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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马戍凉州-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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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道:“是啊,崔度救你比我早到;崔度为救你挨了尚延心一叉;崔度十几年都陪伴在你身边;崔度十几年前就娶了你……可是我李剑南就这么苦苦等了你十几年!傻傻等了你十几年!还每天想着那个虚无缥缈的凉州之约……却不知你早就成了别人的妻子!!李剑南,你真是蠢到了家!被人家夫妻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们结婚了只要告诉我,难道我还会死缠着你二公主不放?你随儿固然是金枝玉叶,可我李剑南也是心比天高!可笑自己还以为搬到了救兵,却原来是给人家当枪使,替人家打江山挣富贵。好,你们不说,我也不说,看最后是谁耍了谁!!”

李剑南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不断攻上峰顶的倒霉的吐蕃兵将身上,他们肢体横飞鬼哭狼嚎,李剑南直杀得状若颠狂,连自己都收不住手,杀着杀着嫌攻上峰顶的人太少,变成不是在守峰口,而是沿着窄路在向下追杀吐蕃兵,众吐蕃兵不禁被须发皆张满身是血出手狠辣的他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溃逃,一传十十传百,引得从南路攻上来的吐蕃兵阵脚大乱。李剑南正要继续杀下去,忽听背后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剑南,你该歇歇了。”李剑南停剑,回头,随儿。随儿站在山路间,迎着一抹朝霞,就那样毫无矫饰地一笑,道:“我猜,你是从北面一个人杀上来,定然是从对面石壁下突起的石头上跳过那个悬崖,用你的尺蠖功爬上来的……你右腿上的箭伤,是崖对面的吐蕃兵射的吧,不然你不会躲不开……那里我早就去看过,为什么你那么傻,你如果掉下去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掉下去随儿还怎么活……”随儿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眼中的泪,似珍珠断线般簌簌而下,李剑南心头一痛,鼻子一酸,眼泪也夺眶而出,对眼前的随儿,是怎么也恨不进去,哪怕,随儿此时只是在演戏,但随儿的戏词,却让他无法不为之落泪!李剑南仰起头,道:“二公主不必担心,我的一万援兵随后就会赶到,崔将军也命令了他的部下来救援了吧?”随儿随口应了一声,蹲下身,用手扶着李剑南的右腿,查看他的箭伤,脸上露出心痛之色,李剑南低声道:“不碍事,现在不能拔。”随儿又起身,抓过李剑南的手,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指头继续落泪,李剑南闭上眼,不敢看近在咫尺的随儿,口中道:“让士兵们看到不好。”随儿呜咽道:“我才不管他们,我只在乎你痛不痛。”李剑南鼻子又是一酸,扭头勉强忍住泪,道:“随儿,告诉我你在这里是怎么布防的?”随儿道:“我第一次押粮的时候就勘察过这里的地形,这里易守难攻,表面上很多路都能上山,其实只有三条真正能上到山顶来,最大的东面一条路已经被我毁掉了,其余都是天然的峭壁屏障。所以一遇到袭击,我就指挥队伍退到这里死守了,没想到,你和崔度都在第一时间不顾生死赶来救我,这真的让我……让我……”李剑南淡淡道:“不救你,我们就没粮吃啊,所以才这么心急。”随儿认为李剑南是在逗她开心,就冲他笑了笑。李剑南肃容道:“天也亮了,等我们的两万兵一到,我们就从山上冲下去,击溃尚延心!”

尚延心开始觉得这个不起眼的青葱岭不那么简单。七路攻岭大军,只有两路有路攻到峰顶,还都死伤惨重无一得手,而天亮时,他又接到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李剑南、崔度二路大军,已夺了原州、秦州,正在向此处合围!尚延心立刻叫来梅朵,迅速按原路撤兵,避开来驰援的崔度、李剑南主力,放弃刚得到的六关,夺回刚刚被唐兵夺去的唐兵守备空虚的原州、秦州。李剑南在山顶,看着吐蕃兵撤退时的行军线路,立马就大致猜出了尚延心的意图,心中暗赞此人真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大将之才,虽然看出他的意图,但己方援兵未至,山上又仅有千余人,下山也是送死,只好看着刚到手的原州、秦州得而复失了,好在,身后的六关又失而复得,大家又扯个平手。

李剑南重回大帐,一屁股坐在躺着的崔度旁边,像模像样地伸手搭了搭他的脉,皱眉道:“脉象平稳,母子平安。”随儿和崔度同时大笑,可怜崔度腹上的伤刚裹好,一笑间痛不可挡,笑一声就皱一下眉,对面的随儿笑着用小手擂了李剑南肩膀一下,道:“不许害他笑,你看他多难受!”李剑南酸溜溜地道:“是啊,人家崔将军救驾比我早,伤又比我重,当然要重点照顾啦!还是随儿公主亲自包扎伤口,亲自看护。”随儿不以为意,微笑道:“你的箭伤和手指,不也是我包扎的嘛!这也争,你啊,这辈子真是和崔度做定了死对头。”李剑南看着随儿的脸,怔怔道:“对头?恐怕我早没资格做崔度的对头了……”崔度接口道:“剑南兄如果没有,那谁有啊?或者那尚延心有资格算得上是一个,可是咱们的随儿公主可看不上那家伙,对吧,随儿?”随儿面上微红,只低头嫣然一笑。李剑南看得一呆,喃喃道:“崔兄胜尚延心的方法也太过冒险了些。”崔度淡然道:“高手相争,在于出奇制胜,逼不得已,便要兵行险招。”李剑南无语。崔度又道:“你肯舍生忘死跃过那悬崖来救随儿,也是非常及时啊,不然那时已有数个吐蕃兵攻上了峰顶,我战力不足,幸亏你到了才稳定了大局,真该谢谢你!”李剑南嘿嘿一笑,道:“不敢当,你不是在替随儿谢我吧?”崔度含笑道:“是代我们两人谢你!”

“我是在救我自己而已……”李剑南的声音有些空洞。【奇书网﹕】

沈戍边等援军赶至,崔度由于伤重,不能马上下山,而李剑南,也没心思马上再去打原州,就陪在山上没走。每次看到随儿对崔度无微不至的温柔照顾,李剑南都恨不得重伤卧床的那个人是自己,实在看不下去,就出帐溜几圈,又觉得少了点什么,不甘心,不放心,再溜进帐,折腾得自己都烦了。随儿倒是时常过来,柔声细语劝他少走动,多养养腿上的箭伤,可李剑南现在痛的是心,不是腿,如何躺得住?

第二天晨,李剑南正在犹豫是不是该这么早进帐看看崔度和随儿在做什么,帐帘一挑,随儿探头出来,道:“崔度正要找你。”李剑南高高兴兴地进了帐,没想到崔度是打算兴师问罪:“这次我打不下秦州,都怪你!”李剑南嘻嘻笑道:“你连我的小徒弟都斗不过,这几年怎么枪法退步这么快啊?还怎么跟我争凉州啊?”崔度皱眉道:“那个手持两个小轮子的刁蛮丫头就是你的好徒弟梅朵吧?怎么你教出的徒弟比你本事都高啊?”李剑南一愣,回问:“什么‘小轮子’??她不是用鸳鸯刀么?她的本事怎么会比我高?”崔度瞪大眼睛,道:“难道还是我眼花不成?她拿的明明是两个亮晶晶的小轮子,就算她没你本事高,至少也不相上下,咱们可是比试过的,我的身手你也清楚,尤其我在马上,还讨不到任何便宜呢。我看他哥哥延心也未必比她厉害!”李剑南大惑不解,皱眉道:“怎么这么两年时间她就能突飞猛进?莫不是那老骆驼传了她几手绝活儿……‘小轮子’……难道——”“难道是——日月双轮!!??”崔度接口,轻呼道。李剑南缓缓点了一下头,道:“能克制住你的六神枪,恐怕也就是这上古三大神兵之一的‘日月双轮’了……”

崔度面色凝重,道:“那可就麻烦了,除非‘有’剑和我的六神枪联手,才有可能克制住日月双轮,只怕剑南兄你也不是那梅朵的对手了!”李剑南哼了一声,道:“小梅朵会拿她的轮子对付她的师父哥哥?”随儿奇道:“什么‘师父哥哥’?好奇怪的称呼……”李剑南尴尬道:“是她小时候乱叫的啦,她觉得应该叫我‘哥哥’,他父亲又让她叫我‘师父’,她就这么凑在一起叫了……”随儿似笑非笑地长长“哦”了一声,崔度立刻道:“剑南兄好福气啊,那小丫头虽然凶了点,但长得蛮漂亮啊,尤其是那双似笑非笑的弯月般的眼睛,凶起来都那么迷人,身段儿也婀娜多姿……”李剑南佯怒道:“不许你打她主意!”崔度吐舌,道:“干嘛那么凶,本将军出了名的英俊潇洒,你要是替我向你徒弟提亲,说不定她早就中意我了呢!”李剑南皮笑肉不笑:“好啊,我做主把小梅朵许配给你,但你就不能再跟我争随儿了。”随儿脸挂寒霜,阴森森道:“你们两个臭男人,讨论起漂亮女人便眉飞色舞,本公主又不是一个物件,由得你们推来让去的——莫非那个什么梅朵居然敢比本公主还漂亮不成??”崔度、李剑南一听,立马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而严重的错误,赶紧你一句我一句天上地下搜肠刮肚极尽吹捧之能事来证明随儿已美到空前绝后天下无双的地步,好在二人本来就觉得随儿很美,所以逮这么个机会夸起她来倒也义正辞严推心置腹。随儿眯着眼睛点着头照单全收,直到二人弹尽粮绝,才大度地表示不再追究。二人对望了一眼,偷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两路大军在山下休整,又从凤翔调了些兵加强六关的守卫,一个月后,崔度已能正常骑马了。崔度、随儿、李剑南便在帐中商讨如何打秦州、原州的事情。忽有一卫兵入帐来报:皇上命钦差古大人前来犒赏三军,已到了青葱岭下。崔度赶紧拉着李剑南,列队下山迎接。一见这个“古大人”李剑南不由怒火中烧,原来竟是古榕阴!跟随古榕阴同来的神策军统领,竟然是当年那个在宫中和自己打过一架的罗家枪传人罗秀罗侍卫。李剑南很高兴地和他打过招呼,为他终于能出人头地而欣慰。古榕阴对崔度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转头一见李剑南,立刻一副故友久别重逢的样子,当众拉着李剑南的手问长问短亲热得不得了,李剑南强忍心中厌恶,冷冷地敷衍着,古榕阴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

深夜,李剑南钻进崔度帐中,问:“这古大人白天都和你密谈了什么啊?”崔度微笑道:“也没什么啦,不过是说圣上对我军此战能连战连捷非常满意,希望我们能再接再厉多收回几个关隘。”李剑南哼了一声,道:“我看有这小子的地方准没好事!”崔度呵呵笑道:“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杀郑注也是仇士良授意,现在大家还要同仇敌忾对付吐蕃啊。”李剑南闷闷地吐一口气,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打完吐蕃我再跟他算帐,还有水灵,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崔度问:“水灵是谁?”李剑南怔怔道:“郑注的侍女,一个对我很好很好,命很苦很苦,温柔贤淑的凉州的女孩子……她代我去给郑注送信——我让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李剑南说着低头,用手捂住眼睛,崔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次日,古榕阴催促二人进兵,并表示愿以自己带来的五千神策军在青葱岭驻守,做二人后援。下山后,李剑南道:“这古榕阴明明就是圣上派来督战的,我们进不进兵要他这外行指手画脚。”崔度道:“未必是圣上的意思,不过他一次带五千神策军到边关,不同寻常。剑南兄,你还是先让沈戍边带兵到原州,你陪我去一趟秦州吧。”李剑南笑道:“怎么,打不过我的小徒弟,想让我这师父出马收服她啊?”崔度坏笑道:“我不过是给你创造一个见她的机会,你有四年没见她了吧,难道不想她?”李剑南作满不在乎状,道:“她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有什么想不想的。公主的车可在后面呢,还敢提梅朵!”崔度立刻噤若寒蝉。

梅朵发现这次的崔度是出工不出力,而且刚过了三招就要跑,梅朵歪着头,看他跑,身后的兵将们擂鼓齐声呼喊助威。崔度马跑了两步,回头道:“我都败了,你怎么还不追啊?”梅朵依言提马,向前跟了两步,道:“人家关羽当年战长沙对黄忠用‘拖刀计’,你拖着把枪算什么呀?”崔度尴尬地把枪提了起来,继续跑,梅朵就在后面若即若离地跟着,前面是一个山坳,梅朵又问:“到了没有啊?小将军你的伏兵是不是就在这个山坳里啊?”崔度头大了一圈,回头做出恶狠狠的样子道:“前面有好多伏兵,你要是怕就别跟过来,赶紧逃命回去吧!”梅朵认真地道:“明明是你在逃命我在追啊,怎么反而变成我要逃了?”崔度不再答话,纵马拐入山坳。梅朵也一夹马蹬,跟了进去,她就不信什么伏兵能把她怎样。

山谷中背对着她的是一人一马,却不是崔度,梅朵看了这唐将几眼,扬声道:“是崔度让你在这里伏击我的么?”那人不回答,也不回头。梅朵略感奇怪,又喊了一声:“你要是怕打不过我,就走吧,我不会追你的。”那人仰头望天,道:“我就说过,小梅朵是不会打师父哥哥的。”梅朵听了这个声音,张大了小嘴巴,连弯月眼睛都快变成了满月,那人拉马转过身,含笑看着梅朵,梅朵尖叫一声,人已从自己的马上跃起,跨坐到了对面的马的脖子上,双手缠住了那人的脖颈,又是闭着眼睛没头没脑不管不顾地在李剑南的脸上亲着。李剑南知道,崔度和公主就躲在身后的草丛中,但他不想闪避,也不能闪避,他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把梅朵揽在怀中,让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嘤嘤缀泣,就这样呆呆地,抱着梅朵,想着随儿……梅朵边哭边委屈地道:“你干嘛上次又偷偷跑了,你就是要走也得告诉我啊,也得告诉我去哪里啊,我还以为你在乱军中——呜……你知道这四年我怎么过来的嘛!”李剑南心中歉疚,拍着梅朵的背,轻声道:“是师父哥哥不好,下次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梅朵抬起身,破涕为笑,又追问道:“真的么?那我片刻也不离开你了!”李剑南含笑刮了她鼻子一下,道:“看你,又哭又笑,象个小花猫,咱们梅朵现在可是威震吐蕃的大将军了,不能再这么小孩子脾气了。”梅朵绽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举起袖子在脸上抹着,李剑南低头看了看她的“盔甲”,惊讶道:“你怎么穿了一身绢布甲啊,这东西是将官们平时穿来做做样子的,打仗时不顶用的。”梅朵得意一笑,道:“因为这身‘盔甲’最漂亮啊,打架又没人打得过我……师父哥哥,你穿这身八宝连环甲好英俊哦,我都没见过穿了盔甲会这么好看的男人!”李剑南忸怩道:“哪里哪里,这个这个,我也就是随便穿穿。”梅朵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师父哥哥怎么会在这里?”李剑南沉吟片刻,道:“因为我是李剑南,不是贝吉多杰……”梅朵呆住,就那样一动不动审视着眼前的这个人,李剑南任由她看着,自己也是心潮起伏百味杂陈,梅朵突然敲了自己的额头一下,道:“我真该死!我的兵上次在青葱岭北路差点伤到你!”李剑南没想到梅朵不是责怪他而是责怪自己,问:“梅朵你不怪我骗了你这么多年么?”梅朵看着地上的枯草,若有所思,轻声道:“师父哥哥一定是有苦衷的,师父哥哥不会是故意瞒梅朵,师父哥哥永远也不会害自己的小徒弟……”李剑南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大痛,又将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道:“是师父哥哥不好,你说得对,以后我什么事都不瞒你了。”

崔度干咳了一声,从草丛中站起,走过来道:“既然不打了,秦州是不是就归大唐了啊?”梅朵从李剑南马上跃下,叉腰道:“你干嘛躲在那里偷看!就是送也是送给我师父哥哥,又不是给你这个手下败将的!”崔度不以为忤,笑道:“那是,谁让人家李将军收了个好徒弟呢,卿卿我我,自然不分彼此啦!”梅朵脸一红,啐道:“打不过我就口头上讨便宜,没羞!”李剑南也下马,看了崔度藏身的草丛一眼,问:“随儿呢?”崔度长声道:“你们两个在马上这番肉麻的亲热,连我这男人都是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走,公主女儿家脸皮薄,早看不下去先回营了……”李剑南心中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然而这一点点的所谓快感也是被抽搐着的痛感纠缠着的。李剑南咬着牙,闭着眼,慢慢呼出一口粗气。那边崔度笑嘻嘻问梅朵:“小丫头你用的两个小轮子叫什么名字啊?”梅朵轻哼一声,道:“我才不是‘小丫头’,我是能打败你这小将军的大将军!你想知道那对轮子叫什么名字啊?我偏不告诉你,我只告诉师父哥哥!”崔度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日月双轮’有什么稀奇。”梅朵点头,道:“还算你有些见识……嗯,就是你和我师父哥哥当年在曲江池杏花园聚会上御前比武夺公主的吧?怎么刚才那个公主也在这里?”崔度道:“这事情连你都知道,真是流毒甚广。你该感谢我和你师父哥哥争公主,否则你师父哥哥娶到公主就不要你了!”梅朵咬着下脣,不出声,李剑南在后面用眼光制止崔度,对梅朵道:“你先回城,不然你的兵将们该着急了。晚上你再到这里来,我等你。”梅朵听话地点点头,跨上自己的桃红马,低着头,向回走。李剑南目送她拐出谷口,又狠狠瞪了崔度一眼,道:“以后少乱说话!”崔度捂了一下嘴,道:“如果她真把秦州让出来,就算她打我两下都行。”李剑南不理他,骑着马,回营。路上,李剑南脑中忽而是随儿、忽而是梅朵,渐渐地乱成了一锅粥。回到自己的营帐,李剑南疲惫地躺倒,不久,沉沉睡去。

出帐,望天,月明星稀,想起和梅朵之约,放弃了原来想好的去看看随儿的想法,打马直奔山谷。

远远的,月光下,李剑南看到一个盛装女子。再近些,李剑南看到她脚上是一双平头小花履,下身是一件光彩流动变幻不定的百鸟毛裙,裙以白丝带系在腋下,丝带两头顺着腰身垂下,上身是一件袖宽四尺的沙衣,外罩一件绣花无袖裲裆,低低的翠绿抹胸,一条长长的以轻薄纱罗裁成的印有山水花纹的帔帛从肩上垂下,在两臂弯上随风摆动,左右腕上各套一个白玉镶金手镯,项上戴着一个缀以珠玉和璎珞的镂铸云纹的细细的金质项圈,面傅淡粉,唇点燕支,左颊贴梅花钿,眉似涵烟,额画花黄,头上挽了一个高高翘翘的惊鸿髻,髻上斜插金雀钗,月光映照下,美艳不可方物——李剑南就这样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还是不敢肯定这就是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那个平时穿得粗枝大叶从来都是素面朝天的梅朵?纵然是贵为公主的随儿也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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