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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由豪气大发,举碗高声道:“各位!不管明天,还是异日,不管今后我们是否要刀兵相见,今晚——不醉不归!”
“锵锵锵”,柳飘飘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意,连拨琴音,铿锵有力。
杜可风高声吟道:“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柳菲菲道:“杜公子唱得好!”
两女娇媚多姿,却豪气不逾男儿,一举碗,众人一起干了。
刘今天、金鸣展互相看去,话不用说,碗与碗郑重一碰,大口灌下。
唐天转向溪云、清流,“两位,咱们干一个!”
杜可风也加入。
这一夜,有美好的月色和清爽的风,琴音铿锵,酒香四溢。
第二日,一众青年高手在翡翠院残垣碎瓦废墟中豪饮的消息传遍全城,有不知草堂杜可风、剑神山金鸣展、苦寂寺两个小沙弥阿歪、阿哦、单枪会唐天、申燃、铁拳会铁翼野、狂刀门任乾雄、苦集寺溪云、清流,还有剑魔刘今天。
讲述者说起昨夜之日,一个个口沫横飞,血脉喷张,豪情激涌,好像自己就在现场,还与以上诸人一同把酒言欢,高谈阔论似的。
但这是一个多么奇怪而不可思议的组合,圣地传人、俊秀榜前三、遭唐坤朗排斥的剑魔和溪云和尚——日后江湖风起云涌,这一夜诸人饮酒狂欢之事被津津乐道,流为美传。
一夜之间,诸人大名传遍全城,而此际贺州城聚集着天南地北各处江湖人士,可想不出数日,此事必传遍江湖。最出名的是裤衩男子,一拳迫退魔门长老郝通海,再一拳令黑风寨横刀吐血而去,可谓豪情盖世。
消息传得如此迅疾而详细,当事人都大为惊异,溪云幸好当时顶着一头黑亮秀发,人们尚有些疑惑,怎么又说那人是和尚?
结果不到半日,就有解释流传,说的确是和尚,那头黑发是因为和尚修成魔门至强真魔之体,当晚长出的。
清流立即猜到,传出消息的是郝通海,这是他迫溪云“死心塌地”为魔门出力的一步狠棋,而且可能只是第一步,不由忧心忡忡。
溪云对清流晃了晃手中的竹子,道:“它也变了颜色,可它还是竹子。”笑了笑,道:“走吧,快到午时了,咱们去看看刘今天和金鸣展。”
昨夜酩酊大醉,放浪形骸,高声欢笑,的确是两轮日月,来往如梭,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众人都放下酒碗沉默起来,或站或坐,注目旭日东升,一条条影子拖在地上,似乎谁也没醉。
刘今天第一个离去,一言不发。金鸣展、铁翼野、任乾雄,各自去了。申燃回单枪会,唐天邀杜可风、溪云一伙到他独居的小院休息。
溪云站在院中,仰望东方,心中感慨:“师父,你不教我其他武功,只让我学封魔杖法,莫非早料到我有一日要成魔吗?”
身如电走,紫竹飞扬,打了三遍封魔杖法,溪云出了一身热汗,肉身的躁动渐渐平复下来。他又打了一遍,这一次出招变得缓慢起来,颇有休闲意态,竹动无风,落叶不起。
这“封魔杖法”竟是用来封自己的,溪云收竹而立,紫竹表面变成一种深沉的紫黑色,隐隐透着幽光,给人一种刚硬之感。
溪云看到这个色泽,想起黑岩岛跨界而来的魔君之臂,金属的光泽,恐怖的威压,单一条胳膊已叫人感觉不可抗拒。魔域,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魔气为何如此霸道凛冽?是否有一日,我这具肉身也会变成那样?郝通海,他想如何让我“死心塌地”?
155 搏杀本能强
阿歪、阿哦先出来,直直盯着溪云的脑袋。
溪云一怔,继而会意,“魔手”在头顶一抹,黑发齐根断落。
他经脉里已没有一丝魔气,而身体完全被魔气改造,真魔之体,一身魔力,所以说是“魔手”,一点没错,动动手指都能感受到充沛的魔力,肉身强悍无匹,耳目口鼻身,五感更胜从前数倍,完全不动内息,肉身就具备超一流的实力,皮肤堪比护体真气。
醇厚的浑沌真气平缓地流淌在经脉中,如臂指使,与魔身完全契合,浑沌真气借由魔体发挥,力量更是成倍激增,或许尚不敌宗匠,但在超一流境界中,以力量而论,恐怕已没有对手。
浑沌真气与魔气同居一室是冤家对头,现在一个外炼体,一个内炼气,却是相辅相成,仿若天作之合。
身体与意识,两者泾渭分明,但实则关系紧密,相互影响。比如一个人头疼肚痛,他可以通过意识暗示自己没事,不痛,转移注意力,意识足够坚定强烈,便不觉得头疼肚痛。而一人若意识不清,胡思乱想,精神混乱,则会感觉身体这处不对,那里不行,久而久之身体便会出现病灶。
魔身强大,对意识的影响便也极为强烈。溪云并不知道,魔域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那里资源匮乏,人口众多,争斗杀戮每日不休,整个世界充满冷酷霸烈的魔气。这来自异域的魔气改造了这具身体,这具身体现在十分狂野,渴望战斗,渴望搏杀。
幸好溪云《无欲无想法》已修到极高层次,意识力十分坚忍强大,故而还能控制这种本能,但仍需练习封魔杖法以平复。
他知道,随着魔身越变越强,战斗的欲望也会愈演愈烈,而意识与本能会相互潜移默化,或许一方完全胜出,或许会清流曾在船上言传身教的——折衷。
走在路上,溪云一行人立即吸引了旁人的注意,有唐天陪同在侧,这就好猜了。那书生该是杜可风,大小四个和尚,苦寂寺,苦集寺。
走到大街上,人越来越多,都往八宝塔而去。剑魔刘今天大战剑神山金鸣展,全城武林人士都给吸引住了眼球,何况他们昨晚也一同上演了一出拆楼好戏。
溪云几人走过的地方四面自动空出六尺有余,不过人还是越聚越多,近处的人探头窥脑偷偷地看,远处的人光明正大翘首以望,目光或惊羡或纳罕,或崇拜或怀疑。
因近二十余年,魔门少有出现,所以多数青年一辈对魔门并无多少了解,因而不少人虽然听说溪云修了真魔之体,但并无实际概念,只觉得他打败横刀、逼退郝通海,十分威风,倒敬佩他,景仰他,甚至拿他当偶像,就如对杜可风等人一般。
唐天英伟豪雄,杜可风文质彬彬,溪云宁淡清和,清流俊朗冷肃,阿歪、阿哦童稚可爱,各有风度,引得人流越发十分密集。
清流微皱眉头,暗暗担心,掌中握着七星笛,提防任何可能的杀机。
阿歪、阿哦终究是小孩,又长期生活在山中,有些胆怯,又十分好奇,四只乌溜溜的眼睛左看右看。
“呸!魔崽子!”
清流脸色一变,闻声望去,立即提聚真气。
一个拄拐老汉倚在一家打铁铺门旁,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恨恨的眼睛盯着溪云。
溪云体内虽然没有魔气,但魔身却带着强烈的魔门气息,此气息非真气,而类似于气质。超一流高手可以收敛体内真气,叫人难以探测修为,但这魔身上气息却完全无从掩饰。
那老汉见清流望来,夷然不惧地瞪他一眼。
溪云见老汉右腿裤子在膝盖处打结,下面空无一物,而体内气机颇为强盛,猜想他或许参加过五十年前的正魔大战。对“魔崽子”三字也不介怀,对他微一点头,宁和一笑。
老汉一讶,“哼!”一声,转身回铺内,身形一拐一拐的。
杜可风、唐天对视一眼,微微一叹。
溪云脸色突然大变,惊呼一声,“住手!”
话音刚落,只听“嘭”一声大响,那刚刚进去的拄拐老汉突然倒飞而出,跌出大街,砸落人群,引得一片惊叫,铁拐“吭吭”落地,连弹两下。
一道雄伟黑影接着飞出,标杆似的定在门口,负手而立,不是郝通海是谁。
杜可风、清流等齐齐变色,不愧是宗匠级高手,他要靠近,竟谁也难以察觉。
溪云五感虽已得到极大提升,但郝海通有意隐藏到近处再辣手杀人,他也要直到郝通海挥袖的一刻才有所察觉。
郝通海对溪云的反应十分满意,含笑看着他,暗忖:真魔之体果然不凡。扬声道:“溪云小子,明白了吗?不管你穿僧衣也好,青衫也罢,天下人只会当你是魔头——还不跟我走!”
溪云不答,沉声道:“你为何杀他?”
“为你!”郝通海道:“他呸你就该死。”
溪云眉头大皱,语气一急,“他呸的是我。”
郝通海冷笑一声,“他呸的是你,也是魔门,你跟魔门是分不开的,他知道,我知道,你也该知道。”
“……我只是我。”溪云脸色一冷,身形猛一闪,不见提气,完全凭肢体力量,闪电般冲向郝通海。
人群自铁拐老汉横尸街心,郝通海现身,此时都已避开,大街空出一片,溪云直面郝通海。
杜可风等都是一惊,这家伙动手前也不打个招呼,齐齐扑去,然后骇然发觉自己完全追不上溪云的速度。
溪云右手抓着紫黑长竹,手臂往后一折,猛然前推,肌肉爆发出劲烈的力量,手臂竟震得空气发出“噗”一声闷响,长竹以迅雷之势突击而去。
郝通海悠然道:“即有真魔之体,又哪还需要什么兵器!”竟是在教溪云。不过他的动作一点不慢,微退半步,忽而抢前一步,右边袖子卷起,波浪般不断震颤,从侧面裹向长竹。
溪云给他进进退退一搅,长竹已避不开,却低哼一声,竹尖突然爆发一团暗金色恍若实质的劲芒。
“咚~”一声怪响,袖袍仿若坚硬之物似的炸碎。
长竹带起劲芒一转,扫向郝通海面门。
郝通海脸色一变,真魔之体外另有真气,这竹子似也非凡。大意了!
“呲~”一声尖啸。
郝通海反应终究是快,身形闪电般后退,同时头往后仰,但竹尖带起的锋锐气劲还是在他晶莹如玉的脸上留下一寸多长的血口。
熟悉又陌生的血腥气,自己的血啊,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伤了?与这班年轻人争斗至此,他第一次流血,而对手仅是溪云一人。郝通海突然哈哈大笑,“好!不愧是真魔之体,溪云小子,你必须是我魔门中人!”
溪云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被自己伤了后竟是这个反应,这具身体如此渴望搏杀,一动手,溪云便战意狂涌,脚下步步紧逼。
清流、杜可风、唐天、解禁的阿歪、阿哦这时也攻了上去,都冲入打铁铺中。
郝通海双拳两腿,“砰砰”几响,便见清流倒飞两丈,跌落街心,张嘴喷血,吓得想靠近窥看的人齐齐惊呼,连连后退。
郝通海恨他昨晚音波偷袭,出手极狠。
清流一时竟不能起身,神色萎靡。
唐天狂运苍龙劲,却还是给轰入体内的魔气冲得连连后退,撞破门墙,摔入隔壁五金店,叮叮铛铛一阵乱响。
杜可风玉尺给一脚扫中,手臂发麻,脚下迅速使步法左拐右避,卸开腿劲。
阿歪、阿哦给郝通海左袖一拂,一左一右分开,一个蹬在墙上,一个蹬在地上大铁缸边缘,小细腿一折,膝盖猛弹,再度扑去,十分悍勇剽捷。
溪云长竹猛颤,幻起连片竹影,铺天盖地轰去,却是化自青云剑诀的精妙招式。
郝通海一拳击出,虚空猛然出现一股吸摄之力。
溪云只觉得长竹一沉,给对方拳头引了过去,无数幻影尽皆消散,拳竹正面交锋。
郝通海手臂猛烈一颤,眉头一皱,露出凝重之色,退出一步。真气与魔体的结合爆发出的力量令他惊异,更令他惊异的是这样一根竹子在这猛烈的对冲下竟然不折。
溪云胸口一闷,如遭大石锤击,连退三步,脸色一白,滞了一滞才缓过气来。
一个退一步,一个退三步,并非溪云当真厉害到如此地步,只是郝通海不愿伤他性命,所以颇有分寸。
阿歪、阿哦这时攻到,郝通海又是一袖拂出,醇厚深沉的劲道令阿歪、阿哦不敢轻诲,默契在心,再度避让。
杜可风突然闪现郝通海左侧,玉尺忽缩忽探,四下漂移,无迹可寻。
郝通海一时竟给他变化莫测之态迫退半步,但接着,他双眼爆出两团电芒,急怒攻心。原来这玉尺每一次变幻位置,劲力竟层层叠加,微妙精奥之处难以言喻。
此乃不知草堂最高武学,天涯飞鸿尺法的奥义绝招,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魔头丧命其下。
四大圣地传承数百年,武功绝学岂容小觑。
156 敢将宗匠欺
郝通海魔功惊人,眼力高明,立即知道不能再退,沉声一喝,上身猛烈一晃,破开气劲封锁,往右一倒,左脚粘在地上,身躯直挺挺的,右脚却诡异地拐起上踢,踹向杜可风腰眼。
杜可风脸色一变,玉尺还能更进一分,真正意义的伤及敌人,但这一脚如何敢挨上?终于一拧身,以绝妙身法避开,玉尺一转,戳向郝通海脚踝。
“哈哈哈~”郝通海一阵狂笑,右脚竟而一收,脚跟在地上一点,身形就此斜掠而出,角度极低,到了墙边忽然仰高,身形划出一个大弧度,这等身法,令人叫绝。
杜可风这才知道上当,又惊又怒,更添骇意。这一招他学成后,知道威力巨大,从不敢轻用,这还是第一次用它与人对敌,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一个人有多高的修为,由力量与招式决定,其他便是临场发挥,应变问题。论力量,杜可风、金鸣展、唐天等都不如溪云,但论招式,溪云就不如他们了。
溪云只正正经经学过一套封魔杖法,其他武功招式都是从别人处偷师而来。尽管他学习能力超凡,还有明心法辅助偷师,领悟到不少妙旨,甚而可以自创别具创意的巧招,但总体而言,在招式这一块他还是十分薄弱,尚不能成体系。
而四大圣地,还有其他名门大派,如青云剑派、单枪会、狂刀门等,那些传承武功都历经千锤百炼,一些奥义妙招蕴含天地玄理,契合自然之道,甚而能令人发挥超越自身的力量。
青云剑诀,由破碎虚空的青云祖师所创,其中精义深不可测,朱丽珍、张芬桦哪能演绎几分,溪云只从中稍有领悟,已受益匪浅,演化出不少精妙招式,但他若想完胜杜可风等人,除非学成某种精奥武功,又或者领悟高深武道,自创奇功。
郝通海浑身魔气升腾,黑洞领域展开,喝道:“住手吧!溪云小子,我就问你,跟不跟我走?”他还要赶在午时前杀死金鸣展,令决斗不能发生,故而不想浪费时间,反正溪云魔体气息显著,根本没可能躲开他的搜索。
唐天等都停了下来,对郝通海呈包围之势。
溪云摇头,郑重地说:“我是白云峰苦集寺的溪云,始终是。”
郝通海大怒,用力点着头道:“白云峰苦集寺!好,我这就去杀光一寺大小秃驴,一把火烧了苦集寺,从此要你是魔门溪云!”
他却不知苦集寺除了溪云小秃驴外,另外只有两个老秃驴。但溪云还是被他疯狂之言吓到,魔门行事当真不择手段,疯癫狂乱。
“啊。不。”郝通海忽然冷笑起来,“我何须自己动手?只要放出消息,告诉天下人,白云峰苦集寺培养出了一个真魔之体的和尚,苦集寺实乃我魔门一个分支。哈,你说会有多少道貌岸然,自命正义之士杀上白云峰。嘿,那些人孤身一个时什么都不敢做,聚少为多时却什么都敢做,尤喜欢落井下石,恃强凌弱,你说多好玩。”
溪云如何想得到如此恐怖之事,见他言之凿凿,表情随着言语不住变化,只觉得胃部发紧,哪敢不信?
“你要是再不出城去,那我就要恃强凌弱了。”
这个声音颇有轻佻之态,但打铁铺里几人心头都猛一跳,因为声音如在耳侧,但铺中除他们之外,再无人影,一种诡秘的感觉叫人紧张。
“我在这儿呢。”一条人影从房子中央梁上坠了下来,众人一吓,都欲后退,却周身一紧,竟谁也不能稍动分毫,一股奇异的压力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禁锢在原地,但倘若不动,那压力竟又消失。
郝通海心中一寒,他不仅感觉自己被锁定,而且杀机隐隐。
溪云、杜可风都愣了,这是什么手段?
阿歪、阿哦第一次非主动解除战斗状态,你看我,我看你,都十分讶异。
唐天惊喜交加,“鲁叔,你终于来啦。”
中央处站着一人,谁也不知他何时进来,又如何坐到梁上去的。中等身材,看起来四十来岁,一副樵夫打扮,卷着裤腿,腰间系着两圈麻绳,背上背着一个旧竹笠。
“糖糖乖。”
唐天顿时一滞,笑容都僵了。
溪云在此人转头对唐天颔首时看清了他的面目,一张寻常的面孔,被阳光晒得有些发黑发红,左右眉骨上方有两道皱纹,毫无出奇之处。
郝通海脸皮微微一颤,心中发怵,“你,你们有规矩……”这家伙毫无疑问是宗师境高手,溪云不觉得此人出奇,他也不觉得此人出奇,这正是出奇的地方,完全无法探知他的真实。竟然连遇宗师境高手,姓鲁,那就是鲁炘了,当今最为年轻的宗师境高手。
那人四下转头,饶有兴趣地打量打铁铺,一面墙上挂着锄头、铁锨、砍柴刀的胚子,让他多看了两眼,淡淡地道:“规矩?呵呵~”
郝通海眼里闪过一丝惧色,听他口气,竟似没有吗?想想也不无道理,像他们那个级别的高手,这世界又还有什么规矩值得一哂。“你若杀我,谷枫宗师绝不会袖手旁观。”
“嘿嘿,还威胁我。”鲁炘的目光终于落在郝通海身上,露出奇异的笑容。
郝通海给他看得心底透凉,谷枫正是出身魔门的宗师境高手,但已有数十年未见于江湖。
鲁炘怏怏不乐道:“谷枫才不会管你死活,他要是不袖手旁观才好。诶,米老头东奔西走,影子都抓不住,安道陵倒是好找,一双妙手却改了玩泥巴,死都不肯跟我打一架。”
郝通海脸皮颤颤,说不出话来,不知不觉间,额头泌出汗珠。像他这个级别的高手,寒暑不侵,轻易哪会出汗?可见他此时心神如何紧张。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无处不在,又似乎并不存在的压力,郝通海感觉身边有一个囚笼,大到让你察觉不到边际,觉得自己完全自由,但想要出去,就会立即发现囚笼很小,小到一步也不能走动。
这时劲风微响,唐坤朗出现在打铁铺门口。他与鲁炘发觉郝通海气息,同时赶来,但却落后了片刻。
鲁炘叹口气道:“你带你的人立即出城吧,我老友不喜欢你们,再看到我就要杀人了。”他说“杀人”时语气十分平淡,好像杀鸡屠狗一般。
郝通海感觉身周一松,情不自禁退后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鲁炘,然后指向