算计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算无疑策’吧?谁要是和你作对,那还不每晚做恶梦啊!”李剑南敲了她脑门一下,道:“你才多大啊,也够鬼机灵的了,再有那么四五年说不定师父就不如你了。”梅朵抓住李剑南的手,腻声道:“梅朵任何时候都不敢和师父哥哥作对的。”李剑南面上笑容忽地一僵,若有所思地道:“世事难料,不过如果梅朵将来比师父厉害了,师父也会很开心。”梅朵一迟疑,道:“可是,师父哥哥想出如此妙计,却又象上一次那样要归功于别人,太不公平了!”李剑南淡淡一笑,道:“‘功遂身退,天之道也。’你哥哥是吐蕃第一名将,他肯定也在琢磨战局,说不定已经想出或即将想出同样的计策。再说,此计毕竟是冒险之举,我不领功,失败了自然也无过。”梅朵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不知他说的是否真心话,将信将疑地出帐去了。

论恐热后悔死了,使劲捶着自己被射落了头盔的大脑壳。他身边仅剩的一百多兵将,也都是血染征袍,神情萎顿。更冰冷的雨水掩盖了论恐热脸上已冰凉的泪。

如果,自己不是定下了这个诱敌深入合围歼敌的计策;如果,自己用重兵看护好谷峰上的两处泉水;如果,自己在两处泉水被夺时相信莽罗急藏的判断从谷口突围;如果这场雨能早半天下来;如果……——前面迷迷濛濛中密密麻麻蠕近一支大军,莽罗急藏兴奋地喊了一声:“是索朗孜摩将军!!我们有救了!”论恐热把仰着的头略略一低,是索朗孜摩,他满脸惊喜地叫道:“大相,原来您没事啊,这太好了!”论恐热眯着眼睛,问:“怎么,我的索朗孜摩将军,你是来按预定计划合围尚婢婢的还是专程来给本大相收尸的啊?”索朗孜摩的笑容僵在脸上,道:“这次征的很多是新兵,不习惯长途跋涉,昨天我看快到了,弟兄们也累了,这样打起仗来没精神,就歇了一个晚上没连夜行军……”这个笑容最后也一直保存在他的脸上,论恐热金背大砍刀一挥,索朗孜摩的头就平平飞了出去,他的身子仍坐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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