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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浪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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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也压得躺下。

“师父!”齐猛等连声呼喊,齐齐奔了过去,跪地恸哭。

这等情景可谓惨绝人寰,鲜血染红片片草地,顺着太阳下山,整个山谷变得诡异阴暗起来,朱丽珍双手抱紧自己,低声说:“师姐,我们走吧。”

周义信长叹一声,“走吧。”

黑虎等也没想到原本只是花笛与林正中的一场决斗竟会演变成这样的结局,想到林清口中所说的那人可能是刀疤虎,更是黯然失语,亦轻声离去。

溪云抱着红袖渐冷的身躯,神情哀恸,眼神变幻不定,过了半响,他长长一叹,轻声道:“红袖,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看着她睁圆的双眼逐渐黯然,连最后的怒意也消失无踪,便轻轻一抹,合上她的双眼。

齐猛等人哭了一阵,都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师父死了,被小和尚杀死的,但师父失手杀死女儿后发疯发狂的凄厉情状此时想起依然叫人不寒而栗,而且之前师父情况不妙,还是花笛主动放弃抵抗,以身受拳,才缓了师父一口气,这笔账糊里糊涂,如何算得清。

谷中悄无声息,花笛哭干了眼泪,又因深受内伤,抱着林清,晕了过去。

溪云心情沉痛,却始终没有流下半滴眼泪,怔怔发呆,只觉得生命原来如此脆弱,一个人说死就死了。

齐猛见天色渐黑,与几位师弟商量一下,决定即刻带师父和林清小姐的遗体回去,报仇的事暂且就不说了。

齐猛让一位师弟背起师父,自己去抱林清。

花笛感觉怀中有异,立即惊醒。

齐猛微叹一声,“花笛,我带她回去安葬。”

花笛冷冷地看着齐猛,神色阴沉,语调凄厉,“她是我的妻子,她会跟我在一起。走开,不然我杀了你。”

齐猛大怒,却强忍一口气,放缓语调,“她是我师父的女儿。”

花笛漠然道:“你师父已不要她了,她现在只是我的妻子。”

齐猛失语,与几位师弟对视一眼,叹道:“也罢。”转而对溪云道:“小和尚,我师父有一个拜把子兄弟,是铁拳帮三当家,你自己小心吧。”

溪云找了块锋利石头,正在紫云英花丛中挖着,红袖既然喜欢这里就留在这里吧。听到齐猛的声音,他点头道:“好,你让他找我。”

齐猛心里一叹,这小和尚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他最后看了一眼林清的遗容,道:“花笛,你把清小姐也葬在这里吧,她喜欢花花草草。”就此而去。

天地寂静,山谷幽僻,直到月上中天,花笛才将躯体变得僵硬的林清埋入土中。干枯的眼里流不出眼泪,沙哑的喉咙发不出哭声,泥土下面死了一个人,泥土上面死了一颗心。

花笛用小刀在一块木头上刻字,写的是“爱妻林清之墓”,刻好后插入土中,怔怔看着,好像又看到林清的音容笑貌,嘴边也露出温柔的笑容。

溪云学花笛,给红袖也刻了一个墓碑,写的是“朋友红袖之墓”。

花笛瞪着溪云,发出嘶哑的声音,“红袖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

溪云神色间已恢复往常的恬淡,说:“刚开始是伤心的,还很生气,现在不生气了,伤心可能还有一点吧。”

花笛低哼一声,心里直骂小和尚无情无义,虽然相识不久,但红袖对他却是多么好。

溪云仰望明月,接着道:“师父以前跟我说:‘当知生死及与涅槃,无起无灭,无来无去,其所证者,无得无失,无取无舍。’那时我一点也不知,现在明白了一点。”

花笛痛恨不已,要是自己继续当淫贼,要是不碰上林清,要是不爱上林清,要是林清不是林正中的女儿,要是林清没有来到这里,要是林正中没有发狂……

溪云这时转头看向花笛,淡淡一笑,“你不明白吧。”

花笛不欲理他,冷冷地说:“明白了就不伤心是吗?我宁愿不明白。”

溪云道:“你知道轮回吗?我师父说:‘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固有轮回。’我想红袖既然喜欢这里,喜欢紫云英,或许明年春天她会变成一片紫云英,会被许多人喜欢,不用再被卖入青楼,不用被齐猛这样的人瞧不起。”

花笛忽然觉得自己或许误会了和尚,至少他比自己更了解红袖。他精神微微一震,道:“真的有轮回吗?这样的话,林清她也会轮回吧,我还能再遇到她吗?”

溪云道:“缘分未尽,因果循环,自然还会遇到的。”

“那我跟她的缘分……”

溪云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即使你们下个轮回再遇,你们也并不知道你们曾相爱过。”

“孟婆汤?”花笛听说人死后都要去地府报到,地府有座奈何桥,桥头有个孟婆,她会给人一碗汤,喝了就忘记前世一切。他以前不信,此时却激动地说:“我一定不喝。”

溪云轻叹一声,似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那可能是由不得我们的,我师父说只有修成大智慧大神通的人才能看破轮回,隔断因果。”

花笛闻言,思绪翻腾,心旌摇曳,脸色忽红忽白,半响后忽然道:“溪云,我能出家吗?当和尚,修成大智慧大神通?”语气间即充满求恳与希冀,又显得十分担心。

若然是张芬桦等女流见到,定然能明白他的心思,亦为他深情所动。溪云却只是淡淡地点头,“当然可以,众生皆有佛性,一只猪一只狗都可以成佛,你当然也可以。”

花笛也不知道溪云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拿猪狗与自己相提并论,却道:“不,我不要成佛,我只要能看破轮回,来世找到她,照顾她一辈子。”

“那也随你。”溪云淡淡地说。

“那我该怎么做?出家,你收我当徒弟?”花笛透出几分急切之意。

溪云摇头说:“我不行。我可以带你回山上,到时你可以拜我师父为师。”

“好,好。你什么时候回山?”

“你先养好伤吧,那山很高,要爬很久。”

“好,好。”

花笛有烦恼,溪云也有。今日不仅是红袖死在他怀中,也是他第一次开杀戒,杀死了林正中,生命的意义对他来说再也不一样,可是不一样在哪,又说不清道不明。

长夜漫漫,花笛运功疗伤后沉沉睡去。

溪云独坐红袖坟头,看着湛蓝的夜空,看着皎洁的明月,思绪在云里雾里间飘来荡去,恍恍惚惚似乎领悟了许多,看破了许多。一睁开眼,所有的领悟又如云烟般散去,茫然了一阵,低喃道:“原来是梦?……哦,原来是梦。”

前一句茫然,后一句释然,溪云嘴角边浮现一丝笑容,双眸更加清亮深邃。此际正值旭日东升,柔和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丰神玉润,别具自在喜乐气象。

黑虎驾马疾驰而来,到谷口看到光芒中的小和尚,不由心神剧震,立即勒马下地,怔了半响,对小和尚恭恭敬敬地鞠躬施礼,道:“小师傅……”一语未毕,看到从长草中坐起来的花笛,不由愕然,“你,你是花笛?”

014 群雄斩蛇来

溪云微觉奇怪,黑虎怎么会不认得花笛,转头看去,不由面露笑容,“你把头发剃了呀,胡子也剃了。”

花笛摸摸脑袋,又摸摸唇上,触感很奇特。原来他昨晚醒来一次,想到出家之事,怕自己心智不坚,不久便生反悔,于是自己动手将头发剃了以坚其志,想了想,又将胡子也剃了,将须发与白笛一同埋在李清墓旁陪葬。

花笛看向黑虎,道:“你来做什么?”两人是被马蹄声惊醒的,黑虎自己骑了一匹马,还拉着两匹空马。

黑虎回过神来,看着溪云道:“昨天后半夜镇子里来了许多人,我建议你们快走,这两匹马给你们。”心中暗想,这花蛇剃头去须是出家的意思不成?莫非是被小和尚感化的?这小和尚本领高强,满身金光,该不会是罗汉菩萨转世吧?

花笛一听,立即明白那许多人是江湖人,而且是冲自己来的,而黑虎赶来报信赠马却是冲着小和尚的面。不过小和尚不懂这些,而他也承了这份情,道:“多谢。请问对方大概有多少人?”

“后半夜马蹄声就没断过,各大小帮派的都有,我出发时避开了所有人,但这山谷相信很快就会被查到,你们还是尽快离开为是。”

花笛尴尬爆汗,马蹄声没断过?我有伤天害理到这个地步?仔细想了想,花笛道:“和尚,我们暂时还不能去白云山。”

“唔?”

“我们现在一去就把这些人也引去了。”

溪云这才明白过来。

花笛皱皱眉,又说:“我不能让这里被那些人发现,我不希望清儿被人打扰。”

“嗯,我也不喜欢红袖被打扰。”

黑虎听着两人对答,暗自惊奇,白云山,那不是小和尚的山门,花笛上山那是真要出家了,这可真是异事。同时甚是无语,你们现在处境不,还东想西想,赶紧逃命去吧。

穆兰镇昨晚热闹非凡,人马一**涌进,穆兰客栈人满为患,客房住满,大堂里是一张桌子睡一个,两条长凳睡一个。

醉红楼也住得满满当当,连后院姑娘们的房间都腾了出来。原本倒闭的另一家客栈在陈老爷的运作下连夜开张,狠狠赚了一。

此时穆兰客栈大堂里坐满了人,刀剑戟各种兵器或压在桌上或搁在凳边,寒光闪闪,让人心惊。

老掌柜即喜且忧,银子收兜里了,但就怕有血光之灾。

大堂里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找了半日,谁也没发现花蛇的踪迹,都说定是人多势大,闹腾得太厉害,被花蛇见机躲起来了,或者干脆就已经逃了。

一个铁塔般的大汉立了起来,面貌粗矿,胡子大把,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吼道:“喂,大家都是为那淫蛇来的,到底有没有谁发现了那淫蛇?”

众人看他一眼,谁也不应声。

有人小声问道:“这是什么人,敢如此蛮霸?”

同桌一个脸尖而瘦的男子道:“嘿嘿,人家有这个本事。铁牛郭达,听说过吧,外功强横,一身钢筋铁骨,刀剑难伤。他桌边那条黑铁棍,重达三十六斤,一下就要人命。”

另外一人道:“原来是他,听说他差点就进了俊秀榜。”

尖瘦脸那人道:“不错,只因为长得显老又不好看,所以被刷下来了。”

最先那人惊讶地说:“还有这种事?”

尖瘦脸男子道:“那不是很正常,俊秀榜是那些名门大派排的,门面当然得打理好。”

这话可谓相当大胆,同桌另一人暗觉得此人不凡,请教道:“不知下尊姓大名?”

因为人多桌少,所以大家都拼着坐,多数人相互之间并不相识。

尖瘦脸男子摆手笑道:“不敢,在下常书。”

同桌几人看他一笑,脸尖牙凸,眼睛小而亮,倒像老鼠。虽然谁也没听过这号人,但此人知道这么多小道消息确实是有能耐,都说久仰。

郭达见无人应声,大是恼火,瓮声瓮气道:“格老子的,都是哑巴!”随手提起铁棍往地上一搥,“啪”一声响,一尺见方的一块灰石板立时四分五裂。

众人都是一惊,随手一放竟有这么大的力量?

老掌柜踮脚一看,拍拍心口,咽咽口水,“没事没事,补补还能用,补补还能用。”

“就这点本事。”有人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大家都听得到。

众人寻声望去,什么人这么大胆,见郭达如此威势还敢挑衅。

郭达往右扭头,目露凶光,喝道:“说话的给我出来!”也不知说话的是何人。

这时“咵啦”一声响,一人**下长凳忽然从中断裂,那人站了起来,眼高于顶,瞪向郭达,“老子就在这!”

“嘭”一声,那人身边一重物落地,众人一瞧,都是心惊,是一支长柄铁锤,一看就是沉重无比。

这人身高只有五尺,铁锤却有近四尺长,体型十分厚重,一颗脑袋又圆又大,抡起铁锤,扛在肩头,这一舞,风声呼呼响,而铁锤下那块灰石板像蛛网似的龟裂着。

老掌柜心里一痛,“哎呦诶,这,这让我怎么补?还有,那是多好的一条桃木凳啊。”

坐那矮壮男子旁边的人纷纷往边上挪开一点,都不想惹事上身。

常书见同桌几人朝自己看来,便低声道:“那人叫童千斤,修的也是外功,那根铁锤重达三十八斤,比铁牛的棍子还重,嘿嘿,这两人要是在这里打起来……”

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真要在这里打起来,这些桌桌椅椅都要化作飞灰。

郭达也是一惊,这人好大的手劲,好沉的兵器,真要动手,恐怕胜负难分,但这么多人看着,可不能丢了面子,正要说话,忽然楼上传来一个声音。

“各位既然都是为花蛇而来,找他去就是了,想来这小镇也没几个可以藏人的地方,若是找不到再往镇外去找,何必打扰了小镇的清静。掌柜这里住店吃饭,又不是比武擂台,捣坏了东西,大家都没地方住没地方吃,何苦?”

众人听这话有理,纷纷抬头看去,二楼凭栏处坐着一男两女,都是衣衫华贵的俊俏人物,说话的正是那名男子。

老掌柜感动得涕泪交加,这才是人话讶,好人呐。

郭达见他没几两肉,心想这人比抡锤子那个好对付,便大声道:“下要多管闲事就下来说话!”

常书小声道:“这铁牛要倒大霉了。”

同桌的人忙问:“那青年公子哥是……?”

“嘿嘿嘿,大人物,不杀剑周义信,俊秀榜第二十六位。”常书道:“据说这不杀剑真实实力可排入前二十,只是他身后的旗山剑派实力不够,所以给人挤了下来。”

听到的人都是脸色大变,俊秀榜上的人物竟然也来了,这不杀剑的名头可响得很,这次花蛇在劫难逃了。

几个有心人却多看了常书两眼,他不像信口胡说,但这些消息都隐僻得很,他既然知道,自身来历应也不凡。

周义信看了看张芬桦和朱丽珍,朱丽珍两眼发亮,跃跃欲试,张芬桦微点一下头。周义信便长身而起,道:“郭兄召唤,小弟不敢不从。”原地轻身一跃,直接掠过栏杆,飘然而下,姿态潇洒,落地轻盈。

这手轻功立即博得满堂喝彩。

朱丽珍好胜心起,也学周义信的样子,双脚发劲,腾空而起,越过栏杆,直往楼下掉去。

张芬桦惊呼一声,“师妹!”急忙立起,手在栏杆上一撑,急追跃下。

朱丽珍功力尚浅,这般直接跃过栏杆下楼却是力有不逮,高度落差令她气息一浊,还未落地,小脸一白,暗道:“糟糕,这下要跌一跤了。”

周义信手一伸,在朱丽珍腰上一拖,朱丽珍身子顿时一轻,稳稳落地,暗叫好险,却对周义信扮个鬼脸,吐个舌头,也不说感谢。

张芬桦感激地对周义信一点头,又瞪了朱丽珍一眼,咱们青云剑派可不能下个楼都丢面呀。

郭达相貌粗俗,但却不傻,这时不敢逞强,赞道:“下好轻功,不知怎么称呼?还有这两位姑娘?”

周义信抱拳道:“在下周义信,这两位是青云剑派的张芬桦和朱丽珍女侠。”

惊呼声四起,不少人露出恍然之色,不杀剑周义信,青云剑派,难怪敢在此时插口,难怪轻功如此了得。

不少与旗山剑派、青云剑派有故的人纷纷起身见礼。

郭达也不敢硬气了,说:“久仰久仰。”

这时有人道:“难怪那花蛇不见了踪影,原来是知道不杀剑在此,因而不敢露头了。”

不少人连声附和,都说有理。

周义信忙道:“惭愧惭愧,在下从前与花蛇匆匆过了几招,胜负未分,但对他的武功十分钦服,这次则败给了他身边一位小师傅,哎,却是无颜自处了。”

众人都是又惊又奇,花蛇与不杀剑交过手?什么小师傅竟能胜俊秀榜不杀剑?花蛇不是一向独来独往的吗?

左边一桌忽然立起一个白衣人,“这么说下是遇到花蛇了,不知他现在何处?”

不少人“啊”的一叫,对呀,周义信话里意思是已经和花蛇一方交上手了。

015 光头不相识

周义信也是轻轻“啊”的一声,看向张芬桦和朱丽珍,露出惭愧之色。原来三人知道这些人都是奔花蛇来的,但山谷中那一战情形凄凉,张、朱两位都因初次谋面就让人心生亲切的林清而对花蛇动了怜悯之心,故而打算隐瞒花蛇的消息,以慰林清亡灵。

张芬桦本意是这里人多是非多,她们不会对花笛动手,但也不可能帮他,不如趁早离去。朱丽珍却喜欢凑热闹,央求她留下来观望,而周义信也同意,故而三人还在这里。

此时周义信无意中漏了口风,自是尴尬,不由吞吞吐吐。

白衣人见他神色有异,冷哼一声,道:“花蛇人人得而诛之,你不杀剑不杀他算情有可原,总不会助纣为虐吧?”

周义信脸色顿时一变,助纣为虐,好大的罪名!

众人暗暗心惊,微微退步。这白衣人好大的胆子,对方可是不杀剑,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能当面说啊。

有人小声问常书,“那白衣人是谁?”

常书也正打量着那白衣人,见面白无须,身材瘦长高挑,并无显著特征,一时也猜不出来。忽然看到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竖持着一支玉笛,脑中立时灵光一闪,再仔细瞧他脸色,隐隐白中透青,不由一声惊呼,“白影儿?”

他这一下有些激动,音量高了许多,众人都听到了,不少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是脸色发白,立即避而远之。

白衣人转头过来,冷冷看着常书,“你知道我?”

这么一说,白衣人等于自认是白影儿了,他身边的人不约而同齐齐退开三尺,惊惧之情溢于言表。

常书被他冷冷的目光盯着,不由喉咙发紧,“额,听,听说过。”

这白影儿可谓大名鼎鼎,是亦正亦邪,非常不好惹的人物。曾经有人做过一个趣味调查,评选最不愿遇到的交手对象,这白影儿名列前茅。

据说他武功十分高强,而且出手极为狠辣凌厉,还善使毒和暗器,防不胜防。他外表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其实已三十有六,因常年居住于阴僻之地,所以皮肤白里透青,人称青面白影儿,脾气也古怪得很。

他名声极响,不但见过他的人却少,或者说多数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周义信这下为难了,得罪大宗师也好过得罪白影儿,大宗师人家海纳百川,或许根本不与你计较,但得罪白影儿,可能连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张芬桦。

张芬桦即与他相好,如何能看他受窘,挺身而出,说:“花蛇不在镇里了。”

白影儿道:“他在哪?我与他有些私人恩怨要了结,但我可以保证不会趁人之危。”

周义信与张芬桦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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