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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儿也已近油尽灯枯,当下盘膝做好,稍作修息。
天色渐暗,清流生了一从火,那孩子稍微吃了点东西,在白夫人的安抚下睡了过去。
白影儿郑重向众人道谢,说起这几日之事,恨得咬牙切齿,直欲将包建业一口一口啃下肚里。
溪云黯然一叹,道:“白兄今后有何打算?”
白影儿一愣,见溪云一副悲悯之色,心中有些明白过来,怅然道:“先安顿好妻儿吧。”犹豫了半晌,终于一咬牙,道:“溪云,其他人我尚且可以放过,但那包建业我是必须杀的,此人……”
溪云微摆一下手示意他不用再说,勉强笑道:“你肯这样做,我已经很感激了。”
白影儿摇头苦叹,“你又有什么好感激的,那些乌合之众只会仗势欺人,死不足惜。哎,今日若不是你们相救,我们白家连一个孩子也活不成。”
刘今天暗暗惊奇,溪云这家伙果然有些道行,话未出口,这白影儿就知他心意,竟肯让步至此。网他反观自身,暗暗皱眉,刚才大加杀戮,难道就没有为溪云出头的意思吗?
想到此处,刘今天忽然站了起来,道:“我要走了。”
溪云等都是一愣。
刘今天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冷漠地说:“溪云,你做好准备,最后一天我会来找你,到时你我只能活一个。”
白影儿顿时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骇异地看向溪云,这人剑法之精强,似乎已达返璞归真的极致境界,与他相斗,可是凶险得紧。
溪云微微一滞,忽然笑了笑,道:“万一期限内你找不到我呢?”
刘今天闷哼一声,“那到时我就拿老黑试剑了。”
清流、龙女都是一惊,这家伙果然是疯子。
白影儿不知老黑是何许人,只是看清流、龙女脸色便可猜测一二。
溪云道:“那我每到一处,先找个最高的地方,插上一杆旗,写‘溪云在此’。”
刘今天哈哈大笑,“那倒不错。”
清流忍不住道:“刘兄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吗?”要知他若到时找不到溪云,可就得面对那“至少”是宗匠级别的老黑了啊,简直跟寻死没差别。
刘今天道:“先找剑神山那小子玩玩。”
众人皆惊,这家伙太疯了!虽然不曾见过,但同为圣地,“剑神山那小子”怕也该是凌飞烟级别的吧,亏这家伙说得如此轻松。
刘今天不理众人的反应,抱拳四面一揖,扬声道:“那位……老家伙前辈,剑魔刘今天在此谢过了,他日剑道有成,全凭前辈今日指教。”话音一毕,身形一闪而逝。
溪云对“老家伙前辈”这个称呼莞尔失笑,也站了起来,道:“不知前辈还在不在此处?感谢您日间的教导。”同样四面作揖,意态虔诚。
丁香嘟嘟嘴,“那老家伙真有这么厉害?”她已知刘今天、溪云厉害,推而及之,可想那老头不凡,只是那老头半点高手气度也无,忍不住要多问一句。
清流压低声音道:“别老家伙老家伙的叫。”
丁香不满道:“刘今天不也这样叫嘛,我当他面也这样叫的呀。”
清流无语,小心翼翼地转头四下窥探,幸而不见那老头凭空冒出。
龙女甩出几粒小石子,将包建业派来探查的几人吓回去。半夜时分,白影儿唤醒妻子,背上儿子,告别而去。
丁香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想着白影儿答应溪云只找那包建业一人报仇的果决,他明明恨得那么深,想到刘今天惊人的武功,特立独行的性格。心头一团乱,干脆坐起来,脱口便道:“我天亮了也走。”话一出口,倒觉得贯然而通,全都想明白了。
溪云三人都在火旁盘膝而坐,并未睡去。一方面他们已经不需要多少睡眠,另一方面提防着又有人来探查,给提前现白影儿一家走了。
三人闻言都是微愕,清流道:“你走去哪?”
丁香道:“留在你们身边我肯定一辈子都无法成为独当一面的高手,我要成为高手,诸葛长生虽然死了,但那个铁锐我也不会放过他!”
去哪儿无所谓,只要有离开的理由。三人顿时都一阵沉默,不知如何挽留。
溪云道:“你还小,我们不想你……”
丁香翻身躺下,背转过去,“我睡了,养足精神,明天出。”
溪云只好将剩下的话吞回去,心中默默一叹。
清流和龙女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丁香纤弱的背影,谁也没说话。
火光始终是温暖的,月色被薄薄的乌云掩住,人心想要安定,谈何容易?
天色已明,溪云等人在林中等到日上三竿才出去,身形刚一出现,远远便看到城门口有人往里疾奔禀告去了。
清流道:“我去买马代步,你们在这等我好了。”
溪云、龙女、丁香三人坐在林边,谁也没有说话,阳光投射下来,在他们身后拉出三条笔直斜着的影子。
没多久,清流带着七匹马安全回来,两匹是为白家三口准备的,将缰绳绑在一起,对准屁股猛抽两鞭,两匹马在林中快跑远。
丁香昨晚说得干脆,背身过去,听溪云半句话就暗暗垂泪,这会儿真要分别了,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只觉得又孤独又可怜。但话说出来,就是要逼自己做到。不想让溪云三人觉得自己怯弱,丁香竭力控制着自己,趁着哭鼻子前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叫道:“我走了,我……我走了。”本来想说“我会想你们的。”忽然觉得不符合要独闯天涯的英雄风范,最后变成两次“我走了”。
马疾奔而去,马背上娇柔的身躯上下起伏,晶莹的泪花洒出来,在阳光中幻出七彩光华。
过了半晌,丁香的背影已看不到了,马蹄声也微不可闻了,溪云回头过来,道:“龙女,你担心她就去吧。”
龙女微微一愣,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飞身上马,一转马头,也不废话,龙牙矛往后一打,骏马踏蹄飞奔而去。
清流笑笑,道:“这样也好,丁香一个人若被铁拳会或包建业那小人碰上可就糟糕了。从现在开始,到你完全恢复前,刘今天要是来了就由我接着了!”
后一句倒十分慷慨激扬。
溪云摇头道:“刘今天不会。”
清流道:“人心难测呀师兄。”
溪云转而道:“其实红树林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或许想去旗山剑派看看……”
清流“哈”一声笑,“不想,那破事还是交给朱文吧。”
“你不恨周义信了?”
“怎么会不恨?被他陷害,还给他逼下绝崖,要不是我们运气好,有七星笛、紫竹保命,落个何冲锐那下场也是生不如死,想想朱丽珍、张芬桦,用白影儿的话来说,周义信死不足惜!”
见溪云一言不,只是微微垂目看着不远处地上的落叶杂草,清流又道:“师兄,寺庙中虽然许多佛像都十分悲天悯人,但通常入门不远处就有怒目金刚,四大天王什么的对不对?那一个个看着都是要打人的主,包建业虽然是混蛋,但他有一句话也是有道理的——‘除恶即是为善’。”
溪云收回目光,吸口气,道:“你真是能言善辩,既然这样,为何不去呢?”
清流扯扯嘴角,以满不在乎的口气,道:“我不像师兄你这样修为高深,恨他还恨着,不过也没必要非得亲自砍他两刀,我每天骂他一句,骂着骂着也许这恨意就慢慢消了。”
溪云不由动容,一味地压制恨意怕也是错的,清流这个做法仔细想想也不失为一修行法门呢,更觉得师父说“随心所欲”四个字,内涵深刻至极。
纵马奔腾,翻山越岭,两日后,溪云与清流在一条僻静山道碰到了熟人。
122 无信黑风盗
傍晚时刻,溪云和清流打算找个避风处休息,转过一个弯,忽然听到前路传来兵器交击声,更有惊呼声、狞笑声,两人脸色微微一沉,也不迟疑,催马奔去。
上午路过一个小镇,听人说这条路最近不太平,时有山贼强盗抢人截货,最好聚多些人后再一起走比较安全。两人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没想到已有人先他们一步遭殃。
山道有近丈宽,中间长着苍翠长草,两旁露出光溜溜的土地,显然这条路常有车马通行。快马绕到山阴面,山道转窄,仅余六尺,右面峭壁,左面悬崖,阴风阵阵,阳光难至,正是杀人抢劫的好地段。
一名男子挥剑苦苦抵挡三四名盗贼的攻击,身上衣衫多处破裂,鲜血淋漓,靠着峭壁咬牙坚持。地上还有一个小姑娘,双手抓着男子的裤腿,哇哇哭叫。
盗贼中有人叫道:“小女娃哭花了脸还是好看,抓回寨里养几年献给老大当夫人正好。”
“长得这么标致,怕老大都等不及几年啊,哈哈哈~”
“老大是真英雄,七位夫人哪个不是天天满面春风,给老大折腾得********。”
“是啊,小姑娘你有福啦,我们老大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对女人向来温柔。哈哈哈~”
“说得是说得是,我看这小姑娘整个细腰还不够老大大手那么一握。”
“我们老大人称多毛怪,小姑娘喜欢毛发浓密的不?哈哈哈,千万要怕,我们老大最喜欢看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
“臭小子,再不束手就擒,待会拿住了将你千刀万剐!”
十多名盗贼以多欺少,那是得心应手,连番上阵,攻势连绵不绝,其他人扼守两侧,以言语乱人精神,只需再片刻功夫即可拿下两人。
马蹄声疾落,众盗贼转头瞧去。
被围困的男子精神一震,喊道:“救命!”趁隙瞥了一眼,心里却是一灰,竟是两个和尚,那天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和尚。
而这时盗贼加紧了攻势,立即劈飞了男子手中的剑,寒光一闪,大刀架他脖子上。
一名盗贼俯身去抓那小姑娘,小姑娘突然跳起,竟一头往悬崖冲去。
男子大惊失色,瞪目大呼:“妹妹~!”
崖边一名盗贼眼明手快,大手一伸,提住她后领,抓了回来。
男子给吓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小姑娘则四肢乱打,直叫:“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
这小姑娘本来胆子极大,却何曾领教过盗贼的厉害,被他们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吓得打不了架,更不敢被活捉。
那盗贼一火,一掌砍在小姑娘后脑,将她打昏。
溪云和清流认出那一男一女,原来是傅家兄妹。
一个提刀盗贼推掌向前拦道:“和尚,不要多管闲事,等我们收拾干净了就放你们过去。”做他们这一行懒得与和尚打交道,因为和尚身上基本都没钱,这也就算了,许多和尚还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所以能不惹尽量不惹。
清流不知这一男一女与溪云、刘今天有何关系,所以没有开口。
溪云道:“我与这两位相熟,请你们放了他们。”
一个拎着狼牙棒,坦胸露乳,一身肌肉疙瘩的盗贼大叫道:“臭和尚,敢给脸不要脸。”将狼牙棒虚舞一记,风声呼呼,劲锐横凶。
提刀那个盗贼是领头人物,也虚晃一下白亮钢刀,威胁道:“和尚,不要自讨苦吃。”
一名脸庞狭长的盗贼眼光一闪,凑到他耳旁道:“这两匹马不错,这俩和尚或许有些银子,那包袱鼓鼓囊囊,有棱有角,嘿嘿~”
提刀盗贼眼睛一亮,眯眼看了马鞍旁那包袱一眼,道:“和尚要人可以,拿你们两匹马来换。”
溪云和清流对视一眼,一齐下马,“好。”伸手在马屁股上大力一拍,两匹马突然受惊,立即狂奔冲向众盗。以两人五感之敏锐,那盗贼五六丈外说的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众盗贼一乱,避往左右,左边几人差点给挤下悬崖。那提刀盗贼跟抓住傅琴的那名盗贼却是身手了得,在骏马冲过去的瞬间抓住缰绳,翻身上了马背,发劲勒马停下,拨转马头回来,心想众兄弟定要为他们的身手叫好,一转头,却是瞠目结舌,大叫不妙。
溪云和清流跟在马后,趁乱攻击,紫竹、七星笛势不可挡,眨眼就点了五六人的穴道。
提刀盗贼见兄弟们木桩似的站着,那还不知道厉害,一夹马腹,大呼:“撤!”催马奔行。
抓住傅琴的盗贼喊道:“和尚,你敢伤我弟兄,我立马将这女娃摔死!”
溪云道:“放下她!”
几名盗贼明知不敌,却依然扑上去阻截。他们可不是普通山贼,而是训练有素的山贼,针对各种特殊情况各有应对之法。
紫竹与七星笛以精奥的角度击出,一众盗贼抵挡不住,纷纷被点住穴道。
五名盗贼抢了马跑到不远处一个山头上,这是他们早准备好的撤退路线,居高临下,提刀盗贼手一扬,刀光落在旁边马上傅琴的脖颈上,喊道:“放了我兄弟。”
清流道:“你先放了那姑娘。”
傅山竭力叫道:“妹妹,你没事吧?”
那盗贼道:“现在没事,再不放人,一颗大好头颅掉地上,到时就有事了。”
“不要啊!”傅山大叫一声,回头过来,恳求地看着溪云和清流。
清流道:“我们放人,你也放吗?”
“放!”
清流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那盗贼大声喊道:“我们兄弟干这一行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怜小姑娘长得好看却短命得很。”
溪云微点一下头。
清流苦笑一下,只好扬声道:“好,我们放人就是,请阁下遵守承诺。”伸手解开那十余人的穴道,却将他们的兵刃都踢下悬崖。
使狼牙棒的那名盗贼顿时大怒,伸手朝清流抓去,却给一笛子敲在手背上,痛得嗤嗤吸气,甩手跳脚。
清流又踢了他的肥肉敦敦屁股一记,骂道:“滚吧。”
那盗贼头目似乎没料到对手这么没江湖经验,这么简单就放了人,大喜过望,待兄弟们都安全退了回来,十多人全部哈哈大笑。
清流道:“喂,还不放人。”
众盗贼笑得更欢了,“放你个大头鬼。”
“臭和尚,回寺里坐禅去吧,这丫头要当我们的压寨夫人了。”
“兄弟们走!”
清流喊道:“各位要言而无信吗?”
领头盗贼道:“我们当然‘言而有信’,不过本来就没说好什么时候放人不是?小丫头我们暂时替你们养着,养成黄花大闺女再还给你们,不过到时她走不走?你们还要不要?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哈哈哈~”
傅山顿时变了脸色,瞪圆眼睛骂道:“王八蛋,混蛋,不讲信用,现在就放了我妹妹。”就要追去,却给清流拉住。
傅山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追去也无用,反身就跪了下来,“两位师傅,求你们救救我妹妹,求你们了,我们再也不找刘今天报仇,我们只想回家而已。”
清流这才知道这俩兄妹是找刘今天报仇的,一发劲,将他提了起来,劝道:“找刘今天报仇的话,你们还是多练几年武功再说吧,至于你妹妹……”转头看了一眼溪云,知道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刚才注意到他们左臂都绑着一块黑布,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可能就是闻名桂林南海两郡的黑风盗。”清流露出郑重之色,“据传黑风盗有上千山贼,势力极大,横行两郡十多年,连官府也奈何不了。”
傅山又惊又急,“那……那怎么办?”
清流挥手上下比划一下他的身体,道:“怎么办?你还是先处理好伤口吧,不然一会儿我们恐怕得先挖坑将你埋了。”
溪云道:“你很关心你妹妹。”
傅山沉默了一会儿,讪讪地说:“我,我父亲重男轻女,妹妹从小就受了不少委屈。”
溪云转向清流,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清流嘿嘿一笑,“我刚才点了那大个一下,顺便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点记号,天一黑我们就摸到他们老巢去暗中救人。师兄,我说暗中哦,咱们不是刘今天那疯子,我可不想跟上千人拼杀。”
傅山心一寒,露出一丝茫然之色,刘今天就敢一个人跟上千人拼杀吗?看他那剑法,招招要人命,怕还真有可能。父亲的仇,我们兄妹俩这辈子是没机会报了,希望妹妹没事。
溪云瞥了傅山一眼,再看下清流,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清流知道自己这点心思瞒不过溪云,以这对兄妹的武功,只怕再练一辈子也赶不上刘今天,而以刘今天的性格,才懒得管你是虎狼还是蝼蚁,惹烦就干掉,还是断了他们的报仇之念为好。
天色渐黑,清流将傅山安排在一个山洞中休息,不许他同去。他以前当采花贼的本事还剩不少,寻着追踪药粉的味道迅速掠去,山地崎岖,两人却如履平地。
直奔了一个时辰,两人才看到一座山头上有灯火,清流确定位置无误,两人摸上去,离得近一些,两人才发现山上灯火笼罩范围达千亩之广,那简直是一个小镇。
123 比武定终身
清流与溪云匐在一处山坡上,远远看向灯火阑珊处,今晚似乎有什么喜事,黑风盗正大肆庆祝,歌舞声、乐曲声、酒令声、呼喝声交杂一片。
山道上有许多岗哨,清流示意溪云跟着自己,身形一闪,借助树木的阴影迅速前进,绕到偏僻处登山而上。以两人超一流的五感,那些明岗暗哨在发现他们之前就被他们绕开了。
山顶上是个城寨,圈地千亩,围墙是丈高的坚实圆木,黑漆漆的,该是涂了防火防水的材料,正门高一丈五,中间挂着一块木匾,写着潇洒而霸气的三个字,“黑风寨”当是黑风盗老巢无疑。
城寨四面各有一个塔楼,作瞭望预警之用,高出围墙一丈有余。因为地势是中间略高,四边渐低,而城寨里面都是依势而建的单层木楼,所以总体看起来像一顶皇冠立在山巅。
溪云和清流绕墙而行,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飞身而上,跃过木墙。看两个超一流高手施展身法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行迹如鸟飞鱼翔,自然曼,上墙时斜掠而起,突然拔高,手脚不碰木墙一下,翩然落地,悄无声息。
这处是马厮,三四十匹骏马一字排开,临近的几匹马被两人的突然出现吓一跳,粗大的鼻孔“噗噗”打着喷嚏,抬蹄要走。
溪云“嘘嘘”两声,平和的眼神带着安抚的意念,那几只马大眼中的惊慌随即隐没,乖乖低头吃草料,不再理两人。若是黑风寨的人看到这一幕,定要说一句“吃里扒外”的。
清流竖起拇指,低声道:“师兄厉害。”
溪云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话未说完,与清流对视一眼,身形一动,闪入旁边小木屋阴影里。
两个脚步声和谈话声接近,一个道:“欧阳鹏真厉害,已经连胜三场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淡淡地说:“那小子是不错。”
另一个声音道:“我要再晚生几年,今晚……”
“哈哈哈,你这家伙,早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